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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小萌妃,调教风骚王爷-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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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让青翼守住听梅阁之后,快步掠身至此。她拦住满脸怒色的护院首领,一边心急如焚地张望着那人,只见温无双的弟弟白衣染血,在人群中倏忽来去,人过之处,便是血溅三尺!
青鸾娇喝一声,忍不住拔刀阻拦他,然而他身法之快,又岂是一个女子能阻拦得住?堪堪招架便是险象环生。
“温先生,请你住手,否则我等将不再留手。”青鸾提气喝道。
“青鸾姑娘,不如咱们大伙一起上,先制服了他再说……。”护院的首领名叫余青稚,此时有些焦躁地吼道:“他已经变成如此模样,早已神智全失。你与他妄谈没有伤害之意,这分明就是与虎谋皮!”
“啊——”再听耳畔惨叫之声不绝,余青稚急于救人,又怒道,“你再不出手,死的都是山庄无辜的兄弟,此人他身中奇毒,神志不清,兄弟们,快住手合力将他拦住!”
青鸾却是犹豫了一下,才道:“门主有令,不得伤了他!”
余青稚听了便禁不住有些气怒交加:“都到这个时候了,还顾着不要伤了这疯子。青鸾姑娘,你这人冥顽不灵荒唐糊涂……。”
在两人怒吼动手之际,只听余青稚突然“啊——”的一声长声惨呼,青鸾蓦然转身,只见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正自从余青稚的胸前拔出,他竟一拳击穿了余青稚的心!
青鸾脸色惨白,刹那之间落梅山庄众人皆是如死般寂静,众人呆若木鸡地看着余青稚,一时之间,竟是不敢相信会目睹如此惨状。
☆、手刃至亲(4)
“余……”青鸾亲眼目睹着,余青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方才一刀不敢当真砍到他身上,而他却趁他犹豫之机一拳击穿了他胸口。
此时的余青稚张口结舌,胸前鲜血喷了青鸾满头满脸,身后状似疯癫的那人狞笑地看着她,仿佛看她如此惨状他很是开心。
余青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神情似哭似笑,低声道:“门主……”一言未毕,气绝而死,却是双目圆瞪,目中突然落下两行泪来,死不瞑目。
“老余……”青鸾全身颤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围观的众人却是紧紧握住手中家伙,心头苦涩,门主之令,现在,到底还尊不遵从?
而那疯子在连杀了数人之后,忽然间大叫一声,一阵风似的掠出去,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青鸾心中暗道不好,连忙对众人招手道:“去听梅阁,记住,门主有令,需誓死保护夫人的周全!”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那疯子的去向竟然是听梅阁。再一想那位娇客还怀着孩子,心中更是叫苦不迭。当下没有任何犹豫,就连青鸾都直接拔剑出鞘,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这边厢,裴笑笑也是等的好不耐烦。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都打了不下七八个圈圈,最后才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了。再一听,外面又没有了动静,便索性和衣躺在床上,将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嘴里喃喃的叫骂着:“温无双,你这个超级大变态,你把我关在这里干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让你一路顺风,无影无踪!”
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嗯,他要是这时候失踪了,那自己岂不是连生孩子都没钱?再说了,也没人给她接生啊!咳咳……算了算了,还是等孩子生出来做完月子了,下回他再出门,然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正想的可美的时候,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是一块石头自外面击破进来似的,那一阵疾风携着千钧之力而来,霎时间就打烂了屋子里不少的家具,就连床边放着的梳妆台的镜子,都听见闷闷的两声响。
裴笑笑吓的从被子里伸出头来,而后,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一个身影快速从破烂的窗口掠到了自己跟前。
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青翼的身影,也在瞬间挡在了床前。
没有任何言语的交谈,青翼就持着手中长剑跟他搏斗了起来。裴笑笑见刀光火星四溅,连忙一溜烟的钻进了床底。那啥,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先丢到一边,保命要紧。
好在,这张床够大够高,不然,只怕以她现在这身形,想钻进床底逃命都有点难。
然而,就在她钻进床底之后没多久,还没庆幸完自己的脑子反应够快,就听见青翼传来闷闷的一声呻吟。再然后,就有什么东西飞溅着落到床上。
裴笑笑睁开眼一看,只见青翼已经颓然倒地。胸前,有个巨大的伤口,正在汩汩的往外冒着喷泉似的鲜血!
裴笑笑大叫了一声,然后,就看见了那两只站在床前的男子的脚!
☆、手刃至亲(5)
裴笑笑睁大眼,她几乎都能感觉到,那男子手上沾染的鲜血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而倒在床前的青翼的面容,则十分的狰狞可怕。仿佛临死之前怨念甚重,并不甘愿在这样的花样年华死去。因为,裴笑笑的心脏在狂跳了一阵之后,便觉得眼前的世界死寂一片。充斥在耳畔的,只有那滴答滴答的血流生,以及男子浑浊的呼吸喷气声!
而后,房门被猛的踢开,屋子里再度响起了刀剑相抵的尖锐的金属碰撞声。裴笑笑听见青鸾熟悉的声音,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这声音是那么的亲切,亲切的让她只想懦弱的躲在床底,抱头瑟瑟发抖,祈祷这一切快点过去!
但青鸾的娇喝声很快就染上了焦虑,裴笑笑尽管躲在床底没有探出头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仍感觉到情势正在发生逆转。先前青鸾踢门而入的时候,身后似乎还跟着一大帮人,这一点,可以从当时纷乱的脚步声来判断。但是,随着打斗声的剧烈传来,那些脚步声变得越来越少。最后,在一阵连串的闷声响过,并着几声短促的呼痛声之后,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阵野兽般的大笑声。
那笑声十分的放肆,却也十分的猖獗,声音高昂,似乎充满了得意与满足。
听在裴笑笑耳中,则是犹如撒旦的召唤一样。
她想起来了,她曾经在后山听过那样类似的声音。只是,当时是嘶吼,而现在,是大笑。
不用想,那声音必然是发自那个疯子一样的男人,温无双的弟弟………………他居然再度疯魔了,而且残忍嗜血,转眼之间就杀了不少人,并且越杀越快意,只怕,今晚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成为他剑下的冤魂。
裴笑笑本能的将身体蜷缩到床的最底部,最深处。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终于无可避免的开始向上祷告。她还不想死,最起码,她腹中的宝宝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看过她一眼。她想逃出去,逃出这个人间炼狱,可是谁能告诉她,怎样才能逃脱这可怕的命运?
就在这时,那笑声戛然而止。而后,他又再度掠起,青鸾大喝一声,剑光在墙壁上印出一道刺目的霞光,叱道:“我要杀了你!”
而后,便听一阵剧烈的刀剑相击声。这场厮杀持续的时间不短,看来,青鸾和青翼两人当中,居然以青鸾的武功教好。
但是,很快她也撑不住了。只听一个男的提醒道:“小心!”
接着,就是一个锐器刺入人体内的声音,皮肉绽开的微微细响,快,准,狠。
青鸾应声倒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
再接着,就是锐器从她体内抽离出来的声音,带起一阵血雾喷射的微妙响动。
那疯子抽回剑,似乎没有再继续对谁进行攻击。
而其余的人,也不知道到底还剩几个,只是,他们也出乎意料的保持了一种死一般的缄默。
裴笑笑捂住嘴,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她开始泪流满面。
“住手!”在这万籁俱静之时,有人平静地喝了一声。
☆、手刃至亲(6)
裴笑笑蓦然抬头,“砰”的一声,额头撞到在床板上。
而那疯子一样的人竟然也闻声看去,目光定定地看着迟来的人,那人灰衣黑发,就站在尸首堆外。
温无双!裴笑笑禁不住心中狂喜,他终于来了!
随即一阵悲凉,他来迟一步,大错已铸成,无可挽回。这么多人的生命,已在顷刻间灰飞烟灭,她不知道,温无双会如何对待自己的亲弟弟?
而那行凶的人听入这一声住手,旋即仰天怪笑,众人皆嗅到一股浓烈刺鼻的怪异甜香,护院中有人捂鼻变色:“蛊蛛之毒!”
裴笑笑并不知道什么是蛊蛛之毒,但见很快又有人用发抖的声音说道:“怎会如此?”
而后,便听见温无双的声音,淡淡地道:“蛊蛛之毒,本来他身上的毒性已被压制下来,如果不曾受到刺激,也许……也许结果远远不是如此……”。
他刻意压抑着淡漠的语气,但裴笑笑听得出来那强行抑制住的剧烈痛楚。
一阵秋风从破烂的窗户处掠起,将那人身上散发的浓烈异味吹散,他乱发披拂,一双豹似的利眼凶恶至极地瞪着温无双,并不明亮的灯火中,只见温无双的衣袍在风中飘浮,眼神很平静。
“你——”杀红了眼的男子手中血淋淋银刀笔直举起,雪亮的刀尖对着自己的亲兄长,“你——”
温无双负袖侧身,眼见弟弟右手的刀虽对着自己,但却纹丝不动,又是一声:“你——”
谁也不知,他究竟要说“你什么”。裴笑笑努力的爬到床边,就着垂下来的纱帐往外看,只见那行凶之人的衣袖越飘越盛,手中刀渐渐离手,凌空而起,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犹如狂风中单薄的白蝶,缓缓往温无双胸前飘去。那刀势之奇诡,她生平前所未见。
其实不单是她从未见过,就连重伤在地,加上旁边围观的一些护院,他们的武功都不弱,也是生平从未见过。
但他们都看出来了,这招式非比寻常。这个人的武功,原来是十分的好。
但现在,他已经疯了,他面对的人,是温无双。
微风自温无双身侧吹来,掠起发丝千万,裴笑笑目不转睛地看着温无双,突然发现他衣袖染血,心中一惊:难道他受了伤?
待要说话,却发觉自己嗓子干哑到无法发声,原来是之前情绪太过紧张,大脑皮层已经停止分泌唾液。是以霎时间,她连出声提醒和询问都不能够!
众人屏息看着两人对峙,温无双神色平静,对方那柄御风而行的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武器,在风势中愈显狂躁,翩跹不定之中,缓缓靠近了温无双的胸口。
众人屏息静气,乍然白光骤现,众人皆觉双目一阵刺痛,不得不闭上眼睛,只听耳边一阵如狂风鬼啸般的刀鸣,那银刀撕空之声竟能凄厉如小儿啼哭一般,随即一声闷响,“当”的一声,众人尚未睁眼,已知刀断!
睁开眼来,果然见那杀人无数的凶器断为两截,掉在一旁,而温无双究竟是如何破解这奇诡莫测的一刀?却是无人知晓。
☆、无药可救(1)
裴笑笑再看那行凶之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但见他仍站在原地,一手探手腰间,第二柄软刀已握在手中。而他此时的神态颇为古怪,满眼都是桀骜的神色,甚至在眼底深处有一抹欣喜若狂的笑。
这是温无双的弟弟吗?这是在面对至亲时所可能流露出来的表情吗?这是一尊不知从何处误入人间的厉鬼,杀人之鬼……
“你——”只听他再次低低地嘶吼了一声,仍是未能将心中的那句话表达出来。第二刀握在手中,那刀式如流云飞瀑,竟是出奇地潇洒自若,刀花挽起如飞瀑霓虹。刀出、点点凉意沁肤而来,竟如微风细雨拂面,一刀砍出了水之霓裳,春意婆娑!
在场的人都微微变色,这一刀刀上的意蕴,已远远超出了一般行武之人的修为,难道说身为药人,因为服下了千百种稀奇古怪的毒药,因此而增强了他的功力,狂乱的心智,突破了他的刀之界限!这时的他如脱缰的野马,非常可怕。
刀来,其势浩然如融雪之潮,温无双探手入怀,握住了一样东西,一挥手但见横影重重,却是那支玉笛。
众人眼见他出手玉笛,都是心中一惊——这等时候,生死攸关的当口,挥出一只玉笛来定什么用?难道要以音律来感化他的杀气吗?这不啻是以卵击石啊!
但是为什么,温无双的眼色仍是如此深沉复杂,流转着千百种情绪和意蕴,却是始终没有笑意?玉笛出手,却并未吹奏,但听“当”的一声脆响,翡翠质地的玉笛和那软刀冲撞招架,平淡无奇看似不经风雨的玉笛一挥,却能架住那势若融雪奔洪的一刀。
那人的眼神瞬间狂怒,“啊——”的一声号叫,银刀上运劲澎湃,直往温无双手中玉笛逼去,他此时内力无穷无尽,根本不会考虑是否会力竭倒地。
“噗”的一声,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温无双忽然一张口,一口鲜血如雾喷出,喷了自己弟弟满头满脸。
旋即玉笛倒抽,那人刀势不缓,扑的一刀砍在温无双肩上,顿时血如泉涌,佩笑笑张大嘴,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然而温无双立即又玉笛倒抽,轻飘飘转了个圈,借玉笛二尺之长,笔直往弟弟的咽喉点去。
一刀之伤不过是外伤,绝不致命,而这玉笛一点即使只用上三层功力,那也是致命之处!
众人尚未来得及骇然温无双竟然会在自己胞弟的刀下吐血,已骇然他这出手一点毫不留情,尽管出手并不凌厉,却半点也不迟疑。
那种不迟疑,就像他从来不曾识得他、也绝非什么骨肉兄弟,也从来用尽十几年的时间,尽心竭力救他一样。
就像刀切白菜,丝毫……不见心动神移。
就像他的血冷得像冰。
就像一盘棋局,输赢胜负之外,没有更多值得在乎的东西。
“噗”的一声,玉笛穿体而过,细碎的血抛洒如蓬,溅上温无双的脸颊,随之“啪”的一声,仍是兵刃砍入人体之声,温无双睁着一双平静得令人心寒的眼睛,看着自己弟弟手中的刀,最后一次用力的砍在自己的右肩上。
☆、无药可救(2)
那人缓缓倒下,而温无双则将手中的玉笛倏然拔出,鲜血骤然狂喷,那状似疯癫的男子,已气绝而逝!
温无双静静站着,就让自己胞弟的尸身扑倒在他胸前,那热血瞬间染红了他整件衣袍,是的,他本该竭尽全力去救他的,毕竟是血浓于水,骨肉至亲。可为什么刚才出手毫不容情?为什么他要杀他?也许片刻之前众人都不能理解,但看着他肩膀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人人都已彻底明白——
此人,已无药可救了。
他非死不可!
不杀他,只有更多人被他所杀,只有杀了他,才是对他罪孽的救赎。
裴笑笑全身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她活的两辈子,虽然加起来的时间都没有四十年,但以前的所遇所见,没有一时一刻如眼前这般残忍。
但看身边诸人,不论是倒在地上的青鸾,或是诸多仍活着的护院,他们都是面无人色,目中流露出极度的惊恐骇然。
灼热的鲜血同样溅上那已疯癫死去的人的脸颊,他紧紧握着那柄染着温无双鲜血的软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温无双,温无双眼神平静,缓缓将他的身体转了过来,放在地上。
一旁早有未受伤的护院自动走过来,想要将此人的尸身抬出去。不想温无双却朝他们看了一眼,示意他们走开,而后,自己抱起了那具伤痕累累的尸体,一步一步,踩着血花走了出去。
裴笑笑一边抽泣着,一边爬出了那逼仄的床底。她无力的坐在自己的床上,眼看着一具具尸体被人抬出去,大家的脸上都是面无表情的麻木,青鸾受了重伤,却仍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让人去把裴笑笑扶到别的院子里去。
裴笑笑无力的顺从着她的安排,很快,就来了两个侍女,她们将她带到了离听梅阁最近的梅影轩,这里,并没有遭到破坏,仍是安宁静谧的样子。
她被人麻利的换下了身上的衣服,然后,在那张原本属于温无双的床上躺了下来。
温无双不知去向,但,不用想也知道,他必然是去掩埋自己胞弟的尸体去了。
裴笑笑抚摸着腹中的宝宝,心想,没有移祸他人,是因为他真心想要救人吗?她从不知道,像他这样心肌深沉、一步百计的男人……这些逐鹿天下的王者、霸者、枭雄、英雄……居然也还会有……真心这种东西。
梅影轩外寒意浓重,裴笑笑想起那满地尸首,想起死不瞑目的青翼,只觉心血沸腾,阵阵悲凉、阵阵窒闷、阵阵心酸凄凉涌上心头,不知何时,热泪已夺眶而出。
她想了想,亦觉得自己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走下地来,随手拿起一件放在屏风后的温无双的披风,就走出了房门。
门外,果然没有人看守。显然,刚才发生的大变,令山庄中所有的人都手足无措,此时,他们都去清理那些染血的现场了,并没有人顾得上来看着她,不让她跑出去。
然而,逃跑这个念头,只是在最初的那一霎那间在裴笑笑的脑海里浮现过。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念想。
☆、无药可救(3)
她径直来到了后山,手中提着一盏从檐下取下来的风灯,果然,就在第一次温无双带她过来的地方,那处破败的石屋前面,此时已竖起了一块新碑,远远的有笛声传来,吹的却是一首童谣,与悲切丝毫无关。
但也许是裴笑笑的心理作怪,她听见那曲调欢快稚气的笛音时,眼泪又禁不住流了出来。提着风灯来到那处明显是新挖的坟前,只见上面用鲜红的血迹写道:温婧安之墓。五个简简单单的字,再无其他。
温婧安,原来,他弟弟还有个这么寓意美好的名字。只是,这样的下场,未免叫人蹉跎唏嘘。
裴笑笑在坟前默然行了一礼,然后提着风灯在四下闻声找寻温无双的身影。此时山间有白雾升起,飘渺缭绕,行走在其间,一时间视线有些受阻。笛音渐渐停歇下去之后,她找了半天,才发现原来他就靠在那处石屋的后面,长发散乱披散,手上鲜血淋漓,显然,刚才那个坟穴,是他用双手挖开的。
裴笑笑走上前去,将风灯挂在石屋的缝隙中,然后自衣袖中取出帕子,将他指尖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柔声对他说道:“我们回去吧!”
温无双这才抬起头,迷茫的看了她一眼。
裴笑笑无法形容他这一眼中所蕴含的内容,那样的眼神,几乎是她生平所见过的最绝望与最空洞,最伤心也是最平静,宛若被掏空了一切,只剩下一具躯壳一般,死一样的了然。
她心中一叹,拉住他的右手,再度对他说道:“逝者已矣,但愿他在地下能够得到真正的安息。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来,我们先回去吧!”
可是温无双巍然不动,他若不动,以裴笑笑的力气,哪里能拉得动他?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也不知道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男人,他心底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被柔软被温暖的?但他并不收回被她拉住的手,只是目光空洞的看着那只染血的玉笛。裴笑笑看见,那朝上的一头,正是用来刺入温婧安喉咙的那一处。
深绿的翡翠,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晦暗的诡异。尤其是带着血的那一头,更是叫人不忍直视。
仿佛,那玉身上附着了一个幽怨的灵魂。此时,正在夜风中幽幽哭泣着,诉说着生平的诸多怨恨与悲苦。
他身上有扑鼻的血腥味,正常来说是中人欲呕的,可是在裴笑笑闻起来,依然还有那股特有的淡香萦绕在他的周身。这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几乎超脱了凡人的情感与欲望,可是,谁又能说,他的欲望不是掩藏在千尺冰潭之下,也许远比正常人来的更浓烈更多更广呢?
他的指尖冰冷,僵硬,有些不似正常人的那种触感。裴笑笑想起来他身上还在流血,连忙解下自己腰间的腰封,勉强先帮他把那个巨大的伤口止住血。
然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该说甚么,才能抚慰他的悲伤与绝望?她没有这个经验,更何况她对他了解也不多。
只能默默的陪着他,站在那里,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裹住他已经冰冷的身体,希望能够以此暖一暖他结冰的心。
☆、放你离去(1)
两人在秋风中站了很久,温无双却忽然开口,声音嘶哑的说道:“你走吧,天涯海角,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再拦你。去我房里,书桌的抽屉里有银票,你想要多少尽管拿去。走,离开我,走的远远的,再不要回来。“
裴笑笑大惊,一时间竟然有些转不过弯来,迟疑道:“为什么这么说?我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想起要我走?“
温无双轻轻的推开她的手,迟缓而坚决的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着离开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吗?现在我放你走,你不是应该高兴,然后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裴笑笑讶然道:“不!我没有……。”。
温无双却忽然间焦躁起来,他冷冷的看着她,嘴角的笑容寒冷而狰狞:“你没有?女人,你们真是天生最高明的说谎大师。你居然敢说你没有想过要离开我?裴笑笑,我以前以为你是不同的,你是敢作敢当的人,可是没想到,原来你也是如此……”。
裴笑笑打断他的话,冲口而出道:“我怎样?温无双,我从未骗过你,我一贯就是如此。我要走就走,有什么不能承认的?难道我还非要赖着你才能活得下去?”
“那好!你走!走!”
话到此时,他已是声嘶力竭,眼神中的冷意与疯狂让裴笑笑视之生寒。
她咬了咬下唇,就在他以为她真是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忽然上前一步,然后,不顾一切的伸手抱住了他!
温无双似是愣了一下,本能的就想挣开她的手,可是裴笑笑在他耳畔温柔的说道:“我不走,温无双,不要赶我走……。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你怎么可以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我讨厌你,讨厌你这人冷血自私无情无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呜呜……。”。
她的泪落在他的颈间,落在那肩头的伤口上,温温热热的,像是不真实的感觉。温无双僵硬了好一会,才伸手缓缓的回抱住她,呢喃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走,不离开我?会跟我永远在一起?永远也不分离……”。
裴笑笑似是身不由己的点点头,抽了抽鼻子,哽噎道:“是,我不走,以后,你也不许赶我走。”
“好,笑笑,如果你不离开我,我发誓,今生今世,绝不会负你。”说完,他紧紧地将她拥住,力气之大,几乎就要让她眼前昏花。
“喂,别这么用力,当心宝宝……。”。
裴笑笑用力挣扎,他这才反应过来,继而是更加缠绵温柔的一个拥抱。裴笑笑依偎在这个充满血腥与特别馨香味的怀抱中,有那么一刻,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此时对他的同情,也许,就是所谓的爱情了。
循着山间的小径缓缓走下山去,温无双走的很慢,他的手却一直握着裴笑笑的掌心。
她时不时的侧目看他的侧脸,只见那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夜已深沉,天空漆黑如墨。没有星星的夜晚,月儿也躲进了云层里。一阵秋风吹来,眼前遮掩山径的云雾忽然被吹开。裴笑笑想想今天所经历的种种可怖场景,心中不由的瑟瑟发了个抖。随即,不自觉的握紧了他的手。
☆、放你离去(2)
凤仪宫内,皇后正躺在床上阖目养神,皇帝凌靖则召集了今日会诊的几位太医,神色肃穆的问道:“几位卿家可有结论了?皇后腹中所怀的,果真是龙子无疑?”
太医院院正与几位同僚对视了一眼,继而躬身道:“回皇上,臣等这三日每日晨昏定时给皇后娘娘请脉,以确定胎儿的种种特特征。皇天眷顾,幸不辱命,恭喜皇上,皇后娘娘腹中所怀,确是龙子无疑!”
皇帝凌靖神色一震,片刻之后即喜滋滋的站起来,对侍者说道:“好!来人,给几位太医,各赏金百两!”
太医们纷纷跪下,躬身称谢。皇帝摆摆手,自顾自的走进了皇后的寝宫,锦西正站在床前的屏风处,正要通报的时候,皇帝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锦西会意的退下。而皇帝见皇后已睡着,居然突然生出了小孩子气,故意放轻脚步声,一步步走到那绣着金丝凤凰的纱帐边,这才柔声唤道:“英儿,英儿……。”。
皇后猛然从半寐中惊醒,见了丈夫的顽皮相不由的连连摇头。夫妻两十分亲昵的坐在一处,四只手都轻轻的抚摸在皇后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皇后垂着眼眸,神色温柔的说道:“皇上,太医们可是确诊了,臣妾这一胎真是龙子?”
皇帝凌靖点点头,语气里掩不住欢快之色,道:“正是,皇后,看来这温无双还真是个旷世鬼才。实话对你说,他之前声称自己可以用药力改变胎儿的性别时,朕其实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没想到,他真有这个能力,这第二颗药丸你才服下去三天,太医们便异口同声,打着包票说这必然是个儿子。看来,朕的三颗雮尘珠,也不算白费了。”
皇后也是欣喜的点点头,少卿,却不无忧虑的说道:“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皇上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朕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不是想问,那日温无双进宫的时候,朕有没有因为甑蕾的事情为难他?跟他闹僵了?”
皇后微微一笑,十分得体的说道:“皇上是天子,自然谈不上什么为难于他的,更何况此事的确是他擅自做主。臣妾只是担心,不知道甑妹妹在他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皇帝这才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道:“朕其实也想找机会告诉你这件事来的,只是觉得,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说起来,这甑蕾落到他手里,也是可惜了……。”。
说着,皇帝就将温无双告诉自己的,关于甑蕾已经失身于他,并且还怀上了身孕的事情,一一转告给了皇后。皇后一听,自是又惊又喜。只是她将喜色压住了,只讶然道:“甑妹妹怀孕了?这温无双,他可真是……唉!事已至此,看来咱们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倘若他对甑妹妹一心一意的话,那也只好如此了。”
皇帝心中如何会不明白妻子所想,只是他并不戳破,也附和道:“朕看温无双也的确是钟情于她,因为朕之前曾许他美女百人,黄金万两来作为交换,他都始终不曾犹豫过。事已至此,朕已然只能随他去了。只是临走时,朕也警告过他,若真想跟甑蕾好好过日子,那就千万不要撞上君啸白的枪口。若不然,只怕又要生出枝节来,到时候,又是一场祸端。”
☆、近在咫尺(1)
“嗯,皇上所言甚是。对了,臣妾日前在京城外截住了一个人,带回来一些消息,就是与定安王君啸白有关。皇上,你要不要见一见此人?”
皇帝一听,旋即哦了一声,皇后见状,便轻轻击掌,少卿,被人捆住手脚的流云就被推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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