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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小萌妃,调教风骚王爷-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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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着柔顺的垂耳兔,在一株很大的垂丝海棠前站了很久。直到怀中粉团似的小东西扭了扭身子,伸出一只小胖爪,去挠那坠下来的粉色花瓣。
  裴笑笑温柔的摸了摸兔子的头,对它说道:“不要去摘花,小乖乖,这花也开不了多久,你就让它静静的在枝头多呆几天吧!”
  然而,话音未落,就见旁边蓦的伸过来一只手,将那朵娇艳的花朵儿直接整朵掐下,并且揉拧成泥,将其抛之于花盆内。
  裴笑笑转头,一见,果然是已经恢复了平时那副千年不变神色的温无双。
  她皱皱眉头,本能的就想走掉。只是步子尚未迈出去,就听他说道:“你若就这么走了,下一个我就把你怀里那小东西的脑袋拎下来,也扔进这花盆里,与你喜欢的花儿作伴。”
  裴笑笑震怒,回眸,扫了他一眼。想了想,便不走了,只站在他跟前,毫无惧意的说道:“你除了会威胁妇孺和这弱小的生命,你就不能做点什么别的事情吗?温无双,你这样子喜欢让别人按照你的喜好来生活,难道这就是你存在的全部意义吗?”
  温无双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与对待阴无邪所不同的是,他只是深深的凝视着她的双眸,并没有其他任何不屑的动作和眼神。一瞬也不转的看了好久,才道:“笑笑,你难道不能将你对这些东西的关注力,分一些给我吗?亦或者,在你心里,我连这些都比不上?”
  裴笑笑平静的回视着他,缓缓吐出一句话,道:“在你的世界里,你就是天就是神,你从未用平等的心态对待过我,更遑论是一种被呵护求关注的态度。温无双,你太骄傲太自负,你总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包括人心与爱。我是想不出来,一个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因为我不关注,而有受伤的痛楚?”


☆、永不爱你(3)

  回答她的,是一个霸道而缠绵的吻。
  温无双紧紧的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唇瓣送到自己的眼前,然后,用尽力气的,深深的吻了下去。
  裴笑笑一下子愣住了,怀里抱着的小毛团兔子被压的吱吱叫,她正要放开它,却被温无双抢先一步,一只手提着兔子的长耳朵,就丢到了一旁的屋檐下。
  裴笑笑见自己的垂耳兔被他一手丢出去好远,登时就急了,因挣不脱他的钳制,便狠狠的咬了他侵入自己唇内的舌尖一口。
  温无双吃痛,手上的钳制却不随之松开。裴笑笑怒目圆睁,又是重重的一口咬下去。
  两人四目相对,也许是她眼眸中的不屑与鄙夷刺痛了他,他不甘不愿的稍稍松动了一些,裴笑笑趁机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怒道:“温无双,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可以用你自己的方式将我禁锢在你身边,你可以用你自己的方式羞辱我,强占我,这些我都无可奈何。我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我没有你那样的武功,也没有你那样想要掌控人心的欲望。我还年轻,和这世间许许多多人普通人一样,我不想大好年华就这么死去,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我腹中还有一个幼小的生命,我承认,我没有清高到会为了贞洁就愤然自尽。”
  “可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尽管用你自己的方式去做吧。在我没有绝望之前,我也许都不会想到去死。但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这句话的后半句,她说的十分缓慢而有力。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温无双竟然重重的在她右边脸颊上落下一个掌掴。
  裴笑笑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整个人都跌倒在了长廊中的木板上。耳畔嗡嗡作响,唇齿内有腥热的液体渐渐充斥满整个口腔,伸手不自觉的抚摸上那一片火辣辣的肌肤时,顺手一带,才发觉手掌上沾染的都是嫣红的鲜血。
  她怔怔的跌坐在那里,眼前虽然有些眩晕,但心里却十分的畅快。这一刻,裴笑笑才理解到,原来电影中视死无惧的主人公并不是凭空捏造的。
  如果临死前能够宣泄一下心中积压的诸多不快,那么,不管怎么说,临死前的这一刻,自己的内心世界总归是平静了。
  到了这一刻,裴笑笑反而觉得自己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她低垂的眼眸看见那只垂耳兔一蹦一跳的朝自己跑过来,而这样小小的动物,也会对温无双的存在感到有些压力。它的眼神里带着一些惊恐,但仍一下下的跳过来。
  裴笑笑伸手擦拭去嘴角的鲜血,微微一笑,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其实就如这只小兔子一样,在绝对优势的恶势力面前,脆弱的一掌就可以被捏成粉尘。
  但,那又怎样?
  她仰起头,倔强的将眼中的氤氲吞回去。
  这一刻,她原本迷茫的心,忽然间再度坚定如钢铁铸造。
  梦想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质疑和嘲笑。但那又怎样,哪怕遍体鳞伤,她也会坚持自己的选择,宁缺毋滥。
  ******今天更的晚了些,学校临时有事,忙到现在才来码字。另,怀着沉重的心情,让我们一起来祝福雅安的人民。


☆、永不爱你(4)

  裴笑笑也很诧异于自己居然可以这么坚强,在腹中宝宝明显加剧的胎动之后,她用力的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站直身子,再弯下腰抱着那只受惊过度的小兔子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再看过温无双一眼。
  他怎样,这一刻,她真是丝毫也不关心。
  说不上恨,只是一种坦然。她迎合不了他,但也绝对不去欺骗他。反抗不了他,但也不会惧怕于他的强大。
  她把自己要说的话说清楚了,以后怎样,她会努力生活,但求他不要再有其他的不切实际的愿望加诸到她头上。
  尽管对着镜子一看,自己的右边脸颊肿的很厉害,几乎就像个包子一样。可是不用想,她心里还是清楚一点,那就是,温无双若不手下留情,自己说不定就被他这一掌打死了也有很大的可能。
  青鸾和青翼见她这幅模样走回来,都是有些讶然。裴笑笑面对她们探究的眼神,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平静的就着她们端来的热水洗了脸,然后把散乱的头发梳好,就静静的坐在了床边,一个人摸着兔子耳朵发呆。
  青鸾出去后不久,就拿了一瓶消炎去肿的药膏回来。她交到裴笑笑手里,尚未开口,裴笑笑就摇头拒绝了。
  “不用了,过几天就不肿了,用不着抹这个。”
  青鸾不敢再劝,只垂手站到一旁。裴笑笑摸着自己的小腹,对宝宝说道:宝贝,请你给妈妈勇气和力量。将来,不管怎么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坚强的好好活下去。
  过了一会,见青鸾站在一旁忐忑不安的样子,她才暗暗叹了口气。
  也许,她是怕自己交不了差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温无双始终还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不会公然和自己撕破脸?
  想到这里,裴笑笑便对青鸾说道:“我听人说消肿化瘀的药膏对胎儿都不好,所以这药我不用,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青鸾这才似乎松了口气,连忙对她行了个礼,道:“是,夫人,奴婢这就去转告门主。”
  裴笑笑点点头,有些疲倦的阖上烟,道:“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这天下午,裴笑笑一直在自己房里发呆,也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只是许多的片段在心中来回浮现。最后沉沉睡去的时候,夜色才刚刚降临窗边。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那些一连串而又不连贯的梦境到底是意味着什么?只是梦里的那张脸,似乎十分的熟悉却又无法想起来他到底是谁,她在梦中数度落泪,又几度欢笑盈盈。那一切的一切,都与那个男人有关。
  当她终于在最后一个梦境里,看见他和自己在水云相接的海边招手分别的时候,她禁不住大叫了一声,一身大汗的从梦中惊醒坐起。
  那么多的梦,短暂而繁华,一个一个,并不连贯却始终有他。而那种梦醒之后,却发觉眼前的世界一片孤独,无边的荒凉和无助从心底一点一点涌起。
  裴笑笑再也忍不住,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失声痛哭。


☆、为何嗜血?(1)

  直到她哭够了,觉得眼眶中的泪腺已经告馨,这才抽着鼻子慢慢的诺下床来,准备穿鞋子去点蜡烛。
  然而,她还没走几步,立即就觉得屋子里似乎还有人。但四周却是黑乎乎的,才刚哭过的眼睛视线有些不太清晰,只是四下摸索时,最终看见窗前的长榻上坐着一个人。
  继而,有刺鼻的酒气,从那边飘到她的鼻间。
  裴笑笑站住脚,她已经闻见了那股特别的淡香,那是温无双身上才有的味道。
  黑暗里,她放弃了去高几上摸索火石点燃蜡烛的想法,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
  耳畔,是寂静的秋风吹过院落,花树婆娑,落叶飘飞。
  不时还有烈酒从他喉间落下的声音,十分清晰,不紧不慢,仿佛随意的只是饮茶一样。
  清风明月,星光闪烁,虽然是夜空,却仍是疏朗开阔,仰头观之,令人心胸畅快。
  落梅山庄后山的夜色缥缈如仙,头顶是明朗星空,身周却是随风流动的迷蒙雾气,漫步其中,望天观地,宛若踏云而行,别有一份异样的心情。
  只是,在这十分写意的环境里,竟然有如此可怖的声音,不由的让裴笑笑一下子就精神紧张了起来。
  温无双轻轻握住她的指尖,道:“不怕,他被铁链锁住了,出不来的。”
  “呜——啊——呜呜——”一阵阵狼嚎般的嘶吼由后山一处石屋中传来,砰砰撞门之声不绝,仿若其中正关着一头狰狞可怖力大无穷的怪物。再看那房屋四周,门窗都以精钢由外封死,墙壁之外堆着许多大石,甚至连屋顶都扣着七八丈钢丝渔网,这等阵势,可见屋内所关的“东西”有多么骇人。
  裴笑笑眼下就和温无双站在离房屋不远的柳树下,时渐深秋,柳树正在落叶。夜色中片片纤瘦的黑影,随风而下,落在人发际衣上,状甚安然。
  裴笑笑出门之前被他随手捞了件披风裹住,披风是双层的厚缎所制,下摆处又精致的莲花,曼妙如生。可是此时依然觉得一阵阵的寒意袭上来,禁不住伸手拢了拢衣襟开口处。再侧目看看身旁的温无双,身着灰色锦衣,足踏一双崭新的云纹软鞋,一头黑发,肤色甚白,眼神掩不住有些飘渺之色。
  屋外月光淡淡,照在两人身上,却是十分静谧安详。
  “啊——啊——”屋内嘶哑的号叫和撞门、撞墙的声响依然惨烈,从两人走过来到现在,仿佛没有丝毫缓和,也没有丝毫降低的迹象。
  裴笑笑禁不住在想,那里面的如果是个人,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是头兽,又会是什么样子?
  还有,温无双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他到底想说什么?又想告诉自己什么?
  不知为何,她的心底忽然开始有些忐忑,有些不安,有些茫然。那样的感觉,是在发觉自己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时空时才有过的十分特别的心态,裴笑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脆弱了,变得不那么淡定了。
  她是在很久很久之后,才终于明白,原来是因为温无双当时那样的眼神,那样痛楚的气场,才让她一时迷失了自我的。


☆、为何嗜血?(2)

  在她茫然的视线里,温无双放开她的手,缓步走到屋前,手抚着墙上几个被撞裂的缝隙、那精钢之下全毁的窗户,“呵……”无缘无故地,他低声笑了一声,那声音不知怎的带着一股冷冷的嘲笑的味儿。
  他笑了这一声,屋里安静了片刻,似乎屋里的人听见了他这一笑。
  温无双转身背墙,斜倚墙角,抬头望着星空。“这样就觉得很痛苦了吗?”
  他低声道,“如果你一直活到八十岁,就会知道其实今天身上受的痛,永远不如明日的……就会知道今天能让你自杀的事,其实并不算什么。”
  “因为,痛苦是永无止尽的,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他望着星空,慢慢地道,“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屋里短暂安静了片刻,突然“呜——”的一声狂吼,屋里人对着温无双所靠的那片墙壁猛力撞击起来,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就算屋里是一头老虎也必定早已撞得头破血流。
  裴笑笑听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只想伸手掩住耳朵,但温无双却丝毫也不为所动,就那么靠着,一直望着很远的地方。
  那一刻,裴笑笑忽然觉得,其实眼前的温无双也不是无坚不摧的神人。最起码,他的眼神忧伤,那样的眼神,是伪装不出来的。
  “啊——”屋里再度传来一声凄厉的号叫,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这一块墙角土木崩坏,尘沙扬起,墙上竟破了一个人头大小的洞。温无双转过身来,只见洞内露出木桌一角,里面的人竟是将木桌掷了过来,击破砖墙。
  木头柔软而轻,能击破砖墙,可见他发狂时的力道大得异乎寻常。
  温无双示意裴笑笑站着不要动,也不要过来,而后一转身,只听“咯啦”一阵颤抖的爆裂之声,那破了一洞的墙壁轰然倒塌,一人形状如鬼般凄厉可怖,颤巍巍地站在墙壁倒塌之后的洞口,披头散发、浑身是血,散发着一股古怪的刺鼻气味。
  满身是伤,一半是撞墙撞的,一半是自己抓的,很显然,那人神志已失,就如一头野兽,自然把自己抓得浑身是伤。
  温无双凝视着他,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柔和:“饿了吗?”
  然后,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方用素帕裹着的馒头,将自己的左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那人嗅到了吃食的味道,骤然大叫一声,双目阴森森地瞪着温无双,蹲下身来四肢着地,如野兽一般一跃而起,扑向他的手心。
  裴笑笑大叫了一声,然后就见温无双右手向他后心抓去,那人似乎早有察觉,身子突地压得更低,一溜烟如飞鼠一般蹿过,温无双一抓落空,后肘撞出,正中他的后心,那人“砰”的一声倒地滚了几滚,翻身跃起,用怨毒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温无双。
  温无双举袖平伸,白皙的手指之中握着一物,那疯狂的人眼色旋即一变,喉中发出古怪的“呃呃”之声。
  裴笑笑看的清楚,温无双手中握的,正是一只小巧的灰色瓶子。


☆、为何嗜血?(3)

  只闻风声掠耳,那疯子似的人那污浊的手指已凌空抓来,温无双手指轻弹,那灰色瓶子“嗖”的一声激飞上天。
  疯子抬头仰望,在那一瞬之间,温无双晃身欺入,并指连点,封住他胸口几处穴道,一抬手,其人应手而倒,摔入臂间。
  随之,“啪”的一声脆响,那灰色空瓶凭空坠下,摔得满地碎瓷。
  裴笑笑看的目瞪口呆,她这才知道,这人要和温无双斗,那是远远不及,就算是以死相拼,温无双也能轻易将其制服。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把他囚禁在这里?是温无双吗?
  就在她猜测间,闻见一阵怪味扑鼻,而定睛一看,温无双居然拾起袖子在男人脸上一番擦拭。过了一会,渐渐露出那张被污垢所堆积的脸来,稍微走近几步看去,只见胡须横长,血斑点点,一张也许本来俊朗倜傥的面孔早已变得丑陋可怖,令人见之惊怖心酸。
  而温无双的袖子在他脸上抹拭时,纳入便狠狠张口来咬,嘴巴一张,温无双手指一翻,一颗药丸塞入他口中。
  那人蓦然一呆,双眼睁圆,似乎十分震惊,宛若鬼上身一般!
  吞入药丸之后,未过多时,纳入已不再狂躁,眼神却仍是迷茫,温无双拍开他的穴道,把他扶到柳树下的大石旁坐下,拿起那只雪白的馒头,微微一笑:“张嘴。”
  纳入呆呆地看着他,像看着一团云雾,过了好一会儿,当真张开嘴来,温无双撕开一块馒头塞入他口中,他便咽下。
  未过多时,一只大馒头吃尽,纳入精神略复,张了张嘴巴,似要说话,却不成声调。
  温无双手指伸出,横唇而过,擦去他嘴上馒头的残渣:“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先好好睡一觉。”
  那人此时听话至极,闻言闭上眼睛,倒头便睡,也不管身后只是大石一块。
  温无双看着他,有些宠溺的摇了摇头。
  在裴笑笑看来,他此时看着这疯子似的男人的眼神,似乎只他是个孩子,一个不管武功练得多高、杀了多少人,仍然只是个孩子。
  静坐了一会,夜风更凉,雾气之中更为冰冷,温无双探手入怀,取了一个水晶酒杯出来,对着月光一照,酒杯晶莹剔透,梨形的杯身颇长,宛如一泓清水,散发着一层迷人的神秘之气。
  裴笑笑在月光下看的清楚,这水晶酒杯就是产自波斯的“水晶杯”,这年头还没有山寨一说,因此,这杯子不用想,也是十分珍稀的物件。
  温无双带着这样的杯子来见这么一个疯子,那么,是不是可以说,这疯子与他的关系匪浅?
  而后,在她不解的眼神中,只见温无双挽起了衣袖,横指划过左腕,左腕血脉破裂,鲜血流出,很快涌满一杯。
  见他以一块白色绸帕包扎伤口,裴笑笑连忙蹲下身帮忙。温无双就此把那杯鲜血放在地上,人也席地而坐,背靠大石,样子看来似乎十分的疲倦。
  而大石之侧,那状似疯癫的男子也已沉沉睡去,鼻息均匀。


☆、为何嗜血?(4)

  大石的另一侧,温无双与裴笑笑倚石而坐,眼望遍地碎石尘土,过了良久,目光移到盛满鲜血的水晶杯上,又过许久,才微微一叹。
  裴笑笑心中一动,这一声叹息不同以往,而是发自心扉的一声惆怅。
  她知道他很少真的叹息,毕竟,能让他感慨的事真的不多,一路走来,在茫茫大海上死里逃生,与形如鬼魅般的紫宸公子不动声色间完成了等值交换。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几个人能如此淡定的完成。
  也许,在他的世界里,这世上错综复杂、凄厉悲哀的故事,他已经历过太多。喜怒无常,杀人无数,对温无双来说都不算什么,但面对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人,现在他所面对的,也许会是一项他承担不起的打击。
  温无双怔怔的看着睡熟的那人,心中不断的追问道:要让他真的清醒吗?
  清醒,尤其是太过清醒,毕竟是人间最残酷的事之一。
  夜风轻拂,雾气弥散,那盛满鲜血的水晶杯外隐约凝了一层白霜,雾气飘过,白霜随即散去,而白雾再飘过,白霜又现……
  就像那杯中的热血,正和清秋的寒意搏斗,就像它纵然脱离了躯体,却始终不甘冷去。
  过了大半个时辰,杯外白霜终于凝住,那杯中的鲜血渐渐分为三层,越往上颜色越浅。
  温无双举手握杯,只见水晶杯外的白霜渐渐增厚,温无双施展阴柔之劲,让那杯鲜血的温度降得更低,但见血色渐渐转为褐色,杯底浓郁的血层慢慢变为血块,而上层的颜色更清。等到血层彻底凝为血块,温无双又取出另一个水晶杯,将上层清澈的液体倒入水晶杯中,手腕晃动,均匀而快速地摇晃起来。
  裴笑笑咬住自己的下唇,一直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她已经隐隐有些明白过来,他之所以一定要携带天然的水晶杯过来,是因为水晶触手生凉,是最好最天然的冷血凝结工具。
  简而言之,他这是在提炼血清救人。
  也许,他的血,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有一种特别的抗体,所以如果提取血清,为此人注入的话,也许可以令他康复?
  不得不说,对于温无双如此超前的医术,裴笑笑若非了解过,这时候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穿越过来的一员了。
  只是在如今的时代,缺乏制备血清的器皿和工具,不足的一切,他只能以人力代替,血清能不能成,谁也不知道。
  一炷香时间之后,温无双取出一个小小皮囊,将第二个水晶杯中澄清的液体吸取部分,存入皮囊之中,随后拉起那人的左臂,一柄匕首一掠而过,在他左臂内侧划了一道虽不大却颇深的口子,鲜血随即涌出。
  那人吃痛,一惊而醒,温无双托住他左臂将皮囊之中澄清的液体一下灌入他伤口之内,随即五指伸出,牢牢按住那伤口,一股强劲的真力逼住伤口鲜血不得外流。
  那人觉左臂伤口剧痛,一股刺痛的凉意顺血而上,温无双真力透臂而入,推动那凉意运行全身,那人一声大叫,全身不住颤抖,片刻之后牢牢抓住温无双的右手,昏死过去。
  夜色深沉,明月缓缓蔽入云中,庭院之中一片黑暗,温无双一扬手脱下套在中衣外的灰袍,连同扯开他紧扣在自己臂上的五指,席地而坐,仰首望着阴云涌动的夜空。


☆、为何嗜血?(5)

  未过多时,青鸾和青衣联袂而来。她们手中各拿着一柄巨大的雨伞,并一盏风灯。
  见到温无双和裴笑笑的时候,默然行了个礼,便各站到了一旁,撑起伞,将手中的琉璃风灯照亮周围无边的黑暗。
  裴笑笑没有说话,等待间,忽然觉得地上浮起一层燥热之意,夜空阴云更浓,豆大的雨点点点打下,再过片刻,哗啦一声,已是倾盆大雨。
  这两日一到通州,她就觉得空气里水气浓重,原本下雨是常有的事,尤其是这种季节,一会儿晴空万里、一会儿电闪雷鸣,众人早已习惯,并不奇怪。
  只是这场雨却的下的很大,白哗哗的雨水连接天地,身周树木颤抖,花草低伏,方才崩塌一角的房屋又逐渐开始滑落砖石瓦片,满地的雨水流成泥水,耳边尽是沉重的雨声。
  温无双并未躲雨,青翼手中的雨伞撑开来,却被他摆手推开。
  那疯子一样的人也一样暴露在雨中,暴雨闪电之中,两人一坐一卧,任由雨披满身,衣袍皆湿,勾勒出全身所有的轮廓,便如两尊石雕铁铸的菩萨。
  裴笑笑站在这瓢泼大雨中,心境也染上了一种肃然的沉重。她知道,温无双是在等待什么,是奇迹吗?亦或者,是最后的希望破灭?
  雨一直在下,下了很久,久到裴笑笑几乎都有些站不住,旁边的青鸾不动声色的扶住她,将自己手心里的真气一点点的传送过去。
  而后,耳畔淅淅沥沥的声音终于停歇,天渐渐亮了。
  那疯子躺在石上,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因为整夜淋雨,他全身的污垢已被洗去大半,肌肤上那些恶心的斑纹也已褪去,然而受寒所致,脸色惨白。
  温无双则是倚石而坐,衣袂委地,日光渐渐照到他湿透的衣袖,与地上那人惨白的脸色相比,他仍是脸色姣好,被日光照了一阵,似乎暖了回来。
  他转过目光看向那人,唇角微微一勾,说不上什么表情:“还不起来?”
  那人却只是哼哼了一声,然后迷茫的睁开眼,环顾四周。最后,皱起了眉头,一手捂住头,嚷嚷道:“妈的,头疼死老子了!”
  这句话令裴笑笑精神为之一振,看来,这人应该是有希望能够治愈了。
  也不知道为何,原本是跟她毫不相干的人,但此时,她心中居然觉得,有些莫名的欢喜。
  那一股暖意,便随着天边逐渐亮起的日光一样,照亮了整个心房。
  “你在笑什么?”倏然间,温无双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她,裴笑笑并不心虚,却觉浑身都出了冷汗,强笑道:“我在想……他应该是好了,你……医术真是高明。”
  温无双看了她好一阵子,眼光掠过她彻夜淋雨被溅湿的裙摆以及披风,良久,回过身去淡淡一笑:“不错,天亮了。”
  裴笑笑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越接近他越了解他,她便越是怕他。
  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意,孤寒的冷,自心中发散出来孤寒,像人在高处风愈冷,望下尘寰皆渺然的那种孤寒。
  


☆、为何嗜血?(6)

  因为太高、离得太远、太孤傲,所以衍发出一股对人毫无理由的不信任来。
  她以为自己穿越两世为人,见过的世面不可谓不广,再孤傲自负的人也曾见识过,也打过交道。
  但没有人有温无双身上的这种冷,平时也不明显,便在此种时刻清晰透骨。
  仿佛他和这世间的一切距离遥远,而他的所欲所求更是这世间的人事物所无法满足的一般,一种空洞的孤寒、一种无解的寂寞。
  也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
  所以很冷。
  很令人发寒。
  这种感觉,她从未从心底抹去过。即便是他待她再温和的时候,她也始终觉得,他平静的面容下,掩埋着一种无可言说的阴冷。
  而此刻,这种阴冷在他身上却渐渐消散了。裴笑笑舒完那口气,不由的暗中祈祷道:希望真的能够散去吧,一个人背负着一腔的恨,活在世上又有何意义呢?与人无益,与自己更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见温无双终于放下手中一直细心观察的手腕,裴笑笑这才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他是……你的朋友?”
  他头也不抬,只让青鸾和青翼将他抬回去,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回道:“他是我的同胞弟弟,也是我昔日的师弟。”
  裴笑笑见他抬头时,脸上仍有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递到他跟前,轻声道:“擦一下额前吧,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种血清提炼的法子的?”
  温无双微微一笑,伸手接过帕子,却不擦拭,只是握在手里,道:“我曾经在异域亲眼见过有大夫这样治病,只是他们加入了酒精,我却没有。”
  裴笑笑也随之一笑,终于抿下了心中的疑虑,这一刻,若说没有崇敬与欣赏之情,那是违心之言了。
  两人肩并肩往前走,青鸾与青翼早已动作麻利的抬着那人飞快的走远了去。裴笑笑看的目瞪口呆,好一会才摇头道:“原来这两位姑娘身手这么好,照她们这力气,就是抬起一头牛也没什么问题,看来以前我还真是失敬失敬了。”
  她这么一句玩笑,终于令两人之间昨晚的不快一时消散。温无双看着她高肿的面颊,柔声问道:“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你的脸,现在还疼吗?”
  裴笑笑咬了咬下唇,努力将心中那点委屈吞下去,摇头道:“早就不疼了,我不上药,只是不想伤到孩子,并没有别的意思。”
  裴笑笑心中记得,昨晚自己站在雨地里陪着温无双一起等待天明的时候,就是青鸾一直扶着自己,给自己源源不断的渡来真气的。这姑娘沉默寡言,有时候脾气也不见得好,可是她不希望,自己会在不经意间恩将仇报。
  温无双的眼睛这才无意的掠过她的小腹,继而道:“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裴笑笑如实回道:“老实说,我是有那么点想八卦一下的兴趣。这样吧,我们一路走一路说,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呢!会在狂风暴雨之中一站就是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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