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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小萌妃,调教风骚王爷-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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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妆讶然的看着梵璃桌子上的那种嫣红的用水晶器皿盛着的酒水,见裴笑笑毫不犹豫的从侍女手里接过之后,就轻轻抿下了一小口,而后则是惬意的闭上眼眸,叹道:“嗯!这酒真是不错!配着这孜然羊排,十分的美妙!你也尝尝看,少许喝一点下去润润喉,一会再吃羊肉,那味道会更香浓许多的。”
  白玉妆见她形容举止之间十分的洒脱自然,仿佛这才是她的本色,率性,干脆,敢做敢说,而且还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感染力,仿佛你靠近她久了,也会不知不觉的变成她那样的人。不用再凡事左思右想,而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和判断行事。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裴笑笑,比之从前的定安王妃甑蕾,活的更要精彩轻松许多倍。
  于是鬼使神差的,她也学着裴笑笑的样子,端起了高脚水晶酒杯,裴笑笑便转过头来,将自己手里的杯子与她轻轻一碰,道:“Cheers!”
  白玉妆愣了一下,道:“你说什么?”
  裴笑笑哈哈一笑,道:“我说,干杯…………来,为我们今晚丰盛的宴会,咱们不醉不归!”
  白玉妆笑着摇摇头,道:“这我可不敢,什么不醉不归啊!我顶多只能陪你喝三杯,多了我就不行了。”
  裴笑笑十分随意的将手攀住她的肩头,两人形容亲密的说道:“三杯哪里够啊!看,人家梵璃就想跟你先喝几杯了。”
  说话间,梵璃已经举起手来的酒杯,朝两人遥遥致意。白玉妆无奈之下,也只得与裴笑笑一起,先喝掉了杯子里的酒水。
  裴笑笑对这顿晚宴感到十分满意,她喝了不少香醇的葡萄酒,也如愿以偿的吃到了现烤的鲜美羊排。虽然羊排烤的不是她最爱的七分熟,但肉的味道却十分的浓郁鲜嫩,酱料的味道也调的刚刚好。再加上舞姬们卖力而精彩的表演,东道主梵璃的殷勤劝酒劝菜,她最后是吃的心满意足,趁着酒劲,还在甲板上和舞姬们一起跳了一曲扭脖子舞。
  其实她以前的音乐舞蹈功底都不错,只是今晚有些醉意,再加上即兴而来,并没有跳的十分认真,于是与那些舞姬们相比起来,自然就显得有些动作不协调了。
  只是白玉妆看的分明,坐在侧面的温玉安,虽然状似无意的坐着吃吃喝喝,但是,他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裴笑笑一刻。


☆、海上生明月(4)

  白玉妆如何会不明白那样的眼神里含着什么意思?她缓缓垂眸,默不作声的喝了一小口杯子里嫣红的酒水,之前梵璃对她说过的话,此时又回响了起来。
  “温玉安可不是一般的医者,他的来历非同小可,你若不想与江湖牵连的话,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这是昔日梵璃为了防止她与温玉安建立私交时对她暗中说过的话,其实,这一路上走来,便是他不说这一句,白玉妆也看出来了,温玉安绝非等闲凡夫俗子,也决计不可能真的是一名供职于后宫的太医。
  只是,她不知道,皇帝为何会放了温玉安跟在她们的身边?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给裴笑笑解毒配药?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正想着,裴笑笑已经带着几分醉意走了回来。她一屁股在白玉妆身边的软垫上坐下,将两腿伸直在桌子底下,嘴里叫道:“哎呀累死我了!体力不行啊,这才跳这么一会儿,我就已经开始东倒西歪了。玉妆,你要不要也去跳一支?你跳起来肯定比她们都好看!”
  白玉妆便递了手里的一块丝帕给她,文雅的笑道:“我向来都有些晕船,能走稳路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跳舞?你快坐下来吧,看你后背都跳出汗来了。”
  适逢海面平静无波,一轮明月正照在漆黑的海面上。甑蕾才坐下来擦了一把汗,手里拿起盘子里才割下来的一条羊排又开始大啃特啃。而后才吃了一口,就见一只暗影突然从天边飞过来,速度很快,众人才刚瞥见它的身影,一转头,那物已到近前。
  当下舞姬们都纷纷惊叫了起来,裴笑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长约三米长的大型枭鹰!
  枭鹰似乎是被羊肉的香味吸引,只见它于空中停顿之后,宽薄的翅膀呈一字型打开,颈圈上的金毛闪闪发亮,淡金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裴笑笑和白玉妆,似乎正在打量和计较。
  “啊!”舞姬们发出惊慌的声音,旋即四下逃散开来。
  没人知道这只鸟是从哪里飞来的,而它在停顿约莫三十秒之后,竟然扑到裴笑笑的面前。
  “快去叫人,叫侍卫过来!”梵璃也大惊失色的吩咐着,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白玉妆,而之所以低呼,一是怕惊到这凶猛的鹰,更是怕声音太大激它伤人。
  裴笑笑也傻了眼,手里拿着的羊排也忘了往嘴里送。她嘴角淌着油,眼睛与枭鹰对视着,方才盘萦在心头的芜杂思绪此刻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另外一直放在宽袖内的手心里汗津津的,脑海里只剩下这巨大的鹰儿翅膀从自己头顶掠过扇起的腥风,还有尖利的嘴喙从耳边擦过时带来的寒意。
  难道真是乐极生悲?裴笑笑嘴角一个抽搐,真想放声大哭。
  见她嘴角一动,那枭鹰忽也一动,翅膀扇起一阵疾风!裴笑笑一惊,下意识想以手掩面,但那鹰的动作多快,她还未及动弹,那枭鹰就已经呼啸而来,而后,收住翅膀,居然就立到了她的肩头!


☆、海上生明月(5)

  裴笑笑手里的羊排啪的一声掉落在甲板上,左半边肩膀彻底麻了,接着再一痛,低头一看,枭鹰的利爪她肩上浅浅抓了三个印痕,丝丝见血。
  裴笑笑偏过头,虽然肩上痛着,但她察觉到这只禽鸟对自己并无恶意。见她看向自己,枭鹰淡金色的眼睛冷冷盯了她一会,收起利爪,伏踞在她的肩上。
  此时梵璃身边的侍卫尽数赶了过来,只是众人都悄然包围,并不敢发出声音。白玉妆早就吓的惨白了脸色,就在裴笑笑冲她转过头微微一笑的时候,忽然听见温玉安说道:“这是一只有人饲养的枭鹰,看来,是有客人要到了。”
  裴笑笑不解的问道:“你说它是有人喂养的?那这么晚了,怎么会独自出现在海面上?”
  温玉安只笑着凝眸于甑蕾的面上,白玉妆看的清楚,他的神色看似平静,可是,暗藏于衣袖间的右手,却在桌案下渐渐握紧,一触待发。
  而此时,瞭望塔上的侍卫也急匆匆的奔来,只听他用波斯语向梵璃说了几句话之后,梵璃脸色一变,旋即起身,将右手一挥,顿时,一声号角吹响之后,甲板上所有的侍卫都纷纷涌向了船舷边。
  瞭望塔上升起数盏风灯,偌大的金线绣就的波斯大丽菊,将王室标志远远的投射到海面上。
  裴笑笑和白玉妆正莫名其妙之际,忽然听见那枭鹰展翅长鸣一声,继而凌空飞去,似要迎接什么人的到来一般。
  裴笑笑便随众人一起来到船舷边,她看见,远处平静的海面上,隐约飘来一盏孤灯。
  在大海上,有灯就意味着有船。梵璃的王船之后,还有十搜护卫船。在见到王船亮起夜间大灯之后,后面的十艘小船相继也亮起了灯火。
  天上明月寂静,灯月交映下,不远处一队黑帆舰船扇形排开,将一艘青色的小船围在中央。
  那一队黑帆舰船决不是寻常船只,比普通客船小而且坚固。整个船身包裹着一层黑铁,栏杆上全嵌着精钢护刀,更为骇人的是,每艘船船头都立着一尊红衣大炮!十几尊大炮炮口洞黑,正对着那艘青色小船。
  每只黑帆舰船上都挤满了人,他们头上扎着一道白布,手上握紧了长刀。一个炮手站在大炮旁边,举着火把,似乎随时都会开炮。
  炮口所向的那艘青色小船静静浮在水面。船不大,布置得却很雅致。船舱几乎一半都是木格窗,窗棂上镂雕着云月、仙鹤,很是雅致富贵的样式。
  船舱四面静静垂着深紫窗帘,里边一点声响也听不到,似乎只是一艘空船。
  这样的船如果在京都皇宫的池苑里看见,倒一点儿也不奇怪,然而这里是怒涛汹涌的大海,这样的画舫只要一个浪头就会粉碎,难道它是借了什么魔力,才避开无边风浪,渡过无数怒涛来到万里之外?
  这艘青船似乎真有些魔力,那些黑帆舰船虽已围了很久,却始终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半分。
  那些黑帆船上的人就连波斯王船船队缓缓靠近他们,也只看了一眼,就回过头去,全神贯注盯着那艘小船,握着钢刀的指节都已发白。


☆、海上生明月(6)

  船行到近处,波斯王船上的众人借了月光,居然又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船上的那些人起码有一半已经不是人,而是尸体!
  这些尸体就挤在活人中间,有的扶着栏杆,有的拉着缆绳,有的手上还握着长刀,都保持着死时一瞬间的姿势,似乎还不及有丝毫反抗,就已经僵硬。僵硬的尸体上别无伤口,只有脖子上黑血淋漓,顺着胸口一直淌到甲板,借着王船明亮的风灯一看,那甲板上宛如铺开了一张暗黑的地毯。
  裴笑笑挽着白玉妆的手,本能的就觉得一阵反胃,似乎刚刚吃下去的羊肉一下子就变成了恶心的粘液。
  她伸出手捂住嘴,然而,她伸出的手就生生停在空中,鼻端却清清楚楚地闻到了一阵淡淡冷香。这种香气极其清淡,似乎无迹可寻,又似乎无处不在。然而就在那一瞬间,青竹、冷露、山岚、风荷以及天地间一切清寒之香都已汇为这幽幽一缕,随血液潜入骨髓,最后在人紧绷的心弦上轻轻一拨。
  裴笑笑全身一颤,便是现代最顶级的调香师,也调不出这样意境的香气。她往四面张望了片刻,又将衣袖放在鼻端使劲嗅了嗅,目光最后落在那半船密密麻麻的尸体上。
  那种冷香只有可能是从尸体上散发出来的——确切地讲,是尸体伤口中涌出的黑血里。
  然而照常理来说吧,尸体只应该有尸臭,血也只应该有血腥味。就在那浓重的血腥和死亡气息之中,那股冷香悠然潜行于海天之间,一如莲花自洁,片尘不染。
  诡异的是,一时间,王船上的这么许多人,也没有人吭声。
  大家都仿佛是被这奇异的场面震骇住,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海面上被海风吹起的些许轻轻浪涛声,由远及近,又悄然隐没。
  裴笑笑紧紧的抓着白玉妆的手,两人的手心都逼出大片的汗渍来。裴笑笑觉得全身都已冰冷僵硬,停止了呼吸,然而这种怪异的幽香仍然透过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渗透入身体里。这种感觉如果不是亲身体验,绝难想象到底有多么可怖。
  又过了一会,海面上终于有了一些声音。为首的一只舰船上升起了一盏灯笼,一个白衣人缓缓站上了船头。说是一个仿佛还不太确切,因为那站上来的分明只有半个人,右边的一半。他整个人从眉心开始被分割开来,左边脸上一重重堆着锈红色的藓,身上只笼着右边衣服,剩下的盘在腰间。
  他那一半赤裸的身体也爬满了水藓,另一半的白衣却白得刺眼,高大的身形铁塔般矗立在明暗不定的灯光下,仿佛被人活活劈开过。
  众人目瞪口呆,在这样的地方看见这么一个人,真让人怀疑自己是否在不经意间已航进了地狱。
  那半个白衣人咳嗽了一声,向青船喊道:“你若再用这种伎俩杀人,我们就要开炮了。”他话一出口,整个海面都嗡嗡回响起来,看来他的内力已经相当不弱。然而,谁都能听出他的语调在颤抖。可青船上一点回音也没有。


☆、海上生明月(7)

  好一会儿,黑帆船上才响起一阵杂乱的呼喊——那种声音嘶哑得宛如野兽狂呼,又仿佛伤重的人吐出的最后一丝气息;疯狂而迫人心弦——“开炮,快开炮!”
  一阵巨响震耳欲聋,海面上火光连天,巨浪飞涌,船舶的残骸被抛起十余丈高,又轰然落回水面。磅礴的水势溅起浪花几丈高,连波斯王船这样的巨船也被带得不住晃动。
  “打中了,打中了!”海面上的人欢呼雀跃。硝烟缓缓散去,那艘青船已经化为齑粉,水面上散落着几缕紫色的丝绸。然而,待波斯王船上的人们定下神来细细一看,却没有一丝血痕。
  黑帆船上的人慢慢安静下来,面面相觑,难道这个妖怪已被这十几尊大炮轰得烟消云散,难道它身体里根本没有血?或者它并没有死,已趁着硝烟潜回海底?
  月光更盛,银白的海面寂静得异样。突然,一丝极轻微的水声似从海底深处漂浮上来。月光荡漾的海面突然像一块银盘般向下陷去!水波旋转中,伴着一丝似弦非弦的悠长乐音,无数点紫光如蝶脱茧,破水而出,荧荧烁烁,幽艳无比。
  黑帆船上的人见到这漫天紫光,顿时面如死灰,似乎连一线逃生的意志都被击得粉碎。
  水面悄无声息地分了开来,仿佛一只曼妙的手,轻轻拨弄开这一片如镜一般的水面,将其一分为二。
  一轮淡紫的光华如明月一般缓缓自水中升起,只待一离水,就变得奇快无比,向那些一扇排开的黑帆船□□。
  众人眼前一花,只见一团紫光在海面上迅速穿梭,而那些船舶、桅帆、人体也竟突似变得虚幻,任由它穿体而过。
  那道紫光突地止在为首一船的主桅上,光华散去,众人才看清那居然是一个人。那人站在五丈高的桅杆顶端,一袭紫袍随风而动,但他的身形却稳如泰山。他徐徐抬起右手,漫天光华就从他掌心垂下,在夜空中画出无数道幽艳的弧,伸向下方那些黑帆船。
  船上的人惊讶地仰望着他,脸上的神色有惊骇、有绝望、有乞怜,却没有丝毫反抗,似乎他们的生命已被他手上垂下的光华牢牢系住,再无挣脱的可能。那人俯视着下方,轻轻叹息了一声,五指缓缓握紧,往上一抬。
  几声轻微的闷响,深黑的海面上顿时绽开了无数朵猩红的血花。
  一瞬间,那些人的头颅似乎脱离了躯干的束缚,纷纷飞起,在空中翻滚几下,跟着落入海中,身子随之跪下。
  月光下的海面荡开一片片血晕,浓重的血腥气就在碧蓝的波光中不住荡漾。而那些没有了头颅的躯干还跪在原地,古怪地向前倾着,颈腔里股股鲜红的血喷出一丈多高。
  同时,那铁壁般的船身也纷然碎裂,十几艘舰船也像猛然失去了头颅一般,缓缓往海下沉去。
  紫衣人默然站在桅杆之巅,广袖博带都在海风中猎猎扬起。他整个身子仿佛都是月光的一部分,奇寒逼人,却又亦幻亦真,让人无法追视。


☆、海上生明月(8)

  那艘青船仅剩的桅杆正在随着船体逐渐没入水中,眼看距离水面已不足一丈,只见那紫袍男子广袖微张,一道紫光向波斯王船射来。男子的身形也随风而起,就在你眼帘一开一阖之间,他已到了跟前。衣带轻招光影掠动之际,来人已无声无息的落在甲板上。
  众人只觉鼻端传来一阵异香,香气非常淡雅,但却奇寒彻骨,众人禁不住都是一个冷战——正是那些尸体上的气味。
  众人讶然抬头,向这个杀人妖魔看去。然后,就随着这一眼,再没有人的目光能从他身上移开。
  他全身笼罩着若有若无的冷光,一抬手,冰魄的光泽就从他垂下的衣袂中扑面而来。他来到众人面前,举止间有种说不出的飘逸,却又诡异至极。漫天月光似乎更盛了,然而真正的黑夜却似已随他翩然而降。
  裴笑笑看见那人生的肤色白皙光洁,面容俊美之至。一双眸子更是漆黑澄如止水,比眼前的大海还要深沉。那淡漠的神光中,竟似乎藏着难以言传的忧伤与悲悯——无论如何,这双眸子只应该属于壁画上的释迦太子,而不属于这个举手之间就收去几十颗人头的妖魔。
  但现实就是这么搞笑,恰恰这样的妖魔竟有一张完美无缺的脸。甲板上的诸人,称得上风资出世的比比皆是。然而休说男子,就是最自负美貌的白玉妆,也不得不惊叹,这是一张诸神呕心沥血才雕琢出来的面孔。美丽到诡异的轮廓上,恰到好处地点缀着精致到极点的五官;孤独、优雅、毫无瑕疵。如果非要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缺陷,那就是他的肤色和唇色过于苍白,似乎终年不见阳光。
  如果一个妖魔有这样一张脸,大家都宁愿不把他当作妖魔来看。何况,他肯定是人,还是最为养尊处优的人。妖怪虽能变化出完美的面孔,却变化不出他身上那种沉静的贵族气度。
  此时,在众人无声的凝视中,这位紫衣少年居然开口了:“化外之民,久慕中原风物,千里存临,不幸值盗。坐船既毁,亲朋复杳,惶惶如丧,营营奈何?欲求一席,心复愧然。此间主人,能赐予立锥之地乎?”
  这话虽略显深涩,但他说来却无比自然。
  裴笑笑听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这古文卖弄的………………显然是她都快要被折服了。只可惜,这里的人除了她和白玉妆还有温玉安之外,其余都是波斯人,这些金发碧眼洋鬼子听得懂么?
  而且这个杀人恶魔居然文绉绉地向他们求助,还要住在这艘船上,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等梵璃做出反应,她抢先问道:“喂,你到底是谁?”
  紫衣少年见她发问,居然牵起一个极淡的弧线道:“诸位可以叫我紫宸。”
  裴笑笑撇嘴道:“这肯定是假名。这么说来你是不肯用真面目示人了?”
  那少年微微一笑:“名字虽假,每一寸面目却都是真的。”
  这一次,他的笑容却是真正的有了些许的温度。想不到他居然还会笑,而且,就在这一瞬间,四周所有的血腥、戾气顿时消散,仿佛天地也因这一笑而洗净重生。
  众人被他的笑容震慑,似乎一切的血腥杀戮都已淡忘了。
  


☆、海上生明月(9)

  那个自称紫宸的紫衣少年将目光转向温玉安,道:“天音阁主,想不到,久闻其名今日居然能在此相遇。”
  裴笑笑见他居然认识温玉安,而且还称他为天音阁主,不由愕然抬头看向一旁的温公子。而后便觉眼前一花,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觉紫光一长,人已到了温玉安的眼前。
  而后,只见他袍袖轻轻一带,这时候,大家才看见,原来就在他方才说话间,怀中也一直抱着一个十分年轻的少女。
  只是他的一身紫袍宽大,而海风吹拂间,众人都只顾得上去看呐倾国倾城的美貌容颜与高贵气质,大家统统都忽略了,那紫袍之中原来还裹着一名窈窕的少女。
  而后,在落到温玉安跟前时,紫袍男子手上的少女已被打横抱了出来,青丝撩开之后,露出一张清丽的脸孔,只是整个人看上去无声无息的,似乎早已死了多时了。
  那自称叫紫宸的男子点点头,转向温玉安,抱拳道:“她伤得不轻,还请阁主行个方便,为她略为医治。”
  温玉安微微一笑,这一路上耽搁了近半年的功夫,却只有此人一眼看穿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少年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但并非了不起的人物,他就会卖他这个面子。温玉安淡然笑道:“在下倒是粗通医理,只是,她已经死了,我如何能够让她死而复生?”
  见自己的请求被拒绝,紫宸也不恼怒,只是缓缓转身,目光往裴笑笑身上一带,道:“她不就是阁主手下死而复生的么?她既然能,我的英姬如何不可以?”
  温玉安缓缓收起笑容,眸中定出丝丝寒意,道:“天下间只有一个她,其余人等,干我何事?”
  紫袍少年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才道:“那要怎样,你才肯医治她?”
  温玉安起先似乎并不想理会,然而见到他眸光坚定时,才道:“她既然已经死了,你要想她再活过来,或者,可以以命换命。你,舍得么?”
  “以命换命?你说的可当真?若如此,真能救回她的话,那么,我可以为之赴死。”
  说完,紫袍少年将手中的少女轻轻的放到甲板上,而后,一道紫光掠过,冷香丝丝缕缕从四面八方吹拂过来。
  其他人余惊未息,愕然看着他的身影从自己身边穿过,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或者说不是不敢,而是为他的气度深深震慑。
  过了好一会,裴笑笑才宛如大梦初醒,道:“温玉安,你就真的让他从这里跳下去了?方才十几条船,几十条人命,就在弹指之间被他灭了,你真以为他跳下去就会挂了?要是你救不过来这女的,当心他……”。
  她说话间正指着海上散落的船舶遗骸,突然她的动作僵住了。随她手指所向,海面上蹿起一道火光,而后一声巨响,一枚海碗粗的炮弹笔直向甲板飞来。
  那些黑帆船上的人居然还没有死绝。
  一个炮手在看到漫天紫光的一瞬就吓得晕了过去,幸而躲过了那场屠杀。恰好他所在的船又被另一具船舶的遗骸牵住,一时没能完全沉没。刚才被海水一浸,那人缓缓醒转,听到波斯王船上有人,恍惚之中拉下响环,向这边开了一炮。


☆、海上生明月(10)

  一尊红衣大炮在仅隔数丈之外当面轰出,威力岂同寻常!
  裴笑笑只见那枚炮弹旋破夜空,嗞嗞作响,瞬时已到头顶。
  白玉妆尖叫了一声,两人惊恐的看着那火球瞬间即至。
  突然,一道电光划破夜空,一枚铁箭从王船的后方飞速赶到,与那枚炮弹迎了个正着。只听巨响直如钧天雷裂,在波斯王船上空炸开一朵绚丽的火花。
  一爆之下,那枚炮弹竟被铁箭当空穿过,裂为碎块,跌在甲板上,铁屑纷飞,深嵌木里足有三寸多深。漫天碎片中,裴笑笑被人拉着就地一滚,忽然间只觉后背一阵刺痛!她下意识伸手一挡,只觉那箭的速度丝毫不减,从她袖侧掠过,向远空飞去,瞬时已不见了踪影,过了好久才远远传来落水的声音。
  “笑笑,你没事吧?呀!血,你后背出血了!”
  随着白玉妆的尖叫声,梵璃等人也围拢了过来。裴笑笑忍着痛立定身形,骇然的看着地下的弹片,这种出了膛的精钢炮弹居然能被一根铁箭穿碎,这一箭之力简直是匪夷所思。
  裴笑笑转身望去,就见来箭方向正泊着一叶狭窄的扁舟。上面一条黑衣大汉如标枪般笔挺地立着,双手合抱胸前,怀中是一张大得出奇的弓。
  这张弓样式奇古,弓身上乌光脉脉,在月下流转不定,映出黑衣人一张冷漠的脸,上面就像涂了一层黝黑的沙子——那是烈日和风沙的痕迹。他那指节凸出的大手,正轻轻摩挲着弓背上九颗赤红的宝石。
  而先前那只停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枭鹰,此时也正落在他的弓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定定的看着裴笑笑。
  裴笑笑不明所以,却是白玉妆趁机低低的在她耳畔说道:“如果之前那人说的没错的话,温玉安就是江湖上人称天下鬼手的天音阁主温无双。据说此人行踪不定,高深莫测,是江湖近百年以来最大的传奇人物,这个射箭的人,就是他身边的随从,天下第一箭范异。”
  裴笑笑正摸着后背的伤口龇牙咧嘴,闻言即苦笑道:“靠!还天下鬼手呢,这家伙,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被炮弹打的差点人仰马翻,也不施予援手。倒是这个射箭的人,那把弓有点看头。嘶,好痛!你别给我包扎,我好像感觉有铁片飞进去了。”
  白玉妆无奈,只得朝温玉安说道:“温公子,裴姑娘受了伤,能不能烦请你过来看看?”
  温玉安似乎很是吃了一惊,旋即走过来,握住裴笑笑的手道:“怎会受了伤?我不是已经替你们挡开了那些碎片吗?……”。
  他的话没说完,却兀自卡在了那里。身后的梵璃似乎低低的笑了笑,而后装模作样的走过来,对白玉妆说道:“甲板上包扎伤口不方便,你们还是进去船舱里吧!对了,温阁主,你这随从可得借我用一下。你知道的,那些黑船上的人也不知道死绝了没有。再加上刚才走掉的那个人,可够我头疼的了。”
  温玉安没有看他,只简短的说了一句:“他就在小船上,你有办法就让他上来,不然我也无能无力了。”


☆、春光乍泄(1)

  梵璃见他如此一说,知道就是允了的意思,当下就扬眉一笑,双手合击,命侍卫们吹响号角,将后面的侍卫船统统召集过来,以清理之前那些黑船上面死伤的人。
  裴笑笑被白玉妆和另外一名侍女扶着走进了船舱里,关上房门之后,温玉安就命人去取了度数最高的烧酒来。裴笑笑趴在床上,眼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在烛火上烧烤着寒光熠熠的一柄小刀,再一看白玉妆一脸强忍住的表情,不由哇哇叫道:“你干嘛?不要告诉我,你一会就要拿这个刀子在我背上开个口……。天啊,没有麻药就动刀,这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温玉安有些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依然烤着手里的小刀,等到侍女把他要的烧酒取来之后,才将烧红的刀子往旁边的纱布上一放,道:“不动刀你背上的碎片怎么取出来?难道你想做个刺猬到处走?如果是那样,那我倒省了不少力气了。”
  裴笑笑被他一句话顶的直翻白眼,再一想,怎么说这人也是传说中的天下鬼手啊!听着名头,好像很厉害很了不起的样子,大约就等于这时代人们心中的医圣华佗吧!好吧,既然华佗在此,那自己也就别矫情了,谁叫自己就这么倒霉悲催的,偏偏被炸弹炸出来的碎片扎进了后背呢?长痛不如短痛,算了,挨一刀就挨一刀吧!
  想到这里,裴笑笑只得干笑两声,把头埋进松软的鹅毛枕头里,嘴里说道:“那你可要快点,唔,记住别往我身上浇烧酒……”。
  话音未落,就觉得一阵剧痛陡然□□。裴笑笑忍不住嗷的惨叫了一声,弓身就想跃起,还是温玉安眼明手快,一手处理着她后背的伤口,一手便将她按倒在了床上。
  白玉妆听着裴笑笑的叫声很是不安的皱了皱眉头,她在旁怯怯的说了一句:“温公子,不是说船上还有一些阿芙蓉吗?可以用来给笑笑止痛的。你看她这样子,眼泪都痛出来了……。”。
  温玉安起先是斩钉截铁的回了一句:“不行!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再胡乱用这些不相干的药了。”
  可是裴笑笑一听说他有麻药也不给自己用,立时就恼了。趁着温玉安仍埋头给自己清理伤口的时候,她霍的翻转身子,也顾不得自己此时正是衣衫不整的模样,凌空就伸腿朝他下身踢去,嘴里还大叫道:“温玉安!我跟你有仇啊?干嘛不给我用麻药?你知不知道这是要痛死人的呀!”
  温玉安似乎没料到她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当下就端着手里放着刀具等的器皿,才刚堪堪避过她的右脚,接着就跳下地来。再然后,就只见他目瞪口呆的站在了那里,两眼发直的看着气咻咻的裴笑笑。
  裴笑笑一脚踢出却落了空,正要再踢一脚,忽然觉得后背一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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