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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不可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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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凤城虽是昭华国的太子,却是从未出过宫的,此刻第一次被人强拽着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心底涌出的是一种异样的陌生感。

    两日风尘仆仆的赶路后让原本衣着华丽的三人都显出了狼狈之态,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之气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柳塘城戒备森严,对于任何一个陌生人都会盘根究底,更何况是这样一支气度不凡的少年队伍。

    很快被人给拦截了下来,“哪来的?柳塘城今年不欢迎外来人士。”

    霓笙抬头,一虬髯大汉,浓重的黑胡子被编成小辫子扎了起来,她忍不住伸手拽了拽,大汉吃疼手中的大锤惯性往下砸去。


        
唯女子小人难养也(上)



    电光火石间,一道白光横空出世阻隔了大汉臂力不小的一击,膀臂一震,手中的大锤失重‘咣当’一声掉落在地面上。

    路人纷纷停住侧目,对于霓笙这三个外来人都抱有一种排斥心理,瞥见黑衣少年手中的雪剑更是毫无好感。

    三人容貌都极其出众,身手也不凡,一身着装虽经路途邋遢了些却难掩身上的贵族之气。人群中眼尖心灵颇剔透的人已经暗暗潜回城主府苑通报去了。

    留下的一些群人纯粹是看热闹的,当然,他们是完全不把这三个孩子放在眼里的,毕竟这是柳塘城。

    大汉被绮户一击而恼:“哪来的混小子?竟然敢到柳塘城来撒,野?本大爷的胡子也是你这黄毛丫头能拽的?!”

    霓笙看他两眼凸出,血丝弥漫双眼,宽厚的嘴唇上泛着青紫色明显是气虚肾亏之相,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不顾众人的诧异坦然而道:“永奎叔叔,你怎么还流连花丛啊?永奎嫂子的小鞭子打的不够狠嘛!”

    “你···”永奎大汉一阵气结,被当众点出丑态一时让他气愤难当,正想出言教训几句,转念一想,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疑惑:“你这丫头怎么知道我叫永奎的?”

    听这丫头的语气倒是跟自己很熟的,可是眼前这位水灵灵的小丫头自己的确没见过啊!年纪虽小,却已透露出极致的美艳,那双灵动的眼睛中闪烁的狡黠却是如此熟悉。

    “是你这丫头?!”永奎有点不相信,他不敢把眼前的小女孩跟半年前那个浑身是血躺在总堂前的身影重叠在一起,那个黑不溜秋的丫头怎么变的如此美丽了?

    霓笙状似羞涩的点了点头,仿佛被人戳破女儿家的心事般,可爱娇怜自然不过。

    人群中也纷纷起了议论,有人疑惑的问永奎:“永奎,这小丫头是谁啊?你认识?”

    永奎此时已经惊讶的瞠目结舌,嘴巴张的大大的,愣了半响才颤抖的指着眼前的人儿道:“是···是柳城主家的丑丫头···”

    “永奎,你不会认错吧?”有人惊呼出声。

    “对啊,那个丑丫头可是黑的找不到南北的,晚上出来都能吓死一头牛的。”

    永奎咽了咽口水,捕捉到那道再熟悉不过的狡黠如狐的目光,他狠命的点头:“是这丫头没错!那个丑丫头又回来了!”

    “啊···”

    “啊···”

    众人一致张大嘴巴,吃惊不可耐,头顶飞过无数的乌鸦,嘎嘎嘎的飞过。

    在静默三秒后,有人开始疯狂的往回跑:“小黑没了我可不想再把小黄给弄丢了。”

    “赶快通知遗香院的姑娘们把门锁锁好,丑丫头又回来给她们剃光头了。”

    “今天我要关闭营业···”

    本来热闹的大街在一瞬间人去楼空,树上的几片叶子被众人离去的狂风卷起飘舞,坠地、安定。

    东凤城愣愣的张望着这一奇观,本来阴冷的眸光也有了几分疑惑,望向身边的黑衣少年时,隐隐能窥见少年脸上羞赧的红晕···


        
唯女子小人难养也(下)



    说实话东霓笙的名声真的不太好,这个不太好的程度大概也只有绮户会了解,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老是被一个小屁孩捉弄也就算了,还成天被人吃豆腐,吃豆腐也就算了,还整天唧唧哇哇说他的皮肤没有九叔的好,摸起来没有九叔舒服。

    东凤城虽然对霓笙的传闻略有耳闻,但是也没把一个小女孩的名声想的太坏,印象中她也只是脾气坏了点,倔了点,鬼点子多了点,真的也不是太差···

    柳塘城的老城主是个耄耋之年的老人,须发苍白,身子骨却很硬朗,几里外便能闻得他爽快的笑声,一听说丑丫头回来了,手中的事物都搁下专程出城来迎接这位消失已久的干女儿。

    书房内,柳宗唐笑眯眯地围着这个倩丽女孩左右走了三圈,停住后笑的眼睛都瞧不见缝了,“你这丫头,明明是个如此好看的女娃为何要把自己弄的那副样子?现在这模样多好看!”

    霓笙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吃着弄姨做的冰镇葡萄,咂咂嘴满意道:“半年多不见弄姨的手艺还是如此的好。”

    柳宗唐知她在转移话题也不深究,捋着胡须笑呵呵:“丑丫头,怎么想起回来了?”

    小手习惯性的扯住那把粗厚的白须拽了拽,笑的同样贼精:“丑丫头想干爹了呗!”

    他一把拍掉她粉嫩的爪子,可怜兮兮的啐了她一口:“就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还会想我这老头子?哼,没忘记我这老头子就不错了。”边说眼睛边往旁边瞄了瞄,努努嘴问:“哪个是正门女婿?”

    东凤城冷眼看着这两个一大一小胡七八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心里别扭之极,听的老头子这一问,本来冰霜女气的脸上瞬间也有了丝红晕。

    不说还好,一说还真像女孩把心仪男子带回家的感觉···

    一边的绮户倒是镇定自若,对霓笙的一些言语都已经习惯,自然对她身边的人也有了一些免疫力。

    她吐了一颗葡萄籽出来,顺手在柳宗唐的青色马褂上擦了擦,自有一股傲气:“哼,本姑娘的夫君怎会是这个样子的,一个阴沉,一个木头。” 一副完全不屑的样子。

    东凤城气的在那咬牙切齿,脸色更加的阴沉,丹凤眼噌噌的几簇烈火直往外冒,霓笙选择自动忽视,小手拍在柳宗唐的肩上,正色道:“干爹,笙儿是来看霓火节的。”

    柳宗唐顿时一阵恶寒,背上一股凉气袭来,他有股不祥的预感——这丫头来看霓火节准没好事!

    “好啦!笙儿就下去休息了。赶了两天的路程累死我了。”她边打哈欠边揉眼睛,拉着一边的绮户便往外走,徒留东凤城在那和老城主干瞪眼睛。

    老城主自是不认识太子的,但这小男孩身上那种皇者气息他却是一嗅就能嗅出来。想起那丫头离开时那别有深意的一眼,老城主颇有点无奈又无力,这丫头看上去漫不经心,实则心机深的很,这次来恐怕也不是来看霓火节那么简单!


        
他,一直都在!(上)



    柳宗唐端着老脸假装不认识太子殿下,说话客气有礼,寒暄了几句便亲自送东凤城下去休息。

    阁中院子不大,长年没什么人来,中阁苑也没打算扩建,柳宗唐只好把上阁腾出来让东凤城住进去。上阁位于最东面,琅琊庭院,柳叶飞絮,环境自是没的说。

    柳宗唐从院中走出,抚着胡须自叹一口气:“活了一大把年纪居然斗不过一个孩子。”

    清悦的童声从角落中传出,“干爹,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牢骚?东凤城那小子冷性的很,若是得罪了干爹,干爹也别放在心上。”

    “你啊···”柳宗唐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负手走在青石小道上,语气里多了一份凝重:“笙儿,老头子我一直知道你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可是没想到你竟会通透到如此地步。”脚步顿了顿,转首望向一边笑的贼兮兮的女孩,问:“什么时候知晓的?”

    霓笙摸了摸鼻子,前行几步轻松跃上一块大石头,双手撑着下巴,双目晶亮晶亮,闪着一份自信与傲然:“因为你太了解我了。”

    柳宗唐困惑一挑眉:太了解?

    “因为太了解,所以不得不让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在你见到我之前就已经向你陈述了我的脾性,半年前我负伤晕倒在总堂前,柳城主你却恰好救了我,我一直以为那是我的命好,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总堂离城中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而且按照城中规矩,总堂祭祀是每半年才举行一次,可是我受伤那段时间你们才刚举行完一场盛大的祭祀。你说,我能不怀疑这是一场蓄意的阴谋吗?”她拖着下巴,小脑袋左右摇晃,说出的话却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吃惊诧异。

    柳宗唐愣了半响才笑了出来,眼里闪过欣慰赞赏,“笙儿,你果然如主子说的那般聪明机智,若是你能助主子夺得天下···”

    “不会!”东霓笙第一次出口严厉至此,语气中的截然让柳宗唐又是一怔,她从岩石上跳下,站在他的面前仰起头,一字一字道:“不会,我不会助他夺得天下!”

    “小主?”柳宗唐吐口喊出,却见小女孩眼中的眸光坚定异常,她转身,站定,抬头——一片苍蓝的纯净天空,幼嫩的声音中却含着绝不容质疑的坚定:“他跟我说过,他不想要那个位置。我知道,他要的一直都不是那个位置,他想要的只是一片属于他的天空。”

    能让他自由自在的飞翔,能让他真正展颜而笑的快乐,她的九叔其实一直都是个很脆弱的人,她知道,她就是知道。

    “那你有问过现在的形势吗?”沉默半响后,柳宗唐轻声提醒。

    她是一个聪明的丫头,小小年纪便能想透很多事情,生在皇家自是有一些谋智的,她和主子的关系注定这两人要相伴而行,错综复杂的皇家衍生出的纯粹亲情是如此的不易,他们怎会轻易的放弃彼此。


        
他,一直都在(下)



    果然,此话一举击中东霓笙心中的软处,怔怔的盯着地面发呆,身后柳宗唐无奈自叹转身便离开了。

    霓笙不是笨蛋,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现在不是九叔说不要那个位置就可以不要的,皇宴上大皇叔的那番话不是平白无故的就说的——可是朕百岁之后,怎么放心把这江山交给一个韧性不足的小孩呢?

    三疯子理当明白大皇叔的意思,太子现在韧性不足,手段不成,朝中簇拥的人没有几个,所以若真的皇上西去他也只会把皇位传给东千陌,无论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少,但至少给了东千陌一剂兴奋剂。

    霓笙能明白贤王面具下的野心,大皇叔东翟影怎会不明白?怎会看不清?恐怕比她这个智齿幼女看的更加清楚吧?

    但是,霓笙不明白,为什么大皇叔那么讨厌九叔呢?好歹他也是自己的九弟吧?为什么就不能把皇位给九叔呢?他哪点比不上三疯子了?除了年纪点,才能天赋领兵打仗哪点输给三疯子了?

    目光落在东阁苑处,一触即发的怒意陡然而生,那帮自以为身份高贵的纯正血统,总是带着异常的眼光看待别人,她讨厌别人用这样的眼光看九叔!很讨厌!

    念起那人温柔如絮的笑,那双乌黑如墨玉的眼眸,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神,那张好看到让她妒忌发狂的俊脸,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的温暖。

    他,一直都在呢!无论自己在哪无论自己在何处,他的一双手总是罩在自己的头顶,为自己遮风挡雨。他的一双眼,千里之外看着自己摔倒看着自己咬牙站起来,看着自己一天天成长。

    九叔,笙儿何时才能见到你呢?

    ——————————————————————

    南云临界边城的一个小镇上,天幕还未黑,街上已经稀落的没几个人,近日来南云和昭华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南滨一战,死伤无数,虽然南云未吃多少亏,但还是损兵折将了不少。

    南云皇没有昭华国如此狠心,战争的挑端本不是南云本身,所以在没有吃亏的前提下也并未趁胜追击,停了战,想把南云边境的城市好好整饬一番。

    经过战争的洗涤,街道荒凉,人丁稀落,长长的街道上一道黑色人影以一种奇异的速度往角落中的方向奔去。

    上起下落间,人已经落至一个破旧的荒苑中,脚点地的刹那,本来寂静无声的院中刀光剑影而过,来人已经被人夹之在刀下,若是差一秒,就魂归异处了。

    子清收起手中的铜牌,心中轻吐口气,每次来每次都会被如此严密的天罗地网给逮住,自己好歹是皇朝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可是在九皇爷的七大暗卫面前自己根本连拔剑的时间都没有。

    “原来是子清啊!”娇媚嗤笑的女子之声,虚影晃过,原地哪还有半个人影?只留空中半含轻蔑之意的余音:“身手还是不见长,真没劲!”

    子清知道,那是七大暗卫中的魅罗,也是唯一的女人,性感而又危险的女人!


        
霓火节(上)



    他性子本就淡,对这类毫无意义的嘲笑也从不放在心上,身形一闪进了空苑中的凉亭处。

    亭内端坐一位白袍少年,背对门外,身姿风华,骨骼削瘦,却不是病弱的书生模样,柔软的黑发轻松绾起,发间简单别着一支青玉簪,细看这簪子,做工粗劣,玉质倒是上等汉白玉,若是行家肯定会唏嘘一番,好好的一块玉就这么被人毁了。

    子清在一尺外单膝跪地,“主子!”

    少年转首微微一笑,刹那间繁华飘落,天地之色都为之一撼,眉目间流转的光晕让人移不开眼,“到柳塘城了?”

    “小主前日已到。”子清俯首应道。

    “哦?”上头的声音似乎含着惊喜,“这丫头倒是会赶时间。”一如既往的无奈,一如既往的宠溺,如今,却是夹了太多的思念。

    东燕启也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对这个小侄女如此的想念,总是会想起那双闪着狡黠之光的眼睛,那个聪明却又狡猾如狐的丫头···一年了,个子也该长了吧?

    他情不自禁的想,嘴角无意识的扬起,那笑落在别人眼里是那样的温暖。

    子清对主子的事一向都不猜测,也不想去猜测,低了头想了半响道:“小主已经知道柳宗唐的背后是主子了。”

    “知道也不足为怪。”这丫头本身就聪颖过人,若是猜不出才叫人觉得不正常呢!

    抚了抚左手指上的白玉戒,如墨般的眼眸深沉如海,桃花殷红的唇轻轻勾起:“皇城那边状况如何?”

    子清了然主子的心思,立即接了下去:“皇宫内并没有什么动静,倒是皇后暗中派了死士在昭华国大肆搜查呢,似乎下了锁魂令。”

    皓月明眸挑染一丝玩味,细长的眉毛一扬,语声中萦着高深莫测:“呵呵,皇后终是耐不住了,看来丫头也有失策的时候,她这一拐带太子,恐怕皇宫中又要乱了套了。”

    她为何要把东凤城带出宫去?——昭华国的九皇爷似乎对这一点有点耿耿于怀。

    “主子,可要断了这锁魂令?”

    他站起身,单手撑在石桌上,修长的五指有节奏的敲击,半响后才笑道:“还是不用了,这锁魂令可是难得一出,皇后既然有兴致玩就让她玩个尽兴,只要护住那丫头就可以了。至于太子那边,就看正宫中的那位了。”

    子清颔首,刚想离去却闻得上方传来犹疑的声音:“柳宗唐的霓火节可准备好了?”

    在怀中摸索出一块白色绢布递上,子清再也没有多留一刻黑影闪动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霓火节(下)



    白袍少年目注白绢良久,唇瓣那抹笑足以让天地失色。

    ——丫头,原来我也很想你呢!

    霓火节,顾名思义霓之火,灯之宴,璀璨焰火绽放在漆黑的上空照亮整个苍穹,那一瞬间的繁华纵使是皇城中的东凤城也为之一颤。

    五颜六色的烟火,形形色色的形状,令人眼花缭乱的彩状,黑夜不再是黑夜,失去了原本的安宁。

    这些还远不足以让柳塘城外的人挤破脑袋想进来一观其景。柳塘城柳塘城,重在柳塘,然这柳塘不在柳塘城,而是霓火中,那般的壮观奇景,前所未有的宏伟庄严,江南水乡的婉约艳丽,塞北大漠的悲壮豪迈,中庭西苑小桥流水,暮雨西风。

    霓笙呆呆的凝望着天空中的那座城,那座比皇宫还皇宫的城,小小的心底震撼的说不出任何话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霓火节吗?闻名不如一见啊!难怪乎外面的那些人想来一观究竟。

    烟火还在继续,她早已看不到场外的一切,只为那个牌匾,那个刻有“霓笙落燕”字样的牌匾。

    “笙儿,答应我,等我回来!”

    “笙儿,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家?”

    “笙儿,九叔答应你,护你一辈子!”

    耳边回响的都是他温柔的话语,满脑子都是那人乌黑如古玉的黑瞳,深不见底,却有着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

    她眼眶湿热,嘴里喃喃:“九叔···”笙儿,一定会努力长大!

    东凤城和绮户挤身在人潮涌动的人群中,再回头时已经看不到那个小小的人影。绮户心下一紧,回了身努力拨开面前的人往回走。

    东凤城收回了心神,看着面前人来人往,心里却是没由来的一慌。即使再冷性,在这一刻却也害怕起来,毕竟才是十一岁的孩子,从小生在皇宫中脾气孤僻了些却是从未有人离过身的。

    东张西顾了一会,他决定寻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回走,街道上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只能一步停三步,街贩子看到如此俊俏的小公子都会忍不住搭讪:“小爷,买个烟火吧!今日的烟火可是与众不同的哦。”

    说完也不等东凤城有任何反应就点了手中的烟火,五彩斑斓的星火变化着奇形怪状的形状,可是真的很漂亮。

    他注目看了一会,摇了摇头继续往原路返回。奔跑的小孩偶有撞了他的,他也顾不上发脾气,脚步凌乱,行色匆匆,眼中的光越来越慌乱,最终几近于崩溃。

    砰的一声,头顶一记很响亮的烟火声炸响在他的耳际,他茫然的抬起头——烟火鲜艳的似要滴出血来,没有形状,只有零星的碎片,像是割裂手指的刀片,他本能的闭上眼。


        
马蹄践踏(上)



    只听的周围全是尖叫声,然后是巨大的推搡,力道大的完全超过了他这个年龄该承受的。即使习过武在面临绝对强大的力量时也唯有沉默。

    绮户抱剑站在城墙处,冷冷的观望着下面的状况,黑色的身影已经随着巨大的波流变成了一个很小的点,但是眼力很好的他还是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那个孩子的身影。

    倒是柳宗唐踌躇了半响上前一步,白色的胡须在风中飘扬,显得道骨仙风:“丑丫头,真的要如此?他可是昭华国唯一的太子了。”

    她轻笑出声,清丽的面颊上是坏坏的笑:“干爹,如果这个太子没有了,昭华国朝内将会大乱呢?”

    柳宗唐听的额上冒出冷汗,“这···”她居然抱着这个心思来柳宗唐的,可是为什么是这里?

    九岁的她,阴冷的让所有人不寒而栗,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魔,带着血腥,浑身浴血,身体内掩藏的魔鬼在苏醒,极力叫喧,喧腾着。

    她捏着小小的拳头,眼里绽放着前所未有的刺激,似乎对这一次想要杀的人并不是昭华国尊贵的太子,仅仅是街头巷尾的一个无名小卒。

    然,那个人却在此时含着浓烈感情呼喊她的名字——

    “东霓笙!东霓笙!你在哪?”

    “东霓笙,你别吓我!”

    隔着如此远,他清脆尚夹童音的喊声越过人群穿过空气直击她的心房。

    她站起身,一手搭在城墙外,眸光落在人群下的那个黑影上,他焦急的扳开阻碍的人群,脚步显得踉跄,身后有人无意间推了他一下,十一岁的他个子还不及大人的一半高,摔倒在地时嘴里仍然在喊着她的名字,那般的焦灼,担忧,不安······

    他,在担心她?

    柳宗唐观察着她的神色,琢磨了半响又开口道:“小主,三思而后行。如果这步棋走错了恐会坏了主子的计划。”

    话语中的慎重连一边的绮户都闻言皱了眉,双眼掀起淡然睥了一眼柳宗唐,看来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软肋,只要一提到九皇爷恐怕再失去理智的她都能很快清醒。

    果然,她双眸眨了一下,嘴角的笑懒洋洋的,但是身形一闪已经踏入了蜂拥的人潮中。

    同一时间不远处马蹄嘶鸣,刀剑相撞,喊杀声一片,柳宗唐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柳塘城地处偏僻一般人是很难找到这的,而且守卫在这的护卫都是九皇爷亲自调教的,虽然没有精锐部队的果敢剽悍,但也绝不是什么人想闯就闯的,听这声音似乎人数也不会少!

    绮户护主心切,雪剑一亮,人已经闪至霓笙的跟前,此时的东凤城还在他们不到一丈的距离——尖叫声,呼喊声,嘶吼声,场面混乱之极。

    东凤城此时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人群中挤动,脑袋左转右转,不安的寻找着什么,在见到她的身影时似乎大大松了一口气,那种一切都放心了的表情,那一刻绽放的笑颜,即使对他再也成见的东霓笙也有一瞬间的心软。


        
马蹄践踏(下)



    东霓笙大跳着向他挥手:“凤哥哥,凤哥哥,笙儿在这!”如果不是生在皇室,她还是会有点喜欢她这个哥哥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嫌弃她的九叔她也就不会这么讨厌他了。

    在这一刻,她突然改变主意了,她不想把他留在柳塘城了,尤其是在看了九叔给自己的礼物后,她更加不想让他留在柳塘城。

    柳塘城地理位置极其特殊,虽然地处偏僻,但若是有心人的话恐怕不会放过这个细节的,比方说打着坏主意的霓笙,在来柳塘城之前,她就注意到了柳塘城其实在一个很危险的地段,与南云广陵、蛮夷曲池形成一个奇特的三角独立。

    若是打起仗来,南云或者蛮夷都可以通过柳塘城获取太子,柳塘城比不得其他城池,没有严密的守卫,后援部队要进来这里也很困难,所以在这一块上是极其不设防的。

    她怀疑过柳塘城是九叔的,但是那也只是怀疑并不如她对柳宗唐所说的那般笃定,直到瞧了柳宗唐对待东凤城的态度,她才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如今的柳塘城对她来说是块宝地而不是危机四伏的陷阱。

    东凤城冷峻的眉目有一瞬间的闪动,脚步未动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力量一记拍在后背,他吃痛,但还是反握住了穿胸而过的利剑。

    来人似乎没想到一个孩子竟然会在如此情况还能孤注一掷,顿时弃了剑轻喝一声,骏马嘶鸣,铁蹄飞踏中,人群纷纷退散了去。

    一剑穿心,**上的痛苦却远不止心口上的疼——

    剑不是剑,木不是木,木中一剑,见血封喉。锁魂令的执行者唯一的标志便是传说中的血木剑。

    “东凤城!”在身体坠地的一瞬间,一双小手稳稳的托住了他,“凤哥哥,睁开眼睛,笙儿不许你有事!”

    虚弱苍白的嘴角轻勾弧度,自嘲亦或是释然,一直紧拽身侧的双手松了开。

    东霓笙,你难道不知道我才是你的哥哥吗?为何这时是我躺在你的怀里呢?

    形势太过转急,奔腾的战马似要在最短的时间把他们给斩杀干净,街道上的百姓也未能幸免于难,那些人所过之处,剑所留痕不流血,霓笙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把杀人当成一种完美的艺术来完成的——是的,那人在完成一种艺术。

    相对于绮户华丽的剑术,那人却是一剑封喉,正中要害,留尸不留人;但是他却又把另外一种华丽演绎到了极致,无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还是拼死保护的士兵,他都从容下手,从容使出全力,尽力让所有人能感受到他精妙绝伦的剑术。

    她像是被人点了穴道,站在那,呆呆的望着那个男人手起剑落,周身仿似隔了层薄纱看不清男人的面貌,柳塘城最明亮的街灯也未能照射进他四周的浓雾中。

    …………………………………………………………………………………………………………

    PS:谢谢大家的喜欢,文文前三卷不会虐,呵呵,第四卷会虐一点!O(∩_∩)O~


        
凤城病危(上)



    “笙儿?”绮户混乱中一把夹住她的手臂就往后撤退,顺带把昏迷中的东凤城扛在背上,霓笙恍惚的神思让他心底没有来的一紧,下手更加的快了。

    血,到处是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狱,耳边却突然响起清清洌冽的声音:“绮户,你看,那人的剑术,才是上乘。”

    他匆忙中抬头,只见有一个人正以看不见的速度往这边移动,以他现在的内力居然看不到此人的脚步!

    心下一惊,身手更加的灵活了,不到片刻他就已经带着她跃到了城墙上,还未松下一口气,却听的她说:“你看,我就知道他会来!”

    远处迸裂的厮杀吼叫声又掩盖了一阵,街道上的老百姓在一瞬间全被守护了起来,来人不多,只要三十人,其中由七人为最,身姿个个不凡,手中的武器各不一致,却比一般人要狠厉的多。

    连那个闲淡杀人的白衣男子也给牵扯住了,七杀以包围圈的方式围困住了那个白衣男子,对其他黑衣人完全放心的交给后面的三十人。

    绮户转首,看见她嘴角的笑明丽动人,眉眼底蕴含的神情在他心底一刀而下,嵌而深。

    “他说过的,他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伤我一分一毫。”说这话时,小小的女孩眼里是满满的信任,或许还夹着连她都不知道的某种感情,只是她太小,她只知道那是她的九叔,她全天下最好的九叔!

    即使人在天边,他还是有能力让她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内,一如半年前她差点丧魂于黄泉命岛,可是却还是毫发无伤的被人运送到了柳塘城。

    漆黑苍幕下,一身黑衣的少年低首望着那个有着明媚笑颜的女孩,心底情潮涌动,酸涩苦楚,生死关键时刻才知那人早已深烙在自己心底,转眼却成了凄楚孤寂。

    霓笙踮起脚尖朝街道中心观望了一会,忆起东凤城的伤,当机立断赶回了柳宗唐住处。柳宗唐早在门口候着了,见霓笙一路飞赶回来,定睛在东凤城身上看了看,挥手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可知谁下的手?”东霓笙眯眯眼,笑的两颗虎牙亮灿灿,柳宗唐对这小女孩的胆量那是越来越佩服了,捋了胡须道:“皇宫一级杀令——锁魂令!”

    “目标是东凤城?”她挑了眉,似笑非笑,看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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