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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不可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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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的剑被人往下轻轻一压,他诧异回头,见到的却是她仍旧不变的笑颜,那双沁了清水的眸子更加的晶亮了,端的是一个清水佳人!

    “罗大人,此番话教训的是。霓笙谨记了。”她笑的甜美,不愠不怒,这下反倒让上头的罗晋有点拿不定主意了。这个丫头不好对付!

    “不知霓笙可以进门了吗?”眨眼间她居然跑到了他的跟前,罗晋被吓的退后了一步,眉头微皱,白发尨须在微风中轻扬,倒是成了一种讥笑。

    “当然。”罗晋退后,拍手,随即府内现出一大批武士,个个手持金刀魁梧粗壮,看上去一只手臂都能把霓笙这种小丫头给捏死。


        
流水之殇情难抑



    霓笙眼一眯,笑着问:“罗大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罗晋捋了胡须讽刺道:“郡主,这是你踏入人生的第一堂课,教你学会如何处变不惊。”一个眼色让那些武士顿时蠢蠢欲动起来。

    她脚下错开,一副迎战的架势,下唇微撇,她不禁有点生气,这些老秃驴难道真的把自己当成软弱无能的柿子了?存心找个机会来刁难自己,九叔和三疯子在里面是不是被围攻了。

    迎面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士兜头砍了下来,霓笙一个收身挥掌在顷刻间就让对方倒在了地。“凭这些蠢货也配做本姑娘的第一课?”不禁出言相击,她冷冷勾了唇,第一次真的生气了。

    六丑跟她说过,她的天资过人,但是身体内的凶残之性与生俱来,所以若能避免动怒残杀最好还是不要动杀念,否则后果是连他也不知道的。

    她生气,为什么今天这样的日子也能变成这些披着狼具的人互相厮杀的机会,她若生在平常人家,今日便是她白衣绸缎,黑发成绾,珠琅相配,是她人生第一道美好的关卡。

    可里面的那些人在干什么?他们的心里除了争那个虚伪的位置还有什么?

    她下手如无人之境,一手一个刀记,那些个强状如牛的武士此刻在她面前根本就如豆腐无异。罗晋心惊,刚想退下报告坐在第一帷幕后的左相,脖颈却是一凉。

    罗晋顿时失了魂,面色苍白,但多年的官场历练终究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冷静了下来,“郡主身手过人,恭喜过了第一关。”

    站在门外的绮户顿时松了口气,沉默了会如那些人所愿的从侧门进了后院。今日是她的及笄之日,不管是这些人故意为之还是规矩如此,他绮户且当一回白痴,听了便是。依这丫头的性子和身手他是绝对不担心的,尤其是在她生气的情况下。

    她冷哼一声,抽出那把亮堂堂的宽大刀,眼神凌厉如锋:“你们所谓的第一关是想让我从这里消失?”

    “属下不敢。”罗晋忙敛了神,低声嗫噜。

    “你是不敢,可是谁知道上官那个老不死的没这个胆?你们想兵行险招干脆把我抓起来好让你们威胁九王爷?”她眼露讽刺之意,轻声低语道出这些人的目的,其实她也不是很有把握,若紫霄说的确实是真的,那么左相就不可能一直坐之不管。

    也亏他选了这么个时候,九叔和三疯子也绝对不会相信他会在他们眼皮底下动手的,尤其是在高手如云的九叔身边。

    九王爷要是心高一点,要是对自己的能力过于自信的话,那么今日便是她东霓笙丧生他面前的时候。

    可是东燕启会吗?他不会,当然不会。他的一只手是罩在她东霓笙头上的,她想溜也溜不掉,所以在他眼皮底下出事绝对不可能。

    罗晋听了东霓笙的激将话也不怒,话语里多了一份孤高:“郡主想的太多了,微臣只是想让郡主在敌人刀锋下仍能正气凛然。”

    “哦?那你所谓的敌人是谁呢?”她微挑了眉,手下的大刀往下倾了倾,一道细小的血痕爆裂开。

    罗晋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倒让霓笙心下有点钦佩了,“除己在内。”

    “好。”她收了刀,冷淡的眸凌厉的射向他,经过他身边时,轻蔑的哼了声:“今日看在你的第一课上我放过你,罗大人,既然敌人是除己在内的所有人,那么就无所谓主不主了,你说你这种人的话我是该信呢还是不信呢?”

    罗晋心惊,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这丫头居然能把他的心思猜了**分。他罗晋跟随左相已经十数年,对于衷心是从来没人怀疑过的,这丫头居然随了自己的一句话而能想到自己的退路。

    东霓笙丢了那把大刀,拍了拍手往前堂苑走去。上官作宇早在那摆下了第一镇守,凉亭被层层白色帏纱所挡,微风起伏,白纱翻飞,如临仙境般。

    凉亭内传出阵阵悦耳的琴声,时而如高山上湍流急下的溪泉,时而如春日暖煦下渐行溅缓的淙淙之流,她虽不懂音律也被其中的空灵之气所撼。

    在白纱帷幕外静默了会,她浅笑着撩开那一层白色帏纱,尚在口中的话还未吐出倒是被里面的场景给吓了一跳。

    有点瞠目结舌的看着坐在古琴前的男子,那一身白衣胜雪,容颜绝美的男子除了她的九叔还会有谁呢?修长白皙的手指此刻正一挑一拨,极具美感的弹奏着,嘴角噙着的笑如沐春风,眉眼间的清华之光灼目耀眼,每一次的见面总是能让她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风穿过他的白衣,在他身边饶了一圈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独留下空气中清淡的雅香。今日他额上配上了一块温润之玉,衬得那黑眸亮如星辰,流转间风华无限。

    “九叔······”她呆呆的凝视着凉亭内的男子,好半响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

    有种想哭的冲动呢!这个男人总是能让自己感动的无以复加。她好想跑过去抱着他的腰告诉他自己的心愿,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今日有很多的人在等着看他们的笑话。而且九叔···他可能真的想坐那个位置吧!她到今天才发现其实他早就深陷宫廷之中。

    最后一个尾音随着颤音残留在空气中,黑沉如墨的眸定定的看着她,牵起那一抹独有的温柔:“好听吗?”

    “好听。”她笑着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扬起头,望着他的脸,心里酸的苦涩。你能为我弹一辈子吗?她心里低低的问。

    很多年后的她,独坐在雪山上听着雪涯不厌其烦的弹奏同样的曲子时,她才知道原来那首曲子竟然是向女子表白心迹的曲子。

    可那时的她和他······

    她有些疑惑:“九叔怎在这?”不是说第一个是上官作宇那老不死的吗?扭转头,才看到九叔的身后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霓笙心里诽谤:不是仙风道骨而是道貌岸然。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在皇宫中斗来斗去的,很好吗?她小小年纪就觉得累了,他们这些人的心都是什么打的?难道那些个位置真的那么好?

    头顶上传来温暖的热度,回首沁入了那一池温柔的潋滟中,他低了声在她耳边说:“笙儿的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我。”

    温柔的呼吸湿热的传递到她的耳廓,导致她整个耳朵都火热了起来,她不敢会回头看他,怕他看到她眼中的害羞。

    “作孽啊,你们这有违天道啊!”那沧桑的老音伴随着怒吼响彻在空荡荡的凉亭内。

    东霓笙浑身一震,却是不敢回头看九叔的,那一声作孽啊,终于让她知道了自己一直潜意识里害怕的是什么!他是她的九叔啊,她想嫁于他,的确是作孽不是吗?

    上官作宇上前一步指着东燕启的鼻子怒道:“你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可是你的侄女,你怎可动了这心思?这是要遭天谴的,难怪你一直护她如此,难怪只要一牵扯到她的事情你就会插足,原来你是这心思。东燕启,你这要毁了她一生啊!”

    听着多感人啊!恐怕连东千陌都没有如此痛心疾首的指责过他呢,这让外人听了去还以为他对东霓笙多关心呢!只是这人皮面具后往往都是藏着一颗狐狸的心。

    东燕启拥起地上的一团,把她抱在怀中,见她没有回过头来,眉头不禁皱了皱,凤目流转却是对上上官作宇,语声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左相大人,本王敬你是一代元老,刚才的话本王当做没听见,若是外面有了一点不利于笙儿的风声——”他的眸子清淡孤绝,轻轻一扫却是如剜人一般。

    “你···”没想到他竟会出言威逼,上官作宇气咽,颤抖着手指:“九王爷,微臣也敬你是昭华国最年幼的王,年轻时狂放不知犯了错事也情有可原。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本王不知左相大人在说什么。”他微微一笑,白衣翻飞,如缱绻了无数的白蝶,颤抖着羽翼停歇在衣尾眷恋不舍。霓笙背靠他的胸膛,他的笑声通过振动传递到了她身体的每一个器官。

    上官作宇气的一甩袖子,“九王爷,你当真是要装傻装下去了?”

    “本王本就不知情何来装傻一理?”

    “你!”

    霓笙侧耳细听,上官作宇怕是气的实在不知说什么好,撩了帷幕离去了。

    身后只听一声:“老狐狸。”

    她回身疑惑的问:“骂谁呢?”

    他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骂你呢,小狐狸。”

    “你才狐狸呢,就你长得狐媚样,成天勾引谁呢!”她看着他的眼睛一时忘了上官作宇刚才的怒骂,笑着和他打骂起来,一把捉住他点自己鼻子的手指,恶狠狠的咬了上去,顺便再舔了一下,嗯,味道不错。

    这就是能弹出那么美曲子的手吗?好神奇啊!


        
初雪满音许下一生之诺



    

    他轻轻挑起她的下颌,用一贯的温柔之声问她:“笙儿,九叔没别的给你,今日你及笄,九叔也没给你准备生辰礼物了,只能给笙儿一句话。”

    她睁着漂亮的眼睛望着他深谷似的瞳眸,着了魔般的点头,弯唇笑着从他嘴上蜻蜓点水。

    他微微一愣,捏了捏她的鼻子:“九叔只要笙儿记住一句话,开心就好,若是累了倦了想找个避风的地方九叔希望笙儿想的会是九叔。”

    霓笙咬唇傻傻的笑了出来,蹲在地上如小狗一般乖巧的趴在他膝盖上,侧头望向凉亭外,突的白纱外竟是飞起了白色点点,像极了纯白色的蝴蝶。

    她惊呼出声,“九叔,你看。”

    他随着她的手指看向白纱外,心微微一顿,许久才抚上她的发顶,嘴角的淡雅的笑晕染开泼墨沉韵。

    那一片片鹅毛似的雪花洋洋洒洒落了满天,风吹过,卷起半空中的残雪再一次袭来,那场景美的让人忘了呼吸。

    霓笙趴在九叔的膝盖上,温柔的笑出了声:多好啊!第一场雪,十四岁的第一场雪,竟然是和九叔在一起的。那她可以拥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吗?以后可以和九叔天天在一起,每年在一起过完一个生辰便好。

    白纱翻飞,雪花点点,她趴在他的膝盖上许下小小的愿望。他温柔的凝视着她的侧脸,望这个小家伙可以一直这般天真快乐下去。

    不久从吾花园急奔来一个奴才,端着一个红木盆,在凉亭外停下,卷开红木盆上的绢布,朗声喝喝:“玲珑郡主,第一道琴技不过关。下来第二道题式,下棋。”

    东霓笙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坐着的男子眨了眨眼:“九叔,看来笙儿是要被淘汰出局了,上官作宇不会想让笙儿成为京城的笑话吧?”她扯了扯唇,想笑却是有点僵硬的。

    九叔出马都没用,看来还是得靠自己啊!下棋,应该不会这么快淘汰出局吧?好歹自己还赢过娘亲几回呢!不知娘有没有出来呢?

    他起身笑道:“笙儿只管做你想做的,至于其他的交给九叔。”

    不知为什么她每一次只要一听他说这般的话就会放下心来,总觉得天大的事九叔也会给解决掉。

    第二道题式设在吾花园的凉亭内,照旧是白纱帷幕,遮挡了里面的场景,第一关就是左相坐镇,也不知这第二关是谁坐镇呢。她抱着好奇的心里掀开帘幕,见到的却是吏部尚书董一。

    看来她的面子还挺大的,这一个个都是位高权重,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在昭华掀起腥风血雨的人。她笑着在他对面坐下,“原来是董大人,本郡主还真是厚颜,居然劳烦你们这些国之栋梁出马。”

    不知是讽刺还是纯属的玩笑,她自己心里也搞不清楚了,只知道现在看到宫中的人头疼的很。

    董一掳袖一笑:“郡主谦虚,小臣何等荣幸能得到郡主及笄之日的导师。”

    她一摆手不想和他废话,眼珠在桌前一转,顺手拿过黑棋棋盒,执起其中的一棋笑意嫣然:“那本郡主就不手下留情了,这黑棋还是由我来走吧!”

    “黑棋白棋都是一样,只要能胜的便是好棋,郡主,你说呢?”这董一长的面目端正,只是一双眼睛贼的很,像是练了千年狐妖之术似的。

    她也假装听不懂,手指尖已夹了一个黑子,眼睛在棋盘上溜了一圈。

    “郡主,可要让子?”董一打开棋盒对她冷淡的态度也不作表示。

    她抬首微微一笑,啪的一下,“让子就不用了,虽然小女子不才,但棋盘上赢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吧,她承认她放大话了,一心只想把这些个臣子打压下去,居然忘了自己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

    雪花渐渐有了大的趋势,有奴才开始往凉亭内搬入炉炭,即便是如此凉亭内还是没有一点热气,还好她是练武的不怕冻,但是对面的董一却是不一样了,渐渐的体力不支,冻得双脚发冷,面目铁青。

    霓笙看他视线也越来越不清晰,窃喜道:好机会,看他还怎么吃我棋子!

    她笑的一脸甜蜜:“天气转凉了,董大人可要注意保暖啊!”

    董一嗅了嗅鼻子,瞥了一眼那丫头,她眼中的幸灾乐祸是一点不落的一览无余。无奈的摇了摇头,机警的丫头!难怪能在昭华国横行那么多年了!

    算了,还是让她过了这关吧!否则那人的脸色又要阴上个几天了。手下一错,棋子落在了一个最薄弱的地方。

    耳边是一声欢呼声:“哈哈,我就知道自己的棋艺不赖嘛!好了好了,这一关本郡主可是过了。”

    董一裹紧了围脖,起身弯腰恭喜了声:“郡主,资质非凡,臣输的心服口服。”

    老狐狸!霓笙脑海中突然闪过九叔刚才骂上官作宇的话,还真的是没骂错,这宫里的人可一个个精的什么样的,比成了精的狐狸还狐狸,以为他放水放的神不知鬼不觉啊!她霓笙才没有笨成那个样子。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也就顺水推舟呗!笑呵呵的跨过他往凉亭外走去,董一却是低低道了句:“皇上可是关心郡主的很,今日一个大早就来三王府了,候你到现在连早膳也没用,臣请郡主去劝劝皇上,毕竟龙体才是最为重要的。”

    她脚步一顿,面露诧异。吏部尚书居然成了东凤城羽翼下的一位,他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而这中成长到底是好还是坏的呢?

    “谢谢。”她侧了头,这一句谢谢却是真心道出的。

    东凤城那小子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能在皇宫中委屈求全成这样已是不易,念起那张老是阴沉的俊脸她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走出凉亭,刚才的那个奴才又从水谷苑跑了出来,手上端着那个红木盆,霓笙笑着从他身边走过。

    与此同时那奴才已经高声念起:“玲珑郡主聪颖,棋艺超凡,第二关胜!下一关,书画。”

    书画啊?皇宫内书画卓绝的人,她还真认识一个。臭小子,真的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居然没经过她同意就开始帮她作弊起来了。

    她撩起裙裾,慢慢奔跑了起来,好几日没瞧见他了,也不知如今可好?!

    “槿药,你说笙儿她可喜欢他?”白衣少年立于白雪纷飞中,绯红色的薄唇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身后的紫衣少年也是一翩翩美人,眉飞入鬓,青葱白玉指上拿的是一副书卷画筒,听的前面男子的问话,紫色睫毛微微煽下,很好的掩盖住眸中的情绪。

    沾了紫色妖娆的薄唇许久才吐出:“郡主心地善良,对皇上只是存了怜惜之心,九爷你多心了。”

    白衣少年眉梢上挑,“是吗?笙儿是太善良了,可是她还不知道。”白雪飘散在他身上,雪再美也比不上此少年的百分之一,冰肌似的玉肤沾染上化雪的水珠,更加的莹润美艳。

    只是再美也掩盖不住他一身令人胆寒的威压,那比冰还要冷的气息,他笑的依然温柔:“东凤城,我希望他不要逼我出手,我说过什么都可以让,但是唯独笙儿不会让。”

    槿药心下一颤,手中的画筒差点被突来的力道给揉碎。抬眸望去,站在寒风飘雪中的男子似聚了三世的铅华,才造了这一世的风华。

    ——什么都可以让,但是唯独笙儿!

    一生一世的咒语啊!

    “臭小子。”她猛地掀开了帘幕,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却在见到里面的人之后神色一僵。

    “爹。”随即改口,不情不愿的喊了声。

    东千陌从鼻子里冷哼出声,“你还知道我这个爹啊,我看你是有了你的九叔就忘了爹娘。”见他特意加了个娘字在里面,霓笙一喜:“娘也来了?她肯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晚烟好歹是你的娘亲,说话没规矩。”

    霓笙呵呵一笑,瞄见他跟前的石案上笔墨纸砚都准备的好好的,不由奇道:“爹,这一关怎么由你来考啊?那些老不死的肯答应?”

    “注意你的用词,别老是不分场合。”东千陌冷了眉眼,小心的朝外看了眼,今日的三王府可没以往那般安全。“皇上下了旨,这一关本是由皇上来的,但其中出了点状况,所以皇上便由我来接替。”

    “出什么状况了?”她趴在石案上仔细研究了下刚画到一半的图案。曲线基本被勾勒了出来,笔线还是阴柔缺乏了些刚硬,就如他的人般。

    东千陌沉默了半响,一双眼睛放在她身上打量了半响,也瞧不出这个女儿到底好在哪,居然让皇室中唯一两个年轻人争相残杀。

    唯一的好便是继承了晚烟的美,长的虽精致可也没把晚烟的气质传承个十层十。脾气更是坏的可以,捣蛋作恶那是样样来,京城之内没一个人是说他家闺女好的。早前两个月他就到处奔波她的婚事,他堂堂一个三王爷居然连连吃了多个闭门羹!

    朝堂上形势难言莫测,一些人也只是静观其变不愿趟这浑水。左相那边的人是根本的敌对,右相残留下来的势力在一夜间沉于船底,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扼住了咽喉。唯一能拉拢的便是虞子目。

    


        
敢忍东霓笙的人没几个



    

    任何一个政变都需要一个借口,太后和左相明显可以轻而易举的捏造一个,只要东凤城把昭华弄的一塌糊涂那么她就有造反的借口。然虞子目没有,他不是皇室中人,没有正统的皇室血液,所以他需要一个借口。

    东千陌无疑是他最好的合作伙伴,但虞子目也不是笨人,东千陌的野心能瞒的了别人却是瞒不了他虞子目的。

    正如东千陌笃定他:“你别无选择。”

    是的,他别无选择。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联合起东千陌先把上官明璐和左相反了。红方毅和上官作宇斗了一辈子,最后的下场是什么?也不过是一个死字而已。红方毅输就输在他没有看清时势,左相的权利再大,可大不过后宫之主。

    东千陌冷冷勾起了唇,虞子目也是个不省心的东西,红方毅的关门弟子若是太简单了那也无趣了。

    霓笙正好回头看到了他的冷笑,大眼睛无辜的一眨:“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在问你话呢!”

    呃?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东凤城那小子怎么了?”她无奈又重复了遍。

    东千陌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皇上日理万机公务繁忙,身体累了些,昨夜一晚都在忙着批阅奏折,今早又匆匆赶来。”

    言外之意便是你就是一祸害!霓笙不开心的撇了撇嘴角,“臭小子还真拼命啊!”嘴上这么说,但她也知道太后失踪的这段时间内正好是他把握朝纲的时候,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想要从根部剔除一些那是不可能了。

    “开始了吗?”她壮士扼腕的悲壮,挽了袖子准备大作一番。

    东千陌眼角一抽,还挺有信心,就她那三笔就能吓死人的巨作还真是难得现世。扶额叹息,“你先画,我去出恭一下。”

    又来?!妈的,这放水也放的太厉害了吧?东霓笙差点把手中的笔一甩,仰头悲愤一吼:你们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是不是我东霓笙在你们心里就是如此的不堪?不就是一副画吗?她东霓笙三岁能执笔,鬼画糊谁不会啊?

    奋笔一甩,埋头创作起来。“笙儿?”耳边一柔,东霓笙有点诧异的回头,身后空空如也。

    咦?她明明听见九叔叫她的啊?有些郁闷的埋首继续粪涂(不是错别字),下一秒当场石化······事实证明,她的人气真不是盖的。

    嘴角凌乱的抽了,手中的笔一抖差点掉在那副天人之作上,心有点胆怯怯,还好还好!!!拍了拍她一把甩掉手中尚且沾着墨汁的笔。

    东千陌走回来后两眼往桌上那副桃花美人图上一扫,没什么表情的走了出去。

    她又被吓到了!这几个人放水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啊!她真的如此的没用?不过,她也希望如此!呵呵,有个九叔真好,连这个馊主意也能想的出来,东凤城那小子也不赖啊!

    于是某人走后门走的很顺当,虽然第一场有了败绩,可后面两场却是节节升高。上官作宇估计也没了法子,所以后面的也没什么了,通告的小奴才形式形式来吱了一声,大致也是表扬她“画”的出神入化犹如神来之笔。

    书和画是一起考了的,题字画作皆在一场上,也就是说她东霓笙也是过了三场,除了左相亲自监考的那场没有过关。估计是九叔和他的条件没谈成,所以才会把那老狐狸给惹毛了。

    她屁颠屁颠的走到最终赛围圈,九叔、三疯子和左相几人都坐在那等候着,她朝九叔甜蜜一笑,两拳一握,差点没兴奋的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

    东燕启坐在角落中看着这丫头挤眉弄眼的可爱样,嘴角微微扬起,眼里蓄满了笑意。而这一切都被坐在一边的上官作宇给看了清楚,心中恼怒而起,东燕启这个家伙深浅不知,也不敢太过得罪,没办法相逼。他现在也只有干瞪眼睛的份。

    东千陌保持着一贯的柔和做派,拱手对身边不管假意还是真心祝贺的人一一回礼。

    “有女如此,三王府好福气啊!”

    “是啊是啊,三王爷可真是得了个宝贝女儿呢!长的如此漂亮,又心灵手巧,琴棋书画如此精通,若是个男人铁定不输给我那个蠢儿子。”

    “付大人过奖了。”东千陌也真够可以的,这样虚假的夸奖也能忍受。她早在一边听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突然不知谁提了句:“不知三王爷可有意嫁女儿了?我认识东街那个媒婆子可要让她来说说媒?”

    “可有心意的郎君了?”有人加了把火候。这及笄之礼一过,大家都对她的终生大事抱有异样的兴趣。

    霓笙两眼看天,自动忽略这些人的谈话。这些个王公大臣没一个好东西,居然让东街那个媒婆子来给她东霓笙说媒,她好歹也是堂堂昭华郡主,是先皇钦点御赐的郡主之位,借由一个说媒就把她的身份贬低的和大街上的姑婆子一样。

    东千陌柔和一笑,宽大的袖子甩了甩,东霓笙却是没漏看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哼,他也是知道这些人的用意的,不过他的忍耐性对别人通常都是上等上的,当然除了她东霓笙!

    左相此时站了起来,一双老狐狸眼颇有看好戏的嫌份,“依本相看,三王爷不如把你家女儿嫁于我家斜川好了,正好我们也能亲上加亲。”

    一句话顿时让四周的议论停止了下来,东霓笙挑了眉望去,正好接受到上官作宇怒恶中夹着嘲讽的眼光。她不喜欢他如此的看自己,潜意识里她想起了在凉亭内他与九叔的吵架。

    “不过我看我家斜川是没这个机会了,看郡主这个发髻似乎已经和人定了情了。”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本安静的诡异的四周又开始窃窃嗦嗦的讨论了起来。

    霓笙疑惑的看了看三疯子,见三疯子眸光深邃,扫了自己一眼又笑脸满面的对左相大人道:“小女顽劣,自小就喜欢恶作剧这是京城都知道的,左相大人何故在小女及笄之日便如此为难小女呢?”

    三疯子的话语虽柔和,却连傻子也能听的出那里面的威胁之意。

    上官作宇纵横交错的老脸上滑过一份讥诮,才想说些什么,身后却是传来一道比春风还要暖和的嗓音,听来让人心头一颤:“三哥说笑了,这次是九弟的杰作。莫怪罪了笙儿。”

    众人回头,见那白衣少年缓缓站起,一笑,倾城繁华,烟花散落,这便是昭华国最美艳的王爷了。

    东千陌脸色微微一变,却是没再说什么。眼光余光瞥见一道白色身影站在长廊处,他诧异回头——晚烟正脸罩面纱站在梁柱后,见东千陌看来,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呢!他不觉有些失笑。守望了十年的温存也只是在假戏之时,进了他三王爷的门她可何曾笑过一下?

    上官作宇冷声一喝:“九王爷,不是本相说,你如此对待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可曾想过后果?她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九王爷还小吗?”

    各位官臣都面面相觑,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这上头的人可一个也惹不起的。

    东霓笙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不就一头嘛!至于吗?而且那老头还那么凶,是不是觉得她家九叔好欺负啊?

    她左推右挤,进入到凉亭内,往左相面前一站,两手叉腰不顾形象的开骂起来:“左相大人是吧?本郡主梳个头还要你在这挑三拣四的,我这头梳在你头上去了?看看你这几根毛,有多恶心你知道吗?没头发梳就不要来羡慕别人的。小气吧啦的,不知道本郡主今日及笄吗?你们是存心气本郡主是吧?”

    眼泪扑簌簌的滚了下来,放心,这丫头虽会哭可还不至于眼泪这么廉价,这眼泪为接来的话起了很大的劲头:“你们这些个朝臣,各个有本事在朝堂上挣个头破血流你们挣去啊,挣到我面前来干嘛啊?是不是欺负我现在没大皇叔的庇佑了?大皇叔命薄没看到我东霓笙及笄,他老人家入了地狱没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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