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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妻人太甚-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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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几个孙女心里喜滋滋的,脸上却露出害羞的样子。
  罗氏与方氏笑眯眯地看着几个女儿,心里满足不已。
  司马茹羞过后不解道:“祖母,按说大姐姐虽然有皇后娘娘撑腰,可是毕竟不是什么高贵的身份,倒不如四姐姐还是个郡主呢。”
  老夫人脸一沉:“别跟我提那个丫头,跟她娘一样是个讨人嫌的东西!”
  “祖母莫生气,是孙女不好,不过相对于大姐姐来说,四姐姐从身份上来说确实高过大姐姐,我们要利用大姐姐的话为什么不利用四姐姐呢,这不是更加容易达到目的么?”
  “说你这孩子实在就是实在,你只看到表面的,哪知道内在的?你也看到了,四丫头虽然身份比大丫头高,可是这些年四丫头可有出头的时候?你要是跟着四丫头才不可能出头呢!二姨娘是绝不可能让四丫头超过大丫头的,所以只有巴着大丫头才能用最快的速度出人投地。”
  “祖母这么一说孙女就明白了,不过我看四姐姐自打摔伤后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呢,不然今儿个也不会被她反将了一军!”
  说到这里,老夫人脸上现出凝重之色:“二儿媳三儿媳,今天的事倒确实有些怪异,你们倒说说这四丫头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罗氏皱了皱眉:“依着四丫头往日的表现,今天确实极为怪异,不过咱们今日的发作也是随机的,断不可能让她准备了去,要说她是有意的话,那四丫头岂不是城府极深,深到让人可怕了?她不过才十二岁,儿媳想……应该不至于吧?”
  方氏瘪了瘪嘴道:“娘您多心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哪有这么重的心机,想来是碰巧罢了,您想,咱们都不知道食物相克的东西,她从哪里知道?您没看到那些大夫都不知道么,老大夫还是无意中知道的,再说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四丫头是知道食物相克的,她怎么又能神机妙算到您会用上蔓葛?她要是连这也算到了,那她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老夫人这才神情松懈下来,点头道:“你们说得有理,不过她这一摔似乎精了不少,以后还得注意些。”
  “知道了,娘,不过有二姨娘压着,她再能耐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了,而且,我们还可以利用她们内斗,到那时……”
  罗氏说着与方氏会意一笑,老夫人这才眉开眼笑起来“:说得好,二儿媳不愧为五品大员出身,脑子果然好使。”
  罗氏冲着方氏得意一笑,谦虚道:“这都是娘教导的好。”
  “呵呵!”老夫人开心的笑了。
  方氏撇了撇嘴,有什么好高兴的,这不是说老夫人爱耍阴谋诡计么?不过她可不会说出来去触老夫人的楣头。
  “对了,刚才的瑶华公主你们也听到了,等赏荷节时多多讨好一番,要是二郎与三郎入了她的眼,总是咱们司马家的福份!”
  这话一出,罗氏与方氏都沉下脸来,这老不死的啥意思啊?难道真想贬妻为妾么?
  老夫人横了她们一眼道:“你们也别短视,别忘了,你们要是主动让出妻位,瑶华公主能不念着你们的好么?你们也不想想,瑶华公主接触的是什么人?要是这几个丫头有个当瑶华公主的嫡母,还怕找不到好婆家么?女人啊,可不就是为了自己的相公与孩子活么?这丫头们的前途好了,互相帮衬着,到那时你们哥儿的前途还不是一片光明?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那房中之乐还想个什么劲?”
  司马茹她们几个面露欣喜之色,倒一点不为自己的娘亲担心。
  罗氏扁了扁嘴道:“娘说的儿媳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不管瑶华公主看中了谁家的相公,我与三弟妹都得让出妻子的位置,为了孩子为了相公我们让就让了,可是让出来后我们的孩子不成了庶子了么?哪有什么好日子过?难道娘就忍心看着您亲手带大的孩子成了庶子庶女么?”
  司马茹几个立刻脸色变了,司马柔更是扑到了老夫人的怀里泣道:“祖母,我不要当庶女!”
  “你当然不能当庶女!”老夫人脸阴晴不定,琢磨道:“这么说倒也是个问题,看来一定得让瑶华公主答应二郎或三郎抬你们为平妻。”
  罗氏与方氏面面相觑,这老夫人可是入了魔了吧,怎么就一心想让自己的相公娶瑶华公主?跟公主做平妻,那算平妻么?别还不如小妾活得长呢!
  再说了,也不想想公主是那么好尚的么?要是真娶了公主,她们的相公哪还把她们放在眼里?她们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平日里就是占着正妻的位置才能过得这么舒坦,要是连正妻的位置都没有了,还怎么在堡里立足?
  方氏眼珠一转道:“娘这么为我们考虑,我们真是幸运之极,不过娘啊,历来婆媳关系不是好相处的,我们与娘相处这么好,那是因为娘对我们两个跟亲生闺女似的,可是公主就不同了,公主那是高高在上惯了,您要是待公主好吧,她以为您是讨好她,您要是不好吧,她还能给您气受,这公主儿媳是打不得骂不得疼不得呢,我们真替娘担心呢。”
  老夫人手微僵了僵,她在堡里作威作福是惯了的,要是真有个身份高的媳妇来了,那她哪有这么逍遥?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犹豫了。
  罗氏与方氏相对一笑,罗氏道:“娘啊,其实尚个公主也是说来好听,未必有那么多的好处,那可是要影响力仕途的,您要实在想尚个公主儿媳,不如让大伯尚吧,反正大伯不会去科考的,左右都是个公主儿媳,尚谁家不是尚啊?”
  老夫人横了她一眼:“别说得好听,以为我不知道的你那些小心思,不是我说,二郎与三郎都考了这么多年了,都一直是个秀才,有什么仕途可言?让你大伯尚公主,那还不是我儿媳么?她要给我气受我找谁去?”
  “呵呵,娘真是睿智,儿媳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娘。”罗氏尴尬一笑:“不过,娘啊,儿媳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尚大伯与尚我们两的相公还真是不一样!您想啊,大伯是谁啊?他可是左家堡的堡主,大伯最注重的就是名声,要是传出去公主虐待了娘,大伯也不能不过问啊。再说了四丫头不是身份也高么,到时娘找四丫头说道说道,四丫头禀着孝道也得为您作主,这自古继女与继母都是对头,还怕公主不乖乖就范么?”
  老夫人一听倒是这个理,要是让左芸萱与瑶华公主对上了,说不定还有机可乘呢。
  方氏是生意人家出身,不象罗氏就想着攀高枝,她算计的是钱!当下摇头道:“不妥,不妥,瑶华公主如果真尚了大伯,那生的儿子就是嫡子,那可是要继承左家堡的,那以着瑶华公主的身份,身后的势力,还有咱们两家什么事?所以最好不要尚了瑶华公主。”
  老夫人心头一凛,对啊,左家堡富可敌国,哪个不眼馋啊,瑶华公主能不想着纳为已有么?要是瑶华公主真起了这个心思,那她与二个儿子筹谋了这么久不是白筹谋了么?
  不行,绝不能让风儿娶了瑶华,不过这瑶华公主也一定要纳入司马家!这二郎与三郎尚了瑶华公主,瑶华公主岂不是得为二郎三郎考虑?到那时,凭着瑶华公主身后听势力,必然能把左家堡纳入司马家!
  想到这里她高兴的笑了起来:“这瑶华公主一定要尚给二郎与三郎!为了司马家的百年家业,我就算是伏低作小也愿意!何况二郎三郎一惯孝顺,瑶华公主要是看上了他们其中一个,也不会让他们为难的!”
  罗氏与方氏脸一下变得很难看。
  老夫人也不想节外生枝,安慰道:“好了,我答应你们,二郎三郎不管哪个尚了公主,你们的孩子都会记在公主的名下,让孩子们前途一片光明!”
  罗氏与方氏强笑了笑,几个孩子倒是面露喜色,恨不得瑶华公主看上了自己的爹爹。
  左芸萱才走了一段路,迎面走来了个丫环,看到左芸萱后,恭敬的行了个礼:“四小姐,老太爷有请。”
  左芸萱眉微挑了挑,老太爷,她的外祖父,一向如隐形人般的存在,前世她见面不过几次,对她倒十分的疼爱,不过经历了前世后,她对疼爱这两个字已经有了不同的理解。
  老太爷林森住在左家堡极东的紫气阁,喻名紫气东来之意。
  紫气阁名符其实,因为左家堡地处山顶之上,尤其是以东面为最高,而紫气阁的建筑又更为与众不同,为三层高阁,飞檐耸天,仿佛入云深之处,极目望过,几点白云朵朵缭乱于屋檐之中。
  每每左芸萱走到紫气阁时,总有云深不知处的感觉,仿佛踏上一步就能成仙成佛。
  待她走到紫气阁门前,那引路的丫环轻敲击了敲长年紧闭的大门,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脸来,看到左芸萱后,十分恭敬地地行了个礼,随后笑道:“四小姐请稍候,容小人禀告老太爷。”
  左芸萱点了点头,小童又吱呀一声将门关上了,随之而去了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仿佛远去的更鼓。
  左芸萱含着一抹淡笑,站得笔直,极目远眺,云雾袅袅,青山绿黛,百鸟轻鸣徐徐入耳,心情瞬间舒展了许多。
  “小姐,这老太爷所住之处真乃仙境啊。”玉洁伸出了手,笑道:“感觉这云朵触手可及般。”
  左芸萱笑而不语。
  柳姑姑瞪了她一眼道:“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的样子给小小姐丢脸。”
  玉洁伸了伸舌头,讨好道:“知道啦,姑姑,这不是没有人么?”
  柳姑姑板着脸道:“没有人也不能过于失态,要知道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咱们小小姐,就算是没有人看着也要保持优雅的风度,何况你以为没有人,就真的没有人么?这左家堡里到处都是眼睛!”
  左芸萱心头微动,都说老太爷不闻世事,可是真的不闻世事为什么对堡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呢?
  再看向那扇紧闭的门,眉微蹙了蹙,之前还感觉静谧而安宁的所在似乎让她多了种难以探测的神秘与幽深。
  红漆漆的大门因为时间的久远已然有些斑驳,而露出的暗黑色仿佛久远的血迹沉渍于其中,让人心不由的有些阴沉。
  “小小姐……”柳姑姑有些担心的抓住了左芸萱的手。
  左芸萱兀得回过神来,嫣然一笑:“好久没见着外公了,我真是很想念呢。”
  柳姑姑神情一松,眼中堆满笑意:“可不是么,这堡中就老太爷最疼你了,可惜老太爷自从小姐过世后心伤难忍,再也不管堡中的事,否则……”
  说到这里,柳姑姑神色微黯,露出伤感之色。
  “柳姑姑。”左芸萱轻柔道:“莫伤心,即使如此,我相信外公依然是爱我的。”
  “嗯。”柳姑姑用力点了点头,痴痴地看着左芸萱。
  左芸萱微赧低下了头,这时门吱呀一声又找开了,那个小仆笑眯眯道:“四小姐,老太爷有请。”
  “麻烦带路吧。”
  左芸萱礼貌了点了点头。
  小仆有点受宠若惊地看了眼左芸萱,终是没有说什么话,带着左芸萱主仆四人进去了。
  到了二门,小仆将柳姑姑她们拦在了门外,歉然道:“对不起,柳姑姑两位姐姐,老太爷说只让四小姐一人进去。”
  “那柳姑姑与冰清玉洁在这二门等着吧,我自去向外公请安。”
  柳姑姑她们遂停在了二门,目送着左芸萱款款而去。
  看着不一会没有了人影的左芸萱,玉洁有些担心:“柳姑姑,让小姐一人进去我总是有些不放心。”
  柳姑姑迅速看了眼周围斥道:“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可是老太爷的地盘,老太爷可是小小姐最亲的人。”
  玉洁这才心神稍定,这时树上突然一阵响动,传来突兀的呱呱声把几人吓得一跳,入眼望去倒是倒吸了口冷气,刚才谁也没注意,现在一看才发现,所有的树上都歇满了黑乎乎的乌鸦,那乌鸦个个如鸡般的大小,双目只只如箭般盯着她们,让她们无端的生出寒意。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那些乌鸦突然间扑着翅膀,一起飞了起来,瞬间三人头顶一片的漆黑,仿佛乌云翻涌。
  这一群乌鸦数量巨大,竟然飞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才全然的飞走。
  待最后一只乌鸦飞到不见踪迹,玉洁才惊魂稍定骂道:“吓死我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乌鸦,太可怕了。”
  冰清则愁苦道:“这怎么会有乌鸦呢?乌鸦可是不吉利的。”
  “闭嘴!”柳姑姑喝道:“胡沁什么?这山中空寂,自然什么鸟都有,乌鸦喜静,老太爷这里又静谧,又有食物,自然会引得乌鸦来,有什么可奇怪的。”
  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没谱,左右打量着黑漆漆的阁楼,却连个鬼影都没有,没来由的一阵寒颤。
  “柳姑姑,怎么老太爷的阁里连下人都没有?”
  “你懂什么?老太爷喜静,不喜欢有太多的人,这整个紫气阁也不过四五个下人,这地方大了自然看不到人了。”
  “老太爷不怕么?”
  “怕什么?老太爷武功高着呢,这左家堡又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有什么可怕的?”
  柳姑姑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惦记着左芸萱来。
  玉洁这才不说话,而是低低道:“这才一会我就想咱们小姐了。”
  柳姑姑看了她一眼,声音放柔:“好了,咱们也别站着了,找个地方坐着等吧。”
  这时,左芸萱已经走到了阁楼之上,即使她再轻,也踩得老旧的阁楼发出吱吱的声音,在这寂静空无之处显得尤为高亢。
  还好,扶手很干净,没有一点的尘土。
  不一会,她走到了三楼,只一抬眼间,只觉豁然开朗,仿佛百转曲白通幽之处突现光芒,倒让她不自禁的眯了眯眼。
  这三楼说是阁楼,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阁楼,其实应该算是一个亭子,只不过在每个雕龙画栋的柱间都用金纱垂下挡着外面直吹的风。
  透过透明薄金细纱,横看成岭侧成峰,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确实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只是没有人烟显得空寂了些。
  亭阁当中是一张硕大的檀木书桌,上面文房四宝样样俱全,而且伏虎镇纸下压着一张已然成画的宣纸。
  左芸萱走过去看了看,手微颤了颤。
  “这是你娘及笄那日我画的……”
  身上传来老太爷感慨的声音。
  左芸萱连忙转过身,看向了来人,神情瞬间有些恍惚,最初的一眼竟然让她有种错觉,仿佛看到了她的渣爹。
  没想到外公与渣爹倒是有些相似呢,但那种相似感只是乍一看时有感觉,再细细看时,倒没有一点的相似之处了,她不禁摇了摇头,她真是傻了,外公自然是跟她娘长得相象,怎么可能跟渣爹象呢,又没有血缘。
  一晃都有三年没见外公了,没想到外公的容颜与三年前一般无二,岁月对他非常的仁慈,竟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点的年轮,依然如四十岁的模样,散发出一股成熟的俊逸。
  是的,她的外公曾是那时极富盛名的美男子,听说追求之人可是连着一片的京城,就算是当年的公主也曾是外公的爱慕者呢。
  如今世变人迁,岁月穿梭,竟然忽忽过了几十年,不过即使外公现在年近五十了,依然有种让人沉醉的成熟魅力。
  “丫头,怎么了?”
  林森慈爱的笑了笑。
  “呃……”她微顿,浅笑:“萱儿只是感慨岁月太厚爱外公了,时间竟然没有在外公的脸上留下一点的痕迹,外公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无双。”
  “哈哈哈,尽胡说八道,外公老了,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再也没有青春了。”林森明显是十分高兴的,笑得开怀。
  “怎么会呢?外公要是与爹爹一起出去,别人定然认为是兄弟呢。”
  “又胡说了!”林森佯怒道:“这话让你爹听了,还以为你说他老了呢!该生你的气了。”
  “才不会呢。”左芸萱娇笑道“爹爹最是疼爱于我,才舍不得生我的气呢。”
  “真的么?”林森目光扫过左芸萱,透出不经意的深沉:“我怎么听说你这两天受了些委曲?你那爹爹也没有怎么帮你?你难道一点不记恨他么?”
  “怎么会呢,爹爹自是疼爱我的,只是……”
  “只是什么?”林森的眼微眯了眯。
  左芸萱晒然一笑:“只是爹爹毕竟是一堡之主,就算是疼爱我也得一碗水端平,免得被人说了闲话去。”
  “闲话?哼,谁敢说我外孙女的闲话?丫头,别忘了,你是左家堡唯一的传人,只要你愿意,这左家堡没有人能超越你!你就该活得扬眉吐气,别顾前顾后活得不自在!知道么?有外公给你撑腰,就算是在京城你也是可以横着走的!”
  “外公……”左芸萱感激地看着林森,泫然欲泣“我就知道这世上外公最疼爱于我了!”
  “傻丫头,你是我唯一的骨血,我不疼你又疼谁呢?指望你那个爹……哼!”
  “外公!”左芸萱咬了咬唇:“您误会爹爹了。”
  “误会?哼,一个宠妾灭妻的东西,也不想想他是如何得到这富贵的!把个姨娘当成了个宝,没有一点自已的想法,也不知道你娘当初是怎么瞎了眼找这么个没有担当的东西!真是窝囊。”
  窝囊么?左芸萱可不这么认为,她这个渣爹可是世上最精的人,那些女人不过是他利用的对象罢了,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几个女儿又哪个不是他手中的棋子?
  “外公……”左芸萱扯着林森的衣袖撒娇:“您不能这么说爹爹,其实这正是爹爹有情有义的地方不是么?不管怎么说二姨娘总是为爹爹生儿育女,难道爹爹不顾念着她的功劳么?要是爹爹真是那么无情无义,那还是我爹爹么?
  再说了,爹爹待我真的很好,这么些年来,一直守着对娘的诺言没有娶继妻,就凭这点说明娘的眼光不错,外公你说是不是?”
  林森瞧着她,抿了抿唇,伸出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我倒是想帮你,却没落个好,反倒里外不是人了!”
  “呵呵,外公,我知道您是最疼我的。”左芸萱讨好的笑道:“不过您也不能过于苛求爹爹啊,您也知道,爹爹本是心高气傲之人,想当初也是才高八斗貌似潘安,整个京城爱慕之人可以排上几条街去,其中不乏有高门大户的小姐,要不是因为爱上了娘,怎么可能入赘当了赘婿?这些年来,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相当苦的,因为他就算做得再多,别人也会情不自禁的抹杀他的功劳。想想我这个当女儿的怎么能不心疼着呢。”
  “你真这么想?”林森捋了捋胡须,眼深深地看着左芸萱,仿佛要看透她的心。
  “当然。”左芸萱真诚道:“其实爹爹一向对我很好,这些年来宠着我,疼着我,我想要什么就给我什么,从来不曾亏待我。”
  “可是我怎么听说昨儿个你爹爹硬说你放蛇咬了你大姐?”
  “那是爹爹受人蒙蔽!”左芸萱露出不愤之色道:“说来那二姨娘果然是心大的,一心想着当我继母,所以暗中煽风点火,不过后来爹爹不是也醒悟了么?而且刚才祖母冤枉我给她下毒,爹爹可是一直帮着我的呢,所以外公,您别生爹爹的气了,爹爹待我真的很好。”
  “唉,你这个傻丫头,既然你说你爹待你好,那我便信了,不过不得不说你爹耳根子真是软,被个妇人这么一揣掇,就误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真是可恨。”
  “也不能说是爹耳根软,这只能说明爹长情嘛,要不是对二姨娘有情,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相信了二姨娘呢?”
  “哼,这个二姨娘真是可恶,如此兴风作浪,让你爹把她休了得了!”林森恨恨道。
  “外公这是说什么呢,不管怎么说,二姨娘也是您的亲侄女,又给爹爹生一双儿女,怎么能休了呢,要是真休了,先不说宫里的皇后娘娘不依,传了出去,不得说我这个当嫡女的容不下父亲的小妾,竟然逼着爹爹休妻,这不是我这当女儿的打爹爹的脸面么?左右不过是个妾,我怎么能跟她计较呢?”
  “说得好!”林森笑道:“这才是我左家堡继承人的气度,一个小妾不用管她,她还能翻出天去不成?”
  “是啊,左右她成不为夫人,她也就这么想想,她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说别人同不同意,就算外公这关她也过不了不是么?”
  林森眼微眯了眯,大笑起来。
  左芸萱柔柔一笑,撒娇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外公今儿个见我可是有什么好玩意给我啊?”
  “哈哈,原来你不是想念外公来看外公的,是冲着外公的好的东西来的,要是外公没有好东西你还不来看外公是么?”
  “怎么会呢?”左芸萱噘着唇道:“萱儿能开口向您讨要说明萱儿把外公当自己人啊,要是别人萱儿才不开这个口呢,没想到外公倒取笑起我来了。”
  “哈哈,就你会说话,你这张嘴噢!好好好,外公要再不拿出什么来,倒显得外公小气了!”
  “外公本来就小气,几年才见我一次,还想赖我的见面礼!”左芸萱笑着耍赖。
  林森开怀大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鸡蛋大的珠子递给了她:“诺,女孩子最喜欢珠子什么的了,这是我无意中得来的夜明珠,你拿去玩吧。”
  “这么大的夜明珠可是少见呢!”左芸萱喜出望外的接过了夜明珠,目不转睛的看着。
  林森笑眯眯地在一边看着,轻抿了口水。
  “外公你对我真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林森横了她一眼后道:“好了,我静休的时间到了,你拿着珠子回琳琅阁慢慢玩吧。”
  “嗯,萱儿告退!”
  左芸萱收敛了笑容,正色的给林森行了个礼。
  “去吧,有什么不开心的就来找外公知道么?外公给你做主。”
  “知道了,您静休吧,萱儿不打扰您了。”
  “好。”
  林森笑着目送她远去。
  站在高处,看着左芸萱带着柳姑姑她们由近及远,穿过山径,终于消失在丛林绿野之中。
  “岳父……”从两人宽的红柱后,司马风慢悠悠的转了出来。
  林森瞪了他一眼,淡淡道:“萱儿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有什么感觉?”
  “小婿汗颜,愧对萱儿的信任。”
  “既然知道,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是,小婿回去好好约束林氏。”
  “哼,谁让你管那些不上道的事?”林森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道:“难道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就天天管着后院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么?不要忘记了我一直对你说的话!”
  司马风一凛,低下头恭敬道:“是小婿蠢钝了。”
  “还好,没蠢到家!”林森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指着身边的椅子:“坐吧。”
  “岳父面前小婿不敢坐下。”
  “让你坐就坐,别在我面前演戏!”林森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是。”司马风这才坐在了林森的下首。
  “喝吧。”林森给他倒了杯茶:“这是今年新出的吓煞人香,你还没喝过吧,说来你那个母亲倒是有口福的。”
  司马风苦笑了笑:“是我那母亲过份了,小婿真是诚惶诚恐。”
  “好了,不过是一个妇人,左家堡有的是钱,不差她那点。”
  “多谢岳父。”
  “风儿,你我虽然名为翁婿,但事实上你既然娶了我的女儿,你就是我的半子,现在瑾儿不在了,你就是我的儿子,将来我养老送终就得着落在你的身上,所以我自然是全心全意地为你。”
  “岳父正值壮年,小婿……”司马风诚恐的站了起来。
  “好了,坐下吧,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是害怕就不会发生的。”林森倒是看得开,捋了捋胡须道:“只是人生一世总得活出个样子来,不能这么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所以那事你得抓紧些,总是得看着那事成了,我这才能闭上眼了。”
  “小婿知道。”司马风迟疑了下道:“听萱儿说瑶华公主……”
  “瑶华公主?”林森打断了他的话:“恐怕不是那么好亲近的,不说别的,就凭着你现在的位置,那瑶华怎么也不能嫁给你,瑶华那人我知道,极爱脸面,就算对你有好感,恐怕也不足以让她放弃脸面。”
  “那……”司马风心头一凉,露出惋惜之色。
  “你也不用担心,想来她一个孀妇,也不在乎再嫁不嫁的,要是真有心于你,跟你私下有些首尾也不算什么,要是你能争取到她,倒是有利于咱们的大业。”
  司马风大喜:“小婿知道了。”
  林森看了他一眼道:“这事我会帮你留意,争取给你制造机会的。”
  “多谢岳父。”
  “好,不要谢来谢去了,说来也是为了……”说到这里他戛然而止,目光复杂的看向了司马风,提醒道:“你那两个弟弟最近有些不安份,你得注意着些。”
  “岳父放心吧,他们还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嗯,如此最好,他们可是极为有利的棋子,不能让他们还没发生作用就废了,知道么?”林森这时目光森然,再无一点刚才看左芸萱的慈祥。
  “小婿知道!”
  林森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笑道:“风儿,那两人总是你的弟弟,你是否会在心里怪我?”
  “小婿不敢!”司马风立刻站了起来,恭敬道:“小婿知道岳父全心全意为了小婿,小婿的两个弟弟竟然享受了左家堡的富贵,自然是承担相应的责任,这世上本就没有白吃一说!”
  “说得好!”
  林森大笑,站了起来,拍着司马风的肩意味深长道:“你能这么明白就好,记着,你是干大事的人,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以后就让该出面的人去做知道么?”
  “岳父的意思是……”司马风眼微闪了闪,看向了林森。
  林森笑而不语,淡淡道:“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那一瞬间,言语间的凉薄与无情,让风也冷了。
  尤其是对上林森那森然的笑,司马风心头顿凉,急忙低下了头,避开了那目光。
  “风儿,你怕我?”
  “没有!”
  司马风急忙否定。
  “你不用怕我……”林森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轻道:“这世上唯一不会害你的人就是我!”
  说完他步履轻便的走下了亭楼。
  看着林森依然矫健的步伐,司马风眼中现出了迷惘之色。
  左芸萱走到了院中,柳姑姑与玉洁冰清立刻迎了上去。
  “小姐,你没事吧。”
  左芸萱脸一板斥道:“我去见外公能有什么事?玉洁,以后说话得过过脑子知道么?”
  “是。”玉洁羞赧地低下了头。
  看她这样子,左芸萱又舍不得了,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好了,不过说你一句,你就不高兴了,这脾气倒不象是丫头,倒象是小姐了。”
  “小姐……”玉洁不依道:“哪是小姐说的这样,我只是恨自己,不能帮着小姐,还总是给小姐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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