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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毒狠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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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远妃涕泪横流。

    “还不动手!”北燕帝的目光落在侍卫身上。

    几名侍卫很快上前将远妃摁在长椅上,动作粗鲁的没有丝毫怜惜枸。

    北燕帝的怒气失踪没有消去,天寒地冻,他在这含露宫一直滞留到深夜,从欣喜到忧心,从忧心到痛心,本以为是一场用情至深,可最后却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好戏!

    他堂堂北燕帝王,竟被一个女子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份怒火可想而知!

    太子北棠叶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动静,见到远妃落败,犹豫了片刻开口道:“还请父皇息怒,远妃娘娘虽然假意怀孕争宠,但究其本原,还是因为太爱父皇,才会犯下这等糊涂事。顼”

    远妃闻言,连忙开口道:“是啊,陛下,臣妾只是看着您日日驾临旁的宫殿,臣妾实在是太过想念您,才会出此下策,您一定想象不到,臣妾每日站在宫门前张望的情景。”

    北燕帝的脸色稍稍缓和,但也仅仅如此:“够了,太子你身为一国太子,怎么可以如此感情用事,若是事事如此,还如何治理这天下?”

    北棠叶神色不变,拱手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

    远妃的心一凉,她本就是皇后一脉,若是眼下连太子都不帮她了,她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陛下,臣妾真的知错了,臣妾愿前往佛寺,从此青灯古佛,为陛下祈福。。”远妃挣脱了侍卫,跪到北燕帝面前,脸上两串泪珠,倒是可怜。

    “妖儿,此事就交给你处置了。”北燕帝的目光落在北棠妖身上,绕过远妃大步离开。

    众人眼见北燕帝离开,目光纷纷落在北棠妖身上。

    远妃的心中升起一抹期望:“九殿下。。”

    北棠妖缓缓抬手,周围寂静无声:“远妃娘娘深爱父皇的情谊实在是感人,只是宫有宫规,若是不秉公办事,实在难以对众人交代。”

    远妃的心凉了半截,目光落在仿佛静夜幽莲的虞挽歌身上,眼中闪过浓浓恨意,若不是她,皇后怎么会被禁足,她怎么会落到今日这般下场。

    北棠妖再次开口道:“将挽妃娘娘拖下去杖毙。”

    两名侍卫上前抓住远妃,远妃甩开侍卫怒道:“放开本宫,本宫自己会走!”

    见着远妃真的是自己走动起来,侍卫倒是也没有强求。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远妃忽然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刀,朝着虞挽歌方向冲去:“云婉歌!我死也要拉上你一起!”

    凛冽的寒芒在夜色中格外刺眼,远妃双手执刀,狠狠向虞挽歌刺来。

    虞挽歌反应极快,正要侧身闪过,背后忽然涌起一股巨大的推力,一把将她推向前方,正迎向锋利的刀尖。

    北棠妖心头一紧,飞奔过去,可时间仓促,想要打掉远妃的刀已经来不及了,一把将虞挽歌扯在自己怀里,转身挡过一刀。

    刀剑遁入皮肉,瞬间染红了男子的华服,北棠妖正要回手,远妃却发出凄厉的叫声,手中的刀掉落在地,执刀的手却在转瞬间皮肉翻飞,没了大半块皮肉。

    素手清晰可见每一根青绿色的血管,隐约间可以看见森森白骨,滴答滴答流淌的血液让空气中充满浓浓的血腥气。

    除了远妃的嚎叫,整个含露宫都寂静无声。

    柔妃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诧,看向虞挽歌的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没有人看清为何远妃好端端的手忽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是那血迹斑斑的手掌着实令人毛骨悚然,加之夜半时分远妃的哀嚎,一时间不少人都萌生了退意。

    而此时,小盛子只是安静的立在虞挽歌身后一侧,微垂着头。

    北棠妖松开虞挽歌,拱手道:“情况危及,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虞挽歌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同他寒暄。

    柔妃太子等人见着倒地不起的远妃,纷纷拱手告退,尚未离开的御医打算为北棠妖处理伤口,却被他拒绝。

    虞挽歌回首看向自己身后,凭借她的印象,隐约可以判定出是一名粉衣宫女,想至此处,目光开始搜寻起远妃身边的那个心腹宫女。

    扫视一圈,目光最后停留在回廊下的台阶后,心中升起一抹冷意。

    北棠妖看着狼狈不堪的远妃,幽幽道:“将远妃的皮给本宫扒下来。”

    众人看着这个月下美如妖精的男子,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一抹寒意。

    虞挽歌也有些倦了,小盛子随同她一道回了挽月宫,一手提着宫灯在前面引路,旁的宫婢则是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

    “主子,奴才有一事想不通。”

    “何事?”虞挽歌淡淡道。

    “这黄昌盛是个卖主求荣的,主子为何不把这个位置安插上我们的人,而扶植他为副总管,依奴才看,他并不可信啊。”

    “眼下汪直被北棠妖困在外城,却不意味着他得不到宫中的消息,若是直接将副总管换成我们的人,必定会引起他的警觉,而这黄昌盛则不同,至少在汪直面前也是有头脸的,不至于让汪直太过起疑。”虞挽歌道。

    小盛子点点头,记在心下。

    回到挽月宫后,小盛子则再次离开,前去处置那粉衣宫女。

    梳洗好后,虞挽歌也有些乏了,便早早就躺下了。

    没多久,门便被人推开,紧接着,一道拔凉的身体掀起被子就爬了上来。

    本是昏昏欲睡的人顿时惊醒了大半,不等开口,北棠妖的手便攀上了女子的腰身,从背后环住了她:“挽挽,我受伤疼的快要死掉了,你怎么还睡得着。”

    虞挽歌闭着眼假寐,没有理会他。

    昏暗中男人扁了扁嘴,眼中泛起浓浓的委屈:“挽挽。。我好疼。。”

    女子依旧一动不动,北棠妖见状,白皙的手指开始在女子身上游走,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阵寒气。虞挽歌拎起男人的两根手指,将其丢在一旁,始终背对着身后的男人。

    没过多久,北棠妖的手指再次攀上虞挽歌的腰身,两根手指在女子身上轻点着,一寸一寸向胸口移去。

    虞挽歌再次将他的手丢开,北棠妖不满的蹙起眉头,委屈道:“挽挽,我受伤了。。。”

    见着女子没反应,将手指放在自己的伤口上摁了摁,而后沾染上一手的血迹。

    虞挽歌等了半晌,见着北棠妖没有再动作,有些诧异,正打算睡觉的时候,一只大手一下子摁在了自己的胸口。

    那柔软的触感让北棠妖心神一震,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涌过,虞挽歌先是一愣,随后蹭的坐起身来,一把将枕头丢向身侧的男子。

    北棠妖反应极快,迅速起身,抬手接住女子丢过来的枕头,一脸委屈的道:“挽挽。。。我受伤了。”

    虞挽歌气的不轻,因为刚刚入睡,一双眼有些泛红,看的北棠妖有些心虚。

    对上那双泛着水雾的琉璃色眸子,虞挽歌最终认命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出匣子找到伤药和棉布。

    刚要为男人包扎,一低头,却瞧见自己天青色亵衣的胸口处,印着一个大大的血手印,虞挽歌终于不再平静,咬牙切齿道:“北棠妖!”

    北棠妖一脸讪笑,狭长的眼笑成两条缝,花枝招展的模样像是一只花妖,浸湿一块布巾后,凑上前来:“气大伤身,擦擦就掉了。”

    不等虞挽歌反应过来,北棠妖已经拿着布巾出现在虞挽歌面前,温热的布巾隔着亵衣落在女子胸口,微湿的亵衣贴在女子的紧贴在女子的肌肤上,勾勒出胸口出的峰峦,贪婪的不肯离去。

    北棠妖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一只手攥着女子胸口处的衣襟,另一只隔着布巾正搁置在女子的胸口上。

    回过神来的虞挽歌,抢过男子手中的布巾,一手拍在北棠妖脸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的出气的不轻。

    拿下脸上的布巾,看着女子转身而去的身影,男子嘴角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随后便跟了上去:“挽挽。。我伤口好疼。。”

    虞挽歌不再理会他,不想北棠妖再次开口道:“挽挽,我伤口这么疼,晚上一定会睡不着的,我睡不着可以数星星,可是万一影响你的怎么办?”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言下之意便是你要是不给我包扎伤口,今晚我就跟你哭诉一晚上。

    虞挽歌转过头,目光落在北棠妖的脸上,男子好看的眉毛揪成一团,琉璃色的眸子虽然浅淡,却含着期待,淡淡的水雾让人无法拒绝。

    虞挽歌此刻心中只有两个字,冤孽!一定是冤孽!

    认命的重新拿起伤药,开始为北棠妖包扎。

    解开男子身上的华服等,便瞧见了同皮肉粘黏在一起的里衣,银丝白的亵衣同男子的皮肉紧紧的粘黏在一起,看来是因为时间太久没有处理,才会造成的。

    微微蹙起眉头,拿着温水微微润湿,而后将粘黏在一起的地方一点点扯下来。

    等到里衣同皮肉完全分开后,这才帮他将里衣褪掉,瞧见男人愈发健硕的胸膛,虞挽歌低下头,将目光落在伤口上,上起伤药来。

    北棠妖的伤口并不深,因为远妃出手的时候,小盛子也已经动了,虽然距离较远,可是小盛子的柳叶刀却是靠银丝悬着,收放自如,刀身细小,再加上夜色漆黑,所以才没有被人发现。

    北棠妖静静的看着女子专注的神色,长长的睫毛遮挡住女子眼中的华光,却让人心中泛暖,这样的她,实在是太容易让人爱上。

    想到那日她帮北棠海处理伤口,北棠妖周身的气息一变,虞挽歌也清楚的感受到了,不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男人摁在了腿上。

    “以后不许给别人包扎伤口。”北棠妖霸道的开口。

    虞挽歌一手拿着剪子,扔在一旁道:“再不睡天就亮了。”

    对于女子没有应下,北棠妖心生不满,在女子侧脸上浅啄了一口,却也没有强求。

    两人躺在床上,北棠妖从身后将虞挽歌揽在怀里,才觉得空空的心变得踏实,虞挽歌想起汪直派人寻得北棠妖心头血一事,忍不住开口道:“汪直那边的动静怎么样?”

    北棠妖将脸紧贴在女子的发丝上,闭着双眼,嗅着淡淡的香气道:“被我困在外城,应该快要疯了。”

    虞挽歌微微一愣,因为在宫外没有可靠的势力,所以宫外的消息她得到的并不精确,很多消息甚至是过后许久才得到的,近来将云婉歌的父亲云威将军绑到自己的船上来,情况才稍有好转,却因为之前对他的印象,暂时又不能完全信任。

    北棠妖解释道:“父皇派汪直平复叛乱,查清贪污兴修河岸官银一事,贪官污吏以两百万两的巨大数目贿赂于他,他收受贿赂的证据却落到了我的人手中,为了将证据夺回,他一直留在外城,将外城封死,生怕证据传回帝都,落入北燕帝手中,因此迟迟没有归来。”

    虞挽歌心中有了估量,看来是北棠妖的做法将汪直逼急了,让他认为当初那个废物皇子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所以汪直才打算取他的心头血想要做些什么,对他加以控制。

    不过依照眼下的情形来看,若汪直一直迟迟拿不回证据,一定不会再耽搁更多的时间,最终会舍弃证据归来,毕竟若是他一直留在外城,只怕这帝都中的势力就要被北棠妖蚕食大半了。

    “如果估量不错,汪直一定会赶在年关前后回来,若是他回来,只怕你的处境要危险了。”虞挽歌缓缓道,一双黑眸在黑暗中却折射出璀璨的光彩。

    “若他敢回来,我就让他永远留在这。”北棠妖的声音带着丝丝冷意。

    虞挽歌皱起眉头道:“你势力尚未巩固,眼下就要对汪直动手,未免风险太大。”北棠妖没再说话,不多会,女子便听见传来淡淡的呼吸声,虞挽歌微微转过头,看着男子安详的睡脸,想起汪直种在他身上的毒,这几个月一定都没有解药,心中有些泛疼,而此番若真是同汪直交手,只怕更会有性命之忧。

    虞挽歌心中有些不认同他的做法,不过想到此刻已经同汪直撕破脸皮,轻叹一声,闭上眼开始盘算起如何对付汪直的对策。

    直到女子安稳入睡,北棠妖再次睁开双眼,琉璃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有些诡异,手指轻卷起女子的发丝,脑中却想起江太师同他所说的话,从四国并立伊始,各国君主一直蠢蠢欲动,却又因为战乱后的重创不得不暂时休战,为了刺探各国情况,消除战乱所带来的纷争,促进各国交流,四国提出每年举办一次围猎,以围猎的方式进行交流,而举办围猎的时间为每年初春,地点每次分别在四大国中不同的国家。

    而江太师告诉他,见年年后的初春所迎来的四国围猎,地点正是北燕,届时以四大国为首连同众多小国都会前往北燕,到时,他将看见独霸南昭的郝连城!那个灭她满门的男人,那个她曾爱之入骨,如今却恨不得挫骨扬灰的男人!

    北棠妖看着女子的睡颜,轻道:“挽挽,若是我连汪直都除不掉,拿什么来抗衡郝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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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6 飞至天水!

    艳骨欢,阴毒孽妃;123 飞至天水!

    没过几日,便迎来了除夕,皇后也终于在国丈府的努力下,被解了禁足,不过这后宫中的事务却始终交由柔妃执掌,皇后复出后,倒是多了个监管。爱睍莼璩

    挽月宫内,小盛子走到虞挽歌面前,身后跟着几名太监:“主子,柔妃娘娘派人送来了不少花草,让您过过目,挑选几种喜欢的,回头再成批的送到挽月宫来。”

    十几名小太监站成两排,每人手中皆是一盆开的极盛的花,虞挽歌起身看去,一盆盆牡丹,月季,芍药,海棠开的绚烂,忍不住道:“这冬日未过,花竟然都开了。”

    一名小太监躬身道:“娘娘说的是,这皇城里,只要主子要的自然会有无数人弄来。”

    虞挽歌没有直接挑选而是道:“皇后娘娘那里可去过了?枸”

    “去过了,皇后娘娘挑选的是红色和黄色的牡丹。”

    虞挽歌点点头:“那本宫便选这海棠吧。”

    太监退下后,虞挽歌对着小盛子开口道:“随我出去走走,今个除夕,宫里一定很热闹。畛”

    小盛子跟着虞挽歌的步子走了出去,一路上,宫人捧着花束,瓜果四处奔走,步子匆匆。

    “去年的时候也没见宫中这般热闹。”虞挽歌开口道。

    小盛子笑道:“许是那会主子太过忙碌,所以没有好好留意。”

    虞挽歌一路沿着摆放的芍药走过问道:“木棉还没有做上掌衣么?”

    “您让奴才砸了那么多银子,若她还做不上掌衣实在是说不过去,不过尚宫说升任总要有个名头,需得等到年后初春的考核,到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升任木棉为掌衣了。”小盛子答。

    虞挽歌点点头,小盛子则继续道:“主子,九殿下近来在朝中的势力似乎越来越大了。”

    汪直被困在外,北棠海被驱遣至虎雍关,皇后被禁,太子收敛,正是他扩建势力的大好时机,再加上背后还有一手扶植起北燕帝的帝师江太师执掌全局,更有神秘莫测的神龙宗族暗中相助,翻手为云,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朝中近来有什么消息?”

    “奴才听说前两日九殿下奏明皇上,请求将流放边疆的江不寿一脉召回。”小盛子开口道。

    虞挽歌的目光幽深起来,江不寿是北燕曾经名噪一时之士,以观测天象占卜吉凶为名,对于排兵布阵也颇有研究,如果有了江不寿相助,距离问鼎皇权,将会更近一步。

    “给我打!你这个不要脸的奴才,竟敢弄脏本殿下的鞋子!”

    虞挽歌闻声望去,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柔妃的儿子,十二皇子北棠明。

    比起两年前,十二皇子倒是长高了不少,少了几分稚气,不过纵然如此,那满身的跋扈和嚣张之气却只增不减。

    “把他的裤子给我扒下来!本宫还未见过男人没了小鸟是什么样子!”北棠明指着面前痛哭流涕的太监道。

    虞挽歌看着嚣张不已的北棠明,之前的疑虑再次涌起,柔妃精于算计,可十二皇子为何这般顽劣不堪,嚣张跋扈。

    “找机会去试试这十二皇子是不是藏拙。”虞挽歌对着身旁的小盛子开口道。

    小盛子点头应下。

    两人又静静的看了片刻,见着看不出什么端倪,便打算离开,就在这时,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这种情景还是少看为妙。”

    转过头,便瞧见一身纯白的北棠雪站在面前:“八殿下。”

    北棠雪看着面前越发精致的容颜,有些失神,从母后那里,她得知,无论是当初的香嫔,还是后来的江妃,远妃,她们的死都同她脱不了干系。

    这样一个为了利益而不折手段的女子,他本该厌恶,可是却不知为什么,每当瞧见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在回顾什么,他那颗冷寂的心总是会受到触动。

    “本宫先行告退。”虞挽歌微微颔首,绕过北棠雪离开。

    虞挽歌有些烦躁,宫中的一切似乎都在蠢蠢欲动,不知道哪一天,忽间齐齐爆发,她不知自己是否能在这山洪海啸之中存活下来。

    除夕夜,宫中再次设宴,她以身子不舒坦为由,窝在自己的寝宫里没有出去。

    虞挽歌赏了挽月宫的宫人每人一个不小的红包,加上她平日对她们的要求并不苛刻,一时间挽月宫里倒是喜气洋洋。

    从开着的窗子看去,柔妃派人送来的海棠花摆满了庭院,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美的***。

    漆黑的夜空里绽放起许多的烟火,大朵大朵的盛开,绚烂璀璨,却又转瞬即逝。

    她静静的旁观着,好似一个局外人,看她们欢笑,看遍地红花,看漫天烟火,却只是一个人凝望。

    门忽然被推开,北棠妖向手心上吐着哈气,而后使劲的搓着。

    虞挽歌微微一愣,不等反应过来,北棠妖便已经把一件厚厚的黑色斗篷罩在了她身上,草草的系好,便将她揽在怀里,冲了出去。

    出门的瞬间,吹响了一声口哨,黑猫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了虞挽歌肩头。

    虞挽歌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出了皇宫,稳稳的落在了一顶轿子里,摇摇晃晃之中,掀开轿帘,向下望去,有些惊魂未定的发现宝蓝色的轿子正悬浮在空中,海蓝色的轻纱迎风飘荡,带着说不清的神秘,轿子前后各有四人踏空而行,飞驰而过。

    转头看向身侧的男子,怔怔失神,北棠妖身披黑色的斗篷,海蓝色的暗纹勾边,遮去了身型,额上两道金色曼陀罗花图纹,花瓣微蜷,欲展还羞,说不出的妖冶,花心处两点红砂,生生将人的目光吸引进去,仿佛那一抹朱红便可看尽前世今生。

    北棠妖看着面前的女子,勾起花瓣般红嫩的唇瓣,凤眼一挑,对着虞挽歌送出一个秋波:“大人,您看奴家美么~”

    虞挽歌回过神来,暗骂道:“妖精!”

    北棠妖见着她红了耳根,整个人‘咯咯’的笑了起来,斜着身子往身后的垫子上一靠,水蛇般柔软的腰身让虞挽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去哪?”“到了不就知道了,大好的日次,在宫里多无趣。”北棠妖呶呶嘴道。

    虞挽歌倒也不再问,面前的妖精勾魂不已,挠的她心直痒痒,索性最后闭上了眼,不再看他。

    一个时辰后,北棠妖掀开轿帘,对着虞挽歌道:“大人,良辰美景,你怎的如此没有情趣。”

    凉风灌入,虞挽歌睁开眸子,漫天烟火在眼前盛放开来,宝蓝色的轿子穿梭在各色璀璨之中,仿佛伸手便能抓住那些转瞬即逝的美好。

    虞挽歌不由得有些看呆了,漆黑的夜空里,明月触手可及,浩瀚星海里,自己穿行其中,看着那一朵朵炸开的火花,只觉得好似一场梦境。

    北棠妖将自己的斗篷搭在了女子的腿上,露出海蓝色的贡缎,胸口一头神兽,乌黑的发丝上染上一层蓝光,乍一看去,男子好似妖冶尊贵的海神一般。

    轻轻一吻,落在虞挽歌唇畔,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如此近的距离,竟是让她一颗心忍不住开始乱跳。

    伸手将他推开,虞挽歌不再看他,迎着凉爽的风,俯瞰着整片大陆。

    大年初一夜里,南昭国天水

    放眼望去,尽是熟悉的一切,天水的衡阳大道上,铺着一条宽敞的红毯,龙凤金纹盘旋其中,浅粉色的花瓣随着风在空中打转。

    两旁的街道上,家家户户都挂着火红的灯笼,鞭炮声,锣鼓声,声声不绝。

    虞挽歌有些木然的掀开轿帘,起身便要走出去,北棠妖一把将她扯回,虞挽歌失神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好似已经没了思绪。

    北棠妖轻叹一声,将一张白玉面具戴在了她的脸上,自己脸上亦是覆上一张同样的白玉面具。

    虞挽歌站在天水的街头,看着万家灯火,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你们瞧见了太子妃没有,可真是个绝色的美人啊。”

    “不过我还是觉得当年虞府挽歌更胜一筹,我曾有幸瞧见她率兵征战,那份气度,才当得是天下无双。”

    “不管当年她再怎么好,可最后终究背叛了我南昭,通敌叛国,害得太子殿下性命垂危。”

    “我看碧雪姑娘也极好,能征善战不比那挽歌差。”

    虞挽歌静静的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听着那些或同他有关或同她无关的话,只觉得心很冷很冷,她曾为这片土地,为这淳朴简单的百姓付诸一腔热血,如今,却成了这些单纯而无知百姓口中的叛国者。

    “哎,枉费我以为虞府一门忠烈,原来不过是一群见利忘义贪生怕死之辈。”一名布衫男子叹息道。

    “难怪当年太子迟迟不肯迎娶虞挽歌,原来是因为早就察觉到了虞府心存不轨。”

    “我听闻碧雪姑娘同太子殿下本就是两情相悦,是那虞挽歌横刀夺爱,仗着虞府势大,咄咄逼人,逼得碧雪姑娘不得不隐忍后退,不过好在老天有眼,太子殿下和碧雪姑娘最终修成正果,可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虞挽歌只觉得心口生疼,任由她怎样去忽视,那种痛却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生生将她的灵魂撕裂。

    心脉处的阵痛,让女子弯了腰,单手捂着胸口,蹲在地上,脸色惨白。

    郝连城,我倒是不知原来我有这么大的本事,竟能逼得你和所爱之人生不能相见!

    我也不知,我虞府一门忠烈,为南昭赴汤蹈火,最后竟成了通敌叛国的奸佞之辈!

    喉间涌上一阵腥甜,虞挽歌的指尖狠狠扎在地上,拔凉的没有一丝温度,老天,你可是真的有眼!

    北棠妖将她从地上扯起,揽在自己怀里,没有出言安慰,飞身而起,落在距离城楼处不远的一间屋顶。

    “在这坐着。”北棠妖帮虞挽歌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在她脸上落下轻轻一吻,化作一道旋风,飞驰而去。

    虞挽歌看着他的身影怔怔失神,他的武功不是尽废么,怎么看起来似乎比当初更强悍了一些。

    城楼下聚集了无数百姓,似乎纷纷在等待着什么,红毯的另一条,两顶大红的轿子缓缓而来,一顶上纹金龙,一顶上绣金凤。

    几队侍卫护其左右,在百姓的欢呼声中缓缓放慢了行速,到达城楼之下,两顶轿子分别行向城楼两侧的台阶处。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到~”侍卫朗声高喝,粗狂的嗓音传至百米。

    虞挽歌的目光紧紧盯住纹有金龙的大红轿子,太监掀开奢华的轿帘,一只金色云纹龙靴缓缓落地,随后走出一名气度温雅的男人,男人的容貌算作上乘,不过若是放在才俊遍地的皇族来说,男人的容貌便显得平平了。

    虞挽歌手指紧紧抓起,不受控制的站起身来,一双眼阴沉的好似修罗地狱,承载着无边的怨火。

    随着男女的出现,城楼下的百姓一个个高声欢呼起来,眼中闪过一种疯狂的崇拜:“太子千岁!太子妃千岁!太子千岁!太子妃千岁!”

    男人一步步走上城楼,身形一点点出现在城楼上方,最后在城楼正中缓缓站定。

    郝连城俯瞰着城楼之下的众多百姓,神色之间并未有丝毫的高傲,反而是一脸诚恳,满身谦恭,带着普度众生的慈悲,没有丝毫凌厉可言,仿佛最温润的行僧,可越是如此,却越是带着一种另类的威严,让人不敢造次,哪怕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奉若神旨。

    郝连城等了半晌,城楼的另一侧碧雪却迟迟没有出现,侧身看向一旁的侍卫,侍卫匆忙下去查看。

    城楼之下躁动不安的百姓,也渐渐安静下来,目光落下另一侧的城墙之下,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太子妃娘娘怎么还没有出现?”

    “是啊,太子妃娘娘怎么可以让太子殿下等这么久。。”

    “不是说今日太子和太子妃是代替陛下和皇后娘娘祭天么?为什么只有太子一人?”

    等了许久,碧雪终于出现,而之前的质疑声,也终随着她的出现,而化作一片青烟,一身碧色的长裙上数只鸾凤嘶鸣,身姿曼妙,丰满的仿佛要撑爆了紧致的衣裙,娇艳的好似一朵碧色的牡丹,带着说不出的妩媚风情。

    眼波流转,细弯的眉毛间却暗藏着杀机,看着城楼之下顶礼膜拜的百姓,女子勾唇一笑,枝桠上刚刚萌发的嫩芽,竟好似开始舒展开来。“陈碧雪!陈碧雪!陈碧雪!”

    女子刚一现身,无数百姓便开始为其嘶吼,眼中闪烁着狂热的追随。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这熟悉的男女身上,紧咬着牙关,静静的站在房檐,看着一身荣宠的两人,那些被她深深压制住的恨意,却如潮水一般疯涨起来,恨欲狂!

    “祭天开始。。”

    “啧啧啧,南昭太子真是好眼光,本座的洗脚婢竟成了太子殿下的宠妃。”侍卫的话刚落,一道道幽幽的寒声,从众人头顶传来,打断了侍卫,声音随后向四面八方扩展开来,阵阵回声激荡。

    众人一时间纷纷抬头望去,似乎在搜寻着声音的所在。

    忽然间,黑夜之中一道蓝光破空而出,天空中飞出一顶轿子,停留在弯月一侧,仿佛悬挂其上,八名身着黑衣,头戴黑色斗笠的黑衣人抬着一顶宝蓝色的轿子,如鬼魅般在半空漂浮着。

    轿子上轻纱缭绕,层层叠叠,被风吹散开来,带着丝丝神秘,轿顶的一脚,一只黑猫盘绕,缩成一团,一双碧色的猫眼紧紧盯着城楼之上的男女,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喵!”带着丝丝诡异。

    --

 127 胸脯二两!

    艳骨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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