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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毒狠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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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猜的不错,香嫔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的,不过想来不会是皇后动的手,而是在她被国丈府当做送入宫中,扶植皇后的棋子开始,就注定了她无法育有子嗣。

    而在这后宫之中,有子嗣的尚且不能长盛不衰,更何况以色示人又能荣宠多久?香嫔是个聪慧的人,见着自己迟迟无法育有子嗣,没有任何强大背景的她只能誓死效忠皇后,只能尽心尽力扶植皇后,而这也就是国丈府的目的。

    她知香嫔不会轻易受到挑唆,即便她相信了自己所言,也不会背叛皇后,毕竟不能育有子嗣已成为既定的事实,若是再和皇后反目,她才是真的一无所有。

    不过这看似牢不可破的衷心,却不意味着不会在皇后失势时反咬皇后一口。

    回到水华宫后,支走喜鹊,对着鸳鸯开口道:“你去将今日为皇上和皇后看病的御医请来。”

    鸳鸯一脸的不服气:“你我同为婢女,为何我要听你使唤?”

    鸳鸯的脸气的鼓鼓的,她已经忍了许多天了,这几日府中的事,柔妃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可是她却偏要听这个罪魁祸首的话,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虞挽歌看着一脸怒气的鸳鸯轻笑道:“因为你脑子不够用,所以只能干些跑腿的活。”

    “你!”鸳鸯气的不轻,想要给虞挽歌一巴掌,举起的手却迟迟没有挥下,狠狠跺了下脚,转身冲了出去,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说实话,虞挽歌倒是不讨厌鸳鸯,至少她始终对柔妃忠诚,对赵府忠诚,这些日子,有不少人都在观望,对着赵府和柔妃的事都带着几分散漫,唯有鸳鸯,时常在寒凉的秋日里跑的满头大汗,却会因为一点进展而喜笑颜开。

    虞挽歌掀开里间的门帘,走到床前:“娘娘的身体可有好些?”

    柔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那苍白的脸色有些不相符:“我的身体倒是没有大碍,只是后日便是兄长的问斩之日,我却只能卧病在床,对于我赵婉柔来说,实在是一个难以洗刷的耻辱。”

    “娘娘不必心急,奴婢相信娘娘才会是最大的赢家。”虞挽歌淡笑着,那沙哑的声音好似有魔力一般,让柔妃侧目。

    看着一脸笃定的女子,柔妃微微失神,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牢笼,牢笼将面前的这个女子禁锢,可是她周身所散发出的光芒却挣脱束缚,挣扎着从牢笼的每一丝每一毫缝隙里喷薄而出,让人移不开眼。

    “若是此次真的如你所说,你有所求,本宫自当尽心为你做到。”柔妃认真道。

    “娘娘多虑了,奴婢的命是娘娘所救,为娘娘效力,奴婢万死不辞。”

    柔妃没再开口,有些疲惫的靠在了床上,心思却是深了几分,她忽然有种错觉,即便是面前这个女子在朝堂没有丝毫靠山,可她若想问鼎后位,也绝非难事。

    没多久,鸳鸯就回来了,身后带着两名御医。

    “敢问柔妃娘娘身体哪里不适?可是之前服用的汤药有问题?”一名御医打量了一番柔妃的气色后开口道。

    虞挽歌道:“娘娘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那请老夫等前来是。。。。”

    “是这样,娘娘听闻皇上和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忧心不已,奈何娘娘自己身体也尚未痊愈,只好麻烦两位大人来走走一趟,询问询问情况。”虞挽歌沉声道。

    “原来是这样,皇上和皇后只是被噩梦所惊,今日一早起来,便浑浑噩噩,头痛发沉,下官已经为皇上和皇后开了几幅药方,还要看看情况如何?”御医思及并非是什么隐匿的重病,便也就没有刻意隐瞒。

    “听闻心头血入药则会起到奇效,是以娘娘打算为皇后和皇上以此入药,略紧绵薄之力,还请两位御医帮忙。”虞挽歌开口道。

    鸳鸯心头一紧,柔妃却是一脸期盼,看样子虞挽歌已经同她打过招呼了。

    两名御医对视一眼:“这可不行,若是娘娘出了什么岔子,臣等可担待不起啊。”

    柔妃开口道:“若非因为本宫的哥哥触犯圣怒,皇上和皇后日夜操劳,也不会凭白生病,本宫本就心生愧疚,如今圣上一病,若是本宫再不做点什么,心中难安,倒是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娘娘万万不可胡言啊。。。”两名御医连忙躬身道。

    “你们尽管说是肯还是不肯?”柔妃道。

    两名御医有些为难,鸳鸯递上两袋银子,御医这才勉为其难的点头。

    取出两只瓷瓶,开始取得柔妃的心头血。

    “娘娘,您现在本就气血两亏,实在应该好好休养。”一名御医摇头道。

    “你尽管放心取便是了,本宫心中羞愧,若是你们执意不允本宫做些弥补,即便是好生养着,本宫的病也不会有起色的。”柔妃和善道。

    御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柔妃则是继续道:“希望两位大人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皇上和皇后,本宫并不想以此来博得皇上的谅解。”

    “下官明白。”

    待到两名御医取走了两瓶柔妃的心头血后,这才告退。

    柔妃看着被包扎好的手腕,没有说话,虞挽歌则是让让鸳鸯又去准备了十余瓶心头血,当然,这血不会真的都从柔妃身上出。

    “你真的有把握?”柔妃反问道。

    虞挽歌微微颔首,没有做声,柔妃轻声道:“本宫在后宫地位如何,本宫到并非十分在意,这么多年起伏数次,也是已经习惯了,唯独本宫哥哥的命如今捏在你手里,若是哥哥他。。。”

    柔妃没有说下去,不过其中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虞挽歌也没有信誓旦旦的保证,只是早早回房去了。

    点着烛火,虞挽歌用从周旺哪里讨来的布料,简单的缝制起来。

    第九日,柔妃的心头血果然被御医加进了配药中,北燕帝服用的时候也品尝出味道的不同:“今日的药材似乎同昨日的有所不同啊。”

    “微臣昨夜调整了房子,添加了一味旁的药。”御医道。

    “今日虽然还是有些昏昏沉沉,四肢无力,不过比起昨日,却是要好上许多了,你做的不错。”北燕帝将药碗放下开口道。

    皇后在一旁应和道:“正是,臣妾也觉得好了不少,看来御医院的御医们当真是称得上药到病除,妙手回春。”

    将御医打发退下后,皇后正同北燕帝柔情蜜意,香嫔却前来拜访。

    “原来是香嫔来了,快请进来。”北燕帝对着身旁的太监道。

    香嫔一身桃粉色长裙旖旎而来,裙摆被风吹动,远远走来,一室生香。

    看着北燕帝的神色,皇后眼中闪过一抹不喜,虽然说香嫔是父亲为了巩固自己安排进宫的,可是也不知她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北燕帝一直念念不忘。

    “陛下,您和皇后娘娘今日的气色看起来似乎好了不少。”香嫔轻声道,并不让人感到聒噪。

    北燕帝将她揽在怀里道:“朕的身体向来不错,也不知怎的此次病的这般离奇。”

    “是啊,而且皇后娘娘的病症竟和陛下一样,莫不是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香嫔随口道。

    北燕帝闻言,眉头紧紧蹙起,皇后微微斥责道:“尽是胡言,陛下乃是万金之躯,不干净的东西哪里敢靠近分毫?”

    香嫔有些委屈,低声嘟囔道:“寻常的倒是不敢,可若是有人刻意谋害呢。。”

    皇后悄然扫过皇帝的神色,不再开口。

    当日夜里,众人莫名的都躁动起来,四处涌动着一种不安的氛围。

    皇帝依旧宿在皇后的凤翔宫,夜凉如水,寂静悄悄。

    “啊!”一声惊恐的叫声打破了这躁动的夜,熟睡的皇后猛然惊醒,大汗淋漓的坐了起来,重重的喘着粗气。

    一旁的北燕帝被惊醒,微微蹙眉,借着微弱的烛火瞧见皇后苍白的脸色沉声道:“怎么了?”

    皇后抓着被子的手转而抓住北燕帝的手臂,有些汗津津的,一脸惊慌的开口道:“陛下,臣妾梦见有什么东西追着我们,一直紧追着不放,无论臣妾怎么跑也跑不掉。”

    “是什么东西?”北燕帝的脸色难看起来。

    皇后似乎回忆着什么一般,摇摇头道:“臣妾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黑乎乎的一团,仿佛要将臣妾和陛下吞没进去。”

    北燕帝安慰道:“只是寻常的噩梦,不要放在心上。”

    皇后点点头,两人这才重新躺下,只是北燕帝辗转反侧,却始终难以入眠,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今日香嫔所说的话,会不会是有人要害自己?

    水华宫

    虞挽歌站在窗边,安静的等待着,果然,当天空彻底被黑暗笼罩,喜鹊再次出现在那颗桂树下,检查了一番自己曾经埋下的东西。

    瞧见一切都很稳妥,这才安心回去睡觉,虞挽歌瞧着小心翼翼的喜鹊,不得不承认,皇后是个谨慎的人,若是她提前有所动作,如今怕是要被喜鹊察觉了。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虞挽歌走了出去,停在那颗桂树前,看着被树叶掩盖成若隐若现的两个布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扒开有些稀松的叶子,借着微弱的月光,两只锦衣华缎的布偶正安静的躺在那里,布偶的衣服上分别贴着一张字条,写的似乎是皇帝和皇后的生辰八字,而在此之上,插满了细细密密的衣针,触目惊心!

    果然这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皇后为了嫁祸柔妃,不惜将自己的生辰八字也一并写上,女人虽然心似水,只是若真狠辣起来,怕是是个男子也比不上。

    虞挽歌将布偶衣针拔掉,而后布偶身上两件华贵的衣服褪下,将自己做的新衣衫重新换上,而后将字条摁在上面,重新插好衣针。

    做好这些后,将布偶放在喜鹊挖的两个浅坑里,埋上些土,用落下的树叶挡了挡,这才转身离去。

    次日天一亮,北燕帝便强打起精神起身,皇后一面帮着北燕帝整理衣襟,一面道:“陛下怎的起的这么早?”

    “汪直。”北燕帝沉声道。

    “奴才在。”汪直推门走了进来。

    “立刻派遣东厂侍卫协助宫中统领,给朕搜宫!锦衣卫即刻出动,彻查皇城!”北燕帝浑浊的眼中闪过一道狠厉,颇能看出当年的风范,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在作祟,搅得他不得安宁。

    汪直眉头微动,躬身道:“奴才遵旨。”

 099 一落千丈!

    艳骨欢,阴毒孽妃;099 一落千丈!

    不出半个时辰,东厂侍卫连同宫中统领,在北燕皇宫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翻天覆地的搜查。爱睍莼璩

    锦衣卫在宦官汪直的带领下,在帝都横行无忌,掀起一场风云,汪直借用皇帝的名义大举铲除异己,栽赃陷害,搜罗珠宝无数,一时间怨声载道。

    而此刻远在城门外的赵子川已经被押赴刑场,昔日的翩翩少年,着一身污损的白衫,被架在囚车之中,神情恍惚,对外界的喧嚣充耳不闻,不少百姓抻着脖子围观,尚且不知各自家中已经被大肆翻查。

    马车轱辘辘的前行,两旁看着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有人直道赵子川冤枉,却也有人扔出几颗白菜骂他罪有应得,同旁的囚犯倒是也没什么两样。

    一路行驶到午门外,已经过了两个时辰,男子垂着个脑袋,精神不济,被人从囚车上拉下来,手脚上的铁链哗哗做响攴。

    监斩官坐在桌案前,看了看被摁跪在斩台上的赵子川,又看了看头顶的日头,觉得距离问斩尚有一段时间,便耐心的等待着。

    手抗大刀的壮汉,满身肌肉,肉上系着一抹红带,有些凶神恶煞。

    赵子川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前些时日父亲派人来给自己送信,让自己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不知父亲是否真的有办法能将他救出去迨!

    午时一到,斩官立即开口道:“午时已到,开始行刑!”

    围观的百姓一时间喧嚣更甚,因为紧张,赵子川的脊背挺的笔直,可是却还是被人摁在了斩台之上。

    刽子手在明晃晃的大刀上喷出一口烈酒,银刀高举,映着天上的太阳,在赵子川的脸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让他不禁闭上了双眼。

    手起刀落,却在这关键时刻,远处快马加鞭跑出来一名侍卫:“刀下留人!快刀下留人!”

    刽子手微微一顿,众人的目光都落下不远处,看着飞驰而来的骏马,两旁的百姓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两名官差将人拦下,监斩官起身道:“来者何人?”

    侍卫翻身下马,利落的亮出手中的金牌道:“免死金牌在此,请大人速速放人!”

    监斩官定睛一看,微微蹙眉,看着身旁的几名同僚,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这。。”

    侍卫开口道:“大人见到免死金牌为何还不放人?”

    几人商量了一番后道:“既然你有免死金牌,那么本官就暂且将赵子川放回府中,只是此事本官还需回禀圣上,请赵公子暂且不要离开帝都。”

    赵子川重重松了口气,一旁的官差赶忙上前来帮他将锁链解开,赶来的赵老爷子和赵府家眷,一时间紧紧围住走出来的赵子川。

    而此刻北燕皇宫,侍卫们正在进行铺天盖地的搜查。

    虞挽歌站在柔妃身侧,看着一众横冲直撞的侍卫,沉默不语。

    柔妃带着众人站在水华宫门前,看着四处翻查的侍卫,也没有加以阻止。

    不多时,便听见一名侍卫道:“统领,快来看!”

    侍卫统领看了柔妃一眼,转身带着人朝那名侍卫所在的地方跑去,而那名侍卫已经蹲下将树叶扒开,从一层薄土中拿出了两个布偶。

    轻轻甩了甩,布偶上的字迹清楚的呈现出来,分别写着皇帝和皇帝的名号以及生辰八字,几人后退一步,侍卫统领转头对着身边人道:“快派人去禀告陛下。”

    “是。”侍卫小跑出去,而侍卫统领则朝着几人走来。

    “敢问柔妃娘娘,这是什么?”侍卫统领将手中的布偶举起。

    柔妃的目光落在大手中的两只布偶上,心头大惊,转头看向虞挽歌。

    虞挽歌一脸沉寂,神色无波,同柔妃对视,却没有任何反应。

    鸳鸯不敢置信的上前一步,看着侍卫手中的布偶:“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娘娘这?”

    “这怕是要问问柔妃娘娘吧。”侍卫统领并没有让鸳鸯触碰手中的布偶。

    “你胡说,我们娘娘怎么会知道!一定是有人嫁祸她,一定是!”鸳鸯心急不已,对着侍卫统领便喊了起来。

    侍卫冷笑一声:“是谁所为自有陛下决断。”

    鸳鸯好似忽然想起来什么,对着虞挽歌冲去,紧紧抓住她的肩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你就是来害我们娘娘的,你根本就不是来帮我们娘娘的!这一定是你从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对不对!”

    虞挽歌看着面前慌乱不已的鸳鸯,将她的手拿了下去:“你似乎没有听到侍卫所说,一切自有陛下决断,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可以代替陛下进行盘问。”

    鸳鸯脸色涨的通红,瞪着眼睛看着虞挽歌,气的不轻,最后恶狠狠的道:“我告诉你,若是我们娘娘出了半点岔子,我是决计不会放过你的!”

    柔妃打量了一番虞挽歌的神色,可却始终什么也看不出,心头升起几分恼怒,从来都是她将一切掌握在手中,如今她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这个女子手中的棋子,甚至连自己即将发生的命运都不知道。

    鸳鸯将柔妃紧紧扶住:“娘娘,你没事吧。”

    虞挽歌用余光微微扫过站在柔妃身后的喜鹊,只见她把头低的更低了些。

    没多久,北燕帝连同皇后一众人一同出现在水华宫,来势汹汹,北燕帝的脸上挂着滔天的怒气。

    侍卫统领见此赶忙将手中的东西奉上:“陛下,这是从前面那颗桂树下搜到的东西。”

    北燕帝一手将其抢了去,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脸色越发的难看,皇后站在皇帝身侧也看了一眼,顿时踉跄着后退一步,若非身后的丫鬟扶着,只怕难以站稳。

    “赵婉柔!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施行巫蛊之术诅咒朕和皇后!”北燕帝咆哮道。

    柔妃看着暴怒的北燕帝,如遭雷击,脸色惨白的跪在北燕帝面前:“陛下。。先皇曾明令禁止过巫蛊之术,您又待臣妾万般宠爱,臣妾怎么会诅咒你和皇后娘娘!”

    “陛下;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您一直待柔妃妹妹恩重如山,她又有什么理由要害你。。”皇后在一旁轻声规劝道。北燕帝冷笑一声:“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她必定是因为朕没有赦免赵子川一事怀恨在心!”

    柔妃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眼中噙着泪水:“陛下,臣妾怎么会对此事怀恨在心,哥哥犯下滔天过错,若陛下饶他一命,是陛下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若陛下不肯放过哥哥,也是哥哥罪有应得,臣妾怎么敢怀恨在心!”

    “够了!朕不想再听你的谎话连篇,朕还同皇后说起,怎么自从那日你晕倒醒来,便再没来求过朕,原来是在背地里诅咒朕同皇后,难怪朕同皇后今日身体接连不适!”北燕帝大手一挥,背到身后。

    柔妃不敢置信的轻笑出声,泪水顺着脸颊滚落,直视北燕帝:“陛下。。臣妾跟随您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臣妾已然没了哥哥,难道臣妾还要杀掉自己的夫君么?”

    北燕帝看着她的模样,听着她的话,忍不住想起昔日的点滴,这个女子温柔明媚,坚硬的心微微有些松动。。。

    柔妃哭着继续道:“臣妾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呢。。若是没了陛下的庇佑,臣妾孤儿寡母要如何在这深深宫闱中存活,谁又能护得臣妾母子一份平安?”

    “是啊,陛下,娘娘根本没有理由会这样做的啊。”几名同归顺柔妃的妃子也纷纷开口替柔妃求情道。

    北燕帝似乎有些被说动了,柔妃的话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若是自己真的死了,依照柔妃的势力,她的儿子十二皇子也断然是当不上皇帝的,若是其他皇子做了帝王,只怕最终她和她的儿子都难逃一死。

    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子,断然不会为一个哥哥而断了所有的退路,鱼死网破!

    虞挽歌站在鸳鸯身后,借着她的遮挡,观察着场中的情形。

    柔妃到底是柔妃,在这种时刻,还能保证自己如此理智,这一番话说下来,却是能为她争回不少生机。

    只可惜,皇后为此精心设局,先前看似将矛头对准赵子川,分散柔妃的心神,可是实际上的目的却是为了今日对付柔妃的巫蛊之术。

    皇后利用自己怀胎中毒一事,命国丈府对赵子川紧追不舍,北燕帝为了平息暴怒的皇后一脉,断然是要严惩赵子川的。

    而后国丈府乘胜追击,又利用贪污官银一事,将赵子川置之死地,北燕帝大怒,定是要取了他的性命。

    两重理由堆叠,无论柔妃怎样求情,皇帝也是要给国丈府一个交代,也要为闹得人尽皆知的贪污官银一事给出一个决断,这就注定了北燕帝不会松口,赵子川必死!

    而皇后的目的则是利用这件事为今日的巫蛊之术找一个最恰当不过的理由,若是平日里随意栽赃嫁祸给柔妃,北燕帝未必会信,而今柔妃因为为兄长求情不通,施巫蛊之术诅咒北燕帝和皇后,这一切就显得合情合理,好不破绽了!

    皇后这时开口道:“陛下,也许真的是误会柔妃妹妹了,柔妃妹妹重情重义,与陛下相伴十余年,一直尽心尽力,怎么会诅咒谋害陛下。”

    皇后对着顺妃使了一个眼色,顺妃微微颔首道:“哎,虽然说赵公子同柔妃娘娘一同长大,但是臣妾也不相信柔妃妹妹会因为赵公子被问斩,就对陛下和皇后娘娘施行巫蛊之术的。”

    北燕帝微微好转的脸色,在听到顺妃的一番话后,却再次难看起来,看着跌坐在地上狼狈的女子,眼中尽是狠厉,再没一丝怜惜。

    虞挽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后终究是皇后,如今看来,皇后能坐稳这个位置,并非仅仅是因为她身后有着强悍的家族势力,恰恰相反,而是因为她坐的稳这个位置,慕家才能彻底崛起。

    皇后和顺妃这一唱一和,看似为柔妃开脱,实则句句暗藏刀锋。

    在北燕帝看来,若是柔妃真的重情,那么她同兄长手足情深,从小一同长大,兄妹之情自然远胜自己这个左拥右抱的夫君,为兄弑夫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若是柔妃不重情谊,对杀死自己兄长的夫君就真的会没有一丝怨恨,那么要么是这女子将怨恨悉数隐藏,要么则是生性凉薄!无论是哪种,都足够一个帝王疏远她!

    因此,听了顺妃的一番话,北燕帝对柔妃便产生了芥蒂,芥蒂一旦产生,就很难消除。

    北燕帝对此的一番猜测,看似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可是对于帝王而言,偏又是合情合理。

    柔妃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指甲在地上甚至蹭出些血迹,想到那待自己极好的兄长,尚不知他情况如何,自己却又饱受质疑,一时间心头钝痛。

    “来人,将柔妃打入冷宫,听候发落!”北燕帝看着地上狼狈的女子,冷声开口道。

    鸳鸯一下子扑了上去:“陛下。。陛下。。我们娘娘是冤枉的,她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这布人是奴婢做的,是奴婢爱慕大少爷,可陛下却一心要将他处死,奴婢心生怨恨,又怨恨皇后娘娘时常欺负我们主子,奴婢才会对陛下和皇后施行这巫蛊之术。”

    北燕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紧紧抓着自己衣摆的婢女生出一份不耐,柔妃赶忙将鸳鸯扯回:“你胡说些什么,难道你一个小小的宫婢会知道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诞辰?”

    鸳鸯一时语塞,泪流满面的看着面前的柔妃:“娘娘。。。”

    皇后见此转头求情道:“陛下。。”

    “够了,谁若是再敢求情!朕就一并将其发落冷宫!”

    皇后只好沉默,看着面前感人的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柔妃多年来一直小心翼翼,她也乐得陪她演着一出又一出戏,为的不过就是有朝一日一击必中。

    如今柔妃让北燕帝寒了心,被贬冷宫,再加上赵子川也命丧黄泉,赵府接连受到打击,只会不堪一击,任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掀出什么风浪!

    皇后扫过四周,妃嫔是来了不少,甚至可以说大部分都到了,却唯独没有瞧见香嫔,微微蹙起眉头,心中生出一抹不安的预感。香嫔是父亲精心训练出来,送进宫的,虽然尚不及妃位,却远比顺妃这些归顺和投靠她的人用起来顺手。

    不想今日香嫔却没有出现,反倒是要自己的丫鬟秋水来帮衬着,难道是出了何事?

    几名侍卫上前前来押解柔妃,将柔妃从地上抻了起来,柔妃轻声道:“我自己走吧,从入宫的起,我最先认得的便是通往冷宫的路。”

    “小姐。。”鸳鸯留着泪哭着搀扶着柔妃。

    虞挽歌也一并跟上,扶住柔妃的另一只手臂,柔妃看了眼虞挽歌,并没有将她挥开。

    出了水华宫,虞挽歌在柔妃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柔妃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随后化作一道流光,继续前行。

    虞挽歌没有继续前往,站在水华宫门前,却远远瞧见香嫔被几名侍卫带了过来,眸中闪过一抹深意。

    侍卫将香嫔带到北燕帝面前,香嫔的脸色惨白,带着惊恐,北燕帝看着这个这段时间自己最宠幸的女人,一时间脸色更不好看。

    “陛下,这是从香嫔娘娘宫中搜到的。”侍卫将一摞子纸递到了北燕帝手中。

    --

 100 东窗事发!

    艳骨欢,阴毒孽妃;100 东窗事发!

    北燕帝翻看起手中的纸张,眼中的怒火越来越弄,那双混沌的眸子被浓浓的火光所掩盖。爱睍莼璩

    皇后将目光落在皇帝手中,脸色也微微一变,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惊惶的香嫔微微蹙起眉头。

    这个香嫔的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竟敢瞒着自己倒弄这些东西。

    北燕帝手中的东西不是旁的,正是一摞香嫔发放印子钱的凭证。

    一般有钱者加以利息放钱给缺钱者,当贷出原本时,即扣除本利,然后按日索取每日应还的本利,到期取完,因为每次归还都要在折子上盖一印记,所以人们就把它叫做“印子钱”攴。

    俗语有云:印子钱;一还三;利滚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还;几辈子;还不完!

    而此刻北燕帝手中的那一摞子纸正是用来盖印记的记录,因为人数众多,若全部采用折子体积过大,难以隐藏,所以虞挽歌选择用纸张代替。

    “香嫔,好!好!好啊!你们一个个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是要反了天了!竟然敢在宫中发放印子钱!”北燕帝气的浑身哆嗦,甩手将一摞子纸甩在了香嫔的脸上逄。

    发放印子钱同巫蛊之术一样,是被明令禁止的,据说在历史上最初发放印子钱,是一项善举,一些善人以帮助穷苦百姓为目的,继而发放银子钱,往往到最后连本利都难以收回。

    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演,发放印子钱渐渐变成一种拢财的手段,愈演愈烈,直至洪景年间,发放印子钱的做法形成一种风气,而放钱者多是权势之家,层层下放,最后被压榨的则是生活在最底层的穷苦百姓。

    时间一久,百姓不堪忍受,揭竿而起,四处暴乱,最后多齐王朝因此覆灭,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发放印子钱而覆灭的王朝。

    也正是因为如此,历代君主对此明令禁止,将其视若洪水猛兽,虽然这种风气在民间依旧存在,但是一经发现,便决不轻饶。

    漫天的印纸纷飞,洋洋洒洒飘落,清楚的可以看见每张纸张上都写着借钱的宫人的名字和偿还的次数和日期,并且盖有香嫔的一枚印记。

    香嫔看着散落在眼前的纸张,心中惊慌不已,她确实是有发放印子钱,只是却从来不敢发放这么多,她是从国丈府出来的,国丈府为了她可以说是费尽心思。

    可是国丈府对她却算不得大方,除去宫中每月的例银,她从国丈府那里拿不到一点钱,可在皇宫这个地方,事事都要用钱,没钱,许多事根本就行不通,连奴才都懂得捧高踩低。

    因此,她拖亲信将北燕帝赏赐的一些珠宝拿出宫中卖掉,换成了银子作为本钱,小心翼翼的放了些印子钱,这才有了些积蓄。

    但是,先不说她有没有这么多本钱,就是她有,她也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这么做啊!

    “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没有。。”香嫔哭着求饶道。

    皇后深深的看了香嫔一眼,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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