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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大人,请赐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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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子筱摇摇头试图赶走一阵阵的眩晕,然后走过去扶住老妇人往屋里走,说:“奶奶,我是何公子的朋友,不久前才来看过您,还记得我吗?”
  老妇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记忆力倒是很好,凌子筱话音刚落,她就说:“记得记得,上次还有一位姑娘一起过来的,今天怎么没见她啊?”
  凌子筱扶着老妇人坐好,然后自己找了另一把椅子坐下,低咳了几声,再开口声音已经带了几分沙哑,“她今天有事就没过来。对了奶奶,令郎还是没有回来过吗?”
  凌子筱伸手探了一下额头的温度,便放弃了与老妇人慢慢周旋的念头,选择了开门见山的方式。
  看不见的人大多耳朵会比常人要好,老妇人敏锐地发现了凌子筱的不同,她摸索到茶杯,然后往凌子筱那边推了推,说:“喝点水吧,平时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关心中听不出一丝虚假,凌子筱压了压心中的酸涩,还是没有和她说实话,何侍卫的事情她能晚一点儿知道就晚一点儿吧。
  “谢谢奶奶,我没事。”凌子筱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确保再说话时老妇人听不出不妥,然后才接着说:“我找令郎有些急事,您如果知道他去哪儿了一定要告诉我。”
  “他昨晚确实回来过,然后往西边去了,还嘱咐我不能告诉别人,我想了想不对劲,可不要是惹了什么麻烦。”老妇人叹了口气,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牵挂和忧心。
  凌子筱起身道了谢便朝着西边赶去,心中不禁疑惑,这城西是灵山寺,平时倒也算香火旺盛,他逃跑怎么选了这么个方向?虽然不解,但是老妇人也实在是不像说谎的样子,他便也没有再多想。
  在他刚刚离开的那间屋子里,老妇人沉沉地叹了口气,朝着里屋喊了一声:“人走了,出来吧。”
  久未露面,现在应该人在城西的何侍卫从里面走了出来,没等老妇人再多说什么,就直直地跪下了,一大滴浑浊的泪水也随之落了下来,他说:“娘,儿子不孝,今日一别,不知还能不能再见,无论如何请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牵挂我这不孝的儿子。”
  老妇人此时也是满面泪痕,她抖着手拍着桌子,“糊涂啊,你糊涂啊!”
  何侍卫闻言狠狠闭了下眼睛,重重的三个头磕了下去,然后拿起立在门边的一把大刀便头也不回地往东边去了。
  凌子筱赶到灵山寺,看着来来往往的香客,来者不是有所求就是来还愿,都是面带虔诚,而那何侍卫怕是满心仇恨,与这儿根本就是格格不入,他,真的会来这儿吗?
  突然一个小孩子的哭闹声打断了他的猜想,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妇人正满面怒容地训斥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具体是为了什么不知道,但是小孩子被骂了之后哭得很是伤心,妇人看见后便也不忍心再训斥,摇摇头俯身抱起了哭闹不止的孩子,耐心地哄了起来。
  凌子筱站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一个想法突然闪过,母亲爱护孩子是天性,不管孩子犯了多大的错误。那么何家的那个老妇人又怎么会轻易对一个只见过两次的人说出儿子的去向呢?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凌子筱想清楚自己被骗了之后,苦笑着叹了口气,然后往城东走去。
  城东是一大片坟地,有京城中有名望的家族的坟地,也有普通百姓的坟茔,更有无碑的坟。
  凌子筱从城西到城东,几乎是横穿了京城,他靠着树休息了一小会儿,然后往坟地走去,刚走没多久,就看见一个面容憔悴,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盘腿坐在一个墓碑前,好像在对着墓碑喃喃自语。
  那碑文很新,一看就是才立不久的新碑。凌子筱屏息又往跟前走了几步,清清楚楚地看见碑上刻着:吾儿何玉之墓。
  “大人过来的好快啊。”坐在碑前的人头都没回,像是自言自语。
  凌子筱看了看墓碑前那个如老僧入定般的人,大致估计了一下,此时和他至少还有十多步的距离,看来这何侍卫的武功比自己预想的要高不少。
  “大人,别站那么远啊,过来陪我喝酒。”凌子筱站在原地估算着速战速决的可能性,何侍卫却明显没有那个耐心慢慢的等,他背对着凌子筱扬了扬手中的酒壶。
  凌子筱闻言缓步走了过去,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何侍卫,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凌子筱在何侍卫身侧找了个空地,一撂衣摆也盘腿坐下了。
  何侍卫看起来没有搭理凌子筱的意思,只是随手拿起一壶新的酒扔给了凌子筱,然后自顾自的喝着。
  凌子筱接住“从天而降”的酒壶,拧开也灌了自己几口,然后随意地抹了一把嘴角边洒出来的酒,忍不住赞叹:“好酒啊,何侍卫可真是大方。”
  被夸赞大方的人表情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只见他一仰头把剩下的酒全部灌到嘴里,然后终于偏头看向凌子筱,他说:“早就听闻凌大人年少有为,可惜我今天才有缘得见。”
  凌子筱坦然接受了他的夸赞,然后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回了一句:“何侍卫在武功上的造诣我也早有耳闻,如今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然后许久没有人再说话,只有烈酒入喉的声音在坟地轻响。
  待到满地空酒壶时,何侍卫看着凌子筱的方向勾了勾嘴角,勉强算是一笑,然后自嘲地开口:“造诣高有什么用?不还是连儿子都没能护住。”
  凌子筱微微合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发现眼前是一片片的黑雾,好久才散去,他无奈地笑了笑,不知道还能和他周旋到什么时候,千万别误了皇上定的期限才好,凌子筱稳了稳气息,看着何玉的墓碑,低叹一声说:“无论如何,何侍卫不该私下寻仇。”
  “梁书是个王爷,玉儿是什么,只是区区王府侍卫的儿子,凌大人你说,有谁会趟这趟浑水?”何侍卫从袖中抽出手帕,认真的擦拭着一直放在手边的大刀,“我也知道,我对不起年迈的母亲,也对不起圆圆,但是不报此仇,我余生难安。”
  “你把梁书分尸藏于王府冰窖,为此把女儿拉上这条不归路,现在何玉的仇报了,你就安心了?如果没有人找到你,你余生又能真的安枕?”凌子筱蹙着眉看向面色平和的人。
  “我知道不能,也没打算跑,但是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现在不能跟你回去投案。”何侍卫握着刀站了起来,喝了一地的空酒壶,人却是丝毫未有醉意。
  “你不能走,跟我回刑部。”凌子筱也紧接着跟着他站起来,试图伸手拦住他,却在站起来的一瞬间整个人就朝着前面栽了下去。
  凌子筱已经做好和大地亲密接触的准备,却被人一把拉住了,凌子筱借力站稳,看见扶着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本该溜之大吉的何侍卫......
  “凌大人也别白费力气了,你之前喝的茶里我加了化功散,药效持续六个时辰,现在你抓不到我的。”何侍卫放开扶着凌子筱的手,面带愧色地说。
  “多谢。”凌子筱抱拳笑了笑,然后定定地看着何侍卫。
  何侍卫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别开视线不敢看凌子筱,两人对峙片刻,何侍卫终于低着头说:“再给我一天时间,我办完事情定会自己去刑部投案,凌大人信我这一次。”
  凌子筱轻轻摇了摇头,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他的请求,“我信你,但是皇上给的期限容不了你这一天。”
  “那就得罪了。”何侍卫拔出刀挥向凌子筱,然后趁着他后退躲闪的瞬间足尖点地,几下就掠出去一大段距离。
  凌子筱稳住身形后也几个跳跃追了过去,不消片刻,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了城外的树林里。
  定安王府。
  苏清晚派人先把齐全请到刑部,好好保护着,然后亲自去了定安王府找那个真正的圆圆。
  门外的侍卫许是上次没有通报被管家教训了,这一次倒也是学乖了不少,一面把苏清晚往府里面迎,一面找了人赶快去告诉管家。
  侍卫引着苏清晚往前厅走,还没走到就看见一路小跑而来的管家,“苏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然后引着人进了前厅。
  苏清晚客气地回了一礼,然后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来意,管家听后并没有多么惊讶,只是叫人把合欢和圆圆全部找来,让她们当面对质。
  不到半柱香,两个身材年纪相仿的丫头就低着头走了进来,朝着苏清晚和管家福身行礼,而后准备退到一边站着,却被苏清晚拦住了,“两位姑娘稍等。”
  “管家看看吧,圆圆是哪位,合欢又是哪位。”苏清晚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两人,心中一直以来的猜测便有了切实的答案。
  管家还没来得及说话,之前那个自称圆圆的丫头便对着苏清晚直直跪了下来,然后不停地磕着头,带着哭声说:“苏大人恕罪,奴婢知错了,知错了,我才是合欢。”
  苏清晚状似惊讶地挑了挑眉,颇为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合欢说:“姑娘那天不还自称是圆圆吗?还是要想好了再说啊。”
  合欢闻言磕头磕的更欢了,很快额头都出了血,苏清晚叹了口气把人拉了起来,“坦白从宽。”
  “圆圆那天求我假扮她,我自进府以来便得她的照顾,自然不好不答应。”合欢低着头不敢看圆圆,咬了咬唇接着说:“我也没想到圆圆竟会与那几件案子有关,如果知道是这样我是万万不敢答应的啊。”
  “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错,请苏大人不要怪罪合欢。”一直没说话的圆圆也跪了下去,“那天爹爹来王府找我,说是让我把冰窖里备用的肉全部扔掉,只留下他暗中放进去的那块,我也奇怪,爹爹只说这是为了哥哥报仇。”
  圆圆掩面哭泣了一小会儿,接着说:“我是何家的私生女,爹爹素来不喜欢我,但是哥哥待我却是极好的,能为哥哥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如今大仇已报,我愿意随苏大人回刑部,只求苏大人能够饶恕合欢。”
  苏清晚点了点头便带着圆圆离开了王府,想了想还是亲自把人送到刑部,交给刑部的人之后准备离开,却在大门处看见了陈景。
  陈景正在和守门的交涉,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着两人逐渐有争吵的趋势,苏清晚赶忙走近准备打个圆场,却在看到守门之人时大吃一惊。
  “你不是那个,那个谁......”苏清晚一时没有想起来名字,指着守门的人说了半天“你”,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卑职叫赵恒,之前在陌上坊见过苏大人。”赵恒面向苏清晚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承蒙凌大人提携,让我在刑部做了个侍卫。”
  “你们聊天叙旧的等会儿再说。”一直被无视的陈景终于忍无可忍地出声打断了两人,“苏大人,你见到子筱了吗?”
  苏清晚被迫回想了一下不堪回首的经历,深吸一口气看了看陈景说:“我们翘早朝是有原因的,昨晚我们被困在船上下不来。”
  陈景闻言一怔,似乎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人翘了早朝,他摇摇头说:“我说的不是这个,那你们下船之后子筱去哪儿了?”
  苏清晚看着陈景紧张的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忍不住调侃:“陈大人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放心,明早这案子审完我就把凌子筱还给你。”
  陈景却明显没有说笑的兴致,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物件,然后神色凝重地说:“苏大人有所不知,这个是我在城西捡到的,我记得子筱一直带在身边。”
  苏清晚凑近看了看,下意识地退了两步,这不就是那个被当做物证的荷包吗?几日不见,怎么到了陈景手里。
  “他去追查何侍卫的下落了。”苏清晚也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不过那人精明的跟什么似的,不会有事的吧。
  听到苏清晚的这句话陈景的表情更加微妙,他沉思片刻问:“你之前说,你们昨晚在船上呆了一宿?”
  苏清晚不明所以地点了下头,“对啊,船家把船桨扔到水里去了,大晚上的我们也找不到人帮忙。”
  陈景紧锁着眉头叹了口气,“出事了。”


第12章 苏大人初拿惊堂木
  第二日早朝后,刑部公堂。
  皇上负手而立,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气息,公堂之上气氛降到了冰点。
  同在公堂上的还有不少准备来看凌子筱与苏清晚的笑话的朝中大臣,当然,还有的人不只是来看热闹的,他们更想落井下石,一举除了皇上眼前的红人。
  “皇上,两日之期已到,为何不见凌尚书?”前两天才在朝堂上带头挑事的史官严正絮,这次延续了他勇往直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风格,又一次带头站了出来。
  皇上阴沉地转过身看着叽叽喳喳的众人,没有给他们附和的机会,而是直接看向苏清晚,厉声问:“苏侍郎,朕交给你们的两件案件现在是否查到真凶?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否调查明白?时辰已到,为何不见凌尚书升堂问案?”三个问题没有间隙的朝着苏清晚砸过来,没有给她任何回旋的余地。
  苏清晚也明白,现在再多托辞都没有意义,但是实话实说的后果也绝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住的。纵然皇上心软延长期限,那一个个虎视眈眈的老家伙们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呢?
  “苏大人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没能查出真凶心虚了吧?”苏清晚循着声音看去,不出意料的还是之前那个史官。
  凌子筱到现在没有消息,按照陈景的猜测就是根本不知道是生是死,独留苏清晚在这面对这一群眼睛闪着金光的老家伙们,她已经是够够的了,看着刻意找事的严正絮苏清晚自然也没打算跟他客气,“严大人,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现在凌尚书生死不明,你不去担心一下你的同袍,却在这里强调什么两日之期,你安的是什么心,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
  严正絮显然没想到苏清晚当着皇上的面也敢这么说他,气得脸都红了,正色道:“皇上限你们两日之内查出真凶,这可是圣旨,如今期限已到,真凶并未抓获,你们这就是抗旨,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本官自然不能放任你们这等放肆的行为。诸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啊?”末了,还不忘煽动一下群众的情绪。
  “是啊是啊,严大人所言有理。”附和之声很快响成一片,严正絮在这声音中冲着苏清晚扬了扬下巴。
  “你。。。。。。”苏清晚还准备说什么,余光瞥见陈景对着她微微摇头,便把剩下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皇上,臣有负皇上所托,甘愿领罪。”苏清晚一撩官袍就对着皇上跪下了,一点儿也没有多做争辩的意思,在场的人不禁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皇上沉默半晌,终究一拂衣袖,看向苏清晚说:“苏侍郎,你有负朕的重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就罚你。。。。。。”
  “报——”就在那群老家伙们的目的即将达成,可以松一口气的关键时刻,赵恒带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高喊着冲进了公堂,“启禀皇上,有一侠士绑了一个人送到了刑部大门外,说是凌大人拜托他送来的。”
  “被绑的是何人?”皇上暗送一口气,来得真及时。
  “那位侠士说,是要案的真凶。”赵恒字字铿锵,“那位侠士转达凌大人的话,说是凌大人重伤在身,性命堪忧,所以误了时辰,还请皇上恕罪。”
  “什么?”苏清晚,陈景和皇上齐齐惊呼出声。
  “凌尚书现在人在何处?快传御医去看看啊。”皇上看都没看被绑成粽子的何侍卫,慌忙就要去宣御医,“那位侠士还说了什么?”
  赵恒闻言摇了摇头道:“不知人在何处,那位侠士说这两件案子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就劳烦苏大人升堂问案了。”赵恒顿了顿,试探着说:“卑职猜,这应该也是凌大人的意思。”
  “皇上,请您下旨升堂吧。”苏清晚看了看神色各异的大臣们,便向皇上请了旨。
  “好,升堂。”
  “威武——”早已站在两侧的衙役立时齐声高呼。
  苏清晚平生哪拿过这惊堂木啊,现在也只能凭着以往看过的那些话本和在茶楼听的书现场发挥了。她故作淡定地拿起来往桌案上一拍,说出了最常用的开场白,“堂下所跪何人?”
  那个被绑成粽子的人在衙役的“帮助”下直挺挺地跪在了堂上,“卑职何然,是梁王的贴身侍卫。”
  “何然,你杀了梁书,又唆使女儿,也就是在定安王府当差的圆圆把尸体放入了冰窖,致使定安王妃误将他拿去做了玲珑丸子,这些罪你认还是不认?”苏清晚边说边观察,却发现何然没有丝毫的惊慌,在这明镜高悬的刑部公堂之上,仿佛就是来喝酒聊天的。
  “传人证,把圆圆。。。。。。”苏清晚话还没说完就被何然打断了,他说:“我都认,苏大人不必传了。”
  苏清晚:“???”这人真的疯了不成?
  下一刻苏清晚就明白刚刚的惊吓都只是浮云,因为何然说:“卑职认罪,但是卑职有冤要诉,有状要告,”没等苏清晚允许,他接着说:“卑职要告那梁王杀害我的儿子何玉,还藏尸于定安王府,意图嫁祸定安王。”
  这次震惊的已经不只是苏清晚了,公堂之上的人都直勾勾地看着何然,想看看他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何然,你可要想清楚了,梁书是你的主子,又是王爷,你状告于他,无论所言是否属实,都是要先打二十大板的。”端坐于一旁的皇上终于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
  “卑职知道,这状一定要告,苏大人让他们打便是了。”何然挺直腰板,眼神中满是决绝。
  苏清晚还是想要拯救一下他,“梁书已经死了,你告他又有什么意义?”
  何然想抱拳表示谢意,只可惜被绑的太紧,他只好弯了弯腰,说:“卑职明白苏大人是好意,只是我早已经死罪难逃,这些皮肉之苦又有何惧?”
  “打。”苏清晚挥了挥手,不管怎么样,律法不可违。
  两个衙役走出来行刑,一时间堂内只有板子打在何然身上的回响,被打的人硬是一声未出。
  二十大板打完之后,何然挣扎着跪好,字字清晰地说:“梁书为了抢何玉的白玉手镯,故意将不会水的何玉推下陵西河溺死,然后趁着定安王和王妃大婚之日从河道进入揽星园,把何玉埋在花丛之下。”
  “你说的这些可有凭证?”苏清晚听了听和自己猜的差不多,只是有一些细节还需要他的补充。
  何然点了点头,“这些是梁书自己跟我说的,我写下来还让他画了押,那张纸就在我胸前的衣服里。”
  一旁的衙役极有眼色的从何然身上翻出那张纸呈给了苏清晚,苏清晚扫了一眼,果然是画了押的,这梁书是不是也傻了?
  “梁书为何告诉你这些?”苏清晚把纸折好放在一边。
  “梁书常常会去灵山寺小住,他那日出府之后我就一路跟着,然后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就什么都说了。”何然回想着那天的场景,整个人都散发着杀气。
  苏清晚赶紧拍了拍惊堂木镇住场面,清了清嗓子接着问:“你如何知道梁书就是杀害何玉的凶手?”
  何然:“就在何玉失踪的第二天,我在梁书那儿看见了本该在玉儿手里的手镯,但是当时也只是怀疑,就想着跟上去试试。”
  这梁书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点儿吧……
  “白玉手镯价值连城,以你家的情况来看,何玉如何买得起?”苏清晚问出了自己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
  何然才收敛下去的杀气再一次散出来,双目中透着狠厉,他说:“玉儿喜欢一个叫李颜诺的姑娘,他说想去提亲就要准备白玉镯子,我就卖了老家的宅院,再加上我多年的积蓄,还用了母亲的棺材本,这才勉强凑够了买镯子的银子。”
  你把老宅卖了,还把棺材本都用上了,但是人家姑娘说要嫁了吗。。。。。。
  苏清晚叹了口气,问:“你说的这个李姑娘,可是京城首富李员外的女儿?”
  何然:“正是李员外的独生女。”
  苏清晚:“。。。。。。”你是有多大的勇气感觉李员外会同意把女儿嫁给你儿子。
  “去把李颜诺请来。”苏清晚再次叹了口气,照这么审下去,这公堂怕是要站不下了。
  一炷香后。
  赵恒带着一个颇具几分英气的姑娘走进了公堂,“苏大人,皇上,李姑娘到了。”
  “李颜诺见过皇上,见过苏大人。”只见那姑娘几步走到中间,大大方方的行了礼,见到皇上没有一丝惊慌,这不像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啊。
  皇上很快就解答了苏清晚的疑虑,他看了看李颜诺,然后说:“你就是前年那个武状元吧,朕记得你,就是你在金銮殿上拒绝了朕授予你的官职,也不要任何赏赐。”
  李颜诺苦笑着抱拳承认了自己那些“大逆不道”的做法,说:“正是。”
  苏清晚去年才入朝为官,并不知道这一段往事,于是多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要去参加科考?”
  李颜诺说出了苏清晚一直以为只有话本里才会有的理由,她说:“我只是想去试试看我的武功究竟怎么样,并没有为官的打算,万万没想到成了武状元。”
  沉默许久,几乎快要让人忘了他的存在的严正絮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他愤愤不平地说:“大胆,你这是讽刺我朝没人了吗?”
  “严大人你省省吧,皇上当年都没说什么,现在轮得到你来说吗?”苏清晚对于不断刷存在感的严正絮表示耐心用尽。
  严正絮的脸气的快要发紫了,他看向皇上试图请求支援,奈何皇上也根本不吃他那套,别过脸去不看他。
  苏清晚坐在高处把一切尽收眼底,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她一笑,公堂里故作严肃的众人也破了功,一个个跟着笑了起来。
  皇上看着严正絮鼻孔都快要冒烟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应该调节一下现在这个氛围,让这些大臣和睦相处才好,于是他勉强敛去笑容说:“都安静,有什么好笑的?苏大人接着审。”
  被点名的苏清晚赶紧整理了一下表情,迅速回忆了一下之前说到哪儿了,然后问:“李颜诺,何玉想要娶你,可有此事?”
  李颜诺闻言看向何然,不禁皱起了眉,“确有此事,何玉跟我提过,但是我已经回绝他了。”
  苏清晚愣了愣,什么时候民风如此开放了?
  “苏大人别在意,江湖儿女本就不必在乎这些。”李颜诺大概是看明白了苏清晚眼中透露出来的不解。
  京城首富的独生女自称江湖儿女,不知道那李员外知道了会不会心态爆炸。
  苏清晚敲了一下惊堂木,把已经离题万里的众人和自己扯了回来,问:“何然,她既然已经与令郎说清楚,你又为何花这么大的代价去买镯子?”
  这次轮到何然愣了,片刻后,他说:“玉儿并未告诉我李姑娘已然拒绝。”


第13章 琉焰谷初现
  苏清晚看了看何然,他的那一脸迷茫绝对不是装的。。。。。。所以何玉那个倒霉孩子是把他老爹也一起骗了吗?
  “咳咳,”皇上轻咳几声,转头看向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拿起惊堂木审案,但是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苏清晚,故作威严的问:“苏侍郎,案子还没问完,你在那儿想什么呢?”
  苏清晚猛然回神,手一抖把惊堂木扔到了地上。。。。。。算了,这个不重要,她嘿嘿笑了几声,试图掩饰这一个失误。
  “何然,先不说你是否知情,梁书怎么说也是个王爷,为什么要与何玉抢那个镯子?”苏清晚趁着皇上发飙,严正絮找事之前,赶紧切入正题,好在这一问题也是大多数人好奇的,于是苏清晚成功的躲过了惊堂木被扔在地上的这一劫。
  何然在那块无辜的木头砸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回过神来,在苏清晚问之前大概也组织好了语言,正准备解释却被李颜诺抢了先。
  “大人有所不知,几个月前,我与何玉还有其他几个好友在酒楼吃饭时,曾有人调侃我说‘古有汉武帝金屋藏娇,如今却不知该用什么来求取李姑娘芳心’。”李颜诺叹了口气说道。
  金屋藏娇都出来了?苏清晚不禁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叫李颜诺的姑娘,然后颇具兴致的问:“那你是怎么说的?”
  李颜诺大概是想起自己曾经的玩笑话如今成了凶案的□□,也是心情复杂,她摇摇头说:“我说,金屋算得了什么,在我看来,白玉才是无价之宝。”
  “的确,黄金有价玉无价,你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的。”苏清晚对此表示赞同。
  “只是没想到,我当时无心的一句话,竟然会造成如今这样的后果。”对于何玉和梁书的惨剧,李颜诺颇为愧疚,眼眶都微微泛红。
  “李姑娘你要心怀不安也先等会儿,等我问完再说。”苏清晚赶紧制止了李颜诺那即将展开的想象,“你说的这句话梁书知道吗?”
  李颜诺依旧摇着头,“我与梁王并没有多少交集,那日他也不在。”
  “苏大人你别看我啊,梁书也没告诉我他是怎么想的。”何然敏锐地察觉到苏清晚的目光转向了他这边,赶紧表明自己的无辜。
  所以那梁王是怎么想的?苏清晚心里默默叹气,之前没有让梁王府的管家过来听审就是怕他伤心,现在看来不得不叫他来了,那梁书究竟在算计些什么,怕是也就只有管家知道一二。
  “去把梁王府的管家请来。”苏清晚心累地挥了挥手,让其他人暂时休息一下,等人来了再说。
  许是梁王府离刑部太远,又或者管家走的比较慢,公堂上的人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也没见到人来,苏清晚坐在那儿更是昏昏欲睡。
  什么鬼?苏清晚被突然惊醒,揉着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的手臂四处张望,果然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上看见了一颗小石子。。。。。。这是谁干的?!苏清晚环视了一下大堂,发现连皇上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这里,于是放心大胆的开始寻找那个胆大包天的人。
  她无意间扫过公堂之外听审的人,却看见了那本来应该不知所踪的狐狸正好端端地站在人群中,发现苏清晚扫过的目光后,便微微偏头对上了她的视线,平静如水,被这些牵扯越来越多的的案件弄得有些心浮气躁的苏清晚,看见那狐狸平和的目光,也静了下来。
  就说这狐狸不会有事的,嗯,没事就好。
  “苏大人,管家到了。”那狐狸也许能够带来好运吧,在看见他不久之后,那久等不见人影的管家终于缓步踏入了公堂。
  “免礼免礼。”苏清晚看到他心情颇为复杂,在他试图行礼之前就把人拦住了。
  管家颤颤巍巍的在何然身边站定,眼神空洞,似乎站在这儿的只是一个躯壳,魂魄早已经追着梁书而去。
  苏清晚面对此情此景,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求助似的悄悄看向凌子筱,她惊讶地发现那狐狸已经没有了人影。。。。。。所以还是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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