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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请自重-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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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杳不解的看过去,“干什么,舍不得我走?”
“我有话问你。”顿了好半晌,他终于问出口:“这几日我一直在想,白府相见那日,你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苏杳杳僵了一下,低声道:“我不记得我说了什么。”
沈恪慢慢坐了起来,逼近她,一句又一句重复着她那天说过的话。
“宁远!你没死?沈恪呢?”
“……我好想你。”
“这是在哪?”
“当心白家人。”
“你都知道些什么,”沈恪问:“或者说是在瞒着我什么?”
苏杳杳抠了抠指尖,顾左右而言他:“我知道白芙是你弄到房里去的,也知道,你其实早就知道她和魏杰有染。还知道,白家想要送白芙进宫,拿了我做筏子,应该是魏德远的主意,以便引出后来军饷那事。”
沈恪目光闪了闪,沉声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有些话,苏杳杳很早就想说,但一直没有寻得机会,既然他都逼问到这里了,她索性也就不再保留,开口先问了一句:“你相信我吗?”
她语气太过沉重,沈恪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靠到软枕上,缓缓道:“你说了,我便信。”
苏杳杳默了片刻,“你不是老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上辈子,我们就在一起。”
“上辈子……”沈恪捻着指尖,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杳杳点头,正要开口解释,便听房门被敲响。
宁远的声音隔着门缝传了进来,“九爷,温先生求见,说是有要紧事找您。”
苏杳杳扬天长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沈恪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把人带到厅里,我随后到。”
宁远应了声是,脚步声渐渐远去。
苏杳杳从榻上跳下来,趁他不备,捧着他的脸一吻,一边往外头跑一边道:“明天我会再来的,等我。”
人走后,沈恪伸手往小腿上探去,往日如尸体般冰凉的腿,已经染上了久不消弭的温热。
“上辈子就在一起……”
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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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正厅内,滴漏的刻度已经浮向酉时,外头的天开始变得昏暗,黑云逐渐堆积、罡风四散,堂前新桂被打落一片。
金丝楠木桌上,摆着一局残棋,两盏清茶,滚烫的热气已经散开,只留微凉余温。铜炉内冒出的白烟还未腾起,便被蹿进来的风搅乱。
大门半敞,沈恪与温言各执一子,无声对坐,衣摆飘出猎猎声响,气氛很是沉寂。
许久之后,温言缓缓将手中的棋子落到棋盘上,开口道,“王爷所料不错,当日我确实是刻意等在莽山岭。”
沈恪双指夹起一枚黑子,视线扫过棋盘,指腹无意地摩挲,片刻后落子:“行一步而算百步,温先生似乎从不做无用的局。”
温言笑了笑,抬首望向沈恪,声音听不出半丝起伏,“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王爷的眼睛。”
棋笥轻响,他修长的指尖落下一枚白子,然后按着向前推动,绕过翻盘之机,停在了黑子密集处。
“我输了。”
棋局定,白子颓势已不可扭转。
“欲屠黑龙,这步还是急了些。”沈恪将棋子往棋笥中一扔,往后靠了靠:“凭温先生的本事,这种失误不该存在,有些得不偿失了。”
他似笑非笑般看着温言,锐利不掩的眼神深处,却有令人背脊发凉的寒。
“得不偿失……”温言长睫微垂,阴影打在细腻的眼睑,他翻转着指尖的白子,似若有所思,而后越过棋盘取了一枚黑子,彻底切断白子的退路。
“并非得不偿失,我自爆弱势,想要换的是王爷手中的棋子。”
沈恪笑了笑,语气不明,“温先生就那么确定,本王会帮你?”
“原来不确定,”温言淡笑着,话说了一半。
沈恪靠在椅背上,掌心抚摸过扶手上的兽首,没有追问,而是道:“你想用她威胁我?”
“王爷错了。”温言端起凉了的茶轻呷一口,无香带涩,“并非威胁,王爷也不是帮我,而是共赢之局。我们目标虽说不同,但最终的结果总归是一样。”
沈恪没有说话,唇边的笑意越渐深了起来。
温言搁下茶盏,不紧不慢地说:“王爷恐怕不知,你这双腿,俏俏可是愿意用命来换。”
“俏俏?”沈恪将名字含在嘴里念了两遍,问道:“温先生与本王的夫人很熟?”
温言看着他,点了点头:“颇有渊源。”
“就我所知,玄弥先生的几位弟子从不出世,而俏俏则养在深闺,不知这渊源二字从何说起?”沈恪脸上的笑意沉了下去,目光直勾勾注视着面前的人。
温言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始见第一面便对苏杳杳抱有莫名的亲昵,苏清泽又为其所救,紧接着他暂住苏家,由俏俏带着来了齐王府。这些事情,看似百般巧合下的顺利成章,但他单从表面就已经看出里头透着不用寻常。
人为利所驱,即便他是玄弥先生的弟子,沈恪依旧不信任他。
温言面不改色,淡声道:“从王爷说起。”
“哦?”沈恪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此话怎讲?”
温言没有说话,而是从袖中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倒扣到桌上向他推了过去,“一切缘由尽在此中,看与不看,王爷自己决定。”
聪明人的交锋,向来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就如沈恪能猜到他的目的,温言也能知他的想法,既然不能隐藏,就只能选择坦荡。
合作,是需要建立信任的。
沈恪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坐直身子,换了个姿势看向他:“你的目的是什么?”
“若我说,只是为了帮王爷治腿,王爷怕是不信的。”
沈恪挑眉,不可置否。
温言眸光渐深,语气依旧温和,“只为清理门户而已。”
说完他将杯中的茶饮尽,起身:“王爷好好考虑,温某告辞。”
推门而出,风声大了起来,温言负手看向头顶灰蒙蒙的天,雾白色的衣袍凌风翩然,发丝扬起,有种即将脱离尘世之感。
“清理门户……”沈恪看向桌上那面镜子,反扣着拿起,放到指尖把玩。
他似乎知道许多事,如同苏杳杳一般。
他们是同一种人?不其然间,这种怪异的想法出现在脑海。
“宁棋,”沈恪开口唤来人,“去查查。”
…………
用了晚膳后,天彻底暗了下来,空气中隐隐透着一丝燥热,返潮的墙角被水汽晕出一团团墨般的颜色,石上青苔湿润,大雨将至。
栖霞院内灯火通明,柔软的烛光下,是苏杳杳精致的小脸,她左手拿着绣绷,右手捏着针线,动作飞快地穿纳着,水蓝色的绸缎上,绣了一下午的鸳鸯戏莲,已经渐渐接近完美。
当然,这只是苏杳杳自己认为。
“好看吗?”剪掉最后一根线,她献宝似的将绣好的花样给连翘和青黛看。
连翘和青黛对视一眼,终于违心的对着那团五颜六色,分不清是何物的东西点了点头:“……好看。”
苏杳杳盯着二人有些扭曲的脸,问道:“真的吗?”
青黛接连点头:“小姐,您这两只鸭子真是绣得惟妙惟肖!”
连翘屈肘拐了拐青黛,小声道:“瞎说,这分明是两只鸡,你看,母鸡害怕小鸡淋雨,还将它抱到怀里!那些乱的线,可不就是鸡窝。”
青黛不服气,“鸡嘴是尖的,鸭嘴才是扁的,小姐,您说是吧。”
“我绣的是鹅!鹅!”苏杳杳默默翻了个白眼,将绣绷丢到一旁,长叹一口气道:“唉,绣工退步了,竟是连鹅都绣不像了。”
绣工?连翘与青黛抿了抿嘴,很想掰着她的肩膀将她摇醒,小姐,这东西您压根就没有,您醒醒好吗?
苏杳杳起身,推开窗棂,泥腥味带着闷热吹进房里,她又哀声叹了一口气。
自打决定将上辈子的种种事情告知沈恪后,她内心便一直处于这种焦躁难安的状态。苏杳杳不知道沈恪对重生这件事有何看法,也不知他会不会相信自己所说,毕竟一切还未发生,记得所有的也只有她自己而已。
所以她想,至少要做点什么,上辈子,沈恪临死前都将她送的那个香囊带着,万一,她再送一次,能让他知道点什么呢?
可偏偏自己绣工已经退步许多,上辈子好歹还能将鸳鸯绣成鹅,这辈子绣的这叫什么!?
“你们两个会绣吗?”苏杳杳想了想,转头问两个丫头。
两人齐齐摇头,她们打小便跟着苏杳杳,不事女工绣作,而是学了苏家功法,以便遇到歹人时,能保护好她。
“这样,”苏杳杳唤来连翘,“你去一趟凝霜院,将二小姐请来,就说我有事找她帮忙。”
连翘应了声是,还未跨出院门,就已见苏婉莹挪着小碎步走来。
“姐姐,”她甜甜的唤了一声,“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苏杳杳忙将凳子上的丝线全收到篓子里,拉着她入了坐,然后杏眼一弯,笑眯眯道:“你来的正巧,能不能教我绣花?”
苏婉莹眨了眨眼睛,偏开些许视线,她觉得自己再这么盯着苏杳杳那双闪动着水光的眼睛看下去,就要被溺死在里头,还是心甘情愿不想出来那种。
“好啊,姐姐想绣什么?”
“鹅!”苏杳杳认真道:“身上的颜色像鸳鸯那种,能做成荷包或香囊。”
苏婉莹怔了怔,而后灵光一闪,捂嘴压低声音道:“姐姐是要送给齐王殿下的吗?”
苏杳杳大大方方地点头,“没错,这是我第一次送他东西,要特别一点才好。”
苏婉莹哦了一声,伸手拿过篓子,从选丝线和打样教起,苏杳杳有心去学,自然是不愿错过一丝一毫,等她一说完,便重新换了张绸缎,依照着苏婉莹画的图样,开始一针一针绣起来。
时间慢慢滑走,从窗外挤进来的风将烛火吹得摇曳不止,苏杳杳余光能瞥见苏婉莹一脸踌躇的模样,一会抬手,一会扭手帕,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想说吗?”苏杳杳抬头看向她,好奇地问。
苏婉莹低头扣了扣指尖,“。我……想……”声音像含在嘴里,含糊不清。
苏杳杳搁下绣绷,“你说什么?风声太大,我听不清。”
“姐姐,”苏婉莹鼓足勇气,一把拉住苏杳杳的手,用力握了握,“你能不能教我武功?”
苏杳杳怔了怔,有点惊讶:“学武?”
“嗯!”她点头。
苏杳杳问:“以前叫你那么多次你都拒绝,怎么忽然想起要学了?”
“就是……”苏婉莹脸颊开始泛红,咬了咬绯红的唇,“……觉得自己太没用,想学了而已。”
“是吗?”苏杳杳挑眉。
苏婉莹将脸一撇,忽然开始结巴,“是……是啊,姐……姐若是,太忙的话……就算了。”
“不忙。”苏杳杳笑了笑,“过两日我准备好来找你。”
苏婉莹似松了口气,半晌后才转过头,生硬地将话题再次转到针法配色上。
苏杳杳撑着头打量她依旧泛红的脸,和含羞带怯的眼,眸中满是玩味。
真是有趣的紧,她这模样,简直像极了自己上辈子被沈恪调戏后的样子。
待人走后,苏杳杳换来连翘,低声吩咐道:“去查查二小姐最近都在做些什么,与谁接触过。”
作者有话要说: 划重点,大师兄不是反派,不是反派,不是反派,我要说三次!!!
苏婉莹也没有百合,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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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伴随着夜空中一声惊雷,大雨如期而至,铜钱大的雨点冲刷着院子里的苍松与翠竹,积水顷刻间已经漫上平整的青石路。
雨水溅上听风阁廊前的斜坡,裹着闷热的水汽砸进紧闭的门缝内。靠窗的一盏烛火在摇曳间熄灭,拖出一条细长的烟尾。
光线黯淡几分,沈恪侧身躺在床上,手里的那面镜子被他转了半圈,又转了回去。
镜面凉如寒冰,久握不热,背后浮雕着半透明的九重莲花,栩栩如生,也不知是何材质所铸,即便光线如此昏暗,莲身上还是氤氲着雾气霞光。
他探手摸了一下,莲瓣处隐约有些发热,似被火烤过一般。
“看与不看,王爷自己决定。”
夜色被闪电劈开,房中有一瞬亮如白昼,重新归于昏暗的刹那,沈恪猛地将镜子一转,照向了他自己。
莲瓣上的热度染上镜面,镜子里一团白茫闪过。
吊诡的画面似乱成一团的丝线,渐渐在他脑海里交织缠绕,汇集出暗红的一片。
沈恪忽觉头疼欲裂,全身上下似被巨石来回碾压着,无法挣脱。耳旁是潮水的奔吼,以及兵刃交击的金鸣和厮杀惨叫,他睁眼。
人在江水中浮沉,后背骤然一痛,他撞上了峥嵘嶙峋的黑石,浑浊的江水顺着口鼻灌进体内,嵌入心口的利箭被浪潮拍打入几分,丝丝密密的血刚一渗出,便被冲刷的了无痕迹。
“九爷!”岸上拼力抵抗的护卫发出嘶喊,沈恪恍惚间看到宁远几人跳下江水,朝他奋力游来。
岸边的弓箭手,执箭拉满弓弦,有人遥遥喊了声:“放箭!”
一切在骤然间静止。
江水撞出的浊浪弯曲着未落下,箭镞带着锋利的青光停顿在半空,万籁寂静,连空气都开始凝固。
倏然,画面中间泛起波纹,带着涟漪撞向四周扩散,“嗡”一声,如镜面碎裂,剥落下一片又一片。
昔日巍峨的齐王府,已经略显萧条,园子里的花谢了,石板路上铺陈着枯萎蜷缩的落叶,久久没有人打扫。
孤寂的晨光中,穿着红嫁衣的少女独自端坐在厅前,怀中抱着一个黑底描金檀木盒,染着蔻丹的手指缱绻地抚摸过盒盖。
“沈恪,你回家了吗?”
沈恪缓步靠近,她的面容逐渐清晰。
满头青丝挽成新妇髻,凤冠上垂着的珊瑚珠坠在她光洁的额前,耳侧的发间斜斜别着一朵花,是已经干枯的重瓣红碧桃。
粉黛略施,眉眼如画,那是他的俏俏!
“唉,”无人应声,苏杳杳叹了口气,泛着珠泽的指尖抚摸上枯萎的花瓣,“想来是没有回来,若不然你怎会不来见我?快一个月了,我一次都没有梦见过你,你就不能走得慢一点吗。”
沈恪蹙了蹙眉,心似乎缺了一大块,他站到她身旁,伸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
苏杳杳丝毫未察,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放到指尖不停翻转,像是在问他:“罢了,你不来找我,我去找你可好?”
“不好!”沈恪下意识答了声。
苏杳杳听不见,喃喃自语:“只是,你别忘了我……”
桐油的味道忽然蹿入鼻子,沈恪脸色一变,院外有脚步声纷至沓来。
苏杳杳笑了笑:“你的仇我没办法去报了,不过我已经将沈珏犯上作乱的证据交给爹爹,他残了手,也是无能为力,你别怪他,能保全将军府算是了了我最后一桩心愿。”
说着,她便将火折子吹燃,手一松,零星的火花弹落到浇了油地面。
“不要!”他大喊。
可烈火依旧在瞬间燃起,舔上她鲜红的裙摆,沈恪心里被剜了一刀,伸手想要拉着她离开,手却直直穿过她依旧含笑的脸。
火光映照出他的影子,苏杳杳双目一亮,惊喜中夹杂着痛苦哑然。
“沈恪!”
“俏俏!”
眼前一黑,沈恪从噩梦中猝然惊醒,他睁着眼睛,抹了一把额上沁出的冷汗,周遭并无火光,好险只是个噩梦。
他撑着手坐起来,想要唤人倒杯水,却发现这里并非他的房间。
这是一间竹屋,盖着稻草的窗户被支开半截,浓浓的药香味充斥鼻尖,门外似乎有谁在说话。
“你知道里头那人是什么身份吗?”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这都昏迷快一个月了,受那么重的伤,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来。”
一个女声漫不经心道:“不知道,反正人是师傅和大师兄直接带上山来的,是死是活不关我们的事。”
“唉,”男子叹了口气,“要是我们什么时候也能下山看看就好了。”
女子嗤笑了一声,“师兄你就别想了,现在世道乱着呢。”
“也是,要我说那沈珏可真不是人,弑君杀兄,自己谋朝篡位反而栽赃给齐王,又逼死了苏家小姐,难怪苏将军要造反。”
“我倒不这么觉得,”女子不甚赞同,“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能登上皇位的哪个手上没沾点血,苏家那个小姐是自作自受,至于苏承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造什么反啊!还是个断臂,你且瞧着吧,他不会坚持太久的。”
那男子又道:“小师妹,你这思想可不对啊,换做是你夫君和爹娘都被人杀了,儿子女儿又被逼死,你还要忍受仇人日日针对,你能忍?要我是苏将军,我也反。”
“呸!”女子怒声道:“你瞎说什么呢。反正我只知道,成王败寇,谁胜了谁就有道理。”
男子声音有些无奈,“什么人啊,懒得和你说。”
“你以为我想和你说话?”那女子的声音远去,“什么东西。”
沈恪如遭雷击,手缓缓抚上心口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痛的不是皮肉,而是心里。
那不是梦,他的俏俏真的不在了!
竹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强烈的光线照射进来,晃得他双目刺痛,视线模糊。
“看清楚了吗?”门口的人逆着光,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茶白的锦袍被清风卷动,依旧是刻入骨子的优雅。
沈恪张了张嘴,终于开口:“俏俏呢?”
“她在等你。”温言垂眸,盯着手上那面镜子。
“你救了我?”沈恪问,“后来呢?”
“后来……”温言忽地一下捏碎了镜子,“时机到了,该来的总是会来。”
…………
下过一夜的雨,云开雾散后,阳光显得格外透白明亮。青石路上的水汽还未干,被光线一照,反折出五彩斑斓的线。
屋内,琉璃灯中的蜡燃烧掉最后一截烛芯,悄无声息地灭掉,升起一丝淡烟。
苏杳杳坐在床旁的凳子上,将双手枕到床边,撑着脑袋看沈恪,保持着这个动作已经好久,也不见他醒来。
“怎么还不醒?”她小声问了句,便见沈恪眉头紧蹙,不知梦到了什么。
立在床尾的宁远抠了抠脑袋,低声道:“约莫是昨夜雨声太大,吵了九爷入眠。”
苏杳杳点了点头,也只有这个解释才合理。
“你先下去,把门带上。”
宁远拱了拱手,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门重新阖上的瞬间,苏杳杳起身坐到床沿,目不转睛打量起沈恪,他的睫毛长且密,眼尾处微微上翘,鼻梁高挺,唇泛着淡淡的红色。
“我眼光真好!”她感叹一句,然后伸出指尖抚平他的额心,沿着鼻梁一路往下,停在唇角,“反正都要成婚了,我偷亲一下不算过分吧?”
床上躺着的人呼吸均匀,没有醒来的迹象。
“你不说话,就是很满意咯。”苏杳杳声音很低,低到自己都听不清。
无人反对,她勾起嘴角笑了笑。未免被外头的人发现,苏杳杳起身放下帐子,光线暗下来的瞬间,她咽了咽口水。
秀色可餐大概就是这样,她每看沈恪一眼,就忍不住想亲他的冲动。
这世间怎么会有人生得这么好看呢?
将头发甩到一旁,苏杳杳俯身凑了过去,她能感觉到沈恪温热的呼吸喷洒到她唇边,轻缓柔软。
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将将要触到的时候,沈恪倏然间睁眼,眸色漆黑,像冰冷的深潭。
苏杳杳背脊一僵,悬在他的脸上方,尬笑:“我……我就是看你醒没醒。”
梦里的人就在眼前,蚀心的痛还是填不满。沈恪有些失神,浮生一梦,再次相见,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见他久久没有反应,苏杳杳眨了两下眼睛,心一横,动作飞快往他唇上轻啄一下,“对,没错,我就是想偷亲你,怎么着?不服你就亲回来……”
话未说完,苏杳杳就被沈恪抓住胳膊,往前一拽,顺势按住她的头压了下来。
柔嫩香软的唇,温热的呼吸,真实的触感是鲜活流动的血液,她还在。
辗转厮磨,胶着贴合的唇分开稍许,她唇上沾着水光。
沈恪喘息稍重,撑着手调换了位置,声音暗哑:“你说的对。”
苏杳杳微怔,湿漉漉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眸子。
在他的注视下,她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拉下他的衣襟,附耳说:“再亲一次?”
沈恪叹息,拇指探上她的下巴,轻轻往下带,她顺从着微微张口。
他单手撑在她耳侧,稍稍偏头,薄唇重新贴了上去。
含咬吸吮,勾住她的舌尖缠绵,吻如狂风骤雨,深过任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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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清冷的日光照不进重重锦帐,榻上稍显闭塞的空气,将她身上蜜桃般的甜香味放大,与清冽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苏杳杳背脊酥。软,抬起双手圈住他的脖颈,伸出舌尖去回应,嘴里的甜一路悸动至心口。
沈恪捏着她下颚的手松开,顺着颈侧绕过去,然后沿着脊背滑下,搂腰压向自己,严实紧密的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呼吸灼。热烫人,吻至唇舌开始酸痛、发麻,几乎要将理智燃烧殆尽。
五感渐失,苏杳杳耳旁全是他粗重的呼吸,她屈起手指,指尖无意识在他后颈的皮肤上轻揉慢捻,然后攀上发间。
沈恪动作一顿,偏头吻过她的耳垂,辗转在白嫩的肩窝锁。骨流连。
如羽毛轻拂过皮肤,似千万只蚂蚁在血液里慢爬浅噬,激起苏杳杳满身鸡皮疙瘩,十指蜷缩在一起。
她缩着脖子躲开,抱着他的肩膀直起脑袋,学着他的样子,去吻他凸起的喉结。
沈恪背部忽然绷起,撑着床榻,直起手肘,离开她红润的唇。
身上热度骤减,苏杳杳茫然地睁开眼,抿了抿下唇,出声问道:“你怎么了?”
昏暗不明的光线里,她发丝散乱,有一股贴在唇边,眼神带着迷醉,漆黑的眸中只有他的身影。
沈恪暗骂了一声,抬手盖住她的双眼,好半晌才开口,声音似掺了砂砾般哑:“以后不许再这么做了。”
黑暗袭来,苏杳杳下意识眨了眨眼睛,耳朵里还有激烈似擂鼓的心跳声。
她开口,嗓子眼堵了一团棉花,又软又热,“你说什么?”
掌心被眼睫扫得微痒,沈恪闭眼,重重呼吸几口,才翻身躺到她旁边,看着鸭卵青色的帐顶,心欲难减。
苏杳杳靠近他身侧的指尖动了动,绕过他的手腕,挑开指缝,与他十指紧扣,然后举到嘴边亲了一口。
沈恪长长地叹息一声,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声音有些无奈的压抑,“苏杳杳,我是个男人……”
苏杳杳侧过身子朝他看,微光不明,显得他侧脸的轮廓越发好看。
“然后呢?”她疑惑着问。
沈恪顿了顿,依旧望着帐顶,“若你不想后悔,就不要引诱我……”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苏杳杳停下在他掌心画圈的手,倏然间翻身骑到了他身上,垂下脑袋,盯着他的眼睛:“引诱?你知不知道什么才叫引诱。”
两人对视许久,沈恪偏开头。
苏杳杳的手已经挑开衣领钻了进去,摸上他还未平复的心跳。
锁骨半露,掌心下是他细腻紧实的肌肤,有些烫,她忍不住捏了捏,居然还有肌肉。
指尖沿着肌肉线条缓缓下滑,略微坚硬的指甲行走到了肋骨处,沈恪隔着衣料捉住她的手,沉声道:“别闹。”
苏杳杳笑了笑,眼中闪过狡黠,两指挑起他的下巴,邪魅道:“小妖精,你自己点的火,你自己负责。”
沈恪:……
过了一会,他扯出衣襟里的手,蹙眉问道:“这些不着四六的话,你哪里学的?”
苏杳杳想了想,缓缓道:“……约莫是苏清泽当纨绔的那几年。”
沈恪快被她气笑了,扬了扬嘴角,随即又板着脸:“这种话不要随便对着人说。”
苏杳杳压低声音,“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沈恪:……再一次无法招架。
默然片刻,苏杳杳忽地想起什么,从他身上滑下来,跪坐到一旁,手开始在腰间摸来摸去。
帐子里很安静,衣料摩挲的声音尤为响亮,沈恪伸手拉过被子盖在腰间,然后侧过头看她,“不许胡来。”
“我知道,反正洞房花烛夜你也跑不掉。”苏杳杳头也不抬,捏着一根绳子从束腰里提溜出来。
“……?”沈恪脑子里几乎是生出了错觉,含羞带怯的苏杳杳,他怕是这辈子也看不到了。
苏杳杳看着他,忽然凑近,这才发现沈恪还穿着寝衣,她拍了拍脑袋,将昨夜绣好的香囊塞到他手中。
“这个送你,我自己绣的。”
沈恪将视线上移,她鬓边刻意簪了一朵粉白的玉雕桃花,因着方才的那些动作,已经有些歪了,他不自觉伸手,撞向她含笑的眼睛。
“美吗?”苏杳杳正了正簪子,也不知问的是她自己,还是香囊。
沈恪撤离开视线,捏着香囊看,“鸳鸯?”
“鹅!”苏杳杳耸了耸鼻子,颇为自豪补充道:“长得像鹅的鸳鸯。”跟上辈子那个几乎是一模一样。
沈恪开口:“好丑。”
苏杳杳:“……”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啊?
想了想,她摊开十指,又道:“扎了我好几十下呢。”
沈恪忽然笑了笑,侧过身,单手支着脑袋看她,像是漫不经心般问:“我帮你揉揉?”
“不。”苏杳杳将手凑到他嘴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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