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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上太子爷的递烟日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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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的是自己的……亲信。
  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起的头,小老百姓们歌颂了太子爷为人领袖不抛弃不放弃任何一个下属的高尚品德,表扬了他的行为作风,称赞了他的无私精神,这件事也就这么被压下去了。
  可小老百姓被带偏思路,皇家人自己当然是知道究竟怎么回事的,譬如顾勰,他当然对此事门儿清。
  锦笙失踪的第二天,君漓在带兵去后山之前,顾勰不顾家中阻拦,非要跟去,君漓当时送了他几句话,“倘若不跟着我,你觉得你能救她?你跟过去,不过是借了我的势,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一句话,一个冷眼,顾勰能迈出家门,却不能再多迈出一步。
  那时候他忽然看到了自己和君漓的差距,纵然从小他都知道他们之间有着天囊之别,但从未如此清楚地感觉到这种差别带来的无力感。
  就像这么多年来,他顾勰吊儿郎当玩世不恭,却能如众星拱月般被人仰望,其实借的不也是国公府的势、整个天家的势吗?
  好不容易忧愁的顾世子想要找个朋友谈一发心,十个手指头数了个遍才发现这些年交的都是一些狐朋狗友,竟没有一人是能拎出来关键时候用的。
  除了阿笙。
  可现在阿笙似乎也要与他生分了?
  “怎么的,在宫里呆傻了?位高权重之人心思都敏感成这般的吗?”锦笙笑着给他倒酒,“不过是不想被你扒了衣服,你就觉得我是与你生分了,那我脱光给你看,便是真心的了?你是拿狎|妓的那一套在忽悠我吧?”
  她看见顾勰的眼神渐渐地亮了,随即展颜一笑,接过她倒的酒一饮而尽。
  “阿笙,我今日和子渊一起来,是想要问问你,找舍妹的事情,进展得如何了?”安怀袖叹了口气,“昨日家母病发之事,你应该也有耳闻。”
  锦笙放下酒杯,看了一眼云书,然后点头道,“我已经听说,今日也将探子召回来问过话了。傅将军被处决之后,傅家就排除了可疑性。”
  “因着前段时间霍奕贪污之事,我受人之托深|入查找了他过往二十年间发生的所有大小事宜,意外发现十五年前霍大人因被一位御史大人陷害,有过一次身陷狱中的经历,而他在狱中那半月,刚好与令妹被劫走的时间重叠,当时他自身都难保,想来不太可能再去谋划一场劫杀。”
  “因此,四个嫌疑人已去其二,如今还剩下郭家和魏家。魏伊心那边无甚动静,郭云襄近日却……”锦笙忽然打住了话头。
  郭云襄近日在忙着什么?她正想办法策划一场让生米尽快煮成熟饭的好戏。
  安夫人宴请名门闺秀来丞相府中给失踪的小清予过生辰,别的盛宴太子爷或许不会去,但这个莫须有的生辰宴太子爷却一定会去。
  郭云襄对自己的贴身婢女说想要趁此机会,将太子妃的位置落实。至于要怎么落实,锦笙暂时还不得而知。
  想来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大家年幼轻狂的时候都是看过天桥底下十文钱卖三本的戏文话本子的,无非都是些下三滥的招数,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效果一般出奇的好。
  不过郭云襄怕是忘了自己的竞争对手中还有一个萧月华。
  两女相争,为了不坑太子爷,锦笙今日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还是派人去了一趟太子府。
  “郭云襄近日怎么?”顾勰挑眉问道,“说一半怎么就不说了?”
  锦笙摇摇头,“她父母近日在为她选夫。总归和找小清予的事情无关。”
  郭云襄的父母为她选夫的事情也是属实,想来应该是不知从哪里听来了风声,太子妃之位已有内定人选,知道自己女儿没戏了,这才赶忙要给闺女选个夫婿,免得拖得越久,再好看再有才也没人要。
  听着秦衣抚琴,几人饮酒畅聊,但今儿个有云书盯着,锦笙不敢贪杯,夜色渐深,是时候回去了。
  安怀袖与他们并不同路,走的是另一边。告别之后,顾勰又有意要和锦笙说些悄悄话,锦笙便叫云书先走一步。
  漫步在繁华热闹的街头,顾勰想要问话,不经意地偏头去看锦笙,这一看就愣住了。
  月光下勾勒出的是一张清秀灵气的脸,因为喝了点酒染上淡淡的红,一双水眸清亮动人,漾着明明灭灭的灯火,像是映了一片星辰,今夜的唇色格外红,润润的,惹人咬。她最近瘦了,那一点点肉看着直教人心疼。
  看了好半晌,顾勰怔怔地说,“阿笙,你就是说自己是个女孩子我也是信的……你生得真好看。”
  锦笙尴尬地扯着嘴角,“你不是有话要问我?”
  “哦,对,我想问你一件事。”顾勰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没有出息?”
  锦笙点头,“这不是都知道的事儿吗?你整日里花天酒地,招蜂引蝶,一身好武艺都被过于浮夸的表象给掩盖了,一点儿可取的精华都没有,怎么,今儿个难道还有人夸你有出息看得到前途?”
  顾勰听得心中滴血,好好的煽情氛围被她三言两语打得稀巴烂,什么人艰不拆都是骗人的,什么玲珑剔透解语花也是骗人的。
  “你近日和君曦见走得够近的,被他带得嘴巴毒了不少。”顾勰瞥她一眼,“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了?我觉得不正常。”
  他的话音刚落,锦笙忽然拉住他的手往墙角处一拐,贴住墙后被她紧紧捂住了嘴,“嘘——”
  淡淡的清香传入鼻尖,顾勰一愣,情不自禁用鼻尖轻轻摩挲了一下,鼻翼微微一动,闻到是锦笙手上的味道,他转动眼珠去看她。
  锦笙在拐角处探出一点儿头,又赶忙缩回来,咳了一声后松开手躲到了顾勰后面,“太子爷在那边……”
  “你不想看见他?”顾勰回头,好奇地问她,见她有些低落窘迫,便道,“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帮你去把他引开。”
  锦笙点点头,随即扒在墙边探出一点脑袋去看。
  远远看去,君漓正和一人交谈着什么,目光刚好落在这个方向,而一身金粉亮得扎眼的顾勰就迎着他的目光走了过去,由于那身衣服实在是过于扎眼,太子爷耷拉着的眸子便从地上平移至顾勰。
  两边隔得较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好在锦笙眼睛挺尖,只看见顾勰嬉皮笑脸地拉着太子爷的袖子,模样像是插科打诨,而太子爷则是一脸无动于衷,模样像是想要打人。
  不知道顾勰突然说错了什么,说完就一脸说漏了的样子捂住嘴,紧接着,太子爷的视线就别有深意地落在了拐角的墙根处,锦笙一惊,赶忙转身背过墙,心中砰砰跳个不停。
  懊恼地蹙了下眉,她决定先跑了再说。
  说起溜窜逃跑,锦笙长这么大还未逢敌手,这也都归功于她的顽劣,幼时常常因为犯了错又不肯受罚被义父追着打,故而练出了一手好腿子。
  除却轻功不谈,光着脚丫让旁人十多步,她都未必会输。
  只是汜阳的路不太好走,绕来绕去她自己也不晓得跑到了哪里,横冲直撞进了一条巷子,为防前几天的事情再次上演,她只好停下脚步顾盼四周。
  倚着墙壁微微喘气,她蹙眉窘迫地抓了两下头发,准备施展轻功飞上房顶,刚垫脚要跳,一个人影出现在面前,还没看清楚是谁,那人轻而易举缚住她的双手,十分从容地换成一只手扣住,再轻轻松松地压在墙上。
  “跑什么,嗯?”
  锦笙瞪大双眼:练、练练练了这么多年的好腿子就被人给追上了??
  顿了顿,她猛地反应过来,涨红了脸偏头,“太子爷……!你离太近了!”
  君漓用空闲的那只手托住她的下巴,长眉一挑,“又和顾勰出来鬼混,都聊了些什么?怎么单独和他出来了?”
  “我和云书一起出来的,还有安大哥,后来喝完酒了就跟世子一起逛着玩儿。”锦笙说完就在心里暗叹了一声没出息,这么老实巴交的干什么,年终的时候能评个诚实信用奖还是怎么的?
  君漓盯着她发红的脸,平静地道,“为什么送消息来说郭云襄的事,怎么,你怕我中她的计?还是怕她当上太子妃?”
  这是一道送命题,锦笙心中腹诽,面上依旧小心翼翼地道,“我只是怕太子殿下贞洁不保。”
  “我的贞洁与你何干?”君漓凑得更近了些,“如果她当上太子妃,你吃醋?”
  锦笙咳了一声,偏头躲开他的气息,“您是天龙之子,您的贞洁就是天下人的贞洁。至于吃醋,并不会。”
  “一点儿也不在乎吗?”君漓说着说着就露出了伤心欲绝的模样,伸手强硬地掰过她的脸,让她抬眸看自己,“那你脸红什么?你分明就是也对我有意思,还不承认。”
  锦笙一股气提上来,抬眸羞愤地看了他一眼,“草民脸红是因为殿下你离得太近了!这个距离,任凭谁都会脸红的吧!”
  “不知道,我从不靠别人这么近。”君漓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一本正经道,“你分明就是觊觎我的美貌,垂涎许久又不敢开口。”
  锦笙都要哭了,他怕不是要在这里把她给办了吧?!
  她没有说话,君漓却要继续添柴加火,“说中了心思,脸更红了一些。锦阁主,这么久了,就算是光看着我这张脸,敢说自己没有一点儿对我有意思?”
  为什么他说这种话的时候可以完全面无表情?!
  君漓眸中染上了笑意,只是锦笙太过于害羞,一直偏头想躲开视线,因此并没有看见。
  等了片刻,太子爷淡声提醒她,“说话。”
  说什么?说“你的美貌绝非浪得虚名”?
  “锦阁主,究竟有没有,是有的吧,嗯?”
  锦笙气急,涨红了脸想要吼他,压不住气又不敢在他面前大胆放肆,最后憋得声音不自觉带上了愤怒的哭腔,委屈巴巴地低叱,“因为你老是这么撩我!是个人都会有点儿感觉的啊!”
  君漓挑眉,一边揉着她发红的眼角,一边眸中带笑地气定神闲道,“胆子不小,仗着我喜欢你,竟敢跟我大吼大叫?”
  锦笙苦恼地抓着头发,几乎要炸毛,“太子爷不要再说喜欢我这种话,不要老是撩我!我……我……”我特么把持不住啊!
  君漓嘴角翘得更厉害,手指从她的眼角转到唇角,轻轻摩挲,“好,我偶尔撩一下就是了。”
  明明语调还是一般轻佻的模样,可他的眼神却无比深情,究竟是她的错觉,还是事实如此?
  “你……”锦笙憋着委屈望他,一些话憋得越久,越想知道,“你不是天性凉薄、冷若冰霜的吗?你不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吗?你不是冷性薄情、寡淡无趣的吗?你不是任由多少闺秀蓄意接近刻意撩拨也无动于衷的吗?一贯清心寡欲的太子爷说喜欢我,究竟为什么喜欢我?是不是……真的喜欢?”
  说到最后已经怂得听不清声音了。
  君漓渐渐敛起笑,认真地凝视她,用指尖摩挲着她的唇,轻声道,“我天性凉薄冷若冰霜没错,我高高在上不容侵犯没错,我冷性薄情寡淡无趣没错,我清心寡欲也没错,但……”
  君漓忽然倾身,凑近她的唇,在一寸之隔处停了下来,清浅又急促的呼吸可以听闻,他垂眸凝着那红唇,哑声道,“你是我的绕指柔。”


第67章 两情相悦??
  站在锦笙的角度分析; 太子爷说除了两年前在明珠遗光遇见的那名女子外; 就没喜欢过旁人; 说来说去; 那名女子也是她; 也就是说太子爷长这么大还是初涉情场。
  显然她是不相信的。
  这么会撩; 像是没喜欢过别人的样子?情话顺手拈来; 像是没喜欢过别人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勾得人心痒痒,像是没喜欢过别人的样子?
  “嗯?”君漓眉尖一蹙,“砰”地一声轻响; 抵住她的额头,得她一声痛呼后才轻声问道,“不相信?”
  这样近得只有一寸缝隙的距离; 君漓每说一句话; 唇就会从她的唇间擦过,酥酥|痒痒的; 带着淡淡冷香的气息全都洒在她的脸上; 蒸得她脸色绯红。
  他说话会这样; 她要是说话自然也会这样。锦笙选择抿紧了唇闭口不言; 免得便宜了他。
  她不说话; 君漓也不急; 总归夜还长,他就这么端着她的脸,抵住她的额头; 仔细端详她。越看越觉得顺眼; 越看越觉得好捏。
  视线刚好能落在她的唇上,他不疾不徐地将她的红唇用视线勾勒出来,描绘个遍。红唇被她紧紧抿着,变成淡粉色。
  被他托在掌心中的白皙的下巴和红唇成了鲜明对比,他松开她的下巴,转而捧在她的颈边,然后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侧脸,“为什么不相信?不说我就亲下去了。”
  他其实想的是,你这个时候可以不说了。
  锦笙一脸不可置信,情不自禁露出被欺负压榨的可怜模样,委屈地吸了下鼻子,然后低声道,“太子爷轻佻……随随便便占人便宜。”
  “我从来不占别人便宜,你是第一个。”君漓挑起眉,撩起眼帘与她的视线相接,“也从来不对别人轻佻,你也是第一个。”
  他的话刚说完,幽深的巷子中忽然传来一声遥远的呐喊,“阿笙——”
  是顾勰!
  锦笙心中一惊,慌忙抬眸对上君漓的视线。
  她的手早就已经被君漓松开了一只,此时正用力撑着他的肩,想要推开,但这幅姿势要是落在别人眼中,更像是两人靠着墙拥吻。
  她并不想让顾勰看见自己和太子爷的……奸|情???
  然而君漓却像是抓到了她的尾巴,眸底滑过一丝狡黠,他维持压住她的姿势,漫不经心地淡声道,“承认对我有意思,我就松手。否则我就让他看到些更了不得的。”
  锦笙眉头一皱,“殿下分明是趁火打……”
  君漓:“听声音再有个十多弹指应该就到了。”语调浑不在意。
  锦笙委屈得整张脸都皱巴巴:“你先说是什么了不得的,我权衡一下利弊……”
  君漓:“十。”
  锦笙:“?!”
  君漓:“九。”
  锦笙羞愤地咬住后槽牙:“有……一点儿……”声音细如蚊呐。
  君漓:“听不见,七。”
  锦笙气急:“你明明已经听见了。”
  君漓:“五。”
  锦笙抓了一把青丝,烦躁而急切:“有一点儿,可是……”
  君漓挑眉:“可是?三。”
  锦笙几乎要哭给他看,你特么腹黑中的全黑吧:“有,有有有!我说有可以了吧!”
  君漓唔了一声,一本正经地沉吟道:“唔,历经千难万险,终于两情相悦了。”
  神特么历经千难万险两情相悦!你除了数了几个数还经历了什么?!
  锦笙的思绪正疾速漂移,情绪正疯狂浮动,君漓忽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在顾勰拐进巷子的一瞬间,飞身而起,带着她消失在了原地。
  穿过深巷,再次来到灯火璀璨的街市,锦笙的心情十分复杂。她就这么……屈服于淫威了?
  可是她感觉自己真的只对太子爷有那么一点点欢喜。这么想来,太子爷不是很亏吗?但她已经明明白白说了对他只有一点儿意思,他似乎并不在乎吃亏。
  还有就是,就算承认有意思,又能怎么样?
  锦笙冥思苦想,都觉得承认与不承认没有区别,他们之间没结果还是没结果,那何必要争这个名头?
  如果太子爷对她做一些撩拨人心跨越界限的事情,她是该义正言辞地反抗,还是乖乖受着任他撩拨?
  似乎反抗是不可能的了,然而要她受着,倘若以后她越陷越深,他转头娶了太子妃,她又该怎么办?
  关键是,如今该不该告诉太子爷,她其实不是男孩子呢?
  果然风花雪月世间最难,她不过是沾了一丁点儿,就已然苦恼成这般模样。
  她陷入沉思之间,全然没有注意到,已经被太子爷一路抱回了府。等回过神的时候,震惊地发现自己坐在君漓的床榻上,而君漓正坐在床边,一手拿着小瓷瓶,往手帕上倒药|粉。
  “该换药了。”君漓随手将瓷瓶放在桌上,解下她头上的纱布,先用浸了热水的巾帕给她清理药渍和一点血污,然后用手帕一点一点将药|粉蘸上去,“疼的话就告诉我。”
  锦笙默然,君漓的手一顿,凝视她,她才后知后觉地点头,“哦,知道了。多谢太子爷。”
  君漓这才继续擦药,“我会叫人给云书说一声,你今晚就睡在这儿。”
  “这不太好……的。”锦笙本想说“这不太好吧”,太子爷一个眼神悠悠甩过来,她愣是把最后一个字改成了“的”。
  擦完额头,君漓忽然想到了什么,淡声道,“我记得你的胸口上边也有一处伤,那日淋了雨,是不是脓了?衣服脱了,我给你擦。”
  锦笙睁大双眼,拉了下衣襟,低头清了清嗓子,“咳,不用了。”
  君漓挑眉,说实话,他还没想到那儿去,只是忽然想起前几天落雨,她肩膀下面、胸口上面那一处刀伤还没痊愈,沾了水之后应是化脓了,这才提出这么一茬。
  原本没有带丝毫情|欲的真切关心,被她这么一拒绝,就带上了不可言说的暧|昧。原本打算单纯上个药然后抱着她睡觉的太子爷此时也起了逗弄的心思。
  “要我伺候你脱?”君漓眸底蕴着笑,声音却格外地平淡。
  锦笙脸色微微一红,强自镇定道,“不用。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实在是没有必要罢了……”
  君漓垂眸掩住笑意,拾起瓷瓶继续往手帕上倒药|粉,漫不经心道,“脱给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好的差不多了,我才能放心。”
  “……”锦笙的脸慢慢热起来,不管太子爷是有意逗她还是真切关心,她都无所适从。紧张、害怕,在心底升起,渐渐地,强烈的慌乱情绪占据了整个心房!
  欺君之罪,她担不起,如果太子爷知道她不是男子,继而怒了怎么办?太子爷说男女不论性别随她,可万一太子爷就是个实打实的断袖怎么办?
  如果太子爷追根究底,问她为何要女扮男装,她该怎么说?他又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倘若以后他有了更喜欢的女子,他会不会把这件事当作笑谈随意告诉别人去?
  这么多不确定性归咎在一起,锦笙的心越跳越快,脑子越想越糟,最后成了一团乱麻。不能脱!
  锦笙红着脸,羞愤道,“太子殿下,您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又不尊重我!你咬我脸的时候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亲我的时候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把我抱回太子府还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现在又来强迫我脱衣?”
  “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是不必事事经过我的同意,但您要是打算什么都用强的,就不要说什么心意不心意的,就不要说您有多深情,就不要逼我承认也对您有意思,您不如从现在开始直接命令我做什么,我配合就是了。”
  演起戏来自己都服了。
  锦笙在心中甩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话都敢胡诌。但愿太子爷听完能忽略她嚣张的气焰,明白她实际的意思,不要强迫她脱衣服……
  太子爷岂止是明白她实际的意思:羞愤之情再演得决绝一点儿他就全然信了。
  他耷拉着眼帘气定神闲地凝视她,而她就这么拉着衣襟一脸被折辱了的凛然正义。
  守房梁上不小心听到墙根儿的青崖和墨竹纷纷表示从没见过如此蹬鼻子上脸厚颜无耻之人,竟敢跟太子爷说什么尊重不尊重,怕不是个傻子。
  屋内,烛火跳动,灯光幽黄。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过了好半晌,室内的气氛可以说是诡异得可怕。
  终于,君漓叹了口气,微微俯身,凑到她的耳边,用了一种生怕吓着她的、十分小心翼翼的、轻柔到没有半点脾气的语调和声音,缓缓道,“我……都知道。”
  “!!!”
  锦笙震惊得张开嘴,瞳孔骤然紧缩:他……他说什么?!知道什么???
  君漓一边缓缓退开她的耳畔,一边伸手在她腰间……解了系带。


第68章 太子爷害羞了
  一件外衣; 一件里衣。
  柔软的系带绕在指尖; 轻轻一扯就散了; 君漓端详着她的脸; 视线游移至她的锁骨; 然后松开捏着系带的那只手; 转而捏住她的衣襟; 将锁骨处那一块儿拉开。
  入目是一片几乎毫无瑕疵的雪白。与雪白的滑腻不同的是那清晰分明的锁骨,正中间一个小小的骨窝,顺着骨窝向下; 是——
  被素白色裹|胸带束住的玲珑的起伏,中间有淡淡的一条沟渠。只是因为被紧紧束住,并不明显; 但也正因被束住; 可想而知那雪白有多柔软。
  君漓的眸色逐渐变深。
  这个时候,感受到胸前忽然变凉; 锦笙才从震惊中猛地回神; 只低头看了一眼; 脸上的血色便褪得干干净净; 额间冷汗顿生。
  她突然握住了君漓捏在她衣襟上的那只手; 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 眸中满是害怕和无措,“太子爷……”
  她的脸色惨白,眼神无助又可怜; 眸底想要使劲压住的恐慌还是抑制不住如泉眼处的泉水般冒出来; 委屈和羞愤一起席卷而来,连带着她的眼眶也红了一圈。
  她握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柔胰温凉柔软,此时正几不可见地颤抖,那是一种无地自容和惊慌失措的颤抖。
  虽然只喊出了“太子爷”这三个字,但足以听出她语气中的乞求。
  不晓得她想到哪里去了,君漓挑眉,眸中含笑,嘴角也微微一挽,“嗯,怎么?”瞧把她给吓得,委屈成这样。
  “我、草民……不……”锦笙抖得更厉害,她已经顾不得去想他为什么会知道,此时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办,她方才想的很糟糕的一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知道!他真的知道!
  君漓见她神色愈加慌张,抖得话都说不清楚,想要逗她的心思又敛了回来,生怕吓着她,他翻过手,想要反过来抓住那只柔胰。
  被抓住的那一刻锦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主动伸爪子去抓君漓的行为有多么大不敬!
  她倏地缩回手,往床榻后疾退了好几步,然后跪在榻上颤声道,“太、太子爷在上!草民……草民知错!欺君罔上其罪当诛!草民甘愿受罚但是……但是……”
  “但是”了好久,锦笙急得满头大汗,什么也说不出来,平日里插科打诨、伶牙俐齿的劲儿全都被狗吃了。
  君漓却极有耐心,坐在床边凝视着埋头求饶的锦笙,在她说不下去的时候,插了一句,“你要不要先喝点儿水再说?”
  锦笙心中打腾儿,什么都听不进去,涨红着脸硬生生接上方才的话,“但求太子爷不要……不要……上报陛下!”
  “嗯。”君漓转身,果真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又坐回来,见她离自己的距离略远,便自己先抿了一口水,继而不疾不徐地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上报他这些做什么。”
  锦笙依旧听不进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兀自顺着依稀可以称为思路的一团乱麻接着抖道:
  “倘若以后太子爷有了别的心仪之人,娶了太子妃,对草民没有半点情谊了,也恳请太子爷……不是……求求太子爷,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问草民为何要如此……草民感激不尽!以后做牛做马任劳任怨!不敢有半点……有半点……”
  一时词穷,锦笙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君漓静默了三个弹指,“推辞。”
  “……是、是!绝对不敢有半点推辞!太子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草民必然、必然……不、不会有半句怨言!”
  锦笙终于磕磕绊绊说完一整段话,已然抖如筛糠,全身都是冷汗,浸透了敞开的衣衫。
  原本君漓还不曾注意,她这么跪在他面前,身子前倾,衣衫大敞,雪白起伏间那浅浅的沟壑也就毕露无疑。
  他一时间觉得口有些干,移开视线低眸抿了一口水。
  君漓好半晌没有说话,锦笙也不敢起来,就这么跪着,同样未曾意识到自己露了便宜。
  直到她实在忍不住,抬眸战战兢兢地去望君漓,正好对上了君漓的视线。
  气氛沉默了几个弹指过后,尊贵的太子爷站起身,单膝跪上榻,微微旋身在她身边坐下,然后侧身两手绕过她的腋下,将她拎起来,抱在自己怀里。
  锦笙既羞窘又恐慌,一边抖一边挣扎,“太子爷!”
  “方才还说做什么都不推辞。”君漓淡淡抬眸看她。
  她便怂得只敢在他怀里抖。
  如今的姿势便是,君漓坐在床中央,长腿微曲,抵住床框,一手绕过锦笙的腰,让她稳当地侧坐在他腿上。由于她坐在他身上的缘故,他的视线只需稍稍垂下一点便刚好能看见她被束住的雪白起伏。
  下一刻,假装自己是正人君子的太子爷不为所动地将视线移开,转而落到了锦笙的脸上,面无表情地问道,“束得这么紧,勒着不疼吗?”
  锦笙脑中“轰”地一声炸响,脸色瞬间爆红,下意识绕在君漓颈间下方的手捏紧了他的衣服,另一只手抬起来掩住了脸,她带着哭腔继续抖,“习惯了就好了……”
  难为她怕成这样还能一本正经地回答他的问题,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太子爷能面不改色地问出这种问题?!
  显然她是低估了太子爷的无耻程度,太子爷不光能面无表情地问出这种问题,还能面无表情地用一指掰开她的裹|胸带在边缘摩挲,“以后束得松些吧,看着挺勒人的。”
  虽说他的手摩挲的是裹|胸带的边缘,而不是她的身体,虽说他的手指并没有将裹|胸带挑开,而是伸进裹|胸带中让她的白软软和勒得过于紧的带子隔出一指的距离,但……
  还是很羞|耻!
  锦笙哭丧着脸,抱紧自己的双臂,“太子爷……不要……”
  听她那语调浑然要哭给他看的样子,君漓只好哄她,哄她的话到了嘴边,他又情不自禁想逗她,“不要什么?”
  不要什么?锦笙一时间怔愣住,她的潜意识里,竟然觉得太子爷会对她一个一时的玩意儿做那种事?
  见她没说话,他便起了顽劣的心思。
  手指的指背轻轻碰了一下她的白软,感觉到她瑟缩了一下,他好奇地垂眸顺着束带缝隙看了一眼,仅窥得三分,太子爷的耳尖竟然红了。
  他松开手,还不忘哄她,“只是想给你的伤处擦药而已,别怕了。”顿了一下,生怕她不信,他又补了一句,“你看我像是那种为所欲为的人么。”
  “……”锦笙抱着双臂,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可不就是么。
  但太子爷的声音具有天生的蛊惑力,清冷疏离时拒人于千里,温柔低磁时直攻人心防,教谁也无法抵抗,也极为安抚人心。
  说着,他就拿起床边沾了药|粉的手帕,垂眸给她的伤处擦药。
  整个上药的过程中,太子爷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但……究竟有没有斜视,只有他自己知道。
  锦笙还是忍不住地抖,尽管情绪已经平息不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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