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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上太子爷的递烟日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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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他才突然笑了出来; 笑声又轻又冷,和他此时的神情一样,他抬起头; 深深看着黑衣人; “这么久了,竟然还有人在意这件事……我都要死了; 倒也没什么不敢认的。你猜的不错; 夺嫡之争中; 我原本效忠的; 是瑞王。”
  “我们傅家一早被瑞王收归麾下; 兄长外出游历求学之前就在为瑞王做事; 为了我能更好地潜伏在当时还是明王的陛下身边,他求学归来后甘愿埋名做瑞王的幕僚。”
  这很好解释,如果傅德在陛下身边做事; 却有一个哥哥在为瑞王效命; 那么依照陛下多疑的性子,当然不会提携他,更不会让他出头,不在陛下面前出头,就不能得知陛下这边更重要的机密。
  因此,为了瑞王大业,傅智甘愿在傅家族谱中除名,自立门户,带着一家三口光明正大地来到瑞王府做幕僚。
  “兄长认为瑞王虽不及陛下智勇,却重情重义,知人善用,极善于听取谏言,不能做一个神武明智的皇帝,却可以做一个仁义道德的君主。所以他一心辅佐瑞王,从未动摇,可我……”
  说到这里,他有些浑浊的双眼中映出明亮的光。如今还能让他的双眸有神采的东西,大约是泪吧。
  “可我叛变了。”
  极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听得黑衣人心中一沉,这句话背后的故事,太沉。
  “天下百姓要的是仁德的君主,可我深知,一位明智的君主可以蒙上仁德的伪|装,但仁德的君主却无法伪|装得明智,不管怎样,陛下都比瑞王好太多。”
  “当然,不为己谋私利之人活该天诛地灭,我没有什么大义,考虑的也不是天下苍生,我只是想……如果瑞王做了皇帝,比起潜伏在陛下身边一直在军营中煎熬却未曾出过头的我来说,甘愿被家族除名做王府幕僚出谋划策的兄长才是丰功伟绩的功臣。”
  “我算得了什么。世人只知兄长善文,我尚武,谁知道兄长其实文武双全,武艺比之我好了不知多少倍。从小到大,我都算不了什么。”
  “要扳倒瑞王,最扎眼的人,不就是我的兄长么。要想在陛下面前出头,最关键的,不就是契机么。我深知,我的兄长就是我的契机……”
  “恰好那天,曾经的安丘安丞相也提出了刺杀兄长的想法,我当时在陛下身旁做侍卫,附议。安丘负责部署暗杀计划,后来又刚好点了我想办法将兄长一家引至郊外,最后放火的那个人,当然也是我。”
  他的嗓音嘶哑沉闷,轻得几乎没有声音,像是飘荡在空中的灵魂。
  他就用这样的嗓音,说出一句“最后放火的那个人,当然也是我”。
  仿佛始终漂浮在水面上的什么东西,猛地沉下了深海,八千里不寻。
  一簇火苗在他眼中燃烧,星火倏地连成一片,占据了他整个记忆,是火,全是火,那一隅房屋早被湮没在郊外的火海,而挣扎在火海中的人一个个浮现在他的眼前,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救,一次次痛不欲生的呐喊,最后随着尸骨一起在他眼中化为灰烬,一切又归于平静。
  “点我去的时候,我就知道,安丘一定知道我和兄长的关系,他为了试探我的忠心,才让我去的。我虽不晓得他是如何得知,但很感激他没有禀明陛下,还让我去完成这个任务。”
  “因为那场火过后,安丘在陛下面前为我美言,并举荐了我,甚至为我圆了谎,原本兄长是被家族除名,竟变成了我傅家从来没有傅智这个人。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终究是保了我。”
  他不知道,黑衣人却清楚得很。安丘乃是天枢阁第一任阁主,不过是除个名字伪造一份族谱,有何难。安丘知道他和傅智的关系,又有何难。
  当陛下问起傅德是如何将傅客卿这样聪明的人引至郊外时,安丘甚至已经帮他想好了说辞,彰显出他傅德文韬武略,有勇有谋。
  “狗|屁的有勇有谋……不过是儿时才会唤他的一句‘兄长’,一句久违的,‘兄长,好久不曾相聚,不如带着大嫂和文卓一起,我们去郊外看看吧……’”傅德的声音带着嘲讽和冷嗤。
  不清楚他究竟是在嘲讽自己利用了兄长对他的信任,还是嘲讽傅智这么容易就上了当。
  兄长是多么疼爱他,一句久违的“兄长”,便让他喜笑颜开,全然相信了。
  黑衣人也沉默下来。
  锦笙原本猜测傅德不晓得当年刺杀的计划,是傅智死了后他才猜出来的,所以她写信告诉了陛下傅德和傅智的关系。却没想到,陛下原本就清楚傅德是知道刺杀计划的,且那把火还是他亲手放的。
  这才有后来陛下得知傅德和傅智是亲兄弟时的叹息。
  就像夺嫡之争,兄弟手足相残。
  可傅德终究是要死的,虽然这么多年来他并没有把陛下暗杀傅客卿一家的腌臜事说出去,但说到底还是一大祸患,是陛下心头的塞子,在围猎刺杀事件之后,受了惊吓的景元帝彻底无法用这个塞子了。
  手握兵权多年又人脉四通八达的朝廷重臣呵,你的命数尽了。
  “哈哈……”傅德忽然呜咽地笑起来,明明该是呜咽的哭泣,此时发出一阵笑声,有些莫名的滑稽,却在整间牢狱中透着凄惨的悲凉。
  大约把这件事说出来后,他也明白了为何,陛下非要置他于死地。
  随着他的动作,牵动身上的伤疤,血腥气愈发浓重。
  黑衣人的心底也升起一股莫名的凉意,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李承运呢?和当年的事情,有何关系?”
  “李承运……不知道。”傅德闭上双眼,任由自己的哭笑的回声在牢狱中渐歇,随之而来的是讥讽,“我只知……此事不久过后,他的官运也亨通了。”
  又是良久的沉默,黑衣人一声叹息,轻道,“多谢你了,保家卫国的安南将军。”语毕,他转身要走,却又忽然顿住脚步,用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那是天明之前最后的一盏油灯了,除却明日能灼了眼的太阳,他生命中最后的明亮,竟是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给的。
  黑衣人一边转身离去,一边徐徐轻喃道,“今当赴死,且以此烛,怀纠过往,告慰亡灵。”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黑衣人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牢狱上方,一名男子身着玄色锦裳坐在房顶上,望着皎洁的明月深深闭上了眼,他眼角的晶莹被凉风吹落,在俊朗的侧颜划出浅淡的湿痕。
  他的腰间系了一颗普通的石头,上面刻有两字:文卓。
  他轻轻地勾起一抹笑,猛地睁眼,语气是说不尽的冷嘲热讽,“且以此烛,告慰亡灵……你拿命去告慰吧。”
  如被丹青手不慎泼多了墨,他的眸子深得邪气四溢。
  而在傅德被关押的牢狱隔壁,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接过身旁侍卫递来的茶,抿过一口后便随意放在桌上,转而用折扇敲了一下掌心,沉吟了片刻后,起身离去。
  两名侍卫急忙跟上。
  一直到出了死牢,其中一名侍卫才沉声皱眉道,“太子爷,锦阁主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阳奉阴违!背着您派人夜闯天牢,还随意许诺去救死犯的妻女,倘若不是您今日早有预料来这一趟,锦阁主这是打算连您都瞒过去了!”
  青崖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墨竹怕是个傻子吧,没看见太子爷心情正好着呢么。没看见太子爷又找着理由去找锦阁主麻烦了么。没看见太子爷又有由头跟锦阁主算账了么。
  围猎刺杀布防不力的事情都不和锦阁主计较,还会计较她隐瞒了这些?
  当了这么多年的侍卫,这点儿眼力劲都没有。
  君漓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眸中却分明溢出了笑意,“的确是好大的胆子,瞒着父皇也就算了,竟敢瞒我。”
  墨竹:“……”太子爷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他这厢说完,君漓忽然脚步一顿,驻了足,转身朝房顶看去。
  那里空无一人。
  他没有片刻犹豫,低声吩咐道,“追上去,我在天枢阁等你们。”
  青崖脚下一个趔趄,心说太子爷您后面那句才是重点吧。
  ***
  一天之内被太子爷看望两次,锦笙觉得心情很沉重,连带着胸前的伤口也一并隐隐作痛。
  她刚从三七那里听完了今晚夜访天牢的收获,正趴在桌上画多年前傅客卿一家遇害事件和围猎刺杀事件的人物关系图,想着能不能将两件事从义父的角度联系起来,这边刚画完,就迎来了一脸意味深长的君漓。
  顾勰曾形容自己每次被君漓用这种眼神看着的时候,心里就如同被猫爪子挠,一方面是心里痒痒,概因好奇他的企图,另一方面是担心下一刻猫爪变得锋利,猛地将他划拉出血。
  此时此刻,锦笙就有这种感觉。
  她坐在桌案后面,君漓就坐在桌案前面,手肘撑着桌面瞧她,一言不发,偶尔露出一种令人匪夷所思而又毛骨悚然的神情,她看得心里害怕,干脆就低头写字。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做主子的都没发话,锦笙自然也就闭口不言,只是那一手好字终究是受了太子爷的影响,写得歪歪扭扭。
  她不禁觉得,如今自己和太子爷相处的气氛是愈发诡异了。
  终于,锦笙败下阵来,比耐心的话谁都比不上太子爷,再不说话就该睡觉了,她轻咳了一声,恭谨道,“多谢太子殿下关怀探望,天色已晚,您该歇息了。”
  话陡一出口,锦笙就觉得哪里不对。
  “好啊。”果然,下一刻君漓就气定神闲地顺水推舟道,“叫云书多抱一床被子进来。”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有听清楚你给我再说一遍!!!
  锦笙猛地睁大双眼,急忙跪下来道,“不、不、不行!草民的意思是……您该回府上歇息了!太子爷您是千金之躯!草民的房屋简陋粗鄙不说入了夜凉风习习把您给冻坏了怎么办?!况且这在礼数上也不合规矩啊!”
  “我不介意,毕竟我亲民。”君漓撩起眼帘,一把折扇轻敲于掌心,轻描淡写道,“更何况,咱们之间有些账,今儿个算一晚上都算不完,床|上算,慢慢算。”


第53章 太子爷吃醋了!!!
  “算什么账……?”锦笙一头雾水; 只能小心翼翼地问着; 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寻思着自己又怎么惹着他了。
  想了一圈未果; 她只能将目光投放在君漓的脸上; 想先揣摩揣摩他的神色。
  但想也想得到; 梁朝的太子爷清冷薄情是出了名的; 要是能从他的面容上于何人何事看出分毫端倪,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了朝中无一人摸得清太子爷的喜好。
  不要说朝中臣子那么远的,就是景元帝和皇后娘娘等一应皇亲国戚也没哪个能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喜好。
  要说君漓长这么大; 做过唯一出格的事情,也是唯一让所有人明明白白知道他的喜怒的事情,就只有安清予失踪后那次; 他叱责六部全都是废物; 把自己关在东宫闭门不出,哭得昏天黑地 ; 还要人去哄。
  这就不像是太子爷会做的事情。
  “你先把被子抱来; 我们慢慢说。”君漓一句毫不经意的话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经过一通胡思; 锦笙也稍稍冷静了些; 太子爷是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 怎么可能真要跟她抵足而眠; 充其量也就是又在逗她好玩儿罢了。
  思及此,她垂眸周旋道,“太子爷; 劳驾您亲自来此一趟; 草民愿意就跪在这里听您教诲。”
  “你愿意有什么用,我不愿意。”君漓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微微虚着眼瞧她,“风大,冷得慌,我偏要被窝里说。”
  “……”锦笙一噎,怎么的,如今给了坡儿也不愿意下了么?
  她还待要再说,君漓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接着发话道,“你若是再不去拿被子,我也不介意和你睡一条。”
  大多数时候,太子爷都是个言出必践的人。
  且推拒了两次未果,锦笙觉得太子爷这回可能铁了心要跟她玩儿个大的。
  断袖,刺激。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的太子殿下第一条袖子是自己断的,传出去还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就是不晓得这一遭睡了过后还能看几次太阳。
  毕竟景元帝要是知道她一个见不得光的辅臣把他顶顶尊贵的儿子睡了,刺激的可就不止是断袖了。
  远的不说,万一睡着睡着一个翻身间暴|露了女儿身,那不是让有断袖趋势的太子爷很尴尬吗。
  可为难的是,现在太子爷的态度很强硬,容不得她拒绝。
  睡在两条被子里,应当不会出什么事……吧。
  锦笙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君漓一眼,后者一直瞧着她,神色淡淡间是一派清风明月从容淡定,反倒衬得是她自己想太多。
  锦笙走出去后不久,因为自小习武耳力极好的君漓就听见走廊不远处传来这样一段对话。
  “什么?!”云书的表情已经精彩纷呈到了一种绝了的地步,什么主仆的礼仪也不顾了,她就记住自己是阿笙的姐姐,随即一把揪住锦笙的耳朵,“你答应了?!”
  “诶疼疼疼!”锦笙一边儿掰她的手,一边儿压低声音道,“我也不想的!你小声一点儿行不行!”
  云书松开手,惊疑不定地看着她,皱眉轻声道,“太子爷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你究竟犯什么事惹着他了?啧你怎么见天儿地惹他?”
  锦笙满脸委屈,张口就辩,“我没惹他!明明是他……”是他招惹我。
  后面那句话,不知怎么地,锦笙说不出口。她自己也察觉到了这句话的不真实,不仅不真实,甚至可笑,尊贵的太子爷招惹她?
  说出去谁也不会信,锦笙自己都不信。
  太子爷的心思她也摸出来了一点儿,大概就是觉得她的性子好玩儿,所以喜欢逗她,等他什么时候玩儿腻了就不会天天在她面前晃悠了。
  “好了好了,既然已经这样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儿,我去找被子。”云书见锦笙忽然沉默,便也不同她说这些,只叹了口气,将心中的疑惑藏得更深了些。
  方才阿笙想说,是他先招惹她的。
  云书何尝不是觉得,其实是太子爷在招惹阿笙呢?
  顾不得想那么多,只得暂且将这些事搁一搁,毕竟眼下不让太子爷发现阿笙的女儿身才是最重要的,两个人睡这么近,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太子爷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要是阿笙极力反对同样会惹他生疑,所以云书也很无奈,她知道锦笙是迫不得已才同意的。
  她只是心疼才会那么激动。如果阿笙真的是男孩子,睡一睡也无妨,毕竟是太子爷自己提出的,可……阿笙是个女孩子啊,这便宜,太子爷占大发了。
  后来她想到,就算太子爷和阿笙一个被窝睡了似乎也不怎么,因为阿笙怕是一辈子都得顶着男子的身份过活,清白名誉对她来说……有什么重要的,她又不用嫁人。
  这才是云书觉得更心疼的地方。
  她看着阿笙长大,身边的人连同义父在内都把阿笙当男孩子,只有她一直把阿笙当作妹妹呵护。
  所以阿笙所有娇娇的地方,只有她知道,所有小心思也只有她明白,阿笙是多么想找到自己的父母,甩手不当天枢阁的阁主,去做一个女孩儿家。
  照太子爷这么招惹下去,阿笙若动心了才最是要命。
  平日里调侃归调侃,玩笑归玩笑,但云书很清楚地知道,前有一个失踪的安清予,后有一群重臣千金,若是阿笙真的对太子爷动心了,太子爷一不可能给她名分,二不可能予她尊贵,三不可能对她负责。
  说到底,阿笙只是他的辅臣,见不得光,作为辅臣尚且见不得光,作为被太子爷一时兴起逗弄的玩意就更见不得。太子爷每日这么招惹阿笙,到底有没有想过未来呢。
  想到这里,云书又闭上眼捏了捏鼻梁,似乎是想得太远太多了。
  说不定太子爷真的只是图个好玩儿逗逗阿笙,过几天就没了新鲜,阿笙也不见得就会喜欢太子爷这样的男人,可能阿笙喜欢憨厚正直的呢。
  ***
  可能喜欢憨厚正直那类男人的阿笙一时之间心情极为复杂,她抱着被子进来看到的一幕就是……太子爷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脱衣。
  脱衣!!!
  可能喜欢憨厚正直那类男人的阿笙表示自己应付不来这么狡诈奸险的。
  她下意识想躲闪目光,但考虑到自己是男人,硬是淡定地走过去把被子铺在了榻上。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在云安的时候,顾勰光着身子自己都无动于衷地看光了,甚至还能谈笑自如地跟顾勰打趣几句,太子爷不过是脱了外衣,有什么好羞的?
  熟不知自己的脸已经红得没边儿,一股莫名的烫意一路从脚底烧到天灵盖。
  “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君漓坐在床边看着她,“不许反问。”
  锦笙正在他旁边给他铺床,闻言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嗯。”
  “为何派人夜闯天牢?”
  第一个问题锦笙就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惊和慌乱,反问出声,“太子爷怎么知道?”顿了一下,在君漓挑眉示意中反应过来自己无权反问,便道,“察觉傅家还有消息可挖……”
  君漓径直将腿放上榻,双腿极为优雅地交叠,“消息和你的义父有关?”
  “太子爷不都知道了么……”
  “再反问一句,我可要罚你了。”君漓眸中一丝笑意掠过,随即又淡声道,“可查出你义父为何策划这场刺杀了?”
  因着他上一句惩罚的恐吓,锦笙靠在床榻另一边,讪讪地道,“没有,初见眉目而已,只晓得义父怕是和傅家有仇,连同着和李承运也有仇。”
  君漓看着她害羞窘迫的表情忽地变成疏距无奈,一瞬间心里不是滋味,语气也就冷了一些,“为什么瞒我?说实话。”
  不晓得为什么太子爷一下就严肃了,锦笙怔怔地看着他,然后小心翼翼道,“害怕殿下责怪……”
  “哦?”君漓挑起眉,眸色更清冷了些,“怕我责怪?我们自相识以来,我责怪过你什么?”
  气氛隐隐有一些不对劲,锦笙敏锐地察觉到了,立马使出从小到大屡试不爽的招数,一脸阿谀奉承地抿出微笑,“是草民原先想岔了,如今却觉得殿下从来都和善宽容、胸有丘壑,此时知道了实情也温柔和煦如三月春风般温暖,所以是决计不会责怪草民的。”
  面前少年模样的女孩儿正小心翼翼地溜须拍马,虽然她在自己面前时刻小心谨慎着,生怕惹自己不高兴的作态让君漓心里有些郁结,但好歹还算是被她的一番话取悦了。
  瞧她的眼神回暖了一些,顿了一下,他忽然道,“你在子渊面前是什么样子的?私底下唤他什么?”
  这个问题很简单,但很让人摸不着头脑,和上一个问题的跳跃性过大,锦笙一时之间脑子没转过来,待反应过来后,她满脑子都是:
  顾勰除了打架惹事什么都不会,刚好我除了打架惹事也就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勉强算得上互通互补,因此我和顾勰赤诚相交,性情相投,志趣相同,这辈子有妓一起狎,有楼一起逛,有福一起享,有祸一起当。
  私底下当然是唤他大名顾勰,从不来那些殿下世子贵人爷之类虚的东西。
  但说肯定不能这么说,锦笙义正言辞地微笑道,“草民在世子面前些许活泼,但终究不敢逾越,毕竟尊卑还是要分的。至于私底下唤世子什么……那要看世子心情了,世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尊称世子,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叫顾勰,一起狎……玩耍的时候唤一声子渊他也不会说什么。”
  她这厢刚说完,觉得一切都很妥当,不成想话音落下的瞬间,君漓就淡声道,“不过称呼罢了,锦阁主竟研究得如此透彻。那么……锦阁主平日唤我什么?”
  “……”锦笙顿道,“太子爷。”
  君漓神情淡淡,眸底划过一丝危险,“为何唤我就简单多了?莫不是不知道我的字是什么?”
  “……”锦笙缓缓抬起眼皮,慎重地看向他,斟酌道,“略有耳闻。”
  君漓双手悠悠撑在身后,睨着仍旧坐在床角的她,“睡前唤一声给我听。”
  “……”不!我拒绝!这有诈!


第54章 相拥而眠到天明
  片刻的沉默过后; 烛火忽然灭了。
  锦笙一怔; 只感觉额前的碎发随着袖风轻轻一动; 腰间一软; 就被人给捞进了被窝; 她惊慌道; “太子爷?!”
  腋下的手温凉温凉的; 有力地托着她,强行将她拎到身边,然后将被子随手盖在她的头上。
  黑暗中; 君漓抵住曲起的膝盖,撑着下颚看她翻被子企图把自己扒拉出来的模样,淡声道; “叫我的字。”
  锦笙的手明显一顿; 继而躺下来,任由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挡住; 迟疑了好久; 才细如蚊喃道; “曦……曦见……”
  君漓嘴角微微勾起; 躺身下来; 侧首凝视着被一团被子拢住的她; “没听见。”
  “曦见……”锦笙的脸又红又烫,难为情地抬手,偷偷在被子下面捂住自己的脸; “我念的曦见。”
  “哦……念的曦见。”君漓刻意柔声重复了一遍; 又问道,“会写么?”
  这有什么不会的,锦笙点点头,“会。”
  君漓温柔地给她身侧掩了掩被,“以后还敢不敢欺瞒我什么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锦笙哭丧着脸,心道你搞这么一出玩儿得果然是心理战术。
  “那今日欺瞒我的账该怎么算?”太子爷嘴角抿着笑。
  锦笙转了个身,背对着君漓那边,愁眉哭脸道,“您罚我吧。”
  “嗯,好啊。”君漓的语调波澜不惊,“就罚你明日起早,把我的字默写一百遍,字迹工整,书面整洁,写错了重来。”
  锦笙猛地从被子里扒拉出来转过身,借着窗外的月光望着他,“一百遍?!”
  “就两个字罢了。”君漓冷声道,“一百遍并不多。况且又不是什么难写的字。”
  “曦”字还不够难写的么。锦笙愤愤地把头埋在被子里,整个人又缩回了被窝。
  君漓一把给她拎出来,“你以前睡觉都这么睡的,不闷吗?”
  “这么睡热和啊。”锦笙理直气壮。
  沉默了一会儿,君漓伸手连人带被一把裹起来塞到了自己的被窝,在锦笙震惊的眼神中合眸安然睡去,“不许说话,睡。”
  这还怎么睡。
  锦笙如今被自己的一床被子包裹成团子,然后又被君漓裹在他自己的被子里,整个人和君漓只有一床被子之隔,她的头就抵在他的胸口,甚至能感受到头顶传来的太子爷的浅浅呼吸和他胸腔内强有力的心跳声。
  太子爷身上有股子冷香,这个味道让她的心跳不断加速,整个人不断升温,下意识就屏住了呼吸。
  现在就不闷了,她窒息。
  室内一片宁静,外面却诚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青崖和墨竹蹲在天枢阁外一颗梧桐树上,震惊恐惧不亚于锦笙本人,他们刚准备从窗口飞进去,便见君漓挥手熄了灯,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两人说悄悄话的声音。
  那声音虽不大,但凭他们的耳力,足以听得一清二楚。
  “曦见……我念的曦见。”
  “哦……你念的曦见。”
  青崖和墨竹纷纷表示自己受到了万钧雷霆般的暴击。
  太子爷说好的在天枢阁等他们……敢情是在锦阁主被窝里等啊!
  可怜他们还没有汇报消息,现在贸然进去无疑是没有智商的做法,但人没有追到他们也不好意思进天枢阁腆着脸睡一晚上,为今之计,怕是只能在树上或者墙角蹲一晚上了。
  墨竹心中有些担忧,“锦阁主可是个男子,咱爷将来还要继承大统,这件事瞒着陛下是不是不好……”
  青崖幽幽道,“诚然瞒着陛下好不了,但你要出卖咱爷可就活不成了。”
  墨竹正义凛然:“你说的是,太子爷今日在府中安安稳稳的睡着,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月光轻洒,薄雾笼罩,偌大的天枢阁此时安详得只剩下更漏声,嘀嗒的水珠轻灵悦耳,催人入眠。
  次日清晨时分,云书在门外走廊来来回回踱步,最后一个小拳头敲在掌心,终于敲响了房门,声音极轻,生怕吵着里面的人。
  但等了片刻,竟是无人给她开门,她又敲得大声了些。
  这回听见了脚步声,门一打开,来的竟是锦笙,云书看着她完好的衣衫微微松了口气,往里面看了一眼,“太子爷呢?”
  “不知道,大概是一早就走了吧。”锦笙挠了挠头,说来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太子爷什么时候走的她竟丝毫不知。
  “我没瞧着太子爷从正门出来啊。”云书也奇怪,但猜不透也只好挥手罢了,却将捏在手中的信交给她,“这是项城那边来的信,没寄到这儿,去的是柳州,压了好几个月了。”
  项城来的?
  锦笙自打出生起,就没出过柳州,也就只有来汜阳的时候途径了不少地方。柳州和汜阳属于南方,项城却在遥远的北方,她去都没去过,怎么会有人给她寄信?
  白白的信封上描绘了一枝相思树枝,血红的相思子下几片深绿的叶子,栩栩如生。
  她有些好奇地拆开信件,兀自看了起来。
  入目第一句,她就了然地笑了。
  是小澈。
  “见信如晤,别后五载有余,两年前余行至项城,春深已至……”
  对于锦笙来说,这算是一封家信,自从钟君澈两年前给她寄了那幅“清溪曲折涧潭幽”回来之后就遥无音讯,她写到柳州知府家中的信也全都打了水漂,没有回音。
  这是他们没见面的第五个年头了,他说自己两年前到的项城,而两年前的明珠遗光宾客名单中是有他的名字的,但是自己偷摸着去参加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想来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在柳州了。
  后来给她寄的信中却说什么要去干一件大事,不晓得事情做得如何。
  因着胸口的伤还没好,现在抬个手都有些困难,锦笙走到桌案边,将信置于桌上细读。
  钟君澈说自己在项城那边待了两年后终于要回来了,给她寄完信的第二天就会从项城出发,只不过不能直接回柳州看望父母,也不能去落雁河边看她,要先到汜阳去复命。
  锦笙算了算时日,两个月前从项城走,悠哉悠哉的话大约就是这几天会到汜阳。他一定以为自己还在柳州那边吃喝玩乐,熟不知如今摇身一变已经成了天枢阁主了。
  不过他说的复命指的是什么?
  不得其解,锦笙只好继续读下去。
  后面他说到自己在项城的所见所闻,都是一些比较琐碎的事情了,诸如给她买了很多小玩意儿,不知道她现在长大了还喜欢不喜欢,又如北方的风光普遍比南方的大气一些,山河壮阔,一马平川,南方这边要婉约雅致许多。
  还说信封中有一小串相思子做成的手链,红彤彤地很衬她的肤色,要她戴上,锦笙便从信封中掏出来戴上了。
  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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