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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妃-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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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软甜也不对,他敬仰的那个大人,为国为民,忠心义烈,与日月争光!
怎么能为了一个小女子,而插手军务呢?
肯定是自己想错了。
对,是自己想错了。
不对,不是想错,是听错了!
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只有风声,对,只有风声!
“刘生,简从闻出驻地了,人都派过去了吗?”陈谦问。
刘生闻言忙收住心神,拱手禀道:“派去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简从闻大本营。”
“先生,这是一招调虎离山?”万朝云几乎是瞬间便想到这个词。
陈谦点头,“没错,抄了简从闻大本营,他就会如同丧家之犬,弃城而逃,如此我们便能推进百里,远离青州,这片好山好水方能保住。”
“简从闻怎么这么傻?区区一个练油坊就把他调动了。”万朝云摇摇头,一个四品将军,就算是靠着家里才得到的,也不该如此蠢顿。
听了她的话,刘生心中的幻灭稍稍好些了,好在这软甜的姑娘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勉强够格让他敬仰的老师为她出力!
“不是他傻,是他思维太固化了,以为总督衙门的兵符丢了就没人能制得住他。”陈谦解释道。
“那先生你是怎么调动部队的?”无兵符调兵,是谋逆大罪,就算和皇帝是亲兄弟,也是要追究的。
陈谦轻笑,神秘道:“我没有调兵。”
“那他们……”
“哈哈哈。”她话音还未落,刘生便大笑起来,“姑娘有所不知,大人并未调兵,是我们觉得该换个地方练兵了,是他们先动手的。”
万朝云:“……”
换地方换到别人的底盘去?
还有,这说辞怎么那么耳熟?
历史仿佛惊人的相似呢。
“打了场遭遇战。”陈谦补充。
万朝云听罢撇撇嘴,不过心里却无比的佩服,能让如此多的将军愿意换个地方练兵,一般人真做不到。
正说着话,狼烟又起,万朝云忙问:“这又是什么情况?”
“简从闻逃了,不过他逃不掉,我们在好几个路口都设了关卡。”刘生接话,并拱手道:“一切,都是老师的事先安排。”
“在我们离开青州之前吗?”万朝云看向他,以前他是大兴的首辅,现在他只是自己的首辅。
陈谦点头,“我不能让你的家乡,陷入无穷尽的战火。”
“先生,你该早告诉我的,这样我娘肯定不会说你了。”万朝云感动,主动伸手去挽住他胳膊,他顺势揽住,两个人便没羞没臊的看着远方那狼烟滚滚。
刘生:“……”
他嫉妒!
他的老师啊,他敬仰的大人啊!
已经不是他的了!
“咕噜噜。”万朝云的肚子叫起来,她今天累了差不多一天,滴米未进。
陈谦听了立刻转头问刘生,“可有带干粮?”
“有。”心中嫉妒归嫉妒,干粮还是要拿出来的,他向护卫招了招手,“拿两包饼干来。”
片刻间,护卫奉上两盒饼干和干净水。
“老师,这是五味居糕点铺的饼干,比一般干粮好吃很多,还放得久。”刘生颇为得意,仿佛在显摆自己的军队伙食好,岂不是做饼干的东家就在眼前。
盒子是木头做的,请了能工巧匠特地设计,造得严丝合缝,方便携带,又能很好的保存饼干,所有人第一次买饼干的时候都会买一个,后来再买,就带着盒子一起过去。
陈谦接过盒子,轻轻叩动按钮,特殊的扣一松,盒子便能打开了。
四四方方的盒子,可以当做小餐桌,不过刘生一般都用它来垫地图。
饼干拿出来,陈谦递给万朝云两块,自己也吃一块,“先垫垫,待会咱们就回去,或者刘生你去猎些野味来,咱们在这里烤着吃,山下怕是一时半会打不完。”
刘生扶心,自己在老师面前,是半分地位也无!
心痛,但还是很乐意效劳,“老师请稍等,学生去去就回。”
谁也没想到,指挥这场战事的陈谦,站在最高峰,看着狼烟四起,而心平气静,并让将军去猎野味。
远山,杀红了眼的楚沐阳与简淄大战了几十个回合,简淄力大无穷,他灵活多变,简淄顾不得自己这边兵败如山倒,他的眼里只有楚沐阳,誓要手刃敌人。
而楚沐阳也不让属下帮忙,长枪舞得出神入化。
两位主将打着打着,便只剩他两了,简家军已败,死伤大半,余下的也成了俘虏。
又是几个回合,楚沐阳的长枪抵住简淄脖子,而简淄手中的武器早已被打落,他败了。
“打得不错,可惜,脑子不行。”楚沐阳冷笑道,“一个将军,首先要想的是如何让属下少流血,而不是只顾自己打得爽,抓起来。”
最终,楚沐阳没有一枪下去结束他的性命,大将之风尽显。
“简从闻到哪里了?”他收了长枪问。
“练油坊方向。”属下回答,他们刚打了场胜仗,士气高涨,说的每一个字都慷锵有力。
楚沐阳大笑,“传令下去,立刻跑步前进,拦住简从闻。”
“是!”打了胜仗的将士们大声回答,这可是郕王造反以来的首胜。
宋提辖跑了半响,发现身后没了追兵,又看周立行确实不行了,便停下来,“去看看怎么回事。”
斥候很快便回去打探消息,大概两刻钟左右,斥候气喘吁吁跑回来,大声禀报道:“大人,简淄的部队被拦截了,简淄兵败被抓。”
“何人所为?”宋提辖一惊,忙问。
“楚家军。”斥候道。
楚沐阳出身护国将军府,祖上便是这个称号,后人虽不及第一代护国将军,但楚家军依旧一直是大兴的精锐,帅旗一扬,很好认。
宋提辖蹙眉,满脸的疑惑,“楚将军怎么来了?”
“怎么不能来?青州都成南北分界线了,逆王派心腹镇守,朝廷就不能派个大将过来住持?”周立行喘着气道。
“不对。”宋提辖眉头锁得更紧了,“我怎么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怎么不简单?我要累死了,银子呢?给我看一眼,我缓缓。”周立行爬向不远处的十几箱银子,费力的打开一箱,白花花的银子露出来,他顿时觉得没白跑。
宋提辖嫌弃的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贪官。”
周立行抱着银子,眼泪哗哗的落,“我打算今年办个百寿宴,请所有六十岁以上的人到河县来吃宴席,没银子怎么办得成?”
在做官造福百姓这方面,周立行确实没得挑,这一点,宋提辖无从黑起,只能乖乖吩咐属下,“来人,把银子运回青州。”
话音刚落,属下便来禀报:“大人,有人求见。”
“谁?”宋提辖问。
“他说是楚将军属下的。”
“快请过来。”宋提辖满肚子疑问,瞬间便显得急切起来。
不多会,楚沐阳的人过来,先是掏出块令牌以正身份,然后才拱手行礼,“见过周大人,宋大人。”
“你认识我么?”周立行指着自己,满脸不可置信。
“周大人深受百官敬重,下官也有幸远远见过,自然认识。”那人恭敬道,“至于宋大人,看穿着便知晓了。”
“你来是为了何事?”心情大好的周立行又问。
“是这样的,我家将军去拦截简从闻了,若不出意外,简从闻今日便要兵败被俘,最不济也是弃城而逃,是以,我家将军想请宋大人前去河县捉拿逆贼洪永,还河县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我就说这事没那么简单,原来是大将军出手,好说,本官这便带人去河县。”宋提辖大手一挥,表示同意。
那人又笑道:“宋大人,总督衙门的兵符丢了,而我家将军又无权调遣提辖司,还请二位大人莫要说下官来过。”
“放心,我们就说本来是去剿匪的,没想到遇到了叛军,不算无兵符出兵。”宋提辖很顺溜的便有了主意。
“有大人这句话,下官便放心了,二位大人,下官告辞。”那人姓名也不留,拱手便退下了。
楚沐阳的人走后,宋提辖当即吩咐属下,“所有人,休息两刻钟,吃些干粮,补充体力,然后向河县出发!”
308 抚琴
刘生打猎很卖力气,半个时辰而已,便带来了四五只野味,有山鸡,野猪、野羊和一些果子,好几个士兵抬着,才抬到山顶。
万朝云围着野羊研究了半响,没说话,陈谦见她不打算开口,便道:“前方将士浴血奋战,我们却大快朵颐,不合适,把山鸡烤了垫垫肚子,野猪和羊分给将士们,不够的找周立行,让他出银子,买些,加加餐。”
“是,多谢老师。”刘生立刻抱拳说谢,眼里,心里,都满是对陈谦的崇拜,不愧是他敬仰的老师!
若换做别人,万朝云一定会不屑的冷笑,然后说句装逼,或者收买人心手段高明等,但话出自陈谦之口,不管他什么目的,在她这里,就是真的值得敬佩。
“早知道该带些调料,不过也没事,原汁原味也不错。”她说罢准备动手,刘生出身寒门,在很小的时候便学会了做饭,且先不管好不好吃,这杀鸡去内脏的活儿是做得不错的。
包括山羊和野猪,也都杀好了,洗干净才抬上来。
听了万朝云的话,刘生从怀里掏出些盐巴,“行军在外,别的可以不带,这盐巴必须带,姑娘,给。”
其实,在野外烤肉吃,有盐巴即可,原汁原味的烤肉,比放各种调料的更好吃。
士兵很有眼力见的生火,片刻功夫而已,山顶便升起了炊烟。
山鸡一共有两只,用木棍串好后,陈谦和万朝云,一人烤一只,刘生想帮忙,被拒绝了,他耐不住寂寞,割下一块羊肉跟着烤起来。
“老师,学生是个粗人,您知道的。”刘生犹犹豫豫的道。
陈谦专注烤肉,听罢点点头,没有回话。
刘生瞄他表情,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便大着胆子继续道:“学生心里有疑问,不问出来,总觉得不对劲。”
“你有话便说。”陈谦微笑,说话间,给山鸡抹了把盐,接着烤。
刘生闻言,犹如得了圣旨,胆子更大了,便豁出去般问:“老师,您是不是要续弦?”
“嗯。”陈谦点头,极为宽容,甚至脸上不自觉的扬起笑容,眼眸也不由自主看向旁边烤得专心的万朝云。
刘生松口气,老师没生气!以前说起续弦,他都会严厉的回避这个问题,今日竟然毫不避讳,看来这位软甜的姑娘本事了得!
“老师,日子定了吗?”他得打算一下,就算战事再忙,也要去参加老师的婚礼。
陈谦轻轻一叹,颇为苦恼道:“还未得到她母亲的同意。”
“啊?”刘生差点惊掉大牙,羊肉烤糊了都顾不得,“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肉糊了。”陈谦提醒。
“能嫁给老师您,是多大的福分!竟然不同意?”刘生顿时便觉得温氏无理取闹,能嫁给陈谦,那是前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能不同意呢?
陈谦岂能看不出他的想法,立刻便无比严肃的纠正,“万夫人也是为女儿好,能娶她,才是我的福分,你不懂便莫要多嘴,肉快烤成炭了。”
刘生把肉从架子上取下来,放在一边,忧心忡忡的,哪里还吃得下,“老师,我这里有个办法,不如试试?我觉得夫人会同意的。”
陈谦一愣,好奇起来,“你有什么办法?”
万朝云看他病急乱投医,不禁轻笑,一个粗人,能想出什么办法?
真是,一个敢出,一个敢听。
刘生靠近了些,远处听不到的士兵,还以为他在商议军政大事呢。
郑重其事的样子,连带着万朝云也好奇起来,竖起耳朵努力听。
“老师,我们写了万民请命书,给夫人看,夫人看到诚意,自然便同意把姑娘许配给您了。”他说罢,觉得自己的方法极好,说完还点点头,“肯定会同意!”
敢听的人闻言,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好主意,就这么办,等打完这一仗,就着手准备。”
“老师放心,学……”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陈谦打断了,他突然蹙起眉头,“可是这样一来,势必会影响她的声誉,而且,万夫人会觉得是我逼迫,嫁女是喜事,若让她不情愿,我不忍。”
“怎么会不愿呢?”刘生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很多人都不理解,尤其是男人,陈谦德高望重,能嫁给他,是多大的福分,无数人抢破头,都抢不到。
可在温氏那里,女儿的幸福最重要,人的一生,不止眼前这几年,而是余生几十年。
“这个法子不好,再想一个。”陈谦最终还是不愿逼迫,任何方式都不愿,那是她的母亲呀,怎么能逼迫?
“让陛下赐婚,老师您虽然辞官了,但随时都能回去,陛下肯定愿意。”刘生又出谋划策道。
陈谦摇摇头,“算了,你还是别乱出主意了。”
说话间,肉已烤熟,陈谦细心的给万朝云扯下一只鸡腿,用干净的手帕包住递给她,“小心些,烫。”
“嗯。”万朝云吹了吹才开始吃。
刘生打量了她好几眼,姑娘软甜可爱,姓万……怎么那么像一个传说中的人?
“老师。”他凑到陈谦跟前,“这位姑娘姓万?”
“嗯,姓万。”陈谦可怜他羊肉烤糊了,撕下半边鸡肉递给他,“垫垫肚子。”
他的心思不在吃上,又问:“是戊戌商行的那个?”
“嗯。”陈谦点头,“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得到答案,刘生先是一惊,然后便是一喜,看万朝云的眼神便不一样了,他出身寒门,没有那些书香门第高人一等的思想,最是佩服有能力之人,偏巧,万朝云便是他佩服的其中之一。
“原来是万姑娘,失敬失敬。”他站起来,深深揖礼。
突然而来的大礼,把万朝云吃鸡肉的心情都破坏了,“刘将军,肉真的要凉了。”
“老师,求亲一事,学生放在心上了,一定给您想出个万全之策!”他当即无比郑重的拍胸脯保证,吓得陈谦和万朝云吃着山珍却食不下咽,真怕他想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法子来。
好在有士兵前来禀报战事,才转移了注意力。
“将军,生擒简从闻!”
陈谦最初的打算是让简从闻弃城而逃,没想到,简从闻比他想象的还弱,竟被生擒,算是意外之喜,“谁擒住的?”
“简从闻回逃,楚将军正好堵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不费吹灰之力便擒住了。”士兵回答。
“好,去告诉楚将军,让他到花海来找我。”陈谦心情大好,当即便吩咐道。
说完他看向身边的万朝云,四目相对,少女眼中的崇拜和开心,让他心头一荡,便想吻下去,不过生生忍住了。
刘生心大,没发现陈谦细微的变化,他小心问:“老师,学生还需要在这里守吗?”
“简从闻被擒,你需要去接管他的底盘,此地不需要驻军了。”陈谦不想螭南县和河县被战事扰了清净,更不希望那份好不容易得来的繁华,毁于一旦。
刘生对陈谦,是言听计从,当即便领命吩咐属下,“所有人,立刻收拾,向前推进。”
三两下吃掉烤肉,陈谦牵着万朝云的手,慢慢往山下走,来时赶时间,去时不急不缓,多了许多时间看沿途风景,只是万朝云不想被人看见让陈谦操心,便主动要求坐肩辇。
“真的不怕?”陈谦忧心问。
万朝云重重点头,“我哪有那么娇贵?万事第一次都比较忐忑,这是人之常情,但总是忐忑害怕,也太不像话了。”
“若你害怕,咱们还是坐马车回去。”陈谦知晓她不是胆小之人,只是不忍心她逞强。
不过他是关心则乱,万朝云自小便是个胆大的人,所有事,第一次做时,都会忐忑,状况百出,但她会去克服,迎难而上。
“不用,你对我有些信心好不?”她拉着他的衣袖摇着撒娇。
她一撒娇,陈谦便没辙了,就算她要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只能舍命陪着,“拿你没办法,不过要抓紧扶手。”
“嗯。”万朝云开心点头,也不知为何,每次陈谦对她没办法而妥协时,便觉得特别开心,那种被在乎的感觉,充满了心田。
肩辇抬来,万朝云很快坐上去,死死抓着扶手,片刻间,肩辇被抬起来,死士在林子里,如履平地,最神奇的是,没有丝毫枝条碰到她。
陈谦一直死死的盯着她,发现她没有很紧张,甚至渐渐的自若起来,才稍稍放心。
坐在肩辇上,不用绕路,走的差不多是直线,回程比来时所花的时间整整缩短了一半多。
回到花海时,食材和一应用具都全部送到了,鉴于万朝云离开的时间有些长,余善便做主叫了位厨子过来做饭。
一进屋,食香扑鼻,万朝云的肚子立刻又咕咕叫起来,也是运气好,刚进屋,最后一个菜便上了。
“姑娘,大厨带来了好长一张菜单,您不在,属下便做主给您点了几个菜,像红烧肉等,都是您吃得惯的,还有几道菜,是当地特色,比如这酸雨和双馅儿糯米团。”余善道。
揽茝打来水,万朝云一面洗脸净手,一面盯着那糯米团子看,很没形象的噎了噎口水,好在无外人,再没形象,也只是在自己人面前。
陈谦原本打算洗漱后便过来陪万朝云吃饭,哪想楚沐阳速度快,竟也到了,他只得先去见这位护国将军府的大公子。
待他见完楚沐阳回来时,万朝云已吃饱喝足,并且睡了一觉。
不过她心里藏着事,等不到陈谦总是睡不安稳,稍微听到些动静立刻便醒来了。
余善和揽茝终究不如柳眉、蔷薇细心,竟没关窗,陈谦打算关好窗便回去,哪想只发出轻微的声响,她便睁开了眼睛。
“先生,饿了吗?”她醒来后,揉着眼睛问。
陈谦去见楚沐阳,自然不是只谈话,饭是肯定要吃,“不饿,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她下床,穿好鞋走过去,伸手抱着他,把头深深埋进他怀里,“我等你回来,然后替青州所有人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青州不知要被战火毁成什么样子,也谢谢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可我见不到他们,就只能一并谢你了。”
“傻瓜,不用谢,我说过,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可以重披战甲平定天下,也可以随时解甲归田。”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道,“以后莫要再说这些见外的话。”
“嗯。”她点头,双手紧了紧,“那,接下来怎么办?”
“先把简从闻和洪永带回京,我已修书一封给大殿下,让他出面保下两人的性命,叫南边的叛将瞧瞧,朝廷只针对郕王一人,好让他们回头是岸,如此,也能体现朝廷的大度,免去叛将的后顾之忧。”
这便叫心理战术,郕王可能要恨死他了吧。
窗外,难得月华如水,银色的月光安静的淌在山上,犹如一件神秘的纱衣,朦胧,宁静。
“困吗?”万朝云问。
陈谦其实很困了,但怀里的人神采奕奕,连带着他,也精神不少,摇摇头道:“不困。”
“那咱们看看月亮?”万朝云从他怀里出来,打开阳台的门,正好看见月色下,琴台上,瑶琴无声的邀请。
陈谦走出去,很自然的坐在琴台前,修长好看的双手轻轻拨动琴弦,顿时,动听的声音传开,瞬间让宁静的月色活跃起来,仿佛有了灵魂般,远山,和孤云都活了。
月笼轻纱,山风徐徐,万朝云站在宽大的阳台中央,回眸,痴迷的望着那个抚琴的男人,只见他专注的拨动琴弦,一声声悠扬,一声声婉转,仿佛都在告诉她,是多么的心悦你。
身旁有椅子,但她忘了坐,双眸看得呆了,她此刻在心里想,世上怎有如此完美的男人,有勇有谋,能诗能画,还抚得一手好琴。
老天,肯定是嫉妒他,所以才让他比自己早生那么多年,若跟他生在同一个时代该多好。
琴音袅袅,从指尖流淌而出,随着山风,渐渐飘远,如同月华,将整个山丘笼罩在内。
山下,望月自怜的狄书笑仿佛听到了琴声,她猛的起身,快步朝这边而来,下人吓得忙拦住她,“姑娘,您要去哪里?守园人说了,夜间莫要跑远,咱们已经离院子极远了,还是回去吧!”
“你们听,是琴声,谁在山上抚琴?”狄书笑激动道,“听琴风,好像陈大人。”
“姑娘,哪有琴声?奴婢没听到,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刚来了武将,不安全。”丫鬟苦口婆心的劝。
狄书笑却魔怔了般,“是大人的琴声,我记得,他抚出的琴声,永远那么大气蓬勃,却又透着细腻,对,没错,是他!”
“姑娘,咱们回去吧,奴婢真的没有听到琴声。”丫鬟苦苦拦着,“姑娘,夫人若知晓您跑那么远,会打死奴婢的,姑娘!”
“我要去看看,就去看一眼,看看是不是大人。”狄书笑奋力推开丫鬟,把人推倒在地,然后努力奔向琴声的地方。
下人爬起来跑到她面前,拼命拦着,哀求着,“姑娘,还是回去吧,咱们明日天亮了再过来,奴婢求您了。”
“不,你们放心,这里是戊戌商行的产业,他们不会让人在这里乱来,我就去看一眼,不管是不是大人,我都乖乖回去。”
丫鬟见劝不住了,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个丫头取出药瓶放在她鼻尖,只轻轻嗅了一下,前一刻还在奋力挣扎的人,瞬间便软倒下来。
“姑娘,对不住了,夫人有令,您不能出任何事,奴婢也是没办法。”丫头说罢收回药瓶,抬着狄书笑便回了院子。
而山上,琴音在月色中戛然而止,抚琴的人起身,脱下身上的大氅,披在他心爱姑娘的身上,并不知在山下,有人等了他数年,等得魔怔了。
309 立太子
宫苑深深,缕缕月华自苍穹倾泄而下,洒落在红墙绿瓦之间,祁云宫的桂树迎风沙沙作响。
月圆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望了眼大殿的方向,天黑已经三个时辰了,那里,还灯火通明。
若倾耳听去,还能听到纷杂的声音隐约传来,小李子站在门口,抱着拂尘,犹如一尊石人,月圆最是明白,一般小李子在门外守着的时候,祁云宫的正殿,是谁也不敢随便靠近的。
突然,正殿的门开了,小李子回头忙行礼,“殿下。”
“去宣政殿。”林见深沉声道。
小李子不敢耽搁,把早已准备好的灯笼提上,叫来陛下赏赐的御辇,不多会,便抬着林见深去了宣政殿。
若说祁云宫灯火通明,那么宣政殿便是灯火通明加人声鼎沸,朝中说得上话的臣子都来了,有的甚至一整天都没离开过宣政殿。
“离国狼子野心!”
林见深抬脚进殿,便听到老臣激愤的道。
“大皇子到。”小李子高喊,殿内臣工闻言纷纷息了声,下跪行礼,嘴里高呼参见。
龙椅上,头痛欲裂,手撑着头,满脸虚弱的承天帝闻言也不由得坐直,目光投过去。
数年书院生涯,林见深整个人平和、低调了许多,但身上那股子上位者的威严却丝毫未减,反而多了几分让人胆寒的看不透。
原本,他便喜怒不形于色,让人难以捉摸,而今,更是连琢磨都不敢了。
承天帝眯了眯眼,他也不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儿子,但今日,他从书院归来,第一次来宣政殿,却跟以往不一样,他就像一个真正的帝王,阔步而来,踏着江山万里。
“儿臣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来到台阶下,跪下,磕头,高呼万岁。
这一声声的万岁,让他回过神来,然后无比确定,这便是自己给予厚望的长子。
“快起来。”他虚弱的抬抬手,没什么力气,声音也沙哑,做完简单的两个动作,便立刻靠在龙椅上,手撑着头,努力睁眼不让自己晕过去。
“父皇,还请父皇保重龙体。”林见深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被俘归来的父亲,也是万念俱灰,头痛欲裂的样子。
这一世的局面,比上一世更加复杂,他不禁感叹,这一世父亲免于被俘,却因为心软,令得国家分列,叛军四起,死对头离国大兵压境。
可能,所有事,兜兜转转,都要回到原点。
甚至,得到什么,都要加倍还回来。
“请皇上保重龙体。”臣工们也齐声高喊。
承天帝没有多少力气去回应,他只虚弱的看着自己的长子,心中希望着,希望他如同自己期盼的那样,是值得托付的帝王之才,这几日接连而来的打击,让他倍感无力,迫切需要一个人为他分担些什么。
“可见到陈爱卿了?”他最关心的,郕王叛出京城后,他无时无刻不再想,若陈谦还在,该多好!
林见深点点头,他立刻迫切的问:“他在何处?可愿意回朝?”
使尽了所有力气,在说这两句话时,犹如一个正常人般,没有病痛和心力交瘁。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林见深摇摇头,“老师不愿回朝。”
他情绪也低落起来,那个人不但不愿意回朝,还拐走了他的贵妃。
以前,他觉得自己给她空间,给她时间,让她想明白,原来又错了,她是想明白了,不过不是想明白了他最爱她,而是想明白了,要换一个人爱。
“怎么不愿意回?你亲自去请,他怎么也不愿回?”承天帝有些恼怒,却又无可奈何,说到最后气势弱下来。
林见深收拾好心里的低落,从怀里取出陈谦给他的国策恭敬呈上,“父皇,这是老师写的定国之策,还请父皇过目。”
绝望的承天帝立刻又生起了新的希望,他顾不得自己龙体欠安,猛的站起来,起得急,差点厥过去,好在陆信扶住了,他缓了许久,才缓过来,“呈上来!”
林见深亲自带着国策走上去,放在他伸出来的手上。
看到熟悉的字,承天帝仿佛头也不疼了,激动得看起来,一面看,一面点头,“好,好,好。”
臣工们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跟皇帝在宣政殿商议了几个通宵,也没见他如此激动!
“陛下,不知陈公定了何策?”有老臣忍不住问。
承天帝在这一刻,脸上焕上笑颜,憔悴虚弱的样子也褪去,整个人精神了许多,“陈谦在离国大兵压境一事上主张与郕王合力,一致对外,郕王虽大逆不道,却到底是林家后人,他不能背弃祖宗,不能联合外人跟朕过不去,诸位爱卿以为呢?”
“陛下,郕王叛逆,绝不可姑息啊!”有大臣立刻便扬声反对,“陈公这是姑息郕王!承认逆王正统地位!陛下,臣反对。”
随着老臣出言反对,其他人交换了个眼神,也站出来扬声道:“臣附和。”
承天帝虽然也觉得陈谦此举有给逆王脸的意思,但离国大兵压境,他兵力不足,根本对抗不了,郕王在南方,而他在北方,首当其冲。
若能跟郕王的人联手,先把离国打服气,然后再转手对付郕王,更保险。
“朕觉得没什么不妥。”他不高兴的道,“逆王手里的军队,是朕的,朕让自己的军队出征有什么不妥?”
“陛下,恐怕逆王不同意啊。”
这倒是个问题,承天帝又看了眼陈谦的定国策,放心道:“陈爱卿以为,逆王与朕同宗,他没有理由不同意,若不同意,便是背弃祖宗,是不孝,置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
“这……”臣工们还是有些不相信。
“父皇,儿臣以为,只要檄文写得好,逆王不敢不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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