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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妃-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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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日常练兵,不小心与土匪遇到了,土匪先动的手。”陈谦牵着她的手,越过断桥,朝更远的方向去。
万朝云闻言咯咯笑起来,“先生,你好坏,但我觉得你可以再坏点,那股土匪是你引过去的也没关系,我的人正好要练练手。”
“我担心你打不过。”方才他便是担心了数个时辰,直到见到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声音,在夜色中渐渐远去。
翌日,天亮,准备开拔的温家众人突然便发现,自己附近多了股官兵,他们也不主动攀谈,各自赶各自的路,然而当他们停下来时,官兵们也停下,在不远处安营扎寨。
有官兵同行,趁乱上山落草为寇,抢劫钱财的山匪见了也不敢轻易招惹,一行人,走得无比安全。
而万朝云,已与陈谦出现在螭南县。
多年过去,螭南县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当年砍伐过的大片林子,现如今被种满了油菜花,只不过花期已过,那满山金灿灿的景色,是看不到了。
不过漫山遍野的向阳花却正是花期,大朵大朵的开满了山坡,晨光之下,那一朵朵向阳花,犹如一张张微笑的脸,莫名的给人一种向上,积极的感觉。
除了向阳花,还有各种果树,只不过花期都已过,再过不了两月,便能看到一个个果实挂在枝头。
甚至有些果树已挂满了果子,比如金秋梨。
“先生,有梨。”万朝云开心的指着前方成片的梨树道。
这里有守园人,他们已经习惯,自从戊戌商行旅游项目启动,虽还未大规模宣传,但已陆陆续续有文人雅士到此处游玩。
“姑娘,先生,是来游玩的?”年轻的守园人问。
“嗯,这梨可以摘吗?”
陈谦不常说话,许多时候都只是站在万朝云身后,纵容着她,不管她做什么,都宠溺的随她。
“可以摘,不过进园子得一人给一百文钱,离去时可以带果子回去,但我们需要按市价收取银子。”守园人极其礼貌的道。
陈谦闻言,立刻亲自取出银子递给守园人,“我们进去看看。”
“好嘞,姑娘,先生请跟我来。”守园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他们从小路进入。
进得果园,万朝云立刻伸手去摘金秋梨,这些金秋梨熟得不多,大部分都还不能吃,但每一株都能找到一两个成熟的。
五六年年龄的梨树,正是好产量的时候,果子一颗颗的,把树枝压得低低的,有些枝条甚至需要人用架子托起来,才不至于断裂。
摘了个果子,用手绢擦了擦,便咬上一口,“甜!”
余善有心提醒,您好歹也洗一下,然而来不及了,万朝云吃了第二口。
吃罢还递给陈谦,“先生,你尝尝。”
陈谦接过,也不嫌弃被万朝云吃过,咬了口,点点头道:“确实甜。”
“我们螭南县的梨,是温大人亲自选的品种,比别地的都甜,姑娘,我瞧您喜欢吃甜水果,不如去前边看看?前边是葡萄园,果期快过了,您来得巧,恰好赶上最后一批。”
万朝云伸手又摘了两个梨递给陈谦拿着,便提裙跟在守园人的身后,“你们这里都有什么葡萄?”
“青葡萄,红葡萄,黑葡萄,都有,端看您喜欢什么口味,有的有些酸,有的肉多,有的汁浓。”
说话间,万朝云又看到几颗成熟的梨,摘下来,递给陈谦。
继续走,再次遇到,摘下来,还是递给陈谦。
走着走着,他手里便拿了七八个梨,双手拿不住了,便抱着,余善和揽茝有意帮忙,却不好意思张嘴,甚至觉得自己很多余……
“姑娘,先生,请看,葡萄园。”守园人指着不远处的院子道。
万朝云与陈谦同时放眼望去,果然见到不远处一排排葡萄架子,在葡萄园里,还有许多人正在摘已成熟,但无人购买的葡萄。
“我们这里还卖各种葡萄干,姑娘请看,这便是,您尝尝,特别甜。”守园人很热情,一进去便开始推销葡萄干,“这些葡萄干放得久,不会担心坏掉,又甜,若能配上五味居的饼干,就更好吃了。”
万朝云尝了颗葡萄干,立刻便点点头,“好吃,待会给我打包些,路上吃着玩儿。”
“看来姑娘识货,我们这里的葡萄干都是阴干,而不是采用太阳暴晒,太阳暴晒的葡萄干会有些酸。”
“你们生意很好啊。”万朝云看了眼葡萄园,做事的人不少,若生意不好,请不起这么些人。
守园人闻言立刻骄傲的道:“那是,我们螭南县的葡萄干可是贡品级的,每年都要给朝廷进贡,还有戊戌商行,都是到我们这里买葡萄干。”
“除了葡萄干,还有别的可以带路上吃吗?”万朝云问。
“有,还有各种蜜饯,果干,姑娘若要,我带姑娘去挑。”
“先生。”万朝云回头看向陈谦。
陈谦立刻点头,“听你的。”
“姑娘,除了果干,还有豆干小零嘴。”螭南县跟河县是邻居,两个县近年来都有合作,相互扶持。
万朝云抓了把葡萄干道:“走,去挑果干。”
“姑娘这边请。”守园前头领路,“看先生仪表堂堂,儒雅飘逸,想必是文采极好的,待会咱们要经过一片竹海,竹海里有客栈,二位可定下客栈了?”
“未曾。”万朝云摇头,“竹海里的客栈?”
“是啊,我们螭南县的竹海客栈是由十六座绵延山峰组成的,每个院子,只入住一位客人,或者一波客人。”
客栈这件事不是她的注意,想必是底下的人想出来的,这些年商行都是由老爷子管理,是他批建的无疑了。
“除了竹海客栈,还有花海客栈,只不过当下已不是花期,只有少许花树开花,并不是前几个月时的满山姹紫嫣红,若竹海客栈和花海客栈姑娘都不喜欢,我们还有梅林,只是梅花还未开,得冬日过来,满山红梅,最是好看。”
“贵吗?”万朝云没想到美,只想到肯定很贵。
守园人摇摇头,“一看先生和姑娘都是大家出身,区区几十两银子,难不倒您二位,而且,我们也有便宜的客栈,只不过与他处的客栈没什么差别罢了。”
万朝云算是明白了,原来是针对消费,精。
“姑娘,先生,请看,竹海。”守园人突然指着远处大声道。
放眼望去,万朝云与陈谦都震惊了,只见远山竹海涛涛,翠绿的竹迎风起舞,一浪一浪的,明明不是海,却给人一种置身于海岸之畔的感觉。
金灿灿的阳光下,碧海金波,恍若仙境。
“住在这里会不会有蛇?”万朝云震惊过后,问出了句极破坏美感的话,她最怕蛇了。
守园人闻言摇摇头,“姑娘放心,我们这里都种防蛇的药草,不会有蛇,而且客栈里有蛇药,出门游玩的时候带上,保证无事。”
“是我多虑了。”
“应该的,人之常情,许多人也有此顾虑,对了,姑娘和先生可要去体验市井生活?”他接待过无数人,一眼便看出这二位出身不低,市井生活肯定没体验过。
万朝云无语,这又什么体验的?
“如何体验?”
“做些手工,比如给姑娘编了花帽子,绢花,簪子,有专门的师傅教。”
万朝云:“……”开发得不错嘛,这都成生意了。
“对了,姑娘会抚琴吗?我们这里还有各种琴、竹笛、萧等出租和售卖,若想留画做念,我提前给您二位找好画师。”
“不用……”
万朝云话音落下,陈谦便道:“租一把琴。”
他说罢对万朝云笑道:“难得来一次,我给你弹奏一曲。”
万朝云张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算意外之喜吗?
说着话,不知不觉见便进了竹海,竹海里有大路和小径之分,大路与管道差不多,能走马车,小径都是鹅卵石小路,蜿蜒而过,不算平坦,但也不算陡峭,走在里头,浮躁的心会渐渐被抚平,变得心平气和。
走了一段后发现在一处半山腰有个小院子,院子不大,但很精致。
路过时,隐隐约约听到院子里有人在迎风赋诗。
这种地方,最是吸引文人墨客,而文人墨客基本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不缺钱,有人伺候,没事便到处游山玩水,写诗词歌赋。
“先生,咱们竹海客栈,一共有三十个小院子,相隔极远,再过去些,便有个院子还无人居住,那处院子在溪边,能垂钓,不知先生可有想法?”
“其他的呢?”万朝云问。
“均已住满。”守园人接话,“剩下的便是花海客栈了,大半都空着,不过花海客栈一般住的都是各方贵女,适合姑娘您居住。”
“我跟先生一起住,你且带我们去花海客栈看看,若风景如画,便去住。”万朝云都不问陈谦,便决定了。
守园人吓一跳,瞄了眼万朝云的发髻,也不是妇人头啊,是个姑娘,而且不像那种青楼里的,像清白人家的姑娘……
“我们人多,你给我们找个大一些的院子,我妻子喜欢安静,最好周围不要住其他人。”陈谦看出守园人的惊讶,便出言道。
守园人顿时便明白了,也不怀疑,像陈谦这种儒雅的文人,他见多了,也有带青楼女子和小妾过来长住的,但从来都不称她们为妻子,陈谦既然以妻子相称,便是正牌夫人了,只不过人家年轻,不梳妇人头而已。
思及此,他立刻便改口,“是,不知夫人喜欢吃什么,牛肉,羊肉,或者是鱼,我好叫人给您二位送食材过去。”
“都送些来,我妻子不挑食,再送些新鲜水果来,不要酸的,她不吃酸水果。”陈谦又道。
“好嘞。”
正说着,前方有个马厩,马厩旁有马车和车夫,“路途有些远,夫人和先生不如坐马车?或者骑马也可,不贵,二十文而已。”
“坐马车吧。”万朝云发现自己腿有些酸了。
万朝云和陈谦坐马车,揽茝等几个随从便都骑马,一人二十文,人数一多,便不是二十文那么简单了,不过万朝云和陈谦都不差那点银子。
坐在马车上,途中美景一览无余,还不累,陈谦便感叹道:“戊戌商行,人才济济啊。”
万朝云也很震惊,这模式,似曾相识!
“你们这里是不是什么都收银子?”万朝云忍不住问。
“也不全是,不过是收些本钱罢了。”
说得也有道理,不然这满山的青竹,谁来种?更何况,收费也不是很贵。
万朝云有些后悔让温继华走了,而且商行在这里的业务也不想撤,如此美景,走了多可惜!
正想得入神,马车突然便停了,同时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没想到能在此处得见陈公,真是三生有幸。”
公,是敬词,与年纪无关,在陈谦这个年纪拥有多处生祠的人,在大兴是头一个,莫说大兴,往前三朝,也没有,称他一句陈公,不为过。
303 天壤之别
竹海之下,竹香之中,青衣男子由远而近,刹那便来到马车前。
他面容普通,绝说不上俊俏,但有着一双深潭般的眸子,以及上位者独有的威严气势,让人看不透,也不敢直视。
声音,幽幽荡开,随着清风,渐渐飘远。
马车没有车壁,没有帷幔,无需做任何动作,只微微抬眸看去,便能看清来人的全部面貌。
这是一个年轻,但却绝不白纸一张的年轻人,他身姿挺拔、伟岸,神情诚恳却又高傲。
万朝云无比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但他绝不是一个无名小卒,当今天下,没有任何小人物能在得知陈谦身份后还如此淡定和傲慢。
当然,他的在这一刻的诚恳也是真的,只是傲慢太过于刺眼,以至于被人所忽略。
“摄政王好闲情,不在离国监国,跑到此处来看风景。”陈谦吩咐车夫停车,轻声道:“你们去前方等我。”
车夫和守园人早已吓得脸都白了,得令后立刻打马而去,片刻间,消失在视野里。
离国摄政王饶有兴致的看了眼万朝云,眼里满是好奇和惊讶,好奇的是万朝云竟不怕他,惊讶的是,这般久了,她竟还在陈谦身边。
“本王特地来见陈公,只是几次送出消息,都石沉大海,本王没法,只能冒昧前来了,还请陈公恕罪。”他说罢拱手行礼。
陈谦轻笑,也回了一礼,“早已不在庙堂,不过是草民一介,不值得王爷千里迢迢来相见。”
“陈公过谦了,当今天下,唯陈公一人值本王亲自求见。”虽然他努力让自己态度诚恳,但许是他年少手握重权,习惯了孤傲做派,看起来仍有些无礼。
不过,离国人素来彪悍,不似大兴礼仪之邦,为人处世粗狂些,也没什么。
前方有椅子供人休息,陈谦做了个请的手势,离国摄政王意会,抬步便走了过去。
陈谦落后一步,他回头对万朝云道,“路太远,先休息一下。”
“嗯。”万朝云点头,跟着他走过去。
离国摄政王原本想坐,却发现陈谦并不打算落座,而是把位置让给万朝云,他顿时便微微蹙眉,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深深看了眼万朝云。
“陈公。”他开口,“不知当年的壮志凌云可还在?”
“王爷是指什么?”陈谦随意道。
“本王看过你的诗集,也清楚你的抱负,还有你那些主张,本王很欣赏,大兴不给你机会,我给。”他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激动的走过来,“你跟我回离国,相国的位置是你的,我们离国所有百姓,都会如同大兴百姓那样爱戴你,拥护你,陈公,这个时代是你的,也是我们离国的!”
万朝云听半响,突然间便明白了当年张仪为何是秦国的相国,政治家,从来不是狭隘的。
不由得,她看这位离国摄政王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敬佩,不远万里而来,只为给本国求位贤才。
值得佩服。
但,她不想背井离乡远去离国。
“多谢王爷的厚爱,但我不打算再出山为官,此生只想游历天下名川,安享晚年。”陈谦说这番话时,是看着万朝云的,她在大兴,他怎么舍得离开?
离国摄政王早已想过他会被拒绝,但他做好了三请,或者四请的准备,“陈公,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万姑娘的商行也开到了离国,我们离国人,也很喜欢戊戌商行的毛衣、蛋糕和酒楼,只要陈公答应去离国为相,本王可以让戊戌商行优先购买我国的牛乳、牛肉和羊毛,价格方面好商量。”
这确实是个诱人的邀请,离国的牛肉、牛乳和羊毛都远近闻名,产量远比大兴的高,价格更便宜,质量更好。
但……她还是不想背井离乡,偶尔去巡视一下可以,常住万万做不到。
“多谢王爷厚爱,还请王爷莫要再说,我意已决,不会跟你去离国。”陈谦无比坚决的拒绝,“在离国,王爷只是摄政王,而并非国主,我去了,是帮你弑君?还是帮国主削去摄政王你的权柄?”
被提及自己的尴尬身份,和心中的狼子野心,他并未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陈公,大兴早已不是原先的大兴,一分为二的大兴,再也不是离国的对手,但离国的相国之位,永远等待陈公,至于本王,只要愿意,随时都能从摄政王,变成国主。”
他倒是诚实,想必这话就算是当着离国国主的面说,离国国主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很难想象,一个如此年轻不过三十出头的男子,能把离国国主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过,从他千里迢迢来请陈谦的求贤态度可看出,他是个擅于用人,敢于用人的王。
“大兴如何,我不再过问,同时离国如何,我也不再关注,王爷请回吧,告辞。”他说罢伸手牵着万朝云慢慢朝前走去,
离国摄政王闻言也不气馁,想追上去,却被从竹上轻飘飘落下的陈家死士拦住了,“王爷请回!”
“陈公,本王的话,永远有效!”他扬声道。
然而,万朝云与陈谦已走远,只能听到声音,看不见他诚恳的面庞了。
“先生,这摄政王的话是真的吗?”万朝云闲聊般道。
陈谦轻轻一笑,“别听他说大话。”
“大话?”万朝云有些不明白。
“离国国主是前朝衰帝的后人,当年太祖起义,衰太子被迫北逃,凭着多年对北疆、西疆诸部的控制,建立离国,但也只是充当一个吉祥物性质的国君,从来没有掌过实权,世代都由摄政王掌管实权,若他推翻国君,自立为君,离国就会面临解散。”
万朝云闻言深以为然,离国是由几十个部落组成,而维系这些部落忠于离国的,便是国君,但国君没有实权。
而离国摄政王不敢轻易自立为君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国内部的各部落相互不服。
也是个神奇的国度,最难得的是,离国在这种环境下,依然保持着兵强马壮,南征北战,扰得周边国家不得安宁。
“先生,大兴一分为二,离国打过来能打赢吗?”万朝云问,平心而论,她并不希望有战事,一旦有战事,她的损失就是数以万计,每天!
陈谦没做考虑便点点头,“赢不了,离国的铁骑虽然厉害,但那是在草原上,入了大兴,就不一样了,大兴山高路陡,山水相连,天然屏障一道接着一道,离国想吞并大兴,需要一个千年不出的天才,否则不可能,纵观离国境内,那个人才并未出现。”
“所以,他们需要你。”万朝云开心道,抱着他的胳膊无比的骄傲,“总有人想跟我抢先生。”
“抢不走。”他立刻伸手点了点她鼻尖。
万朝云更开心了,眼眸笑成了弯月牙。
走了一段,还未看见马车,万朝云的腿便酸得有些难以忍受了,脚也似乎磨出了血泡,陈谦见她走路的姿势不对,便道:“我背你。”
“背得动吗?”万朝云只是随口一说,话音方落下便拉陈谦蹲下来,动作麻利的爬了上去,“先生,以后只许背我一个人,可好?”
陈谦起得很快,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仿佛在无声回应那句‘背得动吗?’
“好。”他认真的走着,不敢有半分颠簸,怕摔了背上的人儿。
万朝云把头挨着他的头,淡淡墨香袭来,让她觉得安心无比,仿佛只要有他在,任何事都不能称为阻碍。
“商行,你可想好该如何处理了?”陈谦轻声问,身上的人儿软软的,双手环着他,很难不让他气燥心乱,得转移下注意力,方能平心静气。
这是个难题,万朝云长叹一声,“郕王也是够厉害的,不声不响就称帝了。”
“陛下太心软,否则哪能容他猖狂,他的母族和妻族都是南方的望族,影响力颇深,他得益于两族的多年经营,否则在南方立不住脚,不过也无妨,想要收服他,还是容易的。”
“先生想回朝吗?”万朝云轻声问,她很担心因为自己而让他留有遗憾。
陈谦清楚她的顾虑,无比坚定的摇头道:“不想。”
“那先生,朝廷多久能平叛?”
“短则三年,长则十年,南方虽富庶,却终究不如北方骁勇善战。”
“时间也太长了。”万朝云苦着脸哀嚎,“这么长时间的战乱,我得损失多少银子!”
“心疼?”陈谦笑起来,“小财迷。”
“我又不是圣人!当然心疼。”那可是数百万,上千万的利润!利润缩水,搞不好还会周转不灵,面临倒闭。
商行的待遇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待遇好都是用银子堆起来的,利润缩水,就等于好待遇保不住,不光保不住,可能还要裁员。
“我记得你们商行在陛下过生辰的那天,会放七日的假,郕王的生辰跟陛下的不一样,这你要如何处理?”
“郕王与我有仇。”她语气冰冷道。
“然后呢?”陈谦追问,“撤回在南方的铺子和作坊?”
万朝云沉默了,南方富庶,每年挣的银子都是北方的两倍以上,撤回来的损失她承担不起,而且商行又不止她一个股东。
“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这几日我也想过,撤回来肯定不会撤回,但我表哥的仇也不能不报。”
“自古发生战事,朝廷都会颁布一些禁令,比如限盐,限茶,限米等等,你的商行大部分东家都在京城,跟南方没有什么太大关系,手伸不到南方去,我觉得过不了几日,你就会受到南方铺子被朝廷查封等消息。”
经济制裁?
万朝云第一时间想到这四个字,她没被制裁过,不知道古代也有这种手段,便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闻言先是愣了愣,然后急切起来,“余善。”
远远跟着伺候的余善闻言立刻小跑过来,恭敬道:“姑娘。”
“去,立刻传令下去,南方的铺子和作坊全部变卖,把银子运回来,还有,那些大师傅们,也都接回京城,快去!”
铺子门脸之类的都不重要,银子和人才才是商行的财富!绝对不容有失。
余善不懂,但主子急,她也不敢耽搁,得令便转身跑着下去了。
“希望来得及。”她忧心忡忡的祈祷,“商行在南方可是下了血本的。”
“这么着急就下令,也不问问我有没有办法?”陈谦颇有些不高兴的道,语气酸酸的。
万朝云:“……”
“你也不说你有办法呀。”
陈谦:“……”
“你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那你有什么办法?”
陈谦无奈,心中百感交集,人家离国堂堂摄政王,为了让他去做相国,千里迢迢亲自来请,而背上的人,问都不多问一句。
这待遇,真是天壤之别。
偏偏,他还要上杆子去出谋划策。
“我曾做过几年的兵部尚书,大兴的国防屯兵都是我亲手安排的。”他打算卖卖关子,让背上的人知道知道,他也是有脾气的!
万朝云感受到他生气了,就因为没找他帮忙,他就生气,哼哼,真是个小气的人。
于是……她偏头,亲了他脸颊一口,“然后呢?”
陈谦脸颊瞬间飞上两团绯红,心头的不悦也顷刻间烟消云散,甜蜜感扶摇直上,整个人飘飘欲仙起来。
“你先把人叫回来。”
万朝云立刻唤身后的揽茝,“揽茝,去把余善换回来,方才的命令撤回。”
揽茝闻言默默地退下,朝余善离去的方向追,她刚走,陈谦的人便过来了,蒙着面,看不清脸,不过在他身上没感觉到恶意。
“主子,今晚就可以看好戏了。”
“什么好戏?”万朝云一头雾水。
前方,马车远远的停在道旁,守园人和车夫已等候多时,死士离开后,陈谦把万朝云放下,两人上了马车,直奔花海而去。
马车上,陈谦先细心的为万朝云理顺方才背她时,被压褶的裙子,然后才淡淡道:“待会带你去。”
304
说是花海,其实并不平坦。
离开竹林,便进入一片枫树林,正是绿叶变红叶的时候,远远看去有些斑驳。
“来得不是时候。”陈谦道。
“那我们便住到它红了再走。”
“可以。”他点头。
守园人和车夫自动忘了方才的小插曲,在他这里,离国摄政王没来过,此时闻言守园人便接话道:“夫人,先生,再过半月左右,这一片便全红了,远远看去,甚美。”
并不平坦的花海,在人口处,道路两旁,种了两座山的枫树,因着年头尚短,枫树还未长成,美感打了些折扣,若再过五六年两边枫叶盖过来,怕是会更美。
在枫叶林子里走了差不多两刻钟,终于来到一片山谷,山谷不算大,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有的已过了花期,而有些还在盛开。
山谷里还有一条小溪,小溪旁盖了两排院子,每座院子都隔着大片花圃。
这是山谷里的院子,环着山谷的山上也有院子,而山上也种满了花,大部分都是能开花的树,比如大茶树,大杜鹃等。
“先生,夫人,山谷里的院子和山上的院子都有空着的,不知您二位打算住哪里。”守园人问。
陈谦看向万朝云,“你想住哪里?”
“住山上吧,现在也不是很冷。”她道,住在山谷里,一举一动岂不是让山顶的人看了去?
其实她多虑了,就算是住在山顶,也不可能把山谷里的人看在眼里。
“好嘞,二位请跟我来,先去看院子。”守园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万朝云与陈谦下了马车,抬步随他上山。
这里的山不高,一个一个小山包,小山包上的树木全部都是人工移植过来的,经过设计,看起来充满了艺术感。
每一个小山包都不一样,有的种满了茶树,有的种满杜鹃,有的种满蔷薇,也有各种花掺杂着种的。
“冒昧的问一句,嗯……”守园人顿了顿,“不知先生和夫人可有闻不得杜鹃或者月季的?咱们这花儿虽好看,有的人身子却受不住,闻多了容易晕厥。”
万朝云对花不过敏,不过有些花闻多了确实会不舒服,她看向陈谦,陈谦摇头。
“没事,我们都可以,这里地势开阔,有风,应该没事。”她道。
“那便好,若觉得不舒服,便说,我们有大夫住在附近。”守园人笑道。
说话间,来到最近的山头,小山包不大,院子自然也小,不过很精致。
“山上的院子要比谷里的小,但价格一样。”守园人又说。
爬到山头,站得高望得远。
顿时,万朝云被眼前美景震撼住了,只见放眼望去的绵延山峰都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花,虽年头短,却丝毫不影响美感。
“那是什么?”她指着前方山包问,那是被紫色覆盖,阳光之下,整座小山包都显得格外妖艳。
“那是紫色酢浆草,花已经谢了。”守园人介绍,“不过此美景还能看一个多月,天冷下来,便不能再看了。”
“住那儿吧。”万朝云开心道,她说罢提裙跑过去,仿佛不知劳累般,方才明明脚都磨出血泡了。
不多会,她第一个来到那片山头,这座小山包更小了,山顶只有一座干栏式屋子,周围用木头支撑着,否则山头放不下。
在半山腰还有两间茅屋,上山的路是用小石子铺成的台阶,道路两旁有木头围成的护栏,护栏之上爬了几条喇叭花,已到了花期的末尾,不过还是有几朵花坚挺的傲立枝头。
万朝云蹲下来,仔细的看那紫叶酢浆草,紫色,三角,三片,正是紫色三叶草,“带些回天慕山,种一大片,应该很好看。”
“可有种子?”陈谦立刻问守园人。
“有,一两银子一包。”守园人回得也快。
“来十两的。”陈谦道。
“好嘞。”守园人记下,“夫人,先生,就住此处?”
他看了眼两人的随从,人数不少,此山包过小,根本住不下。
万朝云起身,看了眼只离自己几步远的茅屋,两间茅屋,一间厨房,一间柴房。
“隔壁山头不是有院子吗?揽茝她们住隔壁,咱们住这里。”
揽茝与余善闻言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姑娘胆子太大了!还没成亲呢……
正想劝说,守园人便道了句:“好嘞,先生,夫人,这是钥匙,我便送到这儿了,待会会有人送食材过来,我们的账房也会过来,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好。”万朝云接过钥匙便打算去看看。
山包实在是小,没走几步便到了,由十来根木头支撑着的干栏式屋子,犹如盖子,把山包盖在里头。
屋子新建没多久,被打扫得很干净,在房子的一面,还有一处搭建起来的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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