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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超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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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顾容安满意了六分。
  行礼完毕,礼成后就该入洞房了。
  新房在东宫,顾容安被刘荣抱着放到了床上。
  她只能从扇子后看到四处红彤彤的一片,又听见好些女子嬉笑的声音。她不免紧张起来,涂着大红丹寇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遮面的团扇。
  “呀,新娘子害羞了!”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人群中一片笑声,就有人催促起来,“太子二兄快念却扇诗了,我们还等着看太子妃嫂嫂呢。”
  “兴平你这会儿倒不怕二兄了,”又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听语气与兴平公主极为熟稔要好。
  天家不兴闹洞房,只有亲近女眷可以来观礼,顾容安仔细一想,与兴平公主交好的大概是福寿郡主了,也是个妙人,后来出家当了个自由自在的女道士,据说面首无数。
  就听印象中娇怯的兴平公主娇声笑,“新婚三日无大小,我才不怕二兄呢。”
  刘荣倒也不恼,由着妹妹们闹,倒是祁王妃自持长嫂,出来主持局面,“好了都别闹,免得耽搁了吉时。”
  顾容安一听居然还有祁王妃在场,就满心不高兴,大喜的日子里,多了这么个人,多膈应呀。
  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祁王妃催促后,喜娘们忙分左右站好了,为首的那个就担当了礼官之职,唱礼道,“千重罗扇掩国色,百美娇多层层遮。太子殿下却扇。”
  刘荣就把早就准备好了的却扇诗念了出来。
  顾容安还恼祁王妃在场呢,刘荣念完了诗,她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稳如泰山。
  “不够不够,”兴平公主活泼地拍手,福寿郡主起哄,女眷们嘻嘻闹起来。
  却扇诗是准备了很多的,刘荣一点也不虚,再念一首,见顾容安不动,不等人起哄,自己很自觉地念下一首。
  顾容安原本是在生气,听了几首诗后,又高兴起来,大婚真是有意思呢。
  直到刘荣念了第五首诗,顾容安知道不能再耽搁了,这才慢慢地放下了举着的扇子。其实扇子举了一整天,她也很累了。
  早听说湖阳公主有倾城之色,然而在新房里观礼的女眷们普遍自己就是美人,又出入皇宫内院高门大户,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只以为湖阳
  公主之美是七分姿色,三分夸张罢了。
  却没想到龙凤团扇后露出来的娇颜竟瞬间让人失了言语,一静过后,又是一喧,纷纷交头接耳,却又不知如何形容这位太子妃的美色了。
  然两位新人眼中是只有彼此,哪还会留意旁人。
  扇子一移开,顾容安看见的就是一身与自己同色礼服,高大挺拔,威仪棣棣的刘荣。他正低头含笑望着她。
  顾容安与他眼神一碰,竟脸红心跳地别开眼去,心砰砰砰地乱了起来。只觉得周身一片嘈杂,却是不知道人家在说些什么了,这会儿哪怕是她脸上的妆都花了,她也顾不得了。
  等到刘荣在她身侧坐下,顾容安就更不好意思了,完全不敢看身边的刘荣。
  但是还要和合卺酒啊。不能不看对方,顾容安简直是一口气就喝掉了自己那一半卺中的酒,喝完抬眼一瞧,刘荣还看着她慢慢地喝呢。
  顾容安莫名生出一种刘荣在拿她下酒的错觉。
  喝过合卺酒,就该唱撒帐歌了。
  几个喜娘都是千挑万选的,把一首撒帐歌唱得格外的动听,一边唱,一边把五色同心果、金钱、桂圆枣子等物抛向两个新人。
  顾容安和刘荣并排坐在床上,撩起了衣摆来接,接的越多越好,这样才是多子多福。
  喜娘肯定不会让太子和太子妃接不到福气啦,暗箱操作下,顾容安完全不用担心接不到东西,她分了神去听撒帐歌,上辈子嫁过来是妾,今日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呢。
  不过那撒帐歌听着就很不正经,什么“巫山云雨”的,有点像她在教坊里听过的淫词艳曲。
  一时撒帐结束了,两人都兜了满满一兜的福气,兴平公主就带着小伙伴们来讨福气了,刘荣很小气,都舍不得给。顾容安倒是大方,每个给一把,多了不成。
  最后两人都剩下了很多的福气在衣服上,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傻。兜这么多东西,一会儿该放哪呢?
  可以让女眷们参观的流程就到这里结束了,这时喜娘蹲下来,为两人除去鞋袜。
  顾容安知道这是要系同心线了。要用五彩的细线把两人的脚趾系在一起,意味着夫妻和谐。
  顾容安一双脚白嫩嫩地犹如莲瓣,刘荣做得端端正正,却仗着自己眼力儿好,眯着眼睛偷窥,恨不能踢走喜娘,自己代之。想起一会儿就可以把这双美丽的莲足放在手心里随意把玩,刘荣的脸激动得都红了,一点也没有一国太子该有的端庄稳重。
  系丝线,是要把两人的脚并到一起的。肌肤相贴的那一刻,顾容安忍不住颤了颤,下意识往自己这边收回脚。
  惹得刘荣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顾容安被刘荣幽深的眸子一瞧,心里顿时乱了,怎么像只饿了好多天的狼崽子似的。
  系好同心结,又梳头结发,喜娘们服侍这两个新人褪去大礼服,这才退下去了,一层层放下帷幕,最后把房门一合,屋子里静悄悄就只剩下了两个新人。
  噼啪,是灯花爆了。
  哗啦,是多余的福气被推到了床下。
  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顾容安觉得很没有安全感,那轻纱所制的衣裳薄而透,在灯下几乎是透明的,她里头绣着并蒂莲的肚兜儿都遮不住了。
  她急得脸红,扭过头不敢看他,恐怕他是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更兼,她挨着的那只脚,像一团火似的灼人。
  然后她就被那团火包围了。
  “不,等等,脚疼,”顾容安被他压倒在床上,大概是身高差带来原因,系在脚上的丝线就拉扯起来,勒得有点儿疼了。
  “别动,我来解,”刘荣懊恼地直起身,小心翼翼地伸手往下探去。
  入手是一片令他不忍释手的软腻,他几乎是摩挲着,细致地摸了过去。
  从腿上顺延而下的痒意让顾容安呼吸都停顿了,没有系着丝线的右足踢了踢,催促,“快点。”
  “谨遵夫人之命,”刘荣留恋不舍地揉了揉,才是摸到了丝线处,轻易地解开了丝线。
  这回,没了丝线的束缚,终于可以开吃了。
  顾容安其实是怕的,刘裕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却是花样百出。上辈子床笫之间的经历,让她对这种事充满了抗拒。
  可,这是她愿意交付的人。顾容安尝试着打开自己。
  察觉到身下人的紧绷,刘荣咬着她的耳朵,轻声呢喃,“别怕。”
  “别怕,别怕,相信我,”男人温柔的语气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从耳侧一路厮磨,最后停在柔软芬芳的唇瓣上,灵巧地钻了进去。气息纠缠,唇舌追逐,黑暗中不知道是谁的喘息渐渐急促。
  意乱情迷中,刘荣看见她像一朵正被雨露浇灌的花,靡靡绽放。
  而他拥有足够的耐心,等到她的完全盛开。
  作者有话要说:  嘘,车


第106章 甜蜜
  不知到过了多久。
  “你好了吗?”顾容安的声音带着低泣; 忍受不住地问身上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久!上辈子的经验都是骗人的吗!
  “就快了,”看着身下娇艳绽放的人; 刘荣餍足地笑,他自小习武; 精关固守,那是那么容易泄的。但是他体贴着她是初次; 不能承欢太久; 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加快了冲刺的速度。
  最后结束的时候; 顾容安已经软成了一团泥; 软趴趴地趴在刘荣胸膛上,没有力气动一动手指了。连两人汗津津的贴在一起都顾不上嫌弃了。
  出了大力气的人却还精神十足,兴致勃勃地; 这边摸摸那边碰碰。
  顾容安简直不堪其扰,一巴掌拍在他腹肌上,怒道,“不要闹!”
  “安安,刚才你快乐吗?”刘荣乐陶陶地抓住了她的手,握住了吧唧亲一口。
  轰隆隆一阵耳鸣; 他怎么能问她这种话!顾容安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脸热不热了; 因为就从没有降过温!
  “怎么样; 刚刚,好不好?”刘荣自认为十分的体贴了,有哪里不好; 说出来,下回才好改进啊。
  怎么还问,顾容安咬着唇,其实到后面她确实是感觉到了一些快乐的,除了开始有些疼,后面都还好。
  在刘荣孜孜不倦的追问下,顾容安只得顶着一张大红脸,点了点头。
  在他灼灼的视线下,她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声音细若蚊蚋,“是有些好。”
  那就是很好了。新娘子害羞嘛,十分好也只好意思说三分呀。刘荣志得意满,觉得这比他十七岁,第一次当主将,连斩敌军八员大将,攻破城防立下大功得到了接掌一支军队的权力还要有成就感。
  “你怎么又那个了?”顾容安却觉得不好了,那东西又贴着她的臀缝站起来了。
  “它太喜欢你了,控制不住,”开了荤的太子殿下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是非常厚。
  “我受不住了,”顾容安可不想再来一回了,她才知道自己的身子居然这么弱!
  虽然他很想,但刘荣也知道不能再放纵了,他只是握着她的手,目光温柔,“你摸摸它就好了。”
  顾容安促不及防就摸到了那个热乎乎的东西,真的很惊悚了,刚才就是那么大的一个东西在她身体里逞凶的吗,好可怕!
  “我饿了,”顾容安急急缩手,胡乱找借口。
  “我也饿了,”刘荣目光炯炯、一语双关,可惜顾容安这会儿是没有那个心思体会了,她才发现她是真的饿了。
  为防止在婚礼上出丑,她今天只喝了一点蜂蜜水,吃了两个耐饿的糯米团子而已,到了这会儿,尤其是体力劳动过后,那点存货早就耗空了。不提起来还罢,一提起来,顿觉前胸贴后背,饿得胸都要凹下去了。
  “我是真的饿了,”顾容安没好气地推开他,这个时候谁有心情看他这只秃毛孔雀开屏啊。
  “那你先吃点枣,”刘荣熟练地从床单下头摸出来几个枣,递给顾容安。
  是小小的金丝枣,顾容安一捏就知道这枣好,不干不潮,湿度恰恰好,她当即就塞了一个进嘴里,甜滋滋的,“床上怎么有枣?”难怪刚才她觉得硌得慌。
  “不仅有枣,还有桂圆、莲子,”刘荣摸出来一大把干果,把桂圆干捏碎了,剥出里头的桂圆喂她。
  顾容安忙把嘴里的枣核吐了,张嘴接了,“好甜。”桂圆清甜,果肉柔滑,很好地抚慰了她的胃。
  “这叫早生贵子,连得贵子,”刘荣抚着她的唇笑得太子的形象都不要了,傻乎乎地,“安安你吃了枣又吃了桂圆,我们一定能早生贵子。”
  还有这种讲究?顾容安有些愣神,她上辈子出嫁只是个良娣,这样的婚仪是没有的。
  “说不定这会儿你都有了呢,”刘荣却俯下身去,把头贴在她的肚子上。神色虔诚,一点儿也没有想歪。
  顾容安神色一动,不敢去想上辈子的两个孩子,忙推他,“才两个干果子就打发我了,我自己找吃的去。”
  “你躺好,”刘荣哪舍得让她下地自己找吃的,把她塞进被子里裹好了,“我去叫人。”
  这才穿上衣裳,打起帐子出去了。
  顾容安拥着柔软的被子,侧躺在床上,望着金账钩上犹自晃动的金色流苏,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等到刘荣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细面条回来的时候,顾容安霎时露出了欢喜的笑容,明艳无双,晃得刘荣眼睛一暗。
  她犹不知觉,拥着被子坐起来,两条雪白莹润的胳膊露在了外头,眼睛亮闪闪地,只顾着盯着面碗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面?”
  “我记得你在普光寺的时候,最爱吃面食,”刘荣慢慢说着话坐了下来,一手稳稳捧着碗,一手却非常自如地环住了顾容安的肩,像个圈地盘的大型犬类,把人拢在自己怀里了,“这是我特地从晋阳找做面师傅,你尝尝可还喜欢?”
  这样的心思,顾容安只觉得十分甜蜜,她想起了那一桌没有吃的烧尾宴,也是他特地从长安给她请的厨子。这会想来,竟是有些遗憾。
  她按下翻涌的心绪,低头去看刘荣捧在手里的青瓷碗,碗里细面银丝一般,熬的老鸡汤,橙黄发亮,浮着一层细密的薄油花,在灯下闪闪如细碎的金子,间杂着青碧的小葱花,香味扑鼻,顾容安还闻到了晋地的陈醋香。
  拿起放在碗上的乌木筷子,轻轻一搅拌,藏在碗底的鸡肉丝和卧鸡蛋就浮了上来,内容可以说是很丰盛了。就着刘荣的手,喝一口汤,鲜香熨贴,她就眯着眼睛笑起来,全心投入了吃面大业,快速而优雅地解决掉了一碗面。
  这才发现某人又在占她的便宜。不过吃饱了就容易懈怠,顾容安也大度的不跟他计较,推推他,“把碗收了吧。”把太子殿下使唤得十分的自然。
  刘荣很听话地收碗出去了,不一会进来,站在床前低头问她,“可吃饱了?”
  顾容安警觉地往床后缩了缩,“吃饱了,我想沐浴。”
  “刚吃饱就沐浴对身体不好,”刘荣犹如一只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笑容纯良,“我们先做些消食的事。”
  那样更伤身好吧!顾容安摇头不肯,却抵不过大灰狼的力气,被拉了过去。
  小半个时辰后,顾容安双眼无神地垂下了手,呼呼地喘气。终于吃到五分饱的太子殿下餍足地亲亲她汗湿潮红的脸,“好了,可以去沐浴了。”
  滚滚滚滚滚,沐什么浴!顾容安大怒,把手上腻乎乎的一团拍在刘荣胸口,物归原主,“你自己去!”
  她的手都要废掉啦,累得不想动。
  最后是一心赎罪的太子殿下把软绵绵的太子妃抱到浴房去的。
  仪秋殿的浴房铺着五彩斑斓的玛瑙,修了一个一丈见方的浴池,池中一双碧玉并蒂莲座隐于水下,白玉为壁,琉璃做顶,实是漂亮奢丽之极。仪秋殿本没有浴池,这还是刘荣特意让人修的。
  他本想摇着尾巴邀功,然而顾容安这会儿哪有精神欣赏刘荣的心意,泡在温热的水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不仅是任人洗白白了,连自己怎么回去床上的都不知道。
  就更不知道太子殿下撑着腮帮子,傻乎乎地看她了半个晚上,才是心满意足地搂着她睡去了。
  第二天,最晚睡的头一个醒来,先是偷个香,然后起身去看昨夜烧的龙凤红烛。一双烛台上都布满了红艳艳的斑斑烛泪,其中一只蜡烛即将燃尽,另外一只却还剩了两寸来长,犹剩一条金灿灿的龙尾。
  明明是一样的高的,刘荣心里嘀咕。据说新房里点的这双龙凤喜烛是要一齐燃尽才好,象征着夫妻二人白头偕老,同生共死。太子殿下却不知道,这双看似一模一样高度的喜烛是被匠人动过手脚的,那龙烛本来就比凤烛耐烧。历来皇子龙孙成婚所用的龙烛就是要比凤烛烧得久,这已是宫中匠人们心照不宣的秘密了,免得犯了忌讳。
  其中内情刘荣却是不知道了,既然不能自然烧尽,就只有人工手动。他拿起剪子,在凤凰蜡烛熄灭的一瞬,毫不犹豫就把龙烛的灯芯剪掉了。
  这样就可以跟安安一起白头偕老了。刘荣很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回床上去叫人。
  顾容安这一觉睡得香沉,被刘荣叫醒了,立刻就清醒过来,简直是神采奕奕。她发现自己身上清清爽爽显然是清理过了,衣裳也已经换过了,穿的是一件宽大的男式中衣,可以给她当裙子用了,所以身下是光溜溜的很没有安全感。不用想这就是太子殿下的杰作了。
  她不去想昨晚刘荣是怎么给她洗的身子,必然是不可描述。裹在被子里摇了铃,叫伺候的人进来。


第107章 拜见
  花女史领着人鱼贯而入的时候; 太子殿下还在床上和太子妃腻歪。
  半垂的帐子后,是太子殿下穿着绯色中衣的背影; 瞧不见内里情形,只听在她们面前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殿下在说话; “乖,我服侍你穿衣。”
  花女史愕然; 这样温柔小意; 带着讨好的声音真的是太子殿下发出来的吗?莫不是听岔了。
  又听一道格外甜软动听的女声道,“你走; 不要你。”
  那声音是十分的动人; 清甜如甘霖直入心间,似乎可以把人心都甜化了。
  花女史就有了几分了然,难怪太子殿下的声气都软了。
  “好好; 我去换衣裳了,”刘荣好脾气地从帐子里退出来。
  “殿下,”花女史领头跪下去。
  “你们先去伺候太子妃吧,”新婚大喜的刘荣难得对这些人温和了一把,脸上还带着消不下去的笑意。
  然而宫人们都低着头,谁也没有瞧见太子殿下难得的笑。就连花女史也是低着头的; 她急忙应是; 待太子出去了; 才是抬起头,好奇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太子妃。
  这一眼,看得花女史一愣; 继而恍然大悟,难怪太子殿下也变成了绕指柔,实是太子妃娇媚无双,海棠春睡方醒,娇懒糜艳,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心口一跳呢。
  “奴婢花语,叩见太子妃殿下,”花女史按下惊艳,恭谨地给太子妃叩头行礼。
  顾容安见她穿着珍珠粉的半臂,杏红裙子,头上还戴了一枚虫草金簪,知道这应该就是仪秋殿的掌事女官了,于是微笑着免了礼,只是她不习惯生人近身,问道,“花掌事,我的侍女呢?”
  “是奴婢疏忽了,这就让人唤殿下跟前伺候的人来。”花女史立刻包揽了责任,却没有提按着规矩,太子妃的陪嫁宫女刚来,还未入籍,是暂时不能贴身伺候太子妃的。
  顾容安其实也是知道的,她就是试探一下这个仪秋殿掌事态度如何。听她这么说,脸上就露出了笑,“劳烦花掌事给我安排一个梳头的宫女,我那几个都不是巧手的。”
  “是,”花女史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太子妃如此好相处,她有些羞赧地解释,“殿下,奴婢只是暂代仪秋殿掌事,殿下如不嫌弃,可以唤奴婢花语。”
  “花语,”顾容安笑着念道,“这个名字好。”
  阿五她们被领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家公主殿下已经跟那个花女史聊起洛阳的美食了。
  白让她们担心一场,以为公主新嫁会不自在呢。
  花女史见太子妃的自己人来了,识趣地退了出去,听太子妃的意思,似乎是对浆面条很感兴趣,不如早膳就加一道面吧。
  现在顾容安身边是阿五、阿七独挡一面了,顾容安原先的侍女陪嫁来的也只有莲蕊和莲心,余下的二十个陪嫁都是后头新挑的,还没有用熟呢。
  还是自己人比较放心,顾容安这才从被子里出来,阿七一下子红了脸,公主竟然单穿一件里衣,还光着腿!
  阿五就镇定得多,只是耳朵也有些红,“公主,奴婢服侍你换衣裳吧。”那件宽大的里衣,一看就是男人穿的,除了太子殿下还有谁?想来公主和太子是十分的恩爱了,阿五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被亲密的侍女看到自己这样的情状,顾容安也有点难为情,想着自己身上的斑斑痕迹,就更不好意思当着两人的面换衣了,“里头的衣裳我自己穿。”
  阿五就把亵衣中衣都递给了害羞的公主殿下。
  顾容安急急忙忙穿好自己的衣裳,这才自在了,羞恼地把刘荣的衣裳往被子里一塞,结果掀被子的时候竟然看见了铺在床上被折腾得一塌糊涂的元帕。
  好了好了,脸都不要了。顾容安想起一会儿皇后宫中的老嬷嬷还要来收走验红,真觉得脸皮冒烟,恨恨腹诽这一流程的奇葩。
  今日要去拜见帝后,所以要穿太子妃的翟衣,顾容安换好衣裳,是花女史给安排的梳头宫女巧梳梳的头发,果然是十分的巧手,发髻梳得蓬松如云,金钗插上去却一点都不会掉,也没有坠得头发疼。
  妆面则是另一个叫巧妆的宫女画的,眉画得比她自己的略粗些,唇色用了略暗的朱红,额间贴了翠色花钿,把顾容安过于明艳娇媚的容颜遮了些,更显得端庄大气。
  “怎么画了这样的妆,”顾容安自己瞧得满意,刘荣打理整齐自己,再来看小娇妻,就不满意了,安安根本就不用上妆,生生把她画长了几岁。
  “你懂什么?这叫端庄。”顾容安摸摸垂在耳边明珠耳珰,嫌弃道。今日拜见公婆,就是要庄重才好,要打扮,往后有的是机会。
  刘荣就笑起来,调笑她,“今日才知,端庄是画出来的。”安安从来就不是个端庄的,他记得她鞭子抽人的样子,可好看了,就是跟端庄一点也不沾边。
  顾容安好气,可自家人知自家事,她可不就只能靠着妆容和装模作样装一下端庄了。
  这真是没法反驳的。
  “好了,去用早膳,一会儿还要去给母亲请安。”刘荣见她气鼓鼓的,忍不住笑,把她从妆台前拉走了。
  巧妆和巧梳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惊叹,原来太子殿下在太子妃跟前竟然这般温柔和气的么?
  如果她们去侍膳,就更能体会太子殿下的温柔体贴了。
  反正一顿饭吃下来,顾容安就没有自己动过筷子,动过手,全都是黏黏糊糊的太子殿下投喂的,看得侍膳内侍和宫女们掉了一地下巴。就连阿五阿七看了都受不了那个黏糊劲儿,太子也未免太宠着自家公主了,像是养了个宝宝。
  因着太子妃夸那浆面条不错,太子殿下还赏了厨子和花女史呢。
  用了早膳,重新整理一下仪容,新婚的太子夫妇就出门登车,往皇帝住的太极殿觐见了。
  一路上,刘荣体贴地给顾容安介绍沿途景物,等到路过满池莲叶的芙蓉池,刘荣忽然附耳过来,“安安你瞧,这池子里好些莲花结子了呢,等过几日,我带你来采莲蓬好不好,我给你剥莲子吃。”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侧,好像昨天晚上他们咬着耳朵说情话似的。顾容安想起当时的场景,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酥麻得没有知觉了。
  她知道他才没那么好心呢,不过是借着莲子调戏她罢了,一扭头,哼唧,“不要。”
  刘荣看她蓦然红了脸,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己笑起来。
  顾容安扭头看见他笑容温暖,有如三月暖阳,清朗、明亮又柔和,她抿着唇,也笑了起来。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傻笑的甜蜜氛围,直到车停在了太极殿前,才是换回了庄重守礼的太子和太子妃。
  “不要怕,跟着我就好,”刘荣扶着顾容安下车,低声安慰她。
  “在你身边,我不怕,”顾容安一脸端庄,却甜甜地给太子殿下讲了个情话。
  害得太子殿下差点咧嘴笑起来。
  按下想要抱着自己太子妃转圈圈的冲动,刘荣缓步走在了前头,顾容安温婉地落后半步,随着刘荣走在汉白玉阶上,往太极殿走。
  这洛阳皇宫远比晋阳阔丽,单是太极殿的台阶就比晋阳承运殿的多。顾容安昨晚刚被折腾过,虽然浴池里放的是舒缓的药汤,但还是有些不适的。
  她走了一半台阶就觉得累了,悄悄喊了声,“刘荣。”
  刘荣其实一直在留神身后顾容安的动静,听得她喊,忙侧头一看,见她额头已经被汗湿了,这才惊觉自己的疏忽。
  昨晚安安遭了罪,他竟然让她走了那么长的台阶,可心疼坏了。也顾不得规矩了,直接把顾容安打横抱起来,抱着她走台阶。
  被刘荣抱着,顾容安明显感觉到了四下里偷看的视线突然增多了,有惊讶,有不赞同,这让她忽然有一种奸妃惑主的得瑟感。
  不过也没能得瑟太久,刘荣抱着她反而能走得更快,不过半盏茶的时候,就脸不红心跳平稳地站在了太极殿门前。
  这才有一个穿着红色圆领袍的内侍,领着两个黄衣小内侍迎上前来。
  他一甩雪白的拂尘,俯身道,“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低下去头,眼睛却不老实,窥探地看着被太子抱着的太子妃。看来太子很宠爱太子妃啊。
  “黄公公免礼,”太极殿的人态度轻慢不是一天两天了,刘荣现在懒得与这些奴婢计较,小心地把顾容安放下来。
  “殿下还请随奴婢来,陛下已经等着了。”黄内侍长相阴柔,声音尖细,扭身引路时身段拧得特别妖娆。
  顾容安记起来,这个黄内侍,据说跟她那皇帝家翁是有首尾的,所以后来被刘裕殉葬了。她好奇地看了一眼黄内侍的长相,果然是貌如好女,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白腻,应该是正当宠吧。
  难怪傲慢,迎接太子竟然都不在台阶之下。顾容安有些心疼自家夫君的处境,这是多不受皇帝的宠,堂堂太子殿下才是会被一个娈宠轻慢啊。
  她没有多看,眼观鼻鼻观心,走得格外的优雅稳重。
  到了殿内,还未站定,忽而一个娇媚的女声就从上头传来,“这就是新太子妃了,果真是国色天香,难怪太子晚起了。”
  顾容安心中一凛,交叠的双手握紧了。


第108章 奉茶
  尽管时隔多年; 顾容安还是听出来了那声音属于曾经宠冠后宫的孙贵妃。
  孙贵妃的母亲是吴郡人; 是以她说话的腔调里带着吴侬软语的别样娇媚温软; 她这样独特的口音,乃是刘子阳后宫的独一份。因为孙贵妃霸道,却是不许旁人学的; 就连正经来自姑苏城的丽妃李氏都被迫改了,一口官话说得十分标准。
  正因为这个特别的口音; 顾容安才一下子听出来是孙贵妃。她上辈子只是个良娣,得宠的时候还好,孙贵妃念着她是一国公主,待她很有几分亲近,等到她失了宠; 再去求见孙贵妃就见不到了。
  她那时候住在偏殿,只知道孙贵妃是死在了刘子阳的前头,据说刘子阳痛失爱妃,悲痛不已; 没多久就病重随孙贵妃去了; 刘裕这才登的基,追封了孙贵妃为皇后,因为想要在孙贵妃的谥号里用元字,还跟文臣们争论了许久,最后妥协却是追封了孙贵妃为懿德皇后。
  而元后方皇后的谥号,仅仅是恭顺而已。顾容安想到此,觉得刘荣母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怕是常被孙贵妃母子欺负吧,未来婆婆怕是个软和人。
  如果她算的不错,还有两年,孙贵妃就会染病去世了。
  顾容安心下安定,目不斜视,稳稳当当地跟在刘荣身后站到了殿中,根本不用好奇为什么来拜见皇帝,却又有别的女人在。
  黄内侍支使着小内侍在皇帝的御座前摆了两个杏黄蒲团。
  刘荣没有搭理孙贵妃的意思,自顾自给刘子阳见礼,顾容安有样学样,也随着刘荣福了福。
  起身的时候,顾容安才是借机会看了一眼如今的孙贵妃,孙贵妃脸似芙蓉,体态丰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穿着一件轻盈得玉色缇花纱衣,隐约透出衣下雪白丰盈的肌肤来,一条杏色裙子绣着繁复华丽的缠枝牡丹,裙角还贴了成对的金鹧鸪,逶迤拖在裙边的银粉披帛长长地从台阶上垂落,像是垂落的一条星带。
  这一身真是华美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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