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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超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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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极好的了,”福禄低头答,早知是殿下自己要用,他就不拿这
种给女眷准备的面膏出来了,男子用的他也备得有啊。早知如此……阿弥陀佛,三清在上,谁能想到太子殿下心血来潮要涂面膏呢?
“如果殿下不喜香气浓郁的,奴婢还准备得有无香的雪莲膏,”福禄圆滑地把本该给太子用的面膏提了出来。
刘荣没有深究为何刚才福禄不提雪莲膏,只道,“雪莲膏拿来给我,你得空多留意好的面膏,尤其是那种香气清淡的。”
“是,”福禄有意将功折罪,此后多多收集各色面膏,精心专研成了精于此道的大师,后来顾容安最喜欢和福禄讨论妆容保养,惹得刘荣屡屡吃醋,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却说祁王刘裕又一次来探望病中的二弟,这一回终于被笑意盈盈地福禄请了进去。
“太子可是大好了?”刘裕见太子帐中诸人喜盈于色,比之前几日的愁眉苦脸,确实像是主人大安后的轻松喜悦。
“回祁王,太子殿下确实是好了,”福禄年至而立,长着一张憨厚面孔,一看就不像会说谎的人,“我们殿下今日大安,听闻祁王来探望,很是高兴,言道前几日怠慢了祁王,令奴婢们准备宴席,要与祁王畅饮几杯呢。”
听到要畅饮,刘裕脸色微微一变,笑道,“太子大病初愈,就不必备酒了吧。”他跟刘荣喝酒,哪次都没能讨得了便宜,那刘荣的肚子怕不是酒缸。
“奴婢也是这般劝说殿下的,可太子殿下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还请祁王帮忙劝一劝。”福禄一脸的担心。
“你这奴婢是越发胆大了,还不快去备酒!”帷幕后传来刘荣的呵斥声。
人已带到,福禄对祁王躬身行礼,愁眉苦脸地下去了。
“福禄也是担心二弟大病初愈,不宜饮酒,”刘裕听得分明,刘荣中气十足,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刘裕心细,刚进去就闻到了隐隐的香气,他鼻子嗅了嗅,十分确认刘荣帐内果然是有脂粉香味,心里就是一松,看来他这个好二弟藏身帐中的几日并不无聊呢。再看刘荣面色红润,哪有久病的样子。
“长兄请坐,”刘荣姿态疏狂坐在一张藤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白玉盘金龙酒杯,并没有起身迎一迎长兄的意思。
论国法,太子是君,祁王是臣,刘荣此举也是正常,只是未免太过张狂了。刘裕心中有气,可不论君臣大义、各方身后势力乃至两人武力,刘裕都没有与刘荣直接对上的实力,这样的憋屈也只能受了。
“二弟好不悠闲,”刘裕笑意温和,他长相随了刘子阳,长得清俊秀雅,品貌风流,这般微微一笑,犹如春风过处,春花绽放,很是赏心悦目。
刘荣眸色一沉,安安就喜欢这样的绣花枕头罢,长得文文弱弱的,他一个指头就能戳死一片。哼,有什么好。他却忘了人家王修之、小八、小九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就连刘裕也会那么几手三脚猫功夫呢。
沉浸于吃飞醋的太子殿下对长得美的祁王就不那么友善了,“孤病中修养,比不得长兄交游广阔,想来这几日长兄又多了几个好友了。”
刘荣目露嘲讽,刘裕也只会用折节下交的手段收买人心了,收拢了一群鸡鸣狗盗之徒,殊不知乱世当中,军权才是硬道理。若不是如今外敌虎视眈眈,他又没有十足把握掌控洛阳,何须容忍刘裕在他跟前蹦跶。
锋芒毕露、雷厉风行的太子刘荣虽然威名赫赫,令人崇敬,但实在不是好亲近的人,时常听闻有人拍太子马屁拍到马腿上被踢出东宫的。
而礼贤下士的祁王刘裕在朝中有个极好的名声,尤其文官中不乏对刘裕亲近的人。这几日刘荣称病不出,刘裕可没有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四处周旋,很是博了一番好感。
只是刘荣在军中威望太盛,刘裕始终插不进手去,听刘荣这般似带嘲讽的话,刘裕微微色变,深恨上回刺杀令刘荣逃过一劫,那样好的时机,不知下回又是什么时候了。
他轻轻笑了声,缓解尴尬,转移话题道,“明日就到了邺城了,不知二弟可有章程。”
“难道长兄还没有阅览礼部呈上来的章程?”刘荣摇摇头,一副长兄你不务正业的表情。
可把刘裕气坏了,“我是担心二弟病中无暇它顾,提醒二弟一声而已。既然二弟心中有数我就放心了,祭天乃是大事,不容有失啊。”
“这就不劳二兄挂心了,”刘荣笑笑。正好福禄带着酒菜回来,他抬手拍了拍刘裕的肩,“好酒来了,长兄与我痛饮一杯。”
刘裕叫他的铁掌拍得肩头作痛,咬牙笑道,“不了,二弟还是好生休养着,莫要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刘裕闻着刘荣手上浓郁的香气,越发肯定了刘荣这几日藏在帐中寻欢作乐,看来那几个美人很得二弟的心啊。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美色销魂亦可蚀骨。
刘荣不知道他这个便宜兄长又想到了什么歪主意,只觉得他笑里不怀好意,越发坚定了让他喝酒喝到吐的决心。兄弟二人拉拉扯扯,看着倒是挺兄友弟恭的。
最后刘裕还是却不过刘荣的热情——其实是挣不脱太子殿下的铁掌,喝得伶仃大醉被人背着回去。
只是微醺的太子殿下则心情大好地站在灯下,拆一封江左平快马送来的信。
待看见信中还有一封被火漆封死的黄皮信封,刘荣克制不住露出个大笑的表情来,安安居然给他写亲笔信了!
莫非是安安答应了他?刘荣心跳如鼓,小心地拆开了信,一目十行看完,面色沉静下来。
他重新把信折好,沉吟半晌,不舍地把一整封信放到烛火上烧成了灰烬。
魏成在一旁看着,也为太子殿下的神色转变担忧不已,莫不是殿下被拒绝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的错,昨晚本该更新的,写着写着什么时候抱着笔记本睡着都不知道。
都不敢看评论了……
我保证这是第一更,晚上还有。
不过我要收拾东西去上班的地方了,大概六点多能到单位。晚上还是老时间。
第58章 玫瑰
前几日明明放了晴; 地上的积雪都化了,今日却又下起鹅毛大雪来; 不过半个时辰,就积攒了厚厚的一层; 穿了皮靴踩上去只听积雪咯吱咯吱响,一步一个脚印儿。
阿六撑着一把美人桃花面的油纸伞; 用以抵挡从廊外吹来的夹着雪的寒风; 却还是被漏进来的风雪吹得衣裙翻飞,藏在兜帽下的脸都被吹红了。
这么冷的天气; 腊八过后; 腊月十三就是县主的及笄礼了,若还是这么大的风雪,可真是大煞风景; 原定于梅园的及笄礼怕是得改个场地了,只是隆冬腊月旁的时候,晋王府别处哪有梅园千树梅花盛开的绝美风景呢。
阿六一心向着自家县主,自然不愿意因着天公不作美,让县主的及笄礼不够圆满。
担忧着天气,阿六步履匆匆到了二门处; 守门的几个粗使婆子一见她脸上俱都露出谄媚的笑容; 为首那个则笑着开口; “六娘子来了,三郎君在茶房里喝茶呢,已是等了娘子半晌了。”
“妈妈幸苦了; 且拿去买些酒吃,暖暖身子,”阿六收了伞,笑着从袖子底下递给为首的葛衣婆子一个精致的荷包。
阿六本就长得温柔可亲,她这么和和气气的一笑,那几个婆子的笑容也就越发的真挚了。尤其为首那个掂量出荷包的分量不轻,嘴上犹如抹了蜜,“几日不见,娘子越发出落了,三郎君好福气。”
阿六与阿三的亲事已过了明路,县主都为他们定好了吉日了,这等喜事泰和殿中人都是知道的,这个婆子的话透着几分亲近的打趣,并无恶意。
且不说如今人家已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就是还未正名的时候,两人相见,这些守门的婆子也都是大开方便之门的,县主都默许了,她们谁敢阻拦。阿三阿六又很会做人,她们得了好处,更是巴不得他们两口子多见几面呢。
这婆子最后一句话令阿六脸上一红,待她抬头看见听见动静出来的阿三,更是脸上霞飞,被风吹得冰冷的面颊都变得滚烫了。
阿三长相不甚出众,仅是五官端正而已,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着一身常见的青色圆领袍子,放到人群中半点不起眼,此时见了心上人他目光湛湛,倒也很有几分风采。他快步而行,伸手牵住了阿六衣袖。
几个婆子见他们小儿女情状,窃窃而笑,识趣地散到一旁,也没人去茶房外偷听人家小情人的私房话,拿了好处自该闭嘴。
情意切切的两人进了烧着炭炉的茶房,并没有如旁人揣测的那般情意绵绵共诉衷情,阿三仅是克制地握了握阿六有柔软的手,就松开了,就说起县主的正事来,“江左平那边的回信来了。”
县主递出去给江左平的信也是阿六转交给阿三的,听到阿三的话阿六点点头,只是她有些疑惑,“江左平就在晋阳,回信为何今天才到?”
“许是县主吩咐的事,他刚办好吧。”阿三找了个合理的解释告诉恋人。善于长与收集信息的阿三一贯谨慎,信送给江左平后他顺势查了查,赫然发现江左平并非正主,身后之人必然身份不凡。阿三不敢深究,对县主与江左平联络之事更加的谨慎,行事也越加隐蔽,就连阿六他也不透露分毫。
阿六对阿三自是不会疑心,理所应当地接受了他的说法,“回信呢?”
“这就是了,”阿三拎起一直拿在手上不曾放下的青皮包袱。
刚才阿六就注意到阿三拎着不放的东西了,看包袱形状,似乎是个方正的盒子。果然阿三解开了包袱,露出里面两个盒子来,顶上一个是个刻着喜上眉梢的长方盒子,看大小估计里头装着发钗一类,下头那个却是一个百宝嵌百花吐艳图样的紫檀木盒子,约莫一尺见方,宝光熠熠,富丽以极,一看就知道其价值不菲,上头用一把黄铜锁锁着。
“这是回信?”阿六看着那个上了锁的盒子,觉得越发的难猜了。他们县主就是厉害,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县主的谋划。阿六对顾容安的崇敬之情更上一层楼了。
“是,”阿三也是满腹疑问,只是县主没有吩咐,他是不会多做打探的。就如微尘道姑的事,他奉命监视其动向,发现微尘并非安分出家人,她身边有个扮作道姑的青壮男子,乃是其姘头。
虽然阿三不明白县主为何大费周章将微尘送至朱家,但是他只管埋头办事,从不多问。这回的事也是如此,阿三很明白他只需忠心耿耿为县主办好差事即可,旁的不是该他深究的。
“上头这个是我给你的,”阿三打开了喜上眉梢的盒子,取出里头的白玉梅花栉梳,“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借着传递消息的机会,阿三不忘给心上人带些礼物,当然这也是县主默许的福利,明面上可都是未来的小两口在互通礼物呢。
栉梳小巧可爱,玉质通透,更兼是心上人送的,男女互赠梳子意义非常,阿六脸上霞飞,抿着唇笑了,“喜欢。”
阿三就亲手把栉梳插在了阿六发中。
“刘娘子慢走,”见了阿六手里提着个包袱出来,婆子们已是司空见惯,热情地送了阿六离开。等到阿三也走了,才是聚拢起来,啧啧赞叹几声小两口恩爱,一个眼尖的道,“你们可瞧见了六娘子头上新戴上去的白玉栉梳?啧啧,三郎君可真会疼人。”
又引得众人一番议论,更歆羡二人得县主青眼,真是祖上积德。
阿六回了余容轩,大家都知道她是去见了阿三,见她手里提着包袱,笑嘻嘻地打趣,“又得了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哪有什么好东西,”阿六把伞递给小侍女,她被姐妹们打趣多了,也不那么容易脸红了,淡定地
拿出阿三另外准备的点心干果请众人吃。
吃人嘴软,大家伙也就不好多开玩笑了。
阿六自去向顾容安回话。
下着雪,顾容安也懒怠出去,右手支颅,歪在大迎枕上看书。她书也懒得拿在手上,搁在了身前的小方桌上,闲闲地伸着手去翻。
只在自己屋中,顾容安是怎么舒坦怎么穿,头发松松编成一条长长的大辫子,身上只穿着一件家常的葱绿窄袖衫子,朴素得半点儿花纹也无,但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绿色衣裳,更衬得她伸出去翻书的手素白如玉,手指嫩如春笋,白若葱根,好看之极。
饶是阿六见惯了自家县主美色,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思不知怎的就溜到了别处,县主长得这样美,不论嫁给谁,都要对她如珠如宝才行。
“回信拿来了?”顾容安目光落在阿六提着的包袱上,心里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
“是的,”阿六答应着把手里的包袱放在小方桌上。解开来,取出那个华丽夺目的紫檀盒子,“就是这个。”
见了这么个大盒子,顾容安有种果然如此的头疼感,那枚桃花簪子还躺在她的妆奁盒子里,这是又送了什么东西?
等她看见上头还有锁,就更纳闷了,“钥匙呢?”
啊,县主也没有钥匙?阿六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道要找个开锁匠?
好了,不用多说,她明白是没有钥匙的了。顾容安恨恨地想,如果刘荣站在她跟前,她定要用这个盒子砸他,也许那人脑子有疾,坚硬无比,能够把盒子砸开呢。
“取那个小金锤来,”顾容安左右一看,瞧见了放在对面桌上用来砸核桃的小金锤子。
阿六眼睛一亮,转身拿了锤子在手,“让奴婢来吧。”
“给我,”顾容安伸手。阿六不敢违抗,乖乖把锤子递给了顾容安。
顾容安心里有气,下手不留情。
锤子砸得哐哐响。聚在外头的阿二几个对视一眼,阿二站起身就想进去瞧瞧,阿五拉住了她,摇摇头。
阿二笑笑坐了回来,心里却有些失落,也不知县主又交代给阿六什么要紧事呢。
屋子里头,顾容安哐哐几大锤子下去,那把小锁就脱落了,不过好好一个盒子也被她砸出了几个坑,上头的翠玉玛瑙都碎了几个。
阿六见此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结实的锁,她瞧着县主在见到盒子时神色已经不虞了,要是砸不开,怕不得更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把盒子当成刘荣,砸完了,顾容安还有些高兴。她搁下锤子打开盒子,里头居然整整齐齐地放满了各色小盒子,有玉质的,有瓷器,也有琉璃。装盒的人显然很细心,每个盒子都用布帛裹得紧紧的,盖子上还系了丝带,防止碰撞打翻。
作为爱美的女子,顾容安一眼认出来,都是些脂粉盒子。
至此顾容安更不敢小瞧了刘荣,呵呵,还懂得送脂粉呢,这等手段也不知是哄骗了多少女子才修炼出来的。
她想起自己那天的心慌意乱,觉得自己后来做的决定越发的正确,她已经给了刘荣一个天大的人情,至于他信不信她是不管的,她人情已经送到了,就算是回了刘荣千里送厨子的礼。
只是顾容安还是难免好奇,她随手打开了一个白玉鸳鸯柄的盒子,白玉皎洁,玫瑰胭脂艳丽,红白二色相得益彰。
阿六闻见一阵扑鼻玫瑰香,心道不好,怎么送了这个。抬头去看县主,果然见她面沉如水。
“拿去扔了!”顾容安厌恶地将手里的盒子扔回紫檀盒子里。
县主最是讨厌玫瑰了,阿六急急把盒子合上,带着盒子就走。
“这是怎么了?”阿二见阿六行色匆匆,不由问了一声。
“无事无事,二姐进去给县主点一支香吧。”阿六委托了阿二,自己急急忙忙带着盒子出门去了。
“阿六这是怎么了,”阿二小小埋怨一句,进了屋里去,闻见里头还隐隐残留的玫瑰香气,她就明白了,默默往香炉里放了一支辟晦香。
辟晦香是顾容安专用的礼佛香,她抄经的时候就喜欢点一支,最是清宁沉静。
闻着令人心静的辟晦香,顾容安眉头舒展开来,罢了,不值得生气,刘荣是谁啊,她跟个不相干的人气什么?
哼。顾容安拿起来刚才看的书继续看,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恰在这时,长春殿的人就来请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送上小剧场调节心情———————
安安:哼,花心大萝卜,说你究竟撩了多少妹,才这么熟练?
太子:冤枉啊,我只撩过安安你,对着安安我无师自通。
安安:切,反正我送了你一个大人情,咱们两清,想娶我,没门!
太子:可以不要人情,要你吗?
安安:带着你的玫瑰,滚滚滚
第59章 拒绝
吉祥如今是长春殿最得脸的侍女; 行走在外,就连一般的官家夫人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被遣来余容轩跑腿,她却是一点怨言也无。
“王妃新得了一批好料子; 都是南边来的新鲜花样儿,就想着请县主去瞧瞧可有合意的; 挑几匹来做衣裳。”吉祥笑着说明来意。
她的态度亲近而不谄媚; 举止有礼,坦然大方; 就连顾容安也对她生不出恶感来。
“什么稀罕的料子; 这么大的雪也要巴巴的喊我去瞧,”顾容安拧着眉,娇容微嗔。
吉祥眉眼温柔; 柔声道,“奴婢看着那些料子的花样很是新奇呢,颜色也鲜亮,有一匹正红底儿上头用金线织了凤凰的,好看得紧。”
湖阳县主骄纵娇蛮的名声在外,在吉祥看来; 也只是个被宠坏的小娘子罢了; 千娇万宠的湖阳县主; 有点小脾气岂不是正常,比起那种阴阳怪气的小娘子,湖阳县主真是简单可爱。
被人当作小孩子哄了; 顾容安非但不生气,还觉得美滋滋,说明她的伪装好啊,就是让大家觉得她没脑子、只会耍脾气告状,才好扮猪吃老虎。
所以顾容安很是感兴趣地问,“那除了我,王妃还叫了谁?”
“还有二娘子和玉夫人、宋娘子,王妃说都是鲜亮的料子,让你们年纪轻的拿去做衣裳才好。”吉祥回答道,她知道湖阳县主是愿意去了,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轻松。
“好罢,那我也去瞧瞧,”顾容安放下拿在手里装模作样的书,“阿五,你带着吉祥姐姐去喝茶,等我换了衣裳,再一道儿走。”
吉祥见她嘴上说得勉强,眼睛里却是神采飞扬的,觉得有些好笑,还是个小孩子脾气呢。也难怪王妃想着从湖阳县主这里着手,只是小孩子性子单纯,脾气却难以捉摸,王妃的打算怕是要落空。
自家县主要去长春殿,必然是要精心装扮的,不能坠了长寿殿与泰和殿的威风。
不多时顾容安就在侍女们的服侍下换好衣裳,梳好了头发。丁香紫撒花窄袖,葡萄紫银丝线绣的梅花裙子,秀丽的惊鹄髻上一支坠明珠步摇,这一身格外的素雅,把顾容安过于秾艳明丽的容貌都衬得清淡了些,有种皎月照芙蓉的清幽之美。
但是当她在外头着上外出的大衣裳,一件团花连珠纹的正红通袖大袄,却又灿若映日芙蕖,偏生她还用了艳色唇脂,雪肤花貌,美极盛极,令人不敢逼视了。
吉祥重新见到盛装的顾容安,不免晃了一下神,她带来的小侍女已经真心实意地脱口而出,“县主真美,奴婢都看呆了。”
梳着垂髫的小侍女看着不过十岁左右,长着一双伶俐的大眼睛,甚是讨喜。顾容安起了逗一逗她的心思,就问,“那你说,是我美呢,还是嘉宁县主更美?”
“自然是您更美!”小侍女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赶忙捂住了嘴。
所以还是有不眼瞎的人嘛。顾容安轻笑,“赏她几个钱买糖吃。”虽然她不在乎所谓的第一美人名号,但是有人不眼瞎,她还是很高兴的。
直到顾容安坐上了暖轿,吉祥才是轻轻拧了拧小侍女的耳朵,“胆子恁地大,还好县主不计较,下回可别这样了,遇上不好说话的,有你好受的。”
“知道了姑姑,”小侍女捧着湖阳县主身边那个温柔的姐姐递给她的荷包,笑得眉眼弯弯,沉甸甸的呢,“湖阳县主真是美丽又和善。”
小侍女想着长春殿侍女们的那些传言,害她以为县主脾气不好,随意拿着鞭子打人呢,县主长得这么美,怎么可能有错,一定是被打的人有问题。
唉,吉祥心里叹了一口气,并没有阻止侄女对湖阳县主的亲近,就当是结个善缘吧,万一……日后也是一个出路。
长春殿很快就到了,顾容安进去的时候本就住在长春殿侧殿的顾容婉已经到了,就连住得稍微有些偏僻的宋欣宜也到了。
只朱玉姿还没有来。
“原来是我来晚了,”顾容安环视一圈,笑声清脆张扬,十分合乎受宠娇女的形象,松松散散地给朱氏行了一个礼,“给王妃请安。”
见顾容安的规矩学得稀松平常,朱氏也不提点,只当是没看见,反正王爷是把她放到掌心宠的,宠坏了也该是曹氏陆氏去操心,于是笑容和蔼道,“没想到今日会下雪,有没有冻着,先不忙脱衣裳,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脱。”
“王妃这里热着呢,我不冷,”顾容安伸手解扣子。阿五阿六见机迅速帮她把外头的大衣裳脱了。
“阿姐身体健壮,祖母就不用操心她了,”顾容婉觉得顾容安真是不识好人心,就算真的热,难道不能温顺着些,喝了茶再脱衣裳吗?祖母明明待她如此尽心,她却如此不知好歹。
“容婉说得是,我身子骨好着呢,”顾容安对偷偷瞪她的顾容婉一笑,在顾容婉对面坐了下来。
待到坐定,顾容安才是微微侧头,对已经悄悄看了她许久的宋欣宜璀然一笑,“阿姑也在呢,方才没注意,到是我失礼了。”
偷看人家被抓包,宋欣宜现在的脸皮还不够厚,眼神闪烁,不敢与顾容安直接对视,低声道,“无妨。”
只是她移开了目光,心里却总想着刚才顾容安那璀然一笑,犹如明珠生光,牡丹乍放,真可谓国色倾城。也不知她那一身欺霜赛雪的肌肤是如何养就的。看着自己不够白皙的手,宋欣宜自卑之余,又有些妒忌。
小娘子们暗潮汹涌,朱氏一贯是和稀泥装贤惠的,她仿佛根本没有察觉,笑着说起料子的事来,“是你们表兄从吴越带回来的料子,我看着样式新鲜与别处不同,最是适合你们年轻小娘子了,选了料子吩咐司制所赶赶工,还能穿着漂亮的新衣裳过腊八。”
“多谢祖母惦记,只是我还有好些新衣裳呢,既然是表兄孝敬祖母的东西,我们怎能要呢?”顾容婉推辞道。
还是亲生的孙女贴心,只是她身子骨差了点,谈论亲事时,令人顾忌。朱氏想到为了帮儿子争取世家支持,自己亲自探问王氏郑老夫人口风时得到的含糊回答,暗暗横了顾容安一眼,她绝不容许顾容安嫁给王家嫡长孙。
心思百转,朱氏面上依然慈爱,“我都老了,哪还能穿那么鲜亮花巧的颜色。”说着吩咐左右把朱常洵送来的衣裳料子摆出来。
实朱氏保养得好,哪怕生顾昭昀的时候年纪大了,恢复不够好,依然保持住了窈窕的身段,面容比起十年之前是衰老了些,但依然是个风韵美妇人。
“王妃依然美貌动人,”宋欣宜忙着拍马,睁眼说瞎话,“您若愿意换一身粉嫩的衣裳,跟我们就如姐妹一般了。”
顾容安端着侍女送来的茶放到唇边吹气,假装喝茶,两耳不闻拍马屁声。
顾容婉一看她这样就来气,暗暗翻了数个不符合淑女准则的白眼。既然不想领情,就不要来啊,且看等会儿她好不好意思挑料子。
有好东西拿,为何不拿。人家溜须拍马、祖孙情深忙得不可开交,她就闲闲地打量布料,给自己挑了好几匹料子。
朱氏拿出来给她们挑的料子悉数摆好,摆满了三个大长条案桌,真是琳琅满目。
而朱玉姿也姗姗来迟了。
“怎么来得这么晚?”朱氏见朱玉姿有些懒洋洋地,不免心中不快。
“昨夜与微尘仙姑论道,歇得晚了些,”朱玉姿解释道,“中午不免多睡了一会。”
顾容安饶有兴趣地打量了朱玉姿一番,见她面色红润,眉眼含春,腰肢也似乎有些绵软的样子,用帕子掩着唇,微微笑了起来。
听说是与微尘论道,朱氏眼睛一闪,不再多问。那个微尘确实有一手,吃了她的药,她的手足没有那么冷了。只是朱玉姿还是生个女儿才好。
选料子的时候,顾容安是一点也不客气,点点这个,指指那个,把刚才看好的都选上了,很快就选好了小山堆似的一堆料子。
顾容婉瞪得眼睛都圆了,果然她还是小看了顾容安的厚脸皮。
顾容婉的喜好与顾容安不同,两人倒是没有看上过同一匹料子,朱玉姿和宋欣宜就一不样了,想选个富丽明艳的料子,往往被顾容安抢先一步,尤其是宋欣宜,她一眼看中了那匹正红织金凤凰的锦缎,结果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顾容安的侍女抱走了。
朱玉姿还是心疼女儿的,出言道,“安安,我看你都有了好几匹红的了,那匹有凤凰的锦缎就让给阿悦可好?”
“可是我很喜欢这匹锦缎呀,”顾容安眼神无辜,行为霸道,“阿姑既然喜欢何不早说,我都想好了要裁一件大袖了,嗯,待剩下尺头就给你吧。”
打发要饭的花子呢!宋欣宜眼圈儿都红了,强忍着怒意道,“不必了,红色艳俗,我更喜欢那匹湖蓝白玉兰花的。”
“阿姑穿正红确实艳俗,”顾容安笑笑,四两拨千斤地,“我瞧着阿姑最适合穿粉、着绿,那匹浅粉樱花正适合阿姑。”
适合穿粉这话原本寻常,然而此时宋欣宜听着总觉得不是好话,粉为偏色,顾容安是嘲讽她只能穿偏色么?
“那匹粉樱给阿悦不错,”朱氏可是知道顾容安的脾气的,怕她一言不合就发作,忙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好处都拿到了,顾容安也懒得跟宋欣宜耍嘴皮子,又端起满满的没有减少过的茶来假装喝茶。
宋欣宜得了台阶下,只能忍着委屈选了被顾容安指名的粉樱。
等到东西选完,朱氏终于开口了,“安安,阿悦的及笄礼只晚了你一个月,我想着与其操办两次,不如你俩合办,也省的忙不开。”
上辈子,她们两人的及笄礼也是一起办的,那时候她觉得一起及笄是姐妹情深,如今看来,不过是宋欣宜要借她的势罢了。
尤其是这辈子,宋欣宜地位尴尬,如果不能搭着她一起及笄,恐怕一点水花也溅不起。更别妄想嫁入世家大族了。
“这有什么忙不开的,”顾容安拿人东西也不手软,“都是典仪所的人在办,王妃让他们尽心些就是了。”
“这样未免太过靡费,”朱氏贤惠地为晋王府节约做打算,“你二人一起办了,也能俭省些。”
顾容安沉下脸,“我不愿意。”
“安安,”朱玉姿也跟着劝说,“两人一起办了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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