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本宫超凶-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匹红色的马四肢修长健美,神清骨俊,披着一身缎子似的火红皮毛,飞扬的鬓毛火焰一般,烈烈夺目。骑在马身上的人却比这匹神骏的宝马更引人注目,却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穿着火狐裘衣,长眉如画,目色澄莹,湛然有神,脸上的肌肤肤白胜玉,因为跑得出了稀薄的细汗,腮色绯红,妩媚之至。
  她骑着马来得极快,顾容顼话音刚落,一人一骑就到了跟前。
  跟着一声娇脆的呵斥就落进了顾容顼的耳中,“阿顼你给我进去,穿这么点出来吹风是想喝药吗?”
  顾容顼瘪了嘴,偏偏那匹成了精的大红马还要来凑热闹,对着他嘶嘶地叫起来,听着就像是在哈哈大笑。
  “我这就进去了,”顾容顼乖乖低头转身,放下车帘子时狠狠瞪了小红一眼,他奈何不了阿姐,还奈何不了一匹马么,总有一天宰了吃马肉火烧。
  嘁,小红仰天翻了个白眼给顾容顼。它跑得开心了,对顾容安的态度就格外的好,晃晃脖子上的毛,在顾容安下马后还给了顾容安一个马头蹭蹭。
  顾容安叫它蹭得灿烂一笑,明媚艳丽,忽如一朵娇媚浓烈的玫瑰灿然绽放,丽色无双,她摸了摸小红的额头,手感光滑如缎,忍不住多摸了两下。
  小红又不乐意了,鼻子嗤地喷气。
  “好啦好啦,”顾容安展颜笑道,“给你吃糖!”她从腰间的金缕彩绣如意荷包里掏出一把核桃酥,伸出一只纤细如莲蕊的手,“喏,你最喜欢的核桃酥。”
  小红欢呼一声,伸出大舌头舔糖吃。顾容安神色安宁地看着爱马,心里却在腹诽,没出息,吃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把核桃酥就哄走了。
  喂了马,顾容安上了马车,让小红自己跟着马车走。车队这才又车轮滚滚地行动起来,速度比刚才却快了不少。
  顾容顼在顾容安进来的时候就缩到了角落里,刚才瓜子壳吐得有多爽快,这会儿就有多忐忑,他拿着一本书,假装满车的瓜子壳不是他吐的。
  车里热,顾容安脱掉了身上的裘衣,露出里头絮了吴棉的翠色长衫,身子软软地歪在了大靠枕上,以手托腮,眨巴着长长的眼睫毛,闲闲地说道,“书倒了。”
  嗯?顾容顼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他阿姐。翠色衣裳显肤白,衬得顾容安犹如玉雕的人儿一般,珍宝贵重,令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捧在手心里珍藏。他的阿姐真是漂亮,那个什么顾容婉风吹就倒的纸灯笼一个,居然敢号称晋地第一美人,真是脸大。
  ‘“书倒了,”顾容安无奈地摇摇头,给蠢弟弟把书拿正,“下回做了坏事及早收拾干净,就算要转移别人的视线,也别拿这么蠢的事来做掩护啊。”
  顾容安拍拍蠢弟弟的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喜欢上了读佛经吗?”
  顾容顼低头一看,顿时羞红了脸,他居然拿的是一本金刚经,这是他阿姐的书,他是从来看不进去书的,不论佛经诗经,要是拿了一本蛐蛐经倒是比较可信。
  唉,蠢弟弟也是个不爱读书的。顾容安有些无奈,今年容顼也有十岁了,一本论语都还没有学完,比他小了差不多一岁的顾昭昀却快要读完四书了。偏偏阿婆和阿耶溺爱得很,就连祖父都败在顾容顼的撒娇功力下,宠着宠着,宠成了个混世魔王。
  某人一点也不反省自己,她自己都是个混世魔王,偏偏乌鸦要嘲笑猪黑。
  “阿姐,”顾容顼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他阿姐生气,赶紧老老实实低头认错,“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好看书,今晚回去把论语抄一遍,让小八送来给我检查。”顾容安毫不客气地给弟弟下了任务。
  顾容顼一听垮了脸,两眼泪汪汪,还不如多蹲两个时辰的马步呢。天生对习武很有天赋的顾容顼,是个崇尚暴力的家伙。所以对能够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顾容安服服帖帖,都被打习惯了。
  因为车队不用慢慢等顾容安跑马,加快了速度,很快晋阳城外的普光寺就到了。
  “好了,你回去吧,”顾容安穿好衣裳跳下马车,站在车下对一脸不舍的顾容顼说。
  “不然我陪你嘛,阿姐。”顾容顼舍不得回去,第不知道多少次央求顾容安送给他一个陪住名额。
  “不,”顾容安依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当她傻么,留一个招鸡斗狗的混世魔王在身边捣乱么。
  送走哭唧唧卖萌的蠢弟弟,顾容安带着人和马进了普光寺。
  普光寺是百年古刹了,寺内古树苍苍,砖石古朴。寺里最为出名的就是极为灵验的送子观音殿,里头供着送子观音的金身,是顾容安十年前捐的。
  当年她向送子观音许了陆氏母子平安的愿,不仅为送子观音修了金身,每年的十一月顾容顼生月她都要到普光寺斋戒诵经一个月,十年来从不间断。只是从最初的由阿耶阿娘陪伴,到了八岁开始,她就要求自己一个人来了,如此才足够诚心。
  惯例先是去送子观音殿进香诵经。普光寺已经习惯了湖阳县主每年的来访,每到这一个月就会闭寺谢客,以方便湖阳县主清修。
  顾容安在送子观音殿待到了申时,出了殿门,天上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县主,”长成了亭亭玉立少女的阿五立刻围上来,为顾容安披上一件孔雀羽的斗篷。
  阿七撑开花开美人伞面的油纸伞,走在侧面为顾容安打伞,她身子微微倾斜,细心地挡住了从侧面吹来的寒风。
  “你们总把我当纸糊的,”顾容安拢拢袖子,觉得身上的衣裳好不累赘,不由抱怨了一句。
  “总好过县主受了寒,喝苦汤药吧?”阿七性格活泼,侧着头笑道。她和兄弟阿姐们都是被县主救下来的,小时候后努力学武学艺就是为了能够照顾好县主。他们县主这般的玉人儿,他们可舍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自然要妥帖到位。
  确实是比喝药好,顾容安无言以对。
  她每回来普光寺住的都是诸相院,普光寺平日里就把这个院子封存起来,直到湖阳县主光临才是开启。寺里的沙弥已经把院子扫了一遍,十年过去已经嫁人升级为龚妈妈的珍珠还是习惯性地让侍女们又重新打扫干净,准备好热水饭食。
  所以顾容安一回去就有热水可以沐浴了。
  “珍珠姐姐你去歇息吧,不用管我,”顾容安一进屋子就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身上的斗篷和裘衣,只穿着那件修身的翠色长衫。
  珍珠是被陆氏派来照看顾容安的,早就习惯了县主不喜欢人伺候的毛病,也不多说,带着阿五阿七走了。
  屋子里没了旁人,顾容安彻底放飞了自己,一边走一边脱衣裳,把衣裳扔了一地,走到浴桶旁边,身上已经不着寸缕。
  此时屋子里的一双青瓷烛台已经点上了蜡烛,烛光温润,照得顾容安白玉无瑕的身子越发的莹润白腻。
  顾容安是个臭美的,把浴桶的水面当作镜子,沉迷地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美貌,又看看自己圆润丰盈的大白兔,满意地揉了揉,真是又软又嫩,可好摸啦。
  浴桶有点高,只照得到美/美的上半身,她不够满意又踮着脚,探着身子,又去看自己纤细的小蛮腰,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呢。
  看着看着,顾容安目光一凝,她伸手摸了摸水,自言自语,“哎呀这水不够热,先不忙着洗。”说着十分自然地弯腰捡起地上的翠色长衫,把自己一裹,踏着软鞋缓步往门口走去。
  就在她的手搭在了门上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顾容安完全来不及躲避,就被人捂住嘴,扼住了脖子。
  她听见身后那个人低沉的嗓音说,“倒是有点小聪明。”
  热乎乎的气息喷在脖子上,带着浓浓的男人味儿,顾容安浑身的寒毛都炸起来了,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去浪了,十点才回来,所以就晚了。我有留评论在文下说晚更哒。
  男主出场绝对是一股男主届的泥石流


第39章 妥协
  脖子被人紧紧扣住; 那只手遒劲有力,顾容安毫不怀疑; 只要他轻轻一捏,就能捏碎她的喉咙。
  “乖乖的不要发出一点声响; 我就放开你的嘴。”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仔细听来似乎还带着笑意。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顾容安的颈边; 太过危险的距离; 让她觉得很不安。
  “明白了?”男人不放心强调一遍,唯恐这个娇滴滴的女人在他放手的一瞬间尖叫出声。
  听了男人的话; 顾容安僵直着身子点了点头; 她闻到男人的手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你要知道,我轻轻一捏,就能捏断你纤细的脖子; ”男人轻笑着威胁了顾容安一句,感觉到手下的身子微微颤了颤。终究是闺阁娇女,能撑着不哭就很不错了,男人放了心,缓缓地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
  危机暂时解除,好像能够商量的样子。顾容安深深吸了一口气; 强自镇定; “你是谁; 刺客还是匪徒?”她心里迅速想着可能请刺客来要自己命的仇人都有哪些,发现多得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都不是,”男人随口答道; 挟持着顾容安,两人亦步亦趋地进了内室。
  屏风后的浴桶还在袅袅地冒着热气,兰汤的香气弥漫,晋王府自备的厢式屏风床上帷帐低垂,铺着淡黄绣缠枝莲花的被褥,一旁的贵妃塌上,还扔着一件顾容安的海棠红肚兜,是她刚才随手仍的。
  好好一个修身养性的禅房,无端变得香艳旖旎。
  这样的环境令顾容安更紧张了。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长衫,衣衫穿得匆忙甚至没有掩好衣襟,低头就看见自己雪白的胸脯若隐若现,一迈步子,光溜/溜的小腿就会从衣摆露出来。
  完全没有半点安全感。顾容安想到自己就在刚才已经被这个不知道面目的男人看光了,就恨不得把这人千刀万剐。
  他不是刺客也不是匪徒,难道是采花贼?顾容安抓紧了自己的衣襟。
  “我现在放开你的脖子,但你要是敢喊一声,你要知道,在有人进来之前,我能先把你杀了。”男人声音平稳无波,轻描淡写地,仿佛捏死顾容安就像捏死一只小兔子。
  这话顾容安当然相信,她急忙点了点头,乖乖地,“我不喊。”
  脖子上的手缓慢松开,在他完全放开的一瞬间,顾容安足下发力,一下子溜了出去,试图躲到床后去呼救。
  然而她快,那个男人比她更快,几乎是瞬间,就重新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整个人按倒在贵妃塌上。
  顾容安的后脑被撞得有点疼,她睁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二十多岁,古铜色的皮肤,胡子拉碴,脸颊消瘦,一双眼睛黑得发亮,牢牢地盯住她,像一匹饿狠了的狼,又凶又悍。
  一看就是杀过人,并且杀人如麻的狠角色,顾容安的心沉了沉,他确实不像是刺客,也不会是匪徒,倒像是军中悍将,一身杀伐。
  男人的手缓缓收紧,顾容安渐渐觉得呼吸困难,然而她整个人都被这个男人紧紧按着,像是被一座重重的山压住了,半点也挣扎不得。
  她要死了吗?顾容安的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不要再试图逃跑,你跑不掉的,”看她哭得可怜,男人的手略微松了松。
  顾容安急促地喘着气,泪眼模糊地胡乱点着头。
  男人狼一样的目光盯了她片刻,仿佛在斟酌她是否真的诚服。
  顾容安努力睁大了眼睛,带着祈求地看着男人的眼睛,把自己当成一只无害的小兔子。
  终于男人的手彻底松开了。
  死里逃生,顾容安浑身软软地提不起半点力气,倒在榻上急促地喘气。
  刚才的一番挣扎,让她的衣衫散开了,一双玉兔半掩半露,随着她起伏的呼吸,柔滑的衣裳缓缓滑落,一只粉红娇嫩的小尖尖怯怯地探出了头。
  男人的目光一滞,视线下移,却看见一双毫无瑕疵的修长玉腿,最后他只好避嫌地把目光落到了顾容安的脸上。
  这是一个灿若玫瑰的娇艳美人,浓艳热烈,花姿瑰逸,饶是男人见惯了美人,见到顾容安也不由注目。他想起方才手中嫩滑柔嫩的触感,不禁呼吸一窒。
  顾容安察觉到男人凝视的视线,心里一慌,挣扎着蜷缩起来,用身上唯一的一件衣衫把自己包好。可就是这样,一双脚还是露在了外面。
  那是一双精致纤细如莲瓣的足,粉红白嫩,脚踝精致,十指圆润可爱。胡乱蹬在莲青色的绣褥上,左脚不留意,竟然踏着她自己那件颜色柔媚的海棠红肚兜,鹅黄的芍药花被她踩在足下,令人想到一个词,妙步生花。
  早就听闻晋王府的嘉宁县主是晋地第一美人,却不知这位以骄横霸道闻名的湖阳县主竟是一位绝色美人,无处不妙。
  男人想到他在梁上看到的绝妙风景。他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并非是偷看美人,而是为了观察情况。如果他不是注意着湖阳县主的动静,没有察觉到异常,等这位机灵冷静的县主出了房门,就是他死了。
  察觉到男人在看她的脚,顾容安不自在地双□□叠,并拢紧双腿。已经顾不得更多,顾容安试探着开口,“这位郎君。”
  一出口却是有些干涩的嗓音,她才感觉到喉咙肿痛,顾不得疼,她咽了咽口水把干涩的喉咙润了润,重新开口,“郎君藏身寺中,想来是有难处,我是晋王世子的长女湖阳县主,还算有些能耐,如有可以帮到郎君的地方,我愿意倾力相助。”
  “哦,你能帮我什么?”男人问,声音平静,也听不出来他的情绪。
  生命暂时得到保全,顾容安才是看清楚了男人身上的衣裳,是一件略紧的深青色僧袍,长度只到他的小腿肚,一看就是从寺中偷来的和尚衣裳。
  衣摆下,他脚上穿的却是一双牛皮厚底的革制吊腿将军靴。
  顾容安的心怦怦跳起来,这个人穿的军靴制式普通,纯黑颜色,不像是高级武官的绣纹华丽,莫非是军中叛逃的小将?
  然而她看他腰直背挺,神气内蕴,自有一股威仪在内,又觉得自己许是猜错了。这样的人不太可能是个小兵。
  “郎君若有要求,我能做到的定然不会推拒,”顾容安小心道。说完这话,她看见男人的神色似乎有些松动。
  男人估量地看了顾容安一眼,在她瑟缩地抱紧胸口的紧张下,淡淡道,“我需要养伤。”
  养伤?顾容安想到她闻到的血腥味,急忙表态,“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夫!”
  “不,我信不过你,不要妄图耍小聪明。”男人盯着顾容安小兔子一样的眼睛,他知道她并非表现得这样单纯可欺,平淡地拒绝了,“我养伤的时候,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这就是要她藏着他养伤了,命都在人家手里,顾容安乖巧地点头。
  男人却觉得这位湖阳县主并非安分的人,他上前一步,在顾容安惊怕的目光下伸出手拔下她头上的纯金吉字梅花钗。
  尔后随手一掷,但见烛光下金光一闪,只听轻轻咄地一声,那枚金钗就深深地插/进了屋顶上的中梁,只留下一个小巧的钗头,闪着微弱的金光。
  顾容安目光闪了闪,轻轻地,弱弱地,露出一个淡淡的讪笑,“郎君且安心养伤,我不会乱跑的。”
  顾容安自己知道,被男人扔出去的钗子精致小巧,金针细长,只有锥子粗细,并且纯金柔软,一个三岁顽童就能轻易折弯。这个男人却能够随手一掷,就将细软的金钗置入木中,显而武艺高强,她只要有妄动,这个男人取她性命易如反掌。
  “县主明白就好,”男人神色缓和下来,显得不那么凶悍骇人了。
  顾容安连连点头,识时务地缩在一旁,却看男人当着她的面解开了身上的衣裳,露出精装结实的胸膛。
  她心间一颤,双臂抱紧了自己,颤巍巍地问,“你想做什么?”
  男人勾唇一笑,竟有些痞气,“良辰美景,佳人在侧,县主以为呢?”


第40章 奇葩
  “良辰美景; 佳人在侧,县主以为呢?”
  对自己的美貌一向很自信的顾容安听了这话; 顿时瑟瑟地抱紧了自己,紧盯着男人接下来的动作; 然而。
  “好了,如今你也看了我了; 算是扯平了。”
  男人大大方方向顾容安展示了他宽厚结实的胸膛和线条优美、肌肉块块分明的腹部; 以及强健有力的手臂……滚滚滚,谁要看你!
  是不是傻?顾容安叫这人的大喘气气得小脸都涨红了。
  咦; 怎么跟兄弟们说的不一样?男人困惑地皱了皱眉; 兄弟们不是都说他这身结实的腱子肉凡是女人看了都爱……难道是因为近来饿瘦了,不够威武了?
  男人握拳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硬得梆梆响; 他自满地放下了手,觉得应该是这位湖阳县主太挑剔了。女人果然是很麻烦的,反正他已经给她看过了,那就扯平了。
  跟着男人捞起了床上的被子,兜头盖脸地扔给顾容安,“盖着。”
  被子很大; 哗地罩上来; 给人一种铺天盖地的错觉。顾容安被被子完全罩住; 挣扎了半天才从被子里冒出头。
  然后看见那个貌似有癔症的男人,正用浴桶里的水擦脸。
  顾容安老老实实用被子把自己完全包裹好,温暖的被子让她觉得安全了些; 这才去看那个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很高,约莫七尺还多一点的样子,肩宽背阔,窄腰长腿,一身油光水滑的古铜色皮肤……顾容安不由把这个男人跟自己上辈子的丈夫比了一下,刘裕是个典型的文人体格,瘦长清秀,就连身上的皮肤都是白净细腻的。
  哼,难怪这么野蛮,长得就是一副刁民的样子。
  顾容安看见他背上缠着被血染红的绷带,应该是撕的里衣,渗出来的血已经发黑了。这应该是受了极为重的伤,才会把绷带染成这样。可刚才他的动作矫健灵敏,却又不像是重伤在身的样子。
  “县主,你看了这么久应当足够扯平了,”男人侧身看了顾容安一眼,“再看,我可是要收酬劳的。”
  谁稀罕!顾容安立刻低下了头。她听见哗哗的水声,心中暗自窃喜,哼,洗吧洗吧,把水洗得越脏约好。她那么干净,阿五阿七她们一定会发现问题的。
  暗暗高兴的顾容安却没能看见,男人小心谨慎地用偷来的干净内衫从浴桶里沾了水,把自己从上到下擦了一遍,然后再换一件衣裳又把自己擦一遍,除了水少了些,全程没有弄脏浴桶里面的水。
  收拾好了,男人想了想,又抓起一把澡豆,放进浴桶里捏碎了,伪造了一桶被美人用过的香汤。
  再用匕首给自己刮个胡子,湿衣裳擦干净,不留一根胡子落在现场,简直完美!
  自从归途遇上刺客,独自一人躲到了这个寺里来养伤,他就没有洗过热水澡了,这样用热水擦擦也很舒坦啊。
  顾容安听见男人喟叹一声,似乎变得心情很好的样子。她埋着头不去看,耳朵却竖起来了,水声停了,然后是衣服振动的声音。很快,他好像是穿好了衣裳,又开了她的柜子拿了什么东西,脚步声轻盈地走了过来。
  “县主你可以抬起头了。”
  顾容安发誓她没有听错,这个男人的心情真的因为洗了个澡变好了。她抬起头,就看见男人依然是穿着深青的僧袍,头发重新绑成髻,剃掉了脸上乱糟糟的胡茬子,露出了光洁的脸。
  年纪瞬间年轻了好几岁,看起来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得是极为好看的,与家里祖父阿耶的雅致俊秀的好看不同,是另外一种充满了阳刚与力量的好看。哪怕穿着不伦不类的僧袍,依然气度不凡,更显得非同常人。
  可再好看,这也是个野蛮的强人。顾容安在心里狠狠地把这人骂了一通,面上却弱弱地笑了,“郎君有何吩咐?”
  但见男人手上拿着她的衣裳,刷地扔过来,“穿上。”
  很好这真的是很周全了。顾容安一眼看见夹在短襦长裙里的亵衣,脸涨得通红,这样被男人碰过的衣裳叫她怎么穿?
  “不对么?”男人看她迟迟不动,疑惑问。
  “不,没问题,”顾容安生怕他又去给她拿衣裳连连摇头,恳求道,“还请郎君避一避。”
  烛光下,男人看见她一双琥珀一样透明清澈的眼睛,美得像是盛满了盈盈的春水。这是一双很会说话的眼睛,没有人舍得不答应她。
  男人让步了,“我去梁上,还望县主自觉些,莫要引发误会。”
  顾容安连忙摇头,“郎君且放心。”见识过这个男人金钗入木的手段之后,顾容安暂时不想乱动了,除非有十全的把握。
  男人警告地盯了顾容安一眼,纵身一跃,利落地上了中梁。顾容安不由去看中梁上的金钗,竟然不见了。
  “县主是在找这个么?”男人从梁上探出头来,晃了晃手上的金钗,压低声音道,“此物甚是好用,我先借来用用。”
  顾容安知道,这是在警告自己。小命捏在人家手里,顾容安只好低头,“郎君喜欢只管拿去用。”
  半晌没有听见梁上的动静,顾容安真希望他是走了,可惜一抬头就看见一根从梁上垂落的衣带。
  见她抬头向上看,衣带晃了晃,“县主,我只数到三百,数过三百你还没有收拾好,我就要看着你了。”
  顾容安这才慌了,手忙脚乱地在被子里把衣裳穿上去。等她穿好,梁上君子才是悠闲地问,“县主可是穿好了?”
  衣裳都穿整齐了才有安全感,顾容安都不嫌弃自己身上这个大绿配大红的色调了,她穿了鞋子下榻,有些踟蹰地打量了一下自己与门口的距离。
  足有十步远,还隔着一个碍事的屏风。完全没办法在被男人捏死之前求救成功,顾容安垂下眼睛,轻声回答,“好了。”
  衣袂轻响,男人犹如一朵轻飘飘的青云消无声息地落地。
  这是真高手。顾容安很后悔没有把阿大小八他们带上。也是大意了,多年来大家都习以为常,带来的侍卫只是封了寺,却没有想到有人早就躲在了这个一年只用一回的院子里。关起了门,又能有什么用。
  顾容安懊恼过后,抬眼看他,接下来怎么办呢?
  男人也低头看着顾容安,快到吃饭的时候了吧?
  两人无声对视,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珍珠的声音,“县主,可以进来了吗?”
  这要怎么办?顾容安把询问的眼神投向了男人。
  “去床上,”男人很淡定,从容吩咐顾容安。
  要她装睡?顾容安二话不说,配合地上了床躺下。
  男人轻轻开了门闩,还不忘记把被子抱回来,振臂一展,盖在顾容安身上,跟着他一个箭步,纵身上床,利落地躺下了,还瞬间把帐子都放下来了。
  光线随着帐子的落下霎时一黯,顾容安心跳加快,刚以为此人是个二愣子,他居然就占起她的便宜来了?
  “县主放心,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也不占我的便宜,中间隔着枕头呢,”男人拿了一个枕头隔在两人中间当作楚河汉界。
  到底是谁想占谁的便宜,谁更占便宜啊!
  在顾容安一言难尽的目光下,男人晃着金钗邪魅一笑,“好了,县主可以让人进来了。”
  奇葩、癔症、脑疾!顾容安深深吸气,准备摇铃叫人。
  “哦,县主记得要些晚膳来,我饿了容易暴躁。”男人亮着手里的金钗,语气很平静,内容却很有深意。
  要平和……顾容安缓缓吐气,乖巧地笑,“我明白的。”
  珍珠推开门,带着伺候的侍女走了进来。
  “县主?”没在外间看见晾头发的顾容安,珍珠有些奇怪,细绢描红梅的屏风影影绰绰地,内室里也没见着县主的身影,床上的帐子已然放下来了。
  “我累了,珍珠姐姐领着她们收拾了就回去歇息吧。”顾容安隔着帐子吩咐,语气慵懒,听着确实是累极了,犯困的样子。
  县主懒起来的确是这样。珍珠丝毫没有怀疑,她只是但心地问了一句,“县主不擦头发么?”
  “我今日懒得洗头了,”顾容安很自然地回答。
  “即便是这样,县主也该用些晚膳再歇息。”珍珠挥手示意侍女们收拾浴桶衣物的动静轻点,自己缓步走到了床前。
  冬天的帐子厚,是密不透明的缇花罗制的,躺在床上的人只看得见落在帐子上的一个黑影,帐子外的人连里头的影子也看不见。
  是以隔着枕头侧卧在顾容安身后的男人一点也不着急,把玩着手里的金钗,任由顾容安与她的奴婢说话。
  背对着身后的威胁,顾容安握紧了拳头,她仔细衡量一番,还是放弃了暗示珍珠,用正常的语气道,“那你准备些吃的放在外面桌子上吧,最好要有一个炉子,等我睡醒来吃。”
  珍珠答应了,转身出去吩咐。不多时,一锅素什锦锅子就摆在了外头。
  等到房间里再没有旁人了,顾容安第一个下了床。
  一回头,那个男人早就风一样窜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男主上线收获一堆弃文,哭唧唧。
  坚强地码了这一章,如果还是受不了这个泥石流男主,我也没办法了,挥挥。
  我要去写耽美治愈了。


第41章 身份
  顾容安走出去时; 就看见那个男人站在桌子旁,用长柄汤勺在锅子里捞了捞; 面上露出嫌弃的神情。
  呵呵,想吃肉?做梦!顾容安心里暗爽; 表面上还是要关心一下的,“郎君不喜菌汤?”
  闻着香味儿; 顾容安就知道今晚的汤是蘑菇菌子汤了; 晋王府大厨的手艺,一锅汤里放了十几种菌类; 汤鲜味美; 冬天热乎乎的喝上一碗,舒坦极了。当然,要是里头能加些肉类一起炖; 更是鲜得令人吞掉舌头。
  男人找了一圈果真没见着半点肉沫渣子,心里不是不失望的,他在寺里藏了小半个月,只能偷些馒头素包子吃,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听顾容安这么问,他偏着头; 认真地问了顾容安一句; “明日县主是否可以吃肉?”
  许是橘色的烛光太过温润; 顾容安发现这个男人长着一双明亮的凤眼,深深的双眼皮,勾勒出几许风流; 看过来的眼神竟有些许的温柔。
  哼哼,当然不可以!顾容安绝不承认她刚才竟然觉得这个男人温柔,一本正经地,“还望郎君知道,我到普光寺是来斋戒祈福的,十年来从未在寺里吃过肉。”
  很遗憾,听了她这话,男人没有露出失望的样子。他只是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拂衣敛袖,甚是沉稳地请顾容安入座,“县主请坐。”
  他举止从容,翩然有礼,正经起来,自有一股威仪华贵的气质在内。
  顾容安很不能接受这人从狂徒强盗到翩翩佳公子的转变,不自在地坐下了,傻乎乎地看男人体贴地把碗筷摆放到她的面前。
  碗筷只有一副,顾容安愣愣地问坐下来的男人,“你呢?”他不是说吃不饱容易脾气暴躁?
  这是在关心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