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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论女帝的诞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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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常常有些人家境贫寒,连药钱都难以凑足,路家人也秉着了乐善好施的原则不予计较。自然又换来一片感激涕零。
路家人换来了好名声,令人尊敬的地位,但是又有越来越多的贫苦病人前来求医,而他们上山采药的换来的钱,包括一些给人看病的诊金,都贴补在了这些人身上。
而无法以钱财做谢,一些大户人家为了表示感恩,便送去许多书册诗集以供路家子弟识字消遣。前朝战乱的时候,更有许多珍贵的书籍四处流散,偶然入了这些富贵人家的家里,不被普通人识得的那些便混在书里一同被掌家妇人赠了过来。
即便路家越来越贫寒,到了路承昭父亲这一代,已经跟普通农家无异。但是路家满柜子的藏书,却是一些镇上县里所谓书香人家所比不了的。路家的子弟,从小除了医书,也要读很多经史文集的。
路承昭就是如此。
他自小就被父亲亲身教导,自己亦勤奋用功,不仅完满地继承了路家的医术,还对读书起了莫大的兴趣。还曾为了集百家医术之长游历四方诊治疑难杂症,见识亦算广博,眼界也并不狭小。
所以他从心底对金银名利无甚渴求,没什么出人头地的想法,待在李山村治病医人,抚养两个稚龄弟弟妹妹,他也没什么不满的。
即使救了这样一位大人物,对他这种乡野小郎中来说,也许睿安就只是人生中的一番过客,日后偶尔想起,亦只是怀念一番罢了。
“然而我还有事要拜托路郎中,希望七郎能多海涵。”睿安见他品性纯良,心下不由更是赞叹,脸上不由带上了一抹浅笑,连称呼都带了亲近之意。
她叫自己七郎?饶是他心性沉稳,心湖也不由微漾了一瞬,“殿下尽管直说,在下必尽微薄之力。”
赶走心里莫名的想法,路承昭诚挚地望着她。他,又能帮她做什么呢?
睿安扫视了屋里一圈,一部分甲卫已经出去清理院子里的狼藉,一部分远远藏在墙角当做影子,烛火明明灭灭,她还是看见他脸上的表情还有晶亮的双眸。
青衣墨发,谦谦君子。还有那玉雪可爱的双胞胎。她定要想办法在离去之后护他们周全。那些人知道他们救了她,若是迁怒,未必不会朝他们下手。
“我还要住些时日待伤养好,又要麻烦路郎中了。”
刚刚甲卫禀告说大军已经到达江南地界了,秦大将军和她的一部分亲卫成功抵达三州,并井然有序地发放物资,救济灾民。
水灾过后,最怕的还是疫病蔓延,随军的郎中医者们也已经到位着手防治了。对此她也安下心来。
秦佑办事,果然从来不用她操心。他再也不是当初只会闯祸的愣头青了。
而此番南下,名为监察,她为的,还是另一件事。只是现在自己还是低估了那些人的手段,一些布置,还要慎之又慎,重新整改,万万不可再被暗中的钉子察觉了。
既然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就需要花些时日多加斟酌,仔细安排。自己伤还未愈,在这乡野之中养伤并思考接下来的对策,也不失为上选。
“寒舍简陋,殿下莫怪便是。”尽管莫名有些失望,这并不是什么能帮她的事情,但是这也是他所乐见其成的。泽哥儿恩姐儿那么喜欢她,这么舍得她这么快就走了呢。。。。。。
双胞胎确实喜欢这个神仙姐姐,她肯定比故事传说里的那些才女美人还要好看呢。双胞胎笃定地相信着。日日等睿安醒了就要去外房里缠着她讲外面的事情,被他训斥要让姐姐好好休息才泫然欲泣地作罢。
于是睿安便继续住了下来。而路承昭在第二日似是看不到甲卫的踪影,但是总能在旁边的树林里发现一些端倪。顿时明白,他们应是隐藏起来了。
院子里被清理过,又有一夜的风吹着,虽然地上还是可以看出一些蛛丝马迹,不过也只有路承昭发现了,双胞胎和张婶对昨晚的事情完全不知。
睿安昨晚被那些无声潜入的黑衣人惊醒,还好她还认得出一些甲卫的身形没有出声,等他们揭下面罩更是放心了。却也没想到甲卫前脚寻到她,后脚那些人就摸了来。在前面的院子里展开了一场异常惨烈的无声厮杀。
即便夜里有了这些变故,睿安在清晨亦没有起晚。她没有那些娇贵的习惯,作息一直是规律且严格的。
她正等着张婶过来换药,却听得前院有些喧闹声,凝眉仔细听了一声,却是一个娇俏的女声。
“张家婶婶,我就是来看看昭哥哥救回来的仙女姐姐,怎么就使不得了?莫非,他其实救了个丑八怪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更新中~~~喜欢哒小天使们收了我吧(*/ω\*)
☆、来人
听着这人口气,靠坐在床上刚准备看会书的的睿安不禁挑了挑那精致的柳叶眉。
两辈子她都没遇到过这种事,实在是有些新奇。
这很明显就是恋慕路承昭的女子看她这么久还未离开,实在坐不住了,顾不上女儿家的矜持,一大早趁着张婶来给她换药就想跟着进来看看她这传闻里的“天仙般的女郎”究竟长了什么模样。
“巧芸诶,听婶一句劝,这真的使不得啊。那萧姑娘,可是城里的千金小姐吶。”张婶还在外头劝着那位女郎,但明显对方打定主意没这么容易放弃。
“千金小姐怎么了,我就是看一眼,张婶,好婶婶,你就让我满足了吧。”
那娇俏声音还在磨着张婶,“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
这厢,张婶被缠的有些烦了,但是又真不敢让她进去,却只能僵持着。哪知这女子看张婶虽然不耐,却是死活不让她进去看一眼的态度,当下就一咬银牙,越过她冲进了外房里。
“巧芸!你这丫头!哎呀,这可怎么办?”张婆子连忙跟了进去,却见她呆立在了床前,便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从小窗外传来的晨光淡淡地洒进屋里,青白色的帘子被挽了起来,床上靠坐着一青丝如瀑的美貌女子,无瑕如玉的下巴,英挺却精致的琼鼻,吹弹可破的肌肤,柳叶眉形状美好的无可挑剔,凤眼微微眯着看手里的书,小扇般的睫毛打下一小片阴影。
听到动静,对方凝眸看来,徐巧芸心头又是一震,在那双仿佛带着魔魅的眸子下,头一次知道什么叫自惭形秽。
这是个自己怎么都比不上的女人!
她脑海里这样想着,心底却生出羞恼和嫉妒。凭什么什么好东西上天都给了这些人?这人出身好,长的又如此狐媚,自己再不做些什么,昭哥哥怕是要被勾走了!
“这位姑娘,为何你还没找人来接你回去?你的家人正担心着呢。”她收了心里的想法,脸上带了一抹自以为温柔的笑。孰不知她脸上是带着笑,眼里的嫉妒和恶意已经出卖了她。
张婶着急地想要阻止她,也不敢对睿安说什么,只一味地拽着徐巧芸的胳膊一直想往外走,却并非那么容易,而睿安也示意她停下动作。
睿安看着这不速之客,心里有些玩味,宫里争宠的女人她见的多了,总有女人想尽各种方法想要爬上她父皇的龙床,眼前这种段数,实在不能在低级了,让她忍不住生出少有的逗弄之心。
“因为七郎医术高明,我的伤口未愈,还需他的医治。至于家人,路途遥远,怕是要些时日才能寻过来。”
徐巧芸忍不住抓紧了衣袖,“那县里的郎中也可以治你的。。。。。。”
睿安抿唇一笑,凤眼里光华流转,“县里的郎中哪有七郎这样的谦谦君子呢?”
“你。。。。。。你就是心怀不轨。。。。。。”徐巧芸忽的上前一步,张婶吓得紧紧抓着她,就怕她冲撞了眼前的贵人。
哎哟这小祖宗,就不能消停点吗?也不想想人家这高门大户的,能看上七郎吗?这徐巧芸也就是女儿家的心态,受不得心上人被别的女人吸引了注意力,生出什么心思。
“巧芸!”
门外却是传来一道清朗的男音,正是刚刚摘完菜听见动静赶过来的路承昭。青衣上沾了露水,却丝毫不损他的赏心悦目之感。
此刻他剑眉微皱,向来温和的脸上是睿安没见过的有些严肃神情,却唬的徐巧芸一跳。
“昭。。。。。。昭哥哥,我。。。。。。你回来了。。。。。。”徐巧芸有些语无伦次,她根本没想到会碰到路承昭,原计划她只是来看一眼睿安就走,哪里想到还生出事端来。
“莫要胡闹,快回家去罢。”
路承昭退出门去,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才进了门来。
徐巧芸却是有些不甘心,昭哥哥这么快就向着她了?不就是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蛋吗?
嫉妒的人会愚笨许多,这个道理自古早有。
因为妒火,她早忘了睿安除了美貌意外的其他东西,只想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必定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这徐巧芸也是长了一张娇柔的脸蛋,平时打扮的很是妩媚,又是村长家的女儿,还是这附近几个村里有名的好颜色,媒婆都不知上了多少次门。
然而自小她心仪的,就只有路承昭一个人,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被路承昭以弟弟妹妹尚小需要照顾为由拒绝了。
她哪里听不出这是借口呢,只是她一直坚信昭哥哥最后一定会娶她的,只要等双胞胎在大一些就好了。于是她使劲浑身解数说服父母,如今也十六了,还没有定亲。
路承昭真的是对她无意,早就跟村长家的说明了,只是她一直不肯放弃罢了。家里人拗不过她,也就这样过了两年。
没想到就在这时,徐巧芸听说路承昭救了一个美貌女子,还在他家住下了。
她哪能坐得住,在路家外面不知偷偷张望了好几次,也没见到人,反而被亲娘看到硬拽回了家里,三令五申不准去路家,却没想到还是被她溜了出来。
“昭哥哥,你。。。。。。你是不是喜欢她呀。。。。。。你不准喜欢她。。。。。。”徐巧芸从张婶的手下挣出来,委屈地站到路承昭的面前,一双桃花眼仿佛浸了水一样晶莹,若是那些追求者看到了,必定是各种安慰体贴,七尺壮汉都化成了绕指柔。
“胡闹!巧芸,我与萧姑娘只是郎中与病人的关系。你莫要破坏了萧姑娘的清名。”路承昭呵斥着她,也忍不住烦躁起来。这姑娘从小就爱粘着她,可是他从来都是把她当妹妹看的。
“那你为什么不娶我!”徐巧芸忽然就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样子煞是惹人怜爱。张婶见状,连忙上前劝着她,想把她拉走,却是纹丝不动。
“巧芸,莫哭莫哭,听婶子的话,咱们先出去说好吗?”
路承昭朝睿安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正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这里时,于是就更是烦躁了。
“巧芸,你一直都是我妹妹,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直是!”他用了大一个调的声音对眼前哭泣的佳人说道。
徐巧芸的哭声顿了一秒,忽然哭的更大声了,但是她总算是哭着跑了出去,一路还乱叫着“我不信”。
张婶也松了口气,饶是她这么大年纪也忍不住拍拍胸口,这种事,可真是自古以来最难琢磨的。
她连忙看向睿安,“让萧姑娘看笑话了。希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莫怪这小妮子才是。”
睿安看了一场真人版大戏,心情正莫名的好,又怎么会为这种事怪罪呢?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是会计较这种小事的人。与这种小姑娘斗?宫里那群娘娘都会笑话她吧。
“无妨。我看她只是被情之一字迷了双眼,亦可以体谅。”实话说,她自己对这种事。。。。。。亦有感同身受之感。
燃哥哥于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只是对象反了过来,她只把燃哥哥当哥哥罢了。
路承昭叹了口气,有些深深的无奈感,却还是没有去追徐巧芸,他只愿她真的想清楚了,不要再因为他而耽误了人生大事。
眼下听着睿安的回答,心里一跳,又赶紧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开,向睿安告了一声罪,“让萧姑娘看笑话了。”即使知道她的真是身份,碍于张婶在这里,他还是称呼她为萧姑娘。
“没关系,路郎中你听听看,泽哥儿是不是在叫你?”睿安突然听到里屋传来的声响,对路承昭说道。
“还真是,那我便先去忙活了。”他向两人告辞,顺便带上了门。张婶这才能为睿安换药,帮她梳洗。
睿安在他走后,却是想起来之前她与徐巧芸的对话,路承昭,是不是听到她夸他是谦谦君子那句了?
睿安没猜错,他靠近房门的时候就恰巧是睿安说出那句的时候。
于是在帮双胞胎打理完后,他在后面的厨房做朝食的时候还在想着那句话。。。。。。
然而他不由得微微苦涩一笑,那又如何呢?
虽然是在那种情境中,但是那也仅是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赞赏罢了。
又能说明什么呢?
他不过小小的乡野郎中,而对方是那样高不可攀的人儿。
他昨夜回房后辗转难眠,脑中不停地想着以往听过的关于睿安长公主的信息,又不停地想起这些天来的点点滴滴。。。。。。
睿安长公主。
元武帝最宠爱的嫡长孙女,天圣帝视若明珠的嫡女,前皇后萧皇后的女儿,与已故的大皇子同为当世大儒方鸿川的关门弟子,被多位名士盛赞,皇帝破例让她拥有众多亲卫,古往今来第一位这样荣宠备至,天赋卓绝的公主殿下。
竟就这么让他遇上了,而且还有这样的际遇。
可是他非是要让她报什么恩,许什么官位,赐什么财富,他什么都不想要。
想起昨夜里的事情,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晾着的碗,温度适宜,端着到外屋敲门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代称 :嫉妒的人智商会下降(?ω?)
长公主殿下一脸懵逼:这还啥都没有呢情敌就来了?还是青梅竹马,嗯?
七郎:冤枉啊殿下~∑(っ°Д°;)っ
☆、下地
“殿下,我来给你送饭了。”
他温声说着,手里稳稳地端着碗。刚刚双胞胎吃完饭后抢着要给她送饭,但是最终他们扁着嘴巴耷拉着肩膀不情不愿被他赶去书房里背书了。
泽哥儿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大哥真坏。”恩姐儿也用控诉的目光看着他。
不过他可不会轻易动摇。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抢来的活计。
他们都是小孩子,与睿安接触的机会很多。而他可不一样,除了看伤口连进外屋的门的借口都没有。
“请进。”里面传来睿安婉转清朗的声音。
路承昭轻轻推开门,张婶已经回去做给家人做饭去了,里面自然就只剩下了睿安。
睿安正捧着前几天他从书架上拿来的书看着,低垂的头,服帖柔软的头发,娴静美好的样子,看起来是那样温和无害。
然而现在,他已经知道这具柔弱女子身体里,住着一个不输任何男子的强大的魂魄。能收服那样一群亲卫,让他们对她充满忠诚,要说没有手段,那是不可能的。
睿安放下书,“待我的侍女也赶到了这里,就不用麻烦你和张婶再为我操劳了。”
但是他愿意啊。。。。。。
路承昭心里却有些堵,等她的侍女们来了,除了药还要他备好之外,她也就不再需要自己了吧。
“何谈操劳,只是殿下,不知那些护卫们可否需要我去送一些餐食”
他收了自己的小心思,又想起早上察觉到的林子里的那些甲卫们,就问睿安道。
“不必了,他们自有方法。”睿安沉吟了一会儿,忽的定定地望着路承昭,凤眼里带了一丝期待,“今早换药时,我的腿伤已愈,是否可以行走了”
这几天,有什么需要下地的事,都是路承昭喊来张婶半背着她去的,她十分怀念可以自己行走的日子,看到伤口已不会再撕裂,就想着等他来询问一下。
“伤口已经愈合了或许可以下地了。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等殿下用完餐再探看一下殿下的伤口罢。”
说这话的时候他只有一脸身为医者的关切,丝毫看不出那些若有若无的小想法。
睿安倒是不疑有他,在长公主殿下看来,这路承昭的医德还是很好的,张婶跟她说过路家的情况,她对路家的家风家训还是很赞赏佩服的。
虽然她已经隐隐察觉到这路七郎也不是表面上的那样一味谦和,若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亦是会惹恼他的。
就像刚刚那个徐姑娘一样。
温润如他,他还是说了重话,只为想要绝了那姑娘的心思。不过这点睿安是赞成的,对她越模棱两可,对方就会越以为你对她还有情分。
殊不知,此情非彼情。
可惜,多少人不愿接受罢了。
想到重生回来这几个月,她竟是一面都没有见过燃哥哥。上辈子被她连累,他的世子之位险些保不住。只是这一世,她定要断了他的念想,让他另觅良配,莫要再为她耽误了。
睿安用餐的时候,路承昭很自觉地出去了,等估摸着差不多了才回到房里。
他倒是也想留在屋里,但是殿下未必会喜欢有人盯着她吃饭。
“路郎中,请。”
睿安落落大方地掀开薄被,此时正是七月盛暑,外头知了叫喊个不停,更添了几分燥热,一床薄被已然足矣。
微微卷起中衣,睿安莹白的腿肚上的伤口是一道长长的口子,这是被尖利的山石划伤的。伤口当时皮开肉绽,现下只余结的痂,已是恢复的差不多了。腿上其他的小伤口也恢复的很好。
路承昭却是皱起了眉,他不愿这瓷白的肌肤上留下任何疤痕,待得空他要好好翻翻医书,找找有没有更有效的药膏。
“殿下已经恢复的很好,可以下地了。”他先微笑地恭喜一下她,然后没等睿安感谢,又道:“但是左臂的板夹,恐怕还要戴上十天半个月的。”
这么久啊。。。。。。
饶是不愿,长公主殿下也不能违反医嘱,只能点头表示知道了。能下地,睿安已是知足的。
见她蠢蠢欲动地看着他,精致的五官不施任何粉黛也比过无数女子,此时凤眼里透着点亮光,让路承昭的心湖忽然之间又是荡漾了一下。
即便知道她是为了下地,为了出去走走,而不是其他的什么意思,他还是有一丝欣喜。
“我去叫泽哥儿和恩姐儿陪你。”
调整一下乱了一瞬的呼吸,他连忙转身出去,青衣旋转间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睿安正是有些欢喜的时候,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她对这个路郎中,从头到尾,都是抱有极大的信任的。
她向来疑人不用疑人不用,少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这次偷袭她的近侍也是个潜伏多年的钉子,不管过往还是身世都是查不出问题的,平时也在诸多近侍中没有什么存在感,十分低调,就为了在必要时刻给她致命一击。
自路承昭救了她一命,而后的医治,照顾,以及他的为人,她都是看在眼里的。既然她直觉他的本性纯良,不会被名利权势这些迷了眼,就不会对他小心警惕,处处设防。
即便她在这小小的李山村不过是短暂的路过,只是为了治好身上的伤,她却觉得,这是她觉得最为放松的几天了。
不计权谋,不理诸事,仿佛与那些纷杂的世事都隔离了般。每日与双胞胎讲讲故事,看看路承昭送来的书,待有空闲的时候才会去思索一下伤愈以后的事情。
“萧姐姐!”
泽哥儿欢快的声音响了起来,伴随着恩姐儿小声的“姐姐”。被赶去读书的双胞胎听到大哥说要让他们俩带萧姐姐去走走的话,可是高兴坏了。
睿安正坐在床上发呆。虽然一只手臂夹着木板夹,穿衣有些困难,但是她还是已经穿好了鞋子衣服,就等着这两个小家伙来了。
听到声音,她毫不吝惜地给了小家伙们一个柔柔的笑,似乎又换来他们怔怔呆呆的可爱样子,就不逗弄他们了,“泽哥儿恩姐儿,我们走吧。”
踏在土地上的感觉比起卧在床上来说如此美好,一边牵着一个泽哥儿,一边恩姐儿拉着她的衣角,,睿安也是第一次认真地观察路家。大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物什,不过墙上倒是挂着各种各样的药材之类的东西。空气中仿佛还散发着一股药香。
到了前院,发现路承昭正在一样一样地翻晒着药材。他认真细致的样子倒是十分赏心悦目。现在太阳还不是很大,要等到下午才会炙热难耐。估计他也是提前摆好,等着待会的日头。
“大哥!”泽哥儿叫了他一声,有些得意地看着路承昭。他可是牵着漂亮的萧姐姐的嫩滑雪白的手呢,大哥可不能。
路承昭看了眼他家小弟那副炫耀的样子,不欲理他,施施然地站起身,拍拍手,对着睿安问道:“萧姑娘感觉如何?”
“尚好。”睿安已经好几日未曾见到阳光,此时来到路家的院子里,在舒适的微风吹拂下,感到甚是惬意。举目四望,青翠的山连绵起伏,大朵大朵洁白的云漂浮着,天空蔚蓝,很是一派美好的样子。
不由对着路家三人夸赞道:“这里很不错,怪不得你们世代不肯离开这里。”
泽哥儿摇了摇她的手,欢快地说:“姐姐你可没看到春时李树开花的样子,可招人稀罕了。”
恩姐儿羞涩地笑了,笑里还带着一丝小小的自豪,“是呀,祖父和阿父都很喜欢这里。”顿了顿,“我也很喜欢。”
路承昭笑着看着他们,对睿安说:“不如我们去村子里逛逛。”想必有暗中的那些护卫在,在村子里走走应是没什么的。
本朝民风其实比以前开放了许多,至少女人出门的自由大了许多。现在的大户人家的姑娘不流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一套了,没出门见识一下,都不好意思在姑娘们的小聚上有发言权。
毕竟听得多了,总是不如亲自看到的真实具体。
去过的地方多了的姑娘,在这种宴会小聚上都挺受欢迎的。姑娘们都会围着她,一脸向往地讨论着,暗暗地记下这个地方。有些附庸风雅的才女,还格外青睐于那些郊外的湖光山色,在小亭子里对景自怜,感慨一番。
如今睿安带着双胞胎两个,跟在路承昭后面,一路走过去,许多人家的门都是开着的,里面却没什么人在,只有零星几个人,看到她受惊般地躲了起来。
这让睿安不禁怀疑她是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母夜叉般。
正想问路承昭村子里的人都去哪里了,忽的又想起来现在正是农忙时节,而且是一年之中最忙最累的时候,农人不但要抢收稻子,又要抢着种植下一季稻子。
村里的壮年劳力,还有那些婆子媳妇,肯定都是下地干活去了。
路家因为世代都是郎中,而且遗传下来都是像路承昭这种清瘦的身板,根本无暇去地里干活,只留了一小块地种菜,其余的粮食都是要去镇上买现成的。
虽然贵是贵了点,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反正日子过得下去就好了。路家人天性里就没有追求富贵权势的心思,该说好还是不好,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睿安一路听着路承昭的介绍,泽哥儿的念叨和恩姐儿的不时补充,看看一路淳朴的农家风光,倒是也不觉无聊。关键是这种切实的重获生机的感觉太令人着迷了,让她有些欲罢不能。
“姐姐,我带你去看小河,里面还有小鱼小虾呢!”
泽哥儿兴冲冲地指着前方一条小路,路承昭在前头听见了便也往那里走去。恩姐儿亦步亦趋地跟着,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角。
泽哥儿和她说着他在这里玩耍时候的趣事,还有过往的种种英勇事迹睿安便也笑着附和着他。
李山村里有几条小溪流穿过,几个村子里的妇女婆子们正在河边洗衣服洗菜,上游一些的在洗菜,下游一些的在洗衣服,三三两两聊着天话家常,倒是有些悠闲的不像是在农忙时节的样子。
有个在洗衣服的婆子眼尖地看见了他们,不由低呼一声,赶紧跟身边的人示意着什么,于是那群人便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还不时对这里指指点点。
她身上穿着张婶找来的寻常女郎的衣服,但是因为长得好,在这村子里还是很出尘的。本来村子里最好看的人就是村长家的小女儿徐巧芸了,睿安与她打过照面,一比就知道谁高谁低。
此时跟着路家三人走在一起,即便知道这女郎是路家七郎救回来的女子,她们也忍不住八卦一下,浮想联翩。
那些人的声音有些大了,一些话语就流入了睿安的耳中,让她微微皱起了眉。
不过她还没有什么动作,路承昭抢先一步就先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甲卫:殿下,我们在啃冷馒头啊(哭唧唧)
求收藏~~么么
☆、再遇
“诸位婶婶,还请卖我一个面子,莫要再让我为难了。”
路承昭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眼里却是不那么客气。
河边这群婶子婆娘,几乎都是村子里有名的懒散人了。
七月这农忙时节,家家户户恨不得把一天的时间当成两天花,勤快点的农家妇都匆匆忙忙的,想着赶快把家务活做完好去地里忙活,而这些人却还悠哉游哉地话家常,都这个点了还在磨磨蹭蹭洗菜洗衣服,实在让人看不过眼。
那帮婆娘哑了声,不敢再说什么,闷头搓洗着衣服,动作倒是快了不少。她们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过个嘴瘾,真要得罪了这路家七郎来很多人都是不敢的。
谁不知道镇里看病贵着呢。很多地方的人生病了宁愿捱着也不愿去请郎中或者去药铺。
这路家好几代人都住在他们李山村,收的诊金又少,药开的都是些实惠的,而且医术高明,附近的村子的人都闻名而来找他看病。
要是惹怒了他,指不定以后不给她们看病怎么办。
“萧姑娘莫要理她们才是。”路承昭走到睿安旁边,轻声说到。他也是无奈,没想到刚好碰见在这偷懒的这群人。
臭味相投说的可能就是她们,因为都做出一些事惹人嫌的事情,或者脾性让人不喜,隐隐受到村里大部分妇女的排挤。她们互相之间接触的反而更多,经常凑在一起。
睿安虽然对那些话有些反感,只是因为她们无中生有的碎嘴,也不至于动怒,却是不想在这待下去了。
她正欲走,却发现那群妇女中有个婆子正在盯着她猛瞧,目光中可没有什么好意。见她望过来,对方赶紧假装四处乱看,好一个欲盖弥彰的样子。
睿安留了个心眼,记住她的样子和衣服,等着回去问问看张婶。
“泽哥儿,带姐姐去别的地方吧。”她对右边正瞪着那群人的泽哥儿说到。
“好,姐姐我们去山上看李子吧。现在还有一些果子没有掉光呢。”说到李子,泽哥儿又兴冲冲的,“我们这里的李子都是野生的,个头小,但是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就是不能多吃。”他瞧了大哥一眼,又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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