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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娘子-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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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拉开了门,外面月色很好,院子里亮堂堂地,一地银光,竟然很是清晰。
她抬头一望,当空一个圆圆的月亮照着,洁白硕大。
这才忆起今日是十五还是十六?
她踮着脚,往隔壁的屋子走去,马车上卸下来的东西,张大成都给搬到那屋子里去了。
她走了过去,见那门竟然锁了。
只得回头,一眼见东边一间屋子似乎是没有锁,想着去看一看。
她站在门口,借着月色瞧见那椅背上搭着一块桌布,就轻轻推开门,屋子里亮堂起来。
她吁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过去,伸手一把扯了那块布,转身就走。
却是扯不动,似乎是被什么给勾住了。
她一惊,心下忐忑,目光细细往下一瞧,
“啊!”了一声。
门口一声响,木青进来,“小姐!”
苏暖起身,惊动了木青。
苏暖瞪着她,直直地指着地上的一个人。
那人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头上包着一块脏兮兮的头巾,一双脚伸在外面,整个人就蜷在那椅子后面,那块花布正被他攥在手里。
木青示意苏暖靠后,她大着胆子,上前翻过了那人的脸。
“啊!”
这回她叫了一声。
“怎么了?”
苏暖吓了一大跳。
“少爷!”
木青已经去拖地上的郑卓信,却是拉不起来。
苏暖忙上前帮忙,两人合力,才勉强把郑卓信给扶了起来,拖着进了里屋。
木青点了油灯,这才发现郑卓信脸色苍白,紧紧闭着眼,显然是已经昏了过去。
“怎么办?”
两人面面相觑。
木青举着油灯,上下检查了一番,看着郑卓信的腿,见地上一溜的水印。
两人卷了裤管上去,都骇了一跳。
郑卓信的一条腿肿得发亮,两个黑乎乎的血洞,正往外渗着黑红的血水,整条裤子都湿透了。
木青脸色凝重,她从身上翻出了一瓶丸药,倒出里头的药丸子,数了数,尽数塞到郑卓信嘴里去,拍了拍,提起茶壶,灌了下去。
“小姐,少爷这是中了毒,看样子不清。”
苏暖吃了一惊,忽然看了一眼木青,两人都想到今日拦下她们的人,说要追查一个逃犯?
难道是郑卓信?
两人愣了一会,木青去灶下烧热水,苏暖在屋子里守着郑卓信。
见他依旧闭着眼睛,额上的汗却是出来了。
她忙跑去叫木青,木青跑过来一看,欣喜:“好事,这药丸有点用。”
端了水来,拧了毛巾,给他擦汗。。。。。。
两人一夜未合眼,就这样守着郑卓信。
凌晨,郑卓信幽幽醒来,见苏暖正伏在一旁椅子上看着他。
他眨眨眼,疑心看错。
仔细一瞧,还真是苏暖,只是那眼睛却是闭着的,想来是困得狠了,就那样谁过去了。
他动了一下,疑惑,:这丫头,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苏暖正迷迷糊糊地,正做梦:
郑卓信全身烂得不成样子,拉着她的手“救我!”
她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四哥!”
见郑卓信依旧闭着眼,还在睡。
她起身,探手去摸他的额头,皱了眉,似乎还是热?
她判断了一下,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来回试了两次,干脆俯下身子,用自己的头抵着郑卓信的额头。。。。。
小时候,每回发热,师傅都是这样子来确定的,很灵验。
原本闭着眼睛养神的郑卓信的呼吸一下子就粗重了起来。脑子一炸,瞬间睁开了眼睛。
“嗯!”
苏暖抬头,一双放大的桃花眼,亮晶晶地看着她,眨了眨。
她一喜:“醒,醒了”
忙转头:“我去叫木青。”
没人应她。
郑卓信的脸皮子渐渐发烫,他慢慢地又合上了眼。
郑卓信长这么大,就没有与人这么亲密地接触过,额头抵着额头,方才苏暖那轻轻浅浅的呼吸就在他鼻端,痒痒地。
她怎么敢?
他红着脸,装睡。
木青听得,忙端着一盆子水过来,唤了声:“少爷!”
郑卓信只得睁开了眼。
木青欢喜地:“可算是醒来了。你可吓死我们了。只是,少爷怎么会在这里呢?对了,我哥呢?”
她交了毛巾递过去,一边问道,心下却是担心。
木明跟着郑卓信一起出去,郑卓信伤成这个样子,木明呢?怎么不跟着?
346吸毒
郑卓信看着木青,尽量简短地说了事情的经过。
苏暖在一旁听着胆战心惊,郑卓信说得简略,但是从木青那凝重的眼神,以及他的伤势来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郑卓信这一路上是经历了多少劫难。
看着他这一身狼狈的,一向爱干净的他,身上那个酸臭味,昨晚给他擦洗的时候,那水黑的。。。。。。
。。。。。。
小荷端了一晚稀饭进来。
她今日一早就被木青叫了起来,才知道木青他们一夜没有睡,郑卓信受伤了。
一个时辰前,木青走了,骑了马匹拉车的马,说是要赶到上京去。
顺便要给少爷带回药来,不然少爷那条腿恐怕要废掉了。
郑卓信连着吃了两大碗稀饭,直到鼻尖冒汗,脸孔发红。
他舒服地叹了口气,这几日就没有好好吃过饭。
门外传来声响,是张大成他们来了。
苏暖想了想,吩咐小荷出去,只说要多留几日,此处风光不错,叫她们去准备一些米面菜蔬之类的,送过来。
又叫他们自便,每日下晌过来就行。
张大成自然是应了。此时家里正值农忙,既然苏暖这样吩咐了,也知道他们这些大户小姐恐怕不喜欢生人在前,就留下一些要用的东西,做了早饭,带着婆娘走了。
苏暖在屋子里,看着郑卓信在使劲挤着血水。
他的那条腿完全麻木,乌黑,一股一股的血水从那洞里冒出,先是黑色,后来是黑红。
郑卓信双用力挤压,伤口那里留下深深的指甲印。
一盆子水很快就污了。
小荷端了出去倒了,又重新换了新的水来。
烧好的热水已经用完,小荷跑去灶间重新烧,又拢了那缠腿的布条去煮。
木青说了,务必要煮透。
苏暖跪坐在那里,看郑卓信眉头都不皱一下,不由问了一句:“没感觉么?”
郑卓信的手未停,摇头。
除了胀麻,还真没有感觉。
挤了这么多,那血水还是黑红的,看来,这毒在里头,一时是清不出来。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两个黑洞洞的伤口,艰难地抬了腿,努力往嘴边凑过去。
却是一脸是汗水。
伤口在处腿肚子上,够不着。努力了几次,只得放弃。
郑卓信看着乌黑发麻的小腿,呆楞。
“是要把血水吸出来么?”
苏暖看着乌黑发沉的腿,心内也是发急。
等到木青带了药回来,恐怕是来不及,这条腿说不得就废掉了。
她说:“是不是吸出来就能清了?”
郑卓信下意识地点头,说:“已经沁入,吸出来是最好的,挤是挤不出来了。我的嘴不够长,不然准细了个干净。”
他笑着说。
苏暖看着他,见他还笑得出来。
撇了撇嘴,说:”我来吧。“
说着就凑了脑袋过去。
“哎呀!”
郑卓信吓了一大跳,忙抱了腿脚,:“脏。”
他红了脸。
这条腿已经几日没有洗了?苏暖给他吸?
他紧紧搂住,往身下藏。
苏暖伸出手,双手抓住,用力拽了出来:“放手!怕什么?”
她见郑卓信不肯,眼珠子一转,忽然就扑了过去,撅着嘴。。。。。。
郑卓信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了手。
苏暖一把搂住那条腿:开始用力吸了起来。
一股子浓浓的腥味涌入嘴里,她屏息,吐到一旁的木盆里面。
“我就说么,脏得很。”
郑卓信张着手,别扭地支着身子,两眼亮晶晶,眼里有些发热。
这伤口上有毒,弄不好全中毒的,他没想到,苏暖竟真的会给他吸毒。
“你小心点,别吞了下去!”
他咕哝了一句。
苏暖一窒,口里正含了一口脓血。
忙吐掉了,喘了一口气。这人,知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按下口中那股子怪味。
抬头的瞬间,她大大地白了郑卓信一眼。
那一个大白眼,黑白分明,似怨似嗔,郑卓信忽然就垂下了眼,不作声了。
屋子里一时安静,只有苏暖用力吐血水的声音,一口又一口,直到有淡红色的血水流出来,苏暖才住了口。
嘴唇都有点哆嗦。
“快,漱漱。”
一个杯子递了过来,苏暖转身,接过,就着茶水漱了口。
她放下杯子,呼了一口气,见郑卓信正弯腰查看伤口:原本发黑的周边,被苏暖这一通吸,吸得发白。
他用手按了按,看着那已经没有那么黑的腿,正要说话。
门一声响,苏暖走了出去:“小荷,水烧好了没有?”
郑卓信默默地拿起了一边的布条,自己缠了上去。
小荷进来,手里端了一脸盆水,说:”少爷,奴婢给您换一换。”
她用布条蘸了水,给郑卓信擦腿。
郑卓信伸手接过,自己慢慢地擦拭了一下,就丢了面巾。
“少爷,你这伤口也得洗一洗,奴婢在里头加了茶叶。小姐说您这腿都有味了。”
见郑卓信不肯清洗伤口,小荷咕哝了一句。
郑卓信不理她,赶了她出去。
他伸直了腿,感受着腿肚子那里隐隐的痛感,他嘴角浮起了一抹微笑。
伸手轻轻摸了摸缠着布条的地方,那里方才已经被苏暖吸得干净,哪里还需要再洗!
想到苏暖还真下得了嘴。。。。。。
苏暖再进来的时候,发现郑卓信老是盯着自己的嘴。
她下意识地擦了擦,又擦了擦。
“四哥,你好点了么?”
苏暖看着郑卓信那条腿,见他已经放下裤管。
“嗯!”
他点头,又盯着看了一眼,可恨当时腿麻木,苏暖吸血水的时候,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着苏暖那红嫩如花瓣般的小嘴,他悄悄地笑了:“你有什么不舒服么?”
“没有!”
苏暖摇头。
“你过来。”
他招手。
苏暖狐疑地走过去,站定:“怎么了?”
“张口,让我瞧瞧!”
郑卓信看着她,说道。
苏暖见他严肃,就乖乖地张开了口。
郑卓信探了头,仔细地看了一看,舌头粉红,牙齿雪白。
他呼了一口气。
见苏暖还张着嘴,他一声轻笑。
忽然就伸手摸着苏暖的头,轻轻地抚摸着,眼角温和:“好丫头!”
苏暖呆愣愣地,一时竟没有动。
小荷呆楞楞地看着门内面面相对的两个人,捧着一个盆子不知要不要进去。
站了半日,果断回头,又走了回去。
灶下,有一篮子毛豆正放在那里,是起早张大成的媳妇送过来的。
她拖了过来,慢慢地剥着:晚上吃炒青豆。
347养伤
木青回来的时候。
小荷正和苏暖扶着郑卓信在屋子里慢腾腾挪动。
她叫了一声,看了看郑卓信的腿。
眼睛红了。
她一路担惊受怕,紧赶慢赶的。
全因为王御医说了:郑卓信中的这毒,耽搁了,恐怕那条腿得废掉。那种鱼,余毒未清,后患无穷。
郑卓信之前赶了那么多的路,为了不让毒气上行,影响行程,他生生地点了腿部穴道,血液运行不同,怕是要坏死。
她日夜兼程,拿了药,在王御医与王海波的叮嘱声中就往回跑。
心里是懊悔得不得了,自己就不该先去找那个李大人,什么事情都比不过少爷的腿。
她满脑子都是:少爷要变成瘸子了,可怎么是好?
如今,却是见郑卓信好好地站在那里,那条腿正稳稳当地站在那里,她开心,忙跑上前去。
“少爷!”
。。。。。。
入夜,几个黑衣人一起出现在郑卓信屋子里:“主子!”
郑卓信看着他们,神情严肃,低声吩咐了几声。
为首的一个低声:“少主,这。。。。。。”
他奉老主子的命,此次来这里保护少主的安全。可少主却要支开他们,去别的地方。。。。。。
郑卓信背了手:“那你们回去吧。换哨子他们来。。。。。。”
黑衣人忙跪下:“属下遵命!”
郑卓信这才摊开一张图纸,指点着说了一遍,对方点头。
一刻钟后,这些人重新隐入暗夜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木明他们被困住了,没有回来,他得派人去把他们弄回来。
指望李兆仁那老头,他不敢赌,那人可是舍得下血本,他可不敢把木明几人交给他,说不得等他到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已经打草惊蛇了,干脆就再探一会。
这些人的身手,是这些暗卫中的佼佼者,应该能弄出来。
此次,没想到祖父把这几个人也派给了他。
他有些懊恼。
都是自己大意了,真是百密一疏。
万没想到,竟然会被发现,功亏一篑,打乱了他们全部的计划。
想到那日那个青衣人,郑卓信皱了眉头,虽然只是一眼,却似于是在那里瞧过。。。。。。
望着黑漆漆的夜空,郑卓信发呆。
他恐怕得在这里窝上一段日子了。相信现在城里城外已经布满了抓他的人。
知道他已经逃脱,怎么可能让他回京?李兆仁说得明白:他暂时不要现身,以免暴露其他人的行踪。
他知道,这老东西要行动。
他不管,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事情,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夏日的乡间很是聒噪,田野里不时有不知名的虫子在不断地鸣叫。
温热的夜风里,也是夹裹了一丝丝花儿的味道。
墙角下盛开着一溜野花儿,随风飘散。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院子里传来说话声,一盏昏黄的灯笼下,是木青和小荷,两人正靠坐着一根柱子,叽叽咕咕地说话。
木明的事,郑卓信没有同木青说,省得她担心,只说是走散了。
想着走之前,木明的眼神。鱼网罩下来时,是他推了自己一把,从而得以脱身,希望此番他没事。
对面屋子里亮着灯,苏暖的背影映照在窗棂子上。
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天傍黑,就猫在屋子里。
他摸了摸腿,已经利索多了,捏了一把,痛。
伤口终于结了痂。
当日,从那老丈家出来的时侯,开始还好,后来,草药用完了,开始麻木,原本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他每跑一段路,就点了穴道,因为时间长,有些地方一时恢复不过来,得慢慢来。
为了让气血流通,得多活动,不断走动。
他轻轻推开屋子门,远远地,木青似有所觉,回头看来,见是他,就要起身,被他摇手示意,又转头继续和小荷说话。
屋子里小炉子上炖着汤药,正煎着,冒着腾腾热气。
郑卓信沿着屋檐,慢慢走了两圈。
走到西厢,他停在那里,默不作声地看着窗户里的人影。
窗户半开着,苏暖正双手托腮,对着烛火发呆,灯火摇曳中,长长的睫毛被放大,投影在对面墙上,一眨一眨。
竟然是异常的清晰。
他定定地看着,一时也发起了呆。
“少爷!”
小荷提着一壶水,站在那里,叫了一声。
郑卓信咳嗽了一声,看了小荷一眼,转身就要往院子里走去。
这个丫头,方才不是和木青在说话么?什么时候过来的?
苏暖闻声,掀了门帘出来,小荷就忙低头进去。
一边溜了暗夜里的那个影子一眼。
方才郑卓信瞪了他一眼,怪吓人的。
不怪她,谁能想到少爷大半夜地站在门外做什么?可不吓了一跳。
苏暖瞧见郑卓信一个背影。
因为郑卓信的伤,苏暖几人也耽搁了下来。
暖暖的阳光下,郑卓信正支着一只腿,拆了绷带晒太阳。
他眯着眼,脸上盖了一顶帽子。
苏暖正弯腰在篮子里挑拣着花儿。是小荷拿来的。这里到处是这种草,红色的茎叶,听说腿上生疮,头上生癞子,吃了这个能好。苏暖就叫小荷去扯了一大篮子来。拿回来,发觉里头杂了不少野草,又倒在青石板上,准备择一择。
郑卓信听着两人轻声说着话,不停地。
他从帽子下瞟了一眼,见堆了一大堆。
他默默地;这是都要给他喝下去么?他可是听到了,张大成的婆娘说,此地村民经常扯了回家喂猪。
苏暖却是和他说,这大夫给的伤药用着,为了好得更快,再喝这个,双管齐下。
他狐疑:“你不怕我喝坏了?”
苏暖:“我问过大夫了,他说可以!”
王海波昨日来了……
一会子,煎好了,碧绿的汤,一大碗,他看着。
一会小荷跑回来说,郑卓信不肯喝药。
苏暖听了,就过去。
“喝吧,为什么不喝?”
苏暖看着他。
郑卓信笑嘻嘻地:“这不是人喝的。你把我当猪。”
苏暖眨一眨眼:“当猪又怎样?活着比什么都好。死了,连猪都不如。”
郑卓信一愣,看着苏暖。
“喝呀!这么大人,要不加点子糖?”
她说。
“不用!”
郑卓信端起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下去。
旁边的小荷睁大了眼。
还是小姐有办法。
苏暖一笑,:“这就对了。”
郑卓信盯着她,轻轻地说了句:“给你面子!”
苏暖一滞,继续向前走。
348选钗
终于到了第9日,有消息传来,郑卓信可以回京。
几人忙收拾了东西,特别是苏暖,迫不及待,这么多日,娘该着急了吧?还有铺子里也不知怎样?
几人回到上京,刚好是掌灯时分。
郑卓信先送了苏暖回昌平街,小郑氏正等着。
见了一行人回来,忙忙地迎接了进去。
一阵忙乱,归置好东西。
“信哥儿,要不,留下来吃饭吧?这都弄好了。”
小郑氏见郑卓信要走,就招呼道。
苏暖忙开口:“娘,四哥要赶回去呢,家里定是正等着?”
郑卓信闻言说:“不了,先回去,下次来看姑姑。”
说着,看了苏暖一眼,似笑非笑地,苏暖却是没有看见,只是看着小郑氏笑着。
郑卓信默默地转身,上了马车。
一路回到了郑家。
一家子人正等着他,见得他来,早围过来。
郑启华难得地上前打量了一会,见他还好,脸色倒是不错,就拉开金氏,说:“开饭,早饿了吧。”
金氏只得止了满腹担心的话,拉着郑卓信坐到桌子前,说:“快,先吃饭。”
郑卓信捉了筷子,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扒拉起来,又想着刚刚郑家那一桌子饭菜。微微笑了起来。
金氏一直注视着他,不断地把他爱吃的菜移到他面前去。
郑启华也坐在一边,喝着茶,看着埋头吃饭的儿子,目光落在他的腿上。
听说他的腿受了伤,可能要废掉。当时他在旁听得王太医说的时候,也是心里一沉,说不担心是假的。
可是,他又不能去探望,木青说了,李兆仁的意思,是郑卓信先不要现身,得继续在新野猫着。
他眼睁睁看着木青一人回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这小子,落日就进了城门,怎么这会子才回?
他咳嗽了一声,见郑卓信正喝汤。
“那个,去了哪里?”
郑卓信嘴巴里含了一口饭,咽了下去。
“我送表妹先回去,所以晚了。”
他端起碗来:“娘,这汤太浓了。”
金氏探过身子去:“我叫吴妈妈撇了油汤的,不是,你不是爱喝的么?”
郑卓信一笑:“可能是这段时日清淡的菜吃得多了,倒是转了口味了。”
金氏听得,就伸手去桌子另外一边移过一盏汤来:“喝这个。这个酸竹笋汤,不油。”
郑卓信一笑,放下碗:“不了,吃饱了。”
说着,站起身子,伸手展开一个懒腰,:“乏了,我得去洗洗。”
说着,也不顾金氏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唤了门口的顺子,走了。
金氏看着走远的郑卓信,对一旁同样表情的郑启华说:“瞧瞧,难为我们在这里等了大半日,就为着和他说上几句话。先前吧,怕影响他吃饭,我憋着没有说,现下,瞧,走了。”
郑启华默了一会,:“累了,明日吧。”
。。。。。。
郑卓信躺在木桶里,一只脚翘得老高。
“你不能浸水,这结了痂,得让他自行脱落。瞧瞧,这里都留了疤。”
苏暖指着他另外一条腿,数落着。
他翘起了嘴角。
在庄子里,这么热的天,他身上难受得很,一拆了绷带,就迫不及待地要好好洗一洗。
苏暖听说后,拿来一个大木盆过来,说:“诺,用这个,把脚伸到外面。”
他看着那个浅浅的木盆,拒绝:“这是老爷们洗澡的盆子么?算了,我还是不洗了。”
苏暖一转身就走:“不洗拉倒,我都没有嫌弃你用这个盆子,你还。。。。。。”
郑卓信最后是站在那里,拎了水进去,自己擦洗了。
他看着桶沿的那条腿,有些地方已经掉了痂,露出粉色的肉来。
有些痒,他伸出手去,正要挠,又顿住:“不能抓,你这人怎么不听呢?忍着。”
苏暖似乎站在眼前,一本正经地。
他微微笑。
一旁伺候的顺子,看自家少爷那笑眯眯的神情,两眼迷蒙。。。。。。不由多看了几眼,手下一个不留神,那一勺子水就全倒到了郑卓信头上。
“少爷!”
郑卓信抹了一把脸,语气温和:“你过来!”
顺子缩了缩头。
。。。。。。
金氏一早兴冲冲地带了丫鬟往清风院来,这孩子,清瘦了许多,得补补。
这厨房一早炖下的老母鸡,正好,又叫吴妈妈撇了半日的油汤,眼看着一点油星子都不见,才端了来。
进得院子里,静悄悄地。
她心想:“这是还没有起床?”
走了两步,不对,三儿,顺子全不见,往常早跑了出来。
她几步进了屋子,见到一个小厮正洒扫。
“你们少爷呢?”
。。。。。。。
郑卓信此刻正坐在二楼雅室。
面前摆了一张大红托盘,里面搁了两排珠钗。
他逡巡了一遍,摇头:还有么?
掌柜的满脸堆笑:“还没有中意的么?这已经是最好的一批了。您看,这做工,这用料,都是上等的。”
郑卓信眯着眼睛拿起一支钗子说:“这些都不合眼,不是太艳,就是太俗。不是我说,您这些,该那些老太太戴着还可以,给那年轻小姑娘,就嫌太。。。。。。”
他摇着头,嫌弃地“啧啧”了几声。
掌柜的眼珠子一转,笑着说:“原是给年轻小姑娘戴啊?不知是几岁?无妨,您只要说出喜欢的式样,咱们可以叫师傅定做。”
郑卓信动了心:“你可有现成的花样子,拿来,让我先瞧瞧?”
掌柜的忙示意一旁的一个伙计跑去拿。
一时,花样子拿来,郑卓信接过,认真看了起来。
良久,指着其中一种说:“我也不太懂,这种花样打制起来,约摸是哪一种样式?”
掌柜的忙拈起一支递到他面前说,就是这种式样,只是这上头的花样,用料不一样,这用的是珍珠,还有,这花片也用的是金片,看着亮得多。。。。。。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指着上头的装饰配件一一细说。
见郑卓信并无不耐,又指着另外一支说了起来:“这是用的青玉,素到是素了,给年轻小女孩用,显得太老成,不如这款银镶宝的。。。。。。”
一旁的顺子始终低垂着眉,讶异地看着自家少爷不厌其烦地听那个老掌柜聒噪,不时还插几句嘴。
“掌柜的,就依你说的,这上头镶了那蓝宝石,你这宝石品相不行,我自己出,明日送过来。这金子得用那最好的,可知道?”
掌柜的忙点了头。
郑卓信这才抬脚离开了屋子,背着手,咚咚地往楼下走。
“少爷!”
顺子跟了上去。
“咱不去聪大爷那里了?”
“回家!”
郑卓信吩咐,顺子不敢多嘴,马车过来,往家去了。
349亲表哥
金氏正和她嫂子还有韩氏三人说话。
听得门外小丫鬟一声:“少爷!”
郑卓信已经大步掀了门帘子进来:“娘!”
见了韩氏两人,微微一笑:“舅母,二婶!”
两人笑着点头,特别是金家舅母,看着郑卓信点头,笑着凑上前:“信哥儿可是又高了,哎哟哟,真是出息哟,正和你母亲说起你呢。这孩子,怎不去家走一走,几个表弟都想着你呢。你舅舅就念叨着,说。。。。。。”
郑卓信耐着性子听金家舅母说了一会,见母亲坐在那里,就转头说:“娘,你来,我同你讨件东西。”
金氏一愣,继而笑着说:“你这孩子,要什么东西,值得你巴巴地跑来这里讨?说吧,叫吴妈给你拿就是。”
郑卓信就叫“吴妈!”
一旁的吴妈早过来,边走边从腰间解下一小串钥匙。
吴妈从里头橱柜里抱出一个雕花小匣子来,放到几子上,开了锁。
匣子共三层,上一层里半抽屉珍珠。
郑卓信摇头,又拉开下一层,里头摆了一些珊瑚珠、玛瑙、玳瑁、水晶等。
郑卓信还是摇头,他说:“吴妈,我记得有两块蓝色的宝石,在哪?”
吴妈忙说:“这个不在这里,钥匙在夫人那里。”
见郑卓信看着她,就跑了出去,一会金氏进来,瞧着他:“你要那东西干嘛?”
郑卓信催着她娘:“拿来我瞧瞧,不定用呢!”
金氏就自去床后抱了一个更小的匣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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