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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娘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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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了头,偷偷瞥一眼对面的两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

    她咬了嘴唇,她不明白,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把她们几个叫了来,是来瞧她的笑话么?

    郝正英喘着粗气,清晰可闻,她更深地低了头。不知所措间,一双红色的绣花鞋从面前轻悄踩过去,走路一踮一踮地,似乎在跳舞,是苗氏。

    “老爷,喝杯茶,先消消气。”

    微带嘶哑的声音想起,这是苗氏的声音。

    郝正英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秀儿也是一时情急,听说,是被砸了额头,才。。。。。。老爷莫怪,这小女孩都爱美,这一急,可不就。。。。。。。”

    苗氏一边端茶,一边回头瞧了一眼郝明秀,轻声为她开脱。

    郝明秀意外抬头,望了一眼苗氏,她不傻,苗氏心里定是乐开了花,哪里会这么好心给她说话?她静静地望着苗氏,不语,听她接下去说什么?

    苗氏见她抬头,却不瞧她,直接转过脸去,望着两个女儿,忽板了脸说:“你们都瞧见了?身为郝家的女儿,在外时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与你们身后的郝府息息相关。英姐儿,你是姐姐,更加要谨记,多为妹妹做榜样。月姐儿,你也记住,你虽是最小,将来就算是嫁出去,也要谨言慎行,稍有差池,都有可能连累到你的侄儿侄女们?可记住了?”

    苗氏一番话说下来,不带喘气儿地,溜得很,却偏偏叫人挑不出理来,郝正英的脸色稍缓,抬头呷了一口茶。

    她说得句句在理,郝明秀心中怒火翻涌:好个苗氏,真是不会叫的狗会咬人。短短几句话,就把她以及母亲,她的外家,曾家的女儿都概括了进去。这比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没娘教,更加让人难受。

    自母亲去后,她就跟着郡王妃,苗氏从来不插手她的教养,当然主要也是插不进来。

    她这话里的意思,郝明秀怎么能不明白?这是要断了她的后路,断了她郝明秀的依仗。

    郝明秀红了眼圈,抬头,愤愤地盯着郝正英:“父亲,秀儿知错了。真不是秀儿的错。秀儿也是一时没有控制住,当时。。。。。。。轻轻地说了两个字,谁知道,那个怀王竟然就听到了。父亲,秀儿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请父亲息怒。秀儿这就回房去抄女则。”

    她定定地盯着郝正英,双目中有着哀求。

    郝正英望着面前的长女,他的脸色稍霁,郝明秀认错了,认得干脆,没有像以往般不服。

    他板了脸:“怀王爷是什么人?那可是天潢贵胄,你也敢说出这样的话。要不是,你是我郝正英的女儿,今天,我们全家都得跟着你去刑部天牢吃牢饭。”他急急地说着,停了一停,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我看,还是我平时对你太过纵容,今日起,你的规矩也该立起来了。”

    “回头跟着你母亲,好好儿地学一学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当家夫人。这段时间就给我好好儿地在家呆着,再敢给我生事,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他说完,袖子一甩,出门而去。他心急火燎地要去怀王府登门谢罪。。。。。。。

    郝明秀愣愣地呆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郝正英,嘴张了一张,终究是没有发出声,一口气哽在喉咙口,眼睛一翻,背过了气去。

    她今日连番惊吓,已是吓得不轻,这一路上又被个金姑姑给盯了个大气不敢出,这回到家,心知郝正英会责怪,方才强撑着说了那样一番话,实指望着郝正英能够饶过她这一回,确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直接发话把她扔给了苗氏,这比当众责打她还要让她难受。

    郝正英她不敢怨怼。。。。。。自此,却是把一笔账全记在了苏暖头上,心里是把苏暖给恨了个半死。

    却说苏暖被怀王府的马车给送回了府,天色已经是半黑,苏暖刚下了马车,就有管家在门口等候,说是金氏有请。

    苏暖跟着吴妈妈身后向金氏的院落走去,一路上有微黄的灯笼挑在檐下,她的眸子也闪着微光。

    这刚一进府,金氏就召见,想来是有话要问。

    果然,一进正房的大门,就见里头坐着金氏,正等着自己,还有一个人,老太太。

    她紧走几步,蹲下身子去行礼,被金氏一把拉住:“快起来。可是用过饭了?”

    金氏一脸紧张地拉着苏暖,上下仔细打量,见她微微笑着,并无异样,这才吁了一口气。伸手拉了苏暖在身边矮几子上坐了,说:“来,与舅母说说,今日,在怀王府可是玩得开心?好好儿地,怀王怎就留你吃饭了?”

    她眯缝着眼睛,眼里是满满的探究。

    这怀王梁旭与四皇子梁隽如今这关系,本就尴尬。自然这怀王府与郑国公府平日里也就是面子情的事情,人情往来是有的,但是,留了吃晚饭,这可是家宴,凭两府的关系,就有点让人摸不着了。

    今儿那怀王府的管家来报的时候,金氏是着实吃了一惊,连郑启华也是上了心,待得那传话的人走后,就吩咐她,等苏暖回来,定要细细清楚了。

    金氏正等着,却是过了一个多时辰都未回,老太太也过来了,金氏更加谨慎,这就是老国公爷也知晓了。

    这四皇子与怀王的事情,金氏虽不十分清楚,但她也约略知晓一些风声,此时,见了老太太,她不禁也紧张了起来,心下第一件事想的就是:“莫不是,苏暖被怀王给瞧中了?这可不行。”

    灯火下,苏暖的一双眼睛闪闪发亮,两颊上红扑扑地。

 124询问

    苏暖从容地回答,面带微笑。并不多说,她知道金氏要听什么。

    金氏微笑,不时点头。

    末了,她说:“你们玩得可是开心。这怀王爷倒真是。。。。。。赤子之心。你这孩子倒是耐得住性子的,可是累了?唉,这王妃还真是客气,竟会留你们几个小辈用晚膳。此番,倒是你沾了翁主的光了。”

    苏暖见话说到这个份子上,金氏似乎并不满意,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想来,有些事还是瞒不了,梁红玉回去应该全说,到时要是从郡王府那里晓得,恐不妙。

    她略沉吟了一下,斟酌,把郝明秀的事情约略说了一遍,当然略去了她对自己的刁难,只说她言语失察,得罪了怀王梁辉,梁旭生气,所以她们才晚了,最后留了吃晚饭。

    说着,就披了眼睛,不作声。

    苏暖话音刚落,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太太手一抖,碰翻了手中的杯子,金氏忙要叫丫头进来收拾,老太太摆手,她直直地盯着苏暖:“你说得可是真的?”

    金氏也站了起来,神情凝重:“这件事情,方才怎么不说?当时可有多少人在场?”

    她的眼珠飞快旋转,思忖:怎么会这样?这郝明秀是脑子进水了?看着一幅聪明像,竟然这样不能忍?这得罪了当朝最红的怀王,这件事可怎么是好?

    她望了一眼同样震惊的婆婆,心道,如果这件事情被太后知晓了,不知道要怎么吃瓜落?这郝正英看着儒雅有礼。郑容一个劲地夸他,怎就教出这样的女儿来?

    将来的郑国公当家夫人,被当朝太后惦记上,这?

    瞬间,她的脑子已经是转了数遍,再没有心思盘问苏暖别的,急急摆手让她退下,就要去找郑启华。

    “等一下!”

    老太太忽然出声,叫住了正欲退下的苏暖。

    她紧皱着眉头,远远地望着苏暖,眼神锐利:“怀王为什么好好儿地会拿东西去砸郝家小姐?”

    苏暖一窒,望着老太太那满脸的怀疑,心下没来由地感到厌烦:这件事情,本就与她无关。要不是郝明秀自己跑来幸灾乐祸,又何至于遭受如此羞辱?”

    她其实也百般不解,好好儿地怀王就发了火。

    倒是累得她在那里使劲浑身解数,尽力开脱,不然,梁辉一早叫人把郝明秀拖了下去,至少一顿板子是逃不掉的。

    她望着老太太,微微垂了脸:“禀老太太,苏暖不知。”

    金氏止住了脚步,讶异地瞧了一眼婆母,心道:“一个傻子,有什么理由?看不顺眼呗。”

    眉头皱得更加紧了:郝明秀可是要成为她的儿媳妇的,这被怀王给惦记上了,还得了?

    她脚下更加快了,转了半个圈,又回去,:“冬姐儿,走吧,快点回去,洗洗。瞧你这裙子蹭的。”

    她说的是苏暖下方裙摆上的泥污印子。

    苏暖这才醒起,自己一直跪在地上,与怀王玩。因为天色昏黑,都没有注意。此番倒是金氏注意到了。

    老太太见金氏一心急着要走,知道她急,也就挥手:“去吧。回去换了,没得丢人。”

    苏暖一愣,低头退下。

    到得院子里,小郑氏几人正等候在门口,见了她很是欢喜,个个脸露笑容。

    苏暖转头瞧了一圈,却是不见木青。

    她问:“木青呢?”

    “小姐!”

    话音刚落,木青从外边进来,快走两步,立在苏暖身边。

    金氏正低声与郑启华说着今日怀王府的事情,说:“老爷,你看,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是否要与亲家。。。。。。。郝大人通个气儿?这郝家小姐已经与信儿订了亲事,如今却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这心里总是不得劲。你说,什么时候,这太后想起来这茬子,可不得给我们容姐儿小鞋穿?”

    见郑启华不吭声,又说:“我是真没有想到,这郝家小姐也是个沉不住气的。这郝大人是怎么一会事情?还有这郡王妃,这家里的小姐们也是个个好的,这郝明秀自小跟着她,怎就会。。。。。。娘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她一脸忧心冲冲地。这门亲事她是满意的,无论家世、门第俱是好的。她是骄傲的。

    可是今日听闻这一出,就不免嘀咕,心下不安起来。

    郑启华眸子闪烁,那又怎样?这可是郑容亲自保的媒。再说,郝正英,此人稳重,儒雅,如今朝中,颇得皇帝信任,不但官至礼部尚书,还兼任中御府一职,这是个让多少人眼红的职位,不然,郑容何以挑中了他?

    怀王么?

    他摇头,怀王是个痴傻的,那里有这等谋算,说不通。

    “这件事,就当做不知道。怀王自己都压下了,并没有当场发作,可见也并不想得罪郝正英。派人去家中告诫,想来已经是最重的惩罚了。怀王府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的。且看吧,相信,此刻最焦急的应该是尚书夫人,苗氏吧?你可别忘了,尚书府可还有两个未说亲的小姐。再说,这还未过门,先瞧着。。。。。。。”

    金氏这才吁了一口气,也是,自己着什么急?

    苏暖躺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册子翻阅,却是睫毛颤动,一旁的雯月悄悄望了她一眼,知她走神了。那书,她都绣好两片花叶子了,愣是没有翻过。

    小姐看起来有心事。

    她起身,剔亮了灯火。

    苏暖瞧着跳动的烛火,放下了手中的册子。

    这鉴宝实录已经抄录了大半。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接二连三,又耽搁了下来。

    今日,这个刘福谨慎得很。

    是啊,她叹了一口气,谨慎。

    今日郝明秀不就是一时没有控制住,才脱口而出地么?短短的两个字,足以要了她的小命。

    郝明秀是幸运的,有个当朝大员的爹。如果换做个人,早就被当场击杀了吧?

    就像她,趴在地上陪着老怀王耍了半天,愣是没有人肯说什么。

    不过,整个皇朝,敢对怀王说不的,恐怕一只手都不够数吧?

    刘福,躲在怀王府里。他不出来,谁也拿他没办法。

    她伸直了腿,“雯月,我这膝盖有点子麻,你去绞条热毛巾来,我敷一敷。”

    雯月应声而去。

 125遭绑

    入夜以后,怀王府里的灯也渐次熄灭。暗夜里,偌大的王府沉寂下来,恍如一只磕睡的大猫,温顺得很。

    前院,一个小厮提着一盏绢纱宫灯,悄声行至前院倒座房,在黑油木门上轻叩,里头隐隐有昏黄的光透出,须臾,传出:“都检视过了?可警醒着点。”

    小厮点头恭敬回答:都转过了,各角门也都吩咐过。总管放心!”

    再无声,小厮转身提着灯笼远去,门前登时又陷入一片黑暗。

    刘福咕哝了一声,转身拿了床前的灯罩,正要吹,忽一股细风吹来,烛火摇曳了一下,灭了。

    他下意识地往窗户瞧去,发现门窗紧闭,急回身,黑暗中,站着一个人。。。。。。

    他疑心看错,揉了眼,那人已到眼前,举起手来。。。。。。刘福就软了下去。

    月色清冷如水,如纱般从树叶间倾泻而下,刘福的一张脸白的比月光还要清冷。

    他望着面前默不作声正盯着他的黑衣人,屁股下面是嶙峋的树根与石块,硌在大腿与屁股上,却是不觉得疼。此时他宁愿自己昏过去,总好过这样子面对他。

    面前屈膝半蹲着一个黑衣人,正紧紧盯着他。

    五步外背光处立着一个玄衣身影,与身后斑驳的树木浑然一体,月光下,明明灭灭的显得有几分诡异。

    这里是怀王府的后山,他嘴张了张,下意识地想喊一声,却是又咽了回去。

    “刘总管!”

    刘福身子一抖,抬头,见面前这人脸上蒙了块方巾,一双眼睛亮得摄人。

    “你们是谁?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一介残废之身有什么值得诸位如此大费周章,要劫我于此。”

    刘福哆嗦着问。

    他知晓今日不能善了。

    眼角的余光望着远处那个身影,他稳了稳心神,心下思忖着对方的身份。

    咬死了,不能吐露半个字,不然,他真的玩完了。

    他想着拖延时间,等到小志发现他不见了,会通知李长史来寻他。刘福有个习惯,半夜必要上一次茅房,又嫌屋里臭,得去园子东南角那里去,今日是小志值夜,到时辰会来唤他。

    对方却并不和他啰嗦,再次开口:“刘福,我们寻你,是有话要问你,你莫怕,此地说话方便,说完了,就送你回去。我们只是想知道,你与林月花隐瞒了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刘福一个哆嗦,这是见鬼了,最近,接二连三地有人问林月花的事情。天晓得,他又能知道多少?他不就是怕被牵扯进去,这才出了宫了么?这躲来躲去,还是被人寻着了。看来这是有人在翻当年的老帐,追查这件事情了。

    刘福都想哭了,他真地不清楚呀?为什么都来找他?

    他抬起头,哑声:“这位爷,真得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林月花与我又有什么干系,这说是什么秘密,确实不知,烦请提个醒?”

    黑衣人忽然出手,死死掐住他的喉咙:“不老实?想死是吧?”

    他手下加重,刘福开始挣扎,忽然就软了下去。

    黑衣人忙松手,听到身后一身冷哼,他忙说了声:“属下该死,主子恕罪。”他伸手去探刘福的鼻息,心道,怎么就这样不经掐?

    手还未伸到刘福的脸上,刘福忽然张口大喊:“来人呐,我在这儿!”

    声音尖细,暗夜里异常清晰。

    黑衣人一惊,手一翻,刘福哼了一声,住声了。

    林子外,一阵喧哗声,灯笼由远及近,又有侍卫蜂涌而出,朝着这里飞速赶来。影影绰绰,几盏灯笼已经到了近前。。。。。。

    几人撇下刘福,飞快地朝树林子里头钻去,一会就没影了。

    侍卫们在林子里面搜索,刘福幽幽地醒来,暗自庆幸:还好,对方并不想要了他的命,不然,他也不敢直接开口喊人。

    他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哆哆嗦嗦地靠着树干站了起来,见那边有亮光,就往那边跑去,脚步哗哗地,有侍卫跑过来,:“刘管家。”

    回到府里,他也不用睡觉了,直接去前面见梁旭了。

    梁旭一身中衣,坐在花厅,望着他:“怎么回事?刚下人说你不见了?到哪里去了?”

    原来方才李长史接到报告,说刘福失踪了,就点了人来寻,想着怕是有什么情况,又派了侍卫,加强主院的防守,就惊动了梁旭。

    一问,当即点了两队侍卫一起寻找。这会子,也不睡觉,一直等着呢。

    见了刘福,见他衣服还算齐整,身上并无多大伤,也放了心。

    刘福道了声告罪,这才说,自己刚要睡下,就被人迷晕了过去,醒来就到了树林子那里,见到一个黑衣人,直问他王府的财宝都藏在哪里?

    他当然不说,就被掐了脖子。

    他伸长了脖子,肥白的脖子上有两道红痕。

    他说,他正害怕,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得护卫的声音,他就叫了起来,那些人就都跑走了。

    他一口气说完,满脸的惊怕。

    梁旭瞧着他身子索索发抖,又问了两句,见问不出什么,就挥手让他下去了。

    “李长史,近日盗贼很猖獗么?”

    李长史也是一身青衣,头巾也没有戴,他也是临时从床上爬起来。

    “这个倒没有听说过。是什么毛贼,竟然把主意打到我们怀王府里来了?吃了豹子胆了?得好好查一查!”

    梁旭皱眉,起身,打了个哈欠,:“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明日去仔细勘察一番。什么时候我们府里贼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今晚守夜的军士给我看起来。还有,今日巡逻的侍卫分两班。这件事情得彻查。”

    李长史答应着退下去了,今夜又得忙了。

    这里刘福回到房间里,关紧了窗户,插好了门,又叫人在门外守着,这才靠着窗户慢慢地坐了,惊魂未定,抱着枕头,肩子止不住地发抖。

    方才,他虽未瞧得清楚,那个黑影,隐在树林子里,但是,他刘福是何等人?他从小就陪伴在嫡皇子身旁,南书房行走。其它皇子他不敢保证,唯独这清王,他是清楚得,这怀王府,清王可是常客……虽然只是一个身影,可他敢断定,那必是清王梁志。

    所以,也就能说得通,何以能在怀王府轻松地把他掳掠出去?只有梁志能够做到。

    他太熟悉这个怀王府了,什么时候侍卫换班,什么时候角门那里有空档。他经常出入,怎会不知?

    他抖了起来,看来,这回真的是闹大了。

    他抱着枕头,背上发凉:月花,你保佑我吧?我老了,就想安安生生地,经不起折腾了。”

    刘福一晚上抱着枕头猫在墙根下,第二日,那眼睛就肿了。

    一早,李长史又叫了他去,说是昨夜里发现那门窗都好好的,真是见了鬼了,让他再回忆回忆,是否有什么不一样?还说这要是查不出什么来,他俩都好过不了。这清王也一早过来,听说了这件事,很是震怒,下令一定严查!

    这都办的什么差事?

    刘福一脸惊怕,越听越心里下沉。

    他还存有几分侥幸,希望这件事能这么先混过去。。。。。看样子,昨日里自己真要与梁旭说了什么,怕是这会子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这一大早的,就打上门来了。

    他低着头,斟酌着词句,就开始回忆。

 126善意的笑

    忙乱了半日,终于发现东院围墙,靠近一棵大槐树那里挂有一缕红色的布丝,与刘福当日扎在腰间的丝绦一模一样。。。。。。

    梁旭的脸色相当难看。他久久地望着那堵高高的围墙,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长史早唤过了那一旁的兵士,低声询问昨晚是谁在巡逻这一段。。。。。。

    那队巡逻兵士全都换了,怀王府重新抽掉了一批巡逻侍卫,均是专门从亲卫军中选调出的好手。

    刘福则惊吓过度,被恩准休息了两天,他猫在房里,也不知想些什么,吃食都是小厮送进去的。

    几日后,苏暖又受邀前往怀王府,此次一同被邀请的还有郑云玲一众姊妺。

    收到请柬,都开心得不得了。尤其是郑云玲,衣裳是换了无数套。最后还是没有拿定主意。这回,她倒是主动挨近苏暖,一路不停打听怀王府的消息。

    王晴自然是不在邀请之列的,恨得牙齿痒痒。大郑氏忙着安慰她,看着苏暖的目光十分不善,可又不敢吭声。

    怀王府。

    苏暖听着老怀王梁辉当着众人的面,一个劲地夸奖自己“钟灵毓秀,活泼大方,兰心慧质。。。。。。。”一长串的形容,赞美,滔滔不绝,翻来覆去地讲。

    她的脸皮子只发烧。

    大家都知道怀王的情况,只是笑眯眯地听着,后来,苏暖实在是坐不下去了,就找了个借口,先溜了出去。

    王妃笑吟吟地陪着,看着怀王说:“王爷,你吓到人家苏小姐了。”

    怀王笑嘻嘻:“苏小姐好的,好。”他不见了苏暖,也就住口。

    众人大笑。

    苏暖出了花厅,摸了摸脸孔,直发烫,她回望了眼花厅内欢声笑语的人,正想回去。

    眼光一瞟,却是远远地望到一人独自坐在那亭子下面,愣愣地发呆。

    她细一瞧,可不就是刘福?

    她心中一喜,四下望了一望,就抬步轻轻走了过去。

    听得响动,刘福转过身子来,见是苏暖,下意识地起身就要走。

    “刘总管,等一等!”

    苏暖唤道。

    刘福顿住,转过身子。

    她诧异。

    才几日未见,刘福原本圆胖的脸蛋就瘦削了下去,两颊皮肉都松松地垂着,特别是一双眼睛,眼袋明显,肿着个大眼泡,底下都是青色的。

    “刘总管这是怎的了?生病了么?”

    苏暖止住了原本口中的话,转而关切地问了一声,侧身让开了道。

    刘福低头施礼,不语,匆匆低头走了,下得台阶的时候,脚步有些虚浮。

    苏暖望着他隐入转角不见的身影,也转身回了花厅。

    厅堂里,大家正坐着说笑,见她进来,就招呼她坐下。

    苏暖与郑云意说了一会儿话,瞅了个空档,抓了一个小内侍,悄声问:“我方才掉了一样东西,烦请与你们刘总管说一声,叫他派人帮我寻一寻。”

    小内侍点头,又问:“掉的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奴才这就去找。”

    苏暖作思索状,为难地:“我掉的是一个钗子,上面镶了。。。。。。算了,”拦了他,说:“我一时也讲不清楚,你去和刘总管说,只是我方才见他好像身子不舒服。不知是否打扰?”

    小内侍有些为难:“刘总管是身子有些不舒坦,这两日生病了,还是小的去吧。”

    苏暖诧异地:“是吗?找人瞧了么?”

    “谢小姐关心,是被吓着啦!”说着询问了衩子样式,匆匆地出去找了。

    苏暖靠回了椅背,心下了然,难怪刘福这样一副霜打了的表情,心下思忖:郑容那里,这是得手了?

    心下不由琢磨开了,心里想着刘福说了什么?什么时候郑容能知会她一声?

    郑容已经惊动了他,自己再寻一次,不知可否?

    她一路转动着脑子,随几人去赏花,那里有几盆花开得正当时,姹紫嫣红地,很是悦目,几个边看边赞赏。

    忽然有侍女唤她,她抬头一瞧,是老怀王。

    没有多久,苏暖望着面前那一堆的新鲜玩意,哭笑不得,这老怀王还真是上瘾了。

    梁辉笑嘻嘻地瞧着苏暖,说:“你来玩!”

    苏暖无奈,伸手拿了一个小金盒。

    正想着今日恐怕又要晚了,却听得有人唤:“小王爷。”

    梁旭正笑吟吟地过来,一身家常的月白袍子,一旁的侍女纷纷俯身行礼。

    苏暖也屈膝行礼,梁旭摆手,一双眼睛里都是笑意,望着苏暖:“你会玩这个么?”

    边说边用手捏起一个,很是熟练地旋转着,几下就扭处处了新花样。

    一旁的梁辉拍手:“好呀。旭儿!旭儿!”

    苏暖笑微微地看着梁旭耐心地陪梁辉玩一个方形的金盒,很是耐心,少年俊秀的脸上满是柔和的笑容,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脸白如玉。

    中间,有几次,他竟然故意停下,让老怀王梁辉来。

    原来他会玩啊,并且玩得挺溜。

    苏暖不禁眨了眨眼。

    传闻中冷硬的怀王梁旭竟然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梁辉忽然抬头,看见苏暖正歪着头看着他们,拍手:“皇妹,你也来!”

    苏暖一愣,忙往后望一望,没人。

    梁旭已经笑着起身:“无事,我父王开玩笑的,他最喜欢我皇姑,所以,但凡他喜欢的,他就叫皇妹。”

    他笑吟吟看着苏暖,盯着,见她并无不妥,也不吃惊,只是了然地笑。

    阳光下,少女缓缓绽开笑容,就如一朵花一样,梁旭的眼前有一刹那的失神。

    他又想到了当日庄子里,那个笑容。他亦是一身狼狈,眼前这个少女也是一脸微笑,虽然遮掩在面纱下,但是,他就是感觉到了。

    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善意笑。

    不像其它人,明明对他是鄙夷的,却是因为他是皇子,脸上挂满了大大的笑容,可那双眼睛里却是掩饰不住的。

    只因为他是金贵的王爷,别说他的父王是傻子,恐怕就是疯子,也会笑容满面。

    可眼前这个少女不同,他看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

    因为梁辉的事情,梁旭多少有点子自卑。

    梁旭天性敏感,小时那些太监宫女都会用充满怜悯的目光望着他。就连皇祖母,也常常那样望着他,目光里有太多希翼,还有同情。

    他自13岁起就承了王位,一府两王,是莫大的荣耀,可他却感到了无比的压力。

    他不得不挺起胸膛,学会老成,怀王府一门,全靠他撑着。

    他清楚,现下,皇祖母尚且健在,怀王府自是固若金汤,尊贵无比,可一旦。。。。。。

    对于这个亲叔叔梁弘,梁旭总是敬畏多过亲近。他平常不拘言笑,好像只有对着父王的时候,才会笑。

 127珍珠项链

    但梁弘的笑一闪即逝,以至于他来不及捕捉它的含义,就没了。

    不像苏暖的笑,是平实的,发自内心的,能温暖人心。

    就那么明晃晃地笑着,望着你,就像一个大姐姐,很是包容。

    他低了头,苏暖明明比他还要小,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一时无人吭声,只有梁辉大呼小叫的声音不时响起。

    。。。。。。

    午后,苏暖几个告辞,她正要钻进车子,一个侍女匆匆跑了出来,唤住苏暖,行礼,递给她一个长盒子。

    她诧异打开,是一串珍珠链子,颗颗浑圆,粒粒饱满,且泛着紫光。

    “王爷说,这是小姐掉的链子,收好了!”侍女轻声说,转身跑走了。

    她吃惊:她并没有掉什么链子,是钗子。不,钗子也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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