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5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凉亭里,我正襟危坐着,一副很是严肃的样子,问莫问,“卿安让你制的什么药?”
    莫问像是早就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似的,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脱口就说,“不过是一副打胎的药罢了。要说特别,就是对母体危害极小,其他用处是再也没有的了。”
    我沉吟着,果然他要除掉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是我?我拧眉看向莫问,“你为什么要帮他?”
    “他威胁我。”莫问答得很快,苍老却素来不羁的脸上依稀带着几分鄙夷之色,他隐隐嘲讽地说,“全君国谁不知道卿相爷手段通天?他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呢。”
    我抿唇,想了一下,回忆起马车里面的话,就问他,“他捉了初一和十五吗?”
    卿安果真没有变吧,为达目的,即便是孩子,他也不会放过……
    “那倒没有。”却不料,莫问竟摇了摇头,他信手拽了一根高草叼在嘴里,闲闲地说,“那俩娃儿被师兄安放在连国皇宫,陪着小皇子玩,安全得很。”
    我愣,“那他是如何威胁你的?”
    莫问笑了,“初一十五自小身子就弱,每隔几天势必要吃我特意为他们制的药丸——”
    我眼皮直跳地说,“卿安把药丸拿走了?!”
    莫问抬眼,用一种赞赏的神情看了看我,他咬紧草根,又好笑又好气地说,“若是单单拿走药丸也便罢了,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在,总不至于让孩子没有药吃,可关键是……”
    我皱眉猜测,“他抢走了药方?”
    这一次,莫问朝我抛了一个白眼,他用一种“你这丫头果然是经不起夸的”表情瞥我一眼,凉凉地说,“他把药引抢走了。”
    我沉默了。
    药引……他果真是一个厉害的男人,懂得一剑封喉。
    我……该怎么办呢?回皇宫去把药引抢回来吗?可……眼睛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木屋,想到里面那个正别扭生气的男人,我忍不住皱起了眉。
    莫问像是会看人心思,打断我的天人交战,淡淡地说,“那样药引虽然难找,但我可以再试试的,若实在找不到的话……”
    “我明白。”我开腔截断他的话,点一点头,承诺,“我不会让初一和十五有事的。”
    莫问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花白的头发在阳光照射之下晶莹剔透的,他倒也不感激,不致谢,而是另辟了一个话题,幸灾乐祸地笑着对我说,“我师兄和卿相爷,你选哪个?”
    我没能料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禁不住皱了皱眉,厌恶地说,“我自己过。”
    莫问“哈”了一声,朝我竖起大拇指来,“有骨气!”夸赞完却又啧啧咂舌地说,“不过,师兄可是真心爱你的……为了你,他真的受了不少折磨。”
    听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儿谈爱是什么感觉?我只觉浑身一麻,木然地说,“可他用剑戳我。”
    “爱之深责之切吧。”莫问扮演情圣扮演得十分入戏,他抬手抚摸胡须,仰头望天,怅然回想着说,“想当年我同你师弟妹啊——”
    话未说完,被人从身后打断,连夜冰冷如锥的声音突兀地传了过来,“还没聊完?”
    我看了一眼莫问,他刚开始遥想当年,话头就被连夜截断,难免内心十分郁闷,一张老脸果然呈现着郁卒之色。
    连夜不管不顾地上前来拉我手,嗓音不悦,“有什么可跟这老头儿说的?”
    他拉着我就要走,莫老头儿则是脸色一变,更加恼火,老眼愤愤瞥了自家师兄一眼,低哼,“老头儿又怎么了?总比自己老婆不肯跟自己过要好一些吧!”连夜立刻就顿住了脚,冰冷目光“嗖嗖”射向莫问,“你说什么?”
    莫问猛一哆嗦,方才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一瞬之间就荡然无存了,他躲躲闪闪地开始扫着地面,装作没听到连夜在问什么。
    “他说什么?”连夜却没有装作没听到,他转过眼,开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莫问怕他,可我并不怕他,姿态悠然地从他手中挣出我的手来,我淡淡地说,“跟他没有关系,话是我说的。”
    “什么?”他非逼我把话说出来不可。
    我成全他,“我是不会跟你回连国去的。”
    连夜眼眸一动,转眼就去瞪莫问,“你又胡说了什么!”
    我失笑,“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将莫问挡在身后,我不卑不亢地迎视着连夜的眼睛,不容置疑地说,“我会留在药王谷里,安静度日,好好养胎……”
    “不行!”绯色华服的男人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他一个箭步走向前来,劈手握住我的手腕,目光如炬地说,“你不在我身边,我怎么放心的下?”
    我笑了一下,抬起手来,一边将他温热的手掌掰开,一边清晰笃定地说,“相信我,连夜。你和我不在一处,对你,对我,对我腹中的孩子,都好一些。”
    他像是被人捶了一拳似的后退一步,脸面泛白,定定看着我说,“你……你果真还没有原谅我?”
    我微笑,反问他,“你呢,你原谅我了吗?”
    “我当然——”话未说完,他像是陡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牙一咬,恨恨地说,“萧祐最好祷告别被我抓到!”
    你瞧,果真也是还介意的。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四周温暖宜人的景色,心意愈发坚决,我说,“从小到大,从君凰到风雅,我从来没自己为自己决定过什么……这一次,就这一次,请你尊重我好吗?”
    他抿着唇,看着我,不说话。
    莫老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默不作声地溜了。
    凉亭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
    连夜沉默着,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神由愤怒,变成不甘,又由不甘,变成了失落。
    好半晌了,他终于抬起眼来,看着我,满眼挣扎与哀求地说,“可是风雅,我很想你,真的很想,我……”
    我抿了抿唇轻轻地说,“你也为孩子想一想吧……”
    他怔了怔,像是不明白我的话。
    我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白些,“就像昨晚那样的事,以后也许还会发生,你……你能保证不会伤害到孩子吗?”
    “我能的!”他几乎是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地答应了,“我能的。你看昨晚,我不是没有强迫你……”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脸红了。他没有强迫我?没有还把我玩弄成那样?
    我看着他,一张脸禁不住也有些红了,但我很坚定,内心一点儿也没有动摇,我安静认真地说,“七个月,最多不过七个月了。你很想要这个孩子,不是吗?这七个月里,我们不如各自去学一学,该怎么做好娘亲和爹爹。”
    他的眼神越来越颓丧,一脸苦哈哈的看着我,妄图以此让我心软并动摇我的想法。他瘪着嘴说,“你回连国,大不了咱们不住一块还不行吗?”
    “不行。”我回答得只有一句,却斩钉截铁,“这里好歹还是君国的领土。”
    言下之意,是“至少这里还归我管的。”就不必担心凤血诅咒的事了。
    可是很显然,连夜却理解成了其他的意思,他顿时眯起眼瞪着我说,“你舍不得离开君国?”
    我说,“是。”
    他瞬间冷笑出声,“是舍不得离开卿安吧?”
    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咯咯咬牙。
    眼看他的眉宇间又盈出了那种熟悉的拈酸吃醋神色,我苦笑着说,“你看,倘若我真随你回了连国,你能保证不会再刺我一剑吗?”
    他浑身一震,一时无话可说。
    我说,“就这么定了,你若想住,就多住几日,但我绝对不会跟你走的。”
    他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却还是追问着我,“真的不会改变主意了?”
    我索性不说话了。
    他叹了口气,咬了咬牙,像是忍痛割下了一块肉似的,唏嘘着说,“罢,我不想再惹你难过……”转瞬就眼巴巴地问我,“我能来看你吗?”
    我想了想,“好吧。”
    他立刻问,“卿安呢?你也会见他吗?”
    我说,“会的。”
    连夜顿时就怒了,“你为什么要见他?!”
    我笑了一下,认真地说,“我只是怀了你的孩子罢了,却没有再次爱上你啊。连夜,卿安是我的皇夫,他人确实狠辣了点,却对我好。我不会再伤害任何一个对我好的人的。”
    连夜懵了。
   
     【188】争!(1)
   

    连夜在药王谷里又赖了几天,皇宫内有暗卫传书,说是齐太后身子不适,恳请他快些回国。孽訫钺晓
    他走的时候是真心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盯着我的脸看也就罢了,还拽着我,可怜巴巴地说,“不许给卿安调戏。”
    我的嘴角克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他立刻补充,“不许跟他一起玩儿!”
    他是真不放心,我是真无语了,看了一眼一脸幸灾乐祸的莫问,我忍无可忍地对连夜说,“再不走天就黑了!悛”
    “黑了正好!”他瘪着嘴巴凑过来蹭我,一开口委屈极了,“唉,风雅,不过才几天而已,你就跟我呆够了吗?”
    我是够了!堂堂七尺男儿,他夜夜不肯一个人睡,非要缠我!
    缠我也就罢了,还装腔作势地甩给莫问一个无比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什么他儿子怕黑?喵了个咪,儿子在我肚子里头乖乖呆着,怕个毛黑啊?泠!
    我是真的巴不得他赶紧走的,这份诚挚的心情我并没有稍加掩饰,而是统统写在脸上,并由衷地对他说,“走好。”
    他委屈而又愤恨地瞪我一眼,见我面不改色,绝无转圜的余地,他一脸的心碎,撩了衣摆,钻进马车里去了。
    。
    连夜走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我的生活怎一个滋润了得?
    只不过,想起齐太后,不由地就想起了我和连夜之间的关系,我和他到底是不是兄妹?——这件事,因为我的失忆,而险些被淹没了吧——我看着连夜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中想着,等他再次来时,一定要问问他。
    当天夜里,我睡了许久以来第一次好觉,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睡得好,心情自然也好,我草草地梳妆了一下,换了一袭崭新衣裙,从竹屋里出来,就见一头花白头发的莫问正站在廊下等我。
    “有事?”猛然间瞧见他在门口杵着,我着实骇了一跳,忍不住脱口而出地问他。
    “嗯。”他愁眉苦脸的,朝我摊一摊手,苦恼地说,“官兵来收费呢!”
    收费?我愕然并且惊诧,“收什么费?”
    莫问撩我一眼,依稀有些愤懑地说,“土地费啊山林费啊保护费啊……好多。”
    我的眉毛立刻就皱起来了,“我怎么没听说过?”
    莫问嘟哝,“费不都收国库里了?你听说也装没听说吧!”
    他实在是冤枉了我。拧眉想了片刻,我问他,“官兵在哪?”
    “前院。”
    我拔脚走,气愤说,“我去跟他们理论一下。”
    莫问失笑,在我身后阴阳怪气地说,“我在药王谷住了足足几十年了,哪一年都没能躲过,你以为你的面子能比我大?”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催促他,“跟上。”
    事实证明,我的脸没有莫问大,面子也没有他大。
    前院里,两个五大三粗的官兵正围着石桌坐着,一个翘着二郎腿,一个正在嗑瓜子,全是不耐烦的表情。
    见到我们之后,立刻拍案而起,愤怒地说,“莫老头,前年的钱去年的钱你都欠着没交呢,今年莫非是还想要拖?”
    莫问一脸苦哈哈的说,“二位官爷,老朽不过一届医者,悬壶济世,救济苍生,那些个药材不自己贴钱进去已是好的了,哪里交得出一年五百两白银?”
    五百两?那么多!我瞠目结舌。
    “我呸!”官兵甲一口吐出好多个瓜子壳,满脸横肉地瞪着莫问和我,尤其是我。
    他眼睛贼亮,嘴里不干不净地说,“没有钱还能养小娘们?莫问,这女人是新来的吧?哼,知府大人可还养不起这么娇滴滴的呢!”
    我冷了一张脸看着他说,“你嘴巴放干净一些。”
    “哟呵?”官兵甲乙对视一眼,轻蔑地笑,两双肥硕的手抬了起来,直往我身上招呼,嘴里还淫邪兮兮地说着,“我嘴巴干不干净,你如何知道?来来来,爷爷我给你亲一下!”
    两个大男人撅起嘴巴就往我身边凑了。
    莫问一把拉住了我,将我扯到他身后的同时,暗自瞪我,“他们会武,你我打不过的!”
    我面色如冰地说,“这还有没有王法?”
    官兵甲乙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王法?在这齐水镇里,知府大人就是王法!我王二和张三就是王法!”
    “你们知府大人是谁?”最痛恨这种狗仗人势的,我怒不可遏地说,“他不怕被检举吗?”
    “检举?”官兵甲乙顿时像是听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那个叫王二的一脚把石桌踢了个翻,浓眉一皱,凶神恶煞地说,“我看哪个王八蛋活腻了!”
    莫问六神无主地拉拉我说,“师嫂,师嫂,别再吵了,他们……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我是强龙吗?明明是女帝,却硬生生被这帮畜生欺凌,我气得不轻,脸面涨红地说什么都要讨要个说法。
    王二和张三见我性子烈,也来了兴致,一双眼闪烁着淫邪至极的光芒,劝莫问说,“一年五百两,三年一千五,莫老头儿,一个小娘们抵一千五百两白银,不划算吗?”
    莫问老脸惨白地说,“我师兄会宰了我啊……”
    王二和张三却不理会那么多,两个人贼光闪闪地就朝我逼近过来了,我是生气没错,却也是虚有气势,眼看两个莽汉朝我逼近,说不怯那是假的,我忍不住抚住小腹往后退了退。
    “两位官爷——”莫问见情势不好,要上前来
    帮我,被王二眉眼凶狠地一把给推了开,张三则是大步就朝我逼近过来了。
    “小娘子呀,来来来,跟着这老头儿有什么好的?不如跟本大爷——”
    他快要把我逼到墙角去了。
    “大人,大人!”慌慌张张的青衣小吏,就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冒出来的,他长得贼眉鼠眼,却跑得很快,凑近王二耳边压低声飞快说了句什么,王二登时脸色一变。
    他赶紧厉喝,“张三,那女的碰不得!”
    张三的手已经摸到我胸口来了……
    “靠!”我反手就甩了他一个巴掌,正要甩第二个,突然听到有人喊,“知府大人到!”
    宣告声起,拱门处,一抹圆滚滚的深青色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这里,我还没看清他的脸,他已经手起刀落,将张三那只不规矩的爪子给砍下来了。
    鲜血四溅,溅了我几乎一脸,我嫌恶地皱起了眉,往后退,就见那知府大人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嘴里说着,“微臣惶恐,微臣该死!微臣无意惊扰圣驾!”
    王二和独手张三,统统懵了。
    。
    正厅里,我咬着牙,一边将脸上凌乱的血迹擦干了,一边痛恨不已地说,“区区一届平民,每年要上交五百两白银,李国,你可是嫌知府位子坐得太久了?!”
    李国满脸肥肉,一看便是脑满肠肥的模样,他哪里会嫌自己官做得久,立刻叩头一如捣蒜地说,“陛下明鉴,这,这强行收费之事,微臣实在不知,是,是这帮畜生背着微臣偷偷做的啊!”
    王二和张三完全没有料到会被反咬一口,原本就被我的身份吓得六神无主,这下可好,当即就瘫了。
    我将帕子摔在桌上,霍然起身,冷冷地说,“是谁告诉你朕的身份的?”
    李国脸色一变,酱紫,咬紧了牙,分明是不敢说。
    我就是再傻也看得明白,“卿安?”
    他肥硕臃肿的身子顿时颤了一下。
    唇角划过一抹冷笑,我一脸森寒地说,“如何罚你,杀或不杀,他自该知道怎么做!你们……滚吧!”
    李国又是叩头,又是惶恐,张皇失措了一阵子,带着王二张三落荒而逃地走了。
    我气得坐在椅子上直大口喘气。
    莫问则站在一旁柱子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看他一眼,不行,还是气,就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再抬眼看,莫问还是在看我。
    抬手抄起茶盏,抿了口茶水,终于将气给喘匀了,我悻悻看他,“你看什么?”
    莫问挠了挠头,从柱子后面绕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看着我说,“我想了想啊,你……”
    “我怎么了?”
    “你得给我交暂住费吧?”
    我:“……”
    莫问浓眉紧锁,一脸认真地列出了我必须交暂住费的三条理由:
    一,他是神医,是工作性质十分飘忽不定的自由职业者,这一工作,决定了他的收入很不稳定;
    二,我住在这儿,即便我是他的师嫂,可我需要生活,需要吃穿,需要养胎,没有一项是不需要钱的;
    第三,像今天这种事,难保以后不会发生,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也难行,莫问认为,作为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我有责任负担起赚钱养家的职责。
    我很是认真地把他的话给听了,然后很认真地说,“你讲的没有错,可……我没有钱啊!”
    莫问嘴角抽搐着说,“全君国的钱都是你的!”
    我愣,“怎么会?那些钱是国家的。”何况又不归我管,卿安连见都不敢来见我,我就是想要,朝谁要啊?
    莫问才懒得跟我探讨国事,径直就说,“那你去找我师兄要点儿。”
    我立刻就把眉毛皱起来了,“我敢要,你敢收吗?”
    “我怎么不敢收——”话未说完,莫问突然想到连夜是什么性子了似的,忙不迭地摇头改口,“那你自己去赚点!”
    “怎么赚?”我很诚恳地看着他,一脸懵懂无知地问,“君国的钱……好赚吗?”
    莫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末了,他几乎是崩溃了似的跺一跺脚,抬手直揪头发,“让养尊处优的女帝去赚钱?靠,老子真是疯了!”
    言下之意,就是看不起我的赚钱能力了……
    他很崩溃,我甚伤感。
    。
    那一晚,就药王谷的资金来源及未来发展问题,我和莫问展开了一系列的探讨,探讨的结果如下:
    方案一,他出外去云游行医?
    不妥,会没有人照顾我。
    方案二,我出外去想办法赚钱?
    不妥,连夜会杀了莫问的。
    方案三,我和莫问一起呆在谷里?
    不妥,连夜虽然会送钱来给我,可一旦他突然把财路斩断,我岂不是要乖乖束手,全听他的?
    太不自立自强了!
    方案四,我和莫问一起去沿街乞讨?
    我刚把这个建议说出口来,顿时招来莫问一个巨大的白眼。
    “这简直就是没办法了嘛……”我泫然欲泣地扶住肚子,感慨地说,“宝宝,你看到了吗?想当年,你娘亲为了让你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是多么的含辛茹苦啊!”
    莫问瞪着我说他牙都要被我给酸倒了,我同情他,只好赶紧闭上嘴了。
    那一晚,我们真的探讨到了半夜。可却一无所获。
    临分别各自去睡觉时,莫问突然随口问我说,“你真不准备找他们要点儿?”
    他们……自然是指连夜和卿安了。我摇摇头,斩钉截铁,“我不!”握了握拳,我坚定至极地说,“你且等着,我睡一觉,养好神,一定会有办法的!”
    莫问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看了好久,嘴巴一撇,满面失望地说,“现在的年轻人啊……”
    怎么了,他没再往下说,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话,我哼了声,瞪他一眼,“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看他还敢不敢瞧不起我!
    。
    我的办法,很简单,但也很猥琐——威逼利诱地将王二和张三骗了来,我对他们说,“想不想将功赎罪啊?”
    两个人遍体鳞伤的,几乎快没人样了,估计是被卿安给折磨的。这下一听我说,立刻叩头,“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卿相爷说只要您不生气,他就留我们一条狗命,您,您快给指出一条活路吧!”
    哦?卿安居然没有直接杀了他们?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淡淡地说,“活路是有,只是要看你们肯不肯做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想也没想地就说,“做,做!您说什么,我们都做!”
    “好。”我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一脸慈悲地将一包药粉样的东西递给他们,笑得十分温柔地说,“知府可恶,替我教训一下他。”
    王二张三先是愕了一愕,再是恍然明白了什么,登时咬牙,“那个老匹夫竟然把污水都泼给我们两个?哼!是该教训一下!”
    
    他们痛痛快快地就把药粉给接下了。
    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离开,我晃晃悠悠地去找到了莫问,一脸得意,对他说,“准备好收诊金吧!”
    莫问不明所以,愕然问我,“谁生病了?”
    我还没有回答,他立刻就说,“你搞的鬼?”皱起眉,诧异,“可,可我没给过你药啊!”
    我转身离开,笑容妍妍,“我要教训人,一定要有药吗?记好了,六个字——你抓药,我宰他。”
    当天下午,知府李国果然来药王谷里求医,莫问先是既惊又诧地看我一眼,再是转眼看向李国,没好气的哼,“大人什么病啊?”
    李国偷眼看我,凌乱地说,“我,我头疼……”
    莫问想也没想,完全不顾神医的操守,连诊治都不带诊治的,径直就抓了一大堆治头疼的药,一丝好脸色都没有的扔给了李国的手下。
    手下问,“多少钱?”
    我说,“一万两。”
    手下与李国的嘴巴齐齐抽了一下,李国不甘心,肥硕的脸上全是心痛,他磕磕巴巴地问,“多,多少?”
    我笑靥如花,“一万啊。”
    手下什么也不明白,却是个忠贞不二的手下,立刻就怒瞪我说,“你这女人,不想活了?我家老爷来此看病,是给你脸了,放眼我齐水镇,有哪家商铺敢要我老爷钱的?!”
    “是吗?”我笑得更高兴了,眨一眨眼,我说,“依你这意思,一万两,是不会给了?”
    手下怒哼,“当然!你再敢——”
    李国厉喝,“闭嘴!”
    手下不懂自己一心护主为何会骂,哆嗦一下,闭嘴了。
    我轻笑着,问李国,“大人给吗?”
    李国一脸的痛心疾首,抬手拭汗,肥脸抽搐,“给,给……”
    我笑了笑,伸出手,掌心向上朝着他。
    李国伸手在怀里摸啊摸的摸好久,终于摸出一张银票来,搁在我手掌上面。
    我看了眼,刚好一万,顺手就递给了莫问。
    莫问怔怔愣愣地盯着银票看,我问李国,“李大人还有别的不舒服吗?”
    李国汗如雨下,为钱肉疼,立刻就摇头说,“没,没了!”
    “哦……”我不无遗憾地敛起了笑,怏怏的,没精打采地说,“那我就不送你了哦!”
    李国抱起那堆也不知道值几两银子的药,屁滚尿流地走了。
    我瘫在躺椅上面,终于忍不住了,扶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
    李国走后,莫问双眼放光地握紧银票,明明眼睛里面是崇拜,却故作轻蔑地问我,“你,你仗的谁的势啊?”
    我顿住笑,乜斜他,挑一挑眉,得意洋洋地说,“我自己的。”
    莫问嗤笑一声,毫不掩饰对我的鄙夷,“切!你个黄毛丫头,李国无恶不作,会怕你吗?”
    我怒,“我是女帝好吗!”
    莫问倚老卖老,一针见血,“没有卿安坐镇,你以为他会怕你?”垂眼看了下那张银票,他
    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老眼中分明有一抹忧色划过,他一脸认真地对我说,“一万两……你宰得可真够狠的,他大约会恨死你吧?”
    恨我?
    我不以为然地撇一撇嘴,坏笑着说,“要恨,怕也是恨卿安吧?给李国施压的是他,逼着他来求医的也是他,让李国不管怎样都要逗我开心的还是他,这事儿和我有关系吗?”
    莫问立刻就戳穿我,“还不是你给的药吗?你若是不给药,他会生病来求医吗?”
    “啊?”我一脸茫然,懵懂,万分不解地说,“我什么时候给人药了?”
    “装!”莫问嘴巴里说出的话永远都不好听,但实际上,他不过是刀子嘴罢了,他明明是怕李国会报复我,“你给了药,卿安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会威胁李国,还不是听你的话?你这丫头……唉!”
    我强忍着笑大叫冤枉,“我哪里有给人药!那包粉末不过是泥土罢了。是卿安多管闲事乱掺和,跟我有什么关系?”
    “泥……泥土?”莫问呆住了。
    我哼了声,从软榻上站起了身,撇了撇嘴,一脸无所谓地说,“我给包泥,卿安却故意给当作药,你说这事该怪他,还是怪我?”
    “卿相他……”莫问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却十分清楚卿安在想什么……卿相他想做的很简单——他觉得对不起我,想讨好我。
    果不其然,当天傍晚,李国如丧考妣地又来买了几次药,莫问手里的银票由一万两翻了十倍,王二和张三出面恳求我说,“陛下,卿相爷他……他想见您一面。”
    用十万两银子见我一面吗?
    我挑了挑眉,冷冷地说,“朕没空呢。”
    王二张三“噗通”一声就给我跪了下去,哀哀地说,“陛下怜悯!陛下仁慈!陛下千万抽空见一见他吧!小的,小的一家老小,可,可都被相爷攥着小命呢!”
    我就知道,不拿命威胁别人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卿安?
    眼看着王二张三真诚无比的惶恐神色,我忍不住磨了磨牙。
    “……让他来吧。”
    。
    小湖边,月光下,卿安终于再次见到了我。
    我神情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他似乎瘦了,也憔悴了。
    他见到我就说,“君凰,我……”
    我什么?他欲言又止,像是难以启齿似的。
    我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疏远冷漠地说,“你又来骗我?”
    他浑身一震,像是被人迎面掴了一巴掌似的,俊脸霎时泛白,嘴唇翕动地说,“我……我……”
    他根本就“我”不出个什么。
    我掀睫看他一眼,只是一眼,然后我转身就走,冷冷地说,“没话说我回去睡了。”
    我刚走一步,腰被他从身后给抱住了。
    他抱得很紧,很紧,像是生怕我会从此消失似的,俊脸埋在我的颈边,呼吸凌乱,嘴唇颤动,却还是说不出话。
    我又气又恼,忍不住抬手在他手背上狠掐了一下,他***,道个歉有那么难吗?
    他痛吟一声,喃喃唤我,“凰儿……”

    声音千回百转,蕴含情意无数,却依旧是死不开口说对不起我。
    我恼得很,上身动弹不得,就用脚去踩他,“卿狐狸,你敢害我孩儿!”
    他吃痛,却硬生生地忍着,没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