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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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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想最后一次,抱抱你。
。
【李德贵自述】
我叫李德贵,是崇元殿里的太监总管。
打从十三岁那年进宫,我便有幸在先皇身边伺候,等到先皇驾崩仙去,依照惯例,我伺候起了下一位主子——连国第五任国君,连夜。
之前的故事,并没有什么好说的,想必大家也已经都知道了。我要讲的,是女史风雅所无法讲述的部分。
——这段故事,发生在她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里。
风史从天牢里失踪,着实急坏了四处找她的陛下,那一天,陛下忙着张罗验证他和风史究竟有无血缘关系的事,却不曾想,他堪堪得到结果,风史竟凭空消失。
得到风史在隐门的消息,陛下没有犹豫,当即就决定要去救她,可就在这时,君国的军队,来了。
君国皇夫卿安,是一个妖媚的男人,明明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却有着残忍嗜血的脾性——他们的军队刚从舜国前线归来,就直奔我连国边境,据我在早朝上所听到的内容来看……卿安所到之地,生灵涂炭,万民所剩无一。
——为了让陛下交出他们的女皇,他采取了屠城的策略,老幼妇孺,皆不怜惜。
边境一乱,朝中自然震荡,陛下要孤身前去寻找风史的计划,被这件事打了个措手不及。满朝文武齐齐跪地恳求陛下要以社稷江山为重,就连早已不问朝政的顾太师都亲自出面,劝说陛下该率先应对外敌……
那场仗打得极其血腥,君连两国互不退让,分明是在比拼蛮力。
卿安所率敌兵一日不退,陛下就一日不肯休兵,从我手中经过的战场死亡人数,每日以可怕的数量,往上激增……
最终,还是君国兵力消耗太多,无力为继,居然趁夜深人静时悄悄拔营,妄图想要撤回君国国境里去。
那一夜,陛下亲自率了一队人马,奔赴战场,截杀了将近五分之四的残兵,可惜的是,卿安侥幸逃脱,不知躲到了哪里……
如此,陛下终于腾出时间,去救风史。那场隐门之行,我拼了老命,也没能得到护驾的准许,也因此无缘得见那些过程。
可我看到了结果。
看到了陛下一袭绯衣被血染红,红到几乎要发黑,他满目荒凉,神情惨败,抱着浑身是血的风史一步一步走回宫里。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怎样的事,可是,看到骁勇善战的陛下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不难猜到,隐门里面,他曾经历过怎样惨烈的战斗。
我所不解的,是风史的伤势。
利剑穿胸,血流满地……陛下抱着她一步一步走进宫门时,若不是看到她那张五官美丽的脸,我几乎要把那具身躯……当作一件衣服,一叠红纸。
她……空荡荡的。
陛下将她抱进寝宫,只说了一句,“宣太医。”
太医匆匆而来,太医为风史诊脉,太医一脸惊骇,太医满眼为难,太医说这伤势实在太重太重老朽医术不济……
不管他们再说什么,自始至终,陛下盯着风史,死死地盯着风史,没有再说一个字。
那一夜,整个崇元殿,乃至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令人心悸的沉默里。
陛下不许太医给他包扎伤口,陛下不许任何人再靠近风史,陛下亲手拿了上好的丝绢,沾了温水,一遍遍的,一遍遍的,给昏迷不醒的风史擦拭身子。
好像她身上有什么不洁的东西似的……
那一夜,连国下了一场许久不见的倾盆暴雨。
刚被兵士从隐门救出的小皇子连宝哭闹不休,非缠着要见他的娘亲姐姐,陛下听到了,恍若未闻,眼睛丝毫未曾从风史身上移开过一瞬……
这样的局面,持续了足足三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就穿着那么一件满是血迹的绯衣,陛下坐在风史的床前,寸步不离。
不是不好奇风史的伤势是从哪里来的,可是我不敢问,不敢问陛下一句——他的眼神,太绝望,太悲凉,看向风史的时候,就好像,就好像她做了什么伤他极深极重的事……
风史对不起陛下吗?我很好奇。
好歹是宫里的太监总管,陛下下旨,崇元殿中,所有宫女太监都要回避,我则可以隐形人一般地站在角落里。生怕会扰到陛下的心情,我离得很远,有时候会听到他咬牙,有时候会听到他叹息,可更多的时候,他是沉默,沉默得令人恐惧。
我是眼睁睁地看着陛下长大的,十几年之久的时间里,我从来不曾见过,他落魄成这个样子……
我想,风史她……
大约是真的伤到了陛下吧?
三天后,神医莫问来到了宫里。
见到风史的状况,他先是震惊,再是锁眉,脱口而出的一句“怎么会弄成这样?!”,毫不掩饰地表达了他对风史身体情况的忧虑。
而她也确实伤得很重。
顾太师曾经来看过她,见到之后,脸孔刷白,身子趔趄,他扶着大殿的门站了好久,好久,终于走了出来,低着头,自言自语。
“耳朵被切,全身是伤,胸口洞穿……萧祐他,他究竟有多恨丫头?”
依顾太师看,那些伤口,统统是拜隐门门主萧祐所赐。
这话被我听到,我恨得牙痒痒的;
这话被陛下听到了,颀长挺拔的身躯登时一绷,俊脸惨白,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似的狼狈而又无措。
他的那副神情,分明是在痛悔什么,可当他再次看向风史时,又猛然一凛,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他痛苦的事,再次恢复那副爱恨交加的眼神……
又是三日,风史一直一直没有醒,坚持不肯歇息的陛下,却终于因为肌体劳损而病倒了。
他命我将病榻设在了风史的旁边,他的那副神色,让我突然之间想到了一句——即便是恨,他也要她活在他的眼里。
第四天,神医莫问启奏,风史失血过多,他已试尽所有方法,只是……无力回天。
陛下先是一怔,下一霎,一口鲜血吐在了胸前。
【176】夫妻(1)
我叫君凰,是君国新一任的女帝。孽訫钺晓
半个时辰之前,我大梦初醒,醒来的时候,身子是在汪洋一片的血海里。
我的身旁,有一个男人,容颜憔悴,眉宇紧蹙,看那副样子,他该是一直都在守护着我。
他身穿玄衣,面孔精致,一看就是个气宇非凡的贵介公子。
可惜我不认识憔。
躺在一片血海之中,却没有沉没下去,这一点实在是超级神奇,以至于让我忘却了自己身为一个人,正常人,怎么可以那么大喇喇地在血泊里躺着……
那些血……啧,黏唧唧的。不提也罢,也罢了!
言归正传,我是从一片血泊里苏醒过来的,嗯……赤身***。我的胸口,有个不大不小的洞,却也够吓人了,那个洞的周围,赫然是一个六芒星的印记,很奇怪,也很诡异,就像是有什么力量在牵引指示着似的,那些血,正以一种不疾不徐的速度,缓缓地,温柔地,流淌进我的身体里炼。
简而言之,十分像是什么邪恶巫术的架势……
我睁开眼,就看到了这些东西,当时就觉得脑子有些懵,这是哪儿?我又是谁?这是在干什么啊亲?
我眨眨眼,偏了偏脑袋,朝那位公子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公子见到我醒了,很高兴,很欣慰,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那双类似于丹凤眼的眼睛分明是有些泛红,潮湿。
我困惑地盯着他的眼睛。
公子揉了揉眼,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扑上前紧紧握住我的手,难掩激动地道,“这是君国,你是君凰,这是在为你做续血魂引!”
君国?君凰?续血魂引?
三个从来没有听过的词儿,统统都很陌生,我皱着眉毛想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能想出来,于是我不想了,我开口问,“那你是谁?”
“我是卿安!”公子先是怔了一怔,再是一脸的恍然大悟,他咕哝了一句“果真如此”,没等我听清果真什么呢,他就握紧了我的手掌急急续道,“我是卿安,是你的皇夫,我们是夫妻!”
夫妻?
我躺在一片鲜红刺目的血液里皱了皱眉,脱口而出,“我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我胸上的口子,是你切的?”
他登时就浑身一绷,俊脸泛白,像是蒙受了什么极大的侮辱似的,立刻撇清道,“才不是!”
“那是谁切的?”我拧眉不解,盯着他,有些奇怪,又有些生气。我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只是顺从着自己的本心,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我说,“你既是我的丈夫,看着我被别人欺负?”
他又是俊脸一白,那副神情,简直像是我用力扇了他一巴掌似的,他先是有些愧疚地看我一眼,再是低头嗫嚅,“我,我……”
我了许久,也没有我出个下文,我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随手撩了撩身下那粘稠鲜红的血,我问,“这是什么东西的血?”
卿安眼眸一动,觑我一下,眼神有些复杂,他很是迟疑地回,“……野,野兽?”
“靠!”我登时就脸色大变,抗议出声,“你拿野兽的血,续你媳妇的命?!”
他嘴角一抽,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改口,“不是野兽,是……是三千童女!”
我先是愣了一下,再是眼睛一眯,喃喃重复,“三千童女?”
他点头称是。
我顿时就吓得几乎要哭了,一只手从血泊里伸了出来,猛地抓上了他的袖子,我惊惧不已地哆嗦着,“你,你杀了三千个人?!”
卿安的眼神先是心疼,再是莞尔,他反手将我沾满血液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轻轻一捏,柔声解释,“臣夫焉有那么无情?这三千童女的血,是无量法师与臣夫踏遍了整个君国才找到的,取的是她们身上血液的千分之一,不至于死,你莫要害怕。”
我惊魂甫定,一张脸还是白着。
他捏了捏我的指尖,垂眼,低声,叹息,“明明都没了记忆,还这么心慈手软,你……可还是你?”
我皱眉看他,“你说什么?”
他摇头微笑,“无事。”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解,就再次旧事重提,“究竟是谁在我胸上切了个口子?”
卿安狭长眼眸先是狠狠一眯,再是俊脸微红,掀睫看我一眼,喃喃地说,“陛下,您……您不该张口闭口就是胸字……”
我愣,“为什么?”低头看了一眼,伤口明明就在我双乳之间啊……难道君国称呼那个不用“胸”字?
卿安俊脸涨红道,“您,您是女子,又是女帝,这出口就是如此直白的字句,怕是……怕是有辱威严。”
我的眉尖顿时就拧了起来,没有多想,我顺着本心径直就说,“你不是我的丈夫么?既是夫妻,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立刻掀起眼睫看我,又是震惊,又是惊喜,也许是太过高兴以至于失了态,他竟握紧了我的手高兴地说,“你真当我是你的丈夫?”
我的手被他捏得生疼,眉毛更因为他的话而死死地揪起来了,保持着愕然不解的表情,我盯着他看了好久,终于开口发问,“你……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他脸色一变,立刻摇头,“没有。”
“你真是我夫君?”贸贸然就相信他了,我是不是太鲁莽了点?
见我面色生疑,他顿时信誓旦旦了起来,“天地可鉴!若我说谎,天打雷劈!”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们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掌,再联想到他守护着赤身***的我,也不知道守多少天看了多少不该看的东西,顿时就释然了。
我歪着脑袋将他打量了一会儿,笑了,我说,“还好,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他面色一舒,像是立刻就松了一口气。
我嫌那些血看着吓人,就不敢垂下视线,只好一直看着他的脸,我缠着问,“你还没有说呢,到底谁把我的……”正要说胸,突然想到了他方才的话,我立刻就噤了声,改口道,“谁把我伤成了这个样子?”
他眼眸一眯,咬牙切齿,“一个混蛋!”说这句话时,他浑身上下都萦绕着令人害怕的杀机,我吓了一吓,忍不住身子一颤,忽闪着眼睛怯怯地问,“他,他为什么要害我呢?”
卿安像是早就想好了说辞,脱口而出,“能是什么?得不到你,自然就要毁了你。”
“靠!”我立刻就把两条眉毛拧成了川字,怒不可遏地说,“这混蛋实在该死!”
“他是该死。”卿安狭长的眼睛里面全是冷锐的光,他一字一顿,“等你彻底好了,我自会送他一份大礼……”
大礼?眼看他一脸恨不得杀了那人的表情,我原本想问他要送他什么的,又有些怕,就兀自咽回了肚子里。
卿安却是沉默了片刻,抬起眼来,见我眼神畏惧,他面色一软,噙上了笑,抬手将我搂进怀中,温言软语地絮絮介绍着,“凰儿,你听我说,你会口无遮拦,倒也不必懊恼——你本身的血几乎流干了七成,如今大部分都是童女的血了……因而你会心思无邪,不通世故,也实属正常的事。”
我听得后背发凉,我的血流干了七成?那,那我还能活着?
卿安眼神疼惜,耐心解释,“是无量法师用了巫术,详细细节……想必你不会想听。”
“很吓人?”我愣愣看他一眼,见他凝重点头,我的身子猛一哆嗦,赶紧缩进他的怀里,“不听,我不要听!”
他摸着我的头发笑了起来,“好,不听。”
又絮絮地说了几句,我听明白了:我昏迷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里,身子一直在血泊里泡着。卿安说,是他亲自把我从混蛋手中夺回来的,混蛋还残忍地砍伤了他的右臂。
我探头去看,果然看到,他的右臂毗邻肘尖的地方有极深极深的一道剑伤,若是再深一点,半条手臂就要没有了……
我看得触目惊心,只觉得心疼,忍不住就嘟起嘴巴问他,“还疼不疼?”
他眼神一软,眸子里顿时漾起一片惊喜之意,俯身就吻在我的嘴巴上面,脱口而出,“你心疼了?”
我是心疼,他是我的丈夫,为了救我,几乎被混蛋砍掉一条手臂,我心疼得很。皱起眉毛凑近他的那条手臂,看了又看,我抬眼看向卿安,闷闷地说,“对不起……”
他失笑出声,“对不起甚?”
我瘪着嘴巴,嘟哝,“你为了我,都受伤了……”
他眸色一深,顿时动容,抬手就更加紧密地将我揽在怀中,口中说着,“如你所说,你我既是夫妻,又何必说对不起?君凰,你该知道,为了你,我……我是连死都不会怕的。”
我听得好生感动,忍不住往他怀里又蹭了蹭,我说,“你对我真好。那混蛋叫什么名字?我们夫妻关系以前不好吗,为什么我会跑到他身边去?”
卿安顿时身子一绷,像是没有料到我会问出这种问题,好一会儿了,他浑身紧绷着的肌肉渐渐舒展了开。
大手抚摸我的额发,他一字一顿,缓缓地道,“他……他是上国皇帝,兵强马壮,国家富庶,自然有欺凌他国的本事。”
我没听太懂,就皱起眉毛向他求证,“他欺负我们?”
“嗯。”卿安说着话,还隐隐有些咬牙,字字句句都像是从他的牙缝里磨出来似的,他说,“他用利剑伤你,还不许我带你回来,若非我抱了必死的心同他死战,时至今日,你怕是还在他国皇宫里……”
我听得愤怒不已,手指揪紧了卿安的衣服,我恨声道,“果然不是个东西!他,他还真的想让我死?!”
卿安先是点头,再是摇头,他抚摸着我的脑袋,郑重嘱咐,“他很是坏,仗着自己好看,又会卖萌,时不时便勾引于你。你那时与我吵了几句嘴,他趁虚而入,你便赌气同他走了。君凰,”他盯着我,字字珠玑,“时至今日,他将你伤成这副模样,你可还会原谅他了?”
原谅?我连想都没有多想,斩钉截铁脱口而出,“不会!”
卿安顿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一副无比开心的样子。
我却是气得不轻,皱着眉恨声道,“他叫什么名字?敢让我再见到他,我非宰了他不可!”
“连夜。”卿安抬手沾了点血,在我掌心里写下这两个字,他凝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记清了,连夜,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连夜?我盯着那两个血红的字看了半晌,冷哼出声,“再见面有他好看的!”
卿安高兴得几乎难以遏制,再一次将我拥进了怀里。
头顶上,他轻声说,“你真的不会再随他走了?”
这话问得实在没有必要,我诚恳道,“那当然了。他要杀我,你救了我,你又是我的丈夫,我为什么要随他走?我要好生跟你过日子。”
卿安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他抱紧我,吻着我的额头,激动地说,“对,对,好生跟我过日子……”
他揽得我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了。
。
五日后,我的身体终于好了许多,卿安把我带回了皇宫里。
君国皇宫,据卿安说是我自小就生长并长大的地方,可我很是陌生。当天晚上,我不敢睡觉,赤着脚跳下了地,抱着被子转过屏风去找外间的卿安。
——他说我身子未好,不能与我同床,可我害怕,我一闭眼就是一池子的血,好血腥,我要去睡他的怀里。
【177】夫妻(2)
我不能明白,为什么我抱着被子去找卿安睡觉,他会是那么一副表情——既欣喜,又震惊,还带着那么一股子根本就掩饰不了的难以置信……
他看到我就像是看到了鬼。孽訫钺晓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愣了愣。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怔怔地问,“我的脸很奇怪吗?”
他眼睫颤动,“没,没有。”
“哦。”我顿时放下心来,赤着脚走了过去,随手将被子丢在一边,爬上了床,靠在他的身边憔。
卿安在一瞬之间骤然浑身紧绷。
他害怕我?
看着他的侧脸,我茫然不懂,眼睛眨了一眨,撅起嘴巴,我娇糯着嗓子撒娇,“人家不想一个人睡……炼”
他又是一愣。
我自然而然地将他的反应当作是不乐意,心下一慌,立马就扯住了他的手,我皱起眉焦声道,“我很乖的!不会乱动!”
他的眉眼里分明划过了一丝诧异,下一秒,就是浓郁至极的惊喜,他伸出手,搂住我,像是生怕我会跑了似的,紧紧搂着,嘴上则是失笑出声,“傻丫头,我怎么会嫌你乱动?”
他的眼神无比温柔,说着这话,手上亦是动作轻柔地拉我倒下,一边为我盖好锦被,一边啼笑皆非,“你不敢一个人睡?”
我“嗯”了声,眉尖皱起来的同时,就连鼻子都跟着皱了皱。我仰面躺着,对着他的俊脸嘟哝,“我一闭眼,就全是血……呜,好血腥!”
他那双狭长而又魅惑的眸子里面顿时漾出浓郁至极的心疼,修长大手将我抱紧,脸颊逼近,轻蹭我的额头,嘴里软声安慰,“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君凰……”
我想了想,也对。心中忍不住安稳了些,顿时察觉到了两个人的亲昵。
两个人紧紧相拥,鼻尖嗅到了他身上好闻的熏香气味,我忍不住眼睛一亮,抬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我娇声说,“你也躺下来嘛……”
他没犹豫,生怕碰到我的伤口,动作小心翼翼,却又是极其迅速地躺了下来,将我搂在怀里。
枕着他修长有力的手臂,我莫名觉得心中安宁了许多。脑袋不安分地偏了偏,望着他的俊脸,我突然笑了一声。
“怎么?”他柔声问。
我坏笑着用手指在他脸上轻戳一下,调戏他道,“你脸红了诶!”
他真的是在脸红。听我这么一说,就更加的红。
狭长的眼睛看我一眼,他似乎愈发羞窘,眼睛分明不敢同我对视,嘴里更是几乎有些无措地说,“你……你以前不怎么喜欢跟我亲近……”
我忍不住愣了一愣,“为甚?”
他蹙起眉尖,很是为难地想了好一阵子,抬眼看我,眉眼间分明带着几丝不加掩饰的后悔。他望着我,一脸的诚恳,忏悔道,“我……我以前对你太凶。”
我的嘴巴立刻就撅了起来,手指戳上了他的胸口,抗议,“为什么要对我凶?我们不是夫妻吗?”
卿安脸面涨红地解释着,“我……”
没等他“我”出什么话来,我苦着脸,瞪他一眼,翻了个身儿,“哼!”
他见状着急,立刻伸手来搂我身子,也顾不得许多了,嘴里急急解释,“是我不好,是我嫉妒你同连夜的关系,所以处处都在欺负你。我……我不对,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连夜?
我禁不住皱起了眉,转脸看他,蹦豆子似的一连串问,“我和他关系很好?他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你要嫉妒?”
他有些张口无言。
我蹙紧眉尖,想了想,可是我想不通。抬眼看向卿安,他的眼神有些古怪,我看不懂,眉心不由的皱得更加紧了。
见我怔怔,他脸色微变,似乎终于想好了说辞,向我解释,“他,他最会花言巧语,曾好生蒙骗过你一阵……你,你同他关系亲密,我自然会看不过去……”
“哦哦!”我很聪明,立刻就恍然大悟,“他不仅是个混蛋,还是个骗子?”
卿安眼眸一动,似乎原本没想到这茬,如今被我提及,他眼睛一亮,立刻承认,“对!”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充分发挥举一反三的精神,主动发问,“他是骗子,又要杀我……所以,他是君国的死敌?”
卿安咬牙切齿,“正是。”
我若有所思地琢磨了几秒,双掌一击,干脆利落地下了决定,“那等什么?打他们啊!”
卿安先是神色一喜,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抿起了嘴唇。他严肃道,“君国同连国兵力悬殊,又刚一连经过两场战事,倘若贸贸然出兵……怕是胜算很低。”
我好失望,嘴巴忍不住撅了起来,“搞什么啊,我就白白被他杀了?!”
视线略略下移,注意到卿安的手臂,我眉毛一拧,恨声道,“他居然敢弄伤你?哼,我非报复他不可!”
卿安脸色欣慰,却并没有被欣慰冲昏了头,他搂紧我,轻声说,“君连两国势不两立,即便你不打他,我早晚也是要打的。只是,此事不应操之过急。”
我很不甘,磨着牙根儿恨声咒骂了一句。
卿安发笑。
垂眼看了看我的胸口位置,他眼神关切,柔声问,“可还有不适?”
我立刻摇头,“没有。”心里惦记着连夜,我还想问,可卿安抬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柔声哄着,“你身子刚好,不该太劳累的,乖,我在这儿呢,你不必怕,可以睡了。”
我想了想,也是,反正要报复连夜也不是今晚就能做到的事,得从长计议,于是我点了点头,乖乖地应了个“好”字。
“真乖。”卿安眉眼温柔得几乎可以溢出水来,俊脸逼近,他似乎有些踟蹰,盯着我的嘴唇看了好久,终是将一个轻柔似梦的吻印在了我的额头上面。
——他的动作几乎称得上是小心翼翼。
我觉得奇怪,又觉得好笑,他怎么对我总像是有些害怕似的?难道……我从前一直是个悍妇?
我不解,但是也真的困了,撅起嘴巴嘟哝了句,我半支起自己的身子,飞快地凑近他的身边,亲了一下他的嘴巴。
他登时浑身僵窒。我看他一眼,撇了撇嘴,鼻尖跟着皱了一下子,轻哼,“出息。”
蹭了蹭枕头,不舒服,又往他怀里缩了一缩,舒服了,我咧开嘴笑了一下,闭上眼,乖乖睡了。
那一夜,我睡得很是安逸。只是,半梦半醒之间,不时会察觉到身边的人像是低声叹息,想来,卿安是睡得不大好吧?
唉,我们都是老夫老妻的了,他还在不好意思?
真是个腼腆的人啊!
。
接下来的几天里,日子过得十分有秩序:上朝,用膳,吃药,缩御书房里看书,再用膳,再吃药,再缩御书房里看书,再用膳,再吃药,然后和卿安一起睡觉……
——如你所见,只要时间允许,我都会和卿安腻在一起。
我们夫妻恩爱,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可宫里伺候我的宫女见我这副架势,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吃惊似的,她不止一次看着我和卿安相亲相爱的场景发呆。
我想问她在呆些什么,可还没有问呢,卿安和那个宫女聊了几句,那宫女就不见了。
我问卿安她去哪儿了,卿安笑得温柔极了,他说,“素颜她年纪大了,该嫁人了,臣夫把她放出了宫去。”
哦,这样啊,我恍然大悟,就此把这件事抛到了脑海外去。
当天晚上,路过回廊时依稀听到有宫女太监窃窃私语,隐约听到“跳湖”二字,我愣了愣,回去后将这件事与卿安说了,卿安先是脸色微变,再是盈出笑来,搂住我温言软语地说,“跳湖?怎么会。必然是你听错了。”
我听错了?
我皱起眉,想反驳,可眼睛无意中扫到了桌面上的菱镜,看到了自己依旧缠着纱布的耳朵,顿时就气势弱了。
我分明有一个耳朵是受了伤的,看来果真是听错了吧。
说也奇怪,打那天起,宫里的人见到我时就诚惶诚恐的了,他们不敢与我对视,也不敢多看卿安一眼,更不敢在我和卿安卿卿我我的时候作出任何反应了。
我觉得怪,像是私底下发生了什么事,可卿安却是态度淡然,他搂住我说,“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是一国女帝,自该被万人敬畏,做什么听他们说东说西?”
我想了想,也对,就反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好嘛!你说什么都对!”
卿安高兴得很,揽我腰肢的那只手登时加力,“真的?”
我笑嘻嘻,“嗯。”
他的眸色登时转深,搂着我往软榻上倒去,“那好,给为夫的一些奖励?”
我不明白他所说的奖励是什么,忍不住愣了愣,可他的手开始解我腰间的袢带,我登时脸颊一热,脱口而出,“坏蛋,你干吗脱我衣服?!”
“嗯……”卿安埋在我的胸口温柔地蹭,嘴里痴笑,“你身子不好,我不会乱动,只亲,就亲一下子。”
亲一下就算奖励?我怔怔的,很好奇这种奖励方式,一时之间便不再挣扎了。
谁料想,他说话居然不算话,说亲一下,可亲的绝对不是一下,说亲一下,不是亲亲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脱光我的衣服?
我觉得羞,抬起手来阻拦他,不许他这么做,他倒也不用强,只是跟我讲理,“你不也说你我既是夫妻,有什么不可说的?那,你我既是夫妻,又有什么不能看的?”
我愣了愣,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又觉得有哪里是不对劲的,我的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可还没来得及说呢,卿安狭长的眼睛眸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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