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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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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侧那个正卑躬屈膝的太监当即应声,“诺。”
他一打响指,殿门口立刻便有几个太监冲进来了。
满殿呆滞,所有人似乎都被吓坏了,统统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似的。连夜却仍是醉着,仍是酡红着脸颊,仍是眼巴巴地凝望着我。
太监们已经手脚麻利地冲上来捉我的胳膊了。
我双膝直抖,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是该留,还是该躲,眼看一条手臂已经被太监冷笑着捉住,我张皇失措地望向了连夜。
他弯着凤眼朝我笑着,“亲不亲我?”
我气得不轻,朝他磨了磨牙,“你别闹了!”
两句话的工夫,太监们已经七手八脚地把我拖起来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我不想给连夜惹祸,犹疑着不知道是否该反击,就这么的,已经被他们拖到了阶下。
“慢着。”
连夜终于出声,我心头一松,只觉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陛下出声阻拦,太监们不敢不听,当即站住迟疑不已地望向了太后,而连夜已然是步履飘渺地从御座上起身,摇摇晃晃地朝我走过来了。
太后脸色铁青,极差,她眼眸眯起,震怒而又惊疑不定地望着连夜。
他终于走到我的面前,蹲下,笑吟吟地捧住我的脸颊,一字一顿,“亲不亲我?”
我真要疯了。
太后更是勃然变色,葱白的手掌用力一挥,“拿下!”
太监们再度发力,我被勒得手臂生疼,连夜只是微微一动,他们竟再也拖不动我,他笑微微的,凑近我的耳畔,轻轻地说,“好风雅,听话……”
听什么话?我又急又气地回望着他。
他抬起手,修长莹润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哑声诱惑着我说,“你亲我一下,我帮你解围,好吗?”
我胸口一撞,气得几乎吐血,敢情他,他真想让天下人认为他断袖啊!
众目睽睽,此情此景,我真的是要被他给气死了,八年以来,我从未像今日这么痛恨连夜酒醉之后撒娇卖萌及胡搅蛮缠。
他太乱来了吧!
我咬紧了唇,委屈而又愤恨,满眼是泪地凝望着他。
他也静静地看着我,凤眼迷离,静寂,明明清澈见底,却又深沉得像一汪幽潭似的。
我心尖一颤,突然之间觉得……我竟然看不懂他。
太后娘娘已然等得不耐烦了,“王福!”
太监们像是怔怔从失魂落魄中回了魂儿似的,悚然一惊,回神就又要拽我。连夜手腕一抬,箍住了我,火热的唇没头没脑地便朝我欺下。
“你不亲我……”他哑声说,“我亲你,也是一样的。”
箍住我的后脑,衔住我的唇瓣,他几乎是浑然忘我地吻起我了。
我只觉浑身一僵,四周像是有无数道火热视线齐齐朝我射来,如芒在背,既痛又辣,刺得我几乎要瘫下去了。
连夜却是吻得兴起,揉着我的背脊,舌尖竟然探进我的嘴巴里来了!
我要疯,我要喊,我要破口大骂,可我堪堪呜咽一下,身子骤然一软,彻底就瘫进连夜的怀里去了。
他竟然点了我的穴!
我想哭,我害怕,眼泪说流直接就流下来了,连夜吮着我的嘴巴,忽地一笑,舌尖蜿蜒如蛇,竟去吸吮我脸颊上的泪了。
殿内诸人见此火辣场景,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我泪眼朦胧地看到,舜国王子的嘴巴已然张成圆形的了。
连夜却似乎还觉不够,一边吻着,手掌并用,竟是要撕开我的衣衫,探进我的胸口里去,太后娘娘终于忍无可忍,低吼着说。
“连夜!”
满殿诸人再次惊呼了一下。
连夜在我唇上低笑一声,仿佛终于觉得餍足,施施然地抬起了脸颊。
“何事?”他眯起凤眼,轻笑着说。
。
静。
寂静。
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的死一般的寂静。
我瘫软如泥,动弹不得,只好软绵绵地偎在连夜的怀里,满殿之人神色各异,却都目不转睛,定定地看着大殿之中正无声对峙的母子两个。
连夜唇角含笑,眼神却冷若冰霜,而太后娘娘,则干脆就是气得指尖直抖了。
她那双与连夜颇有几分相似的眼眸狠狠一眯,粉唇微颤,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堂堂一国之君,你可知自己在做些什么?”
连夜浅笑晏晏,并未说话。太后怒气更甚,保养甚好的纤纤玉指哆嗦着指着连夜怀里的我,“她,她是从哪儿来的?!”
连夜低笑一声,修长而又有力的手掌揽紧了我,他回望太后,凤眸微眯地说,“她从何而来,又是哪个,母后您,不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吗?”
太后顿时身子一绷,脱口而出,“果然是她!”
“是又如何?”连夜微扬下颌,似笑非笑地凝望着他自己的生身母亲,冷冷地说,“见她活着,您又要出手了么?”
“胡说!”太后脸色一变,厉斥出声,“你放开她!”
“我若不呢。”
“王福!”太后的嘴唇和手指一样颤抖得不成样子了,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奴才,怒不可遏地指着我说,“快,快把她给哀家拿下!”
连夜冷嗤一声,“朕看谁敢!”
话音落定,身穿银色甲衣的御前侍卫纷纷涌进殿来,轻而易举地就将太后连同簇拥着她的太监们统统给围住了。
满殿震惊而又惶然,一时不能明白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究竟要做什么,这个时候舜国王子突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为了一个小太监,连国要搞内乱么……”
众人悚然一惊,这才意识到我是惹得他们君上与太后起了争执的罪魁祸首,纷纷怒不可遏地瞪向了我。
——其中,尤以婉嫔寒烟与华妃李媛的视线更加灼热。
太后也是再次将矛头指向了我,她气急败坏地说,“陛下!你听听,你听听他国王子是怎么说的!为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你竟然不顾连国的尊严及体面了吗?!”
她说我不男不女,可此时此刻,连夜分明低了一下眼睫,朝我胸口瞥了一下,我顿时涨红了一整张脸,就听他轻笑着说,“不男不女又能如何?母后可以喜欢不甚正经的男人,朕就不可以了么?”
连夜这句话说得委实太过出位,太后气得眼前一黑,身子禁不住便趔趄了一下,幸有王福及时扶住,这才未曾倒下。
她脸色惨白地扶着自己的额头震惊地说,“你,你说什么?”
连夜施施然地抱我起身,踱回御座,揽着我一同落了座之后,这才眼睫稍抬,冷笑着说,“朕说什么,母后听不懂么?”
太后又是一个趔趄,“休得胡说!”
满殿静得像是墓地,连夜莹润手指微动,抚着我的脸颊,嗓音冰冷地笑了一下。
太后终于稳住身子,那张脸却是一忽儿青,一忽儿白的,她几欲喷火地死死盯着连夜,一字一顿地说,“为了这个人,你,你可是连连国的社稷江山都不顾了?”
“不错。”
“胡闹!”染了鲜红蔻丹的指甲扎进自己的掌心,太后目眦欲裂地怒瞪着连夜说,“满朝文武统统在此,甚至还有他国的王子,陛下,你可是早有预谋要这么做?!”
“是。”连夜端起一杯清水,喂到我的唇边,忽然又想到我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他失笑一声,顺手将杯盏搁下,抬眼睨着太后娘娘轻笑着说,“今日人多,热闹了些,母后不是也趁着热闹来找她算账的么?刚好,儿臣也有一事想要请教您呢。”
太后似乎隐隐预感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惨如纸色,“什么事不能你我两个私底下说!”
“这件事必须当着众人的面儿说。”
连夜将我放在御座上面,淡淡起身,他玉身而立,笔挺修长,居高临下地凝着殿下那个面容惨白的女人,一字一顿地说,“朕,究竟是你同谁生的?”
满殿先是一片静寂,下一刻,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或震惊,或懵了,还有那么一两个上了年纪的老臣,竟然一口气喘不上来,径直便晕过去了。
太后更是似被一道惊雷当头劈了,身子巨晃,彻底面如纸色。
连夜负手而立,明黄龙袍,俊颜似画,他面不改色地将众人扫视一遍,末了,唇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地凝望着太后娘娘,不疾不徐地说。
“母后,您似乎,该给大家一个解释呢。”
那一刻,我听到自己的心中,有一根弦,“咔哒”一声,莫名其妙地便动了一下。
我终于,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不懂他了……他,他早有预谋的啊!
众目睽睽,诸人听着,他哪里是要让太后说出真相、给个解释?他分明,分明是逼着她说,他乃是连国先帝生的!
。
果然,太后的脸色几经变幻,终于归于惨白不再变了,她心痛如割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字字泣血地说。
“夜儿……你这是要故意羞辱自己的母妃了?”
连夜倏然一笑,“哪里。”
他秀眉一挑,淡淡地道,“此事儿臣其实不甚在意,在意的,是她。”
修长手指,指向了我,他笑吟吟地说,“我喜欢她,她喜欢我,却碍于某些可有可无的小事,只得拖着。母后,儿臣究竟是您与谁生的?您是当事之人,她信您的,您亲口同她说说。”
【132】夜夜血泪
连夜摆明了是在逼齐太后说他自己想要听的话,这样做已经足够任性了,可是,这件事更加严重的后果是——他把自己的母妃,逼到了一个无比窘迫的位置。孽訫钺晓
我抬起眼,果然看到,齐太后那双素来凌厉的眼眸之中,赫然有泪水几乎要溢出来了。
她强忍着,目光灼灼,死死地盯着连夜,嘴唇微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夜儿……母后当年把你生下,再含辛茹苦地养大,不是为了让你今日这般对待我的!”
她的眼神绝望,哀伤,而又凄凉,看得我都忍不住想要闭上眼了,而连夜,却依旧是面不改色怃。
“你错了。”他凤眸寂寂,凉凉地说,“朕从未否认过你是朕的母妃,朕想要知道的,不过是,谁是朕的生父罢了。”
他对齐太后也自称“朕”……
满殿死寂,无一人敢出声,甚至,连呼吸都要刻意将声音放低,在这样死一般可怕的安静里面,齐太后与连夜对峙了不知道多久,末了,终是齐太后张了张嘴珂。
她轻轻地说,“是先帝……”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她那张原本保养甚好的脸庞,刹那间,像是苍老了整整十岁。
玉手稍抬,她惨白着脸,紧闭着眼,再也不肯多看一眼连夜,由着王福战战兢兢地搀扶着,缓缓步出了大殿。
不愧是一个傲慢尊贵的女人,即便是如此狼狈仓皇地离开,而她,依旧昂首挺胸,走得悲壮。
只是,我在她极力保持挺直的背脊之上,清楚地看到了颤抖……和难以遏制的哆嗦。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心头只觉得一片哀伤——被自己的儿子逼到了这种地步,她,其实比我这个被亲生父亲抛弃的人,还要更可怜吧?
。
这一晚,连夜抱着我亲昵了许久,他的嘴里一句一句地念着,“你看,就说我们不是兄妹了吧?”
话虽如此,行动上,却只是亲亲我的额头,最多也不过是嘴角,全无更加进一步的动作。
我从他那双含着笑意的凤眼里面,分明看到了……一丝悲凉之色。
他抱着我,相思蛊自然不会毒发,可他明明笑着,眼底却一片空无,显然是因为对齐太后所做的事,心中终归是有内疚的。
我想了想,扯了扯他的胳膊,“连夜,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玩儿,好不好?”
一炷香后,我和他各自裹着狐裘,爬到了寝殿的房顶上面。
并肩而坐,抬头,是漫天繁星,垂眼,是煌煌万家灯火。
在这个全京城最高、也最尊贵的地方,我第一次,听到了连夜提起他的童年生活。
“我出生时,是父皇的第一个儿子,在我之前,全部都是姐姐。”
“听乳娘说,他那时高兴得很,抱着我连连亲了许久,都不肯放开。所有人都认定,我将会是连国下一任的储君,也就是未来的连皇。”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母妃,一直都高兴不起来……她像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乳娘说,我满月那天,父皇为我办了一个声势浩大的酒宴,满朝文武统统到场,甚至,就连他国的使臣们,都前来恭贺。可是,我的母妃,却抱病缩在寝殿里寸步不出,乳娘说,有宫女分明看到,她在对着一块不甚显眼的玉佩,默默地掉眼泪……我这个儿子,竟然还不如那块玉佩重要呢。”
“打出生起,她就很少抱我。我明明是宫中唯一一个皇子,她也确实母凭子贵,因为我而由嫔升为了贵妃,可是,在她的心里,我一点儿都不重要,甚至,还比不过她偷偷藏在暗箱里的一幅画。”
“那幅画,母妃夜深人静时总会拿出来看,有一次,乳娘一不小心看到,她告诉我说,画上是一个男人,很陌生,却很好看。而我母妃总是看着看着,就哭起来了。哭完之后,就是满脸悔恨地说一些谁都听不懂的话,再之后,她会奔到我的床边,用长长的指甲掐我。”
“母妃不喜欢我,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甚至,整个元清宫的宫女太监都是知道的吧?但是,没有人敢对我父皇说。”
“而我,是害怕。”
“我怕我一旦告诉了父皇,告诉他母妃对我种种冷眼,百般漠视,而且她日日都思念着另外一个男人之后……他会把我母妃杀了。”
“我已经没有了母爱,不能连母妃,也没有了。”
“我出生几个月之后,宁王连颍也降生了。他是另一位娘娘的孩子,身份与我母妃并无二致,何况我毕竟是长子,连国素来推崇立长不立嫡,皇储之位,自然该是我的。”
“我不明白,分明是对我并不能起到多少威胁的一个皇弟,为什么,却燃起了母妃的熊熊斗志。她像是突然之间,活过来了,也注意到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而不是只有那幅被她视若性命的画。”
“自那日起,母妃开始像训练死士一样地训练我。她本就是江湖之人,习性自然与普通女子不同,可你一定想不到吧,母妃对待我,丝毫不像是对待一个孩子,她几乎是无比苛刻地培养着我。”
“青城山,天玑门,乃至是药王谷,都是自我小时候起,就被母妃硬逼着,接手过来的。青城山负责为我培养死士,天玑门的用处是搜罗金钱,而药王谷,则是专门用来制毒和就医的。”
“从幼时起,我就被母妃处心积虑地培养着,她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让我,能在宫廷倾轧之中,笑到最后一刻。”
“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不许我和皇宫里的姐姐妹妹们玩,鲜血和毒针,是我的玩伴儿。”
“顾太师来教我课业时,是我第一次真正接触到外面的世界,许是见我可怜,或者,是见我眼睛里面充满了对外界的热切,他向我父皇递了请呈,求他允许我不时到太师府里学习课业。”
“是顾太师把我暂时从漆黑的练功房里拯救了出来,凭这一点,我便永生永世地眷顾顾家。”
“而我的母妃,她又哪里会善罢甘休呢?母妃把我当作了她谋求上位的王牌,我同连颍争夺皇储之位的同时,她和连颍的母妃,同样在进行着后位的争夺。”
“我一直觉得,让我母妃重新燃起对生活的期待的,不是我这个嫡亲儿子,而是……她对权力的渴望,以及,如何把别人踩在脚下。”
“记得我曾说过四岁那年被人陷害而身染奇病才路过雪原救了你么?哈,那次根本就不是别人要杀我害我,是我母妃,她为了一击致命地把连颍的母妃击垮,不惜亲手喂我吃了药王谷特制的奇药,让我染病,再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千里迢迢地带我前去求医。”
“这天下,怕是没有一个母亲,会为了那点虚名浮利,而堵上自己的儿子——而我的母妃,她做到了。”
听到这里,我只觉震惊而又心痛,想哭,可哭不出,哭不出,眼睛和心底,却统统都涩涩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所有人眼中都养尊处优、阴晴不定的昏君连夜,竟然,有着如此不堪回首的幼年生活!
“难以置信么?”连夜凤眼漆黑,幽深,明明里面全是萧瑟,他却依旧是唇角微翘,在极力地朝我笑着。笑完一下,他转开眼,眺望着苍茫夜色,淡淡地说,“母妃的一招贼喊捉贼,令我父皇震怒不已,他当即就削减了连颍母妃家族的权势,并正式宣布册立我为太子……我的母妃,她赌赢了。”
“风雅。”他垂下浓睫低眼看我,轻轻一笑,笑如昙花,他说,“知道我为什么自幼就喜欢穿红衣吗?”
“因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我流的血了。”
“连夜……”
我喃喃的,哀伤的,几乎要哭了地凝望着他。我好像,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小时候的那个太子殿下,小时候那个骄傲的连夜,会对人那么的冷漠了……
我的泫然欲泣,惹来了连夜低哑的笑,他抬手将我搂进怀中,轻笑着说,“要哭了么?乖,接下来,就是好事情了。”
“好事?”我仰起脸,红着眼睛怔怔地看他,既替他委屈,又充满期冀地说,“你母妃她……后来对你变好了吗?”
“并没。”他眉尖一挑,嗤笑一声,却在触及到我又伤又痛的眼神那刻,整张脸都变得柔和起来了。
他俯低身,凑近我,鼻尖磨蹭着我的鼻尖,吐气如兰地说,“接下来,我就……遇到你了。”
我的心尖忍不住狠狠一缩。
接下来?
我七岁那年到了京城,那一年,连夜已然九岁了。从四岁到九岁,五年之间,发生了齐太后中意顾欢想让她做连夜的太子妃、顾欢又离奇地失了踪等诸多大事,到了他的嘴里,便只是一句接下来吗?
想到他年幼时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我想哭,他就来捏我的脸颊,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捏着,他继续说,“萧祐把你带回京城,我就已然知道了。你师母来见我母妃,被我拦下,我私自做了主,恳求父皇出面,把你,名正言顺地送到了顾家。”
“而我,也以自杀向我母妃威逼,逼她同意,让我日日去太师府里受教……”
“你是一片雪原上面被我亲手救起的小女孩儿,你来了这里,我当然,要时时刻刻守着你了。”
“可我没能想到,你呵,竟然会喜欢上别个……”
说到这里,他嗓音变低,眼神寥落,我却是瞬间老脸一热,忙不迭地抬手拽他,“我后来不是喜欢上你了吗?!”
他笑,“是啊。”笑意稍稍变浅,他喃喃地说,“幸亏你喜欢上了我,若你没有呢?这世上,就还是只剩我一个人了……”
他的话听得我真是难过,为了避免眼泪没出息地砸下来,我故意瞪着他说,“胡说什么?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他怔了怔,下一霎,终于展颜,浅浅一笑,“你说得对。”
“那当然!”我昂起下巴,将眼泪逼回去的同时,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你母妃既然对你这么差,那,为什么我八岁那年下河为你抓鱼之前,你说的是你小时候生病,你母妃总为你炖鱼汤喝?”
连夜嘴角一翘,俊脸苍白,却依旧是笑着,他淡淡地说,“这件事自然属实,只不过……发生在连颍母子之间罢了。”
他果真连个鱼汤都没得喝!
我又是眼睛一酸,这一次,没兜住,说哭就哭出来了。
连夜有些哑然失笑地垂眼看我,许是见我哭得太凶,他拿手去捏我的鼻尖,又哄又笑,“我现下不是好好儿的么,你哭什么?”
哭我小时候没能够陪你一起过!我吸了吸鼻水,脱口而出地说,“我明个儿一早就去抓鱼,亲自炖鱼汤给你喝!”
他先是一怔,再是笑了,“好。”
“你若喜欢,我便天天炖给你喝!”
“好。”
“武功什么的不想学就不要学了,我打七岁那年就以你为天,会保护你的!”
“好。”
“以后谁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
“不——”话没说完,被他吻住了我的嘴巴。
他一边吻,一边近乎担忧地说,“好风雅,我对自己的母妃做出这样的事,你……会嫌弃我不仁不孝么?”
我呆了呆。
他箍紧了我,埋在我的颈间,喃喃地说,“我只有你,打小时候起,我就只有你的……风雅,母妃比不过你,父皇比不过你,这天下,在我心中,都比不过你的……”
我又哭又笑,这个笨蛋!
可……
我就是爱他。
【133】出大事了
在房顶看了大半夜的星星,明明接下来我和连夜都没再说什么,可是,却像是说了千言万语似的。孽訫钺晓
从房顶上下来的时候,我只觉得,我和他之间,变得更加的紧密了。
相拥而眠,一夜无话,睡梦之中,他偶尔会紧蹙眉头,该是梦到了什么不喜欢的,我统统微微笑着,用指尖替他把眉心轻轻展开。
——从今天起,从这一刻起,换我,来照顾他吧。
怃。
第二日一早醒来,宫女伺候连夜梳洗穿衣,我正睡得迷迷糊糊,被他用微凉的指尖给冰了一下。
我撩开眼,看到他眉眼含笑地睨着我说,“小懒猫,不起身陪我去上早朝了么?”
起,但我好困啊…珂…
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却不料,一不小心,竟弄成了撅起嘴来撒娇的模样儿。
连夜看到我这副睡眼朦胧的样子,顿时就心软一如猫儿舔舐了,他揉了揉我的额发,低笑着说,“我自行去,你再一睡会儿罢。”
唔,昨夜熬得太晚,我是真的撑不住了,也是真的脑袋乱如浆糊,连夜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掀开眼雾昭昭地看一眼他,紧接着,翻了个身儿便重又睡着了。
睡着的那一霎,我自我宽慰地心中想着:唔,从明日起,从明日起,我再照顾他吧……
我是被一阵轻轻的推搡给弄醒的。
睡梦中,隐约察觉到有人在推我的背,我自然而然地以为是连夜下朝回来了,在同我玩儿,于是我皱了皱眉,嘟囔着说。
“别闹啊……”
他的动作好像顿了一顿,但没多久,就又开始推我了。我又气又恼,不得不转过头来,抬眼就去瞪他。
“讨厌,困了就也爬上来睡,你干什——”
“么”字没能说出口来,我卡壳了。
坐在我面前的,确实是一位男子,可他,不是连夜。
俊容玉面,妖魅无双,一袭紫衣,我先是猛然一惊,紧接着,蓦地想到了什么,睡眼迷离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瞪大了,脱口而出地说,“顾朗?!”
眼前这个浑身似乎染了仆仆风尘的妖美男子,正是顾朗,他已消失多时了。
水眸含情,他几乎是一霎不霎地凝望着我,望了好久,他终于朝我笑了一下,抓起我的手掌,攥在自己的掌心,轻轻地说,“丫头,最近好吗?”
“好!”
再见到他,我很高兴,顿时就回握住他的大手,兴高采烈地说,“昨晚我还看星星了呢!”
小时候总和他做这样的事,却没想到,和连夜一起,竟另有一番风味呢。
我因久别重逢而高兴得很,顾朗却并没有太过热络的神色,眼看我要起身唤宫女端来点心招待他,却被他给一把拉了住,他眼眸灼灼地望着我说。
“你……到底随他住进宫里来了?”
我点了点头儿,“对啊。”
“……不无聊么?”
“无聊什么?”
顾朗眸中顿时划过了一抹黯淡之色,他喃喃说,“以前的你,可是最讨厌皇宫不过的了……”
我怔了怔,蓦地意识过来原来他是在说这个,不由地笑了一下,“以前是以前,现下是现下。”我俯了俯身,凑到他的耳边,无比甜蜜地说,“好哥哥,你不知道,我和连夜啊——”
我不过是想要告诉他我昨晚听到连夜剖白内心世界了,可顾朗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像是猛然被雷劈了一下似的,先是一僵,再是一愣,紧接着,触电般地便站起来了。
“我不听!”他倏地站起,且抬手捂上了耳朵,那张脸上,几乎是面带仓皇哀伤之色。
我不懂他到底是怎么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又闲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多数是他在问我,问我落水后去了哪儿,我说君国皇宫,他就问我在君国皇宫里过得好么……
东拉西扯地说了一大堆,当然,多数都是他在听,我在说。向他讲述到我被莫老头儿陷害生病那一茬时,我悚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身子一震,不管不顾地就从床榻上爬下来了。
啊啊啊啊连夜!我竟然忘了他不能离我距离太远了!
火急火燎地下了床,我抬手就要唤门口侍立着的宫女进来,却被顾朗再一次地拉了住,我转过身,焦急地说,“我还有事,你先在宫里四处逛逛,晚些——”
“风雅。”他眉眼低垂,截断了我,浓密而又挺翘的乌黑长睫尽皆垂下,遮住了眸中的神色,他像是在笑,又像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睛盯着地面,死死地盯着,嘴里却是一字一顿地说,“风雅,你的守宫砂呢?”
我当场就愣了一下。
他终于缓缓地抬起了眼,却眉眼莫测,那双漂亮无比的眸子先是看一眼我的脸,再是徐徐下移,移到了我的手臂上面,他抬起手,指着我那块因为急着更衣而撩起的袖子,低低地说,“它去哪儿了?”
问我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很奇怪,像是震惊,又像是呆了,而且,还隐约带着那么一股失落之色,我看不懂他。
眼角一扫,眼瞅着更漏又划下了不少,分明是不早了,连夜的身子久拖不得,于是我虽然心底莫名其妙,却依旧实话实说,“它早就不在了啊。”
很早的时候,连夜就用水云洞的药水,把它和那枚君国皇女的印记,一起给涂掉了。
我自认自己的态度算得上是坦诚至极,可不知为何,顾朗却是瞬间一僵,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唔……”他低低地出了一声,然后,就开始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边退,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要去干吗,“你要去哪?”
他已然退到了窗边,听到我的声音,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凄然一笑,轻轻地说,“丫头,知道我这次来是做什么的么?”
我摇了摇头。
他笑,笑意却根本就没有抵达到眼底,他唇角苍白地望着我说,“还记得小时候我问过你的梦想吗?你说你想仗剑天涯,浪荡江湖,做一个武功很烂的侠客。还记得吗?”
我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于是不自禁地咧开了嘴巴,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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