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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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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我回萦城。”
    我自顾自地落了座,转眼看他,冷冷地道,“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他眉峰一凝,走了过来,俊脸沉得像玄铁一般,“无非是将你打晕掳走,你当我不敢?”
    我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冷冷一笑,“掳我回去?回去作甚?同你相看两生厌?”
    他紧紧皱眉,“国不可一日无君。”
    “哟!”我盯着他,突然就娇媚无比地笑了起来。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我眸色冰冷,却媚笑着掩唇打趣他道,“别是卿皇夫独守闺房,寂寞难耐,巴不得为妻的赶紧回去,好生关怀?”
    他薄唇紧抿,莫名的眸色一黯,不等他再说话,我已敛了媚笑冷冷地站了起来。
    “卿安,与其有这时间耗在这儿等我,倒不如回君国去巩固你的政权。我不会随你走的,我还有事要办。”
    他没说话,也在原地站着未动,显然是不准备离开。
    我笑吟吟地转过身来,调皮地朝他吐了吐我的舌尖,“世人都知药王谷盛产良药,可知里面也盛产奇毒?你莫惹我,惹到我,我舌下的那些个毒……怕是不会再这么乖。”
    他身子一震,本就惨白的脸登时愈发难看,“你——”
    “我不会乱来。”抬手推他的身子,我凉凉道,“夜深了,请皇夫回自己的房间。”
    。
    卿安走后,我唤了小二搬来一大桶热水,草草沐浴一遍,将房门仔细插好,这才上了床闭上了眼。
    连日奔波,终归疲倦,我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渐渐睡着,却被嘴唇上那股奇怪的酸涩之感逼得再度醒了过来。
    甫一睁眼,便看到了卿安那张苍白的脸。
    他伏在我的身上,指尖正在我嘴巴里面肆虐,另一只手的拇指食指则撑着我的两腮,迫得我既发不出声,又无法闭合起来。
    我欲动腿,双腿被他紧紧压住,我要抬手,身上登时被狠狠一点,双手双脚同时便瘫软了下来。
    他狭长眸中尽是冷意,额头却满是汗滴,也不知是紧张还是辛苦,他紧蹙着眉,指尖微颤地将我舌下藏着的毒一点一点取了出来……
    毒药取尽,他浑身一松,瘫软了似的朝我压了过来。
    我被他颀长的身躯压得险些流泪,“你,你给我滚开!”
    却被他蓦地攫住了下颌,又恨又凶地便亲了上来。
    电光火石,亲密相触,他衔着我的唇又啃又咬,那副架势,竟像是恨不得将我吞吃下腹。我动弹不得,唯有嘶喊,可满客栈的人像是统统死了,聋了,直到我嗓子嘶哑,也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察看。
    而卿安下腹那样火热硬挺的物事,却是已然蓄势待发,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冲进我的身子里来。
    我又怒又怕,沙哑着喉咙,狠狠怒瞪着他的脸,“你,你别乱来!”
    他眸色沉沉,满是情欲,俯低吻了吻我的唇角,低低地叹。
    “君凰,我很想你……”
    这话听得我如遭雷劈,瞬间更加紧绷了起来。他抬手抚摸我的身子,似安抚,又似诱哄,喃喃地道,“把腿打开,乖,你这样,我会弄疼你的……”
    我只觉浑身冷战。
    他却是手指娴熟,挑开我的腰带,温热指尖径直朝我小腹下面那处幽谷滑去,我愤恨而又羞窘,脑中顿时一白,张口便喊,“连夜!连夜!快来杀了卿——”
    话未喊完,他突地手指一顿,霍然抬眼,眼神阴骇。
    “你还未对他死心?”
    我的穴道不知何时自行解开,颤抖着直往床榻深处钻,却被他一把揪住了脚踝。
    “你惦念他?”
    他劈手将我甩在床上,跨腿压了上来,与此同时,手上狠狠剥着我的衣服,又恨又怒,“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待会儿可怎么惦念!”
    “呲啦”一声,一身崭新男装在他手下化成了碎片。
    我不着寸缕,又冷又骇,满心惊惶地往后躲避,被他再扯过来,我歇斯底里地骂他求他,却全无用处,他修长的手指已狠狠刺了进来!
    我浑身绷紧,只觉羞愤欲死,他却是似极满足,忍不住闭眼低吟了出来。
    手指徐徐抽动,干涩,紧窒,滚滚热泪从眼眶里滑出,被他悉数吻去,他诱哄着道,“君凰,乖……你放松一点……”
    他欲再度推进,我生生将下唇咬出了血来,猛一抬眼,拼了全身的力气狠狠一推,他不防备,趔趄着被我推下了床来。
    轰然落地,他狭长眸子狠狠一眯,我已抄起了枕下的剑,不顾自己春光大泄,对着他的胸口便是用力刺来。
    “且慢——”却不料,竟被两只莹润的手指,挟住了剑尖。
    我愕然抬脸,看到了一张美艳如狐的侧脸。
    轮椅之上,妖媚无双的男人先是定定将伏在地上脸孔煞白的卿安看了一眼,继而抬眸看我,轻笑款款。
    他邪魅勾唇,言笑晏晏,“凰儿,许久未见。”
    。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偏僻的小镇见到眼前这个魅惑人心的男人,他分明已经被我囚禁了起来。
    直到……
    我看到了顾欢。
    她一袭水嫩粉衣,外罩同色的单薄披风,袅袅婷婷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时之间,这简陋的客栈房间顿时就蓬荜生辉了起来。
    她面若春花,鲜嫩娇艳,甫一进门,似嗔还怨地睨了我一眼,紧接着,弱柳扶风般地款款行至轮椅前面,朝着那人盈盈一拜。
    “欢儿见过义父。”
    我狠狠一呆。
    卿安不知何时已从地上起身,他飞快抄起床榻上的薄被,不由分说地将我光裸的身子包住,下一刻,急若闪电地拥我入怀。
    顾欢见状先是一怔,继而咯咯娇笑了起来,“卿相何必如此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家君凰。”
    说到那个“吃”字,她分明朝我下身扫了一扫,一脸的暧昧调侃,意味深长。
    饶是我满脸警惕,却依旧禁不住红了红脸。
    卿安搂紧了我,胸口紧绷,分明是剑拔弩张。他狠狠凝着顾欢的脸,冷冷地道,“你竟同君帝勾结了起来?”
    君帝微微一笑,秀眉略挑。
    顾欢则是娇嗔地跺一跺脚,“勾结?怎说得这般难听!欢儿……”她水波潋滟地瞄了君帝一眼,吃吃一笑,“欢儿一直都是君帝的人啊。”
    我身子一绷。
    卿安手臂一紧,箍紧了我的腰肢,他正待说话,我突然冷笑着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
    他拧眉拉我,我利落地躲开,一脸的厌恶与痛恨,生怕再被他碰到。
    他忍不住眸色一黯。
    满室都是敌人,我拥着薄被,裹紧了自己的身子,冰冷如刀的视线将三人扫视了一遍,最终,凝在那自始至终都翘着唇角的男人脸上。
    我眼睛一眯,冷笑着道,“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君帝和圣女驾临此地,怕不只是为了看君凰的笑话吧?”
    君帝微笑颔首,“自然。”
    “你来作甚?”
    顾欢娇笑着插嘴,“女帝不正想知道那个秘密?我们来,为你解惑。”





     【119】兄妹乱伦
    

    解惑之前,我要先换身整齐的衣裳,君帝表示理解,微微笑着推动轮椅走了,卿安鹰隼一般狠厉的目光看了顾欢半晌,眼见顾欢不走,而我亦无驱赶之意,他冷哼一声,终于甩袖离开。孽訫钺晓
    房门关闭,我从包袱里取出一件崭新男衣,仔细穿在身上,身后,顾欢眼神如火,掩唇咯咯娇笑,“女帝同卿相……啧啧,可真是火热得很。”
    她一直在打量那满地的衣裳碎片。
    我懒得同她解释,伸手抄起床上的剑,冷冷地道,“走吧。”
    她怔了怔崴。
    似乎是见我并不买账,她颇觉不甘,落后了两步很快便追了上来,同我并肩,且行且叹,“你竟敢一个人出外寻我?呐,不怕我捉住你威胁小夜?”
    我霍地顿住了脚。
    “你威胁他的还少?”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我眸光森寒,紧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道,“顾欢,你虽然美貌,虽会撒娇,虽口口声声说着你是这世间最爱连夜的人,可,对于爱情,你做的事,未免太不上道。举”
    她愣了愣,我朝前走,只留下一声冷笑。
    。
    再度见面,竟是在一艘奢华无比的画舫上面,君帝端坐轮椅之中,正阖眼听曲儿,一副信然悠哉的姿态。
    我冷颜冷面在原地站定,身后顾欢娇声唤道,“义父……”
    美艳如狐的男人掀开眼帘,撩我一眼,他展颜道。
    “凰儿来了。”
    我无心同他寒暄。
    君帝抬手示意唱曲儿的散了,画舫恢复安静,他掀睫淡淡撩了顾欢一眼,顾欢会意,欠身一礼正要退下,忽地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了一顿,凑近我的耳边。
    “君凰,我虽不够上道,但好歹……还未像你那般肮脏。”
    说这句话时,她声线沉沉,宛若谶言,听得我莫名心中一撞。
    我愕然看她,她吃吃一笑,转身翩然离开。
    那边厢美艳如狐的男人已是柔声唤我,“凰儿?来,过来爹爹这边。”
    我顿时凝了心神,拔脚朝他走去,蓦然脚步一顿,冷冷地道。
    “我从来没有爹爹,君帝莫要乱唤。”
    他噎了一噎,美眸之中却划过一丝趣味,轻叩轮椅玉轮笑道,“可是在怪我当年弃你于雪原之上?”
    “你承认便好。”
    “我有苦衷。”他凝眉忧伤。
    我冷冷一笑,“我不想听。”
    时过境迁,经年之久,我当日有多么可怜,你当日有多么无情,没必要再说与我听。
    他定定看了我半晌,忽地一笑,“好,那么我不说便是。”
    我倚着船舷冷冷站着,开门见山,“说好的你会为我解惑。”
    “你有何惑须解?”
    “顾欢。”我拧眉冷冷看他,一字一顿,“顾欢以莫须有的谎言诓骗连夜,让他同我疏远。”
    美艳男人略略挑眉,神色淡淡,“你如何知那定是谎言?”
    “想也会是!”我咬牙冷笑,“她爱连夜,爱到见不得他过得好。”
    男人怔了一怔,继而魅惑一笑,“凰儿倒是看得通透,只是……”他忽然似有若无地眯了眯眼,唇角盈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凰儿可曾想过,我当年为甚要掳走顾欢?”
    我怔,不明白他因何同我提起此事,却冷笑一声答道,“因她命轮尊贵,对你谋逆篡位有利得很。”
    他淡淡一笑,“还有呢?”
    还有?
    我抬眼冷冷地嘲,“莫不是你觊觎她的美貌?”
    好一对儿“义父义女”,真让我胃口倒尽!
    他突然笑意加大,抬眼睨我一眼,明明含着嗔怪,衬着他那张脸,却说不出的流光溢彩。他抬手抚了抚额,甚是无语地苦笑。
    “在凰儿心中,爹……我便如此不堪?”
    错,你从未在我心中呆过。
    他静静看我,手臂稍动,推着轮椅同样来到了船舷,眺望远山,他的眉宇间似笼了一层淡淡的烟,“我之所以会将她掳走,一来,自是为了她的命轮,二来,却是因为……”
    他转眼望我,一字一顿,“她是我所喜欢的那个人,为我儿子遴选的佳偶人选。”
    这话令我好久才听明白,“你有儿子?”女帝君潋同他只生了一个女儿,那便是我,他……
    他凝眸看我,“自然有的。”
    我难以置信,“可——”
    他不知何时已敛起了笑,面孔美艳而又庄严,他紧盯着我,一字一顿,“他生在连国,长在连国,龙章凤姿,俊美无俦……你同他熟悉得很。”
    我只觉浑身泛凉,莫名便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他抿唇道,“正是连皇。”
    。
    君帝接下来再说什么,我统统全无反应,浑身又冷又僵,好似石塑一般。
    他说,“齐妃在做齐妃之前,曾是江湖儿女,而我,是她青梅竹马的师兄。”
    “她欢喜我,我欢喜她,我与她曾约好过,待她十五岁那年,便求师父为我们主婚。却不料,她竟成了皇帝看中的人。”
    “一入宫门深似海,我曾提议要带她私奔,却不曾想,竟被师父抓到了现行。”
    “师父震怒,派人连夜将她送至京城的同时,亲手将我打得奄奄一息,逐出师门,并狠心丢到了荒山野岭之中。”
    “也正是那时……我遇到了你凯旋归来的母君。”
    “她成了连国贵妃,我做了君国皇夫,本该是此生再无关联的两个人,但,你该明白,我心有不甘,我恨。”
    “连国先帝破她身子那夜,我伏在殿顶琉璃瓦上,只觉呼吸都要停滞。我恨不得冲下去杀了那个在她身上肆虐的人。”
    “第二夜,我便潜入了元清宫中。点了她的穴道,做了相同的事,让她成了我陆笺的人。”
    “此后几年,我们来往不断,自然,是私底下中。”
    “当今连皇出生那日,元清宫内宫女无数,侍卫重重,我不得进,直到夜半时分万籁俱寂,我终于寻得机会到她榻边,便被她紧紧地握住了手。”
    “她将一个安静沉睡的娃娃推到我的面前,巧笑倩兮,亲口说,那是我的儿子。”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全无反应,只觉浑身冰凉,彻底沉浸在了铺天盖地的震惊之中。
    陆笺抬眼撩我一下,眼神莫名变得哀戚恻隐,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喃喃地道。“生下你来……纯属意外。女帝喜欢子嗣,我却已然有了儿子,早已足够……”
    我终于忍不住出声,嗓音又涩又哑,似苦实讽,“所以你火烧皇宫杀我母君,将我也丢到荒原之中?”
    他凝眉看我半晌,终于出声,“齐妃知晓你的出世,震怒不已,扬言要同我彻底断绝关系。那年恰逢她路过君国,我同她已然经年未见,我以为总该表示一下我的决心……”
    杀妻弃女,他实在很有决心。
    我闭了闭眼,以为自己会哭,却没有,只是觉得眼眶干涩得很。
    我唇瓣剧颤,颤了许久才稍稍平息,我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粗嘎着声儿道,“这又同顾欢有甚关联?”
    “自然是有。”他抚额低叹,“我的决心许是未够,她没理会,带了夜儿看完奇病便回了连国都城。自那之后,她避我不见,且一副若我再度纠缠,她便鱼死网破的姿态,我只得黯然在君国独自生存下来。”
    “直到连皇八岁,连国先帝下旨令他娶顾家嫡孙为妃,我辗转得知,那个姑娘,很被齐妃看重,我没多想,设了计便将她弄到了我的手中。”
    “你用她来要挟齐妃?”
    “对。”
    “她没有来?”
    他抿唇不语,却等于已然默认。
    我顿时凉薄不已地嘲笑了起来,“你杀妻弃女她都岿然不动,又如何会因一个未过门的儿媳而心软?”
    他抿唇良久,终于低叹,“我当年并不明白。”
    明不明白,顾欢都对他有利无害,所以他把她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并收为义女,好生栽培。
    ——她是齐妃为她儿子选的佳偶,亦是他所认定的儿媳。
    这世间,果然唯有我是多余。
    抬眼深深呼气,却愈发觉得呼吸艰难,我浑身直抖,指尖剧颤,努力强迫自己装出镇定的样子,问出最后一句话来。
    “既是不需要女儿,又已为儿子选定佳偶,你因何让我活了这许多年?”
    陆笺没有再作应答,应答的,是不知何时出现的卿安。
    他眼眸沉沉,声线冰凉,“因为他当年下的命令根本不是把你丢弃,而是……”
    他声音为难,停顿良久,才接着道,“……杀死。”
    “哦,是吗?”我大笑着转过身来,笑吟吟地看着卿安,我甚至顽皮地歪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是哪个好心人救了我呢?”
    “一名宫女。”卿安眼神哀悯地垂下了眼,他低声道,“杀死一个两岁娃儿,无异禽兽之举,她做不来。”
    她做不来,我的亲生父亲却做得来。这世界真是美好得令人无奈。
    掀睫撩了一眼陆笺,我心中只觉喜感,唔,唔,他以为我早已死了,所以我才得以活了这么多年。
    等到卿安找到我时,等到我回到了君国时,等到他察觉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还存在时,已经为时太晚。
    顾欢派人竹林行刺,我与连夜跌落悬崖,一夜缱绻。
    上天若是看到那***,必定忍不住为之掩面。
    顾欢说得很对,我真脏。
    你看,肮脏得很……
    。
    那一日,画舫之中,我笑得不可遏制,衣摆飘飘,御风而立,几乎要被凛冽的风吹进湖水里去。
    陆笺端坐轮椅之中,眼眸沉沉看我,似愧疚,似无奈,更多的,却是满满一双眼睛的漠然。
    卿安却是满脸毫不掩饰的心疼,他望着我,薄唇微动,喃喃地唤我凰儿。
    他求我从船沿儿上下来,我不肯听。
    伫立船沿儿上面,摇摇欲坠,我大笑着睥睨陆笺,眨眼调皮地问,“所以现下是怎样呢,我还得死?”
    他沉默良久,定定凝视着我的笑颜,似乎终是不忍,他别开了脸,轻轻地叹,“只要你离夜儿远一点……”
    离他的儿子远一点。
    我笑得愈发开怀,只觉苍天对我真是垂怜,我同他的儿子有了夫妻之实,有了身孕子嗣,这才知道,唔,我本该离他远一点儿。
    我终于明白了连夜为什么会记得我却不肯同我相认;
    我终于明白了连夜为什么会迷恋而又哀戚地凝望我的脸;
    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满脸绝望,喃喃地道,风雅,不可以……
    这天下所有人都碰的他,唯我不能。
    因为……是兄妹乱伦。
    那一天,我在船沿儿上站了很久,很久,我浑身冰凉,却一直没有离开。
    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直到……那个白衣男子姗姗赶来。
    乌黑的发,妖娆的眼,他望着我,隔着几步的距离,隔着满心的绝望,定定地将我望着。
    我终于明白他为何要在后山准备一口棺材。
    我们确实无颜再活下来。
    四目相对,我近乎贪婪一般地凝望着他的脸,直到足以将他的眉眼、轮廓刻入我的骨血里面了,我终于展颜,甜甜地笑。
    “连夜……哥哥?”
    抬手抽出匕首,含笑刺入小腹,我仰面天落入了湖水里面。
    哥哥,再见。





     【120】与他圆房

    “天成元年秋,十月,连国已故女史风雅莫名出现于君国边境小镇一画舫中,后,失足跌入湖水里面,溺死身亡。孽訫钺晓”
    ——以上,为来自君连两国之邻国舜的八卦报道。
    舜国报道虽素来有失实之恶名,然,从那日起,连国顾氏养女风雅,确然再未出现于任何史籍记载之中,此条报道的真实及有效性,可见一斑。
    风雅其人,彻底于这个世界中消泯无踪。
    饣。
    十一月伊始,君国已进入了冬季。
    这个季节,将会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持续足足六个月的时间。
    京都萦城之中,风雪虽未到来,仰望天幕,日日里却已是阴气沉沉,一副山雨欲来的阴霾嘛。
    朱红宫墙,琉璃明瓦,层层巍峨庄严的宫殿深处,赫然有一处尤甚于外界的森寒孤冷,显得冷清而又僻静。
    而我,正身着一袭玄色衮袍,端坐檐下静静发呆。
    同色袍服的颀长男子靠近我时,我并未察觉,直到他在我身前两步开外的距离站定,淡淡地唤。
    “君凰。”
    我掀起眼睫,看到了卿安。
    许久未见,他清减了些,却愈发衬得俊美倜傥,尤以那双狭长眼眸为甚,越加的摄魄勾人。
    我朝他翘了翘唇,“下朝了?”
    他“嗯”了一声,狭长眸子将我定定望着,似乎是稍作迟疑,却终是上前来蹲在我的身边,握住我的手掌,轻声责怪。
    “这么的凉。怎不抱个手炉?”
    眉眼一凝,转头便要训斥回廊那端立着的宫婢。
    “无妨。”我神情淡然地将手抽回,拦下了他,转了话题,“我睡了多久,一个月么?”
    他怔了怔,眸色几不可察地黯了一黯,片刻才道。
    “四十二天。”
    “唔,难怪。”
    落水时尚是秋季,醒过来便已到了冬天。我垂下眼睫,随手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呵出一团白气来,“真冷呢,天。”
    卿安抬眼看我,眼神复杂晦涩,他迟疑片刻,终于开口,“你——”
    “嗯?”我斜眼睨他。
    见我眼神沉沉若潭,他顿了一顿,似乎是觉得没有必要再问,只缓缓道,“可要服药?”
    我先是一怔,再是淡淡地笑,“昏迷多时,怕是已吃了不少吧,怎的我都醒了,还要吃药?”
    “那不一样。”他的眉尖微微蹙着,故作漫不经心地道,“先前治的是你的身子,此时要治的——”
    “是我的心?”我笑着抬眼,打断了他的同时淡淡起身,“我的心很好,没丢,没坏,更不曾缺上一块。”拔脚走了两步,我转头道,“我饿了,陪我同去用膳?”
    。
    用膳时,桌上终归还是多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来,卿安俊脸隐于热气之后,看不甚清,他凝重道。
    “喝了它罢。”
    我正往嘴巴里放着蜜饯,闻声动作微顿,淡淡地道,“没这必要。”
    他冷冷一哼,“你连昏迷时都在噩梦里哭,不难过么?”
    “难过?难过,难过,难着难着也便过了。”我耸耸肩。凑近那碗汤药嗅了嗅,抬脸笑,“绝情散?”
    下一秒,禁不住撇嘴咕哝,“怎的都爱用这一套……”
    卿安脸色略略一变,眉尖当即便皱了起来,他凝视我道,“我是为了你好。”
    “我吃饱了。”
    挑一挑眉,起身欲走,卿安在我身后冷冷地道,“事已至此,你还不肯忘?”
    他的语气冷冽,无奈,且带着那么一丝难以掩饰的讽嘲。背对着他抚了抚玄袍袖口,我禁不住回头笑道。
    “若是决心要忘,又何须用药?”
    他毫不掩饰地怔了一下,我抿了抿嘴儿,再度抬脚。
    临出殿门,忽地想到一事,我顿住了脚回头盈盈一笑,“我既醒了,便不能再赖,从明日起,我随你一块儿上朝。”
    他又是一愣,眸色深邃,且喜,且惊,半晌才道。
    “好。”
    我想了一想,复又说道,“还有,我既醒了,便是女帝。卿安,你对我的称呼,总是改一改才好。”
    他先是怔,再是笑,从桌案后盈盈站起了身,稍踱几步,行至我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却没低头,而是紧紧地凝视着我的眼。
    “是。”他表情柔软地笑了一笑,“我的陛下……你开心便好。”
    。
    无所谓开心不开心的,我开始日日上朝。
    三日下来,我悚然发现,朝臣们启奏了什么,我其实并未听到。
    依稀记得礼部尚书以女帝复位为由恳请开恩科取士,我道了声“好”,兵部侍郎说舜国屡次犯我边疆,我道了声“打”,刑部侍郎说有一名要犯袭击狱卒逃出牢狱并失手打死一个无辜老汉,我道了声“斩”……这便是我上朝三日以来的收获。
    这三把火委实烧得不怎么高。
    第四日上,我决定好好听一次早朝。却没承想,竟听出了热闹。
    负责邦国外交事宜的礼部尚书出列朝我奏道:连国新帝册妃,且一册就是两位,求我示下该赠送什么规格的贺礼为妙。
    我没说话,也没动弹,只是当场就白了一整张脸。
    殿下,立在百官首位的卿安低咳一声,语带不满地唤,“陛下?”
    我愕然回过神来,掩去情绪,揉鼻一笑,“这般简单的事也要奏给寡人?他国册妃,一视同仁,管他册的是两位还是十位,照惯常规矩来办。”
    礼部尚书道了声诺。
    殿下,立于首位的卿家相爷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望我一眼。
    。
    刚一下朝,我拔腿便往自己的寝宫里钻。
    温泉水滑,我不及褪掉衣衫便扎了进去,直直到喘不过气才冒出头来。
    脸颊通红,双眼冒汗,只觉像是有一只手扼住了我的喉管,就连呼吸都煞是艰难。
    我在温泉池中呆了足足半天。
    晚膳时,卿安冲进里面将我揪了出来,径直拖回了我的寝宫里面。
    寝宫内,他一边拿了巾帕为我擦发,一边冷冷地笑,“这便是陛下的决心要忘?”
    我顿时冷了一整张脸,劈手将帕子从他手中扯了出来,声若寒冰,“你要说甚?”
    他并不隐瞒,“连皇要册立的两位妃子,一是兵部尚书李余的幺女李媛,二是万花阁中出了名的清倌儿寒烟。”





     【121】爱而不得
    

    连皇大婚当天,连军来犯我君国边境城池,卿安及一干使臣几人早已被他扣下,消息不通,举君国上下无人能知我们哪一点做得不对,惹到了这个素来相安无事的强邻。孽訫钺晓
    朝堂之上,满朝文武神情严肃,一概稽首屏息,唯有户部侍郎辛寄慷慨陈词连国此举是多么的莫名其妙,以及违背仁义。
    他唾沫星子横飞地恳求我一定要派兵前去镇压。
    我拧了拧眉。
    稍稍侧脸,传旨太监王越已十分知机地凑到我的耳边说道,“陛下有所不知,辛大人的爱女前阵子刚刚嫁到遂城,如今连军压境,兵临遂城城下,他难免会激动了些……饫”
    原来如此。
    我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袍袖,抬眼淡淡说道,“事已至此,哪位爱卿愿率军前去?”
    满朝寂然,竟是无一人肯自动请缨癌。
    我哑然失笑,却也不动声色,淡淡睨了殿下那人一眼,曼声唤他,“辛寄?”
    辛寄肥硕圆滚的身子颤了一颤,下一秒,“噗通”一声便给我跪了下去。他几乎是以头抢地地哭诉着道,“陛下圣明!陛下开恩!老臣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年轻轻妻妾,如何能上阵迎对连国那虎狼之师?”
    唔,他有家小。
    我转头扫视众人,甚宽容地询问道,“哪位是无父无母无妻女的?”
    满朝静默。王越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他。
    我笑,“只有咱们两个?”
    王越朝我递了一个眼色,我装作恍然大悟,这才侧脸朝兵部尚书看去,“李尚书意下如何?”
    李尚书没吱声,杜尚书跪下去了,“启禀陛下,李尚书今日早朝告病,并未出席……”
    唔,他不在场。
    “那杜尚书……”
    “臣昨日刚接了个案子,事关紧要,怕是抽身不得……”
    唔,他很繁忙。
    “沈侍郎呢?”
    “秉陛下,微臣自幼从文,哪里懂得什么军事武略?微臣上阵是小,只是……别贻误了军情才好……”
    唔,他怕做错。
    如此这般地询问了下来,满朝文武群臣竟是没一个能去的,我在心头暗自冷笑的同时,嘴里故作无奈地叹道,“左一个不能去的,右一个去不得的,这让朕如何是好?总不能……让我御驾亲征罢?”
    朝臣顿时变色,齐齐跪地,山呼不可。我从善如流地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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