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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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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无异于是宣布,要定我为下一届的皇夫……
    卿家上上下下自此骄傲非常,没有一个人不以为,从君潋女帝这一朝起,卿家将成为君国无人可以比拟的最大望族。
    可惜花不常开,好景同样并不常在,伯父尚未成功让女帝诞下皇女,女帝已移情别恋,有了另外一个心中所属。
    据父亲说,那是一个来自于异族的男子,相貌很美,却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美,而是带着一股子妖艳诡谲的邪气。
    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更没有人知道他的氏族,女帝在征战回来的路上捡到了他,他受伤倒地,俊脸雪白,女帝心生怜惜,并一见钟情,亲自将他从地上抱起进了自己的马车,并命随军医侍好生疗养。
    她呵护他一如呵护珠玉。
    男人堪堪恢复气力,半路之上,女帝就同他行了巫山云雨之事。
    班师回朝,男人被封为凤君——也就相当于男帝执政中的皇后——一个不知来历不知身份的男人,就这么凌越到了伯父的头上去。
    伯父怒不可遏,却有怒无处申诉,女帝开始日日流连于凤君的栖梧宫中,已多时不曾召他侍寝了。
    没有侍寝,自然就没有令女帝受孕的机会,昔日里荣宠不衰的伯父陡然遭逢冷遇,落差一如天地,他的脾气开始由以往的优雅贵气,变成了暴躁反复。
    他阴晴不定地朝一切接近他的人发着脾气。
    伯父寝宫中的下人日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伺候着,他们既然身处宫闱,自然洞悉宫中的规矩——关于凤君的事,他们故意隐瞒,不敢在伯父的面前提起。
    也正因此,多日之后,伯父回了卿家府邸,偶然之中听闻家人问及前几日女帝赐凤君君姓的事,伯父愣了一愣,当场便脸如宣纸。
    君姓,君姓……那可是皇家才配拥有的姓氏。凭什么赐予那个不知来历的男人?!
    嫉妒几乎冲昏了伯父的头脑,回到宫中,他抄了一把匕首便朝栖梧宫冲去。
    他满面怒火,且气势汹汹,任谁一眼看过去也该知道他要做何事,他被怒不可遏的女帝拦了下来,并当场就挨了一个耳刮子。
    那是女帝第一次对伯父动手,也是唯一的一次,众目睽睽之下,她气得浑身直抖,用力自然极大,当场便将根本不会功夫的伯父扇到了地上去。
    女帝俯视着伏在地上的伯父,冷冷地斥,“凤君是何身份,你又是何身份?卿言,搞清楚谁才是这后宫的主子!”
    这件事发生在凤君的宫门之外,闹得极大,宫中几乎无人不知。从此,皇夫卿氏在宫中地位一落千丈,所有人都知道了,哦,凤君才是后宫的主子。
    ——那个被赐予君姓的美貌男子,没有露面,没有现身,甚至是没有费吹灰之力,就在宫中
    确立了自己的位置。
    而伯父则是从此便得了病,身子差得一日不如一日。
    。
    凤君的地位彻底达到鼎盛,是在御医诊出女帝怀孕之时。
    他让女帝诞下了君国第一位皇女。
    这个消息令举国沸腾,女帝更是龙颜大悦,她撑着羸弱的身子,亲自携凤君前往太庙,昭告天下立这位皇女为下一任的储君。
    她将会君临天下,成为下一任的女帝。
    父凭女贵,那个来历不明的美貌男人,在君国登上了无人能及的位置。
    也正是在那一年,年仅两岁的我,终于得见了他的样子,柳叶眉,丹凤眼,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风流蕴藉的气质。
    他和女帝站在一起,当真是一对璧人,两个人的美丽竟然可比天空之中的日月。
    那时的我曾经以为,饶是女帝辜负了我的伯父,可是,她与凤君的爱情,该是日月可鉴的。
    那时的我,尚且相信,这世间,当真有“爱”这种东西。
    。
    一个月后,皇女的满月酒宴之上,父亲中途离开带我去了一趟伯父的寝宫。
    那个素来傲气的男人,竟已自缢而死。
    已然浑身冰冷的伯父手中,捏着一张宣纸,上面赫然写了一句诗——
    “但见新人笑,谁闻旧人哭。”
    父亲当场便将手指攥得咯咯作响了。
    回到家中,父亲拉着我郑重严肃地嘱咐了好一阵子,他说,“红颜未老恩先断,皇家自古就没有痴情的人,所谓的一生一世,所谓的不离不弃,不过是因为没有遇到下一个恩宠的对象罢了!”
    他说,“卿家代代有男子进宫做女帝的皇夫,看似风光无限,个中苦涩,怕是唯有自己一个人知!”
    他说,“安儿,为父定不让你重蹈伯父覆辙,为父拼死也要护好你!”
    他开始视皇夫之位一如洪水猛兽。
    随着父亲教育理念的改变,我开始不用再专等皇家垂怜,也开始了正常孩子的生活。
    我四岁那年,父亲甚至开始着手为我在王公贵族家的女儿当中遴选佼佼者,以备为我定下亲事。他是真的不希望我入宫了。
    。
    我四岁那年,皇女也长到了两岁,名唤君凰。我随父亲前去参加宫宴,曾经见过她一次。
    那也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粉雕玉琢,晶莹剔透,不愧是女帝和凤君的孩子,她长得很美,美得简直像是虚假的人儿,一碰就会碎掉似的。
    两岁的她,喜穿红衣,我遇到时,她正在拱桥那头儿往这头儿走,一个小小的火红身影,被老宫女牵着,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打着转儿,一看便是灵巧慧黠的样子。
    她像是误入人间的小精灵一样,浑身火红火红的,映红了我的眼。我就像是呆了似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跑不动,移不开,就那么愣愣地站着,看着她的脸。
    那时我其实该转身跑掉的。
    父亲说,宫中的女人是洪水,尤其是她们君家的那几位。按照这个说法来看,此时此刻正朝我步步走来的那个小东西,她虽然小,其实也应该算是。
    可是我没有跑,我跑不动,打我第一眼看到她那张脸起,我就在心中想着,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好想捏一捏她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想和她一起玩儿。
    她走过来,看着我,乌黑漂亮的大眼睛里先是诧异,再是困惑,末了,她手臂稍稍一摇,扯住那个老宫女脆生生地道。
    “嬷嬷,这个漂亮姐姐是谁?”
    我和那个嬷嬷同时嘴角抽了一抽。
    嬷嬷未能做声,君凰看了看我,小小的蜜色般的嘴唇微微张了张,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她喃喃地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却是朝着我说的。她说,“姐姐,你要和君凰一起玩儿吗?”
    你……你才是姐姐,你们全家都是姐姐!!
    生平最恨被别人说长得像女人的我,当场便气得不轻,怒气上脑,什么礼仪规范,什么皇女储君,我彻底忘了,我拔脚上前,抬手对着她粉嫩嫩的脸颊便是用力一掐。
    她先是一愣,下一秒才察觉到痛,嘴巴张了一张,没声音,再张了张,“哇”的一声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看着她哭成了那样,我居然不觉得怕,我摩挲着自己方才狠掐她的手指,心想,这丫头脸真软啊。
    好想再捏一捏是怎么回事?
    。
    拜小君凰所赐,我被父亲重重打了一顿,屁股上挨了十板子的我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贵客来了。
    是皇女。
    我用肿得老高的屁股迎接她,她倒也不在意,由着我的丫鬟将她抱到床上,她坐在我的床边儿,小腿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嘴里幼稚兮兮地说。
    “原来你不是姐姐,是哥哥啊。”
    我屁股疼,懒得理她,于是哼了一声。
    她转头看了看我,腿儿仍旧是晃着,眉毛却皱起来了,她说,“卿相爷打你了吗?为什么啊?我,我又没有生气,母君和父君也没有生气……”
    她想不通,可我明白,我父亲生气。
    他恨我不该去招惹皇家的孩子。
    可我已经招惹了,且招惹得十分离谱,因为那个被招惹的已经无比天真地拿手去碰我的屁股了。
    她小心翼翼地戳着,用力很小,连带着声音都很小了,她奶声奶气地问我,“哥哥疼吗?”
    疼,被你一碰更疼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时的我是这么回答的,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一句回答,竟惹得她做出了更加离谱的事——
    她脸一垮,像是很担忧似的,弯下小腰,小嘴一撅,对着我的屁股就开始吹气。
    我只觉浑身上下都要僵住了。
    她却在那厢喃喃地念,“不痛了不痛了,君凰吹吹不痛了……”不知道打哪里学来的弱智童谣尚未唱完,女帝来了。
    门一推,看到的正是她的宝贝女儿趴在我的臀部念念有词的场景,女帝愣了一愣,紧随其后的我的父亲,却是瞬间就乌云密布了。
    我是不是忘了说我刚挨完打是光着屁股的?
    君凰的脸凑得很近,很近,近到几乎呼吸可闻了,她就那么随随便便的一趴,大人们全都想多了……
    女帝看了看我光裸的屁股,看了看她女儿猥琐的动作,转头又看了看我父亲那张几乎黑似阎罗的脸,她道,“我,我们会负责的!”
    父亲袖中手指喀嚓作响,我心道,完了。
    。
    女帝将求亲的消息送到我们府上来时,我父亲摁住我,好生又将我打了一顿。
    我的屁股很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甜丝丝的。
    我想娶她。
    想捏她的脸,想陪她玩,想让我的身边永远都有她。
    父亲怒不可遏地问我,“卿安,忘了你那枉死的伯父了吗?!”
    我没忘,可是君凰好漂亮,好可爱,我喜欢她。
    于是我又挨了一顿暴打。
    父亲纵然再怒,也不敢违逆皇家的意思的,更何况我没有定亲,我还是自由之身,我虽然才四岁多点儿,但我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的。
    我和君凰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
    她有时会来找我玩,多数时候是我去找她。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一个两岁的小女娃,我们在一块儿,也真的做不了什么,至多便是手拉手看个星星什么的,可我依旧很快乐。
    我曾以为,快乐的时光会一直继续下去的,就像我曾以为,女帝和凤君的爱情是坚若磐石的。
    不久之后的那场宫变,摧毁了我的信念,也带走了她。
    我哀求父亲,可父亲冷着一张脸孔,满脸的“早说皇家没有百日恩”的表情,他不肯管,不肯帮我找她,并且一狠心将我软禁起来了。
    那之后,便是八年不见的生活。
    。
    再见到她,是在连国的宫宴上,连皇要同当朝史官成亲,以前的凤君、如今的君帝派我作为使臣,前去恭贺。
    官场逢迎的事情,我其实并不喜欢,可那时的我尚没搜到君凰的行踪,无法与君帝撕破脸皮,也就只好强忍着不耐去了。
    就是那场宫宴,让我找到了她。八年寻觅,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果真没死不是令我最惊诧的,我惊诧的是她竟然堂而皇之地在连国当朝为官,却躲过了我的眼线。
    ……那帮废物!
    宫宴之上,我给她敬酒,她绷着脸,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怒瞪着我,她不肯喝。
    她说,“在下不会饮酒,实在抱歉。”
    不喝便不喝吧,她是我的小君凰,我并不想欺负她。
    我给她丢下一个纸团,上面写着我的身份,以及我想要和她聊一聊天,可她没理,她迈步朝连皇走了过去,径直就踩过了纸团。
    紧接着,她就开始替连皇挡酒,一杯一杯地喝下肚去,小脸渐渐绯红起来,明明撑不下去了快要,却依旧不闪不避地挡在了连皇的面前。
    我看得渐渐心头发冷,脑子里却是愤怒起来,我踱近她的身边,冷冷地问,“风史不是不会饮酒的么?”
    她笑,“我,我不会啊?你傻不傻。我,我要陪连夜,打,打小就连这个!”
    想掐她,好想掐死她。打小?她知道打小她和谁一块儿吗?
    我想掐她的脖子,狠狠地掐,我心头堵得慌,难受得很,就想也让她难过些。可我的手堪堪举到她的身旁,便被一个人狠狠地攫住,我抬起脸,看到了一双妖娆冰冷的眼。
    是连皇。
    他浑身酒气,俊脸绯红,眼睛里面却澄澈清明,没有一丝醉意。
    他盯着我,用一种自己的所属物被外人所侵犯了的恼恨目光死死地盯着我,他满眼杀意。
    我从没见过一个人有那么警戒敌对的目光,所以我怔了怔,只是一怔的工夫,手腕一痛,软软朝下滑去。
    我的手擦到了她的袖子,却没敢再多做停留,火速拔脚离去。
    离去的时候我心想,连皇没有醉,他根本就没有喝醉,他为什么要在君凰面前装出一副不能喝酒的样子?
    是装柔弱还是讨宠爱?
    不管是哪个,都够可恶的!
    。
    连皇可恶,我决定戏弄戏弄他。
    君凰从皇宫里出来之后,我揪住了她,循循善诱地问她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世,可曾调查过自己的身世,我当时心想,我要告诉她,把所有的一切——我找了她整整八年,我为她积聚势力,我要助她成为女帝——都告诉她。
    可是我没来得及,另一个程咬金杀出来了,是萧祐,连国刚死去不久的萧相的儿子。
    君凰的身世尚且还是秘密,我多逗留无益,只好暂时离去。
    我对她说,“风史保重,在下还会来的。”
    我没想到,她竟想要和萧祐私奔。
    “连皇爱你,你爱萧祐?啧啧,好乱,好乱。”
    说这句话时,我的语气是嬉笑的,心底却恨得想要杀人——我想掐死那个招蜂引蝶的小东西!
    我恼她,恨她,所以连国一个穿黄衣服的女人把她劫走并教训她时,我躲在暗处,没有出来。
    她是该被教训一下的吧?八年来我虽然因为为官而变得愈发轻佻和随便,可我至多是逛一逛窑子发泄一下生理上的***,我从没认真招惹过一个女人,她凭什么要勾三搭四的?!
    我心头恼,所以看着她被打,我心头恼,所以趁她受伤特意去嘲笑她。
    我甚至说出了让她选连皇不要选萧祐的话!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嘲笑她,挑逗她,戏弄她,想要给她留下深刻一些的印象,我把犯贱发挥得淋漓尽致的。
    甚至,我在她的身上种下了夺魄,让她去勾引连皇——他若是动了她,我会冲进去宰了他,而且,一心喜欢萧祐的她大概会恨死他吧?
    但即便他不动她,这件事告诉了萧祐,也会让他和她心生嫌隙的。
    我自认为此计万无一失,却不料竟越走越出乎意料了。
    她竟然开始和连皇渐渐亲密。
    为她验身,是我使出的一招狠计,这丫头水性杨花,她竟然要和连皇亲密?我必须把一切告诉她并且赶紧把她给弄走了。
    我没料到,验身一事竟会出了岔子。
    连皇失踪,令她失魂落魄,几乎要随他去,我看不过,恨得牙根发痒,正想着是不是该做出些什么动作的时候,圣女的密信到了。
    她说有要事要议,让我火速回去。
    圣女和复位有关,她的密信,我不能不理。临走之前,我几经犹豫,最终还是将夺魄的解药给她送了去。
    我承认,我开始害怕连皇会碰她的身子。
    我对她说,“你如今这副样子,我不想趁人之危,救完连皇,你心中安宁了,我自然会回来的。”
    我没想到,自己回来得还是迟了些。
    她竟然已经确定心意,要和连皇成亲。
    掳走她是我必须要做的事,为君国理当如此,为她自己理当如此,为我的心,更理当如此!
    。
    马车上我灌她药水,次次灌得她哭闹不止,她哭得几乎连眼睛都肿了,我觉得心疼,更多的却是痛快。
    我就是要她哭才觉得快意!
    她说她恨我,我,我又何尝不恨她这个小东西?!
    带她见了女帝君潋,她终于不再是那副疯了的小猫样子,她开始变得寡言少语。
    她不爱说话我不怕,反正我和圣女的计划已经在行进之中了——我要装作一个好人,所以我不能下手,只能让别人代而为之,灾民村内,她果然把那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带回了府邸里。
    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只是,她执意要亲自入宫行刺的事,令我有些意料之外。
    圣女有所求,自然是不希望她任性为之的,可是,听到她讲起自己两岁那年被抛弃的事,我觉得心疼,我心软了。
    我背着圣女偷偷找来不少高手教她各种武艺。
    圣女不愧是圣女,明明是被我掩盖得很好的事,却依旧被她发现了。
    她派了黑衣人来行刺,既是给她一个教训,同样,也是给我的。
    君凰和天玑门主坠落悬崖,我找了整整一夜。
    天亮时,找到了,她安然无恙,我抱着她,只觉像是劫后余生一般的唏嘘。
    那之后,便是完全依照圣女的计划了,原计划是小七将冰蚕种入她的体内,如此简单而已。可是我和圣女都未曾料到的是,连皇竟会杀了出来,而且,他竟然就是天玑门主!
    对连皇志在必得的圣女也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手忙脚乱的,只是,对她种下冰蚕这步,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这恐怕是唯一一个能逼着她和连夜分开的方式。
    她果然也心碎欲绝地无计可施。
    我说过的,忘掉连夜,随我登基,她没得选的。
    。
    她登基了,皇位在我手里。
    她以命威胁我,要回连国去。
    我既痛又恨,恨不得咬死她算了——她不肯吃冰丝的解药时,我也曾起过咬死她的怒意——可我没有,我再坏,再轻佻,再不好的脾气,对她再凶……我舍不得她死。
    她要回去,好,回去,只是,回去之前,我们把天地拜了。
    你两岁那年就同我定下了婚约,如今,也该履行了是不是?
    她说,“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你。”
    她说,“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说,“我对连夜矢志不渝。”
    我只有一句,“我不介意。”
    爱不爱是你的事,守着你,是我的事。
    只是,你乖一点,乖一点吧,我不想真有那么一日,恨到亲口咬死你……
   


     【111】主动求欢
    
    我从昏昏沉沉当中醒来,祁遇正在往我的嘴巴里喂水喝,见我睁眼,他动作顿了一顿,恭敬地唤。蔺畋罅晓
    “陛下。”
    我嗯了声,嗓音沙哑,“什么时辰了?”
    他答,“酉时。”
    还早,还来得及的。我撑着手臂从地上坐了起来,头有些晕,但也还不至于昏厥,我道,“走吧!崴”
    祁遇面色稍变,眼睛似有若无地扫过我的小腹,他焦急道,“陛下不再歇歇?”
    没什么好歇的,我必须快一点儿见到连夜。
    再不见到他,我就要疯了…蛊…
    无视祁遇担忧到有些古怪的眼神,我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很快就隐入了夜色。
    。
    再回到连国,只觉像是前尘隔海般的遥远,我站在宫城之外深深呼吸,觉得连这空气都是哀伤的。
    弃了马匹,飞跃而起,我飞檐走壁地直逼皇宫,全然不管会不会被人给捉了。
    祁遇紧随我的身后,身形轻若燕子,许是见我走法太过鲁莽,他道了一声“失礼”,伸手揪住我的衣领急速朝前掠去。
    我也不忸怩,索性为他指点着哪里是目的地。
    宫中守卫着实不少,可祁遇轻功极其高超,不多时,崇元殿便到了。
    他带我上了房顶,小心翼翼扒开一块琉璃瓦,殿内灯光绰约映出,隐隐看得到内有人影幢幢,我只觉指尖微颤,激动得几乎要哭了。
    凑近被扒开的那个小口,只听殿内有女人声音绵软地道,“已是更深露重,陛下还不睡么?”
    我浑身血液一窒,顾欢!
    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想要纵身跃下,却被祁遇捉住了胳膊。我转过脸,他朝我凝重摇头,示意我再看看。
    我咬唇悲愤继续往下看,人影稍动,顾欢彻底踱入了我的视线,她身穿一袭粉色罗裙,此刻却前襟大敞,露出了藕色肚兜和胸前酥软,她宛若水蛇一般地偎在那一身明黄的男人怀里,娇声嗔道。
    “呐,奏折比欢儿还好看吗?”
    这动作撩人心弦,话语更无异求欢,我只觉血涌入脑,再难镇定,正要挣开祁遇跃下殿去,便听连夜冷冷地道。
    “滚开。”
    我浑身一僵。
    顾欢想来也是怔了一怔,她半晌才道,“陛,陛下您说什么?”
    殿下传来衣料窸窣的声响,想来是连夜将顾欢从他怀中推开,清冷如刀的声音重又响起,却是一句比方才要长一些的。
    他清冷冷地道,“你要嫁朕为妃,也该知些礼节,堂堂太师府的嫡亲孙女,竟主动对男人投怀送抱么?”
    他这话听得我只觉浑身冷汗,他,他要娶顾欢?
    他当真失忆了么?!
    我正惊愕,就听顾欢似委屈又似忘情地说,“欢儿痴迷陛下,全连国有谁不知?你我既是定要成亲的了,早一日晚一日同房又有何区别?”
    她再度朝连夜缠身上去,我只觉如同惊雷劈顶,她,她……
    她究竟是无邪还是无耻啊?!
    内心的震惊令我镇定不能,手下狠狠一掐,琉璃瓦片竟应声而碎,发出“喀嚓”一声脆响。
    殿内顿时响起顾欢警惕而又戒备的询问。
    “谁?”
    我咬牙欲下去同她对阵,身后祁遇却是突然出声,“属下去引开她。”
    不及拦阻,他已故意发出脚步踩踏声响,朝远处掠去。
    殿下粉衣一闪,顾欢已奔至庭中,脆声喊着,“来人,快来人!抓刺客啊!”
    下一秒,自己飞身而起,竟是亲自去捉了。
    我没犹豫,飞身便从房顶跃下,直直扑进了崇元殿内。
    。
    进得殿来,那个一袭明黄龙袍的男人背对着我,一手拿着奏折,另一只手却是揉着鬓角,许是听闻身后动静,他动作一顿,厌恶地道。
    “朕今日同样不会碰你,你又何必执着?”
    我泪盈于睫,眼睛一眨不眨,近乎贪婪一般地凝视着他。
    他道,“别让朕看不起——”话未说完,被我从身后揽住了腰。
    他浑身一绷,先是震惊,再是恼怒,“放肆!”
    抬手便去掰我手掌,气势凌厉骇人,力气竟然没有太多。
    我搂紧他,死活不肯松开,我喃喃说,“是我,是我!”
    他却浑然没有听到似的,只顾咬牙切齿,更只顾掰我手臂,可掰了许久,我纹丝不动,他却是气喘吁吁。
    我终于察觉到了异样,心口一绷,脱口而出,“你功夫呢?”
    他冷冷喝道,“不正是被你废了!”
    我浑身一僵。
    他喘着气,似乎恼极,更像是累极,修长手指死死掐着我的手掌想将我掰开,奈何竟拗不过我稍施内力的两条手臂。
    我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朝下猛砸,手臂倏然加力,将他扳转过来,终于看到了那张思念已久的俊颜,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连夜!”
    他望着我,凤眸清澈,怒气滔天,在看到我的那一霎,他似乎微微怔了一下。
    我近乎失态一般地箍紧了他的手臂,连声说着,“是我,是我,我是风雅啊!”我抬手抓起他的一只手,往我的脸上按,我泪流满面,嘴唇遏制不住地狠狠哆嗦,“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他却很快敛去怔忡,平静一如幽谷,凤眸定定望我,薄唇微启,他喃喃地道。
    “风雅……?”
    尾音分明带着掩不住的困惑。
    我只觉心口像是被利刃狠狠一戳,他果真忘了?!
    正要再说些什么,身后传来低沉嗓音,“事不宜迟,快些走吧!”
    我含泪转脸,看到了堪堪回来的祁遇。
    他一脸的凝重之色,“圣女及御林军很快就会回来……”
    我转过脸,牙一咬,照着连夜雪白的颈子狠狠一劈,他来不及发怒便倒入了我的怀里。
    祁遇又惊又诧,“陛下!”
    我躬身将连夜半背起来,厉声低喝,“还不快走!”
    他终于回神,抬手将连夜从我背上接过,二人齐齐破窗而出。
    。
    破了窗,便是繁多一如雨雾的箭簇,我从腰间抽出软剑格挡,祁遇背着连夜灵活闪躲。
    眼看放箭之人不过十数个,显然是更多的兵力尚未到达,我同祁遇对视一眼,他将昏迷的连夜暂时放在墙角,二人齐齐朝射箭之人发起攻击。
    招招致命,剑剑狠厉,一个个侍卫死于剑下,我迅速回身,扶起连夜跃上了房顶。祁遇转身,信手丢下一颗烟雾弹,“嘭”的一声在空中炸裂。
    仓皇回眼之间,隐隐瞥到顾欢堪堪回转,捂着口鼻恨恨跺脚。
    却没能再追上来了。
    。
    深山丛中,我终于奔得筋疲力尽,抬手扶住一棵树干,喘着气朝祁遇道,“歇,歇一歇吧!”
    祁遇顿住了脚,寻了一块干净空地,将连夜放下。
    我立刻就爬过去了。
    抬手抚了抚连夜的脸,他没有醒,我又想哭。就听祁遇在我身后担忧地道,“陛下手臂伤了,需要快些包扎!”
    说话间他劈手就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了一块,要捉我的手臂,我搂紧连夜直往后退,“不必了!”
    祁遇动作僵了一僵,眸中划过一抹惊诧,他怔了半晌,道,“……您不信我?”
    我将连夜紧紧搂在怀里,满眼警惕,“你是卿安的人。”
    他一愣。
    我咬牙道,“我已到了连国,你回去吧!告诉卿安,我君凰说话算话,会——”
    “回去的”三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来,祁遇已绷着脸孔转了身。
    我以为他是要走,心头禁不住一喜,却听他闷闷地道,“属下去找吃的。”
    我再要说话,他已快步走远了。
    。
    祁遇猎到了野鸡,又找来了柴火,将野鸡烤得香气四溢地递到了我的面前。
    他恭声道,“陛下。”
    我没有接。
    他眼眸微动,抬手径直撕下了一块,放入嘴里,嚼了几口咽下去,以示没有下毒。
    我牢牢地盯着他,盯了好久,终于出声。我说,“我能相信你吗?”
    他眼神一凛,立刻单膝跪下,“陛下尽管吩咐。”
    “好。”我盯紧他,一字一字地道,“你到太师府上,将顾少爷引来。”
    


     【112】还要我吗
    
    祁遇刚走不久,躺在我怀中的连夜醒过来了。蔺畋罅晓
    掀睫看到了我,他很平静,没有惊诧,没有厌恶,那双清澈凤眼里面涟漪重重,眼神深得像一汪幽潭似的。
    他凤眼灼灼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很熟悉,很亲切,令我几乎生出了一种他并没有忘记我的感觉,我望着他的俊脸怔怔地便红了眼了。
    他凝视着我,薄唇微动,一开口嗓音有些微的哑。他道,“你劫持了我?崴”
    他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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