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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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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自幼时同他争论,我就是赢不了的。这样的主儿真的需要贤良淑德的妃子?
相信我,给他再生猛的,他都压制得住。
唔,岔了,回到旧事。
我和连夜肩并着肩,并排坐着看倒映在河水里的那几颗星星——为什么要肩并着肩?
这你们就不懂了。当时爷爷和萧祐在另一帐篷内讨论明日模拟行军的行程,侍卫们也离此处较远,泛着幽幽冷光的河边只有我和连夜二人。
你们懂的,我怕黑。
我怕黑,于是坐得和连夜极近,近到几乎可以看到月色下他俊脸朦胧,怔怔盯着河中偶然突起的气泡喃喃地道,“本宫再小一些时候生病,母妃总为我炖了鱼汤,喂本宫吃……”
他那时老爱自称本宫。
本宫眼神很安静,很澄澈,语气更是天真无邪得很,大约是一场急病令他虚弱了些,一时之间难以恢复平日里那副冷漠深沉。
我看了看他,觉得他这样可真是可怜,很令人心疼,于是我咬了咬唇,看了看河面,又咬了咬唇,再看了看他,然后我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中。
我先前是不是说过,我为了连夜学了游泳?
我先前是不是说过,我是在八岁那年,才学的游泳?
唔,相信你们大致也能猜出我要说甚——我,是在那次捕鱼事件之后……学的游泳。
下河捉鱼的时候我并不会。
。
能够保全自己且帮助别人,这叫做见义勇为,不能保证小命却也要帮忙,这叫做没事找死。
想我八岁那年就是没事找死的那种人。
我不会游,却想捉鱼,刚一下河就喝了水,我扑腾几下,浮浮沉沉。
我想喊救命,喊出口的,却是断断续续的呜咽之声。
此情此景,令被我骤然下河弄得呆愣住的太子殿下终于回神,他没犹豫,抄起手边搭腿的毯子径直丢开,叫了声“风雅”,想也没想地就也扑入了河中。
……他也是个没事找死的人。
我不会游,他也不会,我在浮沉,他也在浮沉,只不过,浮浮沉沉之间,水底下,他终于捉住了我的手。
他浑身是水,狼狈得很,却朝我说着,“你别怕,我在。”
我愣了愣,他这次居然没有说本宫。
等我再朝连夜看过去时,眼角看到,河岸上已然有侍卫听到这厢动静冲了过来,善哉善哉,我们得了救。
一上岸爷爷就给了我一巴掌,厉斥我怎么这般胡闹,我低着头,脸很红,眼也很红,强忍着没有落泪。
浑身湿透的太子殿下看了看我,薄唇微动,想说什么,却被一群医师火急火燎地拥进了帐篷之中。
我也被两名医师捉住诊病。
那次落水,闹得很是严重,在外住着环境终究不比京城,眼看我和连夜都是高烧不退,爷爷焦急宣布拔营。
赶回京城,我烧得都要糊涂了,迷蒙之间,和我同一马车的连夜似乎捏了捏我的手,他虚弱地问,“你为何要跳入水中?”
我病了之后一向有问必答,且诚实得很,我喃喃地道,“我想抓鱼炖鱼汤给你吃……”
他默然不语。
躺得不甚舒服,我动了动,礼尚往来地问他,“你为甚要跳入水中?”
我其实已经烧得迷糊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连夜却是突然一顿,紧挨着我的身子僵了一僵,好半晌才舒展开来,却没吱声。
我等不及,眼皮好沉,咕哝了句便重又睡去。
迷迷蒙蒙间,仿佛听到谁摸着我的额头,轻轻地道,“好风雅,我自小便很是畏水,日后怕也是救你不成,你……你若是学不乖巧,学游水可好?”
我只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学游水”三字,并没听清其他,却也乖乖地掀了掀唇,笑了一笑,我喃喃说。
“嗯。”
——唔,仔细算来,也不算是连夜令我下河捉鱼,这件事是我自愿的。
只是,太师府的孙女顽皮下河捉鱼,导致太子殿下为救她而染了风寒,却在京城之中流传开来。
宁王连颍就是在质问我这件事。
回忆完毕,我突然觉得自己方才那句“那全都是为了你皇兄”着实说得有些多余,我为何要对他解释?
我相貌如何,我贤不贤良淑不淑德,甚至我究竟配不配得上连夜……很重要么?
【087】踏他真心
我相貌如何,我贤不贤良淑不淑德,甚至我究竟配不配得上连夜……很重要么?
这样的后知后觉,令我恍惚了一下,一时之间我怔怔的,于是垂下了头没有说话。蔺畋罅晓
连颍抬眼瞥我,笑着嗤道,“我问皇兄?没有必要。皇兄一向都是偏着你的。”
这句话我可不信,“你是陛下王弟,恩宠自然比我要多,你若是不敢去问,大可直说。”
他却是不中我的激将之法,反倒面色淡淡,很是镇静,甚至还眸带戏谑地道,“你别想激我。狒”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朝他福了一福,“下官还有要事,先告退了”,转身要走。
他倒也不唤住我,只在我身后优哉游哉地说,“你不信么?十二岁那年,只为我说你几句,皇兄抬手便将我推入湖里,你说他偏向我,还是向你?尕”
我愣了愣,转身诧然望着他,“竟有此事?”
他眸光潋滟,哼了一声。
我接着问道,“你说我什么?”
他怔了怔,大约是没料到我会将话题转得如此之快,一时之间竟没能应答。
我攥了攥拳,怒视着他,“可是骂我?”
他嘴角一抽,颇为无语,“私下骂人,本王有那么没品么?”
“那是什么?”
他若是不骂我,连夜怎会把他推入湖里?我想不通。
连颍最后看了我一眼,丹凤眼里似乎有几分莫名之色,他撇了撇嘴,别开眼道。
“你太蠢,说了也不明白。”
尼玛的这还不算是骂我?!
我看这宁王殿下很是不顺眼,怒火早在心底蹭蹭地烧了,时至此刻,他骂我蠢,我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去教训他。
却被左安一口一声风史给拉住了。
我怒瞪左安,率先告状,“他骂我!”
左安摇头叹气地道,“风史今日不用随侍?”凑近我的耳边,声音稍低了些,略带哀求之意,“好丫头,左叔得赶紧带他回去审呢!”
我想了想,也对,左安为人一向铁骨铮铮,最是讨厌流里流气之人,而这宁王连颍长得就很是不严肃,在御史台里必然不会受到什么礼遇。
豁然开朗,我很放心,于是朝左安点了点头儿,“记得替我报仇。”
他搓了搓手,出于本能地想要拒绝,却又处在有求于我的境地,一时竟不知如何,只得干笑两声。
就知道这人正直得别想指望他仗势欺人,我很无力,于是摆了摆手,“走吧走吧,我也该走了。”
左安略略躬身,朝连颍道,“宁王殿下,请。”
宁王殿下没立刻走,而是撩起狭长凤眼睨我一下,浅浅一笑,“本王忠君爱国,见义勇为,绝对不会让你嫁给皇兄。”
这孩子心眼儿可着实是“实诚”,连夜已经走了,朝我演忠君爱国有什么用?
我冷冷地笑,“您不如先把自己身上勾结君国的嫌疑洗清。”
他眯了眯眼,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唇畔却仍是笑着,“本王可有说过,很是喜欢你这张小嘴?”
这话轻佻得简直像是调戏,我浑身一抖,朝他拱了拱手,“您随意,我先走。”
转身小跑着直溜。
连颍在我身后哈哈大笑,好不开心。
你瞧,我早说他骨子里根本不像是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美貌的男人是老虎啊,是老虎。
。
我收拾好《要录》赶到崇元殿时,连夜已经换下了明黄色龙袍,正穿着妖艳绯衣端坐在御案之后,瞧样子似乎是在思考人生。
我咬了咬唇,心底老是晃晃悠悠地荡着一句话,只觉搁在那里不说很是不痛快,遂往他身边凑了凑,很是狗腿地唤了一声。
“陛下。”
他身子一震,似乎这才回神,转眼看到是我,面色忽地一冷,低哼一声,连人带椅子地偏了一偏,留给我一个优雅的后脑勺。
我看着他的后脑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有些困惑。
“你,你怎么了?”
他不吭声。
我低头看了看御案,折子很多,但没打开,而且都在一旁放着,井井有条得像是已然批阅过了,看样子不像是为政事苦恼。
我想了想,试探着道,“您因宁王气恼……?”
他又是一转,这次干脆连后脑勺都不给我好好儿看了,索性留了一张英挺的背。
我更加怔忡,不是因为连颍?
我想不通,遂望着他的背脊看了半晌,忽地想到朝堂之上他看向殿下诸美时那莫名的眼神,我心中一动,自觉自己一瞬之间明白了什么,心底不由怔怔。
我低头望着地面,强压下心底那股子没来由的涩意,开口说道,“若是为了那十二位美人,陛下着实不必忧心,左大人虽行事正直得几乎执拗,却也黑白分明。倘若宁王当真里通君国,自然有罪,可那十二位美人却很无辜,绝不至于——”
我还没“于”出下文,便听背对着我的绯衣那位隐隐咬牙,终于出声。
他道,“闭嘴。”
我愣了愣,不晓得哪一句招惹到他,却也只得闭嘴。
被连夜这么一弄,我先前那本就莫名其妙的高兴瞬间也没了,想问他的话,自然也不想问了。
眼看他抿唇垂眼,根本就不想看我,我很是自觉无趣,低眉顺眼地就往后退了两步,在一旁站定。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独坐沉默,我站着望地,他转身斟茶,我站着望地,他撩起眼来,我站着望地,他低咳一声,我“扑通”一下便栽倒了……
。
崇元殿内手忙脚乱,筱玉和李公公齐齐奔上前来扶我,却被那端坐龙椅之上正低气压的男人给抢了先。
将我搂在怀里,绯衣男人遏制不住地磨着牙跟,他一字一顿,“风爱卿,朕正气恼,你却站着在睡?!”
我困。
我睁着一双无辜而又苦逼兮兮的眼睛望着他,险些声泪俱下,“陛下您有所不知,我,我昨晚在顾朗房外守了整整一夜,睡眠质量实在太差,我——”
我没再“我”出下文,连夜凤眸一眯,“你在他房外作甚?”
我诚实答曰,“求他消气。”
“他为何气?”
“他捉住——”我正要实话实说地控诉一番顾朗的不知好歹,嘴巴突然一噎,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我改口道,“无甚大事,我和他每隔几日,便拌一拌嘴的。”
连夜听了,不仅没有因为我昨晚就没睡好依旧早早前来上朝的行为感动,反倒俊脸一沉,冷冷地道。
“你同别人倒是很会争吵。”
我有些懵,一时不好断定他这句话是在骂我小肚鸡肠还是夸我口舌伶俐,于是我没有说话,看了他两眼,见他抿唇不语,我怏怏耷拉眼皮又要入睡。
“风雅!”
他却骤然间似被激怒一番,揽我腰肢的手狠狠一收,紧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睁开眼,就看到他凤眸冰冷,正恨恨瞪我。
他生气了!
我不困了,瞬间醒了,张皇失措地就要从他怀里爬出。
他却搂紧了不肯松开,磨牙吮血似的逼近我的身子,在我耳畔恨道,“同顾朗你很会吵,同连颍你也很会吵,怎的到我这里就成了我说好就好?”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已箍紧了我身子接着续道,“迎春居的姑娘也好,连颍送来的女人也好,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你都能拱手把我送掉?”
我听懂了,他,他在说朝堂上我说的那两句话。
“不,不是——”我下意识地想要辩解,他却是眸色一痛,甩手便将我丢了开来。
我磕在地上,头疼得很,抬手揉着爬了起来,就见他一袭绯衣,负手而立,背影寥落,声音也是失望得很,“我喜欢你,我想娶你,我便比你低人一等。”
“我说非你不娶,连颍不信,你亦不信。”
“我说既喜欢上你就一辈子只对你好,你更加不能相信可是?”
“风雅,即便是你不喜欢我,你讨厌我,也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踏我真心。”
他拂袖走开,声似叹息,“我喜欢你,也要你偶尔给我一些回应。若娶那些女人是你心愿……我为你达成便是。”
【088】约定盟誓
他拂袖走开,声似叹息,“我喜欢你,也要你偶尔给我一些回应。蔺畋罅晓若娶那些女人是你的心愿……我为你达成便是。”
话音落定,他举步要走,我心下顿时就着了慌,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腿脚。
他顿了一顿。
抱住了他,我心中一安,莫名其妙的,只觉不会就此失去他了,我的眼圈儿竟然难以遏制地就红起来了。
“不是。狒”
我说不是,我抱着他的腿,有些话根本来不及经过脑子,直接就说出了嘴。
我说,“我,我不是要把你随随便便推给某个人。你,你在迎春居里搂水蛇腰姑娘的腰,我不开心,你在大殿上凤眼安静看那些个美人,我不开心,你方才那么冷冷地看着我,你对我说那样的话,我,我不开心!”
“我,我虽然不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可是……可是我希望你能够开心。尕”
“你说你喜欢我,你说幼时就救过我,你说要娶我要和我成亲……”
“我,我自小到大,被遗弃,被欺负,被骗,从未遇到过会这样对我的人。”
“你对我好,我,我希望你能开心!”
我的话很混乱,我的声音也很焦急,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更不知道那个被我抱着腿不肯松的人有没有听懂。
静。
安静。
让我手足无措的静。
连夜背对着我,绯衣猎猎,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他一声不吭。
我咬了咬嘴唇,愈发觉得无措得很,他不说话,既不哄我,也不骂我,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了。
我想了想,觉得进殿之前想要对他说的那句话还是要说才好,我又是很用力地咬了咬下唇,眼睛一闭,破釜沉舟一般地大声说道。
“还有,大殿上你骂了宁王转身就走,没说要收下那些美人,我……我很高兴!”
我的脸颊上瞬间爬上了一只手。
我张开眼,看到了连夜,他不知何时蹲下了身子,以一个十分艰难的转身姿势面对着我,他抚摸着我的脸颊,凤眸很静,轻轻地道。
“为何高兴?”
我想了想,想不出,但我一脸笃定地望着他,一字一顿。
“我不要你娶她们。”
连夜伸手,将我搂进了他的怀中,他揉搓着我腰侧的肉,手上用力很大,很大,几乎是恨不得将我揉进他的骨血之中。
他的动作明明如此霸烈,嘴里却是很轻地问,“不娶她们,日后你可会再将我推给他人?”
我愣了愣,心下一惊,脱口而出地就回,“不会!”
他搂我腰肢的那双手顿了一顿。
我反手便回抱住了他,我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很认真,很笃定,说出口的话却是在蛮不讲理的耍横。
我说,“你说这一生都会对我好,少一天,少半天,都不够一生!”
连夜终于在我头顶笑出了声,笑意牵引,他的胸口跟着震了一震,蹭的我脸颊很暖,很舒服,我忍不住往他怀中又蹭了蹭。
“别躲。”他笑着,抬手将我从他怀中揪了出来,一只手箍住我的后脑,一只手勒着我的腰,迫得我既逃不得,又不能转脸,只得与他灼灼对视着。
他望着我,喃喃重复,“不再把我推给别人?”
我重重点头,“嗯!”
“让我照顾你的一生?”
我没多想,再次用力地点头。
他眉眼一展,浅浅地笑,“好风雅……”抬起手掌,竖起尾指,他朝我笑得倾国倾城,“咱俩拉钩?”
拉钩就拉钩,我根本不带一丝犹豫就抬起了手,尾指勾起,勾住了他的。
我合上眼,一脸虔诚地自顾自念,“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念完之后,这才发现,连夜没念,也没闭眼,他正睁着那双清澈澄净的凤眼,一霎不霎地望着我的脸。
我喃喃问他,“怎的?”
他薄唇一抿,面色为难,“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遏制不住地有些着急,生怕他会突然变卦,果不其然,我刚问完,就听他缓缓地说,“让我照顾你一生倒也不难,只是……”
“只是什么?”
“若你嫁为人妻了怎么办?”
我愣了愣。
连夜低叹一声,面带正色地道,“你不让我娶妃,我听就是,只是,你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嫁人,对不对?”
我想了想,有道理,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却被他一脸落寞地打断了。
他垂着眼,嗓音低低地说,“也罢,你嫁便嫁吧,若你同人成了亲,我永远消失便是。”
一副生无可恋了的样子。
他轻飘飘地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却着实让我压抑得几乎哭了,我伸手就拽住了他,紧紧的,“你要去哪儿?”
他摇头叹气,“青灯古佛,聊度残生。”
我的脑海里瞬间就冒出了连夜剃光了头发做和尚的样子……
他会朝我合起双掌,对我和对众生一样冷漠,想到这里,我心下一阵无语,扯紧了他急急说道,“你别乱讲!”
“女施主自重。”
他挣扎,一派看破红尘的样子,要躲开我的手。
我真是急得不行,身子一动就重又扑到他的身上,我狠狠将他抱住,慌不择言地道,“我,我可以不嫁人!”
连夜身子绷了一绷。
我抱紧他,脑袋蹭着他的胸口,我喃喃地求,“你别做和尚好不好?”
连夜低低地叹了一声,“可你终归是要嫁人……”
我皱眉想了又想,思索的同时,嘴巴里忍不住就咕哝出了声,“我不想你娶别人,我却要嫁人,既然这样,索性——”
“索性怎的?”
连夜像是突然之间有些激动,忍不住抬臂握住了我的肩,他嗓音很轻,几近诱哄,“说下去。”
我拧着眉,舔了舔嘴唇,乖乖地道,“索性我嫁给你?”
尾指瞬间一紧,连夜挑眉直笑,“拉钩。”
他那一笑,像是尘世间所有的光华都被摆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愣了愣,又愣了愣,突然之间反应过来自己上了他的当,忍不住啼笑皆非,“你,你坏!”
连夜朝我扬了扬两人紧紧相勾的尾指,他凤眼灼灼,眸瞳清澈,嘴里却是喃喃地说,“君子一言。”
我背成语背成了习惯,立刻就接,“驷马难追。”
他浅浅地笑了开来。
。
崇元殿中,丹墀之上,连夜半蹲着身,我蜷在地上,二人以一副彼此都很不舒服的姿势,紧紧相依。
他望着我,眼神清澈,执着,尾指轻轻一动,勾得我也颤了起来,他喃喃地念。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不记得我是否曾经说过,连夜的脸很妖孽,连夜的声音,也同样蛊惑得很,他只是静静地,轻轻地,念了这么几句话而已,我微扬下巴凝视着他,却突然之间红透了眼。
我仰望着他,喃喃地说,“你会只对我好?”
他点头应,“嗯。”
“永不抛我弃我?”
“自然。”
“不骗我不欺负我不辜负我?”
他握拳抵住自己的胸口,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现出一派起誓一般的庄严,“对你之心,天地可鉴。”
两行清泪滑落下来,我微微起身,凑到了他的唇边,撅一撅唇,在他唇上轻轻落下颤抖的吻。
他浑身微绷。
我喃喃说,“我很自私,我很坏,对不对?”
他笑。
我蹭着他,哭着道,“我对你远没有你对我好,可,可我不想你对别的人好……”
他抱紧我,“我知道。”
“娶我你会不会后悔?”
“不悔。”
“不怕我心底有别的人?”
“怕。”他沉着声儿,搂紧我,“但很快就不会再有。”
我怔了怔。
他垂下眼,凑过来,衔住了我的唇。唇瓣厮磨,辗转,他哑着声儿,“你会爱上我,忘掉所有人。”
我脑袋一懵。
他说,“风雅。”
我说,“嗯。”
他说,“风雅。”
我说,“嗯?”
他说,“我也很高兴。”
【089】红肿的唇
我是红着一张脸,肿着嘴唇回到太师府的。蔺畋罅晓
刚一进府,好巧不巧地迎面就遇到了秋月,我心头一虚,忙不迭地便低下了我高贵的头颅。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一边喃喃默念,一边溜着墙根走,内心虔诚地期待着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等一干神明能保佑我心愿达成。
可是很显然,我平日里不甚烧香,且是个酒肉穿肠过的主儿,于是佛祖及菩萨都懒得理我,再加上秋月拥有着一双明亮的剪剪双瞳,因而她不瞎……
她不瞎,自然就能看到我了崆。
“小姐,小姐!”
她不仅看到了我,甚至还欢呼雀跃一般地朝我冲了过来,瞧着她手里端着的那盘子葡萄,我真是害怕她会把它们统统都甩到我的脸上来。
我怕,因而我不甚自然地抿紧自己的嘴巴,很是生硬地往后退了退哦。
终于退到无处可退的时候,我扶住太师府府门旁的墙头问秋月,“作甚?”
秋月在我身前三步距离处站定,她一脸见到了救星的模样望着我,因而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反倒只顾语速飞快地说着,“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我,我们盼了您整整一天呢!”
我狐疑地望她一眼,“盼我作甚?”
一听我发问,她那张喜不自胜的脸孔瞬间垮了下来,小嘴一撅,心痛地说,“是少爷,少爷他,他已整整一天未出房门了!”
顾朗?
我愣了一愣。
秋月的小嘴撅得几乎可以挂一个油瓶,她皱着眉,仰着脸,一脸的痛心疾首望着我说,“听少爷的婢女春花说,今日给他送去的三餐他都分毫未动,怎样端进去的,便怎样端出来……他滴水不进啊滴水不进!”
我心头“咯噔”一声,隐约有一种天将降大任于我的预感……
果不其然,秋月紧接着就是提纲挈领的一句,“所以啊小姐,阖府上下可都盼着您回来去劝劝少爷呢,少爷他,他最听您的话了!”
嗯,他听我的话。
他听我话听到把我关在他房门外冻了整整一夜。
经过昨夜星辰昨夜风那么一遭惨痛的教训,我深刻地怀疑自己在顾朗心目中的地位,先前认为“他听我话、他疼我”这样的坚定认知,也发生了地动山摇的震撼。
顾朗很危险,我不敢靠近。
更何况我早上出门上朝前可是发过誓的,我今天不准备跟他说话。
绕开秋月,我一边低头捂嘴往前走,一边闷闷地道,“他不出门怕是在睡觉,他不吃饭是还不够饿,你们别惯着他,饿他三天看他吃不吃。”
秋月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会说出如此无情无义的话来,不由地怔在了我的身后,我心下一喜,哪敢再继续在原地逗留,忙不迭地便拔脚就溜。
我得拯救我的嘴。
。
风风火火地冲到了暖苑,我冲进房中的同时吩咐门口立着的两个小丫头,“去,到厨间给我取几块冰。”
冰块很快就被取来了,我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包住,开始敷自己的嘴唇。
消肿消肿快消肿……
嘴里正喃喃念着,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愕然回头就瞧见秋月又奔了过来,手里还是端着那盘子葡萄。
我忍不住嘴角抽了一抽。
“小姐。”秋月苦着一张脸朝我靠近,表情很苦逼,声音竟然比表情还要更苦逼几分,她一边朝我走过来,一边连珠炮似的说着,“小姐您原谅秋月今日无礼,但,但秋月恳请您无论如何都要去劝劝少爷啊!”
我用冰块敷着自己的嘴,说话实在是不甚流利,但饶是不够流利,我也坚定地表达着自己的立场,“不去。”
秋月一张小脸垮得几乎要哭了,“您不去,您不去少爷会饿死的!”
顾朗哪有那么娇气?
眼看秋月死缠烂打,我心焦得很,极力弄出一个冷飕飕的眼神朝她瞪了过去,“你走不走?”
她身子一绷。
我心下暗暗喜道,果然我也具备做威严主子的气质。
没喜几秒,就听秋月满是诧异地道,“小姐,小姐您嘴怎么了?!”
换我浑身一绷。
她终于将手中那盘子葡萄给搁下来了,却是火急火燎地冲上来要扒我那被冰块摁着的唇,她一边扒,一边焦声说着,“给我看看,快给秋月看看啊小姐!”
我倒是不想给她看,奈何这丫头平日里就比我吃得多,力气自然也比我大,只是几番挣扎,她便将我制伏,一手就将我嘴巴上那包了冰块的锦帕扯了下来。
我在心底悲痛欲绝地哀嚎了一声。
秋月愣愣地看着我红肿红肿的嘴巴,一脸的震惊,“小姐您……您被蜜蜂蜇了?!”
蜜蜂会叮人的嘴唇?上哪儿找这么色情的蜜蜂……
我抬手去捂嘴巴,又羞又愤,“没,没有……”
秋月顿时皱起了眉,“那怎会肿成这副样子?”她伸手扒拉我的嘴唇,口中啧啧有声,“您瞧瞧,您瞧瞧,这红中带粉,又粉中带红,不是蜜蜂蛰的,还能是人咬的不成?”
我脑子一懵,只觉浑身的血液都直往脑袋里冲。
秋月紧皱着眉,歪了歪头,也不笑了,也不吵了,而是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眼睛,她看了我好久好久。
我承受不住她那副“您不要再做掩饰,我已什么都明白了”的眼神,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心头一横,正要招认。
“我今日——”
刚说了这么三个字,就听秋月喜滋滋地道,“您今日在宫中用膳啦?”
我不懂她为何这般高兴,却也因为反正自己都要招了,也无所谓她问或不问,遂很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她打了一个响指,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笑眯眯地又接着问,“饭菜里可有辣椒?”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有。”
“就说嘛!”秋月“啪”的一声狠狠击掌,一脸“我乃神探”的骄傲表情,“瞧您这般架势啊,分明是中午吃了有辣椒的菜,又一不小心咬到了嘴唇,小姐,我说的对是不对?”
我默默地看她一眼,默默地垂下了头,默默地说了一句。
“很对,很对。”
心头却是在嗷嗷庆幸,对个毛线……
幸亏老娘没主动招认!!!
。
给我敷嘴唇的时候,秋月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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