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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夫人-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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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近来听说荻国王子阿鲁特又带着郝蓝玉回了藜国,虽不曾正面遇到,可是,她对这两人的忌惮,却不曾减少分毫。
主持师太垂眉敛目道:“也是一对痴儿女,施主既是来求平安,不若和贫尼念一卷金刚经再回去!”
经,以前在这里住的时候,也是常念的,只是,今个主持师太,像是有话要说,苏清蕙轻轻点头道:“许久不曾聆听佛音,今日有劳主持师傅!”
已经上了山,便是心里焦急,安言师傅也只得道:“既是如此,我便在外头祈福好了,等你们好了,再来找我!”
绿意和菡萏留下来照看安言师傅,白芷陪着苏清蕙去了主持师太的屋子。
里头已经摆好了两个蒲团,苏清蕙跪在主持师太的左后边,一时只听到主持师太缓缓的佛音,苏清蕙也跟着念。
前头敲着木鱼的主持师太,念着念着,换了腔调,低声道:“晋王妃,先前你住在玉山,同住一个院儿的卢府姑娘,现在又回来了,贫尼冷眼看着,她似乎和静沅长公主府接上了头,此次阿鲁特王妃回来,这二人似乎又在密谋着什么,千万当心才是!”
说完,主持师太又叨叨地念起了经文,苏清蕙看着她挺直的背脊,微微低垂的眉,心头一暖。
苏清蕙出了主持师太院子的时候,安言师傅正在椅子上走神,见到清蕙过来,喝了半盏茶,才启口道:“我在这里坐久了,竟觉得美的很,庵里可有空房?我还真想来住几天!”
一边的一个小师傅道:“现在正是避暑的时候,庵里也不太清闲,施主不若下半月来!”
这声音空灵软糯,苏清蕙一下子便想到了先前和卢笏身边的芽儿一起找肉吃的空易。
抬头看过去,见这小尼虽低着头,那眉目依稀便是空易。
苏清蕙也装作不知,扶着安言师傅来后山里看看景色,斐斐说的石碑在后山的悬崖断壁处。
得穿过一片小树林,斐斐记得比较清晰,苏清蕙根据斐斐的指示,很快便从一堆草丛里,发现了这块石头!
上头密密地布着许多金文,看样子有好些个年头,有些字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只剩下一两笔。
苏清蕙和安言师傅细细地一个字一个字辨认,大致译出这石块是说玉山的起源的,既是如此,那打头的那个男子背着女子的字当是“玉”字无疑。
安言师傅走上前,苍老的手摸着上头的“玉山”二字,眼里顿时浑浊。
努力忍着泪水,轻声对清蕙道:“这是几代人的心血啊!”
却在这般不经意间,被发现。
根据羊皮卷上记载,这是几大宝藏的埋藏地之一,只是玉山是京城的守护屏,绵延几百里,若是想找出来,还是得费些周折。
石头周围,是些砂砾,并几株长的茂盛的草,草越有一人高,是以,掩盖了石块几分,不是误打误撞,斐斐怕是也注意不到,这里有块刻着字的石头。
昨天斐斐和清蕙一说,清蕙心里头便知道,这是以前斐斐和陆格相约的时候,来的地方,这里有些偏僻,儿女诉衷肠,是再好不过的。
苏清蕙正轻轻安抚着安言师傅,身后的小树林里忽地传来一阵争执声。
苏清蕙看了一眼白芷,白芷点头,悄悄上前去查看,苏清蕙则扶了安言师傅站到了石块的左侧,刚好从树林那边看过来,看不见她二人。
“郡主,臣女要求并不高,我只是希望能重新回张府!”
一个熟悉的声音如是道。
接着,苏清蕙又隐约听到一声冷笑,接着便听到有人开口道:“你以什么身份回去?张翰林现在是岐王身边的第一人,他日必将一飞冲天,你不过是卢府的庶女!”
“…莫说你,便是你的嫡姐,也是没这资格的!”
苏清蕙忍不住捏紧了绣帕,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卢笏和郝蓝玉!
一阵惊呼传来,苏清蕙听到郝蓝玉紧急说道:“你敢,你要是敢坏了我的名声,我必将你打入地狱!”
郝蓝玉的声音里带着不可遏制的怒火!
苏清蕙和安言师傅相识看了一眼,这二人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合作来着,却发现只有砸钱的份!
又是一阵哭嚎,苦苦的哀求声,卢笏似乎拽住了郝蓝玉的衣袖,求她略微施以援手。
不用想,也知道,郝蓝玉既是开口斥责了卢笏,自是从来没将她放在眼里,苏清蕙想起,以前郝蓝玉是要嫁给张士钊的。
郝蓝玉败给了自己,然后,卢笏接手张士钊,以郝蓝玉的性子当不会不记仇,只是这二人到底合作的又是什么?
半晌,等林子里没了消息,白芷回来,禀道:“主子,奴婢打探到,卢笏近来常常约见静沅长公主府的人!”
苏清蕙点头,卢笏和张士钊和离,卢府向来不待见她,此番怕是更不会留情面,卢笏无处可去,回到了玉山,可是,被赶出家门的女儿,和被赶出家门的妇人,并不是等同的!
前者,至少还有被娶回家中做管家太太的可能,而卢笏!
卢笏这是狗急跳墙,抓到一个是一个!
安言师傅见到“玉”字,一直神情激动,便是卢笏和郝蓝玉莫名来了一场,安言师傅的注意力也一直没怎么降低。
苏清蕙怕她一会下山,发困又看不见路,让绿意和菡萏先带师傅回客房里小休片刻,她自己留下来把这些字拓一遍。
今日来的早,此时也不过是辰时初,太阳照在半空中,隐隐有热浪袭来,苏清蕙也不急,一字一字地细细看。
身后的人出现的时候,不说苏清蕙,便是白芷,也没有听到动静。
白芷还拿着木片儿,对着上头莫名其妙的字发呆。
直到剑柄上的宝石在阳光下反射,两人才被这刺眼的光惊醒,苏清蕙刚一转头,一只拳头对着她的胸前袭来。
白芷忙闪到苏清蕙的身前。
那人却手腕儿一反,露出一把五光十色的短刀来,白芷提着剑要挡住,却不意对手左手忽地也来了一掌。
白芷被拍飞到地上,捂着胸口喘气。
苏清蕙眼前一闪,见到了一身荻国骑射服的郝蓝玉,头发都梳了起来,上头绑着一根发带,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散发着无可言表的强势。
“苏清蕙,再不曾想到,还能相见,当初,晋王爷鼓励我去荻国,你们怕是不会想到,我会活着回来,以阿鲁特王子王妃的身份!”郝蓝玉盯着苏清蕙,脸上的表情有几分阴鸷。
便是她自己也不曾料到,她能够活着回来,可是,她坚持了下来,那些非人的折磨,都成了过往,她郝蓝玉,要让藜国这些昔日的女子,一个一个,从她面前由云端跌落!
而跌至谷底的苏清蕙,能让她出口恶气的,也唯有这条命了!
郝蓝玉看向苏清蕙的眼里带了两分嗜血的味道,白芷在一旁看见,心里一急,摸摸索索着,从衣袖里掏出一根小竹筒。
正待拔出火线,郝蓝玉身边的侍女一个眼尖,将白芷手里的东西踢了出去,顺带对着白芷的心窝又是一脚。
苏清蕙尚未来得及惊呼,整个人忽地骤疼,从地上飞了出去,耳边风声呼啸,心头顿时一片死寂!
下头是悬崖呀!
第128章 悬崖
“主子!”白芷一个纵身虎扑,拉住了苏清蕙的右腿,整个人都趴在了悬崖边上。
白芷胸口一阵阵的抽疼,后头的郝蓝玉带着人又朝这边走来,可是,白芷还是不甘心放手!
还是她们大意了,最近岐王发话不会为难晋王的家眷,暗卫都留在家里照看两个孩子了,却没料到会碰见郝蓝玉。
从荻国回来的郝蓝玉像脱胎换骨一般,以前总是带着几分病弱的感觉,现在整个人气势全开,并且身边跟着的人,身手太过凶猛,完全将白芷碾压。
“怎地,要上演主仆情深吗?”郝蓝玉微微笑道。
身边的人立即上前,对着白芷的腿一个猛踢!
“白芷,白芷!”苏清蕙听到了骨头的碎裂声,心头大恸,前世便是白芷为着她葬身在火海,这辈子,她又要连累白芷藏身在悬崖吗!
心头的无助感猛地袭来,苏清蕙挣扎着腿,试图从白芷手里掉落出来,白芷却依旧死命地抱着她的腿,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苏清蕙的脚踝处。
一滴,两滴,三滴。
上头的嘲笑声,戏谑声,苏清蕙充耳不闻。
她一心想死,一心想让白芷早一点解脱。
是以,当有人将她一把提起来的时候,苏清蕙犹如在梦中,她梦见贺承来了,就像那次火灾,就像在仓佑城水阳江的那次遇到水匪时一样,他总会来救她!
“蕙蕙,蕙蕙!”黎贺承轻轻摇着清蕙的肩膀,只见她看着自己默默地流泪,不言不语。
被困住的郝蓝玉扯着嘴,哼道:“晋王当真是好威武,只可惜,晋王妃已经,吓,傻,了!哈哈哈啊哈哈哈!”
吴大不耐地一脚踢在她的膝盖弯上。
郝蓝玉一阵惊痛,大喊道:“你敢,我是荻国的王妃!黎贺承,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份,如果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你就不怕荻国大举兴兵!”
黎贺承没有理她,轻轻地将清蕙拥在怀里,哄道:“好了,好了,我来救蕙蕙了,没事了!”
那边赵二正给白芷看着腿,一边抹着泪,待摸到骨头已经错开时,眼里的恨意,一下子朝郝蓝玉射过来!
吴大禀道:“王爷,这泼妇怎么处置!”
“杀了!”一声突兀的怒吼声从晋王怀里爆发出来!
苏清蕙红着眼,定定地看着郝蓝玉,在郝蓝玉惊恐的无限放大的瞳孔里,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道:“打断腿,推下,悬崖!”
苏清蕙的声音平淡的像冬日屋檐下静静滴水的冰溜子,贺承却听出了彻骨的寒。
搂着清蕙,心痛地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对不起,清蕙,我不该将你留在府里!”
他不愿意清蕙跟着他在山上风餐露宿,原想着他只要没死,依着岐王和赵皇后的性子,定当不会为难清蕙。
而且,他离她也只有一个山上和山下的距离,却不曾想,会冒出来一个郝蓝玉。
苏清蕙没有理贺承,对着吴大冷冷地道:“打断腿!”
吴大看了一眼黎贺承,见他点头,粗蛮地将郝蓝玉双手扭住,往地上一摔,用厚重的剑柄对着膝盖处就是两个重击。
“啊!!!!!!”
郝蓝玉的痛呼惊起了树林里的鸟儿,一时只听到各种鸟儿扑着翅膀的声音。
吴大这才反应过来,从郝蓝玉身上撕扯下一块布头,塞在了郝蓝玉的嘴里,在郝蓝玉满面流泪,咿咿呀呀的声音中,将郝蓝玉扔下了悬崖。
对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随从,吴大命人先将人带走。
这里毕竟是庙庵,主持师太和晋王府又有些渊源,是以,黎贺承不会让此处闹出什么血光之灾的坊间传闻。
白芷已经痛的昏了过去,赵二满手血迹地包好她的腿,额上也是冷汗涟涟。
黎贺承轻声道:“你速将白芷送回王府里,让夏太医看看,这几日就留在那里照看着!”
赵二语带哽咽地应道:“是!”
苏清蕙看着赵二抱着白芷的背影,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也不看贺承,低声道:“我欠她!”
“不,是我欠你们的!”贺承紧紧搂着清蕙,觉得一切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为着他,她又险些……
这一辈子,他欠清蕙的,永远也还不回来了!
苏清蕙神经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贺承将她背在背上,缓缓地从玉山的小道将苏清蕙背了下去。
“你一直在哪里?”半路上,苏清蕙轻轻浅浅地问道。
黎贺承心间缩痛,低声道:“一直在玉山的另一条山脉上,今日听说你来了庵里,特地过来看看!”
苏清蕙闭着眼,没有再说话,所以说,他一直在她身边。
等背上传来匀称的呼吸声,贺承心里才松了松,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和清蕙说,四个月,他都没有和她联系。
岐王的人,围着整个晋王府,这两日,荻国王子来了,才从这边抽了些人过去,晋王府的查控才松一些。
苏清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间了,绿意守在她的床前,见她醒来,忙端了杯温水过来。
“王爷呢?”苏清蕙扫了一眼屋子,并不见贺承的身影。
绿意扶着她起来喝了口水,才道:“王爷走了,说,至多半月,就会回来!”
绿意想起晋王走的时候,看着王妃恋恋不舍的眼神,心里也是喟叹,怕主子伤心,提起两个小主子道:“今天奶娘说,两个小主子吃的特别欢实!”
苏清蕙点点头,示意绿意下去歇着。
一个人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悬崖上的无助感似乎还沉淀在心底深处。
这是她不曾了解过的生活,陷在权势的漩涡里,提心吊胆,时时有生命危险,纵使这次她逃过了,以后呢?
她以后,还有她们的孩子!
苏清蕙仰在床上,想到郝蓝玉掉落悬崖瞬间眼里迸发的恐惧,竟有一种淡然的感觉。
苏清蕙感觉身体内像是有一种嗜血的东西在叫嚣,还有卢笏!
曾经的过过往往那些以恶毒的姿势出现在她生活中的人,一一在苏清蕙脑海里闪过。
七月的夜,晚风缓缓地吹进窗柩,带着院里头紫色茉莉花的淡淡香味,苏清蕙顿时心头一惊!
她这是怎么了,刚在那一刻,她竟然有灭口这些人的念头!
“绿意,绿意!”
一直侯在外间的绿意听到喊声,忙拿着油灯进来,“主子,怎么了?”
苏清蕙看着那豆绿大的光,缓了声音道:“给屋里留一盏灯!”
******
卢笏被静沅长公主府的人绑了起来,京城里盛传嫁给阿鲁特王子的安宁郡主,带着侍卫在玉山上失踪了!
玉山上下,被搜刮了好几遍,依然不见郝蓝玉的踪迹,静沅长公主急的心急火燎的,连夜带着驸马进宫里求赵皇后派军队去找。
此等紧要关头,赵皇后懒怠理这位公主,但是,郝蓝玉毕竟也是盟军阿鲁特王子的王妃,赵皇后忍着性子,派了一对护卫军去!
对静沅长公主道:“蓝玉也是出了嫁的人了,行事也该有个章程才是,以后在荻国,还能指望你我出手不成?”
静沅长公主一生二子一女,对这个女儿最是疼爱,此时听赵皇后警告,也只得喏喏地应下。
想着等阿玉在荻国立稳了脚跟,生下了孩儿,她不信,赵皇后还敢这般给她脸色看!
可是,静沅长公主在山上来来往往好几趟,连玉山后头的小池塘都捞了一遍,除了几条鱼,并不见女儿。
一旁的郝石峰过了后山的那片小树林,在悬崖边看了许久,长公主心里头积着郁气,吼道:“呵,你那一脸伤怀的样子给谁看,这时候还在悲你的念儿不成!郝石峰,我告诉你,蓝玉要是找不回来,你也不用回公主府了!”
但凡这个男人争气点,对她们母女俩多谢关怀,她和女儿又怎么会棋走险着,和荻国联姻!
蓝玉不见了一天了,阿鲁特也只派人通知了她,却不见一兵一卒出来找,说什么对藜国不熟悉,这是一个夫婿该有的态度吗!
一想到女儿嫁的人又是一个不是东西的,静沅长公主心里头像剜了肉一般的疼!
看着杵在一旁依旧不语的郝石峰,上前,猛地打了两巴掌!
她当年怎么就选了这人做驸马!她本是父皇膝下唯一的掌上明珠,本该享尽世间的荣宠,却落得个母妃意外逝去,现在女儿又下落不明。
郝石峰看着身边又有些疯癫的女子,眼睛向悬崖下头看去。
安宁郡主一直没有找到,过了七月十五,京城里都在盛传,安宁郡主或许是被荻国王子弄没了!
七月十八,中元节过后第三天,是岐王的继位大典。
所有宫室成员,不论男女,都和文武百官一起侯在祭坛下。
苏清蕙带着两个孩子,和斐斐站在左边,两个人一个穿着茜红,一个穿着明蓝,都是喜庆的颜色,在五彩斑斓的宗室女子里,并不显眼。
第129章 登基
辰时初,岐王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在宦官的拥护中升殿,礼部尚书席恒峰捧着诏书来到案前,加盖国玺,将诏书置于金楠木龙凤盒中。
威武大将军之长子赵光举着楠木盒子,由殿东门出去,门外大乐启奏,一直到午门外,宗室诸侯上前迎接,至祭坛处。
此时礼官鸣赞,文武百官、宗室成员就位,乐声再起,全体四拜,乐止,宣读官和展读官上去列在渊帝右侧下三台阶。
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骤崩,归于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藜国先祖之遗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为天下福泽计,立先皇之子岐王为新帝……”
苏清蕙和席斐斐随着众人一同跪在地下,前面读的是什么,压根没仔细听,怀里的骊儿睁着眼使劲上翻,要看那响着的乐。
苏清蕙对她努努嘴,一旁的仓佑也转着眼珠子。
等上头宣读结束,苏清蕙随着众人又拜了四拜,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苏清蕙垂着眼帘,跟随着众人准备出宫,一边候着的奶娘,忙上来要接孩子,苏清蕙抱着骊儿,斐斐却接过了仓佑,两人什么也不说,直接朝宫门走去。
已荣升为太后的赵倪笙身边的嬷嬷三两步地过来,拦着苏清蕙道:“今日大喜,太后娘娘请晋王妃和安王妃过殿坐坐!”
苏清蕙脸上带着笑,道:“有劳太后娘娘挂念,只是今日骊儿和仓佑在外头吹了许久的风,一直有些闹人,恐在太后娘娘面前失仪,不知可否允许臣妾回府稍作打点,再进宫来觐见太后娘娘!”
苏清蕙说的是,稍后再来。
老嬷嬷抬眼静静地看了一眼面前抱着孩子的晋王妃,眼角带笑道:“太后娘娘就是想热闹热闹,晋王妃和安王妃定是要把孩子一起带去才好!”
见这边打定主意要带走她们,苏清蕙只得颔首,道:“还请嬷嬷前头带路!”
斐斐不安地看了一眼清蕙,赵太后难道是意识到了什么,所以要将她们扣下来?
苏清蕙安抚地看了一眼斐斐,对着斐斐怀里有轻微挣扎的仓佑道:“不哭不哭,咱们去和太后娘娘讨宝贝去!”
一侧的老嬷嬷瞥了一眼咿咿呀呀的仓佑,一时嘴边泛起嘲讽的笑来,想着昔日最荣宠的两位亲王妃,如今,连她一个老嬷嬷的脸面都驳不得!
这皇宫啊,真是一浪又一浪,多少人要死在沙滩上!
转过一座宫殿,骊儿正划着手看前头的一株虞美人,茜红的花瓣,黑色的花心,在这七月上午的皇宫里,透着一股沁冷。
路上并无几个宫女太监,许是今日大典,都在前头忙和。
湖里的荷花正碧绿绿的一片,粉的白的荷花在风中摇曳,两个小娃儿看的目不转睛,清蕙笑道:“不知可能劳烦嬷嬷帮我采两片荷叶过来给两个孩子拿着玩!”
老嬷嬷也不吱声,转身就掰了近些的一片荷叶,拿在左手中,又接着掰第二支。
清蕙往后面退了一步。
哄着骊儿道:“一会就有香香的荷叶了!”
老嬷嬷掰好了第二支,正待转身,忽地被人塞了口,迅速被捆了手,沿着湖壁,悄无声息地被沉了下去。
粉色宫装的宫女踢开刚才老嬷嬷掉落在地上的两片荷叶,回身福礼道:“还请两位王妃跟着奴婢出宫!”
苏清蕙依旧在一个劲地哄着孩子,头也不抬地对斐斐道:“孩子们闹得慌,咱们快些回去!”
这粉装宫女刚瞅准了时机,一刹那间,周围并没有人。
斐斐跳了跳眼皮,紧紧抱着仓佑,跟在清蕙身后。
面上血色皆无。
一路上有宫女会驻足行礼,苏清蕙都淡淡地应着,到了宫门口,晋王府的马车已经停在那了,粉装宫女朗声道:“奴婢带太后娘娘送晋王妃、安王妃就到这里了,两位王妃有空不妨多来慈宁宫看看太后娘娘!”
苏清蕙点头道:“这是自然!”
粉装宫女又扶着苏清蕙和席斐斐上了马车,苏清蕙察觉,这宫女多看了斐斐好几眼,像是有意打探,可这姑娘刚才给他们解围,必是贺承的人无疑!
苏清蕙从车窗里,见这姑娘看着马车走开,才进了宫。
那背影,似乎有几分熟悉!
是花儿!
贺承和黎平去蜀地的时候救下的花儿,她弟弟是二憨子!
从蜀地回来,接连发生了许多事,苏清蕙几乎忘记了这一对姐弟,怪不得她打量斐斐!
当年,在锦城,黎平总是若有若无地挑逗这姑娘来着,没想到,最后,却是将她送进了宫里头当了宫女!
马车刚在晋王府门口停下,里头的福伯便跑出来,急急地迎着苏清蕙道:“主子,府里出事了!”
待进了院子,福伯才道出实情道:“王爷传话,今个动手,怕连累您和小主子,让您和小主子躲进密室里!”
“安言师傅呢?”清蕙看福伯急慌的样子,心里头对贺承不免担忧,明明昨夜,她还有几分埋怨他!
可是此刻,想到,他又要舍身入险地,心里就不可避免的颤抖!
福伯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道:“安师傅一早便已经安排到密室里了,明珠郡主既是过来,也省了老奴再跑一趟腿,主子们,里面都安排好了,等这边没了动静,老奴亲自来接你们,你们可千万别出来啊!”
几人来回说着,便到了后院的湖边,已经有竹筏等着,清蕙和斐斐抱着孩子上了竹筏。
竹筏有些破旧,像是用了多时的,有些许水迹湿了裙角。
贺承离家后,府里解散了大批丫鬟、妈妈、小厮,就留了苏清蕙贴身伺候的几个丫鬟并两个孩子的奶娘,此时,连撑篙,都得老管家亲自来。
原来是湖心的凉亭,当初夏太后在渊帝跟前说了几句,渊帝下令将晋王府后头的几处老宅子的地都给了晋王府,花了大工程,造了这么一个湖,湖中心的凉亭更是垒的十分高。
却没想到凉亭下头,竟是密室。
平日里头将凉亭四面的窗户关上,旁人根本不知道里头的事。
果然,苏清蕙到了凉亭,便见安言师傅坐在里头。
老管家对众人道:“这几日就委屈几位主子了,等王爷传了话回来,老奴就来接主子们!”
苏清蕙将孩子交给奶娘,带着斐斐下了密室,见里头,有两间卧室,有生火的炉子,两大缸水,有几日用的瓜果蔬菜,孩子的尿布都备了许多,她的绣活也被拿了进来。
床上的被褥都是她喜欢的胭脂色,还有枕头,是她惯常用的水晶枕,却又和她厢房里的那一个并不是一样的制式。
床边的衣架上,镶着一枚夜明珠。
不知怎的,苏清蕙就掉了泪,有那么一瞬间,苏清蕙怀疑,贺承一早便在这里备好了。
他说不到半月就会回来,是定好了在今日出击!
午饭是绿意做的,简单地凉拌了一个黄瓜,一份腌水芥皮,热菜有莲蓬豆腐、草菇西兰花,两个孩子还没有断奶,是以,给奶娘多备了一份珍珠奶鱼汤。
几人吃了几筷子,都没有什么胃口,一旁伺候的绿意小声地道:“主子,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几日呢,还是吃一点吧!”
安言师傅也提了精神道:“是啊,别等贺承和平儿回来,我们都饿倒了!”
斐斐赶紧拔了一碗饭,安言师傅看在眼里,不禁乐了,想着要是夏太后还在,看到斐斐和平儿有了几分情分,估计也会乐的,兜兜转转这么些年,夏泽辛都忍下来了,没想到渊帝驾崩,她竟也跟着去了。
安言师傅看了眼奶娘抱着的骊儿,她到头来的几年,就指望着这个小娃娃活了。
忍不住又往旁边奶娘那一小桌上分了一点莲蓬豆腐、一点西兰花,两个奶娘受宠若惊,安言师傅挥手让她们坐下,笑道:“孩子还吃你们的呢,多吃些!”
已经满了七个月,估摸着未来一两个月里就能开口崩字儿了,安言师傅准备两岁便给骊儿启蒙。
众人正吃着饭,王府里头突然响起了烟火的声音,众人忙收拾了碗筷,抹了地,弓着身退到了密室里。
清蕙给孩子的耳朵里塞了一点点棉花。
斐斐拉着清蕙的手,蹙着眉问道:“蕙蕙,你说是不是来王府里搜我们了?”
清蕙拍着她的背,点头道:“可能贺承他们动手了,这是想拿我们做人质呢!”
她一直不认为岐王和赵皇后留着她和斐斐是怀着什么好意,譬如这等时候,便可以以他们相威胁了。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近,像是有队人马从湖边走过。
斐斐趴在墙上,竖着耳朵听。
两个孩子吃着奶,睁着眼睛,也不哭闹。
刚才她们将凉亭的窗户开了两扇,怕全部关起来,会更惹人怀疑。
纵使如此,在威武大将军府上的二公子搜遍了王府,没有见到苏清蕙的影子时,还是瞄准了湖心的凉亭,看着湖边停靠的破败不堪的竹筏,问老管家:“这竹筏多久没用了?”
老管家哆哆嗦嗦地道:“回禀大人,王爷不在家后,仆人走了许多,也就老奴偶尔上去打扫个灰尘,不瞒大人,老奴昨个才去过!”
赵汇一双鹰眸看了老管家微微打颤的腿,吩咐底下人道:“你们过去看看!”
第130章 破宫
不一会儿;赵汇手下的两个兵便带着老管家上了湖心的凉亭;苏清蕙有些紧张地看了怀里的孩子;仓佑正吧嗒吧嗒地吃着奶水;骊儿睁着黑白分明的小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她。
上头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福伯在一边哀求道:“各位军爷可得慢点,我一把老骨头,可没劲收拾哦!”
福伯的声音带着几分乞求。
苏清蕙眼一酸。
闹了一会,上面便没了声音,像是走了,不一会听到福伯喊道:“哎,军爷,还是我来撑吧!”
苏清蕙抱着骊儿,眼泪便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一滴滴滚烫的滴在骊儿的小脸蛋上。
骊儿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娘亲,柔柔的小手乱挥着。
苏清蕙用帕子擦了泪,深呼吸,轻声道:“等那些人出了府,再出去吧!”
“娘!”
苏清蕙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糯糯又清晰的喊声,苏清蕙懵懵地看着骊儿和仓佑。
“娘!”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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