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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夫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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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恒峰笑的眯了眼,接过来细细打开,见针脚虽不细密,却也平整,佯怒道:“这东西最费眼,往后莫做了!”

    斐斐见老爹喜孜孜的,还装着一副她颇不务正业的模样,也当不知道,状似不经意地道:“我也想出去逛逛来着,只是最近连皇后都被诟病妇德,我只好缩在家里!”

    席恒峰眼睛微眯,女儿一张俏丽的小脸上,一双大眼如夜空里的星星一般闪耀,半晌叹道:“你这是以退为进呢?”

    席斐斐立即上前将爹爹拉进椅子里坐着,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的,嬉笑道:“爹,您可得帮蕙蕙!!”

    席恒峰回头看着女儿,奇道:“我没记错,你几个月没去晋王府了,晋王妃的信,你也不回,今个,倒发奇思妙想了!”

    席斐斐自定亲以后,性子沉稳了许多,也很少出门,偶尔出去也是查一下胭脂白脂粉店的账目。

    对清蕙,斐斐心里,或许是有一丝怨怪的,在去锦城之前,清蕙明明已经看出自己对陆格的心意,可是,她们还是有意无意地将自己往安郡王的身边推。

    这么多月过去了,陆格一封信也没有,仿佛当初二人约好的,待陆父陆母上京,便来席府提亲的事,只是她一个人的梦境。

    苦而不得的梦境!

    可是,即便是怨怪,蕙蕙生孩子,她还是送了贺礼,知道两个孩子一个叫仓佑,一个叫骊儿!

    赵皇后竟要害这两个孩子,斐斐想到这里,心头气血上涌,也不理会爹爹的打趣,硬着脖子道:“反正,你得帮蕙蕙!”

    说着,便丢下老爹跑了。

    席恒峰对着女儿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拿起女儿送来的衣裳,美滋滋地在自个身上比着,到了这般年纪,什么宏图大志,儿女情长竟都比不得这自小宠着大的女孩儿幸福如意重要!

    席恒峰放下衣裳,拿开镇纸,细细地醮了墨汁,沉吟片刻,刷刷地写了四封信,等墨干,封好,交给身边的长随道:“按着上头地址,天黑之前送过去!”

    是夜,京城里头好几处巷子里的门都被敲开了,有西大街菜市里头一处窄巷里头的算命先生,也有紫兰巷的琴师,还有柳叶巷的某位御史台的大人。

    席恒峰的长随回来回话的时候,席恒峰还在院里头看着满天的星星,像是在祝祷什么,又像是在对着故人诉说情怀。

    **

    贺承从桩王爷府上回来,已经是深夜,赵二和吴大扶着,到了二院,绿意和菡萏接过来,两人在主院厢房外,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扶着王爷进去,还是再扶到前院去。

    清蕙听着外头动静,出声问道:“绿意,什么事儿呀,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酒味?”

    绿意一急,道“主子,没事,就是,就是王爷他喝多了,奴婢不知道能不能扶王爷进去,怕主子你闻着味儿不舒服!”

    腊月的深夜,北风呼啸,清蕙虽能下床,可也不敢出去着了凉,急道:“先进来吧!”

    这还是清蕙第一回见贺承醉的这般不醒人事,整个人都快挂在绿意和白芷身上,白芷还好些,绿意已经累得额上出汗!

    只得吩咐二人将贺承扔到隔壁厢房去,让府里的小厮给贺承冲了澡,才又抬回主屋。

    身上的酒气依旧十分重,清蕙忍着不适,让绿意又上了醒酒汤,躺在脚踏上的贺承,一边皱着眉,还一个劲地喊着“皇叔祖父”。

    清蕙心里头再多的话,也只得忍了下去,让绿意给屋里重新上了炭盆。

    不妨那炭火一闪一亮的,醉的迷糊的贺承一睁眼便看到无数的星星在眼前跳跃,猛地对着那炭盆一扑,眼看便要往炭火上倒,白芷眼疾手快地甩出腰上的软鞭将黎贺承拉住。

    一时屋子里闹得人仰马翻的,苏清蕙躺在床上唬的一跳,干脆将炭盆子先撤了下去。

    重新倒在榻上的贺承,紧缩眉头,也不嘀咕了。

    清蕙探下身来,伸着细长有些微凉的手指,戳着贺承的脸。

    淡淡的酒气扑在她面上,空气都带了两分醉人。

    却不想贺承忽地睁了眼,用食指比着中唇。

    清蕙点了头。

    好一会,屋外忽地传来一阵打斗,贺承起身,对清蕙道:“我已让赵二和吴大守在仓佑和骊儿屋外,无碍!”

    屋外的箭矢簌簌地落下来,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闷哼。

    不同于在水阳江上的那次,清蕙此番前所未有的平静,她知道贺承既然敢将贼人引到府里来,必然已经做好了策略。

    半刻钟后,护卫首领过来禀道:“王爷,依您的吩咐,中了一箭,让他逃走了!”

    贺承肃声道:“加强府中防卫,夜里加大巡视!”

    护卫首领恭声应下,“是!”

    侍卫下去,贺承转身对清蕙道:“我去隔壁看看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吓醒!”

    清蕙点头,夜里,北风呼啸,也不敢将孩子抱过来,怕着了凉,轻声对贺承道:“让奶娘晚上看好,别踢了被子!”

    奶娘都是精挑细选的,夜里还派了个嬷嬷一起值夜,贺承知道清蕙是关心则乱,也不戳破,笑道,“我去去就回!”

    隔壁的小屋里,两个奶娘正抱着小娃儿哄着,值夜的嬷嬷在一旁唱着小歌谣,见晋王进来,笑道:“王爷,两位小主子夜里精气神儿足,两人闹上了!”

    贺承过去一看,两小娃娃盯着彼此看,黑翟石一般的大眼,笑的眯眯的,嘴里吐着泡儿。

    一个奶娘道:“先前被吵醒了,哥儿哭了一声,姐儿也哭了一声,然而两个小人就发现了彼此,笑了起来,也不肯睡呢!”

    贺承捏了捏两小娃肉嘟嘟的脸,对奶娘道:“夜里露寒重,妈妈们也注意取暖,有不适应的,去和福伯或绿意说!”

    怕清蕙等的急,贺承又叮嘱了几句,便回了房。

    又换了一身衣裳,才上床抱着清蕙,用自个的额头抵着清蕙的,轻声道:“回来的时候,被跟了!”

    “是皇上,还是岐王,威武大将军府?”

    贺承摇头,“那身姿,倒有几分像我在阿鲁特身边见到的侍卫!”

    多事之秋,什么虫鼠蛇蚁,都不安生!

    “阿鲁特特特将亲事定在了正月,我一直觉得,他是找着借口留在藜国。”苏清蕙隐约觉得,阿鲁特是有所图谋的。

    眼睛一亮道:“贺承,是不是师傅给的,那张皮子?”

    两人是如此之近,灼热的气息在清蕙的脖子上来回回荡,像是要燃了那一寸皮肤,清蕙心里头警铃大作。

    贺承哑声道:“许是!”他府里头也没什么机密,这人一路跟踪他到王府,一路都无异样,显然不是来刺杀他的,怕是想搜寻什么。

    贺承将下巴抵在清蕙脖子上,柔声道:“今日在桩王爷那被多灌了几杯,桩王爷似乎是有意要将我灌醉,倒是没醉,只是为了早脱身,干脆装醉了!”

    轻轻的气息萦绕在脖子上,隔着皮肤,清蕙心里一阵酥麻。

    不由推了推,悄声道:“还没出月子呢,注意些!”

    耳朵却仿佛红的要滴血一般。

    见贺承坐好,清蕙便将师傅和她说的布料一事;说与他听;见贺承微微垂着眼睫;像是早有察觉似的;清蕙顿道:“你知道?”

    贺承点点头,早在清蕙有孕之时,渊帝听信褚御史的谏言,准备查证清蕙的清白时,他便明白,渊帝对他是有提防之心的。

    只是如若早二十多年前,舅舅安王的死,真的有赵皇后的掺和,那么,赵皇后对仓佑和骊儿的嫉恨也是如出一撤的。

    这一次,为了两个孩儿的安危,也得将皇后拉下凤位。

    怕蕙蕙担心,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不必忧心!”

    先帝的暗卫都已经归到他的麾下,安郡王这边又达成了共识,比初来京城事事警惕要好上许多。

    绿意端了燕窝进来,贺承接过,递给清蕙,一边道:“今日桩王爷邀我去他府上,说了许多先帝和安王的旧事!我琢磨着,桩王爷这回似是有意相帮我们!”

    只是,桩王爷似乎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

    毕竟,以先帝和桩王爷的关系,桩王爷或许是知道当时安王身边的情况。

    但是,太后娘娘亲自确认了他的身份,并且他回来以后,太后确如焕了新生一般。

    “既是如此,我们是否应当防着皇后这边找替死鬼?”清蕙皱眉道,毕竟是一国之母,一个布偶又怎会轻易地就能将她搬倒。

    这一点贺承却是一早便已经和管三先生讨论过了,沉声道:“管三先生的意思,要给皇上下一剂猛药!”

    苏清蕙放下手中的燕窝,轻轻地叹了口气,有时候她真希望阎罗早些将这些人收走,日子会不会就会肆意痛快许多。

    苏清蕙心里头嘀咕着,竟不意说了出来,贺承宠溺地捏捏她的脸,“想那般多作甚,一步步来!”

    ‘‘‘

    晋王府遇袭的消息,一夜之间,便不胫而走。

    与此同时,东菜市里头瞎了双眼的算命先生,一清早便念念有词地道:“动了小人哟,小人哟!”

    在京城里头,算命先生口里的小人,向来是巫蛊的代称,来来往往的人一早便被算命先生唬了一跳。

    接着,巷子里头的小孩儿举着藕节般的小手臂,拍着拍子,唱:“小人跳,小人笑,西山末,哭嚎嚎,晋城霜草哀连天;硕鼠出,长虫跑,东江没,烟落落,日薄西山子嗣夭。”

    皇宫里,渊帝接过李公公递过来的奏折,猛地一下子扔在了大殿上,怒道:“诸位爱卿,难道是特地来给朕添堵的不成!京城里出了此事,难道不是有人刻意为之!三岁孩童,知道什么是子嗣夭”

    渊帝眼里似要喷火般!

    昨日才三司会审,今个,便闹了此事,有心想要敲打一下晋王,眼风扫到。

    却见晋王黑着一双眼,像是随时要倒地一般,心头火顿起:“晋王,这是金銮殿,殿前失仪,该当何罪!”

    也不知渊帝手头拿了什么在龙椅上猛地一拍,殿内大臣顿时吓得雅雀无声,毕恭毕敬地一个个低着头站好。

    贺承出位,弯腰禀道:“启禀殿下,昨夜微臣王府里出了刺客,闹腾了一宿没睡,不想今个会殿前失仪,还请陛下治罪!”

    半句求饶的话也没有,渊帝紧紧盯着黎贺承,眼神晦暗不明。

    接着安郡王便出位求情道:“陛下,晋王身为亲王,在王府里却能遭遇刺客,可见,京城近来匪寇猖狂!还请陛下下旨整顿京城风仪!”

    渊帝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发不出,咽不下!

    定远侯,礼部尚书,刑部侍郎,大理寺少卿,许久不上朝的桩王爷,户部尚书,御史台大夫,却在此时一一出列启奏京城盛传的“小人”一事!

    个个只字不提皇后,坤宁宫,却句句意指,皇后不堪为天下妇人表率,犯了众怒。

    殿里头的威武大将军几度要晕厥过去,赵家是尚武世家,虽个个熟读兵书,却在辩论上头,和这些靠笔杆子吃饭的大臣,拍马也赶不及,急的口舌发涩。

    龙椅上的渊帝,也没比威武大将军好上多少。

    岐王见父皇神色不对,忙朗声道:“诸位大臣莫见风便是雨,巫蛊一事,牵连深广,岂能凭黄口小儿几句童谣,便要给本王的母后定罪,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桩王爷微闭着眼,淡淡地道:“岐王殿下莫忘了太傅教导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御史台大夫接着道:“蜀地才遭大难,正是全国祈福的时候,却在此等时候,出了巫蛊一事,恐群情激愤,还望陛下早日定夺!”

    “嘭”的一声,渊帝手头的一颗东珠,倏地砸在了正振振有词的御史台大夫的额上,顿时额上便鼓起了一个血包!

    桩王爷沉声道:“自古忠言逆耳,藜国开国以来,御史台一直是作为君王的铜镜而存在,还请陛下克制!”

 第114章 摇摇欲坠

    一场朝会以皇上怒沉沉地甩袖而走结束。

    众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公公扬着嗓子,喊了一声“退朝!”便腿脚利索地追上了暴走的渊帝。

    李公公赶上渊帝,轻声道:“陛下,是否去兰美人那里去坐坐?老奴听说兰美人新近学会了一支舞,连乐坊里的琴师都夸呢!”

    渊帝步子一顿,点头道:“去砚宫!”

    李公公心头一松,轻快地道:“摆驾砚宫!”

    殿里大臣这才叽叽喳喳地讨论开,许多人都过来向桩王爷请安。言辞间不无敬佩与怀念。

    皇上执政多年,统治早已稳固,在朝堂上也越来越听不进谏言,退出朝政多年的桩王爷,今日的表现,实是让诸位大臣始料未及。

    先前被渊帝砸了一个血包的御史台大夫眼含热泪地道:“老王爷,现在世风变了,微臣这一条命,还得靠老王爷搭救了!”

    前有御史台褚大人启奏晋王妃不洁而横尸街头,现有他一句谏言而受了陛下枚夺命东珠。

    在藜国屹立了百年的御史台,眼看便摇摇欲坠咯!

    桩王爷看了这御史一眼,眯着眼,不乐意地道:“御史台什么时候混了这么一帮酒囊饭袋,不要忘了,上谏,是御史台的本职!”

    顶着血包的御史,顿时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脸上一红,肃声道:“是微臣想岔了,食君之禄,分君之忧!”

    桩老王爷满意地点点头,那些原想过来打招呼的文武官员,都不由后退了几步。

    皇上最近喜怒无常,难道,为了规谏皇上,他们都要时刻备着提着项上人头去见驾吗?

    岐王冷哼道:“老王爷,您莫忘了君臣父子!”

    老王爷随手一根拐杖,便打到了岐王身上,“这几年,倒是养刁了岐王殿下的眼界,你这是和我老人家说话的语气吗?”

    “你!”岐王见文武百官都看了过来,忍着气,挥袖而去!

    桩王爷嘲讽道:“呵,这一点倒是学了陛下十成十!”忽地慨叹一声:“大厦将倾哦!”。

    殿里的众人被桩王爷雷的外焦里嫩,纵使这许多年不见面,桩王爷还是这般不着调!

    贺承见各位大臣瞬间静默,自顾离了大殿。

    兰美人已经伺候渊帝许久,也该出出力了!

    这兰美人便是先前荻国王子的接风宴上戴着面纱的舞伎,后来有一日夜间,渊帝在宫里随意走走,便在一处清幽处遇到正在练舞的兰美人,柔和的月光下,一袭白衣,宛若蛟龙。

    不两日,宫里便多了一个兰美人,束妃未出世前,宫里藏着的那个小美人儿的风头,也一时被兰美人夺了去。

    树倒猢狲散,束妃一去,她宫里的小美人也神不知鬼不觉地不见了,兰美人一时独宠后宫。

    皇后想了许多法子欲除之而后快,都被夏太后拦了下去。

    渊帝前脚刚到砚宫,后脚,慈宁宫里头,便有人报与了夏太后,夏太后正养着一缸色彩斑斓的小鱼,一边散着鱼料,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以后,陛下不去砚宫,再来报!”

    宫女应了一声下去,夏嬷嬷带着小心道:“主子,您这是?”

    夏太后扔了手上的鱼料,闲闲地看了一眼夏嬷嬷,凄怆道:“我也是看明白了,诚言对我,不过是一种执念,这深宫里,什么深情!”

    夏太后看着鱼缸里游过来游过去的小鱼,眼里的沉寂,将夏嬷嬷吓的心头发慌,跪下请求道:“娘娘,你千万别想不开,您还得等着给金角银角两位小主子存银子使呢!”

    “是呀!”夏太后脖子微仰,闭了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滑下。

    多少人骂她不守妇道,一女侍二夫,可是,他们不知道,诚言待她是真心的啊,她是诚言曾经愿意付出生命的女子啊!

    时至今日,她却不得不承认,她和渊帝之间,只是苟‘合,什么情分都是假的,当初先帝便能守着她一人,后宫三千形同虚设。

    当她自己将一个女孩儿亲自推到渊帝面前,她自我欺骗了多年的那层遮羞布,便刷地一下掉了。

    半晌,夏太后坐直了身子,寒声道:“那药,开始下吧!”

    是夜,刑部牢房里,忽然传来狱卒的惊呼,外头守夜的忙冲进去看,便见头发散乱的叶嬷嬷口吐白沫!

    众人忙将牢房里每日备着的喂猪的馊水给叶嬷嬷灌下清胃,又连夜唤了老郎中过来。

    一直折腾到半夜,叶嬷嬷才醒转过来。

    刚一睁开眼,便见刑部尚书马大人叹道:“在这里,求生不易,求死也不易,叶嬷嬷,你可得考虑清楚了!那人既能让你赴死,你又何苦熬着不吐!难道,是要带到阎王爷的宝殿里吗?不要忘了,你一旦担了罪,死了,九族还是要诛的!”

    叶嬷嬷颤巍巍地哆嗦着唇,嗫嚅道:“大人,给我个全尸吧!”

    马群刚见其抵死不肯开口,准备转身离开,忽听身后的人,微弱地道:“那料子,是多年前先帝赐下的,宫里头有记载!”

    “你们以先帝的东西来诅咒先帝的子嗣?”马群刚咬牙问道,先帝当年待当今陛下和皇后并不薄,更在安王死后,将皇位传给了渊帝,赵皇后竟这般回报先帝?

    马群刚肃冷着脸,看着叶嬷嬷,这也是赵皇后毒害皇家子嗣的爪牙之一,还是两个刚出生的小娃娃!

    转身对身后的狱卒说:“灌,接着灌!”

    这群毒妇!

    叶嬷嬷闻言身体一阵痉挛,喉咙里残留的馊味,让她一下子往监狱的墙上撞去,却被狱卒拦下了。

    叶嬷嬷恍惚地看着面前一阵恶馊味的水,全身百骸瞬间明白,马大人说的“求生不易,求死,更不易!”

    ******

    渊帝在甩袖而走的第二日早朝竟当朝宣布,赵皇后御下不严,以致巫蛊在宫廷中滥用,禁足一年,便将凤印暂时移交太后保管。

    听说,赵皇后被软禁的第一日,便让来看望的岐王灭了叶嬷嬷的口,岐王去刑部提人,却发现叶嬷嬷早已没了踪影。

    一时京城各个出口都布了岐王的人。

    叶嬷嬷在赵皇后身边伺候多年,什么见得的,见不得的东西,样样都有参与,便是岐王府妻妾之间的琐事,叶嬷嬷也知道的七七八八,这样一个人,如果叛变,岐王不能想象,后果会如何!

    岐王府里后,岐王妃听了皇后被禁足的消息,头一回对自个的正妃之位有些心神不宁。

    帝后尚且和睦,如今都闹到这般境地,岐王待她半分真情也无,以后登了大宝,还不是如弃敝履一般将她扔到冷宫里!让那楚氏小‘贱‘人上位。

    于是前段时间,为着安郡王执意要娶斐斐,而不搭理自己娘家侄女儿,放言要断绝母子关系的岐王妃,再一次出现在了安郡王府门前!

    带着满满一车的东西!

    管家来报的时候,安郡王蹙了蹙眉,直接道:“你回岐王妃,我早已与岐王府断了血缘,还望岐王妃以后莫来打扰!”

    管家支吾了一声,见安郡王执意,只得叹着出去见岐王妃。

    安郡王把玩着手上要送给斐斐的一枚玉佩,斐斐是个直肠子,他若不提前处理好这些恼人的关系,以后,还不得被这些人欺压死。

    想到这里,安郡王又忍不住掰了今天的第九次手指,一根一根地数过,离他和斐斐大婚,还有整整半月!

    岐王妃受了气回府,心情暴躁,又狠狠闹了一番侧妃和岐王世子,干脆让世子夫人詹氏日日在她跟前挑着炭!

    贺承听了赵二说的岐王府乱做一团的样子,笑道:“闹腾了这般久,现在,也该我们收网了!”

    赵二附和了两句,便有些欲言又止,贺承笑道:“有话还不快说!”

    赵二瞬间红了脸,吞吞吐吐地道:“王爷,属下,属下听闻王妃有意要将身边的侍女嫁了,属下,属意白芷姑娘,不知?”

    晋王眼睛一亮,一双大手猛地拍着桌子道:“你小子掩藏的够深啊,竟瞧到了王妃身边!”

    赵二见主子并没生气,挠着腮,喃喃道:“先前白芷姑娘陪着王妃到蜀地,属下见她英勇有加,心里便生了倾慕之心,还望王爷和王妃能够成全!”

    “别,别”贺承挥手道:“这事我和王妃成全不了!”见赵二神色顿变,才补充道:“王妃说了让她们自主选,这事,你得去问问白芷愿不愿意!”

    吓得脸色苍白的赵二,忍不住捂了胸口。

    贺承一时想到,赵二找个媳妇儿都能这般容易,可怜黎平,一个堂堂郡王爷,还在遥遥无期的追妻路上。

    晚间贺承和清蕙提起,清蕙笑道:“也就你不注意这些,我在锦城便看出来了,就等着赵二来我这儿提呢!”

    贺承点点头:“既是如此,这几日,便办了吧!”

    年后事多,斐斐要成亲,阿鲁特王子也要带着安宁郡主回国,静沅长公主府,风光的日子,也到头了。

 第115章 变天

    转眼便到了除夕,这是苏清蕙和贺承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王府里装扮的极为喜庆,福伯带着护卫在后花园里,廊道上,院门上,都挂了红彤彤的大红灯笼。

    府里有了小主子,福伯也活络些,灯笼都是各式各样的,有鲤鱼跳龙门、兔子打洞、金鸡报晓、孔雀开屏,、双龙戏珠,及各式走马宫纱、琉璃灯、万眼罗灯。

    除夕夜里,分了两拨护院去点灯笼,整个王府里头明亮如白昼,仓佑和骊儿看的目不转睛。

    苏侯氏早几天便送来给两个小娃娃做的衣裳,两件喜庆的福字小袄、小裤,两双虎头鞋、虎头帽,瞧上去,极为可爱。

    苏清蕙拿在手里,简直爱不释手。

    夏太后又让宫里的银作局打了金灿灿的长命金锁、小镯子,并着一大包十二生锈的小金锞子。

    可是,苏清蕙还有几日才能出月子,看着王府里众人来来往往的穿梭,又是除尘,擀面条、包饺子,苏清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怕清蕙吹了风,除夕宴特地设在了主院的偏殿里。

    安言师傅坐在上首,看着两个小的在奶娘怀里转着眼睛,笑的合不拢嘴,“我先前还想着,想要个女娃儿,又想让清蕙有个男娃儿,没想到,真能一下子便都有了!”

    是夜,安言师傅十分愉悦,多喝了几杯百花酿,贺承一看到这酒,便想起当年在仓佑城,岳父头一回那这酒招待他。

    忽地笑道:“当年头一回喝这酒,若不是赵二和吴大拦着,我是要爬清蕙的院子的!”

    苏清蕙挑眉,扫他一眼:“师傅在呢,也能这般瞎说,没羞没臊的!”

    想起仓佑城的时候,自己战战兢兢地避着张士钊,也不知道,贺承是什么心思,那般惶恐又酸胀的心情,至今想来,仿若隔世。

    安言师傅笑道:“如今有了娃儿,以后啊,贺承在蕙蕙心里可都得往后靠了哦!”

    一语毕,苏清蕙便察觉到右手边幽怨的小眼神,心里好笑,面上装作不知道,淡定地吩咐奶娘看看要不要给小娃儿换尿布。

    忽地,外头传来消息,说太后娘娘赐了御菜下来,在食盒里温着,端上来,还是热的。

    一盘玉掌献寿、一盘参芪炖白凤,贺承上了香,才过来用饭。

    晚间,安言师傅先去睡了,贺承抱着清蕙,柔声道:“过几日便能出月子了!”

    一双手,若有若无地在清蕙的胸前挪动。

    清蕙一把握住,微微咬唇,看着贺承道:“再忍耐一段时日!”宫里的嬷嬷和她说了,她这回是双生,房‘事上头要多缓个半月。

    嬷嬷怕她纵着晋王爷,还特地叮嘱道:“王妃娘娘,男儿家向来血气方刚,便是再爱惜女儿家,也有把持不住,头脑发热的时候,只是这亏得却是女子的身子,万不可掉以轻心!”

    清蕙想到嬷嬷的谆谆教导,怕贺承硬来,稍微吐露了几句。

    贺承忽地心头一动,垂着眼睑,道:“此等大事,自是不可掉以轻心,是为夫鲁莽了,咱们得调养两个月!”

    “啊?”清蕙惊讶道,不妨贺承觉悟这般高,眼里不由带了几分审视。

    贺承挑眉,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清蕙微张的嘴,“怎地,王妃这是后悔了?”

    清蕙恍惚觉得,贺承的眼似有水波在流动,像琥珀一般,暗润生光!

    夜里,外头北风呼啸,吹得廊上灯笼晃啊晃,福伯怕走水,特地在各个地段派了婆子值夜。

    贺承等身边的人呼吸匀称了,才微微睁开眼,蹑手蹑脚地爬起身,套了外袍,去了偏殿里头,点了一柱香。

    坐在椅上,倒了一盏茶水,一点点地倒在地上,看着香缓缓燃起。

    满儿,爹爹给你守七七!

    第二日一早醒来,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想来昨夜后来是下了一夜的雪。

    按照藜国惯例,新年第一天原本苏清蕙是要一大早便要进宫朝拜的,虽然皇后被禁了足,命妇们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守的。

    苏清蕙因还没出月子,自是不用去的,绿意在门外听见里头响动,轻轻地叩了门:“主子,要洗漱吗?”

    “进来吧!”

    绿意身上落了淡淡的一层雪,在外头弹了才进屋,笑道:“早上门房开门,发现门口被大雪堵住了,正在让护院铲雪呢,再过几年,小主子们大了,就可以打雪仗了!”

    苏清蕙用温水漱了口,净了面,细细地在脸上匀了一层面脂,才见屏风后头贺承醒转过来,苏清蕙笑道:“睡的这般沉,莫不是昨晚做贼去了?”

    贺承脑子晕乎乎的,惺忪着眼转过屏风,见清蕙面上带笑,心里才落了底,接过清蕙手上的热帕子,擦了脸。

    不一会儿,两个奶娘便将穿戴一新的小娃儿抱了过来,两人穿的喜气洋洋的,像是从年画上走出来的吉庆娃娃一般。

    身上带着浓郁的馨香,苏清蕙对着两人狠狠地亲了两口。

    不妨前头福伯派婆子过来道:“王妃娘娘,新年吉祥!”

    清蕙莫名地看着婆子,笑道:“老人家多礼了!”

    婆婆摇摇头,“王妃,杨国公府世子身边的苏氏,来了,像是在外头等了许久,雪落得满身都是!”

    福伯刚将府门外堆在门上的雪铲掉,便见到了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苏清汐。

    见王妃不作声,婆子禀道:“苏氏说杨国公夫人将她赶了出来,还要请您给她做主!”

    苏清蕙默了一会,道:“今个是新年,妈妈等她歇好了,从账房拿个百两银并一些干粮给她,让她回江南,或自己找个地方落脚!王府,以后再见,便视而不见吧!”

    杨世子是个混不吝的,苏清汐的结局,苏清蕙一早便猜到了,只是,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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