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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夫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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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有诈

        山下的事,苏清蕙一行人并不知道,她们在山上已经安顿了下来,,苏清蕙是做好了待几年的准备的,是以一开始来便带着白芷绿意对山前山后跑了几遍,每日里主仆几人或去后山挖野菜,或去前头听听主持茹安师傅讲佛经。

    绿意打听出,住在隔壁西边的是已故礼部尚书卢家的庶小姐,生父故去以后,不为嫡母所喜,打发到庵庙里来替生父祈福。

    苏清蕙进出院子也曾见过两回,圆圆的脸,细细的柳叶眉,朱唇微点,峨眉淡扫,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掐出水来,却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这般人物,当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苏清蕙心下暗道,怪不得不得嫡母喜欢,这样貌,放谁家,也得遮了终姊妹的颜色,还是庶女。

    心里却并不同情,在藜国,庶女给嫡女让路,是最正常不过的。

    第一日要来给她们提东西的丫鬟,绿意打听回来说是叫芽儿,卢家小姐身边也只这一个丫鬟。

    苏清蕙本着井水不犯河水,大家互不干扰的心态,不想,卢家小姐并不这样想,这一日,苏清蕙待要去后山看看,走到院门口,忽被卢小姐喊住,苏清蕙回头,见她今个穿了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罩一件白色的纱衣。

    卢家小姐笑着开口道:“苏家姊姊可是去后山,妹妹一直想去看看,只是奈何一人不敢四处乱走,今日,不知可不可以和姊姊结个伴?”

    卢笏说的小心,似乎带着一点忐忑,苏清蕙却心下微嗤,淡道:“卢家小姐客气了,只是我性子有些孤僻,不喜欢结伴!”说着,便带着菡萏和白芷走了。

    芽儿看着一行三人的背影,气的剁脚,“小姐,这人怎么这样嚣张!咱们多稀罕她不成!一个被圣人斥责的望门寡,瞧她得意的!”

    卢笏冷冷地看了一眼芽儿,见芽儿缩了脖子,才提着裙子,跟在苏清蕙后头除了院门,苏清蕙去了东边,她便带着芽儿也去了东边。

    菡萏瞄到后面的两人,小声提醒道:“小姐,那两人跟着呢!”

    苏清蕙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卢笏,笑道:“这山又不是咱们的,她们爱去哪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不用管!”心里却明白,这是卢家小姐,装清高不成,换了策略,想以备受迫害的庶女形象赢得自己的同情,前一辈子,她便约略听过,这个卢家庶小姐的名声,想来,岂是一般等闲之辈!

    不然,卢家那般多的庶女,怎会唯独她一人被置在这青茹庵里。

    只是不知,这卢家小姐费这心劲搭上她做什么?

    ************

    几日后,苏家来送些蔬菜果脯的时候,林妈妈带了消息过来,说苏清汐递给了门房一封绝情信,气得老爷一个倒仰。

    连素来沉稳的白芷听了都忍不住侧目,她可是打听过,这个苏家大房的庶女,没几日便要往苏家门上递话的,说要来看叔叔婶子,那一片真挚之情,当初苏家下人可没少嘀咕。

    苏清蕙对苏清汐无感,只是想起爹娘和哥哥,心里有些堵得慌,她和贺承两个人的事,倒是连累了苏家上下。连住在杨国公府那深宅大院里的苏清汐都做了动静出来,可想苏家现在在京城,怕是人人都想踩上两脚的!

    林妈妈见小姐听了这个有些自责,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忙笑着岔开道:“小姐,东城张家的大公子竟得了状元呢,稀奇的是,本该游街的状元郎,却窜到咱们府门前,来向小姐提亲,给老爷赶走了!柏树巷,现在多少人家的小姐怕是都对小姐你眼红呢!”

    看着林妈妈一张与有荣焉的脸,眉开眼笑,苏清蕙勉强笑了一下。

    这是进京以来,苏清蕙第二次听到张士钊的名字,没想到这一世张士钊竟然能得状元,而上一世的状元竟然成了榜眼,更没想到,他竟然还执迷于要娶自己,看来二人之间,当真有孽缘!

    却不想,她这边刚送走了林妈妈,那边,院外就有一个小尼姑来喊,说是有张姓郎君来拜见,气的绿意张口就骂:“我家小姐怎么也是规矩人家的女儿,什么张姓郎君,李姓郎君的,小师傅,这里是庵庙,难道男客也能这般不避讳地来拜访哪位师傅不成?”

    院外的小师傅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尼姑,诸事不懂的年纪,被绿意一阵呛,顿时就红了脸,支吾道:“他说是苏家施主的未婚夫,贫尼才,才来告知,是贫尼的过错!”说着,竟红了眼。

    菡萏认出这是庵里青岩师太的小徒弟,平日里似是没心没肺的,悄悄拉了拉绿意的袖子,绿意兀自气的梗着脖子,真是什么人都敢来小姐头上踩踩,这庵里素有规矩,不得男客来访的!自家小姐前些日子才遭了难,这庵里就有人敢往小姐头上泼脏水!

    苏清蕙从里屋出来,见院口小尼姑青白交加的脸,微微扬声道:“这位小师傅怕是听差了,信女并不曾有婚约在身,且信女来庵里是为父兄祈福的,当不会有外人来此探访,劳小师傅跑一趟!”

    苏清蕙虽然语调柔婉,可是,小尼姑还是挂着泪走了。

    绿意犹自嘟嘟囔囔,叹道:“小姐,你也太好说话了,庵里向来不准男子来访,这小尼姑竟然还特地来此送信,必是有诈,应该送到主持师太跟前才是!”

    苏清蕙默然不语。看那小师傅的模样,该不是作假,怕是张士钊使了什么法子,说通了这小师傅,只是,若不喝斥一顿,怕是不过两日,自己在庵里不安分守己的话,便要传到山下了。

    西边厢里,卢笏和芽儿两人贴着窗户纸听着外头的动静,等那小师傅走了,芽儿这才悄声道:“小姐,这苏家小姐,还有未婚夫呢!那小师傅是青岩师太身边的,最是纯真可爱的性子,今个受了这般委屈,以青岩师傅护犊的性子,定是不待见苏家小姐了!”

    卢笏理了理鬓角,凉声道:“芽儿,这里虽不是卢家,该守的规矩可莫忘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总该有个数才成!”

    芽儿心下一慌,对上自家小姐一双似笑非笑的眼,胸口上犹如贴了寒冰,整个人仿佛瞬间掉落到冰窟里,作势便要下跪。

    卢笏不耐道:“晚上再说,给我收拾一下,咱们去东边串串门子,我就不信了,这苏家美人儿,整日跟些丫鬟在一块,不腻味的慌!”对着镜子里云鬓朱颜的面容,重新沾了点胭脂,见玻璃瓶子快见底,不由皱了眉,让芽儿收起来放好!

    *****

    说起来,确是绿意冤枉了小师傅,是张士钊使了苦肉计托了小师傅来传信的,只是小师傅平白受了喝骂,心里憋屈,完全忘记还有个张姓小郎君摔了腿脚,在半山腰上等苏家小姐一见了,张士钊直到落了夜色,才恍惚觉得今个是见不到了。

    他两宿没睡着,心里一直惦记着苏清蕙在山上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怕是还不知道自己中了状元,她怕是还不知道自己戴着大红花游街的当日却撇下众人去苏家门上提亲!

    张士钊实是觉得,他无论如何在任命书下来之前,要见一次苏清蕙!

    那边白芷却是一早便传了消息给黎贺承,黎贺承取过白鸽腿上的小信笺,对赵二笑道:“还真是被管三先生料到了,这张士钊奋力考这状元,*不离十是冲着清蕙去的!”

    一旁的吴大急道:“主子,咱们管他什么天皇老子呢,将苏家小姐娶了回来便是!不过一个媳妇,碍着谁了!”

    赵二瞪了吴大一眼,骂道:“你今个黄汤又灌多了,瞎咧咧什么!没看主子心烦着呢!”

    黎贺承摆摆手,眼里带了两分凉薄的笑:“可不碍着有些人了!”外祖母不就怕他娶了清蕙,损失了一桩有权有势的岳家!

    赵二垂了头,低声禀道:“主子,管三先生那边传话来,听说过些日子,东川王要带着妻女进京,太后娘娘似是已经向东川王和王妃露了口风,有意让您娶婉华郡主!”

    黎贺承抬手捏了捏眉心,淡道:“这事莫让清蕙知道,让白芷那边留心一些!”

    吴大和赵二都应下,赵二想了想,又提醒道:“主子,即便您不想娶婉华郡主,也不能让岐王世子和安郡王娶的,您知道,东川王管着东边沿海一溜的船运商业,若是与岐王一脉结了姻亲,我们怕是会更加艰难!”

    黎贺承看了一眼赵二,点头道:“这事我会和管三先生商量一下,琼林宴,你也留意下,最近进京的士子比较多,琼林宴上难免不会遇到昔日的故友,你都打听一下,有哪些是晋江那边过来的!现在我们不能节外生枝!”

    自己的身份,终究经不起推敲,只是这事如管三先生说的,越掩饰,越易败露,倒不如坦坦荡荡的任旁人打量。

 第54章 琼林宴〔上〕

        琼林宴还没到,张家就迎来了喜事,静沅长公主府上的嬷嬷请张老夫人去公主府做客,张老夫人捏着烫金的大红请柬,远远近近地看了好几回,转头对着一旁的李妍儿道:“长公主这是喊我去唠嗑呢!”

    李妍儿面上也是喜盈盈的,不曾想,这辈子还能见到长公主这样的人物,心下越发觉得当初自己破釜沉舟是明智的。

    也不顾老夫人头发上阵阵的怪味,伏在老夫人肩上,笑道:“老夫人真是好福气,听说长公主府里头既精致又富丽,老夫人回来可得和妾身好好说一说!”

    张老夫人皱巴巴的手捏了一把李妍儿娇嫩的小脸,慈和地笑道:“你这孩子,既是如此喜欢,不如和我一块去见见便是!”

    李妍儿心下大喜,不曾想,老夫人竟开这个口,面上对张老夫人一下子倒真露出了一点濡慕之情,忙轻轻地给老夫人捏肩,叹道:“也就老夫人您这般疼我,妍儿自幼就没遇到过这般慈和的长辈,以后,妍儿第一次见您老人家的时候,就觉得您看着好暖心,就想着好好孝敬您……”

    一旁的丫鬟,听着,忍住了搓胳膊上鸡皮疙瘩的冲动,还说什么书香门第的小姐,真是比她们当奴婢的都没脸没皮。

    张老夫人却是很受用,她一个人在这深宅大院里待了许多年,夫君、儿子、孙子都是她小心翼翼地哄着的,丫鬟仆妇那些哄人的话,听着也没什么劲头,孙儿带来的妍儿,倒真是入了她的眼,眼看这几十年,她总算遇着一个可唠嗑的人!

    两人一时的热情过去了,李妍儿有些懵的问道:“老夫人,可是,长公主忽然请您过去,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不,一会和老太爷说一声!”

    没等两人派丫鬟去请老太爷,张老太爷自个听了动静过来了,见李妍儿也在,淡淡道:“我和老夫人有事商量一下,你先回去伺候钊儿!”

    李妍儿面上一僵,不说张士钊一直都没让她近前过,就是现在,也不在家啊,老太爷这话明显是赶她走,对着老夫人笑着告辞道:“那妾身明个再过来伺候老夫人!”

    见李妍儿走了,张老太爷板了脸道:“这毕竟只是钊儿的妾侍,平时,你也不必太给她荣宠,不然以后,钊儿媳妇进门,怕是不痛快!”

    老夫人想替李妍儿辩驳几句,见老太爷冷冷地看过来,忙吞了话头,笑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张老太爷满意地点点头,捋捋胡子,看到桌上烫金的请柬,这才想起来正事,忙拿起来看了两遍,一抬头看到老妻头上金灿灿的头饰,皱眉道:“既是长公主府邀请,头面衣裳也要准备妥帖,万不可给人小看了去,我记得你有一套祖母绿的头面,那天戴着便合适!”

    这老妻,这些年虽安分守己,可是,毕竟是地主家女儿,就爱大花衣裳,金灿灿的首饰,以前觉得穿个富态便可,现在,钊儿出息了,以后出门应酬是不可少的,看来,也该尽快给钊儿娶一门正经的大家闺秀回来主持中馈了。

    张老夫人见夫君对自个这趟行程这般看重,心下也不由忐忑了一下,强笑道:“刚才妍儿那妮子还说,长公主府里头美得很,想一起去看个热闹呢,……”

    “嘭!”张老太爷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哼道:“胡闹,她是什么身份,也能有这等妄想,都是你平日里惯出来的!”

    张老夫人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嗫嚅着,喏喏无言。

    张士钊这些日子已经在盘算着调令的事,倒并没注意府里这几日像是沸腾了一般,也丝毫没发现,自个的庚帖已经被老太爷拿了出去。

    琼林宴这一天,张士钊穿了一身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束发的胭脂玉簪交相辉映,腰系玉带,脚上是粉底黑面的缎靴,任谁看了都是一个翩翩的佳公子。

    老太爷将他送出府门的时候,一连叹了几个“好!”

    张士钊一路跟着带路的公公来到了琼林宴,皇帝还没来,一眼望去,已经有好些人,其中也不乏相识的同窗,三三两两的围在一块,张士钊眼尖,看见有一群围着一个身穿蓝色蟒袍的贵人,依稀听着众人唤他“晋王爷!”心下不由留了心眼。

    听说,这位晋王爷是先帝之子安王的血脉,也就是先帝一脉唯一的血脉。

    比之安郡王和岐王世子,张士钊直觉,跟着晋王胜算的概率更大一些。

    张家以商贾起家,最不缺的便是眼力,和张家祖辈一样,他也爱赌!

    张士钊便开始盘算着,要怎样不着痕迹地接近这位晋王?

    皇帝到的时候,已经是正时刻,身边跟着岐王,皇帝在高台,然后依次是王公贵族,文武百官,再是此次科举得了名次的士子,此时已经是香烟袅翠,笼罩着锦帐重重,烛影摇红,照耀在一朵朵娇俏妩媚的宫花上,暇不接目。

    张士钊看着紫檀几上列着的海错山珍,白玉杯中荡漾着的酒香,微微有些恍然,如果不是遇见苏清蕙,此刻当是他张士钊此生最为璀璨辉煌的时刻,是该痛饮三杯以慰十年寒窗苦读的。

    琵琶声起,笙管吹,花鼓响,细细粗粗,一派声音嘹亮,酒过三巡,皇帝身边的李公公下来依次走到状元、榜眼、探花案前,言皇上请几位上前。

    张士钊一路过来,路过晋王案前,不由的微微瞥了余光,却正恰晋王转头和定远侯饮酒,头领圣人已经开言:“张爱卿年纪最幼,寒窗苦读这些年,如今已然金榜题名,想来心愿得偿?”

    渊帝饮了酒,面色呈着淡红,像是十分愉悦,声音听来带着几分亲切,张士钊心下一喜,早已盘算在心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忙撩衣跪下,额头伏地,朗声道:“启禀圣上,自古言人生三喜,一是金榜题名时,二是洞房花烛夜,三是他乡遇故知,臣虽年幼,有幸经历了其二,唯有一事,一直如鲠在喉!”

    渊帝不想张士钊看着年幼,对答起来倒自有丘壑,来了些兴趣,笑道:“哦,不知是甚事让张爱卿如斯为难,不妨道来!”

    张士钊激动的心口噗跳,“臣一心爱慕苏……”

    “圣上,臣知道,状元郎是想求你赐婚呢!”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张士钊正待答:“是!”蓦地一抬头,惊愕在当地!

    程修!

    黎贺承捏着杯子,对着渊帝笑道:“臣前儿才听定远侯夫人说起,状元郎已经和静沅姑母府上的表妹换了庚帖,想来,状元郎是想请圣上赐婚,给表妹一份体面!”

    张士钊脑袋已经嗡了,这人到底在说什么,他,他,怎会和程修一个面皮!

 第55章 琼林宴(下)

        菡萏好说歹说送走了西边的芽儿,捧着一把樱花回来,进了厢房,委屈道:“小姐,奴婢没用,那芽儿临走往我怀里塞了一把樱花,我追都来不及!”

    苏清蕙看那花上还沾着鲜露,想是一早去后山摘的,微微笑道:“不过一把花,收了也就收了,回头把林妈妈今个送来的蜜饯果子一样捡一点送过去。”

    绿意皱着眉,不屑道:“小姐,那西边这些日子三天两头往这边探头探脑的,每每我们这边来了什么人,那边不是主仆出来在院里消食,便是赏花,前儿师太过来坐坐的时候,芽儿给她家主子找耳环找到我们窗户底下了!今个,怕就是看着林妈妈过来了,这才往跟前凑呢!”

    苏清蕙捏着林妈妈刚送来的信,厚厚的一封,心下惦记着,见绿意几个对西边这般不待见,沉思片刻,看了一眼白芷,淡道:“白芷,你去细挖一下,这卢家小姐的背景!”

    有这么一个麻烦在,一日两日的窥伺着,苏清蕙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白芷应下,苏清蕙让几人出去,拆了信来看,这是她上山之前,便让黎贺承帮她搜集来的资料,里头都是关于静沅长公主府和岐王府,以及他们姻亲的基本情况。

    苏清蕙不知道前世程修是怎么周旋于这些人之间的,只是每次他去见她,冷冰冰的一张脸,眼里满是疲惫,以前,她却将自己关在那一间小屋里,每日敲着木鱼,数着珠子,却丝毫没有想过,他在青芜山之外,过的是什么样的一种生活,他这次,又是从哪里赶过来?

    她封闭了自己的心,不曾想过程修为什么一趟又一趟地往青芜山上跑,她曾以为不过是为了完成张士钊的嘱托,可是,现在想来,这两人脾性不同,又怎么会真的做了知己好友呢!

    这一世,她不想守在哪一处的厢房里度过余生,他带给她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有着期待与憧憬的人生,这一世,要轮到她好好地守护他!

    苏清蕙拆开信,第一张是静沅长公主府的人物关系图,静沅长公主府人口比较简单,嫁的是郝大学士家的二公子,二人育有两子一女,长子郝哲印娶得是威远伯家的长女金玲钏,次子郝纹空正在议亲中,苏清蕙眼睛盯在下一竖,嫡女郝蓝玉已和状元郎张士钊换了庚帖!

    张士钊这一世,要娶静沅长公主家的女儿,那个凭栏垂泪,一颗西子心的纸片人儿!

    苏清蕙想到静沅长公主府花宴那天她远远瞅见的柔弱女孩儿,一眼望过来时,那寒若冰花的眸子,不禁打了个冷颤,又想起了上一世张家的几个姨娘,顿时觉得,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岐王府比公主府要复杂些,听说岐王的真爱是侧妃娘娘,侧妃娘娘出生兵部尚书楚家,是楚家的庶女,二人育有岐王世子和庆嫣郡主,岐王世子娶得是大理寺卿詹家的女儿,听说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庆嫣郡主尚未及笄。

    岐王府的正妃娘娘,是先帝太傅汪家的孙女儿,是先帝在时赐的婚,渊帝对先帝一向甚为敬爱,对皇兄给自己赐的这儿媳,也是诸多满意,是以岐王妃一向在皇后娘娘和帝王面前,有几分情面,这才得以在侧妃独宠的岐王府安安稳稳地坐在岐王妃的位子上。

    苏清蕙一张张细细地翻过,她前一世,虽也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不过那时候,张士钊已经升为尚书,身边的妾侍已经有好几位,她心如死灰,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怎么出去交际,对这些天家的事,只是知道个轮廓,其中内情,并不清楚。

    苏清蕙望着最后一页画满了整整一页的鱼骨头,一时眸中不由染了泪,这一世,贺承既选择在明面上以黎姓出现,她自是要好好地帮扶他一把的,她不会再让贺承成为如前世那般冷的从骨头里都冒着寒气。

    ******

    此时的琼林宴上,张士钊跪在地上,听着右首的晋王说完“想来,状元郎是想请圣上赐婚,给表妹一份体面!”

    这声音像是从地上的哪个缝隙里蜿蜒出一条看不见的藤蔓,牵扯的张士钊的心肝肺都要吐出来!

    那张笑的云淡风轻的脸,和那个在仓佑城苏家院里头护着清蕙,喊着“这是我未过门的媳妇”的男子,一样的让人憎恶。

    上头的渊帝朗声笑道:“承儿不说,我差点忘记了,束妃昨日是和我提过这么一件事,张爱卿之意如何?”

    张士钊的脊背瞬间崩的比原先直了两分,额头伏在地上,恭声答道:“微臣不胜惶恐,此事怕是晋王有所误会,臣之母早前在江南已经为臣相中了一女子,并遣了媒人上门提亲,尚未禀报京中祖父祖母,为君臣子,应当克己守礼,言而有信,望圣上体谅!”

    “嗬!”

    忽地,张士钊的耳边传来众大臣的吸气声,还是硬着头皮跪在地上,等着圣人裁决。

    张士钊知道,他万不能应下,他不知道程修为什么成了晋王,他不知道清蕙知不知道程修还活着,但他清楚这是程修给他设下的圈套,只要他点头,哪怕默言,他张士钊这辈子和苏清蕙都没有一丁点可能了!

    众大臣万没聊到,当今圣上竟会榜下捉婿,更没料到,今科状元,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在这琼林苑里,竟敢当众拒绝!

    静沅长公主家的安宁郡主,京城里的一朵水晶花,不说这艳福,便是说项的是晋王,询问的是圣上,这随便搁这琼林宴上的谁家,也是得千恩万谢地感谢这天家的恩典啊,张士钊竟然一句“望圣上体谅!”

    真是不识抬举!众大臣已经给张士钊贴了一张不知好歹的标签。

    便是此刻依旧笑着的渊帝,心里也是有两分不悦地给张士钊下了“狂妄”二字的评语!

    众人都在尴尬之际,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定远侯管奕提着一壶酒走到圣上面前,笑道:“圣上,微臣可是盼了好久,怎地今个歌舞还没上呢,臣几个武人听着这管弦丝竹,耳朵都快长茧了!还望圣上赏臣这一点眼福!”

    定远侯府世代出武将,只是子嗣稀薄,老定远侯前头两个儿子都早夭,到这第三个才稳稳地继承了定远侯府的香火,只是这管奕膝下却是连一个子嗣都无,偏这定远侯是个怕老婆的,府上一个侧室小妾通房都没有,眼看着是要生生地断了定远侯府的香火了。

    渊帝倒也可怜他,平日里一向对他优容,此刻见这一向正经的妻管严要看歌舞,知道是给自己台阶下,便赶紧让上歌舞。

    一时乐伎翩然而出,霜月,银灯,两两桃花面,有余光相借,悠香远远,听珠珮叮当,回到坐上的张士钊握着手上的酒盏,看着面前的琼花美人隐隐现出一点后怕,看向右前方那墨色的身影,轻轻抿了一口酒,方觉得口齿留香,余味无穷。

    也,后患无穷。

    张士钊回到张府的时候,已经是月明星稀,张府里却灯火璀璨,众人都衣着整齐地守在前厅里,听到门房报“少爷回来了!”张老太爷,这才觉得腿微微发麻,却仍有些激动地道:“快快带过来!”

    那门房低着头,小声道:“少爷说困了,直接去院里睡了!”

    张老夫人一怔,等了半夜,有些憔悴的脸上现了一点诧异,抿唇道:“少爷可有让你转告什么?”

    张老太爷也倾了身子过来,看向来报话的门房,长公主可是传话来说,束妃娘娘已经在圣上面前说过了,圣上会在琼林宴上赐婚。

    门房被屋里众人看的双腿发软,颤颤巍巍地道:“少爷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回了自个院里!”

    张老太爷不由看了一眼同样伺候在老夫人身边的李妍儿,怒道:“钊儿都回来了,你赶紧去里屋伺候!杵在这里做什么!”

    李妍儿咬唇含泪点头退下。

    却说晋王府,黎贺承站在后院里,看着工匠挖出来的一条水渠,从蜀地过来的福伯笑道:“王爷,再赶几天工,玉山的泉水便能引过来了,按您的意思,沿着水渠铺了一条小道,派了咱们的人守着!”

    黎贺承看着漫天的星辉,遥望那唯有两三点灯火的玉山,再过几日,他便又能见到蕙蕙了。

    半晌,黎贺承从玉山上收了眼,对着一旁长车劳顿后已经在王府恢复过来的福伯道:“福伯,家里怕是不久就有女主子了,府里该添置的东西,先添置起来,主院里移一棵百年的苦患树过来,就放在西窗前,再过一个月,新挖好的湖里栽一点玉藕!”

    福伯便听便点着头,提醒道:“王爷,那处的凉亭是否要安置蚊帐?主院里再添一处秋千?”

    黎贺承看着福伯皱着眉头,细细思索的样子,不禁笑了,眉眼柔和,清朗的声音里似乎平添了一点幸福的腔调:“行,福伯觉得要添的,都添上!”再看一眼在风中闪烁的玉山上的灯光,黎贺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有蕙蕙,才是他人生的动力!

    才能扫除他身上孤冷的清霜!

 第56章 戚戚焉

        绿意和菡萏明显觉得这几日庵里的小师傅们待她们的态度有点不同,以前她俩出去捡些野菜,去灶上做饭,大家都挺客气的,有时候一起闲了碰上还能唠个嗑,可是这些日子,不说路上偶遇,小师傅们躲躲闪闪的,便是她们去灶上做饭,小师傅们也不搭理。

    虽没有摆脸色,可是这般冷着你,让绿意和菡萏这两个自觉自己家小姐是在青茹庵里借居的丫鬟,心上不由起了几分犹疑。

    两人也不敢和小姐说,怕小姐心里不痛快,可是她俩不说,不代表不会有人说,这一日苏清蕙在院里头临摹欧阳修的帖子,院里头便传来芽儿的声音:“哎呀,绿意姊姊,你听说了吗,哪个借居在庵里的香客,惹了主持师太不痛快!”

    说到后一句,芽儿明显降低了声音,可是,就在苏清蕙的窗户底下,想不听见也难,那一副窃喜的模样,飞扬的眉角,绿意手里拿着捡绿豆的筛子,不知道为何,就那样飞了出去。

    芽儿捂着腰,疼的直吸气,气哼哼地道:“绿意姊姊,你干嘛呀!没看见我在这啊!”

    绿意示意赶出来的菡萏捡起筛子,这才笑道:“我刚猛一听见,吓了一跳,芽儿妹妹莫气,给姊姊看看,可伤到了!”

    眉目坦荡,一丝歉意也没有,芽儿再迟钝,也明白绿意就是故意的,朝地上啐了一口,扶着腰回了西边。

    绿意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冷清清的,对着菡萏咬牙道:“真当苏家的人好欺负,也不瞧瞧自个是什么货色,一个庶女,也想往咱家小姐脸上蹭灰!”

    从头至尾,白芷在院子里捣着苏清蕙敷脸用的珍珠粉,一言不发。

    苏清蕙轻轻喊了一声:“白芷,你过来一下!”

    白芷放下手中的活,交给绿意,进了屋子,苏清蕙对着她那一副没表情的脸,有些无奈,叹道:“难不成我让你回去那次,贺承和管三先生还处罚了你不成?”

    白芷低头道:“没有,小姐!”

    苏清蕙上前,看着她微微不自然的身子,有些诧异道:“那你这是为何?”

    白芷脸“噌”地一下红了,“奴婢,奴婢,只是觉得小姐不相信奴婢,不敢越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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