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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安郡王妃轶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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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罪过最大的是我,我该死!”说完砰砰砰不断地以头撞墙。

元修死死按住元倓:“倓哥儿,你别这样,咱们去赵家门前谢罪,求他们宽恕,只要咱们诚心诚意,赵家人应该能宽恕的。”

“赵家长辈兴许会宽恕,笙妹却万不能原谅我的。我害得她那么惨,还有,我这些年没少和那些不肖的东西混在一起,笙妹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她根本就看不起我。明明笙妹就在眼前,却不肯搭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元倓闭着眼默默流泪。

元修凝眉,半晌后试探道:“倓哥儿,听你这意思,你不光是想取得赵玉笙的宽恕,还想娶她进门?”

元倓听到这话,立时激动起来,梗着脖子道:“废话!于笙是女子,我不娶她娶谁?当年我们两个栖身在汀州府郊外山上的破庙里,大年三十的晚上一起看城里的烟花。我说将来挣了钱,一定年年买烟花放给她看,还说每个节日都和她一起过。她很高兴,说这辈子都不和我分开,让我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能抛下她,我答应了。这算不算咱们两个定下了终生?”

元修默然,然后点了点头。赵玉笙身为女子却对弟弟说出那样的话,显然是想与他厮守终生;弟弟那时候虽然不知道她是女子,却心里眼里只有她:他二人完全是彼此钟情。

若是二人没有在街头争执厮打闹出那么大一场事来,赵玉笙伯府嫡女的身份还是配得起弟弟这个郡王的。那姑娘模样出挑,又是弟弟心爱之人,原本是多好的一桩婚事。

可惜如今赵玉笙背负了凶悍泼辣的名声,还进过刑部大牢,京中稍微讲究一些的人家都不肯娶她做嫡妻,弟弟如果娶她进门做郡王妃,满京都的人会怎么说,宗人府和皇上太后断不能答应的。
虽然弟弟和赵玉笙落到今日这般地步,自己确实难辞其咎,但劝说的话还得说。元修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元倓不屑道:“他们不答应,我就不做这劳什子郡王,带着笙妹离开京都,当初我和笙妹那么小,无依无靠地都能活下来,如今长大了还不能养活自己?”

元倓暗自咬牙:混账东西,为了个姑娘竟然连自己这些亲人都不要了!早知如此,自己当年何必大费周章地将他寻回。

他这边气得不轻,那边元倓又沮丧道:“可惜笙妹万不能答应,她对我避之不迭,又怎么肯和我一道走。不能娶笙妹,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没有赵玉笙,这小兔崽子生无可恋。元倓看着一派死气的弟弟,又是恼火又是心疼,想到亡母临终前的嘱托,不禁一阵心软,罢了,就当自己上辈子欠了这小兔崽子的,这辈子活该为他操碎了心。

走过去握住元倓双肩,元修郑重道:“倓哥儿,振作起来,堂堂七尺男儿,遇事一味要死要活,太没出息了。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找到于笙,照顾他让他一生快活无忧吗?于笙是女子,那是大大的好事,哥哥再也不用担心你成为一个断袖分桃之辈。你想娶赵玉笙那就努力娶吧,哥哥会帮你的。”

元倓苦笑:“哥哥你不了解笙妹,她性子高傲自尊心强,我得罪她实在是太狠了……”

元修不待他说完便打断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试都没试怎么就知道她不会原谅你呢?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一直对她好,让她看到你的真心,我相信总有一日她会回心转意的。毕竟你们曾经同患难过,她又钟情过你。”

元倓看着元修,不自信地道:“会有那一日吗?”元修点头:“会的,你相信哥哥。咱们明日就去赵家,将事情挑开了,直接致歉,然后你就卯足了劲地去哄赵玉笙,讨好她家长辈。”

元倓先是点头,接着又摇头:“不好,先不忙着挑明。我要先让笙妹消除我暴戾凶残喜好女色的坏印象,我对不起她她恨我理所应当,但我不能叫她唾弃我看不起我。”

元修点头:“如此也好,不过关于那个赵玉琴姑娘,倓哥儿你是怎么看的。”















第69章 求助
赵玉琴,笙妹的胞姐,京都闺秀当中有名的才貌双全的姑娘,可惜他对什么才女之类的不感兴趣,根本不怎么注意她,大哥怎么突然说起她来了,元倓不解地看着元修。

元修挑眉:“若不是这位赵二姑娘告诉你赵玉笙根本不是被家中寄养在一户农家,而是与家中失散,为了活命不得不扮作男子,你能知道赵玉笙就是于笙?”

元倓当时被赵玉笙兴许就是于笙这一想法吓坏了,哪里还顾得上细想赵玉琴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些。如今冷静下来,仔细咂摸一下,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不是滋味。

自己和笙妹之间的是非,旁人无论站在哪一边都无可厚非,可赵玉琴是笙妹的胞姐,而且明明是自己欺负了笙妹,她竟然口口声声说妹子自幼长于乡野缺乏教养,蛮横不知礼数,请自己大人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更叫人不舒服的是,她口口声声说妹子可怜,告诉自己妹子早年遭了大难,十一岁之前一直是扮作男子,和男子同进同出。自己又不是赵家人,这种传出去会让赵玉笙名声尽毁的事情她怎么能告诉自己呢?她这哪里是心疼笙妹,祸害笙妹还差不多。

见元倓脸色越来越难看,元修知道弟弟已然识破了赵玉琴的叵测居心,叹息道:“倓哥儿,看来你那心尖子笙妹在新昌伯府的处境不是那么妙啊。亏得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寻死觅活,你也不想想,这回这位赵二姑娘将她妹子早年扮作男子的事情告诉了你,就不兴她哪一日将这事告诉别人?这事情若是传开了,你的笙妹还能在京里呆下去?”

元倓脸一僵,怒道:“她敢,我先弄死她!”元修扶额:“你看你,还说要消除自己在赵玉笙心目中暴戾凶残的坏印象,就凭你方才这句话,赵玉笙就不会喜欢你。嘿,哥哥当初只是叫你扮纨绔,结果你却学会了他们那一套。”

元倓急道:“谁学他们了,跟他们在一起那么久,我可没残害过谁,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不过谁要是想对笙妹不利,天王老子我都不会放过。”

元修哼了一声:“你委实没祸害过谁,也就只是祸害过一个赵玉笙而已。不对,还包括她那丫头。”

元倓脸色突变。元修却不管,自顾自道:“而你当时之所以会对两个弱质女流动手,不过是以为她们欺负了应氏母女。应氏是你的奶娘,对你有活命之恩,在你心目中她母女都是好人,肯定是赵玉笙仗势欺人,所以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了。如今你已然知道赵玉笙就是于笙,你觉得你那笙妹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吗?”

元倓默然,他这辈子一心报答的人有三个,分别是奶娘和丁家祖孙。想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于笙。奶娘和于笙之间,他的感情天平肯定是更倾向于于笙。于笙的人品他很了解,但他也认定奶娘是个善良仁慈的好人,应该不至于去挑衅一个伯府小姐。

元修道:“事实证明当初那事最初不过是一场误会,若不是庞翠儿得理不饶人煽风点火,事情根本不会闹到那地步。但倓哥儿,要不是你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哪有你如今的寻死觅活痛不欲生。你再不下死力改改性子,你那笙妹兴许会真的一辈子不肯搭理你。你已然十九岁了,该是替朝廷分忧有所担当的年纪了。” 

“是,哥哥说得对,我要让笙妹觉得我是能依靠的。”元倓对哥哥的老生常谈,没有像往日一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当一回事,而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元修大为欣慰,心道若是这混账东西能因为赵家那丫头一改往日的顽劣习性,变得稳重上进,自己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帮他达成心愿。

不过这事要办成,可是真的不容易啊。首先赵家这一关就极难过,然后赵家这一关过了,还有宗人府和太后姨妈那两关得过。然无论如何,都是自家理亏在先,再难也得受着。

元倓虽然将元修的话听进去了,但想到赵玉琴这个隐患,又不淡定了,恨声道:“我得尽快想个万全之策,彻底解决了这事,决不能叫她害到笙妹。”

元修道:“你能想到什么万全之策。赵玉琴是新昌伯府的姑娘,你是男子,不方便处理这事,交给你大嫂吧。放心,你大嫂自会替你解决好的。你只管一门心思哄得赵玉笙回心转意就是了。”

交给大嫂吗?想着杜氏的长袖善舞圆滑手段,元倓觉得胞兄的提议不错,遂轻轻点头。

总算彻底安抚好弟弟,元修方想起正事,问元倓赵玉笙今日在宋家湾集市可有发现。元倓不确定地道:“好像听见丁大哥说了一嘴,说笙妹看到了那个六指的贼人。”

元修大喜:“好,那六指之人是跟谁一道的,赵玉笙可曾看清楚了?”元倓摸了摸后脑勺:“这个,我当时被于笙就是赵玉笙这事弄得心神大乱,胸口闷疼得厉害,哪里还顾得上问这事。”

元修气结,张嘴正要开骂,却又及时咽了回去,想着这混账东西那时候失魂落魄地,确实没精力管旁的事了。于是大手一挥:“那这样吧,明日我着人请赵玉笙去丁家,加上丁蔚,大家一道细说这事。”

元倓点头:“这法子好,我也要去。”元修摇头:“就知道少不得你,可你这寻死觅活地折腾了大半日不说,还呕了血,明日有精力去?况且你这脸也红肿难看,不大见得人啊。”

元倓急道:“我身子健旺,不过呕几口血而已,睡一觉就好了。我这就让他们熬补血的粥给我吃,至于脸上的红肿,取冷水敷一晚上就没事。”

元修知道他一心看到赵玉笙,自己根本阻拦不住,遂正色道:“你要去就去吧,但光喝粥哪行。还是让王大福去药铺,找郎中开方子。今晚更要休息好,不要再想自己的错处,省得又难受。”

元倓歇息了一晚,到了次日果然又生龙活虎起来。一大早就梳洗停当,早膳不吃就跑去了丁家。丁蔚原本以为今日可能还赶不回来,是以连今日的值班都调换了的。元倓到达丁家的时候,他祖孙还没用早膳。之前元倓也曾大清早地跑来,所以丁家祖孙对他一早上门并不觉得意外。

只是元倓昨日面如金纸,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今日除了气色仍旧不算好之外,精神头却不错,祖孙两个不免有些吃惊。田老太太拉着元倓的手,仔细打量了一阵,方道:“不愧是宫里太医开的方子,真是药到病除啊。”

元倓淡淡一笑,道:“祖母,大哥,我昨日骗了你们,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胸口疼的老病,我不过是猛然得知于笙就是赵玉笙,懊恼悔恨之下心痛如绞而已。”

“你,二弟,你终于知道了!”“倓哥儿,你是怎么知道的!”丁家祖孙齐声惊呼。元倓苦笑:“你们果然早就知道,却一直瞒着我。”

“二弟,你,你别怪我们,我们也是……”丁蔚自觉理亏,磕磕巴巴地想解释却不知如何说为好。

还是田老太太直接,道:“倓哥儿,我们知道瞒着你,你会怪罪我们。但我们宁可让你怪罪,也不能叫笙姐儿难过。”

丁蔚忙不迭地帮腔:“是啊是啊,笙妹撂下狠话,不准我们告诉你。”

元倓笑了:“从小到大,每逢我和她起了争执,大哥和祖母都是偏向她的,其实这一次我猜都猜得出来是这样。”

丁蔚讪讪道:“这个,当初笙弟比你年小,你本来就该让着她。如今她是女子,你是男子还是郡王,我们当然还得偏向她。”

田老太太正色道:“这世道对女子要求严苛,笙姐儿那孩子受了太多苦。而且是你一直在欺负她,我们理所应当要站在她那一边了,你要怪我们就怪吧。”

元倓摇头:“祖母,我自己都想将笙妹捧在手心,又怎么会怪你们偏疼于她呢?”

丁蔚瞪大双眼:“二弟,你这是想,想……”元倓不待他说完,扑通一声跪在田老太太跟前,重重给老人磕了三个响头,道:“祖母,元倓此生非笙妹不娶,求您老人家这回站在我这一边,帮帮我吧。”

“倓哥儿,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田老太太大惊,忙不迭地伸手去拉元倓,哪里拉得动。元倓道:“祖母,你老人家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田老太太头疼不已,道:“倓哥儿,这不是祖母帮不帮的事,你要娶笙丫头,得求得赵家同意,笙丫头自己愿意才行啊。”

元倓道:“这个我当然明白,我只想知道祖母您肯不肯帮我。”

田老太太叹了口气,心道笙姐儿过去扮作男子的事情,眼下没传开,依着她家的权势,找个好夫婿不是难事。怕就怕将来万一泄露出去,她将如何在婆家在夫婿面前立足,那时候等待她的可能只有一个死了。她只有嫁给元倓,才能逃脱这恶运。

于是老人笑道:“我自然是肯帮你的,快起来吧。这世上你可能是伤笙姐儿最深的人,但应该也是最疼她的人,笙姐儿嫁谁都不如嫁你。”


















第70章 就不给你吃
随即元倓请求丁家祖孙暂时先保密,别让赵玉笙知道自己识破她就是于笙这事。丁家祖孙齐齐苦笑,之前要瞒着元倓,如今转过来又要瞒着于笙,夹在这一对活冤家中间,自己祖孙真是里外不是人。

元倓少不得要问起丁家祖孙,当初是直接认出赵玉笙,还是赵玉笙主动来寻他们的。丁蔚细说了一通,元倓听完不胜唏嘘,原来田老太太一早就知道于笙是女子,可叹自己和丁蔚竟然半点不知情,尤其是自己真是太蠢了。

为了解释自己是迫不得已才瞒着元倓,丁蔚取出当初赵玉笙没露面的时候写给自己的两封书信给他看。元倓看完难受至极,强笑道:“这怪不得她,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

田老太太正色道:“倓哥儿,你看了笙姐儿写的这些话,你还有决心能叫她回心转意,同意嫁给你吗?”

元倓毫重重点头:“有,您老原先不是说了吗?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疼她,更能让她幸福了。我要尽我所能让她,让赵家长辈看到我的诚心。” 

田老太太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好孩子,你有这决心自然是好的。可你要知道,人心不是那么容易挽回的,你得有耐心,更不能倚仗权势逼迫笙姐儿。那孩子性子刚烈,你过于心急只会适得其反。又受了太多苦,你万不能再委屈了她。”

元倓笑了笑:“我明白,祖母您就放宽心吧。”

说完正事,厨房婆子来请示是不是开始摆早膳了,田老太太点头。然而早膳还没端上来,赵玉笙就来了。赵玉笙还没进门就大声嚷嚷:“祖母,大哥,你们还没用早膳吧。我带来了荠菜包子,这可是我大清早起来亲手做的,很好……”

掀开夹棉的门帘,迎面对上元倓那张脸,赵玉笙余下的话顿住了,脸瞬间僵硬了。元倓看到她却眼神瞬间晶亮,嘴巴张了张正要开口招呼,赵玉笙却脸一沉,扭头对田老太太笑道:“祖母,昨日咱们带回来的香椿艾蒿什么的,我带了好些过来,您看着是不是给汤家送去一些。”

田老太太笑着夸她细心,说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她小孩子家家的来提醒。不过城里人吃惯了鱼肉荤腥,偶尔换换山野口味肯定能喜欢,回头让婆子去汤家走一趟。

赵玉笙却冲丁蔚挤了挤眼睛道:“不,还是让我大哥去最好,大哥许久没见雯姐姐了吧,这么现成的上门借口怎能放过。”丁蔚脸一热,冲赵玉笙扬了扬拳头做吓唬状:“臭丫头,找打呢?”

赵玉笙才不怕他,对他皱鼻做个鬼脸,打趣道:“祖母您看,我大哥明明心里乐滋滋地,偏在这口是心非!”田老太太看着他两个拌嘴,呵呵直乐。

元倓却百感交集。当初在丁家,于笙也是这般牙尖嘴利,知道丁蔚厚道宽容,时常和丁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丁蔚每每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却又不忍骂她。

时隔多年,这孩子促狭的毛病还是没变。可叹自己蠢笨,若不是知晓赵玉笙就是于笙,肯定对她这做派又是看不顺眼进而冷嘲热讽一番。其实之前但凡他稍微多想一番,都会对此心生怀疑吧。

丁蔚不是那种行事随便的人,丁家祖母更是颇讲礼数的人,赵玉笙不过是丁蔚刚认的义妹而已,男女之别绝对要讲,然而丁蔚跟她这般熟稔亲密,丁家祖母也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为什么?因为于笙是和丁蔚结拜过的“兄弟”,大家是真正在一个锅里吃过两年饭的家人,所以那些规矩礼仪才不用守呢。

当初的于笙小脸脏黑,有一阵子还缺了两颗门牙,偏又嘴巴子厉害,很多时候气得人牙痒痒。如今的笙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颦一笑都吸引人,元倓越看越喜欢,哪里舍得挪开目光。
赵玉笙不留神扫了他一眼,元倓下意识地便露出讨好的笑容,赵玉笙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回去。元倓脸上一僵,怕再惹得赵玉笙不高兴,忙移开目光不敢再看她。

丁家的婆子丫头将关婆子秋桂送去厨房的荠菜包子用盘子装了,连带着她们自己原先准备的小米粥并馒头鸡蛋一道端了上来。赵玉笙指着那盘荠菜包子道:“祖母,这包子是我特地起了个大早亲手包的,这馅儿我是用荠菜和鸡胸脯肉和着剁的,拌的时候又放了些芝麻油,您尝尝看看香不香。”

田老太太嗔道:“这孩子,你这样做,几个荠菜包子倒要一只鸡来配它。我这乡下来的婆子,这般浪费的做法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赵玉笙笑道:“只要咱们将它都吃了不剩下,那就不算浪费。祖母,今时不同往日,我大哥如今有俸禄可拿,铺子又有进项,您不用为银子发愁,就该好生享受。”

丁蔚却老实不客气地夹了一个包子,一大口下去后,立马对赵玉笙伸出拇指赞扬起来:“太香了,笙妹,哥哥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馅儿极香不说,这面也松软。你何时这和面发面的本事也这么高了。”

赵玉笙得意地笑:“哈哈,大哥你才知道啊。我们伯府有位厨娘,旁的能耐稀松平常,唯独这和面发面的手艺却是家传的本事。我这大半年一得空就缠着她学艺,如今算是出师了。祖母大哥你们想吃什么包子只管跟我说,我保准给你们做出来。”

那包子实在是好吃,丁蔚三两口就解决掉了一个,跟着又夹了一个。别说这包子好吃,就算不好吃,一想到是赵玉笙亲手做的,元倓就恨不能全灌进自己肚子里去。生恐丁蔚吃得太多,他赶紧伸筷子过去。

结果他的筷子刚一接触到包子,那装包子的盘子便被赵玉笙拿走了。赵玉笙将盘子放在田老太太跟前,然后夹了一个放进老人碗里道:“祖母趁热赶紧尝尝,虽说我是用食盒装着拿来的,但毕竟坐了一阵马车,再放就凉了。”

元倓的筷子落了空,停在半空很是尴尬,无奈转了个弯拐向旁边装馒头的盘子。虽然赵玉笙动作也好语气也好都极其自然,但丁家祖孙都看出来,她是存心不想让元倓吃自己做的包子。

田老太太吃了包子也是赞不绝口,赵玉笙自己夹了一个,他们三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唯独元倓满心苦涩吃着那馒头味同嚼蜡。他一边艰难地咽着馒头,一边想当年自己和赵玉笙相濡以沫的时候,笙妹做的菜只有自己能吃到,如今却变成谁都能吃就他吃不着了。

丁蔚顷刻间又吃掉了两个包子,眼看着盘子里只剩下一个了,元倓估算了一下大家的饭量,认定那包子应该能剩下来,到时候自己背着赵玉笙,还是能一饱口福的。

可惜赵玉笙似乎识破了他的想法,最后婆子来收拾碗筷的时候,她竟然扬声对外面的秋桂道:“秋桂,这里还有个多的包子,你大清早地陪我忙乎这个赏你吃了。”

笙妹竟然宁愿将包子给丫头吃都不肯让自己尝一口,真是狠心。元倓心里难受,但也只是瞬间的事,跟着他就调整好了心态,没事人一般笑着问赵玉笙,昨日究竟有何发现。

赵玉笙却不习惯他这么笑眯眯地和自己说话,不耐烦地道:“昨日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又问。其实关于这事你跟信郡王说说就行了,何必非要我来说。”

元倓满脸歉意:“这不是我昨日忽然身体不适,没听清楚嘛,玉笙姑娘,劳烦你再说一次好吗?”

这货又开始画风突变了,赵玉笙怔了片刻,抬眼反复打量了元倓一阵,最后道:“元二,恕我直言,这种温润谦和的做派实在是不适合你,拜托你还是恢复自己你一贯的蛮横霸道嘴脸吧,不然我这浑身的鸡皮疙瘩突突直冒。”元倓大受打击,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旁的丁家祖孙四目对视,两人又是无奈又忍不住想笑。赵玉笙跟着又语带讥讽地道:“哦,忘记恭喜你了,明明昨日心绞痛一副快死的模样,一夜过后便能这般生龙活虎,真是难得啊。不过我就奇怪了,你说你年轻轻地怎么会得心绞痛的毛病呢,之前都没听说过啊。”

元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息道:“大概是老天爷觉得我做了太多错事,特地降罪于我吧。”赵玉笙哂笑:“郡王爷说笑呢,您怎么会做错事,错的都是别人。”

元倓苦笑:“我知道玉笙姑娘对我满腹怨恨,我确实对不住玉笙姑娘良多,之前是我做错了,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宽恕我一二。”他说完起身走到赵玉笙跟前,恭恭敬敬地向她弯了弯腰。

赵玉笙惊吓过度,腾地站了起来,飞快窜出去几步拽住田老太太的胳臂,惊悚地指着元倓,颤声道:“祖,祖母,这人是不是病还没好啊,突然这番样子,怪吓人地……”

丁蔚满怀同情地看了一眼元倓,忍不住开口替他说话:“笙妹,元倓是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你已然知道他不过是在扮纨绔而已,他跟着那帮不肖的东西在一起,难免要随波逐流行些混账事,其实他骨子里还是个心地良善的好人的。”








第71章 诱饵
这厮都算心地良善的好人,那这世上还能有多少坏人?赵玉笙心里头不赞同,脸上便带着明显的不以为然。

元倓却神情严肃地道:“不,丁大哥你说错了。我在玉笙姑娘跟前,永远都不能称为好人。我当初不该不问青红皂白打了玉笙姑娘一耳光,更不应该将她送进大牢。”

赵玉笙哂笑:“我还当郡王爷贵人多忘事呢,合着您对自己的光辉业绩都记得。不过您似乎忘记自己还曾一脚将我的丫头秋桂踢得半死这事了。”

赵玉笙这般不给元倓留面子,丁蔚担心元倓忍不住脾气发火,将事情搞砸。他是发自内心希望自己的两位结拜“兄弟”能喜结良缘的,是以很不安地望向元倓。

田老太太却安闲地喝着自己的茶,看都不看这边,仿佛没听到两人说话一般,老人心里却巴不得赵玉笙挤兑得再狠一些。元倓当初对赵玉笙的伤害实在是太大,赵玉笙此刻这般待他不过是讨些利息罢了,元倓如果连这点难堪都承受不住,那还是赶紧打消娶赵玉笙的念头吧。

这边丁家祖孙心态不一样默默看戏,那边赵玉笙继续嘲讽道:“当然,在咱们大齐尊贵的诚安郡王心目中,秋桂那种下贱奴婢的命根本不值一提,踢死就踢死吧。然而小女子却以为,奴婢的命那也是命。郡王爷自己当初没被信郡王寻回之前,落魄潦倒之时,肯定没少被人欺凌过轻贱过吧,难不成郡王爷就都忘了?怎么自己富贵发迹之后,却跟那些恶人一般无二呢?”

元倓脑子里瞬间闪过当年和于笙一道被人家追打欺辱的种种画面,面对赵玉笙的质问,又是悔恨又是羞窘,讪讪道:“不是,我那时候不是误以为你们欺负了奶娘……”

“误以为我欺负了你那奶娘就可以对女流之辈下这般的狠手,郡王爷您其实就是自认为自己身份尊贵,我们这些人在您眼里贱若蝼蚁,所以才会抬手就打抬脚就踢,眼皮子都不眨一下。郡王爷那时候的风采,我可是记忆犹新哪。午夜梦回,还会被您那一刻狰狞的面目吓出一身冷汗。”赵玉笙太过气愤,忍不住打断元倓的话。

自己时常梦到于笙和自己一道在破庙的山顶看烟火,梦里的他笑意盈盈。笙妹也梦到自己,然而自己在她的梦里却是狰狞可怖形同魔鬼,这是何等悲哀的事情。元倓胸口又开始闷痛起来,深吸一口气道:“玉笙姑娘骂得对,我当日确实不该那样凶暴,幸好秋桂姑娘没有丧命,不然我的罪过真是大了。回头我向秋桂姑娘致歉。”

如果是以前,自己这般指责,这货早暴跳如雷了。今日他不但不生气,竟然还说要向秋桂致歉,赵玉笙嘴巴大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天,这是元倓吗,怎么今日像是变了个人?明明他昨日病的是心脏不是脑袋啊?

好端端地这货在自己跟前怎么就这般谦恭了,这究竟是为什么?赵玉笙皱眉沉思片刻后,寻了个借口将丁蔚拉到一边,盘问他是不是告诉了元倓自己就是于笙。

丁蔚大叫冤枉,指天发誓自己没有告诉元倓。又说如果元倓果真知道她就是于笙,哪里还会这般从容,别忘记诚安郡王府至今还有两伙人在江南寻找于笙呢? 

赵玉笙点头,觉得丁蔚说得有道理,不解道:“那这厮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幅样子了。”

丁蔚道:“笙妹,大哥这不是替元倓说话。咱们三人好歹是结拜过的,你们两个更是相依为命了那么久,元倓的为人还有品性你是了解的。他不是心地恶毒之辈,你们当初的各种不和,委实是诸多误会造成的。应氏对他有活命之恩,他本就对你印象不佳,当时认定你仗着伯府嫡女的身份欺负了她母女,情急之下出手才没有轻重。”

赵玉笙噘嘴,不高兴地道:“大哥,咱们了解的只是过去落魄时候的阮小二,可不是于今的诚安郡王元倓,他变了,早就不是当初和咱们结拜的那个人了。”

丁蔚摇头:“我觉着元倓并没有变,笙妹你放下对他的成见吧,我还是希望你们两个能和好。”

赵玉笙摇头:“不管他是不是没变,我都不想与他和好了。如今他是宗室郡王,而我是伯府姑娘,一个姑娘家跟他能有什么牵扯。他果真能如他方才所说,觉得自己当初做事太过,诚心致歉往后不再寻我的晦气,我也就放下过去不再跟他计较。就这样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何必将过去的事情扯出来。所以我恳请大哥,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就是于笙,咱们一道让这事烂在心底好了。”
丁蔚不好再劝,只能在心底为元倓默哀。

赵清溪如今对元家兄弟都很反感,得知元修叫自家闺女今日午时去丁家回禀昨日的发现,哪里放得下心,趁着午膳时间跑出衙门,也去了丁府。

元修和元倓一样心存内疚,在赵家父女跟前姿态不自觉地也放低了,谦恭中隐约带着些讨好。赵清溪自然是一下就察觉出来了。不过他认定这两兄弟是因为如今需要赵玉笙帮大忙才会态度变样,面上一副受宠若惊当不起的模样,心底却狠狠地鄙视起来。

但大家都是官场老手,说到正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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