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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安郡王妃轶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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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万家这样的人家,姑娘患了恶疾,肯定是要死死瞒着的。汤秀雯身为官宦千金可以通过特殊渠道知道这消息,并不代表其他人也知道。
为了不给汤秀雯惹麻烦,眼下这话她是万万不能告诉徐蓉的。而且自己满世界嚷嚷,对万五姑娘来说太不厚道。自己不想让丁大哥娶她,但也不能害人家。
赵玉笙心头转悠了好一通,最后只能摆出自己也不过是顺口一说,实际上丁蔚娶谁和自己又有多大关系的模样,在徐蓉跟前将事情轻轻翻过。
回到伯府,赵玉笙便将身边人都遣走,自己坐在椅上苦思对策。怎么办呢?这是古代,即便是幼年时期,身为女子却扮作男子,然后跟男子同吃同住,传出去都是丑闻。当然,她若是告诉了丁大哥自己就是当年的于笙,丁大哥肯定会给她保密的。
问题是还有个元倓,丁大哥知道了自己的下落,不可能不与元倓说。而元倓这会子又一直在骗丁大哥,说他这些年一直在找自己这个三弟。丁大哥若是告诉他自己就是于笙,那人为了圆谎,极有可能会直接登门,然后在自己跟前上演喜极而泣情深义重的“兄弟”不对应该是“兄妹”喜相逢的戏码。赵玉笙不想则已,一想那场景登时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更可怕的是伯府和爹爹都算是得到皇上青眼相看的人物,信郡王本就一心和自家交好,有了自己和元倓这层“结义兄妹”的关系,两家更加没有理由不走得近了。
那样的话,她这辈子都会跟元倓扯上关系了,那还不如杀了她。所以,她不能跑到丁大哥跟前坦白身份。可不坦白身份,丁大哥又怎么会弃元倓而信她呢?
赵玉笙思索了一整晚,最后还是决定通过书信,只要她能在书信中告诉丁大哥自己此刻也在京城,而且一直在关注着他,不信丁大哥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次日她将自己手边的银子交给秋桂,让她拿去给秋山去街上换成银票。然后让冬梅准备好纸墨,认真写起了给丁蔚的书信。
这书信不大好写,她写了好几次都不满意,结果地上丢了好些废纸。首先她得让丁蔚相信自己果真是他的结义三弟于笙,所以书信当中必须要回忆当年自己在丁家经历过的一些独有的细节。
其次,关于元倓,她要让丁蔚知道,自己当年便已经与他恩断义绝,此生再不想和这人有什么瓜葛。所以烦请丁蔚转告元倓,没必要装出一副不忘旧友的恶心嘴脸,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鄙弃他。如果元倓死性不改,还嚷嚷着寻找自己的话,自己可能会给他恶心得连京城都不想呆了。
最后就是关于应氏母女唆使元倓撮合万家姑娘和丁蔚的事情,赵玉笙最初写的是让丁蔚别上当,这门亲事万万结不得,可想了一阵又将那张纸废掉了。
万五姑娘身患恶疾,自己也只是听汤秀雯说了,并没亲见,真要确定此事还得丁蔚自己来。况且万五姑娘身患羊癫风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她完全可以给丁蔚纳妾,然后将庶子养在自己跟前,而丁蔚却能娶到一个门第不差且嫁妆极其丰厚的妻子,怎么看这门亲事都不差。
这种情况,自己站在现代女性的立场接受不了,并不代表丁蔚这个古代男子就不能接受。他是个成年人,自己没资格替他拿主意。最后赵玉笙只是在信中告诉了丁蔚自己掌握的消息,让丁蔚先别急着答应这门亲事,还是等丁家祖母来了,听她老人家示下。
书信写好了,去钱庄换银票的秋山也回来了。赵玉笙将所有银票塞进信封当中,然后让秋山趁着丁蔚巡城的时候,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将书信送到丁蔚手中。
姑娘平白无故地怎么要自己送一封书信给那位新来的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更叫人惊诧地是里头还夹了几百两银票。秋山满腹狐疑,忍不住道:“姑娘,您为何要这么做,三老爷……”
赵玉笙知道他要说什么,摆手打断道:“长辈们都不知道,这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你要给我好生瞒着知道不。”
秋山脸色顿时变了,姑娘瞒着长辈给一个青年男子写书信,还给人家几百两银票,这算什么事!此事若是败露,自己受到责罚事小,姑娘却不但彻底坏了名声还会失去伯府诸位长辈的欢心。
见秋山瞪圆了眼睛,嘴唇开开合合地想说话又不敢的样子,赵玉笙忍俊不禁,随即正色道:“秋山,你们兄妹当初是我救下的,我知道你们对我一片忠心。你们诚心待我,我又怎么会害你呢?放心,这书信里谈的是极其严肃的正事,具体是什么我眼下不好告诉你。你只要相信你家姑娘我,从来不会做荒唐之事,我做什么事总有我的道理就行了。”
四姑娘冰雪聪明,不是那等糊涂没脑子的。想到当初老爷在知州任上,姑娘帮着老爷解决的那些个棘手案子所使用的手段,还有这回让自己去连仓帮董掌柜时候交代的那些话,秋山的心一下就安定了。
四姑娘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给姓丁的又是写书信又是给银票,她说是极其严肃的正事,那应该就是。只是会是什么呢?三老爷是京都的知府,那姓丁的又是新来的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四姑娘要考量什么似乎也正常。
这么一想,秋山顿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当下郑重地对赵玉笙道:“姑娘放心,小的一定将这书信送到丁将军手中,且不让他知道是小人所送。”
秋山有些身手,当年本就跑过不少地方,好些地方的话都会说。他乔装了一番,变了声且故意说着一口外地口音,然后找了一个小乞丐,然后偷偷跟着他,直到亲眼看到小乞丐将书信送到丁蔚手中才悄悄离开。
小乞丐找到丁蔚的时候,丁蔚刚和几个手下分开。因为秋山告诫过小乞丐,只要他将书信送到丁蔚手中,自己就会再给他十文钱。而如果他没将书信送到丁蔚手上,那自己就会取回已然给他的十文钱。所以小乞丐胆子变得很大,直接拦住丁蔚道:“丁将军,有位爷让小的送这封书信给您。”
自己才来京都不久,也没什么亲朋好友,什么人会送书信给自己,丁蔚狐疑地接过书信,却见信封上写了两个怪诞的字。丁蔚一看到这两个怪诞的字,立时双眼大睁,一把揪住小乞丐道:“那让你送信的人呢,在哪儿快告诉我!”
坏了坏了,这位将军眼眶泛红拳头紧握,八成是接到了仇家的书信。果然这飞来横财要不得,自己为了贪图二十文钱,竟然闯了大祸。小乞丐浑身筛糠,抖着手指指着对面的巷口道:“在,在那边。”
丁蔚厉声道:“快带我过去,快点!”小乞丐几乎是被丁蔚老鹰拎小鸡一般地拎到了目的地。秋山已然离开,丁蔚和小乞丐自然是扑了个空。 “人呢,怎么不在?”丁蔚急得团团转,激动之下腰间大刀抽得铿铿响。
果然那人不见了,这下自己真是惹上大麻烦了,丁将军盛怒之下会不会直接将自己看成两段。小乞丐吓得面如土色,瘫在地上哭道:“丁将军,那人方才确实是在这里的,小人若有假话,便天打五雷轰。小人根本不认识他,只是贪图他给的十文钱才给他跑腿的,求求您别砍了小人!”
见小乞丐涕泗横流地又是磕头又是作揖,丁蔚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一时性急吓到了人家,忙将小乞丐扶起来,温声道:“小兄弟快起来,谁说我要砍你了。”
小乞丐顿时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着丁蔚。丁蔚道:“你将那托你送信之人的模样,还有他都说了什么话仔细说给我听听。”
没有性命之忧,小乞丐大松了一口气,立马细致地说了起来。丁蔚听完迷惑了,背有些驼,年纪大概三十来岁,说话声音粗嘎,笙弟怎么长都不会是那番模样吧。可这信封上“于笙”二字的写法,自己这辈子就只见于笙那孩子写过。
记得当初自己和元倓还笑话过他是鬼画符,那孩子狠狠地翻了个白眼,道:“那是艺术体,你们懂什么呀。”然后又给自己和元倓也设计了那所谓的艺术体。
自己二人不屑一顾,于笙就皱着那张似乎总也洗不干净的小脸,狠狠地道:“不识货的东西,枉费我一番心血。”接着又老气横秋地叹息:“啊,没有知音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呀!”也不知道那孩子脑袋里头都装了什么,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这书信究竟是不是那小子写的,丁蔚发疯一般地想撕开信封瞧瞧,可探手入怀触及到了信封,又打了退堂鼓。万一不是呢?自己岂不是空欢喜一场。今晚不该自己巡城,还是等晚上到了郡王府再看吧。
因为丁蔚让小乞丐将那托他送信之人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说给自己听,所以他也知道了小乞丐原本还要得到十文钱这事。想着人家给自己送来了书信,却被自己吓个半死,丁蔚心里内疚,掏了二十文钱补偿小乞丐。
小乞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丁蔚不耐烦地将钱硬塞到他手中,他才醒过神来。然后生恐丁蔚反悔,一溜烟地跑了。
丁蔚好笑地直摇头,然后继续巡城。巡完了城回到南城兵马司歇息,手却不由自主地又去摸那信封,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忍不住,一把将其撕开。
作者有话要说:
没榜单,决定隔日更,亲们明晚别等。
第49章 到京
“将军,时辰到了,可以回家了。”五城兵马司酉中时分下衙,有兵士见丁蔚半日未动,以为他不知道时辰到了,好心进门提醒他。丁蔚抬头笑了笑:“啊,好的,多谢提醒,我稍后便走。”
抬手搓了搓脸,丁蔚不禁叹了口气。怀中书信他反复看了几次,确信是于笙那孩子写给自己的。望了望窗外,樟树枝繁叶茂树影婆娑,他却心头怅然。
于笙说他眼下就在京都,自从在街上看到自己之后,便一直偷偷地关注着自己。他其实做梦都想来找自己叙旧,却因为自己住在元倓的郡王府,而他此生不想和元倓再有瓜葛,所以便苦苦忍着不跟自己照面。
自己身着戎装在南城这一带巡城,所以那孩子看到自己很容易,而自己想在人群里发现他却难。更何况过了那么多年,那孩子个头身板甚至模样兴许都大变样了,自己就算与他照了面都不大有把握能认出他来。
“大哥,我听说你要接祖母她老人家来京都。小弟以为眼下就只有你一人,借住在元倓那厮的府里尚可,祖母来了叫她老人家寄人篱下,旁人会说嘴的。小弟无能,积攒了这么多年也就那么些银子,都给你买宅子吧。”
下意识地按了一下胸口的银票,丁蔚又是感动又是心酸。那孩子如今十五岁都不到,无父无母,孑然一身,这些年不知道漂流了多少地方,受了多少苦方积攒了这几百两银子,如今却一下子全给了自己,自己又怎么能要他的呢?
“大哥,小弟知道你不肯随便拿人家的钱财,可小弟当年得你和祖母收留才保住了这条小命,怎么样都得报答一二。大哥如果还是不愿收下,便当是小弟先借给你的。等大哥成了家手头宽裕了,再还给小弟就是。”嘿,那孩子还真是了解自己。自己不收下又如何,他不露面,自己就算想退,都没办法退给他。
可京都物价太贵,于笙一个半大小子不知道靠什么过活,将积蓄都给了自己,他自己又怎么办。京都这么宽,那孩子有心躲着自己,但凭自己一个人很难找到他。除非告诉元家兄弟,凭着他家的权势,将整个京都透底一查,于笙自然是无所遁形。
然而于笙在书信里说得很清楚,他不想和元倓再扯上关系,元倓动用人力查他,他兴许就会离开京城,他要离了京城想再寻他,那可真就是大海捞针了。
最好是眼下不告诉元倓,等自己搬出了郡王府,单独住到一边,那孩子应该会来寻自己的。只是瞒着元倓,他这心里又过意不去。元倓当年抛下笙弟确实是做得过分,他这些年一直在后悔内疚,一直在找人。
除了这件事叫人头疼,还有一件事也很难办,那就是自己究竟要不要答应元倓的奶娘应氏的保媒,与万家结亲呢?应氏为人和善是个好人,当初能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帮助元倓逃命,忠心难得。万五姑娘模样好性子也好,元倓也说这门亲事不错,劝自己尽快答应,省得夜长梦多。
然而于笙的话他又不能不信,兴许万家姑娘果真身患羊癫风。回想起这些日子和万家姑娘的几次接触,丁蔚越想越疑心。若不是那样的话,凭着万五姑娘的家境和资质,为何那般急着与他这样一个毫无根基的人定下亲事。
丁蔚眉头紧锁走出指挥司衙门,翻身上马赶往诚安郡王府,因为心事重重,他便任马儿慢慢走着,结果在快要到郡王府的时候,碰到了元倓的马车。
“奶娘要去报国寺还愿,我陪着她们去了一趟,碰到了万家人,大家一道在街上晃悠了一阵,结果晃到这时候才回府。”元倓掀开车帘笑着解释。
两人一道进府在正院上房坐下喝茶后,元倓问丁蔚:“如何,今日大哥巡街没碰上什么事吧,衙门里他们也没有为难你吧。”丁蔚笑道:“能碰上什么事,南城兵马司的人待我都很和气,谁会为难我。”
元倓哼了一声:“谅他们也不敢!”元倓这般护着自己丁蔚觉得很暖心,但隐隐又有些不舒服。堂堂七尺男儿,让别人庇护自己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不错,他喜欢军中生活,也渴望凭着自己的本事建功立业功成名就。因为元家兄弟,他一下就从西北来到京里不说还升了官,同袍大多都羡慕他的好运气,然而也有人不以为然。五城兵马司的同僚,有几个人面上待他客气,骨子里却有些轻视。
他不想再说自己的事情,便问元倓在报国寺可曾抽签了。元倓点头,兴奋地道:“我一心寻找笙弟,特地为这个去抽,结果抽到了一个上签。解签的和尚说那孩子尚且好好地活在世上,且离我越来越近了,要想找到他虽然要费些周折,但最后苦尽甘来,我一定会心想事成。”
丁蔚听得眼皮子直跳,暗道报国寺不愧是京都最有名的寺庙,这抽签都这么灵。
元倓一拍掌:“大哥也知道,我素来是不大信这些的,但这回却觉得那和尚说的兴许是真的。既然你和祖母她老人家都能活着,笙弟应该也好好地活着。”丁蔚点头附和说那是自然。
元倓摆手道:“不提这事,咱们还是说说大哥的婚事吧,万五姑娘的兄长说他们急着返乡,言下之意是尽快将亲事定下,大哥考虑得如何了。”
丁蔚做为难状道:“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此事不经过祖母不好。如果万家不肯等,那便算了吧。”
元倓点头:“依礼来说确实如此,丁家就只有大哥这一根独苗,大哥也只有祖母这一个长辈。终生大事不经过她老人家便定下确实不合情理。这样,我让奶娘跟万家说一说,看万家兄妹能否迟一些回乡。横竖祖母没多久就会抵达京都了,也不急在这几日。”
丁蔚大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事总算给糊弄过去了。接下来该说自己买宅子搬出去的事情了,然而自己之前还说没银子,如今一下子又拿出银子来,要怎么解释呢?
不说郡王府丁蔚怎么和元倓说话,且说伯府这边赵玉笙让秋山给丁蔚送去了书信和银票后,又让他密切关注着丁蔚买宅子的事情。然后三日后就传来消息,说丁蔚已然买下了响水桥胡同那座两进的宅子,眼下正在忙着打扫布置,添置家具。
虽然徐蓉没来,赵玉笙无从得知丁蔚与万家姑娘之间的进展如何。但丁蔚能听她的话尽快买宅子,那应该也能相信她所说有关万五姑娘身患恶疾之事,如今她只要安心等着丁家祖母她老人家来京就行了。
因为挂念着丁蔚,这一年的中秋节,赵玉笙似乎没怎么感受就过去了,眼看着九月又到了,重阳节不比中秋在家里过,这一日大家依例是要登高的。
而丁家祖母田老太太,经过陆路水路连番折腾,也终于在九月初二赶到了京都锦阳城。原本丁蔚是想在祖母抵达那一日,就搬去响水桥自己那宅子的。但元倓说祖母来了,自己总得尽一下孝心,硬要留着丁家祖孙在郡王府过完了重阳节再搬家。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秋山很容易就打听到了。丁家祖母到了锦阳城,一想到那个世上少有的仁慈和善的老人就在京都,赵玉笙就恨不能跑到田老太太跟前,抱住她狠狠地哭上一场,将自己这些年所经历的种种通通倾诉给老人听。
赵玉瑟虽然回到了赵家,但因为诸多顾忌,早年的苦难她很少提及,即便是真心疼爱她的祖母崔老太君和父亲赵清溪问起,她都是笼统地带过,其实她是很想跟人倒倒苦水发泄发泄的。
因为太过渴望见到丁家祖母,加上嫉妒元倓那厮能光明正大地报恩,赵玉笙忍不住又写了一封书信,又给了秋山一两银子让他去芸香斋买几斤田老太太最爱吃的的桂花糕,让他想法子一并送到丁蔚手中。
秋山这些日子一直密切关注着丁蔚的一举一动,这次没有通过他人。而是趁丁家祖孙两人去响水桥胡同看宅子的机会,直接将东西隔着墙丢了进去。
孙子竟然能在京都买下那么大一座宅子,田老太太很是高兴,拉着孙子转遍了宅子的每一个角落。秋山根据这对祖孙进门的时间,估算着他们的行走路线在墙外选好地点丢的东西,那么大一包,丁家祖孙走过去很容易就发现了。
丁蔚一把捞起那东西,翻开一看,匣子上头放了一封书信,封面上又是于笙独有的签名。他不禁笑骂道:“这个笙弟,怎么就是不肯现身,非弄得这么神神秘秘地。”
丁家祖母很是不解:“你说什么笙弟啊蔚哥儿,难不成除了于笙你又结识了一个笙弟?”
丁蔚摇头:“孙儿说的就是当年的于笙,实话告诉您,那小子并没死,而且眼下就在京里,祖母咱们还是去屋里坐下,孙儿慢慢说给您听。”
第50章 生生错过
新宅子的家具都已摆好,上下也都打扫干净,丁家祖孙进入上房厅堂坐下。丁蔚打开赵玉笙写来的书信,飞速浏览了一遍。
看完打开那点心匣子给田老太太看,嘴里笑道:“祖母喜欢吃桂花糕,笙弟当年才多大,这么多年了,难为他还记得那么清楚,今日特特买了送来。这芸香斋的点心乃是京都最好吃的,稍微去迟了就买不上了,祖母快尝尝。”
田老太太摆手道:“点心不急着吃,蔚哥儿你赶紧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两日在郡王府,元倓可是不断地念叨着要再多派些人去找于笙,你既然知道于笙那孩子就在京都,为何不告诉他呢?”
丁蔚叹了口气,说为着元倓和于笙两个,自己是左右为难,愁都愁死了。在郡王府到处都是元倓的人,怕叫人听见了,他又不敢告诉祖母。然后将那小乞丐送来的信掏出来,慢慢念给田老太太听。
念完后道:“您说,笙弟对元倓满怀怨愤,甚至厌恶到不想跟他再来往的地步。您也听到了,他可是扬言要是再听到元倓派人寻找他的消息,他可能就要离开京城了。可元倓这边呢,费尽心力一心寻到他补偿自己的过错。嘿,孙儿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事了。”
田老太太凝眉沉思,半晌后方道:“于笙说得那般清楚,蔚哥儿你还是别跟元倓说这事。”
丁蔚点头:“嘿,如今这事也只能先瞒着元倓了。其实这事怎么说呢?笙弟和元倓当年相依为命,元倓苦尽甘来,谁知信郡王却担心自家弟弟沦为断袖分桃之人,愣是说服元倓将于笙留下。却不想于笙才多大,你将他一个人丢在那里,也太狠心了,此事确实过分。
可元家兄弟离开的时候,是特地留了银两给于笙的。元倓并不想真的抛开于笙,他只是想着二人暂时分开,等于笙长大懂事了再接他来京都。照说于笙怨愤应该不至于这么深,可他竟然连此生和元倓恩断义绝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的话都说出来了。
回想起来,笙弟那时候虽说时不时地爱小性子,有时候就跟姑娘家一般。但总体来说还是个明白事理重情重义的孩子,莫非他们之间还发生了什么,元倓瞒着没告诉我?”
田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苦笑道:“蔚哥儿,其实有件事祖母瞒着你多年了,如今告诉你吧。于笙其实是个女孩儿,当年她先来的咱们家,后来元倓来了我想安排他两个睡一起,她没法子就对我说了实话。”
“您,您说什么?于笙是女子!这怎么可能……他当年那般邋遢,连个脸都洗不干净,说话也粗门大嗓地……”丁蔚双眼瞪得比牛眼还大,嗖地从凳上站了起来,激动地大声质疑。
田老太太呵斥道:“坐下,坐下。怎么不可能,他之所以不将脸洗干净就是怕叫人瞧出她是女子。可笑你与元倓跟她同进同出那么久,竟然一直没察觉。嘿,也别笑你们,我起初还不是被她给骗过去了。”
丁蔚乖乖坐下,心头却还是不肯相信于笙是女子。田老太太又道:“你不知道,那孩子当初可是拿出了一个璎珞项圈给我看,说她一两岁的时候和家人失散,然后被一个农妇救下抱到自己久未生养的长女家中养着。
谁知有个颇有权势喜好祸害六七岁小姑娘的恶棍看中了她,养父的娘是个黑心的,为了自家的买卖前程,打算将她送过去。养母不忍心,悄悄给了她银子让她连夜逃走。璎珞项圈,那可不是等闲人家的孩子戴得起的,于笙的亲生爹娘十之八九非富即贵。”
丁蔚恍然大悟:“竟然是这样,那孩子也真是命苦。难怪祖母当年那般护着她,每逢我和元倓拉她去溪里洗澡的时候,她不肯去祖母也总是帮着她说话。明明她年纪最小,祖母却让他一个人住在黑乎乎的披屋,让元倓和我住在外头的大房里。”
田老太太点头,又摆手道:“过去的事暂时别说。蔚哥儿你想过没有,于笙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能一下拿出那么多的银子给你买宅子,还能对你的一举一动了解得那么清楚,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丁蔚皱眉道:“我原本想着那孩子机灵,又颇有做买卖的天分,这银子应该是他凭本事赚的。可她本为女子,这,这个……”
田老太太道:“你觉得这不大可能了。对,毕竟她眼下这年纪,再想长久地扮作男孩儿不叫人瞧出,根本做不到。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已然被自己的亲生爹娘找到,她家又极有可能非富即贵,派几个人盯着你还不容易。”
丁蔚点头,觉得自家祖母分析得对,然而想了想,又吞吞吐吐地道:“如果真如祖母所说,那实在是太好了,就怕不是那样,万一那孩子她沦……”
因为于笙落到那种结局实在是丁蔚不想看到的,所以后面的话他又咽下去了。田老太太却一下就听懂了,孙子是想说于笙是个姑娘家,她要是沦落风尘或者给人做小,也可能拿得出几百两银子差遣得动人。
这不是没可能啊,田老太太叹息道:“无论是哪一种,咱们都不能告诉元倓于笙是女子且就在京里。你想,于笙若是寻回了自己家人,做了大家闺秀,却叫人知道了她早年扮作男子跟元倓同歇卧了两年,她还有活路吗?如果是后一种,元倓知道了得有多内疚,他们两个该怎么办?”
丁蔚狠狠一拳砸在身侧茶几上:“你说元倓怎么就那么笨呢?两个人相依为命那么久,他竟然丝毫都没疑心到笙弟,不,是笙妹,是女子。更叫人难受的是最后笙妹找他说话,他竟然不让人说出口,我觉着笙妹那时候肯定是想告诉他自己是女子,两个人就这么生生错过了,不然笙妹如今不就成了诚安郡王妃,多好。”
田老太太摇头道:“就算当年他们两个没错过,于笙也不可能做郡王妃。虽然他们两个清清白白,可世人只看到她和元倓婚前便已同歇卧一两年,算得上是无耻淫奔。若元倓是普通人家的小郎君也就罢了,可他是堂堂宗室郡王,聘则为妻奔则妾这一套是要讲的。更别说她一个小孤女,太后娘娘也好信郡王也好,又怎么会同意元倓娶她做嫡妻。”
是啊,自己怎么把这些给忘了。笙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不得不做元倓的妾室,肯定也不会快活。丁蔚怅然了一通,方跟祖母讨论起有关万五姑娘的事情,请田老太太示下。
田老太太沉吟后说这事先别急着答应,于笙应该不会骗自家,她应该是真的听到了万五姑娘身患恶疾之事方来示警。只是她这消息是从何而来,是不是可靠尚未可知,等自己见到了万五姑娘观察观察再说。
田老太太与孙子久别重逢,应氏母女知机地没有在这几日来打扰。直到重阳节前两日方来诚安郡王府,说万家人听得妙音寺的观音菩萨比较灵验,邀请自己母女重阳节去京郊的妙音寺登高。她想着田老太太才来京都,妙音寺还没去过,便来邀约。妙音寺斋饭好,且那一带此时枫叶似火,正是登高的好去处。
元倓知道她是想借机让丁家祖母看看万五姑娘,哪有不配合地,一个劲儿地在边上说那里距离自己的庄子比较近,大家从妙音寺下来可以直接去庄子住一晚。自己那庄子依山傍水,风景极好,过惯了田园乡村生活的田老太太一定会喜欢。
田老太太正想近距离地看看万五姑娘,自然是笑着同意了。元倓让丁蔚和方子敬换好班,方便重阳节大家一道赶赴妙音寺。
而这边新昌伯府,避暑时候崔老太君和徐家老太君一道去妙音寺进了香,这会子也该还愿了。两个老太太自己不肯劳累爬山,只好让晚辈代替。所以这一日,新昌伯府大房婆媳并赵玉笙被老太君安排去妙音寺。二房申氏母女和娘家人一道,说是去京外的一座小山上去登高。
这一次崔老太君大发慈悲,允许常氏带着赵玉琴和常家人一道去登高,常氏却说自己母女还是跟大嫂她们一道去妙音寺吧。崔老太君同意了,然而次日又反悔了。
因为徐蓉带来了消息,重阳节这一日,元倓要陪着应氏母女并田老太太去妙音寺。崔老太君想,好不容易琴姐儿这阵子收心许多,若是再叫她看到那元倓,说不定又会犯糊涂,当下便决定不然常氏母女去妙音寺了。
赵玉琴向常氏坦白了自己一心嫁元倓,常氏很是支持闺女。她是个没脑子的,闺女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这阵子是没少让自己身边的人关注元倓的动向。此番母女两个正是因为元倓重阳节那一日要去妙音寺,才主动提出要跟着崔氏一道,谁知老太君却出尔反尔,临时改口不让她二人去。
“气死我了,祖母真是太可恶了。凭什么不叫我们去,却每每同意那憨货去!那蠢东西呆里呆气什么都不懂,真不知道祖母喜欢她什么!娘,我委屈死了,呜呜呜……”赵玉琴大发雷霆,拍桌打椅地哭得涕泗横流。
常氏心疼极了,可除了抱住爱女说些苍白无力的劝慰之词外什么也做不了。而且为了不叫老太君起疑心,母女两个哭完还得收拾妆容,在老太君跟前扮笑脸。毕竟老太君这次松口让她们出去,就等于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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