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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妃重生:王爷我不嫁-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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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城在南、辽两国的边界上,是两国边境互通之地,无论是去哪一国都要经过这座城池。所以在这座城池中两国的百姓都有,是苦寒北地上难得的繁荣之城。
正是因为两国的人都有,所以城中密探,线人,刺客……都格外的多。
一辆马车在源城中缓缓地行驶。马车之中铺了厚厚的被褥,竭力避免有任何的颠簸。被褥靠垫间有一层银白的发丝铺散开,比月光还要浅淡。
染辰哥哥的寿命只剩下最后短短的五日,不管军医用什么办法,都无法阻止他体内毒素的蔓延。
今日染辰哥哥想要去源城中看一看,月逢十五,城中有集市。
没有风雪的日子,阳光明媚得能刺人落泪。
他的身子越来越虚弱,现在不仅是眼睛看不见了,就连听力也在渐渐丧失。再也感受不到日夜的变化,时间的流逝。满头银白的发丝让他看上去无比的孱弱,宛若一道淡淡的影子,阳光一照就会散去。苏夕颜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只有这样做,才能让染辰哥哥知道她在,她一直陪着他。
到了生命最后的时光,他已经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情。有时候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再记得,却一直记得她。
“颜儿,今日是晴还是雪?”靠在软垫间虚弱的人影动了动,摸索着朝车帘外伸出手。
近乎苍白透明,往昔握着墨笔骨节温润的手指,此刻瘦可见骨。他摊开掌心,想要握住那一缕射落的阳光。
银色浅淡的长发被风吹起,像是一阵腾起的雾,散开的雪。
一阵寒风涌入,靠在车帘边的人经不住低声咳嗽。浅蓝色的丝帕掩住淡色的唇角很快又放入袖子之中。
浅樱色的唇被血浸染,稍微多了几分颜色。
染辰哥哥几日之前就开始咳血了,一直背对着她,不让她知道。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看得到也听得到。两个人互相隐瞒着,为得都是不让对方伤心难受。
苏夕颜放下了车帘,拿过披风为他盖上,“染辰哥哥,今日是晴,阳光很好。”
“如此……”他缓缓轻笑,他知道颜儿在说话,却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他担心颜儿陪在一个聋子瞎子的身边会无趣,时常会与她说一说话,尽管自己听不到她的回答。
“染辰哥哥我该怎么办?我到底怎么做才能留住你?”她目光一寸寸凝视着他瘦得几乎脱形的容颜,心痛的感觉几乎让她窒息。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一道又一道。
他知道颜儿在跟他说话,近在咫尺,他却听不到。只能抬手,估摸着位置高度,轻轻抚摸她的头顶。
这个动作,唇边不变的温和微笑,都在顷刻间让她泪水决堤。
落下的车帘隔住了巷子之中女子遥遥相看的目光,她痴痴地凝望,任由寒风将面颊冻得通红。
“小将军!”她低声呢喃,眼睛酸痛难耐。只是短短的几日小将军怎会变成了这样!如果不是一直对央小将军念念不能忘,此刻怕是认不出他来。
小将军刚来边塞的时候,不知有多少姑娘跟在他的马车后面,只为了看他一眼。而现在呢?
那个人不是答应她会将小将军照顾好?她怎能做不到!早知自己就不该离开小将军!
车帘落下之前,云歌看见了苏夕颜拭泪的动作,所有的气恼愤怒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也许她尽力了,小将军的病根本无药可治。陪在他身边见他日复一日的衰弱下去,或许才是最痛苦的。
“染辰哥哥我下去为你买一些药材,你在马车中等我。”苏夕颜知道白月飞霜的毒无药可解,买一些止痛药回去至少能缓解他身体内的疼痛。
掌心中握着他的纤细小手缓缓松开,寒风像是从他失去温暖的掌心中涌入,在他血液中乱窜,寒痛交织。
“早些回来。”他温和说道。浑身被寒冷包裹,他听不见看不见,颜儿成了他唯一的温暖依靠,他不想放开颜儿的手。但又不想成为她的负担,让她看到自己脆弱无用的一面。
苏夕颜离开了马车,央染辰掀开车帘一直“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前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
脸上的温和的笑容缓缓散去,只剩空荡寂落。
跳下马车的苏夕颜,身子未站稳,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她看见了谁?离他们不远处的马车中,马车车窗的帘帐卷起,正好露出里面人的侧面剪影。
妖冶邪魅的面部轮廓,微微抿起的薄唇。精致挺拔的鼻梁,上挑玩世不恭的凤眸之中只有她从未见过的冷漠。
苏夕颜喉咙发紧,僵硬地站在了原地,手心变得冰凉。
这个人她怎会忘记,哪怕做梦也时常会出现他的身影。慕容玦,她的夫君,她腹中骨肉的父亲……
他来找过自己,为什么没有将她带出皇宫?他来了边塞,是为了带她走吗?一个又一个疑问在心中响起,同时在心底泛起的还有激动。久别重逢的喜悦。
她纤长的睫羽不住颤抖,唇瓣微张,不敢大声去叫他,生怕他只是一道自己幻想出的影子,“慕容玦……”我就在你的面前呀!
听到这声呼唤,慕容玦转过眸光朝她的方向看来,却没有她预想中的反应。他的神色冷淡,,眸光从她身上停留了不过一瞬,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苏夕颜的心一下子像是被刺入了冰刃。茫然无措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慕容玦。
所有的激动喜悦,被一盆刺骨的冷水浇灭。
“慕容玦,你……”你不认识我了吗?难道他也中了白月飞霜?
就在这时马车的车帘边出现了一道女子美丽的倩影,女子面容娇艳欲滴,宛若一朵盛放的牡丹海棠,她看向慕容玦的眸光柔婉,甚至抬起手帮他梳理耳边垂下的碎发,无比的亲近!
这张脸,她同样不会忘记,慕容幽雪!
而慕容玦没有拒绝她。反而收回眸光与她靠得极近地说些什么。
苏夕颜望着这一幕,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间,胸前剧痛翻滚,如同有一把利刃在里面狠狠地割锯着!
他薄唇莞尔,与身边绝艳的女子说着什么,目光再也不向她看来。
慕容玦,我是你的妻子……你为何会设下我,跟她在一起?还是你真正喜欢的人从来都是慕容幽雪?
对她的宠爱温柔霸道,都只是逢场作戏?
难怪慕容幽雪说她会成为慕容玦的女人,她会为慕容玦孕育孩子……从头到尾。她都是被欺骗玩弄的傻瓜?
所以慕容玦任由慕容幽雪将她扔在了雪地中,陪着慕容幽雪一同回了辽国,将她拱手让给了其他男人!
苏夕颜脸色苍白如纸,目光淡淡地凝视着他们。不过慕容玦是不是骗她,是不是变心了,这一世她都不会这样傻了,傻得为一个男人去死!
她还有孩子,还有染辰哥哥要照顾。
她想走近,想要向慕容玦问清楚。
马车之中,慕容玦收回目光向身边的女子问道:“她是谁?”自己一见到她。脑海之中就有纷乱的画面闪过,有一种痛楚泛起要将他吞噬。
慕容幽雪目光尖锐地看了一眼马车外失魂落魄的苏夕颜,故意将身子贴近慕容玦的身边,“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罢了!玦,源城之中不安全,我们要早点离开这里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几万大军都已准备就绪,就等着你回辽国一声令下……”
见苏夕颜朝他们的马车走来,慕容幽雪伸手就将车帘放下,并出声催促道:“快点驾车离开这里!”
苏夕颜扶着自己的腰,月份越大。她的身子就越发的沉重,肚子中这对双生子不是安分的主,时常要动一动,踢一踢她。
而就在这时,一架马车疾驰从路中间横冲直撞而过,“让开,都让开!”
苏夕颜躲闪不急,眼见着疾驰的马车越来越近,而那车夫却没有任何勒住缰绳的意思。
慕容幽雪望到这一幕,唇边扬起残酷的笑意。
她早就打探到苏夕颜来了源城,也一早想好要她的命!
苏夕颜步子微急地往后退让了两步,一个不防将要摔倒在地,向她踏来的马发出一声嘶鸣。路边望到这一幕的人都发出了惊呼声,胆子小的更是闭上了眼睛。
马蹄踩下,肯定是一尸两命!
比所有人更快的是一道从马车中一跃而出的白影,有力的手臂搂住了苏夕颜的腰肢,手中的长鞭紧紧地缠住了马的脖子。
苏夕颜撞入他的怀中,麝香气息,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切无比的熟悉。
她伸出手,紧紧地环住慕容玦的腰。
长鞭控制住疾驰的马车,鞭子凌厉至极地再次一卷就将马车上的人拖拽到了地上,一路激起尘烟,直到拖拽直他锦靴之前。
“你找死!”心中涌起滔天的惊恐愤怒,就连他也不明白为何,“是谁让你来害她的?”
这样快的速度,看见路中央的人却没有任何勒住缰绳的意思,明显是故意而为,是想当街要了她的命?
长鞭在收紧,鞭下的人竟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露出古怪一笑,嘴角突然溢出黑血。在慕容玦动手之前,他就先一步服毒自尽了。
慕容幽雪冷冷地看着,在心底叹了一声可惜,可惜差一点就能成功了。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玦就算没了记忆,看到苏夕颜有了危险还是会出手救她,保护她像是成了他的一种本能。
苏夕颜站稳之后,没有松开抱着他的手。
慕容玦收回鞭子,毫无留恋地将她放开。尽管自己奇异地贪恋她身上的温度气息,贪恋她身上的一切。
只是极短的靠近,就让他舍不得松手。就是因为如此,慕容玦才逼着自己放开手,他不能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耽误了自己的计划。
“还不放开?抱上瘾了吗?”嘲弄的语调,似笑非笑的眸光,像极了他们相识不久的场景。
苏夕颜一度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慕容玦,还是只是个与他相似的人,慕容玦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慕容玦?”她迟疑地再次叫他。“你又救了我一次。”
在鸿城街道上,她差点葬身马蹄下的时候,也是他忽然出现,将她救起。这个男人,像是她的保护神,总能在她危险的时候出现,救她。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漆黑如墨的眼底波澜闪烁,竟闪过了猜疑与杀意。
慕容玦绝不会用这样的眸光看她,苏夕颜害怕般往后退了一步,她现在才发现他身上的气息全变了。变得莫测凝沉,带着嗜血冷漠。
“你不认识我了?难怪……”苏夕颜无力轻语,露出苦笑,眸光抬起看向慕容幽雪。难怪他会和慕容幽雪这样亲密。
她再次出声,抿紧了唇角,“你可以忘了任何人,你怎么能忘了我?我是你的……”
“姑娘,玦救了你一命,你也不要再做纠缠了。我们还要回辽国,另外我将与他成婚了。就在下个月。”
慕容玦回身冰冷地看了她一眼,他什么时候答应下个月与她成婚,她到底想做什么?
“你要跟她成婚?”苏夕颜将到了眼眶的泪珠用力地忍了回去,“你既然忘了我,为什么还要救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样的理由?还是你忘了的,只有我一个?”
苏夕颜扬起面容,凝视着他蹙眉的模样,苦涩讽刺的一笑,“不然你怎会答应娶她?”
看见她脸上这样的表情,他觉得异常难受。用理智压抑着自己才没有抬手帮她擦去眼角边滚动的润泽。
“我应该记得你吗?月妃娘娘……”慕容玦垂下光影不明的凤眸,盯着她隆起的肚子。她肚中的孩子是慕容玄月的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有种几欲杀人的冲动。自己确实不记得她了,为什么还这样的在意她,在意她的点点滴滴。
第二百六十章:重新爱上
月妃娘娘这个称呼让苏夕颜的身子晃了晃,她看不见自己脸上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你叫我什么?”
慕容玦你这个混蛋,我是你的妻啊!你怎么能叫我月妃娘娘……
这个称呼,如同刀刃将她划得遍体鳞伤。
慕容玦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她浅浅淡淡的笑着,那样的笑讽刺,绝望,苍白……凝成了一根针狠狠地刺入他的胸膛中。
猝不及防的疼痛,让慕容玦无法再开口。
苏夕颜抬起清澈的眸紧盯着他,眸光如被人摔碎的水晶,“慕容玦是你将我丢下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嫌弃我的身份!你嫌我脏了?呵……”
她发出冷笑声,“所以你忘了我,放弃了我,选择了慕容幽雪?”
脑海中的光影频繁闪烁,渐渐的似要连成完整的画面,撕裂般的痛楚,慕容玦脸色变得惨白,他逼着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慕容幽雪快步走到慕容玦的身边。柔荑扶着慕容玦因疼痛而微微弯下的身子,水眸泛着心疼,“玦,你冷静一些!不要再想了。她在说谎,你从来没有辜负过她,是她贪慕虚荣,与慕容玄月暗通幽曲,怀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她一心想要的是贵妃之位啊!只因你不能给她这样的身份,她才弃你而去。”
苏夕颜没有反驳,而是问他:“你相信谁?”
慕容幽雪伸出纤细的指尖,紧张不安地拉住慕容玦的锦袖,“玦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你不相信我的话吗?她是皇上最宠爱的月贵妃,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你若不信,也可以问一问别人。”
当初没有接下那道圣旨,也是为了他。现在想想真觉得不值得……
慕容玦没有说话,这样的态度让苏夕颜如同陡然间坠入冰窖,就连指尖都透着寒意。
苏夕颜往后退了两步,细碎的睫羽凝着光芒,遮住了她眼底痛楚的神色,唇边绽起的笑靥如枝头欲坠的落花,“你不信我?也好……”
她本来就打算在染辰哥哥毒发之后就随他而去,慕容玦的身边有红袖相伴,她也没什么再值得留恋的。
“就当没有遇见过,我们两不相欠吧!”她轻声缓缓说道,没人知道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有多痛。
“不!”体内血气澎湃翻涌,一口腥甜再次涌入喉间。
他的眸一刹那变得猩红,斜入鬓间的修眉紧蹙,容颜变得冷峻邪妄。如同体内的魔被唤醒。
他欺身而上握住苏夕颜肩膀,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中,凌空而去。将慕容幽雪一个人扔在了原地。
“玦……”急促的唤着他的名字,却没有换来他任何停留。
慕容幽雪的身子摇摇欲坠,绝艳脸上的神色似哭似笑,她输了,还是输了!就算慕容玦没了记忆,他心里还是只有那个女人!
难道真的只有杀了她,才能将她从慕容玦的心底拔除吗?
只要她还在,玦的心里便再也住不进别人……
慕容幽雪含泪阴狠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指尖深深地嵌入掌心。
马车之中,央染辰一直守着她回来,“颜儿呢?她去了哪?”过去了一个时辰,央染辰焦急地掀开了马车的车帘。
车夫为难地摇头,他看见苏小姐走入人群中后就不见了,“小的也不知苏姑娘去了哪,看样子苏姑娘应该是为公子您抓药去了,您回马车之中再等等。”
央染辰听不见他说话的话,也不记得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心中被焦急不安充斥着。
他不肯放下车帘,固执地坐在马车边缘,细长瘦削的手紧紧地握着车帘。血色尽失。
“颜儿,你去了哪?”他一遍遍呢喃,一遍遍问着同样的话。
军营中派来的车夫知道央公子得了重症,年纪轻轻二十岁的样子,却已发如白雪,整个人也像是耄耋老人,看不清,听不见,也记不住身边的人。唯独一直记着苏姑娘。
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回答,不管他说什么,央公子都听不见。只能等苏小姐回来。
巷道间,一个女子迟疑地缓缓走近,径直朝着央染辰走来。
她穿着寻常的布袄,一张脸被寒风吹得通红,同样一双眼睛亦是通红。
待她走近之后,车夫才认出了她,“云歌姑娘。”
云歌没有回答,从始至终她的眸光只停留在那一袭湛蓝色的衣角上。
央染辰依靠在马车车壁间,无光朦胧的眸穿过她看向远方,嘴里一直呢喃着一个名字,“颜儿,颜儿……”
车夫叹了一口气,“央公子身体不好,已经不认识人了。”
云歌在他面前蹲下身子,依旧用柔和仰慕的目光望着他,丝毫不在意他模样的改变,“央小将军,我是云歌!”
她说话,不像皇城小姐那样轻声细语,有些粗哑洪亮的嗓音传入了央染辰的耳中,让他隐约听到了几个字。
“云歌?”他茫然地念道。
云歌转悲为喜地望着她,“央小将军你还记得我是不是?”
“云歌是谁?你看见颜儿了吗?”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刻入灵魂的名字。
只是短短的十日分别,小将军就将她忘了,忘得一干二净。自己曾踏入过他的生命,却不过只是无关痛痒的过客……
云歌缓缓站起身子,她不想在央小将军的面前流泪,声音却止不住颤抖,“小将军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最后一丝执念被斩断,以后她再也不会出现在央小将军的面前,她不是小将军等候的人,更不是小将军心上不忘的人。那她还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小将军的面前?
不知央染辰听见了什么,他缓缓抬起眸,“你哭了吗?”
云歌狠狠擦拭红肿酸痛的眼睛,“我没有!”
“不值得为我哭,把我忘了吧。”这是央小将军对她说得最后一句话,虚弱的嗓音温和依旧。
哪怕再伤人的话,由他说出也变得柔和。叫人心疼。
而在源城一处无人的小巷子中,传来女子愤怒压抑的叫声,“慕容玦,你放开我!”
清澈的眸深深地绞着她,凝着无边的愤怒委屈,像是一直竖起全部利刺的小刺猬。
慕容玦一只手撑着墙,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前,邪魅无双的凤眸低垂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漆黑的眸寻不到以前的情深温柔,却也漆黑剔透的叫人沉沦。
“你都将我忘了。那就彼此放过吧!这样难道不好吗?何必相互苦苦纠缠?”苏夕颜毫无畏惧,直视着他的眸光,一字一句说道。
“你将慕容幽雪丢下,不心疼吗?下个月你们就要成婚了!”说道成婚两个字,苏夕颜忍不住涩痛喘息。
慕容幽雪?她不是叫做苏幽雪吗?
“你叫什么名字?”他直视着怀中的人问道。
苏夕颜气得想动手打人,怒极她轻笑起来,眼底有泪光翻涌,“慕容玦你这混蛋,你连我的名字都忘了是吗?”
慕容玦忍着心底的烦躁,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薄唇缓缓贴近,“我在问你叫什么。有没有忘了你是我的事。”
这样冷傲淡漠的态度,苏夕颜用力扭过面容,“我不想再告诉你。”
“脾气还真倔强……”他不知所谓地勾唇轻笑,“当初我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若不是情根深种,再没有其他理由,他会为一个女人吐血。
虽然眼前人是慕容玦,却不是她认识熟悉的大变态,大混蛋了。他喜欢戏弄她,却不会说这些刺人心窝的话。
当初为了从苏雨嫣的手中救出她。他不顾生死冒着毒发身亡的危险……眼前的男人,还是慕容玦,对她而言却像是陌生人。
“当初你瞎了眼才会喜欢我!”苏夕颜翘起唇角,气恼说道,也不肯看他。
这句话换来他一声轻笑,“我也如此觉得。”看她气鼓鼓的模样,他竟觉得无比有趣可爱。
气恼到极致,她只想咬人,反而哭不出来了。
靠在冰冷墙上的苏夕颜伸手要将他推开,“现在你眼不瞎了,就给我离开!去找你的慕容幽雪去……”
“慕容玦我不要你了!”她要给肚里的孩子重找父亲,让他跟慕容幽雪再生去!
“你敢!”他眸光半眯,怒煞寒气扑面而来。
苏夕颜咬着嘴唇,慕容玦从没对她这样严词厉色过。这个混蛋将她忘了,凭什么还能这样理直气壮。
“我就敢!”她不服气地顶撞道。
薄唇带着怒气重重地吻下,苏夕颜靠在冰冷粗粝的墙上,被他握住了两只手毫无反抗能力。
唇微凉,携着她熟悉的麝香气息。苏夕颜眼睛一酸差点又哭出来,吻她的混蛋一点也不温柔,霸道地掠夺着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吃入腹中。
“呜呜”的抗议声,最后变为了娇软无力的喘息声。
许久,慕容玦才将她放开,该死的,他贪恋她身上的味道。染上水雾不再冰寒锐利的凤眸,划过她秀美精致的小脸,划过她修长白皙的脖颈。
她身上的每一处对他而言都像是有致命的吸引,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有了不该有的反应……
哪怕知道她怀着身孕,怀着别人的子嗣。
“你忘了我,就没有资格再碰我!”她生气,却又贪恋与他的亲近。她喜欢他,爱他,所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还是无法恨他,忘了他。
凤眸潋滟的光徘徊在她微肿的唇角上,慕容玦忽然间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就连心情也止不住的变得愉悦起来。
“我想碰你,就能碰,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他修眉一笑,声音低魅暗哑。
这人就算没了记忆。还是这样的霸道无赖。
苏夕颜垂下了眸子,声音变得冷淡,“你吻也吻过了,可以放我走了吗?染辰哥哥还在等我回去。”
染辰哥哥是谁?一听到这个名字,他就泛起无名的怒气。
“我不想放你走!”他说得这样自然。
“你怎么能这样!”这人还能再恶劣一些吗?苏夕颜对他怒目而视。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小脑袋按向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跳得那样快,那样欢悦。对谁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变化。
苏夕颜不解地靠在他的胸膛前,听他缓声开口道:“我觉得出问题的不是我的眼睛,而是我的心。它说。心悦于你。”
这算是告白吗?他没了记忆,却仍是爱她。难怪有人说情一字能跨越生死。
“那慕容幽雪,你还要娶她吗?”苏夕颜忍不住小声问道。
听她闷闷的小声问话,慕容玦将她抱紧,不知为何他心情出奇的好,就想这样一直拥着她到天荒地老。
“不会,我从没有答应过她要下月娶她。”慕容玦解释道。
慕容幽雪果然是在骗她,那个女人不惜一切也要离间她与慕容玦。
苏夕颜在他怀中抬起小脸,“我其实不是慕容玄月的宠妃,我是……”她不知慕容玦为何会没了记忆。既然慕容玦还爱她,她不想他们之间有任何的误会。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他低头又用唇封住了,他突然不想听她说起那些事。月妃的身份,竟让他有些介意不舒服,就像身上多了一根无法拔出的刺。他只遵从自己的感觉,喜欢便不放手,不管她是谁的谁。
“你叫什么?”这个吻温柔短暂,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捧住她的面容问道。
苏夕颜撞入他黑曜石般的眼底,看清了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轻声说道:“我叫苏夕颜,我只告诉你一次,你再也不许忘记。”
苏夕颜,熟悉到让他疼痛的名字,他不会再遗忘。
“等我回来。”
“你要去哪?”他还要离开吗?苏夕颜拽住他的衣袖,恋恋不舍。他们的孩子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
慕容玦没有瞒她,“我要回辽国,很快就会来接你。”
苏夕颜无声苦笑,上一次将她丢下,也是因为他要回辽国。天下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得不到怀中女子的回答。他多出了一分急切,“你不相信我?那我现在就带你走。”
她现在不能走,她要陪在染辰哥哥的身边,她向云歌发过誓。
“我相信你,你要尽快回来。”这是她唯一的要求,她要他好好地活着,陪在她的身边再也不分开。
“我答应你。”他轻抚着苏夕颜的头顶,认真地给了回答。像是许下了一个诺言。
苏夕颜从药店里买好止疼药,走回马车的时候,薄暮已渐渐西沉。
染辰哥哥坐在马车车厢的边缘。保持着握住车帘的姿势,眸光焦急地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街道,像是在等人。
夕阳落下后,边塞格外的寒冷,染辰哥哥一只手抵着唇角不停地轻咳。驾车的车夫劝他回去休息,染辰哥哥身形不变地坐着,听不见他的话,或许听见了也要固执地等候她回来。
望到这一幕,苏夕颜捏紧了手中的药包,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慕容玦的身边。
她抬起手。将他瘦削的手指裹入掌心,他手指的冰凉让苏夕颜经不住一颤。这样的冷,如同冰晶。染辰哥哥到底在这坐了多久?
指尖的温暖,让央染辰一震,他缓缓收回了眸光。将她握紧,脸上露出虚弱温润的笑容,“颜儿你终于回来了。”
他在心中竟隐隐有些害怕,害怕颜儿会将他一个人丢下。
苏夕颜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心中酸涩,“染辰哥哥快点坐进车里。外面凉。”
他轻轻应了一声,顺从地坐进马车内,将她的手更加用力的握紧。像是害怕一松手,她就会离开不见。
苏夕颜感受到他指尖的力道,只剩下心疼。
这一路无言,央染辰一直没有松开过她的手。马车驶入军营之中,苏夕颜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军中士兵肃穆整齐地站着,哪怕是他们的马车也要盘查。
“出什么事了?”苏夕颜撩开车帘问道。
士兵见马车中的人是苏小姐与央小将军,才敢压低声音回话道:“苏小姐我们这样小心谨慎也是迫不得已,皇上来了军营!”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落下,苏夕颜只听见自己心跳紊乱的声音,血液像是倒流。慕容玄月来了这里?是来找她的吗?
舅舅与表哥已被他逼迫成这样,难道慕容玄月还不肯放过他们?
脑子之中一片空白,就连手心也在这一刻失去了温度。
“颜儿出了什么事?”感受到她掌心的冰冷,身后的染辰哥哥担忧问道。
苏夕颜回身看了他一眼,努力让自己的嗓音保持平稳,“没事染辰哥哥,我没事!”不过慕容玄月来是为了什么,她绝不会跟他再回皇宫,更不许他对舅舅和染辰哥哥下手。
马车缓缓驶入军营内。主营外有二十位人高马大,穿着修身锦衣的骁骑军笔直无声地站着。
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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