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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妃重生:王爷我不嫁-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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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颜儿在这一刻突然醒了,对他痛骂一顿也是应该的。但床榻上的人影没有醒来,她沉睡着,无声无息。

    慕容玦在她身边坐下,深深地仔细地凝视着她的睡颜,恨不能将她锁入自己的心房中,一瞬一息都不要分开。

    相思像是入骨的毒药,特别是看见她之后,更是在他身体内一遍遍地翻腾搅动。

    “颜儿……”他实在忍不住出声,“你在生我的气?所以不理我是吗?”

    “颜儿我来带你走。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都陪着你。南国还是辽国,江南还是大漠我都陪着你!”

    床榻间的女子依旧静静地闭着眼睛,像是真的在生他的气一般,连眼睛都不愿睁开。

    床前留着一盏琉璃灯,在朦胧的灯影下,她朦胧的轮廓,近乎透明的肌肤那般不真实。

    “笨丫头,我知道你在生气。”他无奈的嗓音中更多的是宠溺温柔,低魅的嗓音如同撒娇。“是我来晚了,你气我、恼我、恨我都好,就不许这样不理我,不出声。颜儿你这样对我,我难受又害怕。”

    萧慎站在帘帐后面,环抱着自己的胳膊不时哆嗦,他这徒儿平日里看着纨绔不孝,哄起小姑娘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说完这些话,慕容玦抿紧了柔粉色的薄唇,手臂绕过她纤细的腰肢。缓而温柔地将她抱起,紧紧地拥入怀中。

    看着她白净玲珑的耳垂,慕容玦轻轻含在薄唇间吻咬。

    怀中瓷娃娃般的人儿还是没有反应,如果不是她的肌肤是温热的,慕容玦以为自己搂住的是一具人偶。

    小东西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如果生他的气,也很少会用这样冷漠以对的方式。苏夕颜清楚他的无赖品行,冷漠置之只会换来他的得寸进尺。

    苏夕颜跟他在一起时都需要斗智斗勇,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抱得美人归。

    这一次一定是小丫头气坏了,所以才无声地反抗。才这样对他不言不语。

    靠在慕容玦肩头白皙静谧的小脸上睫羽轻轻颤动了一瞬,却没有任何人看见。

    “小颜儿你不许这样对我!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我们分开了多少个时辰,我都清楚记得!”他低魅的嗓音暗含着撒娇与不悦,一边说着,一边他放开了苏夕颜的耳垂,薄而精致的唇一路往上,轻啄着她的小脸。

    见苏夕颜没有反抗,没有任何不悦,心底所有的难受酸涩。相思不解的苦,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他的心当真是像浸了蜜,只有甜。

    “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就算你不肯原谅,也不许这样不出声!我可以发誓,以后若是再将你一人丢下,我愿死无葬身之地。”他轻声地哄着,将自己埋藏在心底,所有想说而不敢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两个人交颈而坐,发鬓厮磨,慕容玦将她拥在怀中。无比满足地闭上眼睛。能再见到她,这样与她说话,如同做了一场美好令他不愿醒来的梦。

    想到她睡在南国宫殿之中,还是慕容玄月为她准备的宫殿,他心里无比抵触,恨不能放一把火将这烧了干净!

    慕容玦隐忍着,与她额间相贴,“笨丫头,我做错了事情,你就拿剑对我。我也绝不会反抗。但我绝不会将你让给其他人,而且你还怀了我们的孩子。这样重要的事情,你怎能瞒着我,不告诉我?”

    “当得知那混蛋封你为妃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就像是你亲手握着剑,将我的心劈成了两瓣。坏丫头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地对我!”

    没有找到她,已经快将他逼疯了。又听闻她要成为慕容玄月的宠妃,那种滋味如在地狱,痛不欲生。

    微凉的薄唇触碰她的额头,他闭上凤眸。眼角微颤划过她没有看见的泪痕,“傻丫头,你嫁给了我,那就是一生一世,我决不允你再嫁给别人!慕容玄月若强行要留下你,那我就算踏平南国也要将你接走。”

    慕容玦轻轻放开她,就看见怀中如同没有生命的玉偶向一旁倒去,白皙细弱的手腕软软垂下,跌落在锦衾上。

    慕容玦发愣地望着怀中人,整个人僵坐着如同石雕,他目光空洞地望着她从手臂间滑落跌向床榻。

    慕容玦眼疾手快地将她重新抱入怀中,臂膀缠紧,整个人不可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脸色苍白如纸,心跳加速,呼吸沉重紊乱,脑子之中一片空荡。

    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

    “萧慎……”他的气息不稳,喉咙异常困难地发出一声急促的嘶吼。

    盯着宫殿乱看的萧慎被他这声奇异的嘶吼吓了一跳,连同他的步伐也乱了起来,高高地掀开幔帐疾步走到慕容玦的面前。

    “你们……到底又出什么事了?”萧慎的目光一顿停留在苏夕颜近乎透明的面容间,神色顿时大变,能让两国之间鼎鼎有名的神医脸色剧变可不多见!

    慕容玦浑身颤抖,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像是在倒流。

    几经生死,踏着白骨尸骸从修罗场中走出来的慕容玦从未这样不安过,“师傅,为什么颜儿不醒?她像是……”

    像是成了一具没了灵魂精致空洞的人偶。

    听慕容玦唤出这一声“师傅”萧慎敏锐地感觉到他心中的恐惧。

    “先不要惊慌!我先为她把脉!”萧慎走到床榻边,慕容玦慌忙起身为他让开了位置。

    一分一秒,大殿之中安静得吓人。慕容玦的心无止境地沉了下去。他甚至不敢去看萧慎脸上的表情。

    如果颜儿再也不会醒来,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在这一刻,慕容玦缓缓按住了腰间锋锐无比的短刀。

    只要萧慎告诉他任何一种不好的结果,他立即,绝无流连地自刎在她的面前。

    许久许久之后萧慎才收回了手,慕容玦一直握着腰间的短刀没有松开过。

    萧慎见他惨白如纸,几欲癫狂的神色,又见他眸光苍茫,心沉谷底的模样,斥责出声:“你做出这幅模样是要给谁看?女娃娃还活着,只是有了心病,一直不肯醒来!南国这群庸医,怎将女娃娃的身子调理成了这样!我好端端留下来的人。现在变得千疮百孔。”

    “女娃娃受了寒凉,身子有些受损,双生子对她而言负荷实在太大了!保住孩子的性命,有可能就保不住她的性命……”萧慎喃喃轻说,又是一叹。

    慕容玦的手缓缓从短刀上移开,他用力捏紧,青筋尽显。

    慕容幽雪没有让她上马车,他的颜儿在那样冷而漆黑的雪夜中走失了一整晚!

    喉间的腥甜渐渐凝聚翻涌,慕容玦努力想要吞咽下去。

    都是他的错!都是因为他!

    “这个孩子我不要,我只要她安然无事!”慕容玦抬起面容。注视着萧慎,绷紧嗓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牙缝之间挤出,若非不得已,谁又能舍下自己的亲生骨肉?

    萧慎当即大吼:“你给我冷静一点,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现在用堕胎药堕下,女娃娃亏空的身子怎么受得住?你是想一尸两命吗?”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慕容玦无力地问道,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颓废无措。

    他神色焦急彷徨,漆黑的凤眸如被撕破的纸窗。所有的情绪皆流露而出。如同稚童,长长凤翎睫羽上泛着的光亮,恍若是欲坠的泪光。

    萧慎也给不出回答,默然了许久,“只能先调养女娃娃的身子,等她什么时候肯愿意醒来。她如果愿意醒来,总归好办一些。到时候我再想办法先补她身子所受的亏损,减少她生产时可能遇到的风险。”

    慕容玦低低哑声问道:“她怎样才会醒来?”

    身为神医圣手,萧慎也只是摇头,“短则几时几日都有可能。长则几月几年,更或者……”

    萧慎心疼自己徒儿的神色,他虽身形不动的站着,脚下却早已虚浮不堪。

    他没有说完的话,被慕容玦接了过去,哑然笑着,吃力说道:“她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就这样沉睡下去?”

    萧慎不知该如何接话,“女娃娃定然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常言道哀大莫过于心死。心一死。便会万念俱销成为行尸走肉,女娃娃她差不多如此。”

    萧慎艰涩地实话实说。

    却见自己的徒儿从嘴里呕出鲜红的血,身子往前倾倒,如玉山将崩。窗外寂寥清冷的月光,照着这团血雾,如朱砂浓墨泼洒,氤氲在地成了最浓艳惨烈的画。


第二百五十一章:心痛难当

    “徒儿……”萧慎见此,神色大恸,一转身就扑到了慕容玦的面前,“凝神屏息,固本守原,什么都不要再想了!”

    慕容玦说不出任何一句话,胸壑激荡,一阵阵血气翻涌,他慢慢俯下身子,薄唇之间又有鲜红的血沫溢出。

    他的眸光恍惚,面色如白纸,唯有唇间的血迹异常鲜红。

    “颜儿别离开我!”

    萧慎见他心神激荡难安,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能从袖中拿出金针封住了慕容玦后脑勺的穴位。

    有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后,乱撞的气息封住了心脉。眼前黑幕罩下,他高挑的身形往后仰倒下去,发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再无任何知觉。

    眼下萧慎再顾不得去管苏夕颜,他得赶紧将慕容玦带走养伤。不等女娃娃醒来,说不定他这孽徒就要先一步上黄泉了。

    好端端的小两口子。怎么在一起就这样的难!

    在带走昏迷过去的慕容玦之前,萧慎走到了床榻面前,用金针刺在苏夕颜的虎口处和身上的几处大穴。希望借此能让她快些醒来。

    女娃娃虽在昏睡,但外面说话的声音她应该能听得到。

    他在她面前轻声说了一番话,“女娃娃,我不知你受了何种刺激。但逃避总归结局不了问题,我这蠢徒儿为了你命都折腾去了半条。你就算再恨他,也该醒来看他一眼。女娃娃你如果还想与他在一起过日子,就醒来吧!你只有跟我说谁欺负了你,我和这孽徒才能帮你欺负回来……”

    萧慎见她眼皮轻颤,不似之前毫无反应,心里松了一口气。女娃娃还有求生的意识在,虽然不知是为了什么,在这几天内她应该能够醒来。

    在慕容玦贴身黑甲卫的帮助下,萧慎将他带离了南国皇宫。

    在南国一处隐秘无人的院子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华美的裙裾一晃而过,带着一阵馥郁雍容的香气。

    在慕容玦离开皇宫不久之后,她也一路跟来了南国。

    慕容幽雪推开众人,步履极快,像是一道明艳的光冲到了慕容玦的面前,看见这张苍白沾血的面容,慕容幽雪脸上血色渐渐褪尽。

    萧慎手握金针,为榻间昏迷的慕容玦引气渡穴。

    慕容幽雪云片锦袖下的一双纤纤玉指在颤抖,声音更是急利无比,“玦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是他吐得吗?”

    萧慎看了她一眼,神色不展,懒得答话。这丫头性子不讨人喜欢,总是喜欢黏在长安的身边。都这么大,又嫁给君王为妃,还总是缠着长安不放。

    女娃娃肚中都有小徒儿了,哪还有她什么事?

    “贵妃娘娘您先让开,你挡在这我怎么继续给他施针?”慕容玦吐得是心头血,魂不守体,心神受创是最难医治的。

    慕容幽雪脸色青白一片,她最恨别人提及她的身份。

    “玦他没事吧?”慕容幽雪轻声呢喃,头上的步摇珠翠响成一片,“是谁伤了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贵妃娘娘您还是这些话直接问他,您再耽搁下去,这些话问了没人答了!”萧慎一翻眼睛,写满了不耐烦。

    如果不是顾忌慕容幽雪的身份,他早让人打晕弄走了,还由得她在这问这么多话!

    慕容幽雪忍着心焦不悦,在身边宫婢的搀扶下退到了一旁。

    萧慎有条不紊地继续给慕容玦下针,只是脸色有些绷紧难看……

    心神受创最是难以医治,幸好他先一步封住了慕容玦的心脉,要不然由他再吐上几回心头血恐怕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慕容幽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直紧盯着床榻上的男人,不知不觉中眸光微红。

    不知过去了多久,床榻上的人影才慢慢转醒。

    见他醒了过来。萧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慕容幽雪脸上露出喜色,极快地走到他的身边,绝艳的脸上犹带泪痕。

    床榻上的人影,睁着一双凤眸凝视着垂下的床帘。

    慕容幽雪喜极,忍不住轻声地唤他,一声一声柔婉心焦,“玦,玦……”

    但慕容玦没有回应,像是听不到她的声音。

    慕容幽雪焦急地看向萧慎,“为什么他像是听不见?是不是你没有将他治好?”

    萧慎睨了她一眼,“你在这儿这样聒噪,谁想理你?而且你又不是我徒儿想要见的人!”

    说完之后,萧慎上前对他道:“蠢徒儿你意识恢复了没有,恢复了就说句话,你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平白让人质疑我的医术。”

    慕容玦听到萧慎的声音,凤眸微动,他缓缓偏过面容,目光停留在萧慎的脸上。萧慎见他有反应松了一口气,“我还真以为你吐了几口心头血,给吐傻了呢!”

    漆黑宛若黑曜石般的凤眸,光彩全无,他望着萧慎,又像是透过他看着虚无的地方。

    慕容幽雪轻声软软地抽噎,“玦,你醒了?好端端的你怎会吐心头血出来?我隐隐有预感你会出事,所以我偷偷离开了皇宫,来南国寻你,陪着你。”

    慕容幽雪说得声音轻软,饱含情谊。

    慕容玦的脸上却寻不到半点动容,他眸光一点点聚焦最终落在了慕容幽雪的脸上。

    他声音嘶哑无力,却带着刻骨的恨、怒,“宫变那夜,你遇到了颜儿,你知她已怀有了身孕是不是?”

    慕容幽雪一惊之后,慌忙收敛好自己脸上的表情,作出惊愕之态,“玦……她怀孕了吗?她不是已纳入南国后宫之中,被慕容玄月封为了后妃,她就算怀有身孕。那也是慕容玄月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玦,难道你就是因为这个而吐血的?”

    萧慎气得脸色发青,她怎么能这样污蔑女娃娃。女娃娃肚中的孩子都已经有五个月了,不是他徒儿的,还是能是谁的?

    “玦……”慕容幽雪妄图再柔声安慰他什么。

    慕容玦已支撑着坐起了身子,微凉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慕容幽雪的喉骨,他苍白虚弱的面容缓缓贴近,“颜儿怀得是我的孩子,她因为你的缘故。身体虚寒,现在母子都有危险。慕容幽雪你听清楚了吗?我从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歹毒!如果……如果不是看在你与我相识多年的份上,我现在就该捏碎你的喉骨,让你死!”

    慕容幽雪绝艳的花容陡然泛白,她面颊微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精致如画的眼角隐隐有一滴眼泪滑落……

    这般委屈绝望的模样。

    却让慕容玦觉得恶心,他猛然收回手,将慕容幽雪从床榻推下,“滚!别再让我看见你!若再相见,我不能保证不会杀了你!”

    慕容幽雪跌坐在地上。精致的锦衣华服散开,明艳的脸上犹带泪痕,“慕容玦你就这样对我?我与你在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而她呢?她不过是个后来者,凭什么要抢了我的一切!我与你才是最合适的!你为什么一点位置机会都不肯留给我?哪怕,哪怕是侧妃……我也想要陪在你的身边。”

    “所以这就是你害她的理由,她腹中有了孩子,你却让人驾车离开,将她一个人丢在冰天雪地之中?”慕容玦坐起身子,就连唇瓣都显得苍白。

    慕容幽雪轻咬着自己的唇瓣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玦这不是你交给我的生存之道吗?我这样做有什么错?”

    “她的孩子不是还好端端地坏在肚子里?我若再狠心一些,当时就该将她肚中的孩子弄掉!”慕容幽雪站起身子,又恢复高贵绝美的姿态,她的傲慢刁蛮来自灵魂,仿佛她做这些残忍的事情都是理所应当。

    “慕容幽雪你是真的想找死?”虚弱沙哑的声音凝着无上冰冷的杀意。

    “一个女人而已,慕容玦你真是让我失望!一个女人就能左右你的决定,你的情绪!还未达成自己此生所愿,就不惜抛下一切来寻她!”慕容幽雪冷笑叹息。

    “你若成皇,天下美人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样的会得不到?”

    她不明白,男人都渴望权势江山,他为何会为一个女子三番五次丢下一切。甚至连春熙惨死的仇恨,都能够放下。

    “你说错了,你从未真正懂过我,这就是你与颜儿的差别。我此生所愿很简单……”他的心一直是空荡冰冷的,需要通过杀戮填满,用温热的血来温暖自己。

    在遇到笨丫头之前,他的人生就只有复仇两个字。但遇到她之后,他的心中住进了一个人,再也不会空荡冰冷。那样感情像是真正地活了过来,令他贪恋满足。

    所以与她相守一生,才是他真正的所愿。

    “我不懂你?”慕容幽雪笑容扭曲,“我怎么会不懂你!我才是陪帮你最久的人!”

    时光长短固然重要,但并不代表日久就一定能生情。

    萧慎出声道:“贵妃娘娘,徒儿刚醒来需要休息,您看您什么时候走合适?”萧慎直接下了逐客令。

    慕容幽雪轻轻地弯起唇角,又露出了笑颜,“玦你说得那些话我不会放在心上,就算你要杀我,我也要陪着你,除非你能真的对我下手。”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说罢,慕容幽雪提着自己华美的裙裾迤迤然离去。

    躺回床榻间的慕容玦对她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倒是萧慎在一旁摇头叹息,摊上这样一个狠毒刁蛮的公主,也是孽徒倒了大霉。

    “我想再入皇宫,看她一次……”慕容玦低哑轻声说,声音苦涩显得急促。

    萧慎望着他,“你现在身子都这样了,怎么进宫去见她?要是被慕容玄月发现,你觉得你还有命出来?”

    “我实在放心不下她!”慕容玦声音恳切坚定,掀开身上的被褥就要起身,“就算要死,我也要与她死在一处。”

    “不行,我好不容易运针将你救回来,你现在情绪不稳见到她说不定又要吐血。”萧慎说着,手中多出了几根银针,要是这孽徒执意要去,他就先出手让他昏睡下去。

    “女娃娃还有求生的意识,说不定过几日就要醒来了。你养好身子再入宫见她也不迟。你这副病怏怏的样子,让她见了,是想让她担心,胎相不稳吗?”

    萧慎好说歹说,终于劝回了他。

    出了房间的门,萧慎盯着门外的月光。

    纵然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哪怕是当年宫婢死了,也没见他如此癫狂不安过。

    “情障啊!情已与命相连了,女娃娃若死,他肯定也活不下去。”萧慎叹了一口气。感叹自己幸好是个老光棍,看他们这样欲生欲死,深觉情非好物。一旦初尝滋味后,就再也由不得自己,“女娃娃,他对你用情如此之深,若你能感觉得到,就别再折磨他了,早点醒来吧!”

    天明之后,邀月殿中七零八落横躺在地上的宫婢站起了身子。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们怎会都睡在地上?

    互相看了一眼。得不出答案,她们慌张走向了内殿,苏姑娘万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层层叠叠的帘帐后面,床榻上的女子没了身影。宫婢们吓了一跳,“苏姑娘不见了,快去找!”

    宫殿后的一扇窗户还开着,一阵阵寒风从窗外吹入。

    而雕花木窗下站着一道纤细的声音,拥着白色的狐裘。见到她之后,殿中的宫婢都松了一口气,“娘娘您终于醒了!我们这就去通知皇上!”

    苏夕颜没有作声。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子外面。她缓缓抬起手掌,拂过自己狐裘下隆起的小腹,“孩子,你们的父亲来过了,你们一定知道是吗?”

    腹中传来的胎动让她从空白深沉的昏睡中醒来……萧慎的那番话,她听到了。

    冰冷的地板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刺得她心中一痛。

    他来过,他又受了伤吗?就算心中有恨,有怨,在看见地上斑驳血迹的时候。就只剩下担忧慌乱。

    很快宫殿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满殿的人都给他跪下高呼万岁。

    慕容玄月穿着暗金色龙纹的长袍,玉冠长发,丰神俊朗,却像是消瘦了不少。她到底睡了多久?

    在苏夕颜愣神之际,慕容玄月已极快地走到了她的身边,琉璃眸深邃深沉。

    “皇上……”她轻声地唤道,就被他紧紧拥入满是龙涎香的怀中。

    她听他的声音清冽微颤,“你终于肯醒了!我以为你恨我入骨,再不肯醒来看我一眼!”

    苏夕颜一怔之后。唇边的笑容变得冰冷,“我若一直不醒来,你打算怎么做?”

    慕容玄月抱着她,俊美如玉的面容间闪过深沉的痛色,“我会寻天下最好的大夫为你医治,直到你醒来。如果你一直不肯醒,我就每日来邀月宫中陪着你。等我哪日驾崩,就让人将你葬入皇陵。”

    苏夕颜一抬手猛然地将他重重推开,“你休想!我不是你的王妃,我不可能与你合葬!慕容玄月你想都别想!我现在醒了。你别想再困住我。这辈子,下辈子,你伤了染辰哥哥,我绝不会原谅你!”

    他的神色恢复了平静淡漠,仿佛刚才的痛与在乎不过是浮光掠影,在他脸上没有真正存在过。

    “染辰哥哥呢?”她睡了多久,染辰哥哥身上的毒到底解掉了没有?

    光影落在他白璧的面容间,深深浅浅如同交错的齿痕。

    不会原谅他?永远都不会……慕容玄月高大雍容的身形静静的站着,宫婢听见他们争吵的身影大气不敢喘。

    苏姑娘胆子未免太大了,竟对圣上说出这样的话。

    她将恨憎都给了他。唯独没有给他任何一点在意……涌动的情绪在胸腔之间流淌,像是粘稠冰凉的澡泽。

    慕容玄月看向她时,眸中的光影隐去了所有情绪,“央毅和央染辰已去了边疆!在你昏睡的那一夜,他们就启程了。”

    他的回答是这样的残忍,逼得苏夕颜浑身冰凉,不管是心脏还是血液都凉透了!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再去见舅舅与表哥最后一面,甚至来不及去问表哥身上的毒到底如何?

    慕容玄月这个冷情无心的男人,就将他们赶去了边疆,不给她道别的机会。

    这一别就有可能是永别!

    苏夕颜清眸刺红,似要从其中流淌出血泪来,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瓣,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让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落泪。

    他的残忍无情,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在他面前哭只是自取其辱!

    “慕容玄月,我为什么要遇到你!这一生我没有再去招惹过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恨你,恨你!”她含着哭腔,嘶声无比愤怒地大喊。

    是,她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带着两世的怨恨。想要与他同归于尽,他是一代帝王,她的恨对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一边囚禁这自己作为棋子,一边下手铲除央家。好一颗帝王心,事无遗漏,冷若冰石头。

    而她什么都不能做,为舅舅表哥求情无用,也逃不出宫殿,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掌心。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熊熊的愤怒之焰,要将她吞噬干净!前世自焚的痛,再次涌遍全身。

    “慕容玄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凭什么第一世不爱却答应娶她?对她薄情冷酷,逼得她走投无路?

    凭什么在她第二世拼尽一切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时候,他却强硬地闯入,口口说爱,说情,却手腕冷酷地要逼死她所有在乎的人!

    这个男人是她生命中的诅咒,是她不能招惹,不能遇上的噩梦!

    苏夕颜拿过书桌上冰冷坚硬的砚台。不顾一切地朝着慕容玄月砸去。

    砚台在他的眼底划过一道弧线,慕容玄月却身形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要躲闪的意思。

    砚台撞在他的眉弓骨上,而后跌落在他的玉靴前面在柔软的地毯上转了一圈。

    一滴血,两滴……温热的血从他眼睑上滴落,划开的伤口深可见骨,他俯下身子将磕出裂纹的砚台捡起。

    再抬首时,半张脸已被涌出的血迹染透。

    “皇上……”宫婢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起。

    苏夕颜盯着他的面容,心中百般滋味交织,他何必这样作态。以为能得到她的原谅吗?不会的,她绝不会原谅慕容玄月,他对染辰哥哥这样残忍!让染辰哥哥受尽了折磨。

    苏夕颜淡漠地看了一眼之后,移开了目光,继续透过木窗望着宫墙隔着的那片天穹。

    而宫殿中的宫婢太监们却是手忙脚乱。

    “快去请御医!”不知是谁高声叫嚷起来。

    苏夕颜拥着狐裘只留给慕容玄月一道寒凉漠然的背影。那般不在意……

    慕容玄月抬袖将身边围聚的宫人挥退,“朕无事你们先退下!所有人都退下!”

    织绒的地毯上开出了几朵鲜红的血花,慕容玄月从衣袖中拿出褪色的帕子不慌不忙地捂在眉弓骨的伤口间。

    宫人们退出了内殿,小心翼翼地为他们两人合上了宫殿的大门。

    宫殿之中一片寂静只有寒彻的风从洞开的木窗中涌入,吹起她墨发青丝。

    慕容玄月蹙眉凝视着她的背影,抬步走到她的身后。清冽如弦响动的嗓音平淡如旧,并未动怒,反而轻声问道:“气消了吗?”

    若这砚台再偏一些,他的眼睛说不定就要瞎了。可就算是这样,他从苏夕颜这张略显苍白紧紧绷着的小脸上,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后悔担忧,有的只是冰封的木然,无所谓。

    苏夕颜身形未动,也未说话,她恨。恨自己扔出去的为什么不是刀子?

    她应该杀了这个男人,哪怕是用命换命,也值得了!

    苏夕颜深深呼吸,每一下都似带着刻骨铭心的恨。她像是一个刺猬,遇到慕容玄月之后,将浑身的利刺全都竖了起来,不许他接近,更不许他触碰。

    慕容玄月抬手将木窗合上,“你怀着孩子,在雪夜中冻了一宿。身子已亏损,不可贪凉。”

    苏夕颜想笑,前世这些谆谆宠溺的话,他是否也对苏雨嫣说过?这般耐心细致,没有任何一点脾气,哪怕伤了他……


第二百五十二章:一根发簪

    原来得到他的心之后,就能得到他的一切。前世的苏雨嫣被他这般宠着。

    可惜太晚了,她早已断念,不在乎了!

    苏夕颜在云母片浅浅晕开的光影下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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