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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解战袍-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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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梧阙如今已经是太女,朝内诸事繁忙,都由她亲自处理。可哪怕如此; 她每日回到东宫看见乖巧懂事的儿子,都会不知疲惫的把他抱起来举两下; 唯有此时; 小忻栎才会咯咯傻笑; 扑腾的小短腿脚丫子悬空乱蹬。
  魏悯家的魏殊比忻栎大几个月,阿阮来东宫寻他时; 也会把孩子抱过来。三个肉团子一同躺在偌大的软榻上,彼此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魏殊是个女娃,性子活泼调皮,时常伸出小肉爪去捏忻栎的小脚,小孩子下手没个轻重,忻栎被她捏疼时也不知道哭,就扁着嘴蜷缩腿蹬她。
  魏殊觉得弟弟愿意跟自己玩,高兴的扑过去啃他粉嫩的小脸。
  这一幕恰巧被蒋梧阙看见,她伸手把魏殊拎起来,心里终于有些明白当初她跟封禹好时,封老心里的想法了。
  恨不得把她脱了裤子揍一顿。
  蒋梧阙把魏殊举的高高的,故作生气的问道:“小家伙,谁教你从小就轻薄我儿子的?”
  一旁的魏淼看见阿姐飞起来了,小手高兴的拍打身下软榻,朝蒋梧阙爬过去,伸手扯她袖子,显然也想要抱抱。
  “魏相家的傻儿子呦。”蒋梧阙笑着把他抱起来,捏了捏小脸。魏淼傻乎乎的朝她笑,一对漂亮的大眼睛弯起来,跟块晶亮的宝石一样好看。
  蒋梧阙不由觉得遗憾,魏淼要是也能成为她蒋家的人该有多好。
  蒋忻栎啃着手指头,漆黑的眼睛盯着自家母亲,看她抱魏家的两个小孩,不满的轻轻哼唧出声。
  蒋梧阙忙把魏淼放下,又把自家儿子抱起来,笑着蹭蹭他额头,说道:“娘还是最疼咱们忻栎。”毕竟是封禹生的。
  忻栎眼睛晶亮,眼尾眉梢都透着高兴,但却矜持的抿着嘴巴,跟封禹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时间过得也快,转眼间忻栎已经一岁半,跌跌撞撞的能跑上几步了。
  蒋梧阙从外头回来时,忻栎听见声音,扭头看到母亲,忙迈着小短腿东倒西歪的跑到她面前,被蒋梧阙一把抱进怀里。
  蒋梧阙身后跟着一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多年未见的乌神医。她还是那身灰色衣衫,许是无欲无求,容貌瞧着也没什么变化。
  乌神医此次回京,不仅仅是配合蒋梧阙演一场治腿的戏,而是因为皇上病重,急招民间名医进京。
  皇上已经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乌神医把完脉后眉头微皱,还没出声就见一旁的殿中省暗示的朝她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皇上此时最听不得别人说她病情严重无药可治。宫里的规矩,乌神医虽然不懂,可眼色她还是能看见的。
  殿中省领着乌神医走出去,蒋梧阙已经等在外面。
  两人这才一起回到东宫。蒋梧阙的腿并没有任何事情,她本来该把人送到魏悯那里给阿阮治嗓子,可扭头一想,又把人带回了东宫。
  蒋梧阙抱着儿子,扭头跟乌神医说道:“封禹近几日胃口不佳,正巧你回来,不如替他看看。”
  有过上次的经验,蒋梧阙差不多已经猜到怕是自己努力成功,让封禹怀了孩子。
  乌神医把脉过后,给了个肯定的答案,“喜脉,将近一个月了。”
  蒋梧阙笑着伸手剐小忻栎的鼻梁,说道:“你爹爹要给咱家再添人口了。”
  说话间,下人过来通报,说魏相求见。
  蒋梧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魏悯为何过来,她朝乌神医说道:“你去魏府住段时间吧,你现在住在宫里暂时不太安全。”
  皇上病入膏肓人都有些魔怔行为更是疯癫,若是知道乌神医对她的病情无处下手,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乌神医虽然住在魏府,可偶尔还会进宫,一是为皇上缓解痛苦,二是替蒋梧阙治“腿”。
  一晃几个月,皇上的病情是越发严重,蒋梧阙却慢慢站了起来。
  这期间魏悯因为小侄子出嫁回过一趟老家,再回来时,皇上已经是强弩之末,撑着一口气让人唤魏悯进宫。
  在此之前殿中省派人来告诉蒋梧阙,说皇上见了榕贵君,至于两人说了什么,无人知道。
  蒋梧阙若有所思,拇指指腹摩挲食指上的扳指,侧头看向教忻栎走路的夫郎,喊道:“封少将军。”
  封禹疑惑的回头看她,忻栎则是好奇的看着爹爹,以前娘亲不是这么喊的呀。
  蒋梧阙笑,“今晚想请封少将军帮我镇守宫门,任何人都不许外出。”
  封禹这才明白今晚宫内怕是会发生变动,他点头说好,抬手摸着忻栎的脑袋,说道:“那把儿子送去爹爹那里吧。”
  有君后看着,他能安心些。
  夜幕缓慢降临,宫内盏盏宫灯被逐一点亮,魏悯踏着月色宫灯,走进皇上寝宫。
  蒋梧阙作为太女,已经在床边守了许久。
  皇上意识模糊之际,把蒋梧阙当成废太女蒋梧雍,声音含糊的问她,“老八可是又去了北疆?”
  蒋梧阙眉头微皱,还没说话,就听着皇上说道:“她执意要娶封禹,你怎么看呀?”
  蒋梧阙心里一跳,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攥紧成拳,她一直都知道蒋梧雍对她下手定是有母皇的旨意,可她却不知道母皇当时是怎么说的。
  蒋梧阙顺着她的话,眼睛盯着蒋锟钧,轻声接道:“母皇您觉得该当如何?”
  皇上声音含糊,口吻遗憾,摇头叹息,“朕也不忍心,她也是朕的女儿呀……”
  蒋梧阙几乎想要冷笑出声,从未奢求过的温暖现在更是冷彻心扉。是呀,我也是您的女儿,可您最后在解决潜在的威胁和我之前,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蒋梧阙沉默的站到一旁,眼神微冷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蒋锟钧,缓缓移开视线。
  就在此刻宫人传话,说魏相到了。
  蒋梧阙曾猜测过皇上找魏悯前来所为何事,可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开口要魏悯的那一双儿女。
  皇上已经疯癫,情绪激动的说:“孩子的心可以救朕。魏悯,朕待你不薄,朕问你要的东西,你给,还是不给?”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蒋梧阙惊讶的看向床上的人,觉得陌生的很。
  那对孩子,可是魏悯和阿阮的性命,魏悯哪里会同意。她沉默的跪着,迟迟不语。
  皇上等的着急,出声威胁,“朕在你进宫时,就已经派人去接你那对孩子入宫了,你不同意也没用!”
  眼见着魏悯要情绪失控双眼发红,蒋梧阙忙冲她摇头,说道:“阿禹早已守在宫门口,今晚没有任何人,能在没有我的旨意下从这个宫里踏出去一步。”
  蒋梧阙走到床边,摇头叹息,“母皇,魏殊可是忻栎将来的妻主,你怎么能要她的心呢?忻栎若是知道这事,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开口唤您一声皇祖母。”
  皇上此刻心里想的只有她自己的性命,哪里会在乎这声皇祖母。
  蒋梧阙垂眸,最后看了皇上一眼,转身走开。魏悯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床边,嘴上虽说着去给皇上把孩子抱过来,手却抬起来把床帐落了下来。
  微弱的灯光被床帐遮住,床上顿时昏暗一片,像个棺材。蒋锟钧挣扎嘶吼,殿内却是空无一人。
  临近天明,等在殿外的诸位大臣听到丧钟响起,顿时明白皇上去了……
  先皇去世,太女登基,蒋梧阙的事情多了起来。
  她入主皇宫登基那日,本该身着繁琐冗长凤袍,头顶沉重凤冠的封禹,却是穿着一身利落的银色甲胄。
  甲胄量身定做,材料较轻,方便已经怀孕六个月的封禹行动。
  这还是大蒋的第一位将军君后。
  封禹被小侍扶着手腕,踩着红布地毯,接受众臣跪拜,朝站在台阶上,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妻主缓步走去。
  蒋梧阙看夫郎挺着肚子,忙抬脚下去迎接,弯腰将封禹打横抱起来,走到台阶之上才慢慢放下来。
  两人衣服一黄一白,手牵手并肩而立,共同看向阶下,听朝臣磕头行礼,齐声大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君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小皇子蒋忻栎,则是被十五抱过来,放在蒋梧阙身旁。
  蒋忻栎懵懂不安的看向台阶下的众人,扭头小声唤道:“娘。”
  蒋梧阙垂眸,笑着朝他伸出手。蒋忻栎忙攥紧她的食指,这才安心不少。
  一家四口,站在殿门口的高阶之上,迎着温暖柔和的金色阳光,共同睥睨这万里江山。


第56章 三年抱俩
  封禹第二胎生的是个女儿; 被封为太女; 取名蒋忻羽。
  蒋梧阙在圣旨上写出这三个字的时候; 蒋忻栎正窝在她御书房里学识字,当下指着这三个字,抬头问蒋梧阙; “妹妹?”
  蒋梧阙笑; 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小脑袋; 说道:“对,这是妹妹的名字。”
  蒋忻栎手扒着龙案; 歪着头朝圣旨上又看了两眼,葱白粉嫩的手指头点着最后一个羽字,奶声奶气的读到:“习习; 妹妹叫习习。”
  蒋梧阙从来不打击取笑儿子; 耐心的纠正道:“妹妹叫忻羽,两个习习读羽。”
  封禹抱着女儿进来时; 就看到这娘俩在学识字。蒋忻栎跑过来,先叫了声爹爹,随后才踮着脚尖看他怀里包裹严实的蒋忻羽。
  蒋忻栎是个好哥哥; 虽然就比妹妹大个两岁左右,却认真负责的很; 不许妹妹啃手指; 不许妹妹啃脚趾; 妹妹学习走路时,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像个护崽的鸡。
  在封禹处理宫内事务的时候,他还能帮着爹爹抱住妹妹坐在软榻上老老实实的等他回来。
  魏殊进宫来玩时,蒋忻栎每次都抿着薄唇牵起她的手,眼睛晶亮的说道:“给你看看我妹妹,又长大了一点点。”
  蒋忻羽还在睡,白嫩的小脸睡的红扑扑的,看着格外讨喜。
  魏殊想伸小手去摸,却被蒋忻栎一巴掌拍掉,学着爹爹的模样,皱眉说道:“会醒的。”
  魏殊眼睛转了一圈,捂着手背委屈的说道:“不能摸妹妹,那我能摸你吗?”
  蒋忻栎清秀的两道浅眉皱着,显然在犹豫。魏殊立马说道:“我轻轻的摸,肯定不捏疼你。”
  蒋忻栎这才吐口同意。魏殊手心在蒋忻栎脸上摸了好几下,觉得滑滑嫩嫩的像块软白豆腐,和家里傻弟弟的脸蛋一样热乎,心里不由有些纳闷,怎么娘亲就喜欢摸爹爹的脸蛋呢?感觉也就这样呀?
  可能是摸的次数太少了,也可能是忻栎的脸蛋太小,魏殊从心底做出决定,打算以后每年都摸一次试试。
  蒋忻栎摸着自己被魏殊险些搓红的脸蛋,眼睛看向妹妹,悄悄松了一口气。魏殊力气还是有些大,这要是搓妹妹,肯定就搓哭了。
  看着老成懂事的蒋忻栎,封禹时常跟蒋梧阙说:“栎栎太懂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怀孕时摸着肚子叮嘱的太多,所以他生出来都记着了。
  蒋梧阙但笑不语,没把和儿子的小秘密说给夫郎听。
  忻栎再懂事,也不过是个孩子,也会有孩子气想撒娇的时候。
  那天蒋梧阙坐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蒋忻栎从外面探头探脑的进来,瞧见御书房里就她一个人,这才跑过来。
  “娘。”蒋忻栎声音里透着奶气,走过来站在蒋梧阙身边,慢慢把身体贴着龙案挤进她怀里。被蒋梧阙伸手抱起来时,脸蛋轻轻蹭着她的肩膀,舒服的哼唧出声。
  儿子的模样实在太可爱,蒋梧阙抱着他抬手轻轻拍他后背,慢慢悟明白一个道理。
  原来看起来听话懂事的蒋忻栎,偶尔也会有想要撒娇的时候。
  可惜她的宝贝儿子,将来要被魏殊拐走,想想就觉得格外舍不得。明明孩子还小,她就已经开始担心他长大时的分离。
  晚上休息时封禹听见她这么说,难得嗤笑出声,“栎栎出嫁后也是住在京里,想见他随时都能见得到,你别担心。”
  被夫郎取笑的蒋梧阙,瞬间掀开被子不睡了,翻身压在封禹身上,说道:“忻羽也快一岁了,咱们是不是得努力努力,生个姓封的女儿呢?”
  封禹虽然知道妻主纯属就是找借口想要了,可听见这个理由他难免还是有些心动,半推半就的随了她的意。
  经过蒋梧阙的不懈努力,不久后封禹又有了身孕。听奉御把完脉,封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这马上都是五年抱仨了。
  算算日子,封禹有些摸不准这孩子是在泡温泉那次有的,还是在御书房龙案上那次,反正那两回都挺激烈的。
  忻栎摸着封禹的肚子,脸蛋贴在他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很有经验的点头微笑,轻声说道:“哥哥会保护你的。”
  蒋梧阙跟先皇不同,许是从小吃过偏心的亏,她对待三个孩子一视同仁,除了儿子长的像封禹更偏爱一些外,对待两个长着桃花眼的女儿就公平的很了。
  等两个孩子先后五岁之后,蒋梧阙才问她们,谁愿意跟外祖母学习封家枪法,谁愿意跟魏相学习治国之道?
  比起姐姐蒋忻羽,小女儿蒋忻潼就活泼好动多了,她一看见魏悯那张严肃的脸就头皮发麻,主动举手想跟外祖母走。
  因着封禹的原因,三个孩子都会些拳脚功夫,所以学习武功并不费力。
  小女儿做出选择之后,蒋梧阙才把她的姓改成姓封,从此随爹爹的姓氏。
  时间飞快,晃眼间十多年就这么过去了。蒋忻栎出嫁的时候,蒋梧阙一时间都有些回不过神。
  北疆耶律棋登基之后,大蒋和北疆正式签订百年友好合约。边疆战事停歇,封老拔营回京,小女儿封忻潼陪着外祖母时常住在将军府。
  她后宫始终只有封禹一人,如今儿子出嫁,蒋梧阙顿时觉得冷清了不少。
  皇位这条路,注定孤独寂寞。这一点,在几年之后魏悯递了一份辞官奏折时,蒋梧阙感触最深。
  她试过挽留,可也知道阿阮心底一直不太喜欢繁华富饶的京城,比起前拥后簇的日子,他更喜欢一两个熟悉的仆人小侍,住着不大的院子,轻松自在的过活。
  蒋梧阙坐在御书房里,看着魏悯的奏折沉默许久,迟迟没有批注。
  封禹端着梨汤进来时,她才慢慢回神,抬头看向多年来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人,轻声唤了句,“阿禹。”
  封禹嗯了一声,把碗放在她面前,说道:“你昨天夜里有些咳嗽,我今日便煮了梨汤,你把它喝了吧。”
  “不急,”蒋梧阙拉着封禹的手,像二十来岁年轻时那样,把他拉到怀里坐着,双手环着他的腰腹,声音很轻的说道:“阿禹,魏悯想辞官回老家。”
  这事封禹几天前就知道了,阿阮进宫时跟他说过,还说以后没事回京看望孩子们的时候,给他从老家带些特产小吃回来。
  封禹虽然有些遗憾失去一位可以谈心的好友,可还是抱着祝福的心态送他离开,并且期待着将来的重逢和相聚,所以对于分离,他并不觉得伤感。
  可看妻主现在这个样子,分明是不舍得魏悯离开。两人从多年前相识相伴,共同扳倒太女,一步步的带着大蒋走到繁荣鼎盛的今天,两人之间的关系,说是君臣又更像是朋友姐妹,猛的要分离,她多少都会有些舍不得。
  封禹抬手轻轻环住蒋梧阙的肩膀,柔声说道:“无论何人来去停留,你身边始终有我作陪。”
  蒋梧阙脸埋在封禹颈窝里,沉默片刻后,忽然轻声问道:“阿禹,你知道你三次生产时我为何都不害怕担心吗?”
  她倒是第一次说起这事,封禹好奇的“哦?”了一声,轻笑着说道:“妻主相信我所以才不担心?”
  蒋梧阙缓缓摇头,抬起脸看着封禹的眼睛说道:“因为我从未想过独活。”
  正因为我从未想过自己独活,所以我才无所畏惧。
  封禹闻言眼眸轻颤,心脏猛的一缩,抽的发疼。他嘴唇微动,半响儿才出声说她,“又胡说八道。”
  蒋梧阙笑着看他,抬手把他煮的梨汤端过来一口喝掉,砸吧着嘴回味,“梨汤都是一个味,但我始终觉得你煮的更好喝。”
  “你煮的鱼好吃,你蒸的米更香,你缝的荷包好看,连你熬的药都是甜的,”蒋梧阙眉宇眼尾带笑,抬手拿起玉玺不再犹豫不舍的盖在魏悯的奏折上,随后胳膊微微用力,打横抱起封禹就往屏风后面的床上走去,压低声音,语气暧昧的说道:“你哪里都好,可我还是更喜欢你在我身下的模样。”
  儿女都长大成人,她还是这般不正经。封禹眼里带笑,抬手勾着她的脖子,嘴巴凑到她耳边说道:“老不正经。”
  蒋梧阙把人压在床上,低声笑,“我就是喜欢这样对你不正经,等我老的动不了了,还是想对你不正经。”
  午后阳光从大开的御书房门口洒进来,铺在龙案上那份辞官奏折和一旁的空碗上,微风拂动,蒋忻栎出嫁前让两个妹妹挂在御书房门口的风铃,随风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将御书房深处传来的羞人动静遮掩下去。
  时光正好,哪怕我们暂时分离,多年后亦会再见。


第57章 殿中省
  三岁的蒋梧阙正是小孩子最闹腾的时候; 缠着君后问母皇什么时候能来抱抱他; 君后温柔耐心的把人哄睡时已是深夜子时。
  君后疲惫的揉着胳膊; 坐在床边,从小就伺候着自己,跟他一同入宫的小侍走过来; 抬手给他揉肩膀; 笑着说道:“主子又抱着小殿下哄她入睡了?”
  君后也是一笑; “皇上没时间抱她,只能由我多抱抱了。”他垂眸; 轻轻叹息一声,“也怪我这个爹爹没有那些个花手腕,不能把陛下迷的团团转。”
  执意选他入宫为后的人是先皇; 先皇觉得他小小年纪行事沉稳; 气质端庄为人温柔又不失大气,是个父仪天下的好人选。
  皇上虽对他不甚喜欢; 可还是遵寻先皇命令娶他过门,作为妻主的责任她半分都没尽到,可作为皇上; 她偶尔还是会来他宫里困觉。
  毕竟他是先皇钦点的君后,作为皇上; 不陪君后; 他哪里能怀有子嗣为皇家开枝散叶。
  皇上也并不在乎他能不能怀有身孕; 因为在榕贵君生下蒋梧雍之后,太女之位就已经被定了下来。
  太女并非君后所生; 太女生父并非君后,这事传到外头,他和榕贵君都是别人口中谈资的笑话。皇上只图自己高兴,什么时候在乎过他们这些男子的感受。
  君后好不容易怀有身孕,还要小心提防,半分陌生食物都不敢吃,凡是离开自己视线的东西,他都坚决不尝。
  他在宫中唯一拥有的只有君后这把凤椅,如今他必须利用这点护好他肚子里的孩子,这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他后半生的依仗。
  怀胎十月,他小心翼翼,明明是在自己的寝宫内却过的如履薄冰。
  孩子出生,是个女孩,君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气才刚舒出去,就又想起来她尴尬的身份。
  嫡女,却得不到太女之位。
  养个孩子不容易,好在蒋梧阙听话懂事,从小机灵。明面上看出来皇上更喜欢太女姐姐,只好在背地里偷偷问他,“爹爹,是我不够乖吗?母皇为什么都不肯抱抱我?”
  皇家的亲情寡淡的很,能有几个皇子皇女能坐在皇上的臂弯里快乐长大?这份登天的殊荣,只有太女曾经享受过,能被皇上抱过几次,就这都够榕贵君来他这儿炫耀多回儿。
  君后脾气好,无论你如何说,我自当是个苍蝇嗡嗡响,半分不往心里去。事事都计较,岂不是要累死。
  小侍手法娴熟力道恰到好处,缓解了君后肩膀的疲劳酸疼,他想着,明个该找个由头跟蒋梧阙好好说道说道,她已经不再是个身轻如燕的两岁宝宝了。
  有下人端来热水,伺候君后洗漱就寝。君后才刚准备宽衣入睡,就见自己的贴身小侍神色严肃快步走进来,弯腰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主子,殿中省的徒弟,拾少监求见您。”
  殿中省手下有徒弟两人,从三品的官职,平日里不少官职低微的侍君,见到她们都是笑脸讨好,盼着她们能在殿中省面前说两句好话,方便让皇上听见。
  可君后不用,他跟这些殿中省和少监打交道向来公事公办,不过对于这两个少监,君后还是认识的。
  但如今已是深夜,这拾少监来找他做什么?
  君后疑惑的问道:“她可说所为何事?”
  贴身小侍微微摇头,“她面色着急,说是救命的事情,她说自己已是无处可求,这才求到您这儿。”
  君后神色犹豫,榕贵君想对他出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会不会是他的新招数?可若不是呢?
  贴身小侍显然也联想到榕贵君,说道:“主子还是不去的好,这三更半夜出去,若是有点什么事情沾在身上,到时候说都说不清。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让小主子怎么办?”
  “拾少监平日里瞧着不像这种人,”君后狠下心,站起来,抬手拿了件厚斗篷系上,“她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是出去看看的好。”
  君后刚走到殿内,拾少监就双腿直直的朝他跪下,额头磕在地板上,声音哽咽,“求君后求命。”
  向来清冷稳重,身上衣服一丝不苟的拾少监,如今发丝凌乱神色焦急,红着眼眶攥紧拳头,说道:“求您救救我夫郎。”
  君后一愣,忙过来弯腰抬手扶住她的胳膊,防止她再磕头,柔声说道:“你别急,有什么难处细细说来,我尽力帮你。”
  殿中省和少监隶属于皇上,掌管陛下身边诸多琐事,身份特殊,是圣上面前独一无二的红人,受宠程度不亚于当朝重臣。可盛宠之下必有条件,她们虽是女人,可入宫之后便不能娶夫生子。若有违反,她本人连带着那个男子,都是死刑。
  可感情这东西,它悄无声息的发生酝酿,等意识到不对时就已经晚了。
  拾少监就是这般,她喜欢上一个殿前伺候的小侍,两人偷偷好上了。可谁知道,某次恩爱之后,他怀了身孕。
  小侍慌乱不已,这事若是被人发现,他和妻主都是死罪一条。拾少监稳住心神,带小侍出去看了大夫。
  两人来想舍弃孩子,可谁知道大夫却说小侍身体弱,这孩子去不得留不得。
  这时候若是引去孩子,小侍不仅这辈子都无法再有身孕,身体也会留下隐疾,可这孩子若是留下来,只会日复一日的耗空父亲的身体底子,孩子出生时,便是他离开时。
  这个结果是两人从来没想到过的,顿时犹如晴天霹雳。拾少监态度犹豫,比起孩子,她显然更在乎夫郎。
  为父则强,小侍捂着肚子做出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他肚子一天天变大,自然不能再在殿前伺候,拾少监走关系把他换下来,偷偷换了个轻松无比的差事,不在人前晃悠。
  小侍清瘦的很,穿上宽松的衣衫几乎看不出他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
  可两人还是低估了小侍的身体,这才九个半月,他就突然要生了。
  拾少监虽是少监,可却没有资格请尚药局里的奉御来给她夫郎接生,而且到时候人多口杂把这事传出去,她和夫郎,连带着夫郎拼命生下来的孩子,都没有活路。
  拾少监走投无路,宫中能救她的人只有两个。执掌凤印的君后和宠冠六宫的榕贵君,只有这两人能在后宫一手遮天封住消息。
  她是少监,将来前途无量,若是帮了她这次,就相当于拿捏住她的软肋命穴,拾少监下半辈子都会听从于他。这个交易,若是拿到榕贵君面前,他定然不会犹豫推辞。
  可拾少监却是咬牙求到君后这里,他刚当父亲没几年,许能明白一个爹爹拼死护住孩子的心情。
  拾少监开口,刚提了句她夫郎难产,就见君后眉头微皱。她垂头,声音冷静,空洞的眼睛看向脚下地板,“您若是帮我,我下半辈子——”
  她话还没说完,君后就已经侧头低声吩咐小侍,拿着他的腰牌,去请最值得信任的那个奉御过来。
  君后执掌后宫多年,并非没有半点手段半分人脉,他能护住蒋梧阙,就说明他有信得过之人,而请的这个奉御,正是此人。
  拾少监眼眶通红,感激到不知道该如何道谢才好,君后示意她别急,先带她去看看情况如何。
  见到拾少监之前,君后不是没想过没担心过这是一个圈套,可亲眼看见这个女人以后,他所有的顾虑全都烟消云散。
  没有人的演技,能做到这个地步。唯有走投无路,眼底才会出现真正的,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绝望。
  拾少监来到房内,里面正有一个年龄四十来岁的男子在伺候小侍,看见她回来,神色焦急的说道:“快要生了。”
  君后快步走进来,说道:“让我来看看。”
  那男子一愣,这才看见来者是谁,惊的睁大眼睛。
  君后在宫中无事,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读书。从云英未嫁到为人父亲,他所读之书众多,各种都有。
  他轻声安抚小侍,指挥着自己带来的几个心腹做好接生的准备。
  奉御很快过来,见到小侍情况不妙,没有说半句废话,直接掏出银针封锁紧要穴道,护住他提着的那口气。
  拾少监跪在床头,拉着夫郎的手,低声恳求。
  度过漫长的一个时辰,才听到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
  那小侍大出血,虚弱到脸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君后解开身上材质上乘布料柔软的斗篷,小心翼翼的裹着孩子,递到他面前,柔声说道:“你看看他。”
  那小侍有气无力的朝君后道谢,他一只手艰难的搭在孩子身上,一只手拉着妻主,眼里满是泪水,张嘴吐出气音,说道:“我不后悔……以后就交给你了。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爱你,都…支、支持…你……”
  拾少监无声流泪,脸埋在他掌心里,浑身发抖。
  小侍垂眸看了眼孩子,终是缓缓闭上眼睛。奉御在一旁冲君后摇头,叹息说道:“已是强弩之末,拼着一口气撑到现在,不容易了。”
  这孩子不管生还是不生,这人的身体底子都撑不过他活到二十五岁,许是知道这一点,他才态度这么坚决,非要给心爱之人留个孩子。
  他的选择也许是自私的,这孩子可能会连累妻主,可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君后把低声啼哭的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轻声低哄,半个时辰后,拾少监似乎从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中缓过来,双眼空洞的朝君后跪下,低着头一言不发。
  君后看着怀里已经熟睡的婴儿,轻声叹息,抬手掌心搭在她垂下的头顶,柔声说道:“你若是放心,孩子就交给我来照顾吧。”
  拾少监一个女人想要照顾一个孩子的确困难,她跪在地上,声音坚定的说道:“从今以后,拾某人的命,就是您的了。”
  君后摇头,“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也用不着你做什么,好好活下去就行。”
  拾少监沉默不语,她看着君后怀里的孩子,暗暗下定决心。
  您会需要我的,我一定能成为一个让您觉得有利用价值的人!
  ……
  蒋梧阙睡醒之后,发现床边多了个粉嫩的肉团子,惊的张大嘴巴难以言语,指着小孩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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