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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夫君飙演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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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信。”
听出她话里的关切之意,梁桢笑笑,温声应下。
秦莞又想到一事,郑重道:“上次咱们让二皇子和嘉仪公主吃了大亏,以他们的脾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暗中插你我一刀。还有,那个刘司膳至今下落不明,也不像死在了乱葬岗,没准就是被二皇子或嘉仪公主给藏起来了。刘司膳擅用毒,你——”
“别急。”梁桢拍拍她的背,温声安慰,“我会小心,不会着了他们的道。我在军中多年,对付的多是临国暗探,比二皇子之流还要狡诈千倍,所以,不必担心。”
这话确实安慰到了秦莞。她稍稍放下心,转而问起了朝中的局势。
梁桢没有因为她是内宅妇人就隐瞒她,更没有小看她,而是同她认认真真地谈论起来。
他装作大将军的时候,声音低沉舒缓,秦莞听着听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临近中元节,明月渐圆,高高地挂上夜空。皎洁的月光洒入榻间,映得美人精致的五官更加明艳。
梁桢想要亲亲她,然而记起梦中的荒唐,他还是压下了欲望,转而执起她的纤纤玉手,在细软的指尖轻轻地落下一吻。
那般小心,那般珍重,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不,在梁桢眼中,怀里的人显然比任何珍宝更贵重。
他想要亲近她,又不允许自己再像方才一样亵渎了她,权衡许久还是没舍得把她放回床上,而是用自己的手臂替代了枕头,垫在她脑后。
然后他又悄悄地、悄悄地离她近了些,做贼似的,却又无比欢喜,就像个纯情的小少年。
似是察觉到身边有人悉心守护,秦莞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没再做那些关于前世的梦。
梁桢一夜未睡,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守着她,心满意足。
***
第二天,秦莞醒来的时候“梁大将军”已经去上朝了。他走之前把她放回了床上,榻上的被褥也都收拾好了。
想象着他粗手粗脚地整理床铺的模样,秦莞忍不住笑了。然而,记起昨天他对自己做得种种,她又一通气。
不管她以后要不要再嫁,也不能让他这么肆意地欺负自己。秦莞暗暗地下定决心,如果再有下次,她一定不会手软。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秦莞刻意忽略了一些事,比如那个温暖的怀抱在冬夜里给她带来怎样的慰藉,比如那些或温柔或急切的亲吻不仅“梁大将军”享受其中,她同样脸红心跳。
两世为人,这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秦莞一时间还想不通,理不清,因此就先不想,先不理,暂时当个缩头乌龟。
早朝后官家把梁桢留在宫中,他特意叫长随回来传话,早饭不在家里吃。
这种事对于别家的主君来说可谓是小题大做,梁桢却乐此不疲。同僚们明里暗里地调侃,说秦家娘子是个厉害的,把英雄一世的梁大将军治得服服帖帖。
梁桢乐得让他们说,从不反驳。
这话传到贵妇们耳朵里,从前有多少人笑话秦莞,如今就有多少人羡慕她。
“梁大将军”不在,小四郎又恢复成小狼崽儿的作派,对着秦莞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这回吃饭时还添了个新花样——秦莞特意叫人做了几样他爱吃的菜,小家伙明明馋得直吞口水,却不肯下筷子,直到秦莞先夹了一口放到嘴里,他才放心地去吃。
秦莞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他是有孝心、懂礼貌,势必是有人背地里对他说了什么。
秦莞不动声色地把饭吃完,放小四郎走了。
过了片刻,她又寻了个理由把小四郎的长随,那个名叫“砖头”的小牧民单独叫来问话。
起初砖头还很紧张,直到明月温温和和地塞给他一碟枣花酥,小家伙才渐渐放松下来,笨笨拙拙地道了谢。
对着小孩子,秦莞不想耍任何手段,而是直截了当地问:“是谁告诉四郎,我会在饭菜里下毒?”
砖头正吃着点心,听到这话一下子噎住了,拼命咳嗽起来。
丫鬟们一边笑一边给他拍背、递茶水,伺候得十分用心。
砖头将将六岁,从记事起就在边关流浪,哪里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一下子全说了出来。
原来,大厨房有个姓崔的管事,平时对小四郎和砖头多有照顾,时常给他们留下一些好饭好菜,渐渐赢得了小四郎的信任。
自从小四郎搬到听松院,崔管事便时不时在他耳边念叨,秦莞是继母,将来要生小娃娃,为了让他的小娃娃拿到更多家产,会想办法害死四郎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继子……
秦莞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脚踢飞了榻边的圆墩。
不仅砖头吓坏了,三个大丫鬟也吓到了。伺候了秦莞这么多年,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火。
砖头跪到地上,叽哩咕噜地帮小四郎求情。
秦莞严厉地说:“告诉四郎,我不会害他。如果想害,也不会等到今天,更不会选择在饭菜里下毒这样拙劣的手段!”
砖头连连应下,几乎要哭出来了。
秦莞心下一软,不由缓和了语气:“虽然我只是他的继母,却也是他父亲的大娘子,和他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他宁可相信一个外姓奴才也不肯信我,若是让将军知道了,还不得打烂他的屁股?”
“您、您不要告诉大将军!求您了!”这下砖头是真哭了,他不想让梁大将军打小主子,小主子最怕梁大将军了。
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孩子,这么小就知道护着主子,秦莞彻底心软了。
她压下心头的怒意,声音更加温和:“放心,只要他能分得清是非亲疏,我就不会向将军告状——你替我给四郎传句话,一个小小的管事,拿着主人家的东西讨好你们,背地里挑唆四郎和我的关系,能安什么好心?四郎若听了他的话,惹恼了我,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砖头听得懵懵懂懂,只知一味应下。
秦莞也不在意,这话他本就不是说给砖头听的——她早就发现了窗棂下那个探头探脑的小家伙。
她又嘱咐了几句,才叫彩练把砖头送出去,窗下那个小人儿也猫着腰跑走了。
路上,彩练还在喋喋不休地教育砖头:“从前我也以为天底下的继母都是坏的,见了我家姑娘才知道不是。这些天你也看到了,不管四郎君如何调皮,大娘子可骂过他一句?可打过他一下?自从你们搬进听松院,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最好的?”
砖头连连点头,“是是,我知道大娘子是好人。”
彩练敲敲他脑门,“你这个小墙头草,改口倒是快!怕不是因为吃了我们屋里的点心吧?”
“当然不是。”砖头捂着脑门,认真地说,“阿爷说过,看人的时候不要听她说什么,而是看她的眼睛,大娘子的眼睛像星星湖一样干净!”
“什么是星星湖?”
“就是大营边上那个湖。”
“可是在西宁州——梁家军驻地?”
“嗯嗯,可大可美了!”
“比将军府的湖还大吗?”
“大好多。”
“真想去看看。”
“女人不能进军营的。”
“谁说的?我家姑娘说了,只要本事够大、勇气够足,女子也能像男人一样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砖头一脸崇拜:“大娘子可真厉害!”
彩练一脸骄傲:“那是!”
“……”
与此同时,听松院内。
秦莞吩咐明月:“去查查那个崔管事的底细,看看他是谁的人,除了砖头说的这些,查查他还做过什么。”
明月低声问:“姑娘是打算明查,还是暗访?”
这话倒是提醒了秦莞。她顿了一下,转而道:“去二门外,把今天的事告诉将军的长随,叫他们去查,不用我们亲自动手。”
“梁大将军”告诉过她,那些人都是可信的。倒不是她手下没人,只是这件事说到底是梁家的事,她不想瞒着梁大将军,免得让他误会。
明月依言去办了。
屋内只剩下秦莞和清风。
清风见秦莞脸色不大好,嘴上没多说,只是细心地往香炉里放了块清心凝神的香料,又给她沏了盏爽口的梨汁水。
秦莞歪在榻上,有些低落地问:“飞云那边怎么样了?”
清风手上一顿,过了会儿才说:“那边传来话,说是……过得不大好。”
秦莞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该气她,还是该心疼她。
清风坐在榻边,一边给她按揉着太阳穴一边温声劝慰:“大娘子不必劳神,路是她自己选的,过好过坏她也该自己担着。”
秦莞叹了口气,承认她说得有道理。
她往清风身上靠了靠,抱怨道:“没人的时候你就别叫我大娘子了。”
——听到这三个字,秦莞就想到昨天晚上“梁大将军”贴在她耳边一声声低唤的模样,心头禁不住泛上片片火热。
清风笑笑,说:“那怎么行?看昨晚大将军的劲头,咱们屋里很快就要有小郎君了,奴婢可不敢坏了规矩。”
“胡说什么!”秦莞打了她一下,脸红道,“我连月事都还没来,哪里去怀小郎君?”
——出嫁前萧氏和纪氏细细地交待过她这些闺房秘事,是以秦莞并非懵懂无知的小少女。
清风想来也得了喜嬷嬷的吩咐,道:“大娘子别急,回头奴婢嘱咐厨下,多给您准备些补身子的膳食。”
“越说越不像话了。”秦莞白了她一眼,“你今年也二十了,怎么打算的?可想要了身契出府嫁人?”
清风一听,忙道:“姑娘,奴婢知道飞云伤了您的心,奴婢和她想法不同。奴婢进府的时候已经知事了,外面的日子怎么样奴婢十分清楚。奴婢爹娘走得早,叔父又出了事,差点被狠心的婶娘卖进那种脏地方。”
想到从前的事,她的语气变得低落:“奴婢在外面过了十年苦日子,进了侯府才知道肉是什么滋味,才知道人还有另一种活法。主母仁慈,手把手地教导奴婢认字、算账,您又聪明心善,待我如亲人一般,打那时候起奴婢就发誓,定然像喜嬷嬷护着主母一般一辈子守在姑娘身边。”
秦莞拍拍她的手,笑道:“一辈子那么长,哪里是现在说得准的。”
清风摇摇头,笃定道:“姑娘,您就允了吧!奴婢和她们不一样,明月有许家人惦记,彩练也有翠柏想着,奴婢心里只有姑娘。”
秦莞笑笑,说:“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指不定以后就变了。”
清风抿着嘴没再多说,眼中却满是坚定。
想着她方才说的明月和彩练的事,秦莞认真打算起来。
明月今年也有十八了,如果青松真对她有意,不如早点嫁出去。这样的话,等她从梁府脱身的时候也能少一些牵挂。
想到这个,秦莞又忍不住记起了昨晚的事。一时间又羞又气,恨不得把梁大将军揪过来,打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嘻~算是粗长吧?今天只有这一章啦!
第60章 9。1(一更)
梁大将军的人办事效率很高; 不出两个时辰就把崔管事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了。
这管事姓崔; 是梁老夫人和二房崔氏的远亲; 原是地里刨食的农户,日子过不下去才投奔了梁家。
后来梁家接连出事; 梁老夫人对他也没怎么上心; 还是二房崔氏开始理事后; 为了培植心腹才把他提拔成了管事。
这和秦莞的猜测差不多; 崔管事果然是二房的人。不用想就知道为何崔氏会和她过不去; 说来说去不过是管家权。
殊不知,她根本就不稀罕。
牵扯到二房和老夫人; 秦莞没急着处理,想着等“梁大将军”回来再说。
没想到“梁大将军”竟然去了西郊大营,连着两日都没回家。
秦莞隐隐觉得; 这人该不是内心有愧不敢回来吧?
正寻思,彩练便喜气洋洋地来报:“姑娘; 大郎君来啦!”
秦莞纳闷:“你不是不大喜欢梁桢吗,这么高兴干嘛?”
“不是小将军,是大郎君; 咱们府里的!”
秦莞腾地站起来,惊喜道:“大哥哥?!”
彩练狂点头。
“走到哪儿了?我去迎一下。”秦莞衣裳都没换便急切地往外跑。
清风追着给她套上了件大氅; 彩练指挥着粗使婆子们收拾院子,明月带着小丫鬟们去了灶间,想着亲手做几样上好的点心。
这还是秦莞出嫁后娘家人第一次上门。
听松院的大小丫鬟们忙忙碌碌,一派喜庆; 就像从前在一方居似的。惹得二门外的长随小厮们频频往里瞅,不知心里生出多少幻想,多少倾慕。
秦耀在外院的中正阁前等着。
“梁大将军”和梁桢都不在,由二房的梁桦和三房的梁栋两兄弟待客。
秦耀依旧是那身四季不变的黑色劲装,外面套了个滚着毛边的短袄,头上不戴冠,身上不佩玉,只别着把三尺三寸长的沉水剑。
秦莞远远地看着,只觉得自家兄长黑了些,也瘦了些,却显得更精神、更挺拔了。
秦耀朝梁桦、梁栋抱了抱拳,大步走来,万年不变的木头脸上难得露出几许笑意。
秦莞也笑着,急急地跑过去,将将跑到近前,不小心绊了一跤,显些跌倒。
幸好秦耀及时出手扶住了她,“做了人家大娘子,还这般莽撞!”
“见了哥哥太激动。”秦莞吐吐舌头,谢过梁桦、梁栋二人,便拉着他的胳膊往听松院走。
秦耀由着她,就像还在家里时那样。
兄妹两个亲昵惯了,心内又坦荡,不觉得有什么。然而看在旁人眼里,却平白生出不同的想法。
崔氏隐在一丛干枯的芭蕉叶后面,目光闪了几闪,直到看着他们走远了,这才理了理衣裳,施施然朝着红梅院走去。
红梅院是三房的住所,与二房的奇峰院只有一墙之隔。
姚氏正在暖阁里窝着,顺便督促着梁愉学女红。
梁愉指尖都扎红了,齐刘海儿长长了些,遮住湿漉漉的眼睛。
姚氏抱着手炉,哼道:“哭也没用!今日绣不完这朵牡丹花,你就别想吃饭!”
梁愉这下真哭了,边抽泣边小声反驳:“这么大一朵,怎么可能今日就绣完?”
“远的不说,只说你那大姐姐,别说这一朵,有这工夫十朵八朵都绣出来了!”
梁愉拿帕子捂着眼睛,哭得更凶:“我怎么可能比得上大姐姐,就连母亲您也是不及二伯母的!”
“嘿,你倒挑捡起你老娘来了!”姚氏腾地坐起身,伸手去拧梁愉的胳膊,“觉得你二伯母好,你给她当闺女去,在我屋里做什么!”
崔氏在院里站着,故意没让丫鬟通报,恰好把母女两个的话听了个清楚。
直到说到她身上,守门的丫鬟不敢再顶着,急急地嚷道:“主母,二大娘子来了!”
说完,小丫鬟便扎着头跪到了门边。
崔氏的贴身丫鬟往旁边挪了挪,不知有意无意竟一脚踩在小丫鬟手上,疼得对方惊呼出声。
崔氏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抬脚跨进屋内,“瞧着我来得不是时候。”——那笑盈盈的模样就像没听着方才那话似的。
姚氏倒没什么,梁愉却是一脸尴尬——到底只有十三岁,还没学会大人间的笑里藏刀。
姚氏不动声色不是因为城府深,而是她嚣张惯了,丝毫没有背后说人时被撞破的心虚,“二嫂怎么有空过来了?”
崔氏笑笑,只直愣愣地站着,没吭声。
“二伯母快请坐。”梁愉扎着脑袋,亲手给她奉了盏茶。
“好孩子。”崔氏拍拍她的手,这才坐下,回道,“方才瞧见一桩事,惊得我这心里扑腾扑腾的,便想着来你这儿坐坐。”
姚氏一听,当即生出些兴致,“二嫂向来稳重,连婆母都夸,何事惹得你这样?”
崔氏抿着嘴,拿眼看向梁愉。
姚氏白了自家闺女一眼,没好气地道:“回你屋里去罢,别在这碍我的眼!”
梁愉立即松了口气,福了福身,如释重负般往外走。
将将走至门边,姚氏又道:“拿着你的绣绷子,继续绣!”
梁愉随之又苦下脸。
待她走后,崔氏不怎么真心地劝了两句,姚氏也不怎么真心地回了两句,之后才继续方才的话题。
“方才我从管家院出来,瞧见侯府大郎君来了,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见个礼,不防备那位突然冲将出来,把那秦家郎君的胳膊一搂,亲亲热热地挽着就走……当时我这心呀,差点跳出嗓子眼儿!”
姚氏先是眼睛一亮,蓄满了八卦之色,继而稍稍平静下来,说:“到底是堂兄妹,亲热些也不算太过。”
崔氏拍拍胸口,故作神秘地说:“若真是‘不太过’,我能惊成这般?”
姚氏往前凑了凑,低声道:“二嫂觉得那兄妹二人之间……有鬼?”
“欸,这话可不能乱说!”崔氏连忙摆了摆手。然而她脸上的表情却不是这个意思。
姚氏转了转眼珠,不怀好意地道:“我觉得吧,这么大事,该让‘那位’知道才是。”
——她口中的“那位”指的是梁大将军,作为府里的顶梁柱,这一代男丁里唯一活下来的人,二房、三房对他的情感总有些微妙,因此虽然当着面恭恭敬敬叫大兄,私下里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崔氏摇摇头,说:“你我二人这等身份,怎么好到他跟前说三道四?再说了,那位可是他千方百计得来的小娇妻,宠得紧,到时候人家枕头风一吹,那位不一定信咱们。”
姚氏点点头,“也对,弄不好反倒落得咱们里外不是人……好大一个把柄,难道就这么算了?”
崔氏低头呷了口茶,没吱声。
姚氏脑子里想着主意,一时间也没说话。
稍过了片刻,崔氏身后的大丫鬟玉珠状似无意地说了句:“大娘子,您不是说要给老夫人送佛经么,奴婢瞧着这时候老夫人午觉也该歇完了……”
崔氏拿帕子压了压嘴角,递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玉珠挺了挺腰身。
姚氏一拍大腿,惊喜道:“是呀!不能告诉那位,咱们可以说给婆母听!”
崔氏故作为难地说:“可别,上次因着情姐儿的事我刚挨了顿骂,一时半会儿可不敢再说什么。”
姚氏拍拍胸脯,“二嫂不敢说,我去说。别忘了,咱家还有两个闺女没出嫁呢,总不能让她败坏了梁家的名声!”
“这……”崔氏拉住她的手,假意提醒,“还是谨慎些吧,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不好再给你招来一顿骂,犯不着。”
姚氏白了她一眼,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我可没你那么怂!”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崔氏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
***
姚氏向来口齿伶俐,到了梁老夫人跟前添油加醋一通说,就像她亲眼见过似的。
反倒是崔氏,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半点都没透露这件“丑事”其实是她发现的。
梁老夫人听完黑下脸,当即便派了人出去,叫“梁大将军”回来。
彼时,梁桢正和大海在西郊大营遛马——纯属闲的。
大海嘴里叼着根干茅草,晃晃悠悠地跟在梁桢身后,“少将军,咱们啥时候回府?”
“过两日。”梁桢面无表情地说。
“过两日,过两日,两日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大海不满地摇摇脑袋,“我说,你该不会是故意躲着不敢回去吧?”
梁桢立即瞪了他一眼,道:“我有什么可躲的?”
“看看,急了吧?一瞅就是心虚。”大海嘻嘻笑。
梁桢一脚踢过去,大海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正打闹,梁老夫人派的人刚好到了。
这人不是别个,正是那崔管事的大儿子,崔大郎。崔大郎被崔氏安排在老夫人院里跑腿,算是她特意埋下的眼线。这不,就用上了。
梁老夫人派崔大郎出府的时候,只说让他把梁大将军叫回去,并没有说明是什么事。是崔氏悄悄地把玉珠支了出去,跟崔大郎嘀嘀咕咕说了好半天。
因此,梁桢也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的脸色不大好,当即跨上马往府里赶,反倒把崔大郎甩在了后面。
大海紧紧跟在梁桢身边,劝道:“少将军,您可别冲动,人家兄妹关系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指不定就是哪个长舌妇在老夫人跟前乱嚼舌根!”
梁桢紧了紧手里的缰绳,脸色依旧很差。
他自然不会真以为秦莞和秦耀有什么,他气的是府里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欺负他的人,简直是找死!
——试想,如果今日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真正的梁大将军,如果他和秦莞的婚事不是约定,而是实打实的媒妁之言,被人编排成这样,秦莞将会面临怎样的境遇?
梁桢只稍稍一想,就恨不得把那些黑心的人掐死。
大海挠挠头,换了个角度劝:“那个,少将军,我觉得吧,要是真打起来,您还真不一定是姓秦的对手。”
梁桢面色一沉,抬脚就踢。
幸好大海反应快,慌忙躲过,“少将军!这还骑着马呢,又踢我?”
“踢的就是你!”梁桢再次抬脚,这次准确无误地踩到他腰上,直接把大海踢飞出去。
大海顶着满头干草叶子,鬼哭狼嚎:“迁怒!分明就是迁怒!有本事踢你大舅哥去!”
大舅哥吗?
梁桢勾了勾唇,等着!
骏马长嘶,绝尘而去。
崔大郎远远地坠在后面,还做着升职得赏的美梦,殊不知离他们全家回村种地的日子不远了。
***
再说秦莞这边。
秦耀此次过府,一来是看看秦莞过得好不好,二来是把小球给她送过来。
之前秦莞新嫁,初到梁府,还没摸清楚状况,怕照顾不好小毛球,就没舍得把它带过来。
如今听松院都是她的人,“梁大将军”也像之前承诺的那样,不曾薄待了她,因此秦莞才给家里去信,叫人把小毛球送过来。
她怎么都没想到,秦耀会亲自来。
这些日子毛球被翠柏养着,明显瘦了一大圈,浑身的小卷毛也不像从前那么白了,彩练心疼得不行,追着翠柏打。
翠柏一边逃蹿一边解释:“小狗和小人儿一样,一长个子就会瘦。冬天换毛,新长出来的这层不像从前那么白,也是有的,我真没虐待它!”
“信你才有鬼!”彩练举着鸡毛掸子,胡乱往他身上招呼。
翠柏嗷嗷乱叫,其实根本就没打着几下。
相比之下,青松和明月就比他们稳重多了。
如今来了梁府,和在家时毕竟有些不同,青松过来就是客人,清风推着明月去招待他。
明月红着脸,给他送上新做的茶点,小丫鬟们也笑嘻嘻地搬了两个圆墩子送到他们跟前。
青松大马金刀地坐着,腰身笔挺,威风凛凛,明月悄悄瞄了一眼,脸更红了。看着她粉腮含情、欲说还休的娇俏模样,青松也难得露出浅浅的笑。
小丫鬟们躲在窗下探头探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一切就像还在一方居时那样。
秦莞留秦耀吃饭,秦耀耿直地拒绝了:“梁大将军不在,不合规矩。”
秦莞拿眼瞄了瞄那两对有情人,撒娇道:“大哥哥,就算你不想念我,也该给别人一些机会。”
秦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中露出明显的讶异,“他们……”
秦莞比他更惊讶:“合着你一直不知道?”
秦耀皱眉,“不成体统!”
秦莞掩着嘴笑笑,打趣道:“准备聘礼吧,哥。说起来,你也该抓紧些,总不能让身边的人赶在你前头。”
提到这个,秦耀不由面露窘态。
非是他不想,而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自从和顾家的亲事吹了之后,定远侯也曾托人说了几个,然而不是人家嫌弃秦耀年纪大,就是秦耀看不上那些娇滴滴的小娘子,总之没一个彼此都满意的。
秦莞笑嘻嘻地说:“哥,你也别急,如今我已经是将军府大娘子了,倒是方便了出门瞧人,定然给你挑个好的!”
“胡闹。”秦耀拿起一块千层糕塞进她嘴里。
秦莞假装噎到,压着嗓子咳嗽。
秦耀面色一变,忙给她倒了盏茶。
秦莞抱着杯子,笑嘻嘻地冲他做了个鬼脸。
秦耀无奈地摇摇头,如儿时一般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发。
梁桢一脚跨进暖阁,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两个人的脸色俱是一沉。
梁桢道:“亲家兄长上门,主君不在家就要留饭,这是什么规矩?”
秦耀道:“进主母的门,连个通传的都没有,梁家便是这等规矩?”
——两个人同时开口。
梁桢皱眉,“我进自家屋子,为何要通传?”
秦耀冷哼:“谁是你兄长?你该叫我舅舅。”
——两个人再次同时开口。
梁桢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这才发现刚才他回来得急,忘了易容!
秦耀冷眼瞅着他,像是看傻子似的。
秦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大哥和梁桢……呃,总有种迷之默契。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和梁桢又又又……嘻嘻~
大概18:00左右吧,有二更哦~
第61章 9。1(二更)
梁桢没有易容; 这是他今日最大的失误。但是他依旧撑着体面; 不肯在秦耀面前落了下风。
秦耀护妹心切; 从一开始就觉得梁桢没安好心。此时又让他亲眼看见梁桢招呼不打就往屋里闯,看他更加不顺眼。
两个人剑拔弩张; 秦莞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今日我留了长兄用饭; 你父亲不在; 桢哥儿便留下来作陪吧!”
梁桢自然不会拒绝。
酒菜上桌; 梁桢和秦耀相对而坐,秦莞恰好处在两人之间。
秦莞执起酒壶; 想要倒酒,左右两边各有一只杯子同时递过来,
秦莞顿了片刻; 转手倒进了自家长兄杯中。
饶是秦耀再稳重,也不由冲着梁桢挑了挑眉。
梁桢不干了; 趁着秦莞给秦耀夹菜,没脸没皮地抢到了自己碗里。那等亲昵的劲儿头,根本不该是一个继子做出来的。
秦耀脸色一黑; 将酒杯重重地墩在桌上。
梁桢得意地笑笑,扭过头便腆着脸冲秦莞叫“母亲”。
秦莞嘴角一抽; 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秦耀的表情僵在那里,仿佛风一吹就能碎成渣。
梁桢自觉赢了一局,乐呵呵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一饮而尽。喝完后便随手将杯子放在了茶盏左边,不多不少,隔了一寸的距离。
不经意的举动,却叫秦莞愣住。
她记得,这是“梁大将军”的习惯。大将军习惯用左手持盏,喝完后便将茶杯与酒盏放在一起,而且每次都是茶杯在右,酒盏在左,中间相隔一寸。若有哪一次放错了或者放远了,他会随手调整过来。
由于这个小习惯特别有趣,所以秦莞记住了。
她没想到梁桢也是这样。
秦莞努力回忆了一下,从前和梁桢一起吃饭时他有没有这个习惯,由于可供参考的机会少之又少,她没想起来。
秦耀瞧着她一直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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