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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夫君飙演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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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莞猛地回身,皱眉道:“嘉仪公主?是你用字条诓我来这里!”
  嘉仪公主冷笑道:“秦莞,我原想着若是你看到落款是桢哥哥,懂得避嫌不过来,我今日便放你一马。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说着,她便欺身上前,眼中满是恶意,“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莞原就站在湖边,如今被她逼得退无可退,再往后半步就要掉下去了。她紧紧抓住旁边的树干,厉声道:“嘉仪公主,你还敢杀人不成!”
  嘉仪公主嗤笑一声,轻飘飘地说:“喊得再大声也没用,我早就命人清场了,十丈之内没有一个人。”
  她勾了勾唇,笑容冰冷:“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只是给你个教训罢了。毕竟,刘司膳不能白死,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嗷!今天……只有……一章~嘻!
  为表歉意,作者菌发包包呀~宝宝们记得按爪~


第48章 8。17
  嘉仪公主从小就喜欢梁桢; 想要弄到他的笔迹并不难。
  她把秦莞骗到湖边; 嘴上说是替刘司膳报仇; 实际不过是想出一口气——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梁桢连表面的客气都没有了; 每每见到她掉头就走。
  嘉仪公主把这一切都怪到了秦莞头上。
  只是; 她的话却让秦莞惊到了:“你说什么?刘司膳死了?!”
  嘉仪公冷笑:“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有必要装傻吗?不是梁大将军做的好事吗?别说你不知道。”
  秦莞是真不知道。她要是知道; 势必不会让梁大将军那样做; 她还要留着刘司膳的命找到背后真凶,怎么肯让她这么轻易死掉?!
  刘司膳死了; 最明确的一条线索就断了,这是秦莞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她不由愣住了。
  嘉仪公主趁着她发愣的工夫,伸手抵在她肩上; 试图将她推到湖里。
  秦莞一直防着她,此时见她突然发力; 下意识地抬起双手,紧紧扣在她腕上,一带; 一甩,同时身体迅速向旁边闪去。
  ——重生以来秦莞一直在跟着青松等人学拳脚; 青松说这一招叫“顺势而为”,最适合秦莞这种力量不足的小娘子。
  果然,秦莞根本没费劲,只不过扭身躲开了对方推过来的手; 嘉仪公主收不住力道,径直向湖中跌去。
  只听“扑通”一声,刚刚还一脸狰狞的人,下一刻就变成了落汤鸡。
  湖水不深,刚好没过嘉仪公主的脖子,只是她吓坏了,拼命在水里扑腾,没有尝试着向上爬。
  秦莞翻了个白眼,捏着嗓子喊道:“公主!嘉仪公主!您可千万不要寻短见啊!就算对婚事不满意,也不能死在二殿下的府里呀!今日可是二殿下大喜的日子!”
  嘉仪公主在水里扑腾着,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声音,气得破口大骂。只是每骂一句她就少不得呛上一口水,在旁人听来就像在凄厉地哭嚎。
  这处地方虽僻静,却刚好在阁楼后面。
  此时阁楼里正摆着酒宴,在坐的都是朝中排得上号的达官显贵。为了往来方便,阁中的门窗悉数打开,整合成一个四面通透的大敞屋。
  秦莞特意用了假声,如唱曲的歌伎般高亢清晰,极有穿透力,生生地把阁楼中的喧闹都盖了过去。
  众人听到“嘉仪公主”“不满婚事”“寻短见”之类的话,纷纷呆住。
  二皇子面上一黑,继而哈哈一笑,道:“许是猫儿打架,来人,拿竿子赶远些,别扫了诸位大人的雅性。”
  下人惶恐地应下,匆匆去了。
  众人随即打着哈哈,继续推杯换盏,只是一双双耳朵却悄悄地支了起来。
  秦莞很给面子,又喊了一遍,这回还假扮成“忠仆”的模样,声音里还带上了浓浓的哭腔。
  这下,二皇子就算想要假装成“猫儿打架”都不成了。
  大皇子沉声道:“二弟,还是下去看看罢,别让嘉仪出事。”
  新郎官衣袖一甩,沉着脸下了阁楼。
  众宾客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就在这时,大皇子率先站起身,道:“去看看,能不能搭把手。”
  众人连连称是,极力掩饰住八卦的神色,兴冲冲跟在后面。
  再说秦莞。
  远远地看到有人朝湖边而来,她正要跑,腰间突然圈上一条有力的手臂,带着她向旁边的灌木丛钻去。
  秦莞以为是秦耀,大大地松了口气:“哥,你总算来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妹妹乖。”
  秦莞倏地瞪圆眼睛,扭头向后看去,“怎么是你?”
  月色下,梁桢穿着一身青色劲装,头上束着冠,腰间佩着剑,脚上踩着厚底皂靴,不像来喝喜酒的,反倒像来打家劫舍的。
  他挑了挑眉,唇边勾着笑:“怎么,看到我很失望?”
  秦莞眨眨眼,这跟失望不失望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吃惊!
  梁桢抱着她,两个人离得很近,秦莞那张精致的脸近在眼前,梁桢只需稍稍低下头就能吻住那双水润的明眸,亦或那扇如蝶翼般轻盈撩人的长睫。
  秦莞皱了皱眉,抬手抓在他下巴上,“说话呀,发什么呆?”
  “嘘——”梁桢伸出食指压在她唇上,把人往怀里一拢,便轻轻巧巧地抱起来向远处跑去。
  秦莞这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有多亲密。她顿时慌了,低吼道:“放手!”
  “乖一些,先离开这里,有人来了。”梁桢温声哄。
  乖你个头啊乖!
  秦莞整个人羞得都要冒烟了,心里乱成一团,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有点对不住梁大将军。
  好在,梁桢没让她尴尬太久,等到跑上远离湖边的一条小路,他就干脆地放开了手,还非常绅士地退后几步,保持礼貌的距离。
  “情况紧急,得罪了。”梁桢一本正经地说。
  秦莞就算想骂他都骂不出口了。
  不得不说,刚才梁桢确实帮了她,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秦莞未必躲得开二皇子的那些侍卫。
  这时候湖边已经围满了人。
  即使他们站得这么远,依旧能听到嘉仪公主大声喊叫:“是秦莞!是她把我推下水的!”
  嘉仪公主想来是气疯了,连日日端着的典雅风范都顾不上了。
  “二哥哥,你要信我呀!是有人害我的!”她抓着二皇子的衣袖哭道。
  不管她说得是不是真的,二皇子都愿意信,毕竟妹妹被人谋害推下水,比她不满父皇的赐婚跳湖寻短见说出去要好听得多。
  只是……
  “她在哪里?”二皇子沉声问。
  嘉仪公主湿着身子,瘫坐在地上,神经质地四处看,“她走不远的,肯定躲在附近,二哥哥,你要把她找出来,打死她!一定要打死她!”
  “闭嘴!”二皇子制止了她的胡言乱语,转头吩咐侍卫搜人。
  秦莞惊出一身冷汗,幸亏她跑得快。
  这时候,女眷们得了消息也纷纷过来了,包括婚房里的魏欣。
  堂堂公主在自家兄长的喜宴上跳了湖,这事好说不好听,她也顾不得许多了,披着大红嫁衣就跑了出来。
  魏欣心里恨得要死,亲还没结成,嫡亲的小姑子就出了这种事,若有人存心使坏,给她冠上一个“克夫”的骂名,她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更恨的是,今天是她的洞房呀,一个女子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就这样被毁了!
  偏偏她还要做出一副贤惠的模样,温声劝道:“夫君,秋夜天凉,嘉仪妹妹还湿着身,先让嬷嬷们带她回屋暖暖罢!”
  二皇子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王妃说的是,你去安排。”
  “是。”魏欣温柔地应下,面上看不出任何不满。
  二皇子满意地点点头。
  临走之时,嘉仪公主还在不放心地嘱咐:“二哥哥,一定要抓到秦莞,一定要抓到她!”
  二皇子沉着脸,给魏欣使了个眼色。
  魏欣忙拉住嘉仪公主的手,低声劝。
  嘉仪公主嫌弃地甩开她的手,并不领情。
  魏欣将手拢入袖中,唇边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过了今晚,你以为自己还会是那个官家疼宠、名声显达的公主吗?
  生平第一次,她希望秦莞别被坑,也叫她报一报这洞房被毁的大仇!
  二皇子没说让其余人走,一众官员贵眷只得继续站在湖边吹冷风。
  这样做着实有些不体面,二皇子却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当着这些人的面把秦莞找到,证明嘉仪公主的话是真的。
  他真正关心的不是妹妹的清白,而是圣心。
  嘉仪公主今日这一番闹腾,如果传到官家耳中,不仅她会失了圣宠,还会连累贤妃和他自己。
  二皇子暗中叫来心腹,恶狠狠地说:“派人去后院找,就算绑也要把那姓秦的小娘子绑来!”
  “是!”侍卫低声应下。
  然而,他们把附近的凉亭、灌木丛、芦苇荡都翻遍了,还是没能找到秦莞的身影。
  就在那名得了密令的侍卫秘密潜入后院之时,秦莞踏着月华缓缓而来,同行的还有梁桢、秦耀、宋丹青。
  “听说郡王殿下在找舍妹?”秦耀端着那张木头脸,抱了抱拳,“舍妹不胜酒力,我等刚要告辞离开,不知殿下相召,见谅。”
  二皇子目光一闪,颇有暗示意味地道:“秦小娘子走得倒快,不知在哪里遇上了秦指挥?”
  “郡王这话说得奇怪,我一直同长兄在一起,何来‘遇上’一说?哦,对了,还有宋家姐姐和梁小将军,我们在前院饮酒来着。”秦莞带着笑意,不慌不忙,“敢问郡王殿下何事找我?”
  二皇子眉心一蹙,“你没来这湖边?”
  秦莞眨了眨眼,疑惑道:“今日是郡王殿下与魏家姐姐大喜的日子,众宾客都在前院饮酒,我为何要来这偏僻的湖边?黑黢黢,怪吓人的。”
  说着,还做出一个怕怕的表情。
  众人纷纷点头,同时面上也现出各种神色,有尴尬的,有后悔的,也有看好戏的。
  唯一公认的就是,嘉仪公主竟然如此乖张,先是不满官家指婚,在亲哥哥的喜宴上跳湖自尽,被人识破后又口口声声说别人害她!
  可怜秦家大姑娘,怪好的小娘子竟背上这等黑锅!
  二皇子犹不死心,不顾风度地逼问。
  秦耀护妹心切,冷声道:“郡王若不信,大可叫来今晚当职的仆人女婢们询问!”
  梁桢也点点头,说:“刚好,众位大人在场,想必没人敢作伪证。”
  说完,不等二皇子吩咐,直接叫自己的手下去把府里的下人们全都带到阁楼。
  ——今日梁桢奉了官家的命带着巡防营的亲兵在二皇子府当职。
  众人终于回了阁楼,不必在黑乎乎冷冷飕飕的湖边受罪。
  事发紧急,二皇子来不及叫下人们作伪证。下人们不明所以,只得照实说。
  多亏了秦莞去湖边时特意绕了远路,下人们都以为她是去前院找秦耀,是以反倒为她作了证。
  这下,二皇子彻底无话可说。
  嘉仪公主知道后,一把摔了手中的汤碗。滚汤的姜汤一滴不剩地浇在了魏欣脸上。
  魏欣捂着脸,发出凄厉的尖叫。
  微服出巡的官家一条腿刚要迈进门槛,惊得愣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嗷……今天是肚子疼到表情扭曲的一天。
  断断续续码出一章……依、依旧有包包~


第49章 8。18
  秦莞能打一场漂亮的反击战; 离不开秦耀和宋丹青的配合。
  对于真心帮助自己的人; 秦莞也不好意思隐瞒。回府的路上; 她特意把宋丹青请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对她坦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丹青是个聪明人; 不用秦莞多说; 她就能想明白嘉仪公主为何对秦莞有这么大的敌意。
  她沉默了片刻; 还是抓住秦莞的手; 道:“莞儿; 既然说到了这里,我便多说两句; 你别嫌我多事。”
  秦莞笑笑,“姐姐,你说。”
  宋丹青道:“我知道你素来洒脱; 是个不拘小节的,但世人不知; 且不容。须知流言如利刀,杀人于无形。且不说嘉仪公主如何歹毒,单论你和梁小将军……莞儿; 你很快就要和梁大将军成亲了,总归要避着些。”
  这话说得无比诚恳; 即便是同胞姊妹也不一定能说出这样的休己话。秦莞心下感动,认真地点点头,“姐姐放心,我今后定然注意分寸。”
  宋丹青笑笑; 帮她将颊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当真如温柔和顺的长姐一般。
  秦莞撒娇般枕在她肩上,笑嘻嘻地说:“真不知道谁上辈子做了一万件好事,今生才有福气娶到姐姐。”
  “你呀,又开始不正经。”宋丹青戳戳她脑门,两颊飞红。
  秦莞仰脸看着她,露出一个坏兮兮的笑。
  突然,车帘被人掀开,露出一张英俊的脸,“笑成这样,又在憋什么坏水?”
  两个小娘子双双一愣,不知道刚刚的话被他听去多少。
  秦莞立马正襟危坐,严肃道:“哪里来的登徒子,也敢拦定远侯府的车驾?”
  梁桢勾唇,“无意阻拦,只想和秦大姑娘说句话——没想到你还会变声呢,改天唱个小曲听听?”
  秦莞顿时瞪圆了眼,“说你登徒子你还真来劲了!想听曲可以呀,下月改口叫娘亲,娘亲高兴了兴许给你哼个摇篮曲。”
  ——这话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提醒梁桢。
  梁桢不甚在意地挑挑眉,“方才是谁叫我哥哥来着?”
  秦莞一噎,把车门一开,冲着前面喊道:“大哥哥,有恶人拦车!”
  “莞莞别怕,护好宋家娘子。”秦耀人还没到,长鞭便甩了过来。
  秦莞得意地朝着梁桢吐吐舌头,啪的一声关上望窗。
  梁桢俊眉微扬,迎向秦耀。
  两个人都没有兵器,只一人拎着一条马鞭互相招呼,凌厉的鞭风在静谧的街道上猎猎作响。
  马车内,宋丹青好奇道:“莞儿会变声?难怪,你假装嘉仪公主的女使喊出那些话没被二皇子识破。”
  “雕虫小技而已,亏了当时情况混乱,二皇子和嘉仪公主都没想到这一茬。”秦莞不好意思地笑笑,坦诚道,“幼时和姐妹们玩耍,是三妹妹教的。姐姐应该知道,我那三妹妹生母曾是歌伎。”
  宋丹青点点头,道:“当年我虽不在京城,却也听说过花娘子的艳名。”
  红绡楼花娘子,一曲《鹂歌》名动京师,引得无数风流仕子趋之若鹜。她的绝技便是真假声配合、高低腔转换。
  秦茉曾以此为荣,在姐妹们跟前显摆。秦莞记得,当时觉得最好的不是秦茉,反而是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秦薇。
  ***
  一路说着陈年旧事,定远侯府便到了。
  秦莞下了车,又叫秦耀和宋家郎君一起把宋丹青送回去,这才放心地回了一方居。
  一方居内灯火通明,丫鬟们都还没睡。
  彩练拿着一个方盒子呈到秦莞跟前,兴冲冲道:“姑娘今日不在,府里又添了桩喜事——四姑娘的亲事定下来了,是个在太学院念书的禀生,主君亲定的。呐,这是未来四姑爷送给四姑娘的登门礼,四姑娘大方,给每个姑娘都分了一份。”
  听到这事,秦莞谈不上惊喜,毕竟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次了。秦薇确实是在二皇子大婚的这天定下的亲事,当时也给一方居送了东西。
  不过,因着魏如安母亲病重,秦莞心烦意乱,并没在意她送了什么,只叫彩练放到了库房里。
  这会儿她倒生出几分好奇,特意洗了手,才把那个涂着朱漆的盒子接过去。
  待看清了里面的东西,秦莞的笑顿时僵在脸上,眼前不由地浮现出上一世死前的画面,凶手鞋头缀着的东陵玉珠,和眼前这对一样的大小,一样的纹路,就连口径处镶的玉片都一模一样。
  彩练的声音响在耳边:“听说四姑爷家境贫寒,为了求娶四姑娘,把祖传的宝贝都拿了出来,一共有八颗,四姑娘感念姐妹恩情,每个姑娘分了两颗。”
  秦莞身形一晃,两颗指肚大小的东陵玉珠从盒中滚落,掉到青石板上,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
  丫鬟们吓了一跳,有人捡珠子,有人扶秦莞,“姑娘可是累了?早些休息吧!”
  秦莞强自镇定地点点头,由着她们伺候。
  直到熄了灯火,她才用被子蒙住头,露出真实的情绪,有恐惧,也有哀伤。
  刘司膳死了,和魏如安的婚事也断了,秦莞原以为很难再找到真凶,没想到上天这么快就送了她一份“大礼”。
  绣鞋上的珠子出现了。
  或许是她这里的两颗,或许是其他姐妹手里的那些。大小、花纹相似的东陵玉珠本就稀少,更何况是用金片镶着的,就连金片上的花纹都一样!
  秦莞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怀疑身边的人。
  是的,只有定远侯府的人才能轻易进入那间偏殿;只有至亲至熟的人才会担心被她认出来,不仅躲在幢幡后面,还变了声音——真是讽刺啊,刚刚她还在和宋丹青谈论家里的姐妹们都会变声。
  待嫁的那五年,家里的姐妹确实有很多机会接触到魏如安,中秋上元,花前月下,一来二去生了情愫并非没有可能。
  这一刻,曾经被秦莞忽略的细节像珠子一样串了起来。
  可是,会是谁呢?
  那时候秦萱、秦茉、秦薇都成了亲,有了夫家。
  秦萱久不能孕,上要伺候公婆,下要应付夫君的那些妾侍通房,整日忙碌。
  秦茉成亲不过一年便守了寡,每日幽居在永安伯府,很少出门走动。
  秦薇过得更是不如意,年节归家一次比一次瘦削,后来干脆卧病在床,秦莞重生之前已经有小半年没见过她了。
  秦莞之所以从来没怀疑到她们身上,除了她们不可能和刘司膳扯上关系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们的脚,她的这三个妹妹自幼裹脚,比她的要小上许多,得是多么心思缜密,才能故意穿一双大鞋?
  秦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又做起了那个许久不做的梦,梦到了那双绣鞋,梦到了死前的疼痛。
  ***
  第二天,秦莞去见了宋尚仪,她想确认刘司膳是不是真的死了。
  重生以来,虽然她自己的生活轨迹变了,但是其他人的命运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比如魏如安,尽管他被太学除名,却提前加入二皇子阵营,还在二皇子的保荐下重新获得了科考的资格。他的母亲也在这一年病重,看样子熬不到明年秋闱。
  再比如她养的那匹小滇马,尽管秦莞提前预防,还是没能把它从那场急症中救回来。
  还有和夏国的议和、南方的涝灾、京城中发生的几件大事,每一样都和上辈子相差无几。
  所以,秦莞不相信刘司膳就这么死了。
  宋尚仪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我特意找人打听了,姓刘的从贤妃宫里抬出来时还剩了一口气,不一定能死。”
  秦莞急道:“她去了哪里?”
  “乱葬岗,或者哪个野狼窝吧。”宋尚仪拍拍她的手,“她这次把贤妃得罪狠了,就算死不了也翻不起多大浪。莞姐儿放心,她害不了你了。”
  秦莞根本没办法放心。
  如今刘司膳离开了皇宫,离开了嘉仪公主,就更有可能和上辈子害她的凶手混到一起了。
  宋尚仪见她忧心,特意和她说起了嘉仪公主的事。
  嘉仪公主在二皇子的婚礼上大闹,好巧不巧被微服前去观礼的官家撞见了,还亲耳听到她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
  官家震怒,把嘉仪公主和贤妃都罚了,嘉仪公主身边的宫人全部换了一茬。
  二皇子新婚,官家明面上没有给他难堪,只是转头便颁了道圣旨,给大皇子修缮府邸,并允他在京一直待到过完年。
  魏欣被那碗热姜汤伤了脸,据说很是严重,第二日连宫都没进,之后的回门宴还不知道能不能见人。
  魏欣心心念念的婚事,就这么彻彻底底地毁了。嘉仪公主害人不成,自己却倒了大霉。
  秦莞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近来日子过得太舒服,她险些都要忘了上一辈子的仇还没报。如今真相越来越近,她竟然有点怕,怕自己无法承受。
  正站在茶楼前茫然四顾,迎面走过来一个笑吟吟的小娘子。
  赵攸宁穿着男装,像个英姿飒爽的小郎君,“怎么在这傻站着?走,去樊楼吃酒,我请客。”
  这般开朗爽快的样子感染到秦莞,惹得她心下也敞亮了些,“赵姐姐这是遇到喜事了,怎的这般高兴?”
  “自然是大喜事。”赵攸宁从怀里掏出一本崭新的小册子,无比爱惜地摸了摸,“好久没买到这么好看的画册了。”
  秦莞低头一看,险些没维持住端庄的表情——《林帅守凉城》,大将军着——这是她画的那本!
  秦莞假装翻了翻,问:“赵姐姐,你觉得这本画册哪里好看?我看着就……一般吧。”
  赵攸宁瞅了她一眼,一脸“你怎么这么不识货”的表情,“看腻了风花雪月你死我活的那些,好不容易有本故事别致画风清奇的,怎么不好看?”
  说着,拿手弹了弹画册上的笔名,“此书,必火,此子,大有前途。啧啧,莞姐儿你说,什么样的人才敢叫‘大将军’?”
  秦莞讪讪一笑,心虚地摇了摇头。
  ——她能说吗,当时她起笔名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梁大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嗷~~跑走!


第50章 8。19
  刘司膳的下落; 秦莞依旧交给钱嬷嬷去查。
  然而; 钱嬷嬷找了可靠的人把京城附近的乱葬岗、施粥棚、善堂找了一圈; 都没有发现刘司膳。这个人就像人间蒸了似的,活不见人; 死不见尸。
  家里的姐妹们也一切如常; 看不出丝毫异样。
  秦莞心里明白; 就算自己的死和她们有关; 现在也看不出来。
  然而; 她还是连续做了好几日噩梦,眼见着瘦了一圈。
  一方居的丫鬟们担心得不行; 每日用了十二分的心思做出些汤汤水水给她补。就连纪氏都瞧出不对,以为她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婚事紧张,旁敲侧击地安慰她。
  秦莞不想让他们担心; 暗暗地劝自己与其草木皆兵,不如顺其自然; 如果命运的齿轮没有脱钩,凶手终有一天会浮出水面。
  在这种混乱的心情中,成亲的日子到了。
  官家下旨; 命梁、秦两家必须在十月前完婚,梁桢便把婚期定在了九月三十。
  时间仓促; 一应物品皆由萧氏、纪氏和舅母郭氏操持,就连嫁衣都没用秦莞缝。
  直到成婚当日,看着屋里屋外彩灯高挂、红绸飞扬,她依旧有种不真实感。
  亲眷们一大清早就到了; 所有人都围着秦莞转。焚香沐浴,梳头开面,大红嫁衣往身上一套,秦莞那颗懵懂的心才渐渐鲜活起来。
  她要成亲了?
  两辈子加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成亲。
  虽然……是假的。
  不过,亲人们脸上的笑还是感染了她,秦莞不由地生出几许紧张,几许期盼,还有一丢丢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她就要和梁大将军成亲了。
  新娘酉时出门,在此之前,需要和家中至亲作别,陪客们被请到水榭喝茶,将正堂留给了秦家人。
  定远侯向来惜字如金,然而此时此刻,看着这个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长大的侄女,叮嘱的话说了一句又一句,仿佛不舍得说完。
  秦耀事先准备了一箩筐的话,临到头却只能看到嘴巴动,话却一句都没说出来,只得背过身不肯让秦莞看到他泛红的眼圈。
  秦莞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秦三叔拍拍她的肩,笑着说:“常回家。”
  秦莞重重点头。
  萧氏、纪氏轮番说了些勉励的话,其余兄妹也多有不舍。
  最后轮到秦昌。
  他第一个进的屋,却一直沉默地坐在离秦莞最远的地方,垂着头,耷拉着肩膀像是在走神儿。
  直到秦莞轻轻唤了声“父亲”,他才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一指来长的小玉葫芦。
  玉质算不上好,雕工也十分粗糙,秦昌却十分爱惜地抚了抚,递给秦莞,“这块玉料是我认识你母亲的那年亲手开出来的,葫芦也是我自己刻的,原想着待你出生后给你压岁,没承想……”
  他顿了一下,道:“现在给了你罢。”
  这些年来,秦莞原以为父女情分已经消磨得没剩多少了,然而,看着秦昌颓然的神色,看着他湿润的眼眶,她还是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秦昌仰起脸,哽咽道:“到了夫家须得谨言慎行,不可像在家里时肆意妄为。”
  秦莞拿帕子捂着脸,哭着还不忘顶嘴:“我哪里肆意妄为了?”
  秦昌拍桌子,“你看你看,任意顶撞长辈,还不叫肆意妄为?”
  秦莞哭得更大声:“我都要嫁人了,你还凶我!”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秦昌也笑了,只是一不小心把眼泪笑了出来。
  ***
  申初三刻,梁家的车队拐上梁门大街,再绕半个圈就到定远侯府了。
  一方居内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翻箱倒柜找东西。
  纪氏急得不行:“偌大一个铜镜,怎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必定在这屋子里,再好好找找。”
  “巴掌大小,指不定就落在哪个犄角旮旯了,桌子底子,床缝里,都瞅瞅。”萧氏也指挥着身边的丫鬟帮着找。
  舅母郭氏没好气地打了秦莞一巴掌:“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不知道放好?眼瞅着要出门了,却生出这么大乱子。”
  秦莞吐吐舌头,晃着她的胳膊讨巧卖乖。
  纪氏接口道:“郭大娘子不必骂她,她向来是个马虎的,要我说怪就怪她跟前那四个,怎么就不知道替主子惦记着?”
  清风、明月连忙认错:“是是,都怪奴婢们,原是该替姑娘收好……”
  彩练咬了咬唇,偷眼看向飞云——她记得清楚,昨日喜嬷嬷亲手把铜镜交给飞云了,叫她收好,今日出门时再拿出来。
  然而,飞云只一味扎着脑袋,怯怯地跪在地上,什么都没说。
  秦莞也瞅了她一眼,笑着说:“经此一事,三婶往后再说我马虎我可不敢还嘴了。她们确实把镜子给了我,我明明记得别在腰间了,许是她不听我的话,飞了。”
  此话一出,彩练和飞云双双抬起头,眼中现出惊讶之色。她们知道,这是秦莞在替飞云担错。
  彩练有点生气,愤愤地瞪向飞云。飞云红着眼圈感激地看着秦莞。
  秦莞递给她们一个安慰的眼神,提着宽大的裙摆和大伙一起找。
  就在这时,三五个系着红腰带、绑着红包头的小丫鬟兴冲冲跑进来,脆生生地嚷道:“回大娘子,主院来人传话,姑爷的车驾再有两刻钟就到了,叫姑娘准备出门!”
  此话一出,众人更慌了。
  秦莞一甩手,道:“不找了,干脆叫人去街上买一个。”
  郭氏叹道:“女儿家出门要带的铜镜,象征着一辈子的福气和尊荣,唯嫡女才有,那是你刚出生时你母亲就备下的,街上随便买来的能比?”
  纪氏急得直拍桌子,“可叹四郎不是个闺女,不然正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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