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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有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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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辈子蒙在鼓里真的好吗?或许,还不如把脓包捅破了。
    高宸望了小娇妻一眼。
    心情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念想。
    “孝和。”高敦折身回来,“走吧,车马都已经准备好了。”又道:“我已经让人通知了陆涧,让他在门口等着,等下你们一起搬回陆家去,东西回头再送。”
    仙蕙没想到,大伯会安排的这么快速周到。
    平心而论,除了上辈子高敦带给自己意外的阴影,他这个大伯还是很不错。对周围的人都很温和,对嫡系这一支更是袒护无比。虽说有些稀里糊涂,可是该办事儿的时候也有脑子,知道夜长梦多,赶紧先把陆涧跟孝和郡主送走。
    因而上前福了福,“多谢大伯,辛苦你了。”
    高敦没有前世的记忆,眼下看着这个美貌的小弟妹,只觉得小丫头一进王府就总是被人欺负,可怜兮兮的。加上以前大郡王妃和邵彤云闹的破事儿,心里一直有愧疚,更不用说今天孝和这一出了,所以只想帮忙弥补一下。
    见她道谢,反倒摆了摆手,“不用,这不算什么。”
    孝和郡主看在眼里,恨得锥心,――邵仙蕙这个毒妇,不就是凭着一张美貌的脸蛋儿吗?陆涧护着她,高宸护着他,就连高敦这个做大伯的,都想着她!不要脸,这个招蜂引蝶的贱。人!
    她心里恨透了仙蕙,眼下又奈何不了对方,焦急之中,把所有的怒气都迁怒到陆涧身上,大声道:“父王!就算我错了,可那陆涧更是有错。”自己不去陆家,说什么也不要去陆家,“陆涧他贪慕庆王府的荣华富贵,故意在邵家看台接近我,然后娶我,这些都是他亲口承认的!”
    仙蕙则是顿时揪起心来,孝和郡主这个……,疯子!她没有退路了,却要拉着陆涧一起下水,给她垫脚,简直丧心病狂!
    孝和郡主声嘶力竭大哭,“父王!女儿不能和陆涧那种狼心狗肺的人在一起,更不能住进陆家那种火坑,女儿会被他们害死的……”
    庆王闻言眉头皱起。
    仙蕙紧紧掐住了掌心,不敢出声,也不敢有丝毫表情变化。
    高宸冷眼看向她,没反应,――是不担心陆涧?还是不敢担心陆涧?只不过,这些都不必在人前撕扯。
    庆王皱眉问道:“陆涧又是怎么回事?”
    女儿要责罚,但是也不能不明不白的责罚。
    “回父王的话。”高宸回道:“这世上的人谁不贪慕富贵?不说远了,就说我们家养得幕僚们,难道不是冲着王府的权势来的?陆涧有那样的心不奇怪。”
    仙蕙听得心情复杂,高宸……,居然会为陆涧求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他是因为相信自己心中清白?还是不愿意让陆涧死了,然后在彼此中间横亘下一根刺儿?不论哪种,高宸都是一个冷静理智的男人,沉稳、有担当,比起哪种小鸡肚肠的男人,甚至为难妻子的男人,真是要强一千倍一万倍。
    他这么好,自己就更不能辜负了他。
    心里原先的一些打算,不知不觉,另外有了变化。
    “依我看,这样也好。”高宸的口才,并不比陆涧差,“陆涧既然是为了王府权势求娶,那么只要有庆王府一天,他就不敢亏待孝和一天,不算是坏事。”
    庆王脸色阴沉,但是也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父王。”高敦接话劝道:“依我看,还是老四的话有道理。不管怎么说,孝和都已经跟陆涧成亲,闹开了,王府的脸上不好看啊。”
    这是孝和手里最后的一张牌了。
    她没想到,不仅两个哥哥一致向着仙蕙,父亲也被说动了。那种陷入深渊无力自拔的绝望,今后烈火焚身的痛苦,铺天盖地的朝着她袭来!她的眼里闪过惊恐,现在是真的几近疯癫,拔下金簪就狠狠扎了过去,“邵仙蕙,你不得好死!”
    不等仙蕙躲闪,高宸便一个箭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借着狠狠一掌将其再次击晕,淡淡道:“反正我都已经打过你了,也不多这一次。”
    仙蕙吃惊的看着他。
    第一时间,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为自己出手了。
    高宸对着父亲欠身,“父王,刚才儿子莽撞了。”
    “行了,一个个的都不消停!”庆王今天看了半晌的儿女儿媳大戏,也是够了,只觉得心头乱糟糟一片,不耐烦的拂袖出去了。
    高敦当即出去找了丫头,喝道:“赶紧的,找个常春藤椅过来抬人出去!”
    丫头们赶紧找了椅子,七手八脚,抬着孝和郡主出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仙蕙和高宸两个人。
    仙蕙凝望着丈夫,尽管自己和陆涧的事让他不舒服,但是刚才有危险,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护着自己。“四郡王。”顾不上羞赧和没规矩,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多谢,刚才多谢你了。”
    高宸皱眉道:“放手,成何体统?!”
    仙蕙今天真是豁出去了,反正泼妇都做了,再做一回无赖也没啥大不了的,干脆双手抱住他的手臂,“四郡王,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因为想劝又不敢多说,只能像无赖一样缠着他,“我们一起回去。”
    只要他不甩开自己,开始妥协,等下的话就好说多了。
    因而嬉皮笑脸的,“四郡王,我想跟你一起回去。”
    “你放开!”要说高宸是自由习武的利落男子,仙蕙那点小鸡力气,对付万次妃还勉强凑合,拉扯高宸根本就不够看的。可是那细细柔柔的力气,却好似有千钧重一般,甩了几次都没甩开,――想奋力一甩,又怕把她给扔了出去。
    最后只能让她耍了一次无赖,就这么缠着,两人一起回了沧澜堂。
    厉嬷嬷在后面看着,不由好笑,看来四郡王妃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自己倒是白担心了。也不多说,只领了丫头们都退了下去。
    “四郡王,喝茶,润润嗓子。”仙蕙狗腿的很,进了屋子就忙活不休,转身去拿松子、桂花糕等物,笑嘻嘻道:“你饿不饿,吃点东西?”然后伸手去给他解腰带,“换身衣裳,我来服侍你宽衣……”
    高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皱眉道:“别闹,一边儿坐着。”
    仙蕙干脆爬上他的大腿,紧紧抱住他,“我不!”像牛皮糖一样,干脆粘上了,“反正我就是不下来,哪儿也不去。”
    高宸气得笑了,“你的脸皮,是比城墙拐弯儿还要厚吗?”
    仙蕙有点不好意思,咳了咳,“没那么厚。”
    高宸原本有一腔火气和猜疑的,给她缠磨的,反而忍不住着恼了。再也没法保持平日的冷静,少年情真,冲动难抑,忍不住把话问了出来,“你和陆涧,是不是早就已经认识了?”
    仙蕙低头,慢吞吞回道:“……是。”
    高宸顿时脸色一黑,“原来你一直在哄我?!”继而又觉得心头被揪住,像是被细线缠绕勒紧般生疼,又气又恨推开她,“你走!”
    自己怎么那么蠢?!被她骗了,还不敢面对让她平静情绪;被他骗了,还为了不让彼此留下芥蒂,而保全了陆涧;被她骗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护她周全;被她骗了,现在还在这儿丢尽脸面,听她亲口承认!
    “不是那样的。”仙蕙知道眼下是关键时刻,一个说不清,高宸的雷霆震怒可承受不起啊。因而死死搂着他,急道:“高宸,你听我说!”
    这一声高宸,让他的怒火稍微抑制了些许。
    黑暗中,只有那个小傻瓜对自己不离不弃,努力呼喊自己,让自己从噩梦之中苏醒过来。她的眼泪,她的担心,她的焦急,这些都是不能作伪的。她心里有自己,这个自己是清楚的。
    可是,却不可以有别人!
    一个影子也不行。
    仙蕙见他情绪稍缓,又喊了一声,“高宸……”然后说道:“我是认识陆涧,不过也就是在邵家,当着母亲和姐姐的面,见过他一次,说过几句话而已。我没告诉你,是怕这种事请说不清,我和他,真的真的没有什么。”
    高宸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不多问,直接一句开门见山,“你喜欢过他吗?”


☆、第75章 暗涌 
    仙蕙望着高宸;和他相距不过几寸的距离。
    阳光下,他俊美冷毅的面庞染上金芒。那修长有如远山的双眉下;是深邃不见底的眼睛,目光清亮透彻;照得人心根本就无处躲藏。更不要提;他周身笼罩的那一层隐隐杀气;说错一句话;只怕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这样的男人,好似骄阳一般,骄傲、强大;不容别人对他有任何欺瞒。
    他可以保护自己周全妥当;也可以伤了自己。
    “不必说了。”高宸推开她。
    仙蕙的片刻迟疑;让高宸以为沉默就是她的答案,――他自尊心极强;根本就没有半分耐心等待,当即起身;要把小娇妻给放下去。
    “我说;我说。”仙蕙赶紧环住他;不顾姿势难看挂在他的身上;发誓道:“我保证说得全都是真的,若有一个字假话,叫我天打五雷轰……”
    高宸打断道:“不必发那些恶誓!你是皇上御赐的郡王妃,清清白白嫁给我,不论如何,我都会给你嫡妻的体面。”他的自我保护,不容许自己收到感情伤害,“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别人,那往后我们就假作夫妻,各不相干!”
    仙蕙不免有点上火,这人……,自尊心也太强了吧?冷静呢?理智呢?不等人说完,就讲出这种绝情绝意的话来,真是太伤人心了。
    她心口闪过一丝疼痛,“好,很好!”三分真难过,七分演戏,在榻上哭了起来,指着他道:“你走,你走好了。”
    “我走?”高宸只觉得热血往脑门子上冲,冷静理智全无,讥讽道:“你不仅没有半分羞愧,居然还敢撵我?!这里是庆王府,不是邵家,我为什么要走?”
    他赌气又坐了下来。
    心下闪过一丝懊恼,这个这个举动实在太幼稚了。
    “那我走。”仙蕙故作气哼哼的,跳脚道:“我回娘家去!”
    高宸一把抓住了她,“你闹什么闹?我为了大家的体面,处处把事态给压下去,你还有脸跟我闹?!”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憋屈,“我有哪点对不起你?你居然心里装着别人瞒着我,你对得起我吗?”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少放屁!”仙蕙骂完了他,又蹲下来哭,“你冤枉人,不让人说话,说话尽戳人心,也不管人心不心疼……”
    “你还知道心疼?还有脸撒泼?”高宸简直没有见过比她更胡搅蛮缠的,心里恨自己怎么还不动手,把这疯子给扔出去?只会嘴上针尖对麦芒,“哦,我倒是忘了,你本来就是一个泼妇!”
    “对,我就是泼妇。”仙蕙故意气他,“泼妇配混蛋,谁也别嫌弃谁!”
    “你说谁混蛋?”
    仙蕙冷哼,“谁问谁就是!”
    高宸一口气噎在胸口上不来,顿了一下,才缓过来劲儿。
    ――继而觉得自己蠢透了。
    她都心里有别人了,还在这儿跟她吵什么架?无聊不无聊?看不顺眼,赶紧走了便是了,蠢货!还留在这里生气,一定是脑子给她气坏了。
    “砰!”一只茶盅遭了秧,粉身碎骨。
    “哐当!”一桌子的茶具前仆后继,全都追随茶盅前辈摔了下去,七零八落,躺了一地白花花的碎瓷片,弄得人都没地方下脚。
    “噗……”仙蕙没绷住,一声笑了出来。
    高宸觉得她脑子不正常了,还敢笑?恶声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仙蕙笑嘻嘻道:“你吃醋了,不仅吃陆涧的醋,还气得理智全无,留在这儿跟我拌嘴。所以……”她拖长了声调,“说明你心里有我,喜欢我。”
    “邵仙蕙!”高宸看着她得意的眼睛,气极反笑,“呵,你还要脸吗?”
    “我不要了。”仙蕙上前扑住他,死皮赖脸的,“我知道你憋了一天的气,不把这口恶气给散出来,我都不敢跟你说话。”她语速飞快,生怕真的被高宸给甩下去,躺在瓷片上可不是玩儿的,“我从头到尾的说,好不好?你给我一炷香的时间。”
    “行,一炷香的时间。”
    “两柱香?”仙蕙又眨了眨眼。
    高宸黑着脸,起身就要出门,偏偏又甩不开身上的小东西,“你给我下来!”
    仙蕙忙道:“在进王府前,我一共见了陆涧五次!”
    高宸闻言一怔,“五次?”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浮了起来,冷笑道:“好啊,果然早就是郎情妾意了。”
    “你别胡说。”仙蕙又把他扯了回来,故意卖关子,“先说第一次,其实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高宸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就那次啊。”仙蕙嘟哝道:“在仙芝镇的时候,我不是踩了你脚吗?后来给你做了靴子送过去,然后刚要走,就撞见宋文庭和陆涧上楼。喏,这就是我第一次见他,见是见了,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哦。”
    高宸记性很好,况且那件事也不可能忘记。
    听她这么一说,火气倒是消了不少。如果那时候他们才认识,想来……,应该不会有多深厚的感情吧?不对,自己的妻子怎么能跟别的男人有感情!他不想再忍受这种煎熬了,问道:“第二次呢?”
    “第二次,就是在庆王府的凉亭里面,我迷路那次啊。”
    高宸听她没有丝毫隐瞒,又消了消气。
    仙蕙继续道:“当时我不是往凉亭里看了一眼吗?你还问我,是不是认识他们,我怎么好意思说在仙芝镇见过他们?所以就撒了一个小小的谎。你看,这就是第二次见到陆涧,我也没跟他说过话。”
    “第三次呢?”
    仙蕙看似莽撞胡闹,其实是用了心计和法子的。
    先故意和他吵架,让他发脾气,把最大的那口气给散出来。然后再一点点,一步步抽丝剥茧,给他解释,让他慢慢相信自己的话。
    “第三次没啥好说的,是宋文庭和陆涧来我们家,给我姐姐相看。我和姐姐躲在屏风后面,看了一眼,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还有……,第五次。”仙蕙瞅着他道:“就是在邵家看台那次,远远看见陆涧在看台下面晃荡,如此这也算一次的话,那就是第五次。”手指在他胸上乱戳,“还是一样,我没有跟他说话的。”
    高宸的怒气,一而再、再而三,一点点消褪下来。
    这几次的见面,都是偶遇和很正常的因故相遇,见了,也不可能有任何感情。刚才是被她说五次气住了,还以为她和陆涧早就熟稔,原来都是一些无聊的见面。
    等等,怎么少了第四次?
    高宸挑眉,看向低下头去的小娇妻,忽然意识到,可就那四次都没有任何瓜葛,就是这一次有点说不清罢。
    “第四次……”仙蕙没有隐瞒,以为高宸这种男人自信又自负,与其隐瞒,不如坦白交给他来判断,那么自己至少可以问心无愧,“那时候,娘已经告诉我,说是准备订下陆涧。”
    “哦,接着说。”高宸的声音,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之前见过他,觉得他长得不错,人也好,听说做学问也很好。所以想着,能和这样的人订亲也不错。”除了前世,仙蕙全都一五一十说了,“那天因为邵彤云和陆涧订亲的事,他来我们家商议对策。他走的时候外面还飘着雪,挺冷的,他穿得少……”
    “然后呢?”
    仙蕙知道,要说的是最关键的一句话,因而抬起眼眸,“我就让丫头拿了哥哥的披风,给陆涧披了回去,就这些了。”
    高宸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翦水秋瞳,水汪汪的,里面好似没有一丝杂质,也没有任何波纹。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依她的年纪,对男女情。事的谎言,肯定做不到心如止水,所以应该不假。
    他静默了一瞬。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让人给准未婚夫拿一个披风,当着家人和丫头们,算不上的私下幽会传递。再者说了,她性子本来就有些活泼,又淘气,脸皮也厚,这些自己不是不知道。
    虽然叫自己有点不痛快,可也并非不可理喻之事。
    ――但却不能这么饶了她。
    刚才还敢戏弄自己,得意洋洋,小丫头胆子不小!
    仙蕙扯着他的手,摇了摇,“我全都老老实实交待了,绝无半句虚言!高宸,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生气的样子好吓人。”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弯弯的,模样俏皮又可爱,“拉钩、上吊,一百年……”
    高宸却依旧冷着脸,“你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冷哼,“刚才我问了,你心仪陆涧吗?回答我。”
    “啊?这要怎么回答啊?”仙蕙叫屈,“要我说,肯定是没有。可是,我就这么说你又不会相信。”嘟哝道:“没有,没有!行了吧?”
    “不行!”高宸断然道:“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不许撒谎。”
    仙蕙没想到他这么难缠,都使尽一切手段了,还是不放过自己。又不敢不看他,让他生疑,努力让自己直视他,小声道:“你……,你这样好吓人。”
    那双眼睛深黑幽邃,又冷、又看不到底,好似一道没有尽头的万仞深渊,多看一会儿,整个人都要跌进去,然后再也出不来。
    高宸没有半分退让,执着问道:“你心仪陆涧吗?”
    “我……”仙蕙觉得自己那点小聪明,在他面前根本不够使,和他对视,就什么心思都转动不起来,吓得说了实话,“有……,有一点点。”
    “好。”高宸像是气极了,反而笑道:“好个一点点!”
    “不是的,你听我说。”仙蕙急得要哭,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慌张道:“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我就跟他说了一次话……”又急,又委屈,语无伦次的解释,“陆涧他……,他就好比小时候我爱吃的糖葫芦,以前爱吃的,现在已经不爱吃了。”
    “糖葫芦?”高宸的声音更冷了。
    “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仙蕙觉得自己要给他逼死了,掉眼泪道:“高宸,我现在只喜欢你的,真的,真的!只喜欢你这种大鱼大肉……”
    高宸故意沉声,“哦……,我是大鱼大肉?”
    她和陆涧就那么一次递披风的交集,能有多深的感情?喜欢?小丫头不懂事,听说是自己的未婚夫,见人长得俊俏,就以为是可以托付终生,值得一辈子喜欢的人了。
    糖葫芦?大鱼大肉?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她不是胆子大吗?虎里虎气的,刚才还敢跟自己厚着脸皮耍赖,这会儿算是吓破了吧?不治治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仙蕙软坐在美人榻上哭,抽泣道:“我说错话了,你割了我的舌头吧。”
    高宸仍旧板着脸,冷声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这个笨丫头!若是她冷静无比,回答的严丝合缝没有一丝可疑,自己是不信的。若是她胆敢有丝毫隐瞒,那自己更不会放过她!可现在,忍不住想问她一句,“就你这笨样儿,还敢在我面前耍小心眼儿?胆儿肥了啊。”
    仙蕙是真的给吓着了,也乱了。
    高宸瞧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冷脸有多吓人,就是那些幕僚们,都得吓得浑身一哆嗦。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以后老实点儿,可没想真的把她吓出毛病,于是清了清嗓子,“真的不喜欢你那糖葫芦了?”
    仙蕙原本是垂头丧气默默掉眼泪的,一听这个,赶忙泪汪汪的抬眼,“不喜欢了,不喜欢了!”她连连摇头,泪水都甩了下来,“真的,我发誓!”
    高宸强行忍住了笑意,板着脸道:“那我暂且信你,不过呢,还要再看看你以后的表现,才能确信。”
    啊?自己还有机会改正?仙蕙喜不自禁,忙道:“可以,可以!以后我一定好好的表现。”然后举手要发誓,“我邵仙蕙……”
    “行了。”高宸不想她说那些恶毒誓言,打断道:“我不信这个。”然后冷哼,“你赶紧去洗把脸,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还敢说自己是大鱼大肉,呵呵,小丫头胃口倒是不错啊。
    “好,我去!”仙蕙赶忙跳下床去。
    “不稳重。”
    “啊……”仙蕙又端正身姿,像个大家闺秀一样走了过去,轻手轻脚的,就连拧帕子都没敢弄出太大声响,斯斯文文的洗了个脸。
    她没看见,背后的高宸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
    “四郡王?”门外,是厉嬷嬷试探的声音,“该摆午饭了。”
    仙蕙急忙跑了过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连连摆手。
    高宸扫了一眼,心下好气又好笑。然后掸了掸身上袍子,刚才被那小东西揉得皱巴巴的,出了门,在椅子里坐了下来,“摆罢。”
    厉嬷嬷瞅了一眼,吃不准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刚才明明听见里面砸东西,眼下四郡王妃又没出来,难道是两人吵翻了,所以气得不出来了?只是不敢多问,更不敢这会儿触霉头,赶紧让丫头摆饭。
    等到饭菜上桌,高宸又道:“都下去。”
    他没说为啥,也没人敢问他为啥,全都退出去了。
    小半个时辰过后,厉嬷嬷领着人进来收拾碗筷,发现饭桌上是两人用饭的痕迹,方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看来还在一桌子上吃饭。这么看来,估计是四郡王妃在里面哭了,刚才不好意思出来。
    四郡王既然肯她掩饰,那么就算有点问题也不会太大。
    厉嬷嬷想了想,不能让两人一直沉浸在吵架的气氛,得找事儿打岔。正琢磨找点什么事,能让小两口一致对外、齐心合力,外面就来了丫头,传话道:“邵老爷来了。”
    邵元亨?厉嬷嬷一琢磨,哦,荣氏还扣留在沧澜堂呢。
    正好,因而当即进去回禀了。然后等里面传话让进,便去领了邵元亨,让他停在珠帘前面,回道:“邵老爷到了。”
    邵元亨神色紧张无比。
    他能不紧张吗?一大早的,先是荣氏被庆王府的人叫走,然后是珊瑚也被叫走,自个儿在家等了大半天,都不见人回来。眼下来了,女儿女婿又不让见面,那不用猜,肯定就没什么好事儿!
    珠帘后,传出高宸清冷的声音,“进来说话。”
    邵元亨如蒙大赦,赶忙低着头进去,作揖道:“见过四郡王、四郡王妃。”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高宸一身煞气,女儿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至于客套过后,给自己赐坐的体面更是没有,不由更紧张了。
    “爹……”仙蕙不情不愿喊了一声,禾眉微蹙。
    高宸喊了厉嬷嬷进来,“荣氏的事,你来说。”
    邵元亨脸色不安的等候。
    厉嬷嬷口齿清晰、条理情绪,不过三言两语,便把荣氏从珊瑚手里支出银两,然后收买了人,在各大茶楼造谣仙蕙害了邵彤云,前因后果全都说明白了。
    邵元亨吓得张大了嘴,再没想到,荣氏会发疯到如此地步?!眼下邵家可是全靠二女儿,得罪了她,再得罪了高宸,能有好果子吃吗?忍不住跳脚,“这个疯妇,我绝对饶不了她!”
    “行了。”仙蕙神色厌烦无比,“爹,每次荣氏做了恶事,你都这么骂几句,有什么用?你不烦,我还听烦了呢。”
    高宸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然后道:“荣太太你可以带走,但是……,得去官府给她过一趟明路。”
    仙蕙闻言一怔。
    去官府过一趟明路?那岂不是?!是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一直想着不能杀了荣氏,怕让母亲背上恶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还是高宸他心思敏捷啊。
    不过……,他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吗?又帮自己。
    高宸没有小娇妻那么多心思,眼下当着外人,不是两人怄闲气的时候。朝着邵元亨看了一眼,双目微眯,“怎么?你不同意?还是我的要求过分了?”
    “不,不不!”邵元亨哪敢得罪这位冷面女婿,就是大郡王,都没女婿吓人,再想起荣氏的所作所为,也的确不能再护着她了。心思飞快,当即连连点头,“我这就带荣氏去一趟官府,这就去!”
    “走罢。”厉嬷嬷招呼,领着邵元亨出去了。
    到了偏厅,荣氏被丫头领了出来。
    她一大早被王府的人传来,又被揭穿阴谋,加上等了一上午的惊慌恐惧,早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正在心悸之际,忽地见丈夫过来领自己回去,不由喜出望外。看来丈夫还是心疼自己的,肯定求情了。
    哼,邵仙蕙还是不敢把自己怎样。
    这么想着,瞅着丈夫难看的脸色也不那么怕了。自己陷害仙蕙的事情揭穿,他肯定是要生气的,回去好好的哄一哄他,做做小伏低也就是了。
    然而马车走着走着,荣氏听着动静却不太对劲,怎么听见王三娘豆腐的叫卖声?她掀开一条缝儿,看了看路,回头道:“老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不是回家吗?怎么越绕越远了。”
    邵元亨黑着一张脸,不说话,然后马车到了官府门口,当即跳下车。不管荣氏叫唤和询问,径直进去,半晌以后才捏着一张纸出来。
    荣氏觉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又不好在大街上大吵大闹。
    等着回了西院,进了屋,方才问道:“老爷,你刚才跑去衙门里做什么?”
    “做什么?!”邵元亨将一纸文书摔在她面前,“纳你为妾!”
    “妾?什么妾?”荣氏隐隐有了猜疑,但是不信,赶紧捡起地上的文书细看。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商户邵元亨,因为战乱,先娶原配嫡妻沈氏,后以为沈氏亡故又娶荣氏。今两房妻室都仍健在,按照礼法,沈氏为妻,荣氏只能为妾,特请官府出示文书以正妻妾之名。
    空气里,是一触即发的火药气氛。
    荣氏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然后怔了怔,忽地爆炸似的跳了起来,尖叫道:“邵元亨!你让我做妾,做妾?!我跟了你十几年,现在居然让我做一个妾室?!我、我……”
    她大口大口的艰难喘气,喘不过来,然后一头栽到在地上。
    消息传到东院,沈氏先是吃惊,顾不上听说荣氏做了妾室应有的欢喜,而是当即叫了一个妈妈,“去王府,打听打听,仙蕙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早起王府传西院的人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而今邵元亨又让荣氏做妾,不消说,必定是荣氏做了对不起仙蕙的事!
    沈氏催促道:“快去,快去啊。”
    ******
    江都,某一处幽静别致的庭院里。
    燕王世子正在听下人回禀,“今儿出了两件大事。头一件,庆王府的孝和郡主和陆涧搬回陆家住了;第二件,邵家原先的荣太太,重新去官府用文书定了名分,居于沈氏之下,为妾,下人都唤她荣姨娘了。”
    “哐当!”旁边一个倒茶的年轻美妾,面色惊骇,竟然失手落了茶杯。
    “下去。”燕王世子撵了下人,然后用脚尖勾起那个侍妾的下巴,“呵呵,刚才吓着你了?乖乖,你的亲娘现在是姨娘了。”
    邵彤云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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