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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有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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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赶紧死!”高敦怒道。
大郡王妃往后退了一步,苦着脸道:“她不是老老实实的死,她……,哭着喊着,说是仙蕙跟她有仇,才进门就要生生逼死她啊。”目光慌张无比,“母亲,这要是流言传出,要怎么办啊?”
庆王妃闻言一怔。
邵彤云要死,得有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但总不能四处宣扬,说庆王府未来的继承人稀里糊涂,连枕边人假孕都不知道吧?至于什么勾心斗角,什么让别人的孩子早产偷梁换柱,庆王府的脸面何在?这些恶毒的污秽事儿,就更不能说了。
邵彤云又年纪轻轻的,突然死了,不管是病死,还是掉河里淹死,外人都会以为是仙蕙逼死了她,――邵家东院和西院有仇,这不是秘密。
打老鼠,不能伤了玉瓶儿。
大郡王妃一脸焦急站在旁边,没敢多说,怕说太多反而适得其反。
舞阳郡主眉头微蹙,也在思量。
高敦一双眼睛瞪得好似铜铃,越想越是生气,怒不可遏,“我亲手掐死她,赖不到老四媳妇身上!”说着,怒气冲冲的就要出去。
“你站住!”庆王妃喝斥住儿子,“要是传出大伯为了弟媳杀妾,你让王府的脸往哪儿搁?你这糊涂酱、莽张飞,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混帐!”
舞阳郡主瞪了兄弟一眼,“你少说话!”然后又劝,“母亲,你消消气。老大就是性子耿直了些,容易被人骗,又是一根筋的直脾气,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他又没坏心,要骂也该骂邵彤云那种毒妇,她才该死。”
庆王妃气得连连捶着胸口,指着大儿子骂道:“你看看,你办的糊涂事儿!”又骂大儿媳,“你也糊涂,一对儿糊涂夫妻!”
高敦和大郡王妃都不敢言语。
“可怜仙蕙。”庆王妃摇了摇头,“这件事,的确是委屈她了。”静下心来思量了会儿,看向大儿媳,“把西北角闲置的梨香院收拾出来,把邵彤云送过去养病,派两个壮妇看着她,然后再让大夫给她看病。”
让邵彤云慢慢病死?大郡王妃松了一口气,面上忙道:“是,儿媳这就去安排。”
“等等。”庆王妃叫住她,“把话传出去,就说邵彤云是自个儿不小心掉进了湖,小产了,气得恍恍惚惚的,所以妄想了一些胡言乱语,编排到仙蕙的身上。”目光凌厉的看了大儿媳一眼,“你要是再办不好这件事,就不用管这个家了。”
大郡王妃心头一凛,“是,儿媳晓得轻重。”
她出了门,身上已经透出一层薄薄冷汗。
哼!自己被邵彤云骗得够惨的了,才不会护着她,赶紧把这件事洗清,自己也好从里面脱身。暂时留她一条性命,不过是她还有一丁点儿用处罢了。
邵彤云的声音在耳畔萦绕,“表姐,你要好好儿的,活着、立着,我还指望着你能替我报仇,替我除掉仙蕙!而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把她给拖下水!”
没错,仙蕙……,才是邵彤云这辈子最大的仇人!
要知道,自己已经和仙蕙结了许多冤仇,她心里肯定恨着自己,所以她和邵彤云狗咬狗正好,自己乐得省事儿了。
******
消息传到沧澜堂,仙蕙听了,一阵无言静默。
厉嬷嬷沉吟道:“这也不失为一个缓和的法子。”怕她心里有疙瘩,“首先,王府的脸面不能损,那么邵彤云假孕蒙混过关的事,就不会公诸于众。其次,你刚进门她就忽然死了,外头难免会有风言风语,说是你逼死了她。”
仙蕙摇摇头,“我知道,这样看起来会更自然一点。邵彤云自己不小心坠湖,小产精神失常,然后胡言乱语,再被送去梨香院慢慢养病。拖个一年半载的,等这个风头过去了再病死,动静最小。”
厉嬷嬷见她明白,颔首道:“那我就不多劝了。”
“嬷嬷。”仙蕙微微蹙眉,另有担心,“邵彤云现在这样,已然是不能翻身的了。可是只要她一天不死,就有一天兴风作浪的可能,我还是放心不下。”
厉嬷嬷打量着她,问道:“你有把柄在邵彤云手里?”
仙蕙有些犹豫不定。
厉嬷嬷目光闪动,说道:“四郡王妃,这次我是用了皇后娘娘的人,才能如此之快办成事儿。你心里虽然感激我,但还是对我心有忌讳,对吗?”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多的我也不说了,只说一句。”
仙蕙见她神色郑重,也正色道:“嬷嬷请讲。”
厉嬷嬷叹气道:“我是出了宫的人,皇后娘娘那边再也回不去了。”
☆、第59章 归来
仙蕙闻言一愕。
是啊;厉嬷嬷既然已经出了宫,别说自己和高宸活着;就算都死了,她也不可能再回皇宫了。所以,尽管厉嬷嬷听命皇后,但却只能跟着自己,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在自己身上,――她回不去,必须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
“四郡王妃。”厉嬷嬷点到即止,“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仙蕙点了点头,“可以。”自己需要厉嬷嬷的帮助,既然她可以信任;那么就应该让她详细知道,才能更好的帮到自己;“等我母亲和姐姐过来,一起说罢。”
到了下午;沈氏和明蕙一起赶了过来。
因为事情发生的很快,昨儿荣氏回去也并没有和东院吵闹,她们都是才得消息。仙蕙尽量缓和说词,“邵彤云假装怀孕,想借着小产,陷害我,不过都已经被揭穿了。王妃让人把她关去梨香院,不过是等日子罢了。”
即便如此,仍旧叫沈氏和明蕙愤怒不已。
沈氏知道邵彤云肯定不安生,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假怀孕,还用虚假的小产来陷害小女儿!简直匪夷所思、丧心病狂,荣氏怎么会生出如此恶毒的女儿?哦,是了,荣氏就是一个恶毒的,母女俩蛇鼠一窝!
仙蕙不想让母亲太过生气,劝道:“虚惊一场,倒是陪着看了一场热闹。”
沈氏啐道:“我就知道,那个坏种子是不会安分的!”
明蕙心疼的看着妹妹,“没事就好。”有些不放心,“虽说邵彤云现在被看起来,也不知道要拖到哪天,别再生事才好。”
“我就是担心这个。”仙蕙看了看母亲、姐姐,又看了看厉嬷嬷,“我和四郡王虽然已经成亲,可是并无任何感情。有一件事……”顿了顿,“娘,当初我进宫之前,差一点就和陆涧订亲。”
此言一出,沈氏和明蕙的脸色都变了。
厉嬷嬷则是目光微垂,原来如此。
仙蕙说了邵彤云的那些威胁之语,“我仔细想了想,只有这件事,算是她捏着我的唯一把柄,只怕……,她会拿出来兴风作浪。”
“她敢?!”沈氏说了一句气话,继而又抿嘴,――邵彤云不仅敢,而且肯定会借此攻击女儿的名声!偏偏这种事又难以说清楚,很容易越描越黑。
明蕙惊吓过后,迟疑道:“可是你和陆涧的事,只提过那么几句,并未公开,也没有真正订过亲事啊。非要说订亲,倒是邵彤云和陆涧差点订亲,若不是她假怀孕混进王府,只怕都已经嫁给陆涧了。”
“姐姐,这些是没错。”仙蕙摇摇头,“可是邵彤云已经是等死之人,我就算拿这个去攻击她,也不过是多砍她一刀罢了。但我和她不一样,我现在……,是一点儿瓜葛都不能和陆涧扯上,否则可就麻烦大了。”
自己和高宸没有任何感情,没有孩子,这种误会只会造成一辈子的怨偶。
厉嬷嬷则想得更深一些,眉头紧皱,“若是闹出四郡王妃和陆涧有瓜葛,不仅四郡王会翻脸,孝和郡主肯定也不依。更不用说,还会让王府其他的人也有别的想法,麻烦只会越扯越大,此事绝不可轻视!”
仙蕙点了点头,是了,邵彤云肯定还会让孝和郡主来对付自己。
沈氏和明蕙对视一眼,脸色越发凝重起来。
厉嬷嬷忽然问道:“四郡王妃,那你心仪陆涧吗?”
心仪?陆涧?仙蕙目光闪烁,“我……”
沈氏作为母亲,本能的替女儿的感情辩解,“哪里谈得上心仪?陆涧不过来邵家做了几次客,仙蕙见他,只得一次而已。”
厉嬷嬷却固执道:“四郡王妃你来说。”
仙蕙有一点迷茫和困惑,自己心仪陆涧吗?他人不错,长得好,读书好,性格也挺好的,所以自己愿意和他相伴一生。可是自己只和他说过一次话,其余都是听闻,能有多深厚的感情呢?那也谈不上啊。
她认真的想了一阵,“陆涧不错,是一个适合做夫君的人。”或许,自己有过那么一抹心动吧?但都已经过去了,不重要了,“厉嬷嬷,正所谓使君有妇、罗敷有夫,我对他没有任何别的念头。”
厉嬷嬷的神色稍微缓和了点,“那就好。”好歹这位郡王妃脑子清楚,若是一个拎不清的,自己可是要头疼了。
明蕙沉吟了一阵,说道:“等我回去,就给你姐夫说说这事儿,让他转告陆涧,往后务必不要说错话了。”
仙蕙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这件事最好叫陆涧到宋家,姐姐你当面跟他说。姐夫和陆涧多年好友,只怕说得轻了。”她认真道:“姐姐,宁愿说得重一些得罪陆涧,也不要轻忽此事。”
明蕙应道:“行,我亲自跟陆涧说。”
厉嬷嬷不知道陆涧性格,补道:“你告诉陆涧,四郡王妃是皇帝御赐的儿媳,还算有道免死牌,他可是什么都没有。庆王府若是发狠弄死了他,凭着孝和郡主的身份,再改嫁,说不定还能嫁一个更好的呢。”
*******
明蕙回了宋家,让丈夫找了陆涧过来,把该说的和厉嬷嬷的话都跟他说了。
陆涧闻言一阵沉默。
宋文庭则是大惊失色,连忙道:“陆贤弟,这不仅关系到四郡王妃和你的声誉,还关系到你们的性命,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啊!”
陆涧先回道:“放心,我知道轻重的。”然后想了想,“虽然孝和郡主要嫁给我,可她毕竟不是公主,没有公主府,将来还是要住在陆家的。想来我去庆王府,也是就是逢年过节、生辰寿诞等时候,况且便是去了,男宾在外面,女客在内院,也不会有机会和四郡王妃碰面的。”
宋文庭松了一口气,“也是。”
明蕙琢磨了下,“你们还是有可能碰面的。”她细细叮咛,“像孝和郡主三日回门的时候,四郡王妃是嫂嫂,到时候肯定在场。还有……,以后每年初二回娘家,也有亲戚们碰面的时候,到时候你都记得留心一点儿。”
陆涧一一应了,“我知道,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明蕙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世事难料,几天后,庆王府派了一个管事去往陆家,找到陆父陆母,“听说陆家是借住亲戚家的宅院?我们郡主在家中是小女儿,养得娇气,是吃不了苦的。万次妃心疼她,已经在王爷跟前求了一个恩典,让郡主成亲以后和郡马爷一起,住在王府的云蔚别院。”
这话完全是通知的口气,而非商议。
陆父闻言大惊,“这不妥当吧?哪有男方住在女方家的?岂不是成了招赘。”
“怎么是招赘呢?”那管事笑了笑,带着几分轻慢解释道:“往后郡主生了孩子还是姓陆,又不姓高,你们只管放心好了。”
陆母也是不愿意,“我们已经在凑钱准备买新宅子了。”
那管事的脸沉了下来,“我说,你们怎么就这么别扭呢?难道王府的宅子还委屈了你们?王爷也是一番好意,想让郡马爷不为住所生计奔波,静下心来好好念书,你们有啥不满意的?若事非得拒绝王爷的盛情,行啊,那你们自己去跟王爷说罢。”
陆父陆母哪敢得罪王府的人?他们人又老实嘴笨,不会辩解,很快就在威逼利诱之下妥协了。
等陆涧回来,事情已经无可转圜。
他清俊的脸上浮起一丝愠色,静了静,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自己本来就不想高攀这门亲事,所娶非人,往后还有说不尽的麻烦,偏偏孝和郡主仗势欺人,居然让自己住到王府去!若是当时看清楚,没有跳河下去救她就好了。
而仙蕙,则是郁闷了整整一下午。
万次妃母女到底在搞什么啊?居然让陆涧住到庆王府来!虽说云蔚别院不是孝和郡主现在的闺阁,在王府的东面边上,但毕竟是在王府里面啊。往后要整天看到孝和郡主不说,陆涧……,亦有可能会碰面的。
真是想一想,都觉得头疼脑胀得慌。
可是人家母亲怜惜女儿,也没错,谁让万次妃在庆王面前受宠呢?搬出舞阳郡主住在家的旧例,又说起孝和郡主低嫁可怜,更怕外头会有风言风语让女儿受委屈,杂七杂八就把王爷给说动了。
舞阳郡主为此还抱怨道:“她和我这个寡妇能一样吗?当年我嫁也是住在周家人,不是住在王府!她倒好,等于招了一个上门女婿。”
可是事情成了定局,就算是舞阳郡主和庆王妃,也不能去驳了庆王的面子。
仙蕙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
唯一让她高兴点儿的,是邵彤云总算安生下来了。人被关在梨香院,没有高敦的宠爱,没有胎儿,再也不能跳出来陷害自己。至于陆涧,他是一个聪明的人,往后就算彼此遇到,也肯定会避忌的。
没办法,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这天夜里,仙蕙又是半宿都没有睡安生。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在做梦,梦里面有点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轻轻的一记“吱呀……”,唔,好像太清晰了些。揉着睡眼睁开醒来,看见一个又高又长的男人身影,站在床前,――男人?男人!!
自己屋里怎么会有男人?!仙蕙一声惊呼,“啊……”
她还没喊出口,就被那人猛地捂住了嘴。
这、这这……,哪里来的采花大盗?莫不是邵彤云和大郡王妃要陷害自己,专门找了一个外男,要毁了自己的名声?!仙蕙吓得浑身直哆嗦,又惊骇,又愤怒,前世里被大郡王欺负的噩梦,再度重现。
她不管不顾,对着那人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你属狗的?”那人嗓音低醇如玉,带着天生让人镇定冷静的清凉,他在床边坐了下来,“还不松口?都已经给你咬破流血了。”
啊?高宸?仙蕙怔住,嘴上的劲儿不知不觉放轻松开。
“你还真下死劲儿。”高宸掏出帕子来,将手上被她咬破的伤口给摁住,并不是怕疼,而是不想弄得到处都是血迹。因见她怯生生的,又道:“不怪你,是我突然冒出来吓着你了。”
“四……、四郡王?是你?”仙蕙根本还没想到责备上头,她探了个脑袋,借着月光细细的看,眉如剑、目若星,线条干净的脸庞俊美英挺,在月光下透出璞玉一般的隐隐光华,清冷沁人心脾。
她低声轻呼,“真的是你!”又迷惑,“这……,这怎么可能啊?”
“四郡王妃?”玉籽在外面打着哈欠,脚步声渐渐靠近,嘟哝问道:“你是不是起来了?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高宸凌厉的扫了一眼。
“不用,不用!”仙蕙忙道:“我不喝水,你回去睡罢。”
“哦。”玉籽停下脚步,道了一声,“那你有事叫我。”脚步声渐渐远去。
仙蕙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把高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你不是去福建了吗?”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你是从哪里进来的?”低头看见他手上的伤,借着月光,瞅见洁白手帕伤染了鲜血点点,“很疼吧?对不住了。”
“话篓子。”高宸说了她一句,然后道:“你过来扶我一下,到床上去。”
仙蕙先是猛地红了脸,继而见他不动,想起说让自己“扶”,忽然发觉有点不太对劲儿,赶紧下了床他,“四郡王,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高宸淡声道:“我的腿受伤了。”
仙蕙不由瞪大了眼睛,猫下腰去,担心的四下察看,“哪儿?哪儿受伤?”伸手掀开他的袍子,――原本做妻子应该很自然的,可是两人根本就没有洞房,新婚后也没有单独相处,那雪白的绫裤,亮得刺眼,不自禁的手一抖又松开了。
“在大腿上。”高宸语调平静,声音又低又轻,“先扶我到床上躺着,然后把靴子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要给看见。”
啊?藏起来?仙蕙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第60章 夫妻
仙蕙搭了一把手;要去搀扶。
高宸却道:“你搬不动我,把我受伤的那条腿抬上去就行了。”
“噢。”仙蕙是在小地方长大的姑娘;有二两蛮力,小心翼翼把他的右腿给挪了上去,然后帮着扯开被子,“来,你躺里面。”又把靴子给塞在了床脚下。一切做完,爬上床,看着他小声问道:“伤得重吗?是不是疼得厉害啊?”
高宸没有那么弱不禁风;腿上有伤;也是一路千里奔袭回来。只不过大腿上的伤口太长,又结疤不久;怕抬腿上床的时候撕裂;才让她顺手帮了一下。
可是月光下;她像小猫一样蜷缩在旁边;柔软无害。
特别是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犹如夜空中的璀璨星子一般,让人不自禁的心生愉悦。原本只想平静道一声,“不要紧”,却临时改了主意。
他眉色凝重道:“我们刚刚走出江都不远,到了昌平,夜里在城外扎营,结果遇到一股流匪偷袭。混乱中,我和人交手便受了伤。”
“流匪?”仙蕙轻声惊呼。
她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当时情景,天哪!高宸可是领着三万兵马去福建的,不是为了给福建增加兵力,而是专门为了护送他。流匪想要在军营里偷袭,功夫再厉害,少说也得几千人以上,才有可能得手吧。
哪有这样的流匪?简直荒唐。
她小声的问:“四郡王,你们查清楚了没有?这不像是流匪啊。”
“嗯?”
仙蕙说了自己的一番猜疑。
高宸微微惊讶。
面前小小的妻子,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加聪明,居然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蹊跷,眼里虽然有着惊慌,但也没有寻常妇人的那种无知慌乱。本来只是想看她紧张的样子,提一句而已,现在反倒真的神色凝重起来。
“不是流匪。”他说了实话,免得妻子猜来猜去心生不安,“那批所谓的流匪行动有素,一看就是经过多年训练指挥的兵卒,而且在他们中间,还夹杂了几个身负绝世武功的高手,趁着夜色和军营里交战的混乱,直奔中军大帐而来,意图取我性命!”
仙蕙张大了嘴,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什么人?!”
高宸目光清澈凌冽的看向她,没有说话。
仙蕙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想看自己能够猜出多少。
对于高宸这样强大而自负的男人来说,不会喜欢妻子太笨,他有自信驾驭一个聪明的女人,自然希望自己能跟上他的步伐。是要在他心里只做一个传宗接代的女人,还是可以并肩同行的伴侣,这一切……,都要靠自己努力去争取。
她静下心来,把前世接触到了一些宫闱之事想了想,再加上之前进京入宫,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结论,但却不敢确定。
“是不是……,燕王?”
高宸摇头,“不是。”
仙蕙眼里闪过吃惊和失望,还有懊恼。
高宸忽地笑了,“是燕王世子。”然后做了一个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摸完却是怔住,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啊?真是莫名其妙。
仙蕙也是怔住了。
高宸有点尴尬,“对了。”从怀里摸出一盒子药膏,转移话题道:“伤口在大腿的侧后方,我不方便,你替我擦一擦防发炎的药。”
心下懊恼不已。
当时看见她以为猜错的失望,可怜巴巴的样子,便自然而然的想要去安抚她,然后就摸了她的头。可她既不是自己小时候养的宠物,也不是侄儿侄女,是妻子啊,怎么能这样去安抚呢?实在是有点不过头了。
仙蕙却根本没有多想,她不是那种特别在乎所谓面子的人,什么郡王妃,就该端坐在某个位置上,永远都是一本正经。正在因为没有猜错而感到高兴,特别是高宸摸她的那一下子,和眼里的微笑,大大的鼓舞了她。
就好像得到糖果一样满足的小孩儿,眉眼弯弯,“哎,我给你抹药。”
高宸见她真的没有多心,才松了口气。
仙蕙兴冲冲的打开要盒子,然后要进行下一步,却僵住了。呃……,大腿,这个要怎么抹呢?看着已经翻身侧躺的高宸,有点无处下手。
要说最方便,当然是脱了裤子最好上手抹了。
可是仙蕙哪敢给高宸脱裤子啊?她急了一会儿,急中生智,打算从裤腿下面一点点往上卷,这样就不会太尴尬了。
可是刚一靠近他,便觉得有强烈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陌生、突兀,让她心情紧张无比。用力咬了唇,让自己双手尽量别抖,然后给他褪了袜子,――哎?他好像特别喜欢白色,白绫袜,白绫裤,被大红色的喜被衬得格外耀眼。
仙蕙一点点,往上,再往上,小心翼翼的卷着裤腿。
高宸觉得好似有羽毛在腿上抚过,又轻又柔,还有一点痒痒的,这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奇怪。可是又不好打断她,况且不这样,就得脱裤子,――别说她不好意思,自己也会觉得尴尬不已。
仙蕙的手忽然停了一下,她轻呼,“天哪!”
借着月光和外屋微弱的烛光,瞪大眼睛看着,有一道六、七寸长的伤口,像是一条猩红色的巨大蜈蚣,趴在他修长的大腿上,显得格外狰狞!这……、这得多疼啊。
她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我轻轻的抹。”
因为屋里光线很暗,她靠得近,说话的温暖气息扑打过去。
高宸的身体忽地颤了一下。
“哎呀,我弄疼你了。”仙蕙赶忙道歉,“对不起。”
她用手指重新挑了药膏,用碰豆腐脑儿的力度给他涂抹上去,然后轻轻揉匀,一面还细细声问道:“还疼不疼?疼了你告诉我啊。”
高宸觉得全身好似被电流过了一遍,实在忍无可忍,“行了,不用抹了。”
“可是还没抹完……”仙蕙根本就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抹得不好让他不高兴了,连忙赔罪,“你忍一忍啊,我会更小心更轻的……”
她伸手,再次抹了一点药膏上去。
“我说不用!”高宸反手抓住她,的语气里透出一抹不耐和生气,“行了!你给我盖上被子,别抹了。”
“你捏疼我了。”仙蕙声音委屈。
高宸赶紧松手,“还疼吗?对不住。”
仙蕙又沮丧道:“刚才我弄疼你,你生气了。”
高宸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看着一头雾水泪盈于睫的她,觉得都是自己失策,就该不让她抹药的,“没有,我没有怪你,是我自己……,不好。”
他说不出,自己究竟实在因为什么生气。
仙蕙摇摇头,像是被欺负了的小猫一样可怜兮兮的。
“你过来。”高宸无法解释,心里想要弥补一下刚才的误会,拉了她,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真的,我真的没有生气。”
仙蕙在他怀里抬头,不确定问道:“真的?”
高宸颔首,“是。”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更加错误的决定,原本就有点摩擦出火,再搂了一个软香温玉的小猫咪,火苗腾地一下,就熊熊燃烧起来了。
“唔……”仙蕙有点疑惑,问他,“下面是什么东西?”
******
啊啊啊!
次日清晨,仙蕙心里一直都是发狂想尖叫的声音。
天哪!自己昨天晚上,怎么会问了那么一个愚蠢尴尬的问题?问完以后,高宸沉默没有回答,自己居然还问他,“你是不是还受伤了?肿了吗?让我看看。”
他推开自己,让自己去旁边早点睡觉。
过了一瞬,才后知后觉的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搞得一晚上都没敢再看他,半宿睡不着,今早起来一看人不见了,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要不是床上还留下一块染了血的帕子,想起昨天咬了他一口的事,都要以为这是一个荒唐的梦了。
心下羞窘交加之余,又疑惑,这人到底从哪儿来去自如的?厉嬷嬷和玉籽都不知道。
仙蕙迷惑不解。
而高宸,已经到了庆王书房的密室里面。
“燕王世子派人行刺?!”庆王又是震惊,又是震怒,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皇上还圣体安康着,他们也太着急了,如此卑劣下作的手段都做的出来!”
“父王。”高宸眼里已经没了昨夜的旖旎,只剩冷静严峻,看向父亲、大哥和两名心腹谋士,“我的腿上受了伤,怕再遇到伏击,就先折返回来养伤和商议对策。剩下的大军护送了一辆空马车,继续前往福建,算是声东击西的招数,希望能够迷惑一下燕王世子的人。”
庆王皱眉思量了下,“听你这么一说,如此急躁,的确不像是燕王那个老家伙应有的招数。燕王的儿子众多,燕王世子又是已故的燕王妃所生,现任燕王妃膝下一共有三个儿子,他的形势很不利,难怪如此着急不折手段了。”
“不止如此。”高宸一路回来想了很多,“只怕他还有另有打算。”
高敦问道:“什么打算?”
一名谋士接了话,“燕王世子虽然派人刺杀,但是这次四郡王是在昌平出事,昌平刺史有个儿子,娶了继任燕王妃的女儿。如此推算,事情上报御前,这份罪名肯定会落在燕王另外三子身上。”
庆王沉色道:“这是一箭双雕之计。”
“对。”高宸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若非儿子活捉了一个刺客,又严刑逼供得了消息,只怕也会有此想法。”他摆摆手,“燕王的家务事先不管,现今商议一下,到底要如何向皇上呈报。”
一番密议之后,便是各种各样的机密安排。
高宸从原路返回沧澜堂。
所谓原路,是庆王府早年修筑的一条底下密道。
仙蕙昨晚得了他的吩咐,一早就叫了玉籽和厉嬷嬷,说是自己不舒服,嫌吵,让她们吩咐吓人不准打扰。就连玉籽,也特别叮嘱,“记住,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我的这番话也不许传出去。”
玉籽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清楚,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否则死得快。
厉嬷嬷是皇宫里历练出来的人精,更懂得这个道理。
一上午,仙蕙都在为昨夜的窘迫尴尬,以及疑惑高宸到底要从哪里冒出来?正在恍恍惚惚,忽地身后衣橱“吱呀”一响,看清来人,……原来机关在这儿!她忍不住好奇跑过去看,衣橱下面,竟然有一块可以活动的挡板。
“别看了。”高宸淡淡道:“下面有密道。”然后吩咐她,“你叫厉嬷嬷进来。”
仙蕙收回好奇,因为昨夜闹了一个大尴尬,不想和他多单独相处,赶紧去外面找了厉嬷嬷,悄声道了一句,“四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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