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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有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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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蕙气极反笑,“大嫂口口声声,非要说我想让彤云死,想害了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可是有关彤云流言的事,一旦传出,人人都会怀疑是我做的手脚。我虽然不是什么聪明人,但也不蠢。退一万步说,便是我黑了心肠要害她,千万个法子可以想,何苦非得用最笨的一个?”
大郡王妃张了张嘴,一时间,没有接上话。
“还有,我才刚刚嫁进王府,以前也不过是来王府做客两次,连王府的路都还认不熟。这几天我除了给母亲请安,就没出过门,如何去害了彤云?哦,你又要说我指使别人……”仙蕙转头看向庆王妃,她苦笑,“母亲,我连王府下人的名字都还搞不清,我能指使谁啊?”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庆王妃过了最初痛失孙子的气头,冷静下来一想,事情的确有些蹊跷古怪。仙蕙便是要害邵彤云,的确也该换个法子,没必要弄得这么脱不了手。
再说了,邵彤云是怎么进得王府?那是她和大儿媳一起陷害儿子,害仙蕙不成,反倒害了邵彤云自己,――王府不要她,她借着身孕才勉强进的门。这一对表姐妹诡计多端,心术不正,难说这次不是有一个阴谋。
只是……,若邵彤云用胎儿来布置阴谋,也未免太恶毒!
可她自毁身孕,说不通啊。
难不成,她的身孕早就出了问题?所以借机陷害仙蕙?真是疑云重重。
大郡王妃见婆婆思量起来,对仙蕙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知她是信了几分,不由着急道:“母亲,仙蕙惯会的花言巧语,你不要信她!”
――兔子急了还有三分脾气呢。
仙蕙一忍再忍,实在是忍无可忍,当即看向她道:“大嫂,我倒是想问问你。”乱泼污水是吧?谁不会啊?只管胡乱指证便是,“说到底,彤云又不是四郡王的妾,是大郡王的妾。我盯着大伯屋里的妾做什么?要着急,也该是大嫂你着急啊。”
“你放屁!”大郡王妃气得跳了起来。
庆王妃不由看向大儿媳,目光闪烁不定。
邵彤云进门以后有点恃宠而骄,难讲大儿媳心中不会生怨,一时心狠,连孩子也不想要亦有可能。没了邵彤云的孩子,还可以让别的侍妾生啊。实在不行,把袁姨娘所生的权哥儿认在名下,也是现成的,并非一定要等邵彤云肚子里的,――反正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
而且这个计谋,同时还能把仙蕙给拉下水,一箭双雕!
大郡王妃又惊又怒,看向婆婆,“母亲,你怎么这样看我?难道母亲你怀疑是我做的手脚?”她忽然拔高声调,“母亲,我为什么要去害彤云啊?再说了,我又不知道彤云去过静水庵,哪里编得出那样的流言?”
――吵来吵去,事情又绕回了原点。
庆王妃暂时无法确定谁是真凶,更加觉得心烦。
“是她!”大郡王妃气极了,指了仙蕙,叫道:“肯定是她!”
仙蕙尽量控制情绪,声调平平,“大嫂,你吼什么?有理不在声高。”
庆王妃目光明亮的看向小儿媳,冷静、聪慧、不急不躁,――若非心底纯良的聪明女子,那就是深藏不露的大奸大恶之人。
忽然间,视线落在她腰间的玉佩上。
咦?那不是小儿子的东西吗?当年庆王给了他们兄弟一人一块,老大的那块不小心跌碎了,老二去世了,只有他一直把玉佩戴在身上,很是珍爱的。
――居然给了仙蕙。
是因为已经心仪她?还是心里看重她?不论哪种,都侧面说明仙蕙还不错。或许是在上京的路上,让小儿子对她有了更多的了解,所以……,小儿子对这门婚事,应该颇为满意的。
庆王妃的心思转了几转,权衡过后,不管事情是不是仙蕙做的,都不愿意为了大儿子的一个妾,无凭无据就去指责小儿子的妻。孰轻孰重,这个不用多想,更何况邵彤云本身就不安分,难说不是她的阴谋。
再说了,仙蕙是皇帝御赐的儿媳,即便真的弄掉了邵彤云的孩子。王府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侍妾的胎儿,去跟皇帝抬杠,跟吴皇后和镇国公府过不去。既然如此,何必再伤了她的脸面呢?等有了证据,再做定夺也不迟,反正人是跑不掉的。
因而开口道:“仙蕙,你先回去罢。”
“母亲……”大郡王妃叫道。
庆王妃瞪了她一眼,挥手让仙蕙走了,然后才道:“我劝你,做长媳就该有个长媳的样子,仙蕙不管是好是坏,至少比你更像一个合格的郡王妃!”
大郡王妃闻言气得噎住,说不出话。
******
仙蕙心里不是不着急的,只不过,刚才在婆婆强力压住了。
不然越是慌张,反倒越显得心怀鬼胎。此刻回了沧澜堂,单留了厉嬷嬷,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嬷嬷,你在宫里见得多、识得广,那些宫妃娘娘们,少不得比王府斗得更加厉害。”她问:“你听着,到底哪里不对啊?”
厉嬷嬷脸色肃然,沉默了一小会儿。
“这件事有三种可能。”她很快分析起来,条理清晰,“第一,四郡王妃你在撒谎,背着我偷偷做了这件事;第二,另有其人,借机陷害四郡王妃和邵彤云;第三,邵彤云在撒谎。”
仙蕙点点头,“嬷嬷你继续说。”
厉嬷嬷接着说道:“第一种就不说了。若是那样,郡王妃你也太蠢了,奴婢跟着你倒了霉,那也是识人不清,活该!第二种呢,太乱,王府这么多人,没头没脑的暂时不好琢磨。”语气一顿,“咱们先琢磨第三种,有没有可能是邵彤云撒谎?”
“嗯,我也怀疑是她。”
“如果是邵彤云在撒谎。”厉嬷嬷思绪飞快,并不需要停下来慢慢思考,“那么她害了自个儿的身孕,不合逻辑。这里面就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她的胎儿坏掉了,借此栽赃你一把,其二……”目光微微闪烁,“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仙蕙闻言吃了一惊。
继而想想,又觉得有那么几分可能。
“宫 里女人多,是非多,有关身孕的是非尤其花样百出。”厉嬷嬷是在宫里浸淫多年的人,阴谋诡计见得多,说起这些,就好像闲话家常一样熟络,“假如邵彤云是胎儿 坏掉了。她不想白白坏掉,想借机陷害你,于是先故意找你争吵,然后自泼污水,接着坠了湖、落了胎,这一切就顺理成章。”
“那若是她根本就没有怀孕!”仙蕙豁然心惊,思量道:“她为了混进王府假孕,倒也说得过去。但是之前,她不可能预料我也能进王府,一直隐瞒身孕,到底打算做什么?”语气心头一亮,“难道说,她原本是针对大郡王妃,准备设局陷害,后来又改了注意陷害我?”
“多半如此。”厉嬷嬷琢磨道:“毕竟邵彤云看起来不像是个蠢货,她若是身孕好好儿的,就该珍惜自己和胎儿,而不是见四郡王妃你一进门,就特意过来怄气。”言辞犀利反问,“难道她就不怕胎儿有个闪失?不怕四郡王妃你害她?看来胎儿早有问题。”
“不止如此。”仙蕙气极反笑,“她不仅把污水泼给了我,还自个儿不出面,唆使的大郡王妃上蹿下跳的,心思真是太恶毒了。”
厉嬷嬷微微皱眉,“如果邵彤云的身孕有问题,不管是死胎,还是没怀孕,给她诊脉的大夫都撒了谎。找到这个大夫,或许就有真相答案,但是先是事发,大夫肯定已经找不到了。”
仙蕙无奈点头,“这个是肯定的。”
厉嬷嬷又疑惑道:“那个成形的男胎又是怎么回事?若是邵彤云是死胎,这个还好说。若是她根本就没有怀孕,那么……,就得从外头买一个才行。”
仙蕙想了一阵,双目微微眯起,“从外头买个小产的胎儿,需要王府的人出入,这个倒是可以查证一下。
厉嬷嬷看向她,――这个主子虽然年轻,反应却不慢。
她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道:“郡王妃不用急,刚才听玉籽说邵夫人落水时,奴婢已经给了银子,让她出去找人打听了。玉籽以前是王妃娘娘屋里的丫头,在王府里混了多年,自有她的一些人情脉络。”
仙蕙的双眸明亮起来。
忽地觉得,之前进京一趟最大的收获,就是厉嬷嬷了。
厉嬷嬷却没有露出任何骄傲之色,而是略严肃,给仙蕙倒了一杯茶以后,便在旁边小杌子上静坐,等候玉籽回来。
仙蕙也是静候佳音。
希望,玉籽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吧。
******
绛芸轩里,邵彤云哭得梨花带雨一般。
“郡王爷……”她捧着心口,哽咽难言,“妾身坠入湖中吃点苦没什么,可是那个孩子、孩子……”紧紧抓着大郡王的手,“我的孩子啊。”
大郡王微微皱眉,脸色阴沉。
邵 彤云哭一阵,诉一阵,拉着他再缠磨一阵,“仙蕙她……,为何如此恨我?她都已经是四郡王妃了,我不过是个妾,她还不放过我,不放过我的孩子。”自己没办法 对付仙蕙,让大郡王忌讳才有用,“即便她不念姐妹之情,好歹看在郡王爷和四郡王是兄弟的份上,即便为了你们的手足之情,也不该如此狠心啊。”
她哭,“郡王爷,你能不能说仙蕙几句?让她别再恨我了。”
“胡说。”大郡王微微皱眉,“我一个做大伯的,哪有去管教弟媳的道理?如果这事儿真的和仙蕙有关,堂前教子、枕边教妻,等老四回来,我会跟他提几句的。”
他不知道,邵彤云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比起别人去中伤仙蕙,哪有大郡王在高宸面前指责仙蕙,来得更有效呢?若是同时再让庆王妃也忌讳仙蕙,呵呵……,丈夫嫌弃,婆婆厌恶,她就算是四郡王妃,将来的日子也一样不好过!
正说着话,外面丫头传道:“荣太太来了。”
邵彤云哽咽喊了一声,“娘……”
荣氏本来还在病中,上次高宸那一剑斩人头实在太过震撼,把她吓破了胆,每天晚上都是噩梦连连,睡不好,人自然而然就憔悴了。今儿听闻女儿小产,出了事,强大精神赶了过来。
大郡王不方便和小妾之母多呆,等她见了礼,便出去了。
荣氏坐在床边,看着花容失色哭肿双眼的女儿,急急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掉了?那可是你的命根子啊。”
邵彤云一行哭,一行哽咽,把“仙蕙制造流言推人下水的阴谋”说了一遍。
荣氏听得瞪大了双眼,怔怔的,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半晌才低声尖叫,“她这个不要脸的……”继而想起这事在庆王府,想起高宸的残忍,又生生把咒骂忍住,但却怒气难平,“她、她怎么可以恶毒至此!”
东院的人已经占了大便宜了,自己也没计较,仙蕙又成了御赐的四郡王妃,――她们风光得意之际,还要再来踩西院一脚!还要再害了自己的女儿!孩子,孩子,那是女儿后半辈子的依仗啊!
丈夫已然偏心,若是女儿再在王府混不好,将来自己和景钰指望谁去?!
对于她来说,几乎后半辈子的希望都给毁了。
荣氏低声怒道:“我没有害她们,她们……,她们也不能再来害我们!”因为愤怒到了极点,原本还算好看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颇有几分狰狞,“邵仙蕙,你想把西院的人都作践死,我……,绝不让你得逞!”
邵彤云哽咽哭道:“娘,娘……,算了,忍一口气吧。”
“再忍,再忍我们全都完了!”
“那有什么办法?”邵彤云哭道:“她是四郡王妃,王府的人都护着她,是不会为了一个侍妾的孩子出头的。就连大郡王,也不管,说什么让我以后再生,可……,谁知道将来几时才有孕?又是不是男胎?更不用说,仙蕙她还会不会再次下手?”
她伏在床上痛哭,“娘啊,我这一辈子……,算了完了。”
荣氏被这话打击的喘不过气。
邵彤云又追了一段血泪肺腑之言,“娘你别管我了,我是指望不上了,爹他,又一心向着做了四郡王妃的仙蕙,你……,你也多忍忍。往后见了东院的人低一低头,好生守着景钰,在西院忍气吞声的过日子吧。”
这番话,彻底让荣氏失去了理智。
她再也听不进去女儿的“劝阻”,豁然起身,“你等着,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她好过的!”庆王府熟门熟路,又没人阻拦,直接摸到沧澜堂的院子门口,“进去告诉四郡王妃,我要见她。”
丫头见她面色不善,赶忙进去。片刻后跑了出来,说道:“郡王妃身子不舒服,已经睡下了,荣太太请回吧。”
荣氏知道自己见不到仙蕙的,没关系,见不到也是一样。
她推开丫头,往旁边的假山上面狠狠一磕,磕得头破血流的,然后软坐在地上大声干嚎,“仙蕙啊!我求求你,求你放过彤云,放过我们吧。你都已经嫁人了,将来也是要做娘的人,好歹积一积德,莫要做那种伤天害理的恶毒事,损了自己的阴德,折了自己的福报……”
☆、第56章 石破天惊
荣氏一声还比一声高;生怕别人听不见;越哭越是响亮。
守在门口的都是一些小丫头;不过十来岁;平时负责传个话之类;根本没见识过这种泼妇骂街的阵仗,都是慌得不知道怎么办了。
很快,厉嬷嬷带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出来,冷冷扫了一眼;“荣太太;四郡王妃请你到里面说话。”然后把人强行“请”了进去;关在一间小屋子里。
荣氏又叫又跳,“你们凭什么关我?放我出去!”
厉嬷嬷在外面冷声道:“荣太太;这里是庆王府,不是邵府,沧澜堂也容不得你漫天撒野!”然后喝斥婆子们;“给她收拾干净;看好她,少了一根汗毛唯你们是问!”
片刻后,得了消息的大郡王妃赶了过来。
厉嬷嬷欠身行了礼,然后淡声道:“荣太太走路没有站稳,磕在假山上头,身子不舒服,四郡王妃请她到梢间歇息。眼下大郡王妃来了,就把人接回去吧。”朝里面喊了一嗓子,“把荣太太搀扶出来。”
门一开,露出荣氏憔悴挣扎的身影。
大郡王妃定睛一看,小姨额头上面已经贴了纱布,脸上干干净净,正被两个粗壮婆子一左一右押着,――哪里是搀扶?分明就是强行挟持!
荣氏哭喊道:“她们强押了我……”
“荣太太!”厉嬷嬷打断她,“我们庆王府待人一向都是温和有礼、客套有加,从没有做过仗势欺人之事,有些话,还是想清楚了再说的好。”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大郡王妃一眼,“大郡王妃,你说对吗?”
大郡王妃心下大怒,偏偏抓不到厉嬷嬷的错处,更不能说她不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荣氏在这儿说王府的不是,反倒忍了气,上前低声,“小姨,别闹了。惹得王爷王妃娘娘生气,她们不讨好,咱们一样要吃不了兜着走。”
外甥女为了她自己在王府的地位,竟然向着一个奴才说话?!荣氏心下暗恨,可是奈何权势不如人,到底不敢跟庆王府对着来。
“走,走走。”大郡王妃忍气招呼丫头,拉扯着荣氏出去。
厉嬷嬷脸色不见缓和,仍是肃穆。
方才荣氏那么不管不顾的一闹,外头人不少,除了沧澜堂的人,指不定还有路过的丫头,粗使的婆子。庆王府内派系众多,人心杂乱,荣氏的这番吵闹哭喊,肯定会被有心人传开的。
她刚折回内屋,玉籽也从外面赶了回来。
“如何?”仙蕙问道。
玉籽关上门,过来小声回道:“昨天下午,绛芸轩里有个叫小桃的丫头,去了二门上,见了一个叫李贵的小厮,是她哥哥。”犹豫了下,“不过没有特别的,李贵只是给邵夫人买了一食盒的点心,说是胃口不好,想吃外面的零嘴儿什么的。”
“食盒?”厉嬷嬷思量了下,追问道:“有多大?”
玉籽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仙蕙眼里闪过一丝迷惑,“食盒大小有问题吗?”
厉嬷嬷解释道:“四郡王妃没有生产过,不清楚。五个月的胎儿并不大,也就一扎多长。只要食盒不是太小,特别是多层的,下面做个暗格完全藏得进去。”
“啊?!”仙蕙想象了下那幅血淋淋的画面,忍不住捂了嘴。
玉籽也是一脸想吐的表情,“这也,太……,太恶心了吧。”
仙蕙摇了摇头,甩开那些恶心的画面。静了静心神,又道:“不过,就算真的有如嬷嬷所说,盒子里有东西,这会子肯定也收拾干净了。”有些惋惜,“这种事,不当场是抓不住把柄的。”
厉嬷嬷凝重道:“而且,还有别的可能。”
仙蕙点头,“是啊,万一邵彤云本来有身孕呢?送食盒,也可能是送别的东西,比如催产药,甚至真的只是吃食而已。”
玉籽有些失望,“那……,不是都白打听了。”
“也不算是白打听,总归咱们知道邵彤云在偷偷捣鬼。”仙蕙不想让她觉得无功而返,打击下人的信心不好。开了抽屉,取了二百两银子出来,“你拿着去使,不够了再向我要,有关绛芸轩的消息一律回我。”
玉籽知道这位四郡王妃手里阔绰,没想到这么阔绰,随随便便就是二百两,惊讶之余,保证道:“四郡王妃放心,我一定把银子都用在刀刃儿上。”
“去吧。”仙蕙等她走了,又跟厉嬷嬷商议道:“他们没送胎儿还罢,若是送了,必定得和外面的人家联系。这件事,你让人送信给我娘,让她找人帮忙打听。”虽然不想麻烦母亲,但是没办法,“毕竟眼下有人盯着我,动作太大,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厉嬷嬷却道:“邵彤云肯定会让荣氏盯着沈太太的,她亲出面只怕动静也大,所以还是不妥。”没有避讳,而是直接说道:“我会另外安排人的。”
仙蕙闻言一愕。
另外安排人?哦,是吴皇后插在江都的人吧。
虽然这让人有点不舒服,但……,这种事自己无法抗拒,甚至就连高宸和庆王府也没办法,总不能把吴皇后的人给杀了吧?罢了,现在还没到彼此翻脸的时候,只要能够物尽其用就行了。
到了天黑时分,王府里就有风言风语传出。
玉籽去了厨房一趟,回来忿忿道:“今儿荣太太闹得太不像话,哭着喊着,让大家以为四郡王妃就是凶手了。偏偏那些嚼舌根的,说得好像亲眼见了一样。还说什么,四郡王妃不见荣太太,拒之门外,荣太太差点磕死在沧澜堂门前。”
仙蕙听了,淡声道:“嘴长在人身上,捂不住,让她们说去吧。”
到底有些心烦,夜里上床睡觉时,低头看到腰间的羊脂玉佩,――高宸到哪儿了?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出了江都,正在去往福建的路上吧?说来也是可笑,自己和他虽然成了亲,但却跟没成亲一样。
这也罢了,偏偏他又走得太过匆忙。
仙蕙从来都不知道,居然有一天会这么思念高宸,恨不得他马上就打完仗,然后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虽然性子冷,可是却沉稳、冷静、有担当,会让自己这个妻子,躲在他的羽翼庇护之下。
自己并不抗拒嫁给他,除了圣旨不得不遵,跟他本身的各种好处也有关系吧。
仙蕙躺在床上,想着高宸,迷迷糊糊翻了半宿方才睡下。
******
次日天明,仙蕙依旧去给婆婆请安。
她不是最早到的,庆王几个没名分的侍妾早到了,跟丫头似的,围在庆王妃身边端茶倒水。下首右侧坐了吕夫人,面含微笑,一脸聆听庆王妃说话的样子。左侧坐了大郡王妃,她是主持中馈的王府长媳,素来比别人先到,也是看着庆王妃,但却没有说话的精神。
庆王妃正端着一碗热茶在喝,招呼道:“坐罢。”
仙蕙应道:“哎,多谢母亲。”
大厅里,略有一点沉默。
庆王妃在和周嬷嬷说着闲篇,几个侍妾小心奉承,都没敢说话。吕夫人始终微笑不语,,大郡王妃勉强打起精神应付,也不言语。仙蕙自然不会贸然多嘴,只等走完过场回去。
过了会儿,万次妃和三郡王妃、孝和郡主一起来了。
庆王的妻妾子女都是颇为众多,大概分为三支。
第 一支是庆王妃和她的嫡出子女,高敦、高曦、高宸和舞阳郡主,其中高曦早逝,只留下二郡王妃一个孀居寡妇。第二支是万次妃和高齐、孝和郡主,万次妃颇得庆王 的宠爱,加上有儿有女,在王府里很有一些地位。第三支是吕夫人和高玺,她年纪轻,儿子也尚且年幼,今年不过八岁。
至于那几个没有名份的侍妾,不是无宠,就是无出,自然无足轻重。
万次妃一进门便笑,问道:“这是怎么了?大家都不说话,闷葫芦似的。”
庆王妃充耳不闻,继续和周嬷嬷说着茶叶的事,“……比去年的浮絮一些。”她自从有了儿媳以后,便推说有晚辈孝敬,将侍妾们的请安改为十天一次,――免得每天过来看着添堵,长久不来又乱了规矩。
万次妃略欠了欠身,便坐下。
孝和郡主跟三郡王妃则行了礼,才归位入座。
万次妃长了一张白皙的银盘脸,长眉大眼,孝和郡主的相貌,便是继承她,母女两个颇为相像。虽然年近四十,依旧还是保养得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很有几分雍容贵妇的风韵。
她一双眼睛又明又亮,目光似电,在仙蕙身上扫来扫去。
仙蕙垂下眼帘,只做没见。
万次妃却问:“仙蕙,你昨儿是不是没有睡好啊?”几分阴阳怪气的味道。
仙蕙抬眸,眼睛亮晶晶的反问,“万次妃为何这样问?”
万次妃抬手掩面,浅笑道:“我听说,昨儿荣太太找你了。”她虽然保养得宜,但是做出一副少女娇态,仍然别扭,只是自己不觉得而已,“荣太太还磕破了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仙蕙知道她和庆王妃这一支不合,自己是捎带上了,故作惊讶,“啊?万次妃是怎么知道的?昨儿荣太太在太阳底下晒得头晕,一不小心摔倒,是磕了一下,可是当时周围没有别人啊。”故作疑惑问道:“莫非是万次妃身边的丫头,刚巧在沧澜堂门口闲逛不成?呵呵,真是巧啊。”
隐隐暗指,对方有派人在门口盯梢了。
万次妃顿时给噎了一下,继而冷笑,“满王府上上下下都传遍了,谁不知道?用得着专门有人路过沧澜堂吗?真是可笑。”
“是吗?”仙蕙不怕得罪她,反正自己是高宸的妻子,庆王妃的嫡亲儿媳,注定了是要跟万次妃等人站在对立面,只要明面上不出错就行。接了话头道:“若是下人乱嚼舌根子,万次妃听见了,就该把那人抓起来狠狠教训才是。”她问:“万次妃,你到底是听谁说的?抓住没有?”
“你……”万次妃气得脸色都变了,一声冷笑,“长辈说话,做晚辈就是这样回话的吗?四郡王妃,真是好规矩好家教啊。”
仙蕙闻言大怒,自己的家教轮不着她来教训。
况且她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阴阳怪气,指不定荣氏哭闹的事就是她传出去的。当即起身,走到庆王妃跟前,一脸委屈道:“母亲,儿媳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若有不妥的地方,还请母亲教诲。”
一脸老实认错的样子,却不理万次妃。摆明了,就是说万次妃只是一个妾室,不配教训她,就算有错,也只能是庆王妃来教训。
庆王妃满意的看了小儿媳一眼,“回去坐罢。”
没说她错,也没说她不错,但是却没有任何教训之语,自然是袒护她了。
万次妃脸色难看,却不好和庆王妃对嘴争吵。
孝和郡主微微皱眉,――生母总是这么沉不住气,争几句口舌之利,有什么用?而且还在晚辈面前争输了,连带自己一起跟着没脸。
“哎哟,这是怎么了?”舞阳郡主领着周峤,从外面进来,方才她在门外都听得清楚,当即讥讽道:“万次妃好大的规矩,好大的脸面啊。一个次妃,也跟老四媳妇充起长辈来了。”
虽说次妃名头好听,说到底,仍旧只是一个妾室。
万次妃气得浑身发抖!
舞阳郡主这个张狂的贱。人,居然还有脸在自己面前嚣张?还敢辱骂自己?!若不是周峤手贱推了女儿,堂堂一个郡主,又怎么配给一个穷酸秀才?王妃急着把女儿配给陆涧,不就是因为出事地点在邵家看台,怕人误会了邵仙蕙吗?这些不得好死的,一看见她们就恨不得全部撕碎!
万次妃咬了咬牙,冷笑道:“说到规矩,舞阳郡主你还是多操点心,好好教一教小峤的规矩吧。她爹死得早,你就得多费点心了。”
这一番话,分明就是在骂周峤有人生、没人教,品行不堪。
“你放肆!”舞阳郡主闻言怒极,气得太狠,反而一下子接不上话。
仙蕙见大姑子因为帮忙自己,受了气,不得不站出来道:“万次妃,小峤不过是玩闹失手而已,并非有意,哪里就扯得上规矩二字?”
周峤气呼呼的,忙道:“是啊,是啊。”
仙蕙又看向孝和郡主,“看台的事,想来四郡王也跟你说了,是那栏杆被去年的雨水浸泡,朽了,不与小峤相干的。”
孝和郡主微微一笑,“说了。”却打太极,并不提周峤分辩一句。
舞阳郡主缓过起来,接话道:“仙蕙说的对,不过是孩子玩闹罢了,有些人就斤斤计较的惦记上了,非得给人定个罪名。”一声冷哼,“真是恶毒!”
万次妃脸色一变,“恶毒?你……”
“行了!”庆王妃看着眼前的乱糟糟,打断道:“都少说两句。”
万次妃只得闭嘴,“既然王妃不让说,那就不说了。”继而忽地讥讽一笑,看向大郡王妃,“对了,邵夫人不是小产了吗?听说还是被人推下湖的。啧啧,天可怜的,听说落下来的还是一个男胎,是不是真的啊?”
大郡王妃虽然和仙蕙有仇,但毕竟是嫡系一脉,自然不会向着万次妃,不然婆婆和大姑子先生吞了她。因而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多话。
万次妃继续道:“说起来,邵夫人小产的是大郡王的孩子,要是生下来,王府里可就再添一个男丁了。”她起身,一脸关怀的模样,“既如此,正好今儿大伙儿都在,不如过去瞧瞧吧?问问清楚,到底是谁推邵夫人下水的。”
一面说,一面斜眼看了仙蕙一记。
仙蕙抿嘴不言语。
万次妃不好和庆王妃、舞阳郡主对着来,对她一个新媳妇却不放过,“怎么了?四郡王妃这是心里有愧?不敢去了?若是心中坦坦荡荡的,去看望一下小产的妹妹,也是人之常情啊。”
话里意思,简直就是说仙蕙是凶手了。
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僵了起来。
万次妃见她吃瘪更是得意,咄咄逼人道:“四郡王妃,你敢不敢去?”
“有何不敢的?”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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