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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夫人不高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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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衣裙上都是灰尘污渍,有些地方还有些血迹,发髻也乱了,几丝秀发垂在耳边,额边汗渍未消,还黏着发丝,整个人十分狼狈,一路上引了不少人侧目。
李美人身边的大宫女涵儿见她这副样子,面色不善,她用帕子掩了掩口鼻,嫌弃地说:“还不赶快去梳洗干净了,顶着这副样子也不怕冲撞了美人!”
秋辞颔首道:“是。”
于是她赶忙梳洗,这会儿没有热水,她只能用冷水擦了擦身子,穿好衣服后,她闻着还是隐约有股血腥味儿,于是又连忙点了一柱薄荷香,略微熏了熏,又配了香囊,方才出门去向李美人请罪。
“奴婢参见美人。”她进去后不屈膝行礼直接跪下说道,“奴婢办事不力,差点害了美人,请美人恕罪。”
李美人穿了一身嫩粉宫装,满头珠钗,整个人看上去娇俏可人,朱祚刚走不久,她坐在桌边,自顾自地摆弄着陛下刚赏赐的首饰,仿佛没有秋辞这个人一样。
“涵儿,你看这怎么样?”李美人举起一支步摇在头上比了比。
“好看,美人生的好看自然戴什么都好看。”
“就数你嘴甜。”李美人笑着说,心情极好。
接着她又拿起一支玉镯子,套在自己手上,抬手看了看,夸道:“这玉倒不错,通透。”
秋辞跪在地上,知道这是李美人在罚她,也不心急,只安静地跪着。
李美人鉴赏完了那些珠宝,眼瞅着也无趣,只抬手让涵儿扶她起来。
“听说,御花园有几株牡丹开了?”李美人问道。
“是,昨儿才开了几株洛阳锦,花色艳丽,听说各宫主子们都爱去赏。”涵儿扶着她,回答道。
“那咱们也去赏赏!”李美人拢了拢发髻,说道。
秋辞立马跪着退让到一边,李美人带着人走过,看也没看她一眼,秋辞知道,她得继续跪着。
秋辞见李美人走了,便想起来坐着,松松脚,这时一个太监跑了进来,站在一边,想来涵儿叫来监视她的,秋辞心中有些绝望。
不过秋辞估摸着现在应该快到卯时了,想来她也跪不了多久,李美人总不至于让她跪上一夜,也就放宽了心。
果然,大约一个时辰后,李美人这才回来了,此时天已经快黑了,李美人传了膳,吃着正香,可苦了秋辞,她之前在尚方局里跪了不短些时候,这会儿回来又跪了一个时辰,膝盖早已痛苦不堪,可她还得忍着,半点异样也不能表现出来,况且她午膳都没用,又遭遇了那些事儿,胃里早已经空了,极是难受,闻着那饭菜香,胃里竟有些疼痛。
李美人用了晚膳,底下人收拾了桌椅,扶着她去洗漱。
“陛下今晚宿在何处?”李美人问道。
涵儿立马答道:“回主子,陛下在养心殿批折子呢!”
“嗯。”李美人点点头,表示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李美人沐了浴便也乏了,由人伺候着回到了内室休息,秋辞跪在外间,心里直打鼓。
难道自己真要跪一夜?
不过还好,一会儿涵儿出来,仰着头说:“美人慈悲,暂且饶过你这会,若是下次在粗心大意地办不好差,你也便不用在这儿待着了!”
秋辞心下不满,却还是恭敬地答道:“是,谢美人宽容,奴婢记着了。”
跪的久了,秋辞一下子还站不起来,不过看涵儿颜色,她也不敢慢慢蓄势才站起来,只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回了屋。
屋里只有她一人,同屋的另两名宫女今日得守夜,她腿了衣衫,拉起裤腿,果然看到膝盖那里红了一大片,拿手一摸便有疼痛之感。
秋辞忍着痛,打了一盆热水,敷了敷膝盖,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小盒药膏,敷上然后才躺下睡觉。
养心殿
“禀陛下,嫌犯是李太嫔的贴身丫头,名叫润芝,据她交代,是奉了李太嫔之命,往李美人膳食里下毒,”沈正钦回禀道,接着他招招手,便有人托着托盘上前,“这是犯人的供词,这是从她屋子里搜出的□□,御医证实,和玉露羹里的一致。请陛下过目。”
“什么!”朱祚对于这样的结果十分惊讶,“李太嫔?她为何要对李美人下手?”
他本以为这是后宫中哪个嫉恨李美人的妃嫔,却没想到是李太嫔,李太嫔是先帝妃嫔,又常年缠绵病榻,怎会对李美人下手。
“朕记得,这李美人是李太嫔的族侄女儿吧?”朱祚又想到这一层,不禁更加奇怪。
“回陛下,正是。这李美人父亲早亡,养在李侍郎家中,可李侍郎一家对李美人不怎么上心,所以,臣猜想,这美人进宫便圣宠优渥,现下又怀有皇嗣,怕是李太嫔担心美人来日报复她兄长,故而有次举动。”沈正钦答道,这些话他不过随口一说,陛下也无法查证李侍郎当初对待李美人如何。
沈正钦心中冷笑,李侍郎递了折子参他又如何,他还是能拦下来,不仅如此,他还要送他一程,顺便杀鸡儆猴!
“你这话可当真!”
“臣差人找到了李侍郎府里的家奴,正是向他求证,此人现下仍在宫里,陛下可要见见?”
朱祚摆了摆手,他堂堂天子,怎会见一个小小的家奴。
沈正钦勾唇一笑,哪里有什么家奴?他不过笃定了陛下不会见!
朱祚淡淡地说:“李太嫔常年缠绵病榻,专心礼佛,哪里有这样歹毒的心思呢,不过是宫外人指使罢了!她也是个苦命人。”
“陛下圣明,是臣思虑不周了。”沈正钦又一次达到了他的目的。
“罢了!此时不宜声张,你安排一下,李绰官居侍郎多年未有建树,德不配位,贬为翰林编修,那投毒之人便杖毙了吧。”朱祚揉着眉头淡淡地说。
“是,臣即刻去办。”沈正钦行礼退出去。
“还有,”朱祚对一旁的王德说道,“晋李氏为贵人吧!今日的事吓着她了,幕后真凶又是自己叔伯,怕是更加寒心。”
☆、第五章
李美人进封的消息第二天一早就传到了宫里,传旨人是养心殿的小林子,李美人,不,现在是李贵人了,她笑着接下了旨,一个眼神过去,涵儿便会意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藕粉色的荷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银钱。
“真是劳烦公公跑这一趟了。”涵儿将银钱塞到小林子的手里。
“哪里哪里。”小林子收了银钱,弓着腰笑呵呵地说,然后福身,“恭喜贵人了,奴才还要回去当差,告辞了。”
李贵人也笑着说:“涵儿,送送林公公。”
等涵儿将小林子送出宫们,回来才扶着李贵人进殿,坐在主位上,接着,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都集中在店内,齐齐跪下,又齐声说:“恭喜贵人,贺喜贵人。”
李美人十分欣喜,大手一挥:“赏!”
秋辞也得到了一个荷包,她颠了颠,约莫有五两银子,她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随众人一齐跪下谢恩,然后才收进袖子里。
她本来是有些积蓄的,她在宫里呆了这多年,多多少少也有点儿身家,可上次为了能到李美人身旁侍奉,上下打点一番,早就用光了她这几年攒下来的所有积蓄,反倒还欠了别人三两银子。
领完了赏钱,他们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做起自己的事来,秋辞是二等宫女,平日里也主要是在殿内做事伺候茶水,但上次的事惹恼了李贵人,秋辞便不得再入殿伺候了,只得在外间洒扫养花,她现在虽是二等宫女,实际上也与三等宫女无异。
现下本应是该去皇后宫中晨昏定省的时候,可皇后现下仍卧病在床,宫中事物一应交由贤妃处理,照理说也该是去她宫里请安,但是贤妃为人宽和喜静,便也免了,不过今日进封,无论如何也该是去谢恩的。
况且,李贵人又何尝愿意放过这个炫耀的机会呢?
李美人走后,秋辞便得了空,她回到房间,从床头衣柜深处取出一个红漆雕花的木盒子,然后从荷包里取出二两银子放进去。
那个盒子是她进宫时父亲留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那时它还是空的,在宫中几年经营,里面也装了好些银钱珠宝,那些都是她攒的嫁妆,预备二十五岁出宫之后也得个好归宿,可现在里面只孤零零地躺着二两银子。
她想起今日发生的事,叹了一口气,然后关上木盒,上锁,颠了颠才将它放回原位。
她如今已是十七岁了,只还有八年时间便要出宫,若是八年后还是这般,那自己届时该要如何?
届时自己年岁已高,又无积蓄嫁妆,甚至于连个亲人也没有,离了宫的日子自己又当如何过?
唉!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秋辞甩甩脑袋,仿佛要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甩出去。
她站起来,对着镜子理了理发髻衣衫,复而才出门而去。
接着,秋辞去到慈宁宫找到了春熙,将那借的三两银子还给她。
春熙是与她一道进宫的宫女,又是由同一个嬷嬷带出来的,从进宫开始,她们的关系便是最好,只可惜,她的命没有春熙那么好,能在慈宁宫伺候太后。
太后这个月一直在城外礼佛,春熙因为性子不够沉稳便被留在宫里照看宫室,所以她俩见上一面也不太难。
春熙早便知道了秋辞的遭遇,只是不便去找他,今日秋辞前来,春熙便急忙忙地拉着秋辞说话,秋辞着实废了些口舌才让春熙相信她没事。
“唉呀,你来便来了,这区区三两银子也用得着还么!”春熙将荷包随意地放在石桌上,故作责备地说道。
秋辞轻笑:“借的当然要还,你知道的,我素来不爱欠人情。”
“你呀你,”春熙春葱般的手指点了点她,“真真是矛盾极了!”
“怎么说?”
“你瞧瞧你,既能干出贿赂主事太监的事儿,又能像这般,几两银子也非要还”春熙斜眼看了一眼桌上的荷包,“可不是矛盾极了?”
秋辞心中自嘲道,自己不仅会贿赂主事太监,还能助纣为虐,冤枉无辜之人呢!
想起尚方局那个浑身血污的身影和那凄惨异常的叫声,秋辞心中凄然,不过现在面对着春熙,秋辞只得把不对劲儿的情绪硬生生给压下去,免得被她看出端倪。
秋辞微笑道:“这怎么能一样!”
二人几日不见,说了好些话,直到秋辞估摸着李贵人快回宫了才急匆匆地站起来准备走。
“秋辞,说实话,我觉得要不你别在李贵人那儿了。”春熙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说出她酝酿了一早上的话,“她不是个宽厚的主子,你不受她待见以后日子会不好过的。”
秋辞皱眉,无所谓地摇摇头:“可李贵人是我最好的选择。”
她当然也想找一个宽厚的主子,她也想在贤妃或者太后身边侍奉,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总归是比以前好得多了。
“这……说的也是,”春熙脸上的担忧神色未减,但她也知道秋辞别无选择,可她还是想劝劝秋辞,“秋辞,不管如何,你再想想办法吧,总归是有办法的,只要你去想!”
秋辞心中忽然有些不痛快,她想,春熙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在太后身边伺候地好好的,却只会叫他想办法,她能想什么办法呢!她现在的位置都是用了过去七年的积蓄才换来的。
她神色有些不虞,但也没表现出什么,只是说:“李贵人怕是回了,我得回去了。 ”
秋辞虽然不高兴,但是回去的路上她却是一直想着春熙的话。
确实,李贵人不是个宽厚的好主子,自己如今又不得她待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赶出去,或者降为三等宫女了。
李贵人虽然刚刚进封,又怀有龙胎,正是炙手可热,但是秋辞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秋辞知道此次进封是陛下在抚慰受惊的李贵人,但秋辞却还是想不通为何沈正钦要冤枉润芝,润芝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若沈正钦真想为难她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所以必然是润芝的主子李太嫔,但是今日却没听到陛下处置李太嫔的消息,可见沈正钦的目标不是一个素喜吃斋念佛的先帝嫔妃,那,难道是……李侍郎?
可李侍郎正是李贵人的亲叔伯,如果沈正钦当真要为难李侍郎,那么李贵人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她根本就不是沈正钦的对手,况且李贵人短短两月便连连晋升两次,早便惹人眼红,她又素爱张扬,不消说其他人,宁贵妃便是第一个容不下她。
自己跟着这个主子,真的会有出路吗?
☆、第六章
秋辞一路想着,等回到玉芳宫宫门处,甫一见院中的与她同为二等宫女的明月,才知李贵人已经回宫了。
秋辞心道不好,急忙走进去,却见李贵人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听见秋辞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神色有些不虞。
秋辞赶忙颔首小跑至李贵人面前跪下:“参见贵人。”
涵儿站于李贵人身侧,见状连忙呵斥道:“跑哪儿去了?整天毛毛躁躁的!”
不等秋辞辩解,李贵人就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道:“尚宫局办事越发地不尽心了,什么人都往我宫里送!”
秋辞心下大骇,连忙辩解道:“贵人恕罪,奴婢是去膳房取贵人的小食,故而回来地晚了些。”
“那东西呢?”涵儿发问道。
秋辞颔首,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膳房的公公说,宁贵妃宫里也急着要,便先给宁贵妃做了,让咱们宫里等一等。”
听见宁贵妃的名字,李贵人一拍桌子,嘟囔道:“哼!宁贵妃真是……”
“主子!”涵儿连忙叫住她,“隔墙有耳。”
李贵人皱了皱眉,想起宁贵妃素来嚣张跋扈的脾性,又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然后她瞥了一眼秋辞,不耐烦地说:“还不快起来,怎么,要我来扶你!”
“多谢贵人。”秋辞连忙颔首,然后站起来,退到明月身旁。
秋辞知道自己这是逃过一劫了,方才李贵人的话,说不定自己就会被送走,而她搬出宁贵妃,那么李贵人便会将气都撒在宁贵妃身上。
况且,宁贵妃素有盛宠,又嚣张跋扈,李贵人也得了他不少刁难,更何况,李贵人的叔父李绰也与宁贵妃之父兵部尚书宁嵩不穆,自己就算这样说,李贵人也绝不会主动去查证。
秋辞颔首站立一旁,听着李贵人气过后开始吩咐涵儿办事。
“涵儿,明儿你去库里挑几件贵重物件儿,给沈公公送去。”
“啊?”涵儿一时有些懵,“贵人,这是为何?”
李贵人侧身看着涵儿,嗔道:“叫你去便去,哪儿管得那么多!”
涵儿颔首道:“是!”
“这次的事儿全靠沈公公查清,于情于理也该表示表示,再者说了,他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掌管着东厂和司礼监,叔父在朝堂之上,若能得他相助那也是好事一桩。”李贵人补充道,“你挑几件儿最好的,亲自给送过去。”
涵儿撇撇嘴,心想,那沈正钦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个阉人,是皇家的奴才,她们贵人可是正儿八经的主子,现下还怀有龙嗣,陛下子嗣单薄,李贵人腹中孩子保不齐就是皇储,他一个阉人,也配贵人亲自招揽么?
但是李贵人已经说的很坚决了,这事儿他是非办不可的,因此涵儿面上极是不情愿地答道:“是!”
……
朱祚刚处理完今日的朝政,现下有些乏了,他坐在书房宽大的龙椅之上,将整个身子都靠在靠背上,他用手捏了捏眉间,满脸全是倦色。
突然,候在门口的小林子弓着身子进来行李说道:“禀陛下,皇后娘娘宫里的河溪求见。”
“不见!”朱祚回答地十分坚决。
“陛下,”王德在一旁恭敬地劝道,“河溪前来怕是为了皇后娘娘的病情,陛下还是见见吧!”
朱祚一挥手:“说不见就不见!隔三差五就要叫朕去瞧病,朕是太医吗?啊!”
王德见状立马闭上嘴不说话了,朱祚又捏着眉头对小林子说:“你出去!问问她有何事!”
“是。”
小林子退了出去,一会儿又进殿躬身说道:“禀陛下,河溪姑娘说说娘娘的病情已好得多了,明日请陛下去用早膳。”
朱祚放下眉间的手,但他的眉头还是紧皱着,他不耐烦地说:“行了,叫她好好养病,明儿朕还得上朝呢!”
小林子微微抬起头,试探性地问道:“那陛下您是不去?皇后娘娘病了许久,好不容易痊愈,您……”
朱祚突然一下站起来,用手指着他大喊道:“那朕去陪她吃饭,你来替朕上朝好不好啊!”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小林子吓得连连磕头告饶。
这时,一个穿嫩粉宫装的女子端着托盘进入殿内,这女子生的灵动,虽说容貌娇俏却没由来得让人感到稳重。
她将新沏好的花茶和点心放到书案上,先观察观察朱祚的神色,然后看着连连磕头的小林子,才笑着说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朱祚凉凉地看了小林子一眼,小林子忙止住了磕头,对着那女子哭兮兮地说道:“阿容姐姐,是奴才嘴笨惹恼了陛下,奴才该死。”
阿容看着小林子那副可怜样儿,轻笑一声,然后又对朱祚说:“陛下,你何必和这个蠢才生气?没由地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罢了罢了,”朱祚的眉头渐渐放平,他对小林子说,“还不快滚下去!要朕请你啊!”
“谢陛下!谢陛下!”小林子连忙跑出了殿内。
“陛下,用点儿点心吧,您今儿晚膳都没怎么吃。”阿容扶着朱祚坐下之后又忙沏了一杯茶然后劝道。
朱祚点点头,刚拿起一块儿点心来,又想起什么似的,看着阿容问道:“今儿怎么是你当值?春宣呢?”
“春宣姐姐前几日偶感风寒,不宜伺候陛下,奴婢们就分了她的班。”
“嗯,”朱祚点点头,喝了饮尽杯中的茶水道“叫她好好休息,不必急着回来当值。”
“奴婢们也是这么给春宣姐姐说的。”阿容边说边又沏了一杯茶水,然后放至朱祚面前。
“还有,你明天叫上小林子,去给春宣取几支上好的人参。”
阿容轻笑一声,然后才说:“陛下,春宣姐姐只是风寒而已,又哪里用得上人参了?”
“有备无患嘛!”
“是。”
风寒用人参自然是大材小用了,阿容心里感到有些好笑,却也知道他们这位陛下素来待他们这些下人是极好的,于是也只得应下,只希望明日春宣姐姐看到人参后不要笑岔气才好。
☆、第七章
现下已是夜间,坤宁宫内此时却是灯火通明,殿内本是跪了一地的太医,却被刚刚苏醒的皇后李琰给呵退,宫女太监们也是手忙脚乱地,本是不当值的也被这状况给弄醒了。
李琰半月前便感染风寒,一直未曾痊愈,前几日本是好了些,可过了两天却突然晕了过去,整的阖宫上下都手忙脚乱,差点惊动了在外礼佛的太后,好在,今日里又苏醒了过来,太医说,再休养几日便是无碍了。
“娘娘?”
湖蓝宫装的侍女青云扶着李琰起来,靠在床边,然后接着便有宫女端着温水上前,跪在床边,将水盆双手举过头顶,青云立即绞了张帕子,替李琰细细地擦脸。
“嗯……”李琰皱了皱眉,神色有些痛苦,还有些迷茫,一会儿她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河溪呢?”
青云拿帕子的手顿了顿,接着她边将帕子放到盆里清洗,边回道:“回娘娘,河溪今儿不当值。”
李琰靠在金丝软枕上,她大病初愈,脸色还甚是苍白,额间的碎发还掉落几捋,她看着青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哦?是嘛,河溪是从府里出来的,整日整日都跟着我,我怎么不知道她还有不当值时候呢?”
“娘娘恕罪!”
青云听着李琰的话到后面已经带上了些微怒意,立即吓得跪到床边,她这一跪,惹得殿中人都呼啦啦地跪了一屋。
李琰看着这满屋子跪着,大气儿也不敢出的宫人,一时感到有些头疼。
青云跪在地上,头紧紧地贴在温暖柔和的地毯上,见李琰迟迟地没有出声,她也不敢再有辩解的话,心里也越来越没底。
让河溪去请陛下其实是她的主意,可她不过是为了让大病初愈的皇后娘娘高兴一些。
她虽说没有自小跟着娘娘,却也知道娘娘曾经多么爱慕陛下,可惜,陛下待娘娘却始终没有半点夫妻情谊,最多也只有兄妹之情,可当初太后执意要从自己母家中挑选皇后,已是惹得陛下不快,于是陛下也迁怒与娘娘,再加上娘娘从小娇生惯养的脾性,二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差。
以前太后在的时候,陛下还会在初一十五过来吃顿饭,虽说每次不是吵架就是摔东西,但好歹是来了,可自从太后出宫礼佛之后,陛下和娘娘就甚少见面,像这次娘娘病重,陛下连个面都不露,最多也只派王德来探视了一次。
夫妻几载,却这般冷漠,真真是令人心寒。
青云跪在地上,额边已出了密密的细汗,半晌,她才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一个身影跪倒了她的旁边。
河溪进门看见李琰清醒了,惊喜地顾不上地上跪了一地的人:“参见娘娘,娘娘您醒啦。”
李琰对着河溪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青云说道:“河溪,你今儿不是不当值吗?”
“啊?”河溪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青云听得李琰的话,立即说道:“娘娘恕罪!”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让河溪去请陛下是奴婢的主意,奴婢自作主张,请娘娘恕罪。”
李琰淡淡地看着她,接着又看着河溪问道:“你去请陛下了?”
河溪见到这番情况便知道是李琰生气了,便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说道:“是。”
“哼,”李琰冷笑,幽幽地说,“本宫都请不来的人,你还能请来不成!”
河溪听着这话一时心里有些心疼:“娘娘……”
“得了,得了,”李琰将额边的碎发拨到一边,“都起吧!”
……
沈正钦刚从监牢审理完案子,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了值房。
“厂公,小心着些。”周明眼看着前方的台阶,立马扶着沈正钦。
沈正钦一抬手,谢绝了他的搀扶。
“对了,何怀玉可抓住了?”沈正钦拾级而上,边走边问。
“应该……抓住了。”周明回答得略有迟疑。
“哼!”沈正钦冷哼一声,停步斜眼睨了周明一眼,“应该?”
周明吓得立即躬身,连连答道:“禀厂公,是是是抓住了。”
沈正钦继续向前走,门口的太监一见沈正钦的身影,立马躬身打开门。
“何时能押送到京城?”
“根据行程来看,应该后日便能押送到北镇抚司。”周明说着,边扶着沈正钦坐下,然后又退到书桌后,躬身站立。
听见北镇抚司的名字,沈正钦皱了皱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呵!北镇抚司!”沈正钦冷笑道。
周明见状,也说道:“是,北镇抚司。”
“厂公,按理说,这人是咱们辛辛苦苦抓得,怎的回来就得白白送给锦衣卫。”周明忿忿不平地说。
“白白?”沈正钦脸上勾起一抹冷笑,“人到了我手里,我倒看看锦衣卫如何白白拿去。”
“厂公,您的意思是不把人交给锦衣卫?”周明说道,“可咱们东厂没有监狱,按律也不能私自审问犯人,若不交给北镇抚司,那……”
“我说不交人了吗?”沈正钦抬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那您的意思是?”
“何怀玉是宁王心腹,宁王余孽逃亡何处?朝中又有多少宁王的人?”沈正钦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道,“你说,这么重要的犯人,要是在锦衣卫手里丢了,那陛下还会放心我们的犯人交给北镇抚司吗?”
“啊?”周明惊讶地抬头,接触到沈正钦那冰冷的目光,又立马垂下头,语气急促地说,“可……可何怀玉手里掌握着重要的线索,陛下也指名……”
沈正钦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人是北镇抚司丢的,你紧张什么!”
“再者,宁王谋反已然失败,再无复起可能,那些个余孽早几天抓还是晚几天,又有什么关系。”
“是,奴才即刻便找人去办。”
沈正钦捏了捏眉头,今日他在监牢里待了一天,着实是疲惫不堪。
周明见他这副样子,立马会意地请辞。
“奴才告退。”
沈正钦挥挥手,周明躬身行礼,转而退了下去,脚步轻巧,连一丝声响也无。
☆、第八章
李贵人有孕后极为嗜睡,午睡通常得睡到接近寅时,涵儿刚刚伺候李贵人睡下,便接着想起李贵人昨日的吩咐。
她轻轻地拉下床帐,轻手轻脚地走出去,生怕发出一点儿声音。
涵儿在门口四处张望,刚巧看见在院中侍弄花草的秋辞,便冲她招招手。
秋辞看见,放下手中的水壶,脱下身上的围布,还擦了把手,然后疾步走过去,颔首致意道:“涵儿姑娘。”
“跟我来吧。”涵儿边说着边往库房里走,秋辞只得跟到他身后。
说是库房,其实也不过是一间小耳房,又因为李贵人有孕,得了不少赏赐和各宫主子的礼物,一时之间,这间小耳房竟也堆的满满当当地。
涵儿打开门,将钥匙又塞回自己的衣袖内,她先从门后的抽屉里取出一本册子,翻开仔细看了几眼,又踱步到一旁的架子上。
“珐华人物兽耳蒜头瓶一对,嗯,取下来。”涵儿吩咐道。
秋辞会意,即刻将她所说的东西从约么一人多高的架子上小心翼翼地取下来,生怕出点儿差错。
虽说她对这些金玉瓷器向来没什么研究,但这件儿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是陛下赏的,而且这对儿是前朝孝慧皇后之物,距今也有千年历史,实在是宝贵得很。
“把七居山人图也取过来。”
秋辞刚小心翼翼地将珐华瓶放到桌上,听得这一声吩咐,又立刻到另一边的箱子里找出七居山人图。
“百寿仙鹤双面屏风——”
“陈述先生琅嬛阁序真迹——”
“人物兽纹方鼎——”
李贵人虽说只是个小小的贵人,但是身家也颇为丰厚,这一连挑了五件儿东西都是极为贵重的,寻常人家怕是想也想不到这一件儿价值几何。
秋辞本疑惑涵儿为何平白无故地想起取这些个好东西出来,一会儿,才想起昨儿李贵人吩咐涵儿给沈正钦送礼的事儿。
涵儿莫不是现在就要急匆匆地送过去?
秋辞心中冷笑,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给掌印太监送礼,还妄自以为是在赏赐,还真是不知让人如何评论。
秋辞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涵儿说道:“涵儿姑娘,这些可是送于沈厂公的?”
涵儿听了她的话,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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