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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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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要争夺之心便愈发强烈。
看到院中的孩子,他是那样珍惜那个木雕,那个木雕精致非常,我才知
道能够真正拴住人心的是什么。
十分奇怪,我的熏香竟然不起丝毫作用,一开始以为是香料出了问题,
后来才明白,是陵王殿下随身带着的那个香囊有问题。
唐凌薇,你可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不懂,便由我来教你。
我不能拥有的,你也休想得到。
我的嫉妒和疯狂令我全然不知理智为何物,害了一个还未来人间走一遭
的孩子身上。
事后,我偷偷烧过纸钱,对孩子念叨“怪只能怪你是唐凌薇的孩子!”
过去的芷萝似乎早已死了一般,如今的我,又是谁?
☆、第50章 (番外)风寻之心
我唤作“风寻”,跟随陵王殿下多年。
犹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那年;殿下六岁;我只有五岁。
是父亲将我领到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算是将我托付给二位主上,他们让
我做殿下的伴读;这就意味着会和殿下接受一样的教育,学习一样的技能。
在我还沉浸在欣喜之中时;没有意识到那将是和父亲的诀别。
父亲带着使命远走北境,从此再也没有回来,那时的我还相信着他们告
诉我的“父亲只是出了一趟远门”。
一开始我并不习惯宫中的生活;尤其是夜幕降临之后,我常常一个人夜里
哭醒;殿下总是会第一时间跑进我的房间安慰我,他告诉我“你已经是个男子
汉了,总是哭肯定是不行的。”
因为殿下的这句话,我似乎真的变得越来越坚强;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
落过一滴泪。
殿下在外人看来,是一个不喜言笑之人,可我却是了解他的,他是外冷
内热,他总是做得很多,说得很少。
殿下总是以兄长为重,他们是过命的交情,且殿下的野心仅仅是助自己
的兄长登上宝座,对于那个位置,他从未有过任何觊觎之心。
殿下动用自己的一切力量为兄长铺路,甚至冒着自己的江湖身份随时被
暴露的可能,这一切,他从未抱怨过,哪怕微微蹙过一次眉,也不曾有过。
一直冷静、自若的殿下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许多,这是个唤作“
凌薇”的女子,唐国公府上的嫡出小姐。
自从她出现,殿下的目光便似乎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身上,虽然依
旧不动声色,可我却是了解他的,对待不在意之人,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那时不时的一瞥,看似不经意,却已是满含着深情。
犹记得那一日殿下从酒馆回到府中,将字条精心小心地收藏,我便知道
:此人日后必将成为殿下不可割舍之人,同样的,将也会是他的软肋。
殿下曾带我驰骋沙场时便说过“人最忌讳之事便是有了弱点,如此一来,
只要被敌人抓住了,便会不战而败。”
深谙此理的殿下,明知危险还是这样做了,足见他是心甘情愿的。
当一个人甘愿有了软肋,便是情根早已深种了吧?
在我印象中,凌薇小姐是个聪敏、懂权谋的女子,甚至让人猜不透心思
,可在一同去寻找先禾时,对于她的看法又生出了不同。
一般人在面对先禾的古怪脾气时,总是先败下阵来,或者气愤而去,可
是凌薇小姐却并不生气,在房间中似是不经意地转着,却是在寻找对付先禾
的法子。
先禾虽看上去一副拒其千里的模样,实际却在暗暗观察对方,这个老头
儿虽然平日里脾气怪了些,却也是可爱的。
当凌薇小姐说出“断情草”时,先禾的情绪发生了明显的起伏,我虽不知
是何原因让他会有这般反应,但可以肯定的是,凌薇小姐成功地找到了先禾
的软肋,如此一来,怕先禾坚持不了多久了。
果然,先禾在语气上还是那般摆老资格,可在听到凌薇小姐很肯定地说
出亲眼见过断情草时,立刻转变了态度,凌薇小姐被惊到了,连我都不曾见
过这般模样的先禾,完全像个孩子,似是为了得到某样东西一样,丝毫不掩
饰自己的情绪。
我跟在后面,无奈地摇着头。
这一次,我只觉得凌薇小姐也有寻常女子的俏皮可爱,可真正对其心生
钦佩之意的,是在那一次,我同殿下被困在一群杀手之中时,那一袭潇洒的
身影,那慑人心弦的马蹄声,最令我感到惊艳的是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法,
从未见过哪一个女子的兵器使得那样出众,不仅招式潇洒肆意,杀伤力也是
极强的,望向殿下,从他的闪烁的目光中,我看见了前所未有的惊喜。
那是一个人为了救自己于水火,冒着生命危险而来的,那是一个原本同
自己只是利益互换之人,抛开所有权衡之念,跋涉数里而来。
这样的感动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未能寻得,这样的人,遇见,至幸矣。
那一次过后,凌薇小姐在殿下心中的分量便再也无人能超越,我瞧了,
为殿下感到欣喜,一直以来,他,太孤独了。
这种孤独,是灵魂上的孤独。
从此,不再是一人独行。
奈何,世事无常。
凌薇小姐远嫁齐国的消息,如同五雷轰顶。
殿下将自己关在书房,我并未进去,也知道他是如何呆坐在桌前,从白
昼到黄昏。
殿下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疯狂,却还是驾马出了城,这一次,没有人能阻
止他。
紧接着传来的便是凌薇小姐意外身亡的消息,我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伤
心到不能自已,更何况是殿下?!
殿下失魂落魄地道了句“风寻,你可知这世间最痛之事为何物?永失吾爱
。”
阴阳两隔,是无论位多高,权多重,都无法阻止的,是世人最为无可奈
何之事。
殿下从北境归来,言语似是比从前更加简练奢侈了,在他的面庞上,笑
容已不知为何物了,除了进宫面见皇后娘娘外,哪怕是一丝浅笑,也不再有
过。
殿下真正的无奈,源自北境爆发的那场战争,为了兄长能够顺利完成任
务,为了不陷国家于水火之中,他拿自己最不愿作为筹码之物,换取了承贤
将军的支持。
连续好几日,殿下都未曾吃下去什么东西,除了喝了些嬷嬷特意熬制的
白粥,一无所进。
殿下动用自己的江湖关系,费尽一切心思,在寻找着那个女子。
凌薇小姐的武功我是亲眼见过的,即使事发突然,以她的身手,也不大
可能完全不加抵抗眼看着箭矢射向自己。
可这条消息是从齐国传出来的,我实在想不出齐国说谎的缘由,我想我
困惑的,也是整个江湖所困惑的。
裴老先生忧思过度昏倒的消息,似是坐实了凌薇小姐已然离世的消息。
可殿下却从未放弃过寻找,执念,才是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
殿下前往皇陵守卫期间,我得知了齐国一家突然名声大噪的酒坊,听了
酒坊老板的行事风格,总觉得似曾相识,我想,殿下听闻也会有相似的判断
。
可此刻前往齐国未免太过武断,且碍于殿下的身份,只得我派出可靠的
人员前往齐国一探究竟。
令我惊讶的是,酒坊的保密措施竟然做得那样好,老乞丐去了,依旧未
能探得背后当家人的真实情况,我只得再想其他的法子。
直到醉兰坊在京城落户,殿下亲自前往,看到了那场我向他转述的歌舞
,只对我说了一句话“风寻,我想我们找到了。”
当我拿到那封酒馆老板转交的信件时,激动地恨不得立刻飞回府中。
随着国舅爷的倒台,殿下终于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女子。
凌薇小姐风采依然,眼眸中多了些沉稳,但依旧是干净清朗的。
看得出,凌薇小姐早已知晓陵王殿下即将迎娶芷萝小姐之事,她的心里
该有多委屈啊,却还是选择再次接受殿下。
可喜的是,凌薇小姐到底是以正王妃的身份嫁入了王府。
侧妃虽然对府中上下的人都很好,可是只要想到她以婚姻为筹码为难殿
下,我便如何也对她亲近不起来。
王妃则不同,她将府中上下的所有个人难处记在心里,她虽从不出面,
却总安排身边的丫头帮着一一解决了。
对了,王妃身边的榕筝亦是个奇女子,年纪不大,却总是能将王妃交代
的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也不似一般女孩子那样扭扭捏捏,总是大方自然,犹记得我在府中第
一次见到她时,便被她的笑容深深打动,那般亲和自然,将那个“度”把握得
恰到好处。
王妃对于榕筝也是十分信任的,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理解,就好比我同殿
下这么多年来共同经历各种危险,可谓“出生入死”。听闻王妃自幼随同裴老
先生周游北境周边各国,行走江湖之人,必定见多识广,榕筝自幼便跟在王
妃身边,见识自然也是过于常人。
我说不上是何原因,平日里似乎总是刻意地去寻找榕筝那丫头的身影,
似是着魔了一般,总是冒出奇怪的想法:想要再见一见那明媚的笑容。
不知是否是王妃看出了我的心思,之后的日子里,总是差榕筝来传她的
口信,殿下因公事繁忙,总是不能按时回府,因而这样的情况便多了些。
对此,我倒是十分感激的,我先前能够理解殿下对于王妃的思慕,却不
知原来所谓“朝思暮想”,竟然是这般感觉。
不知榕筝可知晓我的心思,她见我时一如既往的笑盈盈,却总是保持一
种不远不近的距离,却因此让我更加思慕。
☆、第51章 重返帝都
近日有这样的传闻:陵王李清让即将返回京中。
凌薇不知这传闻的起源,却觉得并非无稽之谈;看李清让的神情;分明也
知道这消息是真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直至这天深夜;李清让才对凌薇道出实情。
原来,李衍早已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他想要辅佐君王的愿望怕是实现不了
了,思来想去;只有李清让能让其信得过。
“你是何时知晓这些的?”凌薇问道。
“来到桐城之前。”李清让说得云淡风轻,“父皇亲自告诉我的。”
这句话惊得凌薇说不出话来,她原本以为。。。。。。
“不光是你;连我也认为父皇是有意在试探我,可直至前些日子;外公派人
送来密信,我才知道父皇的病情是老神仙亲自诊断的。”
“老神仙?!”凌薇只觉得这相继而出的消息一个比一个让人震撼。
朝堂和江湖素来并无什么过多的往来,甚至可以说“一向撇得清楚”,可
为何此事竟连外公都牵涉其中;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
凌薇越想越觉得费解。
“何时动身?”
“得等到圣旨到。”李清让摆弄着几案上花瓶中的花。
“原本以为会远离那个是非之地;却不料,终是逃不过‘命中注定’。”凌薇
轻叹,仿佛自己越是想要逃离,却越被拖着滑向那个不知深浅的泥潭。
“云长。。。。。。还那么小,兄长已是不能看着他长大成人了,作为叔父,总
是他将来有一日会忌惮我,我也依旧义无返顾。”
李清让话已至此,凌薇知道自己说什么已是无益,且原本也并未打算劝
阻,自己的夫君是何为人,凌薇是很清楚的,当初不正是因为欣赏他的担当
果敢,才如此倾心于他的吗?
凌薇只想再安心度过几天安逸的日子,便跟随他重回帝都,去淌那湖浑
水。
翌日一早,夫妻二人便换了便装,各骑一匹快马出了桐城。
夏知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却也不便过问。
二人一路狂奔,来到距离桐城二十里外的一座古刹。
“你让我陪你出城,便是为了烧香拜佛?”李清让浅笑道。
“可不是,我们的命,自己做不了主,难道还不应该来拜托一下菩萨吗?
”凌薇一边说着,一边将马拴在老树上。
李清让微怔,继而微微摇头,照样将马匹绑在了古树上。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相继迈上台阶,向寺院深处行去。
站在菩萨前,抬首仰望,慈悲的眉眼,平静地看向众生。
二人相视,继而跪在早已备好的蒲垫上,轻闭双眸,各自在心中许下一
个夙愿。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愿我身边与我并肩而跪之人,余生欢喜。”李
清让在心中默念。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愿我的夫君能够逢凶化吉,平安康健,我愿一
直在其左右。”凌薇的这个愿望许得虔诚。
最在乎之人不再是自己,最挂心之事只因一人,从“来去无牵挂”到“只愿
君安好”,这样的感情,如何能不让人艳羡。
菩萨若是能实现所有人的心愿,那世人便都不用为了自己所想得到的东
西去拼尽全力了,许下心愿,更多的是对自己心灵的慰藉。
凌薇同李清让离开寺院,相约去郊外,肆无忌惮地飞驰着,二人甚至想
就这般一路跑下去,抛开尘世之扰,只为自己而活。
美好的总是愿望,一夜沉稳的睡梦过后,翌日一早,京城的旨意便到了
。
李衍亲笔写下的密旨,命夫妻二人迅速赶回京城,如此情急,似是即将
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凌薇只觉得心脏跳得快了许多。
回到京城帝都,似乎不太适应这种繁华之气,是在桐城待得太久了吗?
在桐城的时候,凌薇经常会去城东头施粥,那里的人们总是那般宽容,
不会因为凌薇的身份而对其过于苛求。
贫穷的人数并不多,可见桐城从整体来看是富庶民安的。
李清让此番回京,是以辅政王的身份归来。
想到辽国辅政王是如何被自己亲自铲除的,李清让便觉得甚是讽刺,如
今,自己也被拉扯进了这样的一个漩涡之中,结局是否也会如辽国辅政王一
般,还是能够功成身退?
凌薇自是懂得李清让的心思,她并未从正面劝说,只同他讲述了一个故
事。
从前有一个小国,国家的创始人原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年幼时
因为家中贫寒,甚至在街头行过乞。
一次意外的机会,他得到了一位商人的资助,加上行走江湖多年结识了
一帮甚为亲密的朋友,说也不曾料想这样的一个人,竟能揭起起义的大旗。
随着追随者的增多,他逐渐形成了不可小视的气候,直至登上皇位宝座
,他身边陪伴着的,依然是他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兄弟们。
可正如那句老话所言“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逐渐生出的猜忌之心,令这些开国元勋们意识到了自己身处的危险,奈
何荣华加身,接受它很容易,卸下来却是难上加难。
这些大臣们最终都不得善终,除了一人,他在自己权倾朝野之时,依然
选择了远遁江湖,看到君上接受他的请求那般果断,他便劝告身边一个私交
甚好的重臣:是时候该离开了。
奈何,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那样清楚。
凌薇的故事讲完了,李清让沉默了好久,凌薇也并未去打破这份沉默,
她知道:对方是在深度思考。
过了许久,李清让微微点了点头,走向书桌,拿起纸笔,写下了一行字“
功成身退”。
凌薇则在其下补上了一行字“走兔死走狗烹”。
并不是说有情怀之人便不知权衡利弊,在这世间,除了生死,一切皆是
不起眼之事,保全自己,才有资格保护所爱之人。
是夜,李清让握着凌薇的手,在府中踱了一夜的步,住了那样久的府宅
,如今看来,竟也没了往日的熟悉,反而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
坐在石凳上,凌薇想到了先前也是在这里,李清让说要照着自己画的图
样打造一把剑的场景。
“不如我们当真来一次双剑合璧如何?”
“有何不可?”李清让说罢,回屋拿来了二人各自的宝剑,手里还多了一
壶“醉红颜”。
“输了的要率先自罚三杯。”凌薇说着,剑已出鞘。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李清让的这句说得宠溺。
如火如霞的剑光将一片静穆照得明晃晃的,潇洒的身形,利落的招式,
每一个相互交错,每一个相视而笑,默契写在眸中,懂得现在举手投足间。
翌日一早,便是李清让再次回朝的日子,李衍命李云长去宫门外等候李
清让的归来,李清让意识到:父亲的病情已经加重了,他的这个举动,是希
望李清让能念及兄长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那一年,李清让凯旋而归时,正是李清泫等候在宫城之外。
如今,李云长的眉眼越发像他的父亲。
想到兄长,李清让便更加明晰心中的信念,不止一次,李清让想道:有
朝一日,当父亲向自己举起利剑,自己定会反抗,可倘若那人是云长,他怕
是如何也下不去手吧。
在桐城所做的一切准备,似乎都是为了防备父皇的忌惮之心。
可李清让似乎忘了,同自己一起经历过生死的那个人,是李清泫,而非
李云长。
如今的李云长,善良单纯,可当他越来越靠近那个位置的时候,依然会
记得现在的心吗?
凌薇看到李清让,便会想到自己的外公,李衍是否会对裴氏一族永无忌
惮?
一切,皆是未知。
当局势变得复杂的时候,人们去思考问题的方式似乎便变得与先前不同
,不得不去瞻前顾后,步步为营。
“叔父!”李云长身着绛红色太子朝服,脸上的稚气依旧明显,眼眸却沉
稳了不少。
那个位置竟能令人改变得这样快,凌薇不由感慨。
李清让看到那相似的脸庞,心上一痛,走上前抚在李云长的肩膀上。
李云长看到李清让眸中一闪而过的点点泪光,心上一软,脑海中闪过嬷
嬷嘱咐自己的话语“谁也不能相信,包括你的叔父陵王殿下。”
嬷嬷自从李云长出生以来便一直在其左右照料,可谓“寸步不离”,李云
长同嬷嬷的关系比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要好。
李云长抬眸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时,从他的眼眸中瞧不出任何恶意,此
刻的他李云长不大明白嬷嬷所说之语的真正内涵,但这句话却似一颗种子,
在李云长小小的心灵中深深埋了下来。
李衍瞧见子孙二人相见的场面,心中甚慰,他甚至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只要这江山还姓‘李’,谁来坐拥就那样重要吗?”
宣布李云长为储君的前一晚,父子坦诚相谈之时,是李清让亲口告诉父
亲“此生永远是歆国的臣子”。
☆、第52章 (番外)榕筝之心
我唤做“榕筝”,是自幼便跟在凌薇小姐身边的丫头;虽说身份是大丫鬟;可却
一直被凌薇小姐当做姊妹一般对待。
我的武功源自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受恩于裴老先生甚多;他嘱咐我此生
万万不能负的,便是裴家的恩情。
还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在裴府见到凌薇小姐;她的眼眸中还透着不解和惊慌
。
那时的她还未历经过那样多的磨难,还只是个单纯的小女孩。
裴老先生便命我今后都要跟着凌薇小姐,除了吃饭在一起;练武在一起,
生死也要在一起。
凌薇小姐跟着裴老先生同商队一起穿梭往来于各个国家;遇到了各种危险
阻碍,在这一次次的磨练中,她逐渐成为一个机智、坚强的女子。
记得有一次,我们行走在荒凉的山中;这里的地势险峻;因而走得愈发小
心,不知行了多久,似是迷失了方向,对于行走经验如此丰富的裴老先生和
管家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可当时的状况便是:无论如何似乎都绕
不出去。
裴老先生命一众人等先在原地休整,待看清前路再出发。
山中突然腾起很盛的山雾。
等了许久,雾不见消散,反而越来越浓郁。
听闻四周有声响,不知是人还是猛兽。对付猛兽的经验,商队还是十分
丰富的。
可身前出现高大异常的怪人之时,在场之人全部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
这般怪异的物种。
手中的刀剑此刻看上去,活生生像极了小孩子手中的木剑,不具任何杀
伤力,反而更加凸显自己的滑稽。
如此一来,商队便彻底陷入了困境,只能任由自己被巨大的手掌拖走。
当时并不知道该用何方法自救,只觉得万不能被带回巨人的老巢,到时
候怕只能为鱼肉,被宰割在刀俎之下了。
大家各自想着办法,裴老先生突然想起自己的行囊方才被打落了,可衣
服夹层中还藏着一道火折子,他不知为何,脑海中会闪现过“火”这个字。
幽暗的山林,似是容易令人想到光明与炙热。
凌薇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先外公一步成功拿出了火折子,并将其
点着,扔向了不远处的草丛,凌薇想让折子将枯草点燃,只是抱了侥幸心理
,这林间过于潮湿,那火折能不偏不倚正落在枯草上,将其点燃吗?
兴许是命不该绝,火折子将枯草点着,见到火光的一瞬,原本捏着凌薇
的巨人突然一反方才之态,将凌薇甩了出去。
凌薇重重撞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只觉得骨头快要散架了一般。
裴老先生一不做二不休,照着凌薇的做法做了一遍,火折子将方才的火
蔓延得更大,巨人们看见火,似乎都非常恐惧,便纷纷将手中捏着的人甩出
了很远。
看着无坚不摧的巨人竟然会因为一团烈火而慌了神,四处逃窜。
迅速散去的身影,瞬间无了踪影。
众人惊魂未定,也顾不得雅与不雅,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裴老先生
依旧是其中最淡定的一个,缓缓道“没料到,古籍里记载的竟是真的。”
此语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好奇其中原委,静待着裴老先生讲解。
略微低沉的嗓音,诉说着那古老却也神秘的故事。
古籍中记载了一种巨人族唤作“雨师”。
雨师身材高大,讲话声音洪亮,这一族部落中担任的是水神的祭司角色
,与风神、火神并列。在事前大洪水之前,雨师就会出现在附近了。雨师的
图腾是夔,是一种牛首龙身的水兽。古籍有云:“其状如牛,苍色无角,一足
能走,出入水即风雨,目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名曰夔。黄帝杀之,取皮以
冒鼓,声闻五百里。”
民间所传的大人国,则是雨师的另一个分支,关于它的传言数不胜数:“
大人国在它的北面,那里的人身材高大,正坐在船上撑船。”“蓬莱山在海中
。大人之市在海中。”“有座波谷山,有个大人国就在这山里。有大人做买卖
的集市,就在叫做大人堂的山上。有一个大人正蹲在上面,张开他的两只手
臂。”“有一种人名叫大人。有个大人国,这里的人姓厘,吃黄米。有一种大
青蛇,黄色的脑袋,能吞食大鹿。”
这样的故事也在邻国发生,荀国进攻周国,攻克会州,得到了一节很大
的骨骼,要用一辆车专门装它。荀王派使者到桑国访问,顺便让使者请教书
圣孔思这节骨头是什么骨头。孔思回答:“当年一个古国的王召集众多部落首
领在会州开会的时候,有位号称防风的部落首领迟到被杀。尸体被肢解,用
他的一节骨头要装一辆车。使者问“那些神都是谁?”孔思回答:“大山河流是
天下最主要的组成部分,这些首领就是统御山川河流的主宰,社稷的主宰是
公候,他们都受到王的管制。”使者又问:“那个号称防风的神主宰的是哪里
?”孔思回答:“就是现在两国之间的那座山。”
“倘若故事记载属实,那我们现在遇到的究竟是哪一个分支呢?”阿权闻
言疑惑道。
“自古水火不相容也。”凌薇镇定地说了句。
雨师是每逢洪水一定会出现,相当于执掌水的神明,如此一来,怕火便
也是正常的。
在人们的基本认知里,世间似乎只存在如我们这般的芸芸之辈,不愿意
去探究甚至是相信还存在着许多我们目前并不能理解或者不愿意去理解的生
命存在。
经历过这次事件,我更加确定,凌薇小姐天生便是适合行走江湖的。
倘若这是一场巧合的话,那还有一件事情也让众人对她彻底信服。
一场风雪过后,商队无法按照预期到达补给的客栈,雪停后在雪地中艰
难地行走。
众人因是习武之人,倒是可以坚持,可就在此刻,突然出现了许多外形
怪异的虫蚁,密密麻麻的,还带着翅膀,只要接触到人,便会奇痛难忍,商
队中已有几人吃了亏。
说也奇怪,大风吹动得那样剧烈,人向前行走都觉得困难,这奇怪的虫
子却能逆风而行。
裴老先生只得命令众人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布料将自己□□在外的皮肤护住
,谁知那虫子竟还会使劲向衣服里钻。
一般虫蚁是极其怕火的,可火折子此刻却丝毫也不起作用。
庞然大物对于小小的火苗唯恐避之不及,渺小的虫蚁却冲着火光而去,
竟有一种向死而生的勇气。
好不容易遇到了破旧的庙宇,众人狼狈地躲了进去。
可庙宇因过于破旧,四处漏风,寒冷的风并不可怕,那令人心生畏惧的
虫蚁却拼命寻找着可以进入的缝隙向内涌来。
“裴老,这样下去怕不是办法,我们毕竟不能同那样渺小的虫蚁拼刀剑。
”说话的是经验丰富的权叔。
“这东西太厉害,不怕火,能在风雪中飞行,想来必定也是不怕水
的。。。。。。”裴老少有的微微蹙眉。
“不如躲进黑暗之处。”凌薇突然冒出的一句,令众人看向她。
“凌薇,你可是有了什么发现?”裴老由上次事件,依然对这个外孙女刮
目相看,现如今她竟仍能这般理智,一个少不经事的姑娘,难得。
“我只是猜想,不怕火,自然也是不怕光的,那便从反面来考虑,觉得可
以一试。”
凌薇的建议,竟真给众人带来的生机,众人将所有能透进光的窗子全部
封住,好在随身携带的材料还算齐全,果然,听不到虫蚁的蜂拥声。
后来,凌薇小姐查阅了古籍,才知道此番遇到的,是一种唤作“傀儡蚁”
的虫子,蚂蚁返回树冠蚁穴前,经过一种散发着迷人香气的植物时会被感染
,其行为从此就会受到植物的控制。植物在蚂蚁体内不断生长,并释放出迷
幻物质影响蚂蚁的行为,使其成为“傀儡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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