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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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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送的礼物,必然不同凡响。”
  芷萝心上一怔,娘娘对待二人所献之礼的态度都是这般不一样,可见凌薇在皇后心中的分量。
  “竟然是。。。。。。”皇后捧着信笺的手微微颤抖,纸上画着的正是魄心最新公布的图样。
  “好孩子,你有心了。”皇后笑得大方得体。
  凌薇浅笑微微点头,算是回礼。
  “你此番进宫,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托付与你。”皇后示意琼心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呈上来。
  凌薇不知是何事,可见皇后的神色,知晓定是不容出现差错的差事,“凌薇定当不负重托。”
  “好孩子,现如今我朝的民风愈加开化,女子亦是可以担当重任的,你瞧秦湘大人。”皇后所提及的秦湘是歆朝的三品女官,执掌礼部典制司,其祖父是已故宰相,她可以称得上是歆国朝堂上的第一位女官。
  凌薇没有作答,只是定定地看向皇后。
  “圣上传下旨意,欲要组建一支使团前往齐国,此番定要推陈出新,除了往年随行的官员,欲要派两名女子一同前往,一位是秦湘大人,还有一位,便是你。”
  凌薇闻言一怔,她没有料到:自己竟是圣上钦点的。
  芷萝猛然扭头看向凌薇,显然,这个消息惊到了她。
  “凌薇谢主隆恩!”凌薇起身,双膝跪地,行了大礼。
  “这个是圣上御赐的令牌,是你此番出使的身份象征。”皇后说着,拿起那块白玉材质的令牌,亲手交予凌薇手中。
  凌薇握着令牌,再次谢恩。
  恰在此刻,殿外有人来禀报。
  “娘娘,陵王殿下到了。”
  “命他进来吧。”皇后继而含笑对二人说,“今日恰好是陵王进宫的日子,他亦在使团队伍中。”
  显然,这是皇后娘娘有意安排的,究竟为何呢?为了彼此间有个照应?想来不会是这般简单吧,凌薇暗暗揣测。
  李清让修长挺拔的身影一寸寸向殿内靠近,凌薇略感紧张,她也不知是何原因。
  “儿臣给母后请安。”李清让嗓音依旧摄人心魄。
  “起来吧。”
  “凌薇拜见殿下。”凌薇并未抬眸看他,李清让却认真地看着凌薇。
  “芷萝。。。。。。”芷萝的声音有些颤抖,凌薇余光看见其脸颊微红,“芷萝拜见殿下。”
  “免礼吧。”李清让淡淡地回道,转身坐在平日里经常坐的椅子上。
  凌薇同芷萝二人亦回到各自的座位,凌薇见芷萝偷偷瞥向对面的男子,心底不由咯噔一声,再仔细瞧她的手掌,正紧紧地攥在一起。
  李清让这般仪表堂堂,很难不为之所动吧,凌薇宽慰着自己,却心绪烦乱,久久未能平静下来,脑海中闪现的是那一日李清让将其面具揭下来的景象。
  “我方才还同凌薇说起,她亦在此次使团名单中。此去路途遥远,天气多变,你还要多加照顾才是。”皇后所言的理由,竟是方才凌薇所认为的最不可能的一种。
  “儿臣明白。”
  原本以为李清让不会言语,却不料,竟回答了,凌薇觉得又惊又喜。
  李清让回答完毕滑向凌薇的眼神,竟令其一怔,李清让唇边分明挂着一抹笑意!凌薇不由自主地随之微扬唇角。
  一旁的芷萝虽一直保持着得体的笑意,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动了心了。
  凌薇自然知晓,女子在判断谁是情敌时,永远不会有误,可这一次,她心底生出了强烈的欲望:什么都可以被夺走,这个男子,绝对不可以!
  “你的欲望是什么?”凌薇想到那日羽非的玩笑话,不由心头一震。
  是啊,几时起,李清让竟成了自己心底的欲望种子,悄无声息地滋生,发芽,生长,如今看去,竟已长成一棵令其无论如何都无法连根拔起的参天大树了。
  凌薇不知道自己在李清让心头究竟重几何。。。。。。一向自信、淡然的女子,不让须眉的女诸葛竟也有了软肋,竟也会因一人而不安担忧。
  李清让心中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滋味?远了,怕瞧不见了,近了,怕对方逃了。纠结再三,又不知该同谁人去诉说。
  皇后将一切看在眼中,自她见到凌薇的第一眼起,便觉得她将是李清让此生的缘,亦是他的劫。还记得那场宫宴之上,原本将一切置之度外的陵王殿下,竟没有将目光从这个女子身上移开,只是那时的他没有意识到罢了。
  李清让将来注定是个安心辅助其兄长的王,身边缺少的便是这样一个可以同其出谋划策的果毅女子,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计深远,皇后很满意这个结果。
  “娘娘,午膳已经备好。”琼心来报。
  “正好,今日啊,你们几个孩子好好陪我用一顿膳。”皇后起身,其余三人皆随之起身。
  膳厅在后殿,凌薇因心绪不宁一个微微的踉跄,恰巧撞到了李清让的肩膀,李清让下意识拉了她一把,待其站稳,立刻松了手。
  凌薇略带紧张地跟在李清让身后,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芷萝正嫉妒地看着二人。
  芷萝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生出这般心绪,第一次,她觉得自己输给了凌薇,且输掉了自己的心。
  今日的午膳依旧丰盛,有一样菜品引起了凌薇的注意——桂花藕。
  不禁想起那日在珍娘处,桌上恰巧有这一道菜品,凌薇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知自己是自何时起,看到一些物品便会不禁联想到那人,只因这些物品是与其在一起时见到的。
  一道再平常不过的桂花藕,今日竟变得似乎不那么寻常了。
  “清让,那日你同我讲起你在北境尝到的桂花藕,我便细细记下,将细节同御厨又交代了一遍,你尝尝,可是这个滋味?”皇后的这一句令凌薇一怔,原来,这道菜果当真是特意准备的。
  再看李清让,依然镇定,只淡淡说了句“多谢母后。”
  凌薇低眸浅笑,李清让借余光将一切看得真切。
  席间,众人谈论起齐国的风土人情,算是为即将出使齐国而温习,凌薇谈起自己多年前跟随外公去齐国的经历,活像是一本历险游记,在坐之人屏息聆听,似是不愿错过任一细节。
  芷萝总是忍不住多瞧几眼李清让,她觉得自己大约是着了魔,不禁想起那句诗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凌薇又怎会没有注意到芷萝的变化,先前,这个女子总是大方自信,由内而外透着大家闺秀之风,总是与旁人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如今竟似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喜爱之心一看则明。凌薇又怎会注意不到自己的变化,似乎那一个人在自己心底究竟占了多重的分量,是在一个强劲的对手出现时,才会彻底明了的。
  “对了,你瞧瞧这个。”皇后说着,将凌薇方才奉上的信笺递给李清让。
  李清让看着纸上绘制的图样,未见眸中之色改变分毫,好像这信笺上绘制的不是出自其手的感觉。
  许久,缓缓冒出一句“不错。”
  凌薇在心底暗叹:有眼光!
  我所喜之物,恰亦是你之所爱,这才是我们能够长久交谈而不觉无趣的关键所在。
  欣赏、尊重、爱护、关心远胜过简单的爱慕,一见倾心更多的是皮囊使然,日久生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心意相通。
  他和她,共同经历了那样多之后,才将心底的那份欣赏之意化□□慕,这份爱慕不似一团烈焰,却比烈焰炙热。

  ☆、为求其凰

  此番出使齐国的使团是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众人皆着不同品色的朝服,李清让身着的是郡王的蓝色朝服,凌薇则身着女官的紫色朝服,因此番使团中除了侍女只有两位女性成员,故而凌薇和秦湘同乘一车。
  秦湘雷厉风行的处事之风凌薇是有耳闻的,见到她之前,还有些忐忑,初见时,觉得该女子眼眸中透着不容忽视的坚毅之色,几分威严,几分利落。
  “见过秦湘大人。”凌薇微微颔首。
  “姑娘有礼了。”秦湘语气倒不生硬,却透着几分疏离感。
  马车上,凌薇觉得双方都不说话有些尴尬,便对着窗外的景色道“如今的商贩可真是会寻摸新鲜法子,还让店员自己身着最新缝制的衣服站在店门口,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是一种策略,看到穿上的效果,觉得好,自然便会买。”秦湘一连串说了一长句,倒是出乎凌薇的意料。
  “秦湘大人果然了解民情。”
  秦湘指着窗外的店铺,同凌薇一一讲解这些老店的传奇故事。凌薇听得入神,她原本以为自己是讲故事的高手,没想到真正的高人在这里,别看秦湘总是冷冰冰的,讲起故事来总是能够在恰当的时刻增添悬念,引人入胜。
  “这些都是记录在同文馆的书册里的,你得空可以随时来瞧。”
  “多谢。”凌薇觉得眼前的女子多了几分亲和,可看向她的眼眸,似是并未有什么变化。
  队伍行至驿站便停下来休整,第二日再出发,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
  直到看到一块界碑,便是到了齐国的地界,有齐国迎接的队伍,凌薇细瞧去,只觉得这里的人似乎比歆国多了几分柔美,朝服的颜色均是比较素净的。凌薇眯眼细瞧,觉得迎接的队伍为首之人甚是面熟,仔细想着:自己究竟何时竟见过齐国的贵臣。
  一行人下车,下马,同齐国迎接官员相互行了礼,为首的男子开口对李清让道“多日未见,陵王殿下可还安好?”
  “劳烦逸晟郡王挂心。”
  李清让说完这句,凌薇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人正是那日在羽非那里见到的男子!他。。。。。。竟然是齐国的郡王?!
  男子瞥了一眼凌薇,唇角一抹不易察觉却透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凌薇未作出反应,静静地立在原地。
  简单的寒暄之后,众人便在迎接官员的引导下,向宫城行去。
  齐国的百姓习惯将盛有食物的缸顶在头上,且行得十分平稳,凌薇自问似乎做不到如此。
  车子行至宫门,众人下车,同歆国的规矩一样,需要步行进入,按照事先排列好的位次成三列整齐的队伍,李清让作为皇子,自然是走在其中一列的第一位。
  众人迈着相对整齐的步子向宫廷深处走去。
  进入宫殿之内,见到了齐国的国君金越昌,已年近六十的君主,似是没有了往日的精神气,倒显谦和。
  李清让手中拿着代表了歆国国君的权杖,金越昌起身,走下台阶,接过权杖,将其举至额处,算是行了见面礼,再将权杖还给李清让。
  众人向齐国国君行了见面礼,礼成,落座。
  接下来便是一场隆重的迎宾宫宴,只见一队身着淡粉色齐胸衣裙的女子走进店内,凌薇特意瞧见了她们套在衣裙外的短幅坎衫,显得精致端庄。
  齐国民族崇尚仙鹤,因而很多舞姿化用了仙鹤优雅的举止。
  轻缓的宫乐奏响,舞姬们灵动地跳着,在座众人则一边品尝着齐国特产的米酒,一边欣赏。
  一曲毕,突然有人起身对齐国君主道“素闻歆国的歌舞十分出众,上次臣未能有幸随团出使,不知今日是否有机会一睹风采。”
  凌薇凝眸瞧去,见此人五官周正,身着一品朝服。
  “此番随行女子皆是侍婢宫人,并未带舞姬,怕是。。。。。。”歆国使团为首的礼部尚书回道。
  “据在下所知,歆国可是几乎每个女子皆会简单的舞蹈,不过应该不是人人都会那令人难忘的其凰舞。”说话的是金逸晟,他刻意提到了其凰舞,令凌雪一怔。
  “你说的那个实在太难了,怕是。。。。。。”凌薇听出此人话语中的挑衅之意,便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小女不才,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其凰舞,跳得不佳,还望在座各位懂行之人多多指教。”
  李清让惊讶地看着凌薇,他没有想到此时为了维护歆国颜面挺身而出的,竟会是她!可她只要说了这句话,便是有足够的把握。
  金逸晟浅笑着看向凌薇,凌薇轻轻地白了对方一眼,极为清浅,却被李清让看在眼里,他总觉得二人似是曾经有过交集,尽量表现得镇定。
  凌薇去后殿换上了舞服,将发髻重新整理一番,走向大殿。
  一如那日金逸晟见到的凌薇,高挽的发髻,光洁的额头,镇定的眼眸,稳健的步伐。
  “凌薇已经准备妥当,只是我所要跳的舞曲,怕是在场乐师未曾听过的。”
  “姑娘但讲无妨。”金逸晟答得颇为自信,可见其对于乐理是十分精通的。
  “同心谣。”
  凌薇巧妙地将了对方一军,看着金逸晟微怔,便知道他不会这首曲子。
  “这首曲子本王恰巧会一些,可以为姑娘伴奏一曲。”
  凌薇扭头看向李清让,她没有料到这句话竟是出自李清让之口。
  “多谢殿下。”凌薇话语尾音明显上扬,透着内心最真实的喜悦。
  李清让微微点头,算是回礼。
  李清让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了几下,试了琴音,很准。
  凌薇回首,对着李清让轻轻点头,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灵动的音符,曼妙的舞姿,默契得像是练习了数次一般,没有人相信:二人竟是第一次知道对方会眼下这项技能。
  李清让抬眸看向眼前一袭火红,心上一怔,继而心脏恢复原本的跳动,那种悸动,令其害怕,更令其迷恋。
  多年后,那惊艳一舞仍旧是李清让心头的一颗朱砂痣。
  乐曲越来越欢畅,凌薇似是生出了一双翅膀一般,舞姿愈发富有灵气,一个回身,一个抬手,一个低眸,一个仰头,令观者无不屏息凝视。
  李清让的琴声似是仙韵一般流畅、富有情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个乐曲大家弹奏的,此刻看着那冰冷的面容,似是一座被暖阳照耀的冰山,耀眼、明朗。
  乐声止,舞蹈毕,在座之人意犹未尽,继而鼓掌叫好,凌薇俯身相谢,李清让则起身回到原位,冷静沉着,似是方才坐在那里弹奏之人不是他一般。
  凌薇特意多瞧了一眼李清让,李清让唇角微微上扬。
  “歆国的舞曲果然精妙!”说话的是齐国国君金越昌。
  金越昌举杯,众人皆端起眼前杯盏,遥相为敬。
  舞乐声此起彼伏,李清让心中想着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临行前,李衍将一封密信交予李清让,里面说的是先前弩国举兵欲要进攻歆国一事。
  “要让金越昌知道,唇亡齿寒之理,他以为弩国的目标是我朝,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他以为弩国的野心仅限于此吗?倘若我朝面临危机,他们也不会幸免,只能比我们的境遇更糟,因而必须结为同盟,共同抵御,将这个威胁到众国家的毒刺彻底拔除方是上策。”
  这是李衍的原话,所分析的是目前的局势,李清让赞同父亲的观点,因而将这封密信好好地护着,直到宴会接近尾声,才提出欲要独自与金越昌商议的意思,金越昌爽快答应了。
  “我之后会将一封亲笔手书送往贵国,我想贵国陛下一定不会觉得吃亏的。”
  李清让很明白金越昌话中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言,暗自感慨:是个聪明人。
  两国联合对抗弩国,胜算极大,且能各自解心头之祸,算是为民族挽回了尊严,如今看来,再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离开大殿,见有一人阻拦了凌薇的去路,正是金逸晟。
  他的眸中依旧的玩味,却多了什么不同于往日的光芒,李清让总觉得那是一种阔别多年见到故人的欣喜,可看凌薇的反应似是同他并不熟络。
  李清让犹豫片刻,迈出步子,稳健地朝那里走去,他不知是要去替凌薇解忧,还是为了宣告自己的心意,亦或是二者都有。
  旁人见了他这个模样,怕是觉得他疯了,从前李清让自己亦是不信“冲冠一怒为红颜”之说的。
  在这世间,有没有一个人,能让你时刻想要护他周全,无所谓对方知不知道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
  金逸晟余光瞥见朝这边走来的李清让,他知道眼前之人对他来说是有别于他人的,唇角不禁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脑海中萌生了一个有意思的念头,他急于证实自己的想法,欲要证实,便要试探。
  一场博弈,于无声处。
  金逸晟没有料到多年后的某一天再回想起这一日,才恍然惊觉自己一开始,便是输了。

  ☆、凌薇远嫁

  “先前便觉得有缘之人还会再次相见。”金逸晟的这句话让李清让觉得心底生出一丝不快,只因这句是金逸晟对凌薇说的。
  凌薇微怔,她没有想到金逸晟能将一面之缘说得这么令听者心生怀疑,好像二人交情不浅的感觉。
  “郡王说得太过高深,恕小女愚钝。”凌薇索性装傻,不去理会对方。
  李清让心中暗喜,说不上为什么,他愿意相信凌薇,近乎无条件的相信,要知道,这样的想法是极危险的。
  歆国使团此番带来了先进的稻谷种植技术和纺织技术,秦湘主管典制,亦与齐国主管此项事务的官员进行了交流沟通,彼此互相学习借鉴。
  齐国国君连夜写了一封密信送往歆国,李衍分析的关于弩国对于周边各国的威胁自是占了一部分原因,但其中最令其动心的则是歆国提出的一个条件:帮其夺回失地——绥州。
  绥州原本是齐国领土,却因和弩国的一个不平等的协定被割让,虽是已故国君时发生的事情,却一直是金越昌心头的一根毒刺,以齐国一国之力对抗似是过于冒险,可若是两国合作呢?胜算自然就大了许多。
  使团一行离开齐国是五日后,齐国国君亲自送至宫城门口,与来时的待遇相差很多,不过,人本就是善于权衡利弊的,国与国之间又何尝不是如此。
  对于凌薇来说,与来时不同的是她同秦湘的关系,她意外发现这个表面看上去有些拒人千里的女子,竟是会开一些不痛不痒的玩笑的,有意思的是说这些玩笑话时她自己是不笑的,一本正经地讲玩笑,反而令听者笑得愈发厉害。
  秦湘总是镇定地看着凌薇,有些无奈,却又有些欣喜,自己往日的日子过得实在太像一张白纸了。
  行至距离京城不足一百里处,众人休整,李清让起身要向风寻吩咐什么时,几张纸自袖筒掉出,凌薇离得近,一张纸恰好被风吹落眼前,本能地将其捡起,看到上面画着一把外形流线好看的剑,从未见过,凌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因一个人的画风是很难轻易便能改变的,可将名动江湖的魄心和陵王李清让联系在一起,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李清让接过凌薇手中的画纸时,并未瞧出一丝惊慌,凌薇一时不能确定眼前之人究竟是否是魄心,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其心口。
  队伍再次启程,直到回到京城,凌薇都未再和李清让有什么交集,凌薇总觉得李清让似乎有意在回避着什么。
  使团回京,是件大事,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凌薇不惊奇李衍亲自立于殿外相迎,意外的是李衍将自己单独留了下来,李清让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凌薇,令其心底更加忐忑。
  “殿下。。。。。。这陛下为何要将凌薇小姐。。。。。。”风寻的话语让李清让心底更加烦乱。
  李清让扭头看向风寻示意其不要再说下去时的眼神,似乎吓到了少年,风寻便不再多言。
  李清让的步子比平时似是快了一些,风寻不敢落下一步。
  王府门口的守卫,看到李清让也不敢搭腔,主人远行归来,自是应该问候的,李清让的脸上并没有写着明显的怒意,可其周身透着的气场,足以震慑。
  李清让心烦意乱地走进书房,关门声亦是重了许多。
  父皇究竟为何要将凌薇单独留下?这是李清让呆坐在书房想了一下午的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李清让听到门外的敲门声,问了句“是谁?”
  “殿下,我有要是禀报。”
  听到是风寻,李清让便命其进来了。
  “殿下,这是酒馆掌柜命人送来的。”风寻说着递上一个固封极好的信封。
  李清让迅速接过信件,拆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对书桌另一侧的风寻吩咐道“去拿我的便服来。”
  风寻知道信是凌薇托人送来的,便迅速领命而去。
  李清让带着风寻,直奔城边酒馆而去。
  进入酒馆,见了老板的反应便知道凌薇早已来了。
  李清让有些忐忑地走上台阶,他总有不详的预感。
  凌薇立在窗口的身影他见过多次,可不知为何,今夜她的身影似是那样的孤寂。
  “陵王殿下。”凌薇说这个称呼的时候,语气严肃。
  李清让扭头看她。
  “你可知若想击败弩国,要用到齐国的那支神秘部队,必须要摆平何人吗?”
  “统领这支军队的首将。”李清让回答得毫不迟疑。
  “倘若能让殿下为兄长获得这样的支持,殿下会毫不迟疑吧?”
  “是。”李清让简单利落地回道。
  “那殿下的机会来了。”凌薇说着将一封迷信递给李清让。
  里面记载的是关于这位特殊部队首将私生女之事,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李清让有过一面之缘的芷萝。
  李清让略带惊讶地望着凌薇。
  “至于如何利用这个消息,便要殿下自己去判断了。”凌薇终是没有将今日殿上圣上所下的旨意告知对方,那是对国家的承诺,对父亲的承诺,况且,凌薇说不出口。
  她知道,即使自己现在不说,明日一早整个京城便能知晓这个消息。
  凌薇没有再对李清让多说哪怕一句话,便安静地离开了。
  李清让看着凌薇远去的身影,不知为何,竟令其想到了“诀别”这样令人悲伤的言辞。
  翌日一早,当李清让听到宣旨公公的话语,只觉一股血流直向脑袋涌。
  原来,昨日父皇将其留下,竟是为了。。。。。。
  一夕之间,一道旨意,凌薇便要远嫁齐国了,所嫁之人竟然是金逸晟!
  头一夜,凌薇将此消息告知长辈,老夫人当时便哭了,叫嚷着“为何我的女儿已是这样的命运了,我的孙女又要重蹈覆辙?!”
  凌薇只得劝说老夫人一切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裴氏则在一旁抹着眼泪,想到丈夫的不幸,却又明白君命不可违之理。凤仪自是舍不得凌薇,她的到来,奠定了自己在家中的掌管大权地位。罗氏眸中明显绽放着异样的光芒,好像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一直怀恨在心之人终于要退出舞台了,似是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拦她的野心一般。
  一旁的芷萝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心底一闪而过的竟也是欣喜,这是令她自己亦觉得吃惊的,那一瞬,她想到的只有最有可能和自己抢夺李清让的人要远走了,似是丝毫忆不起二人在一起讨论游记时的温暖景象。
  凌薇从芷萝的眼眸中看到了令自己彻底失望的光芒,唇角一抹讥讽的笑意。
  李清让不可能像老夫人和裴氏那样激动,可他内心的震撼和愤怒一点儿也不比他们少,他不能理解的是:昨夜相见,凌薇终是未曾对其提起过只言片语。自己竟是和旁人一同知道的此事,如此一来,自己对于凌薇来说,同旁人又有何分别?
  这才是人们往往走不出来的困局,不知自己在对方心中是否同等重要,便会因此而脆弱,而不甘。
  三日后,凌薇将作为郡主远嫁齐国,嫁妆是皇后亲手准备的。
  没有人能猜到凌薇能够如此坦荡接受这一切的原因,世人总以为她和京城之中的所有闺秀一样,只要能够享尽荣华,只要家族能够跟着沾光稳固,便足够了,李衍则对外宣称:齐国国君亲笔写下书信替金逸晟择选良配,指明此人便是唐凌薇。
  李清让不记得那一日自己是如何回到府中的,他坐在书房许久,终是将掌中握着的玉纸镇摔得粉碎,风寻从未见其不理智至此的模样,一时亦不知该如何劝导。
  那三日,李清让依旧每日按时上朝,可回到府中便是将自己关在书房,一句话也不说,本来平日里话就不多,如今便更少了。仆人送来的饭菜亦是吃不了几口,从小便跟在李清让身边的嬷嬷瞧了,甚是心疼,可又不知该如何劝导。
  李清让也是经历了这三日的内心煎熬之后,才知道:那个女子在自己心中的分量,竟是超过了自己的预想,丢了一个军师,至于伤心至此?那碎了的纸镇,他并没有丢掉,小心地收着,他已分不清那究竟意味着什么,破碎的期许,亦或是破碎的心?
  想起那一日凌薇同自己说起的那些肺腑之言,有一条捷径可以走,但她不想选择那条路,李清让起身拿出收藏的那张字条,“何谓信也”,脑海中依旧记得那一日凌薇眸中闪烁的光芒,这一刻,李清让似是恢复了些许理智,他依旧愿意选择相信她,可她终究为何会接受父皇的旨意,为何先前父皇从未提起过这件事,一切似乎都是突然之间决定的。
  李清让写好了折子,抱恙在府休养,为了免去皇后的担忧,亦是提前进宫请了安,说明自己有要是需要出京,打点好一切,做好了随时出京的准备。
  冷静和理智,似乎一点一点退居下风,他先前不知:自己有一日竟可以为一个人疯狂至此。

  ☆、白骨黄土

  那一日,鲜艳的红色纱帐铺了数十里,凌薇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身着喜服的人偶,拜别家中长辈,登上那辆将要载着自己前往异国他乡的马车,老夫人和母亲落泪的模样,她不忍去看,只听到她们一个劲地叮嘱自己照顾好自己。落座之后,终是抬手掀开帘蔓,似是在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即使知道他一定不会出现,却依旧抱着一丝幻想。
  “殿下,你知晓真相后,终是能够理解我的。”凌薇在心底道。
  喜乐声响起,鞭炮声震天,街道两边仍旧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此刻心中所想是国公府好生气派,竟出了两位郡主。
  权势和地位,似是生活在市井,食着人间烟火的大多数人们的期愿,可已经得到它的人,似乎又觉得正是它们带给了自己更多的困扰,像是走进了一座城池,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逃生的门。
  马车被卫队护送着,其后跟随的是随行的侍女,有几辆马车上拉着凌薇的嫁妆,几十个箱子里装着的,是价值不菲之物。
  一路上,凌薇几乎没有开口说什么话,她在脑海中整理着思路,此刻,是最不能麻痹大意之时,此刻,是最应该沉着冷静之时。
  马车驶进齐国境内,远远便瞧见迎亲的队伍,为首的是同样一身喜服的金逸晟。
  一瞬间,凌薇看到站在那里的人,似是变成了一个一袭白衣的少年。
  凌薇轻轻摇了摇头,下定决心,走下马车。
  “殿下,殿下。。。。。。”风寻近乎颤抖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为保万无一失,李清让于送亲队伍出发的第二日离开京城,选择距离齐国最近的镇子住了下来。
  李清让心中生起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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