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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娘归录-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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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杨凯心中的想法又有些不同,他和余念娘是有过接触的,所以,他不相信余念娘会胡说八道,对黄天师的话,他本想替余念娘辩解两句,突然心中想到黄天师与陌生男子,还有与那拿弯刀的突厥人打斗的事,只好闭上嘴。
等到杨凯和李槐出了黄天师的马车,黄天师便悠闲自得的侧躺在马车里,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高兴的哼起小歌来。
这天,仪仗队自然是没到宛平县的驿站,车队在野外找地主扎了营。
黄天师嘴虽不应余念娘的话,晚上却一直心神不宁的坐在帐篷里,直到刻时也没下一滴雨,没刮一丝风,这才彻底的放下心,脱了外衣躺了下来。
心里放下了事儿,他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喊:“下雨了!”
黄天师一个激起坐了起来,愣了下神,连鞋也顾不趿,光着脚就跑出帐篷,一跑出帐篷,拇指大的雨点跟倒豆子似的啪啪啪的就打在他脑袋上,一眨眼的时间,(身呻)上的衣服就湿透了。
黄天师大骇,脸色白的冲回帐篷内。
营地上侍卫下人们到处奔跑收拾东西,一个个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干干的地面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湿透了,而且已经开始积水。
黄天师踉踉跄跄的坐回榻上,脑子里空((荡荡)荡)((荡荡)荡)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一个堂堂的天师竟然不如一个乡野来的小丫头?
他不信。
黄天师涨红了脸,这对他简直就是羞辱。
他为什么没演算出来?
黄天师现在满脑子里是余念娘的话,他焦急的在帐篷里光着脚踱过踱去。对了,余念娘说过昨(日rì)傍晚的乌云接落(日rì),他当时也没在意,只记得当时天上的晚霞特别漂亮,根本没在意其它的东西。
黄天师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如果当时他多看两眼,说不定就能避过今夜的事,眼下最重要的事怎么向皇帝交代。可是事已至此,该考虑的是后续怎么补救?
黄天师立刻决定去见皇帝。直到这会儿他才觉得脚下凉凉的,滑滑的。
一看,帐篷内竟然已经进水了。
黄天师脸色一变,顾不得那么多,忙披上外衣,可他没有准备簔衣,于是便走到帐篷门口,冲着外面喊了一个侍卫过来。那侍卫戴着斗笠,披着簔衣,满脸是水的走了过来,他才一抬手向黄天师行礼,便觉得袖口里一凉,像有人端着盆子使劲儿往里倒水似的,那水直接顺着他的手臂迅滑进衣衫里,将已经湿透的衣服再湿一遍。
“拿簑衣来,我要去见皇上。”黄天师绷着脸道。
侍卫虽全(身呻)滴着水,可不敢怠慢黄天师,忙回(身呻)去拿了簑衣和斗笠给黄天师,黄天师穿戴好后大步急匆匆的朝着皇帝的帐篷而去。可他没走多久,就感觉雨水顺着簑衣缝隙滑进的衣衫里,冰冰凉凉的像滴在他心头样。
什么是暴雨,那便是大而急骤,让人措手不及。
皇帝裹着被子坐在榻上,绷着脸看着帐篷中站着的卫鸿山三人斥问:“不是说没有雨吗,怎么又来暴雨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三人垂眸而立,均浑(身呻)湿透了。
皇帝拢紧了(身呻)上的被子,这一下雨怎么就变得很冷。他一脸烦躁:“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池郎宜和耿忠没说话,卫鸿山是此次出行的主要负责人,他只好站出来:“回皇上,现在雨太大,只能等到雨变小或者雨停后再起程。”
“那你说雨什么时候停?如果一直不停呢?万一停会儿,等到所有人都上路后又来暴雨怎么办?”皇帝冷着脸斜着卫鸿山。
卫鸿山头皮麻:“不如请天道院的天师推算一番。”
说到这个皇帝心(情qíng)更不好了。
“为什么今夜的暴雨天道院没有算出来?”
卫鸿山垂下眼皮子,他哪知道!
正在此时,黄天师来了。
此时他浑(身呻)已经湿透,脚上一双鞋也是泥泞不堪,衣角和裤边也到处溅了泥水,看起来十分狼狈。
可黄天师此时已经顾不上自己的狼狈,因为刚才他在门口已经听到了皇帝的话。
于是,一进帐篷,黄天师立刻跪在地上,向皇帝告罪:“请皇上恕罪!夏(日rì)天气无常,夜色太黑,臣近两(日rì)有些不舒服,所以今夜睡得早了些,竟没及时算出今夜有雨,扰了陛下清梦,没及时给卫将军和各位将领提醒,请陛下责罚!”
说得真轻巧。一句扰了陛下清梦,没提醒就将事(情qíng)揭过,看看他们此时模样,包括外面的那些侍卫和车夫,穿着一(身呻)冷冰冰的湿衣服,站在外面任由雨水往(身呻)上灌。
耿忠和池朗宜冷冷的看了黄天师一眼。
黄天师的态度却让生气的皇帝心(情qíng)缓和了一些。
因为池朗宜在扎营的时候便让所人在所有帐篷周围堆磊了泥石,小雨的话倒有作用,可暴雨雨水太冲,太多,很快就将帐篷周围的泥石冲散,然后水便慢慢流进了帐篷里。
皇帝的帐篷又比其它的帐篷防护工作做得更加牢固,所以,此时只有帐篷周围有一些湿湿的印迹,帐篷内还是(挺挺)干的。不过,地上越干,跪在上面越不如湿地松软。且黄天师因为穿着湿衣服,有些冷着颤抖。
皇帝一下就心软了:“天师快起来吧,地上凉。”然后让太监拿了衣服给黄天师披上。
黄天师喜极而泣,抹着眼角又跪下叩谢圣恩。态度恭敬极了。
皇帝已经不生气了,和谒的请黄天师起来。
卫鸿山见皇帝心(情qíng)好了,脸上也跟着出现笑意。
而池朗宜和耿忠垂着眼皮子站在一旁,冷眼盯着前面地上。
☆、第276章 信谁?(二合一)
雨太大,只能等到雨停了再起程,这可苦了那些侍卫,浑(身呻)上下到处湿漉漉,雨水落在头盔上,滑到脸颊,顺着脖子流进衣衫内,每个人都跟水人似的。
皇帝盘腿坐在榻上,(身呻)上依然裹着被子,太监端来了刚熬好的银耳羹,一口下肚,皇帝顿时觉得浑(身呻)都(热rè)呼起来,人也一下有精神了,昏沌的脑子也清醒了一些。他立刻将整碗银耳羹都喝下,然后在榻上躺了下来,吩咐太监:“雨停了的话就叫醒朕!”
太监端着碗恭敬的应声:“是。”他立在帐篷内站了一会儿,直到皇帝的呼吸变得绵长这才披上簑衣出了帐篷,吩咐帐外的两个侍卫好生守着,然后去了另一个帐篷。
此帐篷内住着一个中年男子,正是太医院院使。太监将皇帝的(情qíng)况复核一遍,犹豫道:“……也没听皇上说不舒服,不过,咱家总觉得皇上精力比前几(日rì)差了一些。”
院使每(日rì)都要替皇上号平安脉,自然清楚皇帝的(情qíng)况。。
“天气炎(热rè),(热rè)不疏导,今(日rì)恐怕又受了凉。”院使沉吟,想了想道:“不如我现在去替皇上号个脉,然后抓些药,熬好,等皇上醒了就可以喝了。”
“这样甚好。”太监忙道。
然后院使跟着太监去了皇帝的帐篷,号过脉后,院使开了方子,抓了药,便令人熬药去了。
而池朗宜等人从皇帝的帐篷内出来后便各司其职,黄天师回到自己的帐篷时已经冷得瑟瑟发抖,他忙换了一(身呻)衣服,又让人熬了一碗姜汤喝下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漆黑的雨夜中,挂在各处的灯笼大多被雨淋熄,只剩几盏昏暗的灯笼闪烁着微弱的光照(射射)在泥泞的地面上,两个穿着簑衣的,纤瘦的(身呻)影走在营地中,雨势甚大,她们却步履稳健,行走优雅,宛若雨中散步。
有侍卫好奇的问:“那是谁?这么大的雨还出来?”
知道的就道:“坤院的地师,这次特许跟着黄天师到避暑山庄去。而且是个女地师,咱们天朝迄今为止被天道院主动承认的第一个女地师!”
“哦!我知道这个女地师,听说曾经在太和(殿diàn)上卜过卦,原来就是她啊?”
“正是她,虽是女子,却不同凡响!”
……
黄天师刚喝完姜汤正准备歇一会儿,就听侍卫来报:“坤院余地师求见黄天师。”
黄天师眉头一皱,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他一听余念娘,就觉得没什么好事。他不耐烦的道:“她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s”侍卫道。
“算了,让她进来。”黄天师只好重新坐下,没再如往常一样随着自己的心(情qíng)让她回去。
余念娘披着簑衣,带着五彩走了进来,两人均是一脸雨水,簑衣上滴下的水淋湿了脚下的土地,(身呻)下的裙角又湿又有泥。
“黄教习。”余念娘依着礼数行了礼。
黄天师淡淡的看着她,一脸疏离:“你有可事?”
“不知道皇上可有说什么时候起程,卫将军有安排吗?”余念娘本也没多余的话和他说,直接问道。
黄天师眉头一挑,不答反问:“你有何事?”
“我觉得咱仪仗队应该趁着一会儿雨小后立刻起程。夏季天气炎(热rè),太阳光将江河湖内水照(射射)变成水蒸气上升空中,最后成云,组成云的小水滴或小冰晶受到气流顶托,不断上升,直到云层里,水滴,冰晶之间相互碰撞,体积变大,等到气流托不住这些水滴时就形成了雨!所以,不同地方,天气有所不同。如果快马加鞭赶路,说不定风来了的时候能躲过。”
黄天师愣愣听着余念娘的话,一脸茫然。这些匪夷所思的理论简直闻所未闻,他也觉得特别可笑,余念娘总(爱ài)用常人听不懂的话来解释她所做的一切。
就拿占卜来说,什么心算,什么一会儿天时地利,一会儿又要沾点龙气,真是一派胡言,可见心机之深。
黄天师眼神冷冷的看着余念娘:“暴雨起风乃是正常,你让皇上冒着雨赶路,可有想过皇上的(身呻)体是否沉受得住?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地师,却三番四次顶撞天师,更何况我是你的教习,你态度不恭,回到坤院我会如实向大天师禀告……”
余念娘面无表(情qíng)的看着黄天师。
这才明白(欲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五彩更是冷冷的盯着黄天师,若不是因为此时此地此(情qíng)形不(允yǔn)许,她真想一掌劈了这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伪君子,真小人!
余念娘回到帐篷后立刻换了干衣服。
而黄天师在等余念娘离开后,躺在榻上却一直没睡着,反倒是心里变得忐忑不安起来。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余念娘的话,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想不明白余念娘的推断是如何来的。
他又丢了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神不宁,卦相一直反复不准。
黄天师不安的在帐篷内走来走去。反反复复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先去看看皇帝醒没有。
等他到了皇帝的帐篷,这才发现皇帝早醒了,池朗宜竟也在。
看见黄天师,立在皇帝旁边的太监一喜:“哟,皇上正说要去请黄天师呢!”
黄天师眉眼一跳,忙恭敬行礼:“不知道皇上找微臣何事?”
“天师你看这雨什么时候能停?今夜又会否起风?什么时候起程合适?”太监看着黄天师和善的问道。
这话当然是代替皇帝问的了。
黄天师觉得此次出京是哪哪都不顺,不想什么就偏来什么。
他很快就在心中想好了怎么回答,恭敬的朝皇帝行了礼这才道:“因为今夜夜色实在太黑,雨夜自然有风,至于何时起程,臣觉得雨小了,或者等雨停了都可以起程!”
走或不走他都有提到,至于怎么选就是皇帝自己的事了!
黄天师心中为自己的机智得意。
“可是宁安候世子说雨后有大风,建议等雨小了就起程……”皇帝道,沉吟了一会儿,便对(身呻)旁的太监道:“去将卫将军和耿卿请来商量此事。”
很快,卫鸿山和耿忠就过来了。
卫鸿山建议:“等雨停了再走,这样安全些。大雨一般急骤且快,只要停了便该无事了。”
见有人站在自己这边,黄天师心(情qíng)一下好了许多。
而耿忠却道:“既然有大风,那就趁着小雨起程,免得天气有变!”
“耿大人此话差异。”黄天师淡淡看耿忠一眼道:“正因为担心天气反复无常,所以,最好确定雨停了再走才更安全。”
二对二,皇帝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看着池朗宜道:“宁安候世子是听谁说的雨后有大风?”
池朗宜抬眼:“臣偶然听余地师说的。”
黄天师一下看向池朗宜,余念娘竟然敢向他禀告之后,未得到他同意的(情qíng)况下又去告诉了池朗宜?
他眯了眯眼睛,这个余念娘到底想干嘛?
而卫鸿山和耿忠也十分惊讶。
卫鸿山是惊讶余念娘什么时候和宁安候世子走得如此近了,这种事竟然不先来寻他,而是去找了池朗宜。而耿忠是惊讶素来不喜天道院,从不信玄术的宁安候世子竟然听信了一个地师的话!
相比较三人的惊诧,皇帝的反应就平淡许多了。
“就是那个新进的坤院地师,本朝唯一的一个女地师?”
池朗宜点头:“回皇上,是的。”
皇帝脸上露出笑容,他怎么把这个小地师给忘了,那也是有几分夫本事的。
于是,皇帝当即决定宣余念娘。
太监奉命而去,一刻钟后,余念娘来了。
“……半个时辰后雨便会停,但大风会紧随而来,半个时辰之后风停,半刻钟后又会风雨交加,那时仪仗队恐怕才刚上路,前面一段路程林深岩高。”走起来就不太安全。
帐篷内有片刻凝重。而黄天师满眼震惊,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余念娘,之前她可不是这样对他说的?
(阴阴)险,狡诈,小人!
他拽紧手,十分愤怒!
也许是他的目光过于明显,帐篷内的人都发现了黄天师的异样,皇帝以为是黄天师惊讶于余念娘的推测,便问:“天师有何不同意见?”
黄天师这才惊觉自己表现太过,忙收敛心绪,脸上重新归于平静,认真的道:“回皇上,臣觉得余地师过于小题大作。外面漆黑一片,天气随时变幻,怎么可能能推算如此准确,但是皇上的安全却不容疏忽,所以,安全事宜一刻也不能松懈!”
一个地师对上一个天师,最后皇帝还是选择相信黄天师。。
半个时辰之后,雨果然停了,太监惊喜的跑进帐篷:“皇上,果然停了,果然停了。”
皇帝摸出怀表,那怀表是一位西域使者进贡的,仅此一块,样式怪异,用起来却(挺挺)方便的。他打开怀表一看,刚好半个时辰。
帐篷内众人均讶然!
算得果然准!
那半个时辰会起风吗?
皇帝突然不急了,他想看看余念娘到底算得准不准,于是,众人换了干净衣服,重新到了皇帝帐篷,等着所谓的大风到来!
暴雨终于停了,营地上,各处帐篷内都进了水,侍卫和下人们开始整理修补。
黄天师忐忑不安的坐在皇帝的帐篷内。
宫人们上了茶,池朗宜和卫鸿山,还有耿忠终于能安心的坐下来喝口茶。
皇帝将怀表放在案几上,紧紧的盯着,生怕时间突然超过一秒钟而自己没发现。
太监则站在帐篷门口仔细盯着黑夜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要到半个时辰,这就好像一场表演,只等时间一到,让他们瞧瞧有没有精彩的演出,虽是看表演,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却都有些紧张。
半个时辰终于到了。
皇帝伸长脖子朝着帐篷门口瞧去,并问门口的太监:“怎么样,怎么样,有风了吗?”
太监左右四下环顾,风平浪静,树叶儿莎莎响都没有,他生怕自己看错了,顾不得满营地的泥泞,跑到营地中,脚踩进泥水之中,将鞋袜全部打湿,溅了一脚泥。
可是哪有什么风?
太监一脸失望:“皇上,没有……”
紧接着黑夜中有声音响动,呼呼呼……又轻又柔,路旁的树叶儿随着轻轻摆动起来。
太监顿时惊喜:“皇上,好像来了,来了……”
帐篷内的皇帝差点从榻上跳起来,冲着黑漆漆的外面喊道:“什么,真起风?真的起风了吗?你快看看到底有没有……大风还是小风……”
话还没说完,帐篷周围就响起呼呼呼的风响声,紧接着,一阵阵呜呜声从帐篷外传进来,一波一波,风声如涛。
太监抱着脑袋踉踉跄跄,东倒西歪的回到帐篷中,又惊又喜的道:“回皇上,真起大风了!来得好快啊,好大的风啊!”差点把单薄的他给刮走!
“朕听到了,朕听到了!”皇帝丝毫没觉得这突起的大风有多大的危险,一脸兴奋的看着余念娘,夸道:“你果然不负朕的盛望,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这样也能推算出来,好,好,好!”高兴得连说了三个好字。
余念娘神(情qíng)平静的福了个礼:“皇上过奖。”
皇帝这下看余念娘越加满意了,这才叫真正的荣辱不惊啊!一个女子,只不过十几岁竟有这般见识,果然不是凡人啊!
皇帝高兴,黄天师却不高兴了,他这次算是在皇帝面前堂堂正正的丢了一回脸了!
只不过是简单占星术,他连一个小小的地师都比不过,让他以后如何在天道院混?
黄天师垂下眼眸,心中愤怒之极,他觉得自己被余念娘摆了一道。
黄天师的愤怒池朗宜尽收眼底,他默不作声,心中已经决定将黄天师列为重点监视对象。
而一旁的耿忠是头一次真实的见识玄术,不像传说中的神乎其神,被余念娘如此平实的叙述出来,反而变得平常起来,但又因为它超精准的推算给人一种极为神秘的感觉。
以前他是不相信天道院的那(套tào)的,如今,真实的例子就摆在眼前,耿忠不知道自己以后是信还是不信,脑子有些糊涂了!
相比于黄天师的愤怒,池朗宜的意料之中,耿忠的不敢置信,他心(情qíng)更为复杂。
如果当初余念娘没有离开将军府,那今天这一切的得益是不是就该属于他呢?
念头闪过,卫鸿山又想到此次青石先生为自己出的主意,其实还是有不少收获的。暗自庆幸,幸好他还有青石先生。
☆、第277章 常用述语
酉时,天空一片灰蒙蒙,东方被厚厚的云遮住,(阴阴)沉沉的。
狂风大作,枯草树叶满天飞扬,树摇枝倒咔嚓咔嚓的折断声,风啸声一阵比一阵猛烈地撞击着帐篷,左摇右晃,仿佛随时都能将整个帐篷拔地而起。
所有的马都栓在树下,狂风呼啸怒吼声让马儿不安的在原地转来转去,鼻子里哼哼连叫打着颤音,甚至有的马前蹄蹭高往上抬,双眼上翻,瞪得老大。
今夜的风尤其肆掠,这风相当于现代七级强风。七级强风便是树摇枝断,步行已经十分困难。
所以,大多侍卫都退到安全的地方。只在各处留下警示的人,也都是个个找了觉得安全的位置,缩在地上。
在皇帝皇后等几人的帐篷外,着重留了较多的侍卫。
而皇帝的帐篷内卫鸿山,耿忠,池朗宜,黄天师,包括余念娘等人都在。
皇帝胆颤心惊的坐着榻上,看着帐篷随着风的呼啸左拉右扯,每一次呼啸声过,他的心都要高高提起,担心帐篷扎得不结实,会被连根拔起。
“天师,这风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啊,如此这样,岂能赶路?”皇帝担心的问黄天师。
黄天师心里没底,只好道:“天太黑,暂时还看不清,相信这大风也不会刮太久。”这样一来岂不更证明了他不如余念娘。于是他又加了一句:“幸好皇上没提前起程。”如果半个时辰前起程,这会儿走在路上恐怕连人都得刮走吧。
黄天师现在是遇上机会不往余念娘(身呻)上扣屎盆子就不舒服。
池朗宜冷冷的看过去。
黄天师只觉得背上毛骨悚然,强忍着才侧头去看。
“有句话说得好,变天如变脸。此处有风,不代表其它地方也有风。”池朗宜淡漠的道。
话音一落,耿忠等人均朝他看去。
池朗宜已经转向余念娘:“请问余姑娘,这风还会刮多久?”
余念娘抬头,看眼池朗宜,向皇帝拱手行礼:“这风会刮一个时辰,此时还差半刻钟便到半个时辰,如此还有半个多时辰才会停。”
众人一愣。
“可,你刚才不是说这风只有半个时辰吗?”皇帝不解的道。
黄天师心中一乐,顿时有些幸灾乐祸。
余念娘却镇定自若则不紧不慢的回道:“就如黄天师所说的,天象难测,随时有变,之前的风是半个时辰,可是这会儿是一个时辰。”
“余姑娘这话回答得可真是妙!”黄天师一脸讥笑:“这风现在是越吹越大,一看就知道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余姑娘将半个时辰改为一个时辰。若是半个时辰之后风仍然不停,余姑娘还可以将一个时辰改为两个时辰。”接着他脸色一整,横着眼睛道:“在皇上面前你也敢狂言乱语!”
“民女自不敢对皇上撒谎。”余念娘道,对着皇帝行了一礼,皇帝看着两人,并没有黄天师想象中的生气。
余念娘转(身呻)看向黄天师,又道:“我一向不说假话。更没什么狂言乱语”
黄天师心中顿有种不妙的感觉。
“关于这起风的事,学生之前就请示了教习,建议教习向皇上建议在起风前就起程,是教习你自己不信,导致现在皇上被迫留在此不能前行。而现在这大风也应证了学生的话,所以,学生并没有在教习面前狂言!”
黄天师又气又急,恨不得拿纸堵了余念娘的嘴。
而皇帝一脸讶然,他看着黄天师惊讶的问:“原来天师知道会起风?”
黄天师脸上有片刻的尴尬,作为一个天师,在朝堂上不知道被多少人讨厌,早练就了一幅厚脸皮。
他满脸惭愧对皇帝道:“请皇上恕罪,之前余姑娘的确有来找过我,说是建议皇上早些起程,可是微臣觉得今夜天气反复无常,又是暴雨又是大风,如果冒然起程,怕路上再遇上什么,于是便没同意。”
余念娘称其为教习,表示尊重。而他称余念娘为余姑娘,稍显生疏。两人气度大小一看便知。对于皇帝的问题,他只说又雨又风,没说自己有没有预知到有风。
“也幸亏皇上没有提早起程,不然此时在路上可是进退两难,不过,想来余姑娘也是好意,请皇上不要责罚于她。”
其它人静静的看着黄天师,要说无耻果然还是没人比得过天道院的人。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却偏要推到余念娘(身呻)上,还假(情qíng)假意的替余念娘向皇帝求(情qíng)。
人((贱奸)奸)无敌!原来这就是天道院在朝堂上几十年来屹立不倒,还越来越受皇帝重视的原因啊!
难怪他们这些人比不了。
耿忠等人纷纷在心里叹了口气。
皇帝看眼一直静静站在一旁不辩解的余念娘一眼,又看向自责惋惜的黄天师,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射)。
他点点头,声音平和的道:“嗯,余姑娘的建议虽说有些冒险,不过,她本事超凡,且也是为朕着想,看在黄天师求(情qíng)的份上,就不追究了。”
又夸余念娘护驾,又说看在黄天师求(情qíng)的份上。
皇帝一语双关。
耿忠本来提起的心又平平落下。
帐篷内安静下来。
外面仍然狂风呼啸,一会儿东南风,一会儿西北风,帐篷被吹得东倒西歪,却也安然无恙。
像这种一个时辰内刮大风,同时两个方向的不同风向历来很少见,难道这就是半个时辰的风变成一个时辰的风的原因?
余念娘道:“不错。本来是东南风,结果东南风后,遇上西北风,所以刮风的时间才会延长。”
天上为什么会起风,那是因为(热rè)空气密度会上升,此时的气压就低,那么就需要四周的空气来补充。若是冷空气密度大,则下沉,那么该处气压高,空气就会向四周流动。
暴雨之后,天上空气转凉,地面的(热rè)便会上升,因此形成风而西北方向因为天上冷空气稠多,密度大,下沉,便导致该处气压变高,空气就四散流动。
这才有先后起了两股风。
池朗宜等人,包括皇帝在内听得一愣一愣的,连黄天师也没明白余念娘说的密度是什么意思。
余念娘解释说:“这是我的常用述语。”
反正就是起了两股风。
皇帝很高兴,觉得余念娘不仅年轻,玄术造诣高深,且还很有学问。当下和余念娘聊起了关于占星术的一些话题。
余念娘虽不精通现在的占星术,但类似的书看过不少,而且她记忆好,说出来的话就连黄天师也挑不出什么错。
帐篷内响着一问一答的声音,很快风就过去了。
卫鸿山立刻令所有人整装准备出发。
☆、第278章 换驾
半个时辰刚好将所有东西收整理好,等到出的时候天上开始飘起毛毛细雨,吹起微风。(爱ài)玩(爱ài)看就来
有过之前的暴雨,皇帝有些担心:“这会儿又是风又是雨,会不会越下越大?”
“皇上不用担心,只是小风小雨。”余念娘道。
皇上立刻如负释重,但马上询问池朗宜:“余姑娘住在几营,让她会儿跟在朕后面。”
池朗宜应是。
皇帝走到帐篷门口,看着外面泥泞不堪,又湿又滑的路皱起眉头。
旁立刻走出个太监蹲在面前。
贴(身呻)太监扶着皇帝轻声道:“皇上这路太滑了,让人背您过去吧。”
也好。
皇帝点头,看着那脚的泥他就觉得脏得不行。
太监背着皇帝到了车驾旁,车驾旁早已经有人拿着垫子放在泥地上,然后整个人趴在地上,弓着(身呻)子,皇帝踩着那人的背就上了车驾。
还是车驾内坐着舒服,皇帝撩起帘子,正好看见不远处的余念娘由个丫头扶着深脚浅脚的朝这边走。
皇帝眉头皱,指着五彩,责问:“怎么回事?怎么能让余地师走路,让那丫头背余地师,免得脏了鞋。”
贴(身呻)太监上前,微笑恭敬的回道:“回皇上,那是余地师的贴(身呻)丫头,本来是要背她过来的,不过,是余姑娘坚持要自己走的。”
正在这时余念娘脚下滑,差点摔倒在地。
“快快快,去扶余念娘过来”别说余念娘,连皇帝看着都惊了下。
两个太监急忙朝着余念娘走去,五彩小心的扶着余念娘,个太监扶了余念娘另只胳肢,还有个太监在后面护着。
等余念娘走近,皇帝立刻对她招手,关心的道:“这路这么滑,怎么也不让人背你,差点摔倒。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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