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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为妻不贤-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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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鸣翠这丫头呢?

    如此,他便没走,等着鸣绯回来,想再问她一些事。鸣翠将锦盒交给严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后,因为刚才与郁彬少爷搭了话,正暗地里美滋滋的笑,突然发现郁彬竟然没走,还在等他,既惊又喜,悄悄理了理发丝,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您还没回去?”郁彬与别人不同,对下人和蔼,鸣绯早就知道,所以跟他说话,并不像与其他人那么拘礼。她说这话的时候,尾音上翘,显得有几分调皮。

    “回去也是闷着,先透透气。”郁彬简单搪塞了一句。

    他一定是在等我。鸣绯瞧了眼天空,笑道:“今个天是很好呢。”

    郁彬心不在焉的也看了眼天上的云朵,道:“……对了,我记得当初与你一起进府的有好几个丫头,她们都还在吗?唉,这次回来,可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鸣绯听郁彬提起其他人,脸色一沉,咂咂嘴:“原本鸣翠命好,被东苑的大爷看中了,可她不知惜福,撇下爹娘跟货郎跑了。”接着,颇有几分暗示意味的道:“奴婢若是有她那般好命被府里的主子看中,可是打骂不走的。”

    “她被大哥看中了?”

    “好早的事了,您不知道吗?”鸣绯道:“背着我们少爷,跟东苑暗相私通,好在少奶奶宽宏大量,成全她了。要不然,非要打断她的腿。”

    郁彬憋住笑,敛去嘴角那丝笑意,他回来后可没少听说关于颜采筝泼辣的传闻,她是故意把鸣翠赶走的罢。

    鸣绯踌躇了片刻,柔声道:“您的身子好些了么,其实奴家会些舒活筋骨的活计,不知您身边缺不缺人手,您救过奴婢,奴婢想报答您。”

    郁彬连想都没想,便拒绝了:“时候不早了,你出来也有一会了吧,别让你们少奶奶等急了,快回去复命罢。”笑着将她打发了。

    鸣绯脸上挂不住,咬着唇施礼告辞了,一边走一边安暗恨道,该死的鸣翠,这辈子是摆脱不掉你了,活着受你欺负了,人不见了,还要继续烦我。

    “呀!”突然间打拐角处碰触来个人,吓的鸣绯连连后退,险些跌倒,等看清来人是郁栋后,她便绷起了面孔。

    这个不得宠的庶子,胡姨娘生下小少爷前,他还有些蹦头,现在根本没人把他放在眼里了。鸣绯捂着胸口,阴阳怪气的道:“还当是谁,原来是五少爷您啊。”

    “啧啧啧!”郁栋一副瞧不起鸣绯的样子,道:“你是四少奶奶身边宠儿,也敢瞧不起主子了。”

    她还真就瞧不起他,本就是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的主儿,自个不争气,姨娘不得宠。鸣绯装模作样的道歉:“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哼,你以为你不该死吗?”郁栋指着身后,神神秘秘的道:“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是跟哪位爷说话呢?这个节骨眼,你主子正提防那位呢,你还巴巴的往上贴。”

    鸣绯不乐意了,绷着脸的道:“这院子里哪个不是奴婢的主子,哪个不是奴婢的爷?叫住奴婢说话,奴婢能不应?!”

    郁栋似乎参透了她的心事一般的哼哼笑道:“哼,就嘴巴会说,鸣翠比你就差在嘴笨上。”

    鸣绯凝眉:“您若是没有吩咐奴婢做的事,奴婢要回去复命了。”

    郁栋大度的一挥手:“去吧,去吧,挑高枝飞去。”

    鸣绯心里骂道,我挑不挑高枝,管你老子娘的闲事!头一低,迈着小碎步走了。

    郁枫赶在下雨前,从花园里摘了几朵蔷薇,准备献给妻子。她未必喜欢,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找到理由跟她亲近了。郁枫捏着花,高高兴兴的往院门走。

    突然眼前窜出来个人影,横到他眼前,郁枫定睛一瞧,这不是郁栋么。他不打算理他,一身不吭的打算饶过他,继续走自己的路。

    “哎,哥——哥——”郁栋追上来,拦住他的去路。

    “干嘛?”郁枫低着头,默默的数着花瓣的数量。

    “哥,你怎么见了我就要走?”

    “难道我还得给你告礼?”

    郁栋一愣,被噎的说不出话:“不、不是,我想来……”

    “想来做什么?”此时身后传来颜采筝的声音,郁枫欢喜的一咧嘴:“采筝——”赶紧跑到采筝面前,笑眯眯的把花递给她:“给你的,好看吗?”

    采筝不见丈夫的人影,睡醒午觉,出来透气连带找人,正好碰到郁栋和丈夫在说话。她瞅了眼粉嫩嫩的,层层叠叠的鲜花,道:“好看是好看,可我更喜欢雨后带着露珠的。”

    郁枫迟疑了下,回头对郁栋道:“快来朝这花上面吐点口水,弄的像滴水似的。”

    采筝嫌恶的瞪他:“别胡闹,回家去!”

    郁栋十分尴尬,手不知往哪放好了,抓抓脸蛋,搔搔额角。

    郁枫挨了骂,捏着花,一步三回头的往院门走。等他走了,采筝笑道:“郁栋兄弟是来做客的?现在可不方便,眼看这天就要下雨了,改天再来吧。”

    “嫂子,其实我是来跟您说个事的。”郁栋见颜采筝身边跟着的丫头是碧荷而不是鸣绯,更坚定了告密的决心:“不知您方不方便。”

    “现在就方便,你说吧。”

    “这……”他想了想,神秘的道:“我刚才看到鸣绯那丫头在跟郁彬说话,谈的可欢了。”自从胡姨娘生下小少爷,父亲又生病了之后,郁栋感到自己越来越不重视了,处境大不如以前,他和姨娘看明白了,这个家以后是属于太太跟四少奶奶的,现在郁彬是他们的大敌,时刻关注郁彬的动向,向死少奶奶禀告。

    “哦。”采筝虽然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发生,但见郁栋一脸告密者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没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郁栋兄弟年纪也不小了,我哪日跟太太说说,等侯爷病好些了,给你说门好亲,让你媳妇管管你,省得你满院子乱逛,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郁栋来卖乖,没想到颜采筝不领情还给他一顿挖苦,他不忿的道:“嫂子,您可别小瞧,多少事都是坏在下人手里的。”

    “坏事,坏什么事?”采筝不依不饶的追问:“你觉得你郁彬哥哥,要对我们做什么?”

    “您、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郁栋失望的道:“算了,当我没说过,天要下雨了,嫂子好好休息。”说完了,一拱手,人就跑了。

    等人走了,碧荷想起当初鸣绯背着少奶奶,跟鸣翠通气的事了,担心的道:“她还真是能背着您跟别人通气呢。”她见太太身边有个德高望重的李嬷嬷,府里的大小丫鬟都怕她敬她,内心十分想像她一样,可李嬷嬷只有一个,少奶奶身边信得过的丫鬟,除了她之外,还有鸣绯,这就不大好了。

    采筝道:“我早就想把她打发了的,只是燕北飞那家伙爱青楼歌姬,不爱寻常姿色,才一直拖着没动她,现在看来得加紧了。走,先回去谈谈她口风。”

    进屋后,采筝没看到鸣绯,便道:“去,把鸣绯给我找来。”然后坐到圈椅上,等着人来。

    这时就见自己的丈夫鬼鬼祟祟的往这边靠,她无奈的道:“又怎么了?”

    “采筝,你怎么现在才吃醋,也太晚了吧。”

    “啊?”她仔细回忆了下,想起当初他曾拽着鸣绯要陪床的事,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道:“不是因为那件事!”

    郁枫在她身边小声嘀咕:“那是因为什么?你吃醋的时候,才会发这么大的火……”

    

78、第七十八章

    乌云滚滚,鸣绯前脚刚进门,后脚外面便雷霆大作,大雨泼水似的往下落。

    采筝摸着袖口绣的花纹,头也不抬的问鸣绯:“你年纪也大了,也出府嫁人了。”

    丫鬟最好的归宿是被男主看中,做姨娘,一辈子不愁吃喝,出府嫁人可就差得多了,了不起嫁个外院的执事,那也使唤不起奴婢,凡事要亲力亲为不知多累,若是再生几个孩子,一年光做孩子的衣裳鞋帽就要累的眼瞎了。

    所以,鸣绯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跪下道:“奴婢不走,奴婢想侍候少奶奶一辈子。”

    “唉——这些虚头巴脑的话就别说了,咱们说点实在的。你又不是姑子,哪能不嫁人。”采筝道:“不过你别担心,你对我忠心耿耿,我一定给你挑个好归宿。”

    鸣绯叩头:“谢少奶奶。”

    这屋里没别人,碧荷是自己的心腹,郁枫虽然装傻,但自己做的事,他全知道,也没想瞒他。采筝沉吟片刻,道:“你还记得鸣翠吧,我当初为了缓和跟东苑的关系,把她给了大少爷。可惜她自个没福气,跑了。你不会像她这么糊涂吧。”

    鸣绯一愣,觉得少奶奶话里有话,但具体的却参不透:“奴婢自然不会像她那样糊涂。”

    “……虽说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但穷人妻更难做,这么多年,就没见有几个长命的。”

    这时郁枫在一旁插嘴:“谁说的,前两年庄上还死了个九十岁的老婆子,娘说是喜丧,给了不少银子。”

    采筝冷笑道:“命里注定的苦没吃完,不让她死。”郁枫道:“她儿子和儿媳可孝顺了,没吃苦。”

    这是来拆台的。采筝朝鸣绯笑道:“你听少爷的意思了,要把你嫁给庄上的穷汉子呢。”

    鸣绯改成朝郁枫跪着:“求少爷开恩,千万不要这么做。”

    采筝朝丈夫投去个得意的眼神,笑着安慰鸣绯:“别怕,他想,我还不答应呢。其实,你的归宿,我都想好了,只是怕你觉得我这个做主人的利用你。”

    “利用?”

    “是这样,你也看见了,二公子是侯爷是庶长子,说话也是有分量的。咱们得罪不起,只能拉拢不是。他妻子又远在云贵那地方,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身边缺人侍候。我寻思,你若是愿意,我就舍出脸去,问他愿不愿意收下你。哎,我就怕你觉得我是在利用你啊。”

    鸣绯呆住,须臾高兴的抿嘴,止不住的偷笑:“怎、怎么会呢?奴婢为了四少奶奶,是愿意赴汤蹈火的。”

    “那你便是没有异议了,那我明后天抽空可就去了。”见鸣绯一脸难掩的高兴,采筝心里有数了,吩咐她:“好了,起身下去吧。”鸣绯便又朝她磕了个头,退了下去。

    等人走了,碧荷啧了声,在采筝耳边道:“您瞧她那样,多高兴,嘴都咧到耳根了。”

    郁枫揪着手里的花瓣,没吭声。采筝瞄了他一眼,对碧荷道:“你们都下去。”碧荷以为少奶奶不喜欢自己嘴碎,朝屋里的其他几个丫鬟招招手,把人带下去了。

    “你揪它做什么,不是给我的么。”采筝伸手去抢他手里的花朵,捏到眼前轻嗅。郁枫道:“你又不喜欢。”看样子似乎不大高兴。他方才就插嘴打岔,可见有话要说。

    “我说要把鸣绯给郁彬,你不高兴?”

    “嘁,郁彬能看上她?”他哼笑道:“你真会放心把她给郁彬?两个都不可能的。也就她蠢,居然会信你的话。”鸣绯肯定知道许多采筝见不得人的勾当,再怎么想讨好郁彬,也不会把自己的心腹送到敌人身边去吧,这得多傻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被看穿了。采筝索性认了:“你说的没错,我当然不会把鸣绯这么送人。我就是试试她的态度,看她是不是真的惦记上高枝了。”可以肯定了,她的确有这心思,这让采筝十分不悦。

    怎么处罚丫鬟是妻子的事,郁枫不想管:“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就算被惩罚,也不冤枉她。”随意往窗外瞥了眼,见漫天的大雨,下的更急了,天色比方才更黑了,明明还不到傍晚却黑的像夜晚,他一边嘟囔:“这天可真吓人……”一边回眸看妻子,就见妻子正凝眉思忖,他摇头叹道:“跟你的脸色比,这天黑的也不过分。”

    “你说什么?”

    郁枫嘿嘿一笑:“这个家,你说了算,我说什么重要么。”来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她,笑道:“只要你开心,其他的统统不重要,一切你说了算。”

    “真的?”她道。

    “真的。”

    “那你晚上去外间睡。”

    “为什么啊?”他震惊。

    “下雨了,到处潮乎乎的,你跟我在一起……哎呀,太难受了,不舒服……”

    这种理由完全说服不了他,难道他去别的榻上睡,她就不觉得空气里潮乎乎的了?郁枫赌气不从:“不去!”

    采筝嘟囔:“还说听我的。”

    “……”他抿了抿唇,最后值得妥协:“算了,只要你高兴。”

    她倒不是真想赶丈夫走,就是喜欢任性的感觉,他听她的吩咐,她心里就舒坦。

    晚上让丫鬟下去后,郁枫抱着薄毯,对她闷声道:“我走了。”说完,负气的转身就走,在外间安歇后,一夜无眠。期间想去给她掖掖被子,但怕鬼鬼祟祟的吓到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采筝却睡的很好,早上起来,见外面云开雾散,天空湛蓝,澄澈如洗,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早饭时,郁枫的下巴垫在桌上,斜眼看她,分明有一肚子的怨言。

    碧荷跟鸣绯都在屋里头,采筝不好直接训他,就笑着哄道:“谁惹你不高兴了?”

    郁枫毫不犹豫的用手指向她。

    她憋不住笑,不经意间瞥到碧荷的表情,就见她双眉紧紧的皱着,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再看,发现鸣绯也差不多。她以为是昨天闻讯鸣绯后,两人回去吵架了,便道:“怎么了,口角了?碧荷你搬到别屋去住罢。”

    “少奶奶……我们……”鸣绯与碧荷面面相觑,似有难言之隐。但她们都知道少奶奶的脾气,遮遮掩掩的,只会惹她生气。这时碧荷一咬牙,上前伏在采筝的耳边道:“少奶奶,奴婢们昨天晚上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

    不该听到的东西?采筝觉得好笑,除了她和郁枫卿卿我我的对话外,还有什么是不该听的。

    “说!”

    “我们听到有女人在屋后哭……”

    采筝道:“你没出去训那蹄子一顿?大晚上的乱嚎什么?!”她注意郁枫的表情,他傻乎乎的在玩筷子,似乎根本没在听她和丫鬟们的对话。

    “我们出去了,可是没见到人。”碧荷支支吾吾的道:“后来……后来……”

    鸣绯的额头竟出了一层虚汗,她清楚的记得少奶奶说过最近她在做恶梦,说梦里有个女人在缠她。那个女人不是别人,肯定是鸣翠。昨晚上那个哭泣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鸣翠。

    采筝发现鸣绯似乎更害怕,便问她:“鸣绯,你来说。”

    “奴婢、奴婢没听清……”

    碧荷脱口而出:“胡说,昨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这哭声像……像……”

    采筝冷声道:“像谁?”

    “鸣、鸣翠。”鸣翠不清不楚的失踪了,虽然是在大少爷那边走丢的,可是……她在走丢前,她冤枉过她,是不是她死的冤,回来报仇了。

    采筝一愣,须臾冷笑道:“啧,活的时候就会点阿猫阿狗的小手段勾…引汉子,死了就能耐了?今天晚上我去听听看。你们俩嘴巴严点,不许给我往外胡说。”

    “是。”

    —

    肯定有人在装神弄鬼,居然以为她会怕鸣翠的鬼魂,真是可笑。那个贱人,就算真的死了,倘若敢出现她面前,她也能再把她弄下十八层地狱。

    采筝坐在太太屋里,等严夫人回来的时候,这样想。

    “太太回来了。”

    采筝刚要起身相迎,严夫人便示意她继续坐着:“别动,好好坐。”严夫人亦坐到矮桌另一边,对她道:“我本该去你那边的,但事情实在太多,便让你过来了。”

    “我来是应该的,最近没给您和老太太请安,我这心里啊,一直不舒坦。不如我明天继续来请安吧。”

    严夫人笑道:“这倒不用。你今天来,咱们就能把事情说明白了,是这样,驱傩的人呢,咱们已经找到了,就在最近这两天。当然,咱们对外说,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侯爷跟郁枫的病,找人散散阴气。到时候,法师各个院子都去,你那院排在前头,你别出屋,安静待着,也别怕。”

    采筝道:“请问,是哪里的法师?”

    “是个龙虎山的道士。据说颇有些道行的,在先帝那朝显赫一时呢,当今圣上笃信佛教,不大宠信道士了。但咱们京城的人都知道此人法术了得。”

    果然找的此人,当年蒙骗先帝,后来失宠出了宫,专门在京城达官贵人间骗吃骗喝。采筝之前让外公他们哨探到此人,据说已经联络好了。她很满意的点头:“那可好,希望早点来,让我踏实踏实。”

    “就来,就来。”严夫人安慰采筝:“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你。”

    采筝露出心安的微笑,此时忽然听严夫人道:“对了,你爹昨个来了,说……那个庄咏茗能治好侯爷的病,说能不能让他试试。”

    采筝差点咬到舌头,急道:“什、什么?我爹来说的?”天啊,父亲到底有多想掺和叶家的事,怎么还不吸取教训,这次再出岔子,就不是坐牢而是掉脑袋了。她咽了下口水:“您的意思……”

    严夫人叹道:“唉——好几个大夫都没瞧出个所以然来,我寻思,不如让庄咏茗试试看……”那是个庸医,配错药量,差点害死郁枫。不如让他试试看,看不好侯爷,还看不坏么……

    “不行啊,您知道的,他医术不精。”虽然说郁枫中毒,真的与他无关。但采筝真心不想让父亲和庄咏茗掺和进叶家的事了。

    “可你爹说……庄咏茗的医术很厉害,他敢保证这次绝不会差了。”

    采筝心如死灰,恨的直拧帕子:“这……我爹被庄咏茗谎言蒙蔽,您可别信。”

    可严夫铁了心的想借庸医的手把丈夫推向更深的深渊:“唉,不瞒你说,太医院的大夫一个个都瞧不好,现在只能病急乱投医了。庄咏茗说他行,就让他试试吧,再说了,亲家公一个劲儿的举荐,我也不好拒绝。”

    “您不好拒绝,我去拒绝。”采筝自告奋勇的道。

    严夫人笑着摇头:“唉,拒绝多伤和气,就这么办吧。”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严夫人又叮嘱了几句,就让采筝回去了。话说采筝回到自己院子,直冲郁枫的书房,逮住他的胳膊,一脸忧伤的道:“怎么办?我爹想让庄咏茗给侯爷看病。”

    她担心治不好侯爷,再惹出更多的麻烦,使得庄咏茗由流放改成问斩。大伯父和大伯母哭爹喊娘的打上门去,烦自己的母亲。

    “什么?”郁枫吃惊的道:“庄咏茗给侯爷治病?”

    庄咏茗是有些本事的,绝不是庸医。郁枫担心见多识广的庄咏茗发现侯爷生病的真相。要是那样,自己做的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了。

    “是啊,怎么办?”采筝道:“治不好,把小命搭进去。”

    若是治好了呢?他的性命或许不保。

 

79、第七十九章

    当初郁枫推三五四的不想把庄咏茗救出来,就有这个打算,怕他再掺和进来给侯爷看病。他的医术不容小觑,弄不好真的查出端倪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所以晚上的时候,他愁的睡不着。而采筝则是担心庄咏茗那厮引火上身,不仅害了自己,还牵连了颜家。今日,她没让郁枫去外间睡,而是难得亲昵的伏在他怀里寻找安慰。

    两人各有所思,直到天黑了,郁枫先劝她:“你别担心了,庄咏茗有些这真事,或许能把侯爷医好呢。”

    采筝道:“可是我不想让他医好侯爷啊,他现在病成这样,是报应……”想害死自己的儿子,还能算是人么,现在瘫了,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她揉了揉额头:“但治不好的话,侯爷怪罪下来,他又有之前的案子,肯定不能活了。唉,我父亲压根就不该让他再掺和进来。”

    “顺其自然罢。”郁枫道:“别人是死是活,统统不打紧。只要你好,便是咱家最大的安稳了。”

    采筝抿嘴笑了笑,仰头问他:“真的呀。”

    他赶紧点头:“真的。”说完,警惕的道:“难道又让我睡到外面去?”

    “不是。”她坐起来,歪着头笑道:“是有另一件事,想让你帮我。”指了指外面:“还记得我早上跟碧荷她们说的,要晚上去见识见识那个哭泣的女鬼,你陪我过去一趟吧。”

    “……”郁枫愕然,随即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太危险了。这么多人手呢,随便派谁去不好,非要你亲自去。你肚子这么大了,走路不方便,黑漆漆的,你倘若摔着了,可就麻烦了。”

    “我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作死的,敢装神弄鬼吓唬我。”采筝有自己的理由:“别看她昨晚在碧荷她们窗户下哭,其实是冲我来的,抓不到她,早晚会直接吓唬到我面前来,如果到时候打我个措手不及,吓我个好歹的,后果更严重。不如现在让我把话说清楚了。”

    “如何说清楚?”

    采筝蛮横的道:“反正我一定要去的,你不陪我,我就自己去。”说罢,当真把两条腿放下床,去拿鞋。

    郁枫道:“你这样也太……太任性了。”

    “你以前就是这样的。”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控诉他以前的‘罪行’。

    “我……我那是……有原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如此反驳,显然站不住脚,立即被采筝戳穿:“哼,你装傻那阵折腾我,有什么原因?”

    郁枫道:“可我没做危险的事,我有自己的考虑。”

    “那你怎么知道我做的就是危险的,没有自己的考虑呢?”

    “去抓鬼,是通过脑子做出的决定吗?”

    “……”采筝听丈夫又讽刺挖苦自己,脸色一沉,当即拧了他一把,撇下话:“你睡觉大觉吧,别管我。”

    郁枫怎么可能不管她,见劝说无效,只得加了件衣裳,陪她出了门。一路到了碧荷和鸣绯住的厢房。因为昨天的事,两人都睡,见少奶奶来了,既高兴又担心。

    碧荷拿了垫子放到圈椅上,扶着采筝坐下,道:“您、您真的来了?”

    采筝道:“我什么时候食过言。”见丈夫在一旁板着面孔站着,便对碧荷道:“你怎么不让少爷坐,愣着干什么,快去搬椅子。”

    鸣绯见状,抢先一步请少爷坐下。

    郁枫拿采筝没办法,她想做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装作害怕的小声问道:“一会、有状况……咱们派谁出去抓鬼?我可不去,死都不去。”连连摇手。

    碧荷跟鸣绯面面相觑,显然两人也不想出去。采筝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碧荷:“你自小跟着我,不知什么时候养了你这么个胆小的性子。”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了亏心事,那就怕了……是她联系燕北飞把鸣翠弄走的,如果是鸣翠横死他乡,回来找她算账,并不冤枉她。况且最近,少奶奶做过奇怪的梦了,没办法不让人往坏处想。

    “奴婢……奴婢……”碧荷刚想解释,忽然就见少奶奶鼓起腮帮照着灯烛一吹,登时屋里一片漆黑,唬的碧荷跟鸣绯两人齐齐一惊,险些叫出声来。

    郁枫赶紧趁机急来占妻子便宜,摸过来握住她的手:“好黑啊,采筝,我害怕。”

    她自然知道他是装的,毫不客气的往他手背上拧了一下,但是嘴上很温柔的道:“别怕,我在这儿呢。”

    郁枫吃痛,含泪道:“……嗯,我不怕……”这女人对自己下手还真不手软。

    采筝也觉得自己下手有点重了,没过一会就给他揉了揉,虽然两人没说话,但郁枫心里暖融融的。借着月光,看清她面容的轮廓,忽然想吻吻她,纠结了一会,决定退而求其次,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下。

    她痒得的轻笑:“讨厌。”

    郁枫见她没法活,正准备得寸进尺的再偷点腥,忽然就听外面隐隐传来哭泣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夜间里却能听的很清晰,嘤嘤的抽噎着。

    碧荷和鸣绯声调都变了:“少奶奶。”

    郁枫觉得奇怪,听声音像是院墙外传来的,按理说有值夜的更夫来回巡视,敢有大晚上不睡觉乱溜达的丫鬟,一准被发现。

    “哼,小鬼后面,都有阎罗王。”采筝冷笑,问郁枫:“你听这声音像鸣翠吗?”

    语气里颇有几分酸溜溜的醋劲,郁枫不想招惹她:“听、听不出来。”

    采筝道:“你们看,鸣翠当初跟少爷那么好,都听不出来是不是鸣翠,你们两个是如何听出来的?”

    “这……就是……”碧荷支支吾吾的道:“奴婢觉得、觉得只有鸣翠才……”除了她之外,这院子里也其他能找她们寻仇的人了。

    “只有她如何?”采筝哼道:“你们觉得她有冤情?!”

    “不是……”碧荷跟鸣绯瑟缩的回答。

    “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以后少自己吓唬自己,外面这个哭嚎的,保不准是哪个院子的派来故意吓唬咱们的。”采筝啧道;“可惜呀,当我颜采筝是个胆小鬼,被个女人躲墙根下哭两声就乱了阵脚了,真是可笑。”说完,撑着扶手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郁枫拦住她:“你、你要干什么去?”

    “开门说几句话。”她怕郁枫担心:“到院墙那,我不会出去抓人的。”见他还拦着自己,便笑道:“你随我一起来,但你可要记住,不能出声。”牵着丈夫的手,撒娇似的道:“走,陪我出去说两句话。”

    小心翼翼的打开门,采筝跟丈夫走到院子里。今夜月光如水,不点灯笼也能看清四周,况且还有郁枫加倍用心的呵护着,她顺顺当当的走到了墙根。

    那声音此时哭的愈发凄凉了:“好冷啊……奴婢要回家……要回家……”

    声音时断时续的,听的郁枫心里发寒。此时他不得不承认这哭声的确与鸣翠有几分相像,尤其当人被哭声唬住,心里发抖后,简直越听越像,于是便也越听越怕,内心不免发毛。

    他一个男人,听到这动静,尚且心慌,怎么颜采筝丝毫不为所动,反倒表情里带着几分鄙视。

    “呦,是鸣翠回来了吗?!”采筝突然大声道。

    院墙那边的哭声一顿,但并没有停,仍旧在嘤嘤哭泣:“奴婢……好惨啊……”

    采筝啐了一口,接着骂道:“当我怕你?!有能耐搁院墙外哭什么啊?直接进来,看你恨哪个,痛快索了命去。就看不上你这小蹄子,活的时候,背地里勾勾搭搭,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死了,也这般拖泥带水的,再冤枉,也注定是个窝囊废。”

    郁枫愕然瞅着妻子。此时院墙外的哭声真的变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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