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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为妻不贤-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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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瞧郁城,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老太太又道:“别管这监生是怎么来的,你成了国子监的监生,可以直接参加明年秋天的乡试,省了不少麻烦事。如若不然,你要猴年马月才能过了童子试,弄个秀才的功名?去了国子监读书,好歹有个充门面的头衔!”

    郁城被老太太连番打击,已经面色赤红,羞愤异常了。这世上,讽刺一个读书人屡试不第,简直是最恶毒的诅咒。他噙着泪道:“孙儿去读这个监生!”

    柔瑗哇的一声哭开:“你怎么能去呢,你去了,我要怎么办呀?”

    郁城的‘判决’已定,他朝老太太磕了头就要拽着妻子离开。不想柔瑗一把推开他:“我不走,我要留下看看老太太是不是独对咱们这院这样!”

    尚夫人急的站起来,呵斥她:“胡说什么,还不下去?!”

    柔瑗偏不,梗着脖子道:“只看看老太太偏不偏私罢了,把大哥赶走了,郁城也赶走了,剩下的都留给小傻子了。”

    老太太恼然大怒:“混账东西!还不住口!”

    采筝瞅着柔瑗,心道她如果不是跟夫家沾亲带故早就被休掉了吧。

    “不愿意我在家里,我也不待了!”郁枫此时站出来,嚷道:“我搬到山庄去住,离你们远远的。”

    老太太痛心疾首的道:“郁枫,错又不在你,你别走,让他们走!”

    一句话道出玄机,众人全明白了,老太太是要赶走跟宝贝孙子郁枫有罅隙的两个兄弟,让他在府里舒舒服服的过日子。这次,尚夫人脸色也不好看了,怒而起身,对柔瑗道:“别喊了,喊了也没人听,快随我回去!”一副就要愤而离场的架势。

    郁枫指着柔瑗道:“我们走,不理你了,你只会欺负采筝!”

    柔瑗一跺脚哼道:“我们欺负人?你媳妇动手打人的事,你怎么不说?”

    采筝见事情牵扯到了自己,马上到老太太面前,低眉顺眼的小声解释:“……那天……我见夫君受伤,情急之下,才动手了手。”

    老太太决定把偏私进行到底,道:“打就打了,有些人就是欠敲打。”

    柔瑗一听,哭的更凶了:“何必说是‘某些人’直接骂我们便是了,郁城该打,我也该打,老太太不如下令直接打死我们算了!凭什么我们离家,郁枫留下来享清福!他不走,我就不活了。”说着,摆出要撞柱而死的模样。

    采筝能够理解柔瑗的恨,她和自己斗了这么久,就没赢过。要是这次再输了,更没翻身的可能了,索性放手一搏,豁出去了。只是,她这次哭闹,正中采筝下怀,巴不得柔瑗以死相逼,胁迫老太太同意让她和郁枫去庄上呢。

    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都别拦她,我看她能怎么样?!”

    正闹得不可开交,打门外溜进来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走到叶显德跟前,道:“不好了,老爷,公子说他发现府里的传家笔洗有蹊跷。”

    叶显德正焦头烂额,但听到这个消息,不觉身子一凛:“什么?什么蹊跷?”

    “公子说……可能是赝品。他才发现,就打发奴婢过来通禀您了。”

    严夫人离丈夫最近,把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当即心里便颤抖开来。她就知道,郁彬这个滑头回来没好事,这不,让他瞧出笔洗有问题了。查来查去,保不齐查到郁枫头上,儿子再经受不起侯爷的打骂了。

    趁事情没穿帮,得让他躲出去。

    严夫人一咬牙,对老太太道:“既然有人不容我们郁枫在府里,我们就不待了。郁枫想去湛明山庄,就让他去散散心罢。”然后回眸对尚夫人道:“这样,总该行了吧。”

 

60、第六十章

    采筝虽然高兴,但同时也奇怪,怎么好端端的一下子就转变如此之快。看婆婆的样子,也不像是被能柔瑗她们挟持的人。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不管婆婆为何改变了主意,当务之急是别让她反悔。

    采筝扶过丈夫,双双跪到老太太面前。她顺着婆婆的话,对老太太恳切的道:“兄弟们都走了,我们不走,怕是有人不服气。这个不能因为我们散了,请老太太肯许,让我们也离家……”

    老太太态度比当初的严夫人还坚决,一口否定:“让他们走,你们不许走!”

    叶显德沉着脸,冷声呵斥妻子:“胡说!郁枫从没离开过家里,怎么能单独离府!庄子上哪能跟府里比,好人去了,尚且要吃苦,别说他了!”

    说辞太老套了,采筝挑眼睇了眼侯爷,又将目光放在婆婆身上,她有种感觉,只要婆婆同意,这件事便成了一半。

    那边厢,柔瑗听到老太太这般袒护郁枫,哭嚷道:“没想让您一碗水端平,可也不能相差太多呀!我们这边的,人人都可以弃之,只有叶郁枫是好的吗?”

    “你说的对!嫡子嫡孙,自然与你们不同!”老太太估计被气糊涂了,把真心话给说出来了。

    此话一出,尚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老太太表面上看着对儿孙们各个不错,其实嫡庶观念早就沁入骨子里了,郁枫傻成那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嫡孙早就不重要了,偏偏老太太还把他当宝。

    事情闹成这样,各方都撕破脸了,那就敞开天窗说亮话罢。尚夫人道:“我们不好,以后不打扰老太太清静,免得老人家看我们心烦!”厉声呵斥郁城和柔瑗:“还不回去!别碍老祖宗的眼睛!”

    “我不走——我不走——凭什么颜采筝这个女人,上蹿下跳,搅的家宅不宁的女人不走?”柔瑗的生母是府里的庶女,没少听自己的母亲讲老太太苛待庶女的事,从小就对老太太有怨气,现在老太太又‘欺负’到自己头上了,当然不肯罢休。

    郁城早就被吵的心烦了,恨的去捂妻子的嘴巴:“别闹了,快走罢!”柔瑗推开丈夫,指着采筝的鼻子骂:“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也要离府,谁不知道你嫁给这傻子,是奔着四少奶奶的位置来的!跟你爹一样,贪慕权势,你肯离府?离开府邸,你四少奶奶还怎么发号施令?虚伪!假仁假义!”

    郁枫气哼哼的站起来,扯着妻子向外走:“吵死了!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们不走,咱们走!”

    “哎——”采筝被他硬拖着出了门。一边踉踉跄跄的向外走,一边还能听到身后众人在喊他们,但郁枫不做理睬,大步拽着妻子离开了。

    室外春风拂面,加上耳朵突然安静下来,采筝深吸一口气,瞬间觉得浑身轻松了。

    郁枫还因为柔瑗的叫喊声烦躁着,他以前错怪妻子了,柔瑗才是真泼妇,跟她比起来,妻子的喊叫只能算是柔风细雨。他嘟囔:“她可真吵……”

    采筝微微咬唇,回眸瞅院门的方向:“母亲怎么突然同意咱们去山庄了呢?”

    “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了!”担心郁城他们紧随其后出来,郁枫拽着妻子往自己的院子走。他多日没出门,身子又弱,冷不丁被风一吹,鼻子发痒,侧头打了个喷嚏。

    轮到采筝紧张了:“别说话了,咱们快回去。”

    在回廊上走了一段路,转弯的时候,视野再度开阔,采筝不经意的望去,忽然看到在不远处的回廊下坐着一个身披月白色斗篷的男子,他身边摆着一个轮椅,由一个小童推着,他则眼神淡然的眺望着园中新抽芽的点点翠绿生机。

    这……八成就是郁彬吧。

    “这人,你认识吗?”

    郁枫皱眉摇头:“不、不认识。”说完,他几步跑过去,质问那人:“你是哪个院子的,在这里偷懒?”

    郁彬被问的一愣,但发现是郁枫后,笑道:“连我都不认识了,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

    “你到底是谁呀?”郁枫希望每一个人都认为他是没威胁的傻子,尤其是精明的郁彬。

    “郁彬,你忘了?”

    “哦——断腿的那个哥哥!”郁枫好像想起来了,一边点头一边说。然后指着他的轮椅道:“我想玩,我要了!”

    “这——”推轮椅的小童吓坏了,赶紧求救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郁彬无奈的笑道:“现在不行,等我不用了,再送你罢。”

    “不——现在就要——”

    采筝忙赶过来,低声劝丈夫:“这个旧了,咱们不要,我让人给你做新的。”又向郁彬抱歉的道:“哥哥不要怪他。”

    郁彬很和气的道:“唉,我哪能怪他。也怪我,我不应该路上停留。对了,你们是从老祖宗那里来吗?父亲大人在那里吗?”

    采筝垂眸道:“在。”回答完,轻轻推着丈夫继续往前走:“别着凉了,咱们走吧。”

    郁枫留个心眼,走了几步,回头问道:“你找爹干什么?”

    郁彬正往轮椅上移动身子,苦笑道:“刚才我在大书房,偶然看到咱们府里的笔洗……好像有点问题。”

    采筝一惊,她几乎忘了笔洗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穿帮了,顾不得再跟郁彬说话,她赶紧推着丈夫继续往前走,并低声道:“我知道,母亲大人为什么要咱们离开府里了。”

    郁枫不时回头看郁彬的去向,眸子里隐隐藏着不安。他和这位庶兄并不熟悉,在他印象里,郁彬一直在国子监读书,后来他病了,郁彬也外放做官了。

    可是事情再次发生的这般巧,他被人下毒,郁彬就回京城来了。

    “我说,我想明白为什么母亲允许咱们去山庄了!”采筝见丈夫盯着郁彬的背影出神,忍不住提醒。不想丈夫噘嘴苦兮兮的看她:“我想玩那个椅子……”

    “……”她一字一顿的道:“你听到了吧,他说发现笔洗有问题了。笔洗的事,你总记得吧。”

    其实郁枫也很担心,他倒不要紧,他爹一向对他没好印象,可是采筝不一样,事情穿帮,她就成欺瞒侯爷的罪人了。

    “啊!”他做恍然大悟的样子,紧张兮兮的看妻子:“那咱们怎么办啊?”

    “……在被揭穿前,躲出去。”最好在侯爷暴怒想打人的时候,让他找不到郁枫的人。

    “那咱们快跑吧。”说罢,拽着妻子的手就往前奔。采筝无奈的唤他:“你慢点——慢点——”跑了一段路,她再跑不动了,嗔怪他:“不要命了,身体还没好呢!”

    “好了!我还能背你哪!”他当真来抱妻子,想背着她走。

    采筝慢慢向后躲:“大白天的,别这样,叫人看见了不好。”但郁枫哪里听她的话,过来扑她,吓的采筝拔腿就跑,幸好离自己的院子已经很近了,她一口气跑进了屋里,吓的看屋子的碧荷以为出事了,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少奶奶,出事了吗?”

    郁枫紧跟着妻子的步子追了进来,一把搂过她入怀:“嘿嘿,抓住你了。”打横抱起她,往屋里走:“让你跑,瞧我怎么罚你。”

    原来是少爷和少奶奶闹着玩。碧荷很知趣的叫了其他的小丫鬟退了出去。

    采筝很警觉,只与他搂搂抱抱的,亲了几下后,就准备把他赶走:“好了,大夫说要节制,身子要紧,可不能胡来。”

    “哼,你又不温柔了。”他戳她胸口:“泼妇要受惩罚,你说,怎么罚你?”

    她勉强笑着,甜腻腻的道:“真的不行,不是我不给你,是为了你好。”

    “鬼扯!你是为了你自己好,怕我弄疼你!”多说无益,不如直接行动。手探进她裙里,费了一番功夫,穿过层层衣裤,触及了她的肌肤。他笑不出来了:“你来月信了?”

    难怪她不挣扎,只在口头上警告了他几句。

    “天意难违。”采筝道:“老天爷让你好好养身体,我也没办法呀。”

    他脸色难看,不满全写在脸上。

    她来癸水,意味着肚子不争气,还没动静,他愁眉苦脸的,她便也难过起来,无奈的嘟囔:“我也不想这样啊……”

    “采——”他才要开口,便听门外有丫鬟禀告:“少爷,少奶奶,太太来了。”

    “大白天的,关窗户关门在里面干什么呢?”严夫人的声音传来。

    采筝赶忙下地理了理衣裳,站着恭候婆婆。她暗自后怕,幸好没做别的事,否则可就惨了。

    郁枫锁紧眉头往床上一仰:“没干什么,等死!”

    话音未落,严夫人已经走了进来,见儿媳妇恭恭敬敬的站着等她,很是满意,不管四仰八叉的儿子,笑着坐了下来:“老太太答应了,让你们去庄子上住几天。”

    郁枫腾地坐起来:“真的?”

    严夫人道:“老太太说端午节到庄子上过,先让你们过去哨探哨探。可没说让你们常住。”

    这就够了,先离开再说。郁枫嘿嘿笑着,又躺回床上了。采筝惦记着郁彬发现笔洗的事,拐弯抹角的问:“侯爷也答应了?”

    严夫人冷声道:“老太太答应了就行了,旁人说一百句顶不了老太太一句。”

    就是说侯爷没拗过媳妇和亲娘。采筝道:“是,听老祖宗的。”笑呵呵的对丈夫道:“这回高兴了吧。”

    严夫人轻声叮嘱采筝:“出去住两天也好,府里太闹腾了,庄子上清静,郁枫休养的还能更好些。尽快上路吧,我已经派人先过去知会了,庄子上的几个老仆这会已经开始打扫迎候你们了。”

    “是。”

    “多带点人手,尤其是大夫,让冷大夫跟着你们一起去。”

    郁枫反对:“他是庸医!”

    “总比没有强!”严夫人道:“到了陌生的地方,最怕的其实小病小灾,稍微不注意,就成大麻烦。”

    “是。”采筝有自己的主意,不管带着谁,出了府,他们鞭长莫及,她看谁不顺眼,想撵谁撵谁。

    严夫人事无巨细,反复叮嘱儿媳妇。采筝连连点头,但是郁枫已经不耐烦了,哈欠连天。

    “说一千道一万,有些事,现在也预想不到,等你们到了,遇到什么事,及时派人回来告诉我便是了。”严夫人最后叹道。

    “是。”采筝仍旧回答这个字。

    湛明山庄是祖上留下来的避暑用的庄园,但最近几年,老太太岁数大了,侯爷又不喜欢这里,主子们便来的愈发少了。不过,还是留个几十个仆从负责清扫院落,看护庄园。听说小主人来了,在这里等待了几年的牛管家激动的老泪纵横,一大早就率领所有下人在府门口等待小主人的马车。

    郁枫一下马车,郁枫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四少爷,您还记得老奴吗?”牛管家弯腰拱手道:“老奴一直等待主子们再来庄上,终于让奴才们等到了。”

    郁枫没有理会他,向庄子内走去。牛管家赶忙跟上去,采筝亦紧随其后。庄子内,前院是下人们住的地方,因常有人走动,看不出荒凉来,但到了后院,就看出常年没人住的痕迹来了,尤其推门进屋,竟有一股子彻骨的凉意扑来。

    采筝只带了碧荷跟鸣绯两个丫鬟,没带多余的人手。不过在庄子上,不像在府里的时候,管理那么多事务,倒也不用那么多人手。

    碧荷一边解包袱,一边对少奶奶道:“咱们这么走了,府里就剩五少爷了,能好吗?”

    “他呀,成不了气候了,郁坪郁城他们,好歹被惦记着,他压根没人提。”采筝在屋内四处察看着,漫不经心的道:“其实郁栋并不要紧,关键是那个外放回京的,当过官,虽是庶出,却是侯爷的长子。不过呢,他在京城为官,必然受制于郁枫的外公,这么看,他又不能成什么气候。”

    这时,鸣绯匆匆进来,看她的神情,就知道郁枫又出事了。

    “说吧,又怎么了?”采筝大致猜到了:“他又乱跑了?”

    “少爷非要去后山的果园,牛管家让奴婢回来告诉您。”

    采筝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道:“快领我去!”其实,她想带着鸡毛掸子,等见到丈夫,狠狠抽他几下才解恨。

    死冷寒天,雪还没融化干净,处处泥泞,往后山的果园跑什么?

    她赶到的时候,郁枫正坐在肩舆上,由四个人抬着,准备从角门出去。

    牛管家守在郁枫身边,见了采筝,赶紧对自家小主人道:“少奶奶来了。”

    “采筝——”郁枫朝她招手:“快随我山上逛逛。”

    逛个鬼!她温笑道:“要上山也不多加件衣裳,快随我回去暖和暖和再出来。”说罢,二话不说,上去拽住郁枫的衣袖,朝他瞪眼,用口型道:“快下来!”

    “不!”

    她挑挑眉,踮起脚尖对他耳语:“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身上都脏了,咱们去洗洗吧。”

    他实在不想上这个当,根据对妻子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跟他一起沐浴的,就是个吊他回去的诱饵。郁枫咬唇,斜睨她:“现在?”

    “嗯!当然是现在!”她颔首。

    “我不想现在洗!”

    “……”

    此时肩舆突然一抖,朝右后方斜去,幸好郁枫反应快,翻身跳到了地上,并护着采筝躲到了一旁。

    牛管家勃然大怒,照准那个没抗住肩舆的小厮就是一记窝心脚:“该死的!没吃饱饭吗?存心想伤主子!”

    管事的历来有两张脸,对主子的恭敬,和对其他下人的残忍,采筝在府里帮太太管家这么久,自然熟悉。那小厮十三四岁的样子,被踢的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痛苦的□,采筝看不过去了,道:“罢了,再找个身强力壮的来就是了。”

    牛管家又赶紧朝采筝认错:“是老奴的错,没选好人手,让少爷受惊了,老奴的错,请少爷、少奶奶责罚。”

    “死老头!故意找瘦子来,存心不让我去山上!”说罢,郁枫气哼哼的拂袖而去。

    结果不错,采筝心里高兴的想。对牛管家道:“这脚力年岁也太小了,这里的下人这么缺?”

    牛管家觉得冤枉,道:“少奶奶,本来脚力是他小子他爹,结果他爹今天病了,我说另找脚力。可他爹听说少爷来了,非要给少爷尽忠,痛哭流涕的求老奴啊,老奴没办法啊……”

    “行了,我明白了。”采筝见那小厮并不为自己辩解,冷声道:“你知错了吗?”

    “回少奶奶,他是个哑巴。”牛管家赶紧又道:“不过,他能听得见,您说什么,他都知道。”

    “……”采筝便对那小厮道:“我不罚你,你下去吧。”

    那小厮听闻,朝采筝磕了个头,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退了下去,他行出了很远,才敢回头,但目光中闪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心道,四少奶奶是个懂事理的,她或许会相信自己的话。

 

61、第六十一章

    自从采筝记事以来,第一次过上这么安静的日子。没有闹心的祖母伯母们,没有糟心的堂兄堂姐们,更没有爱找茬的公婆们。

    原来,生活居然可以这么安宁。

    她打从心眼里觉得轻松。

    可惜,清静的日子没过几天,他爹颜岑安登门了。采筝听丫鬟说父亲来了,她着实吃了一惊。

    见到父亲后,发现他又是为了庄咏茗的事来的,简直把采筝烦的就要当场要下逐客令。

    父亲从来没为她和母亲的事,如此费过心。为了采篮的未婚夫却这般上心,父亲分不出亲疏远近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她发自内心的态度冰冷:“没想到您居然追到这儿来了,上次不是说了么,我没法帮上忙,严大人把庄咏茗下的大牢,您该向他求情。”

    “采筝,你别闹脾气,你听爹好好说。”颜岑安一副参透了女儿心事的模样道:“你口口声声说不相信庄咏茗的话,那你们为何离开侯府,搬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来住?还不是怕那只看不见的黑手?”

    她冷笑:“我是在躲您呀。”

    “……”颜岑安清了清嗓子:“爹知道,上次的话,你往心里去了。你在家里也进行探查了吧,正因为没查到,你才为了躲避搬到这山庄来了。你不要放弃,今日我来了,你跟我说说,你都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我帮你想想,说不定能猜出凶嫌。”

    采筝是典型的对人不对事,反感父亲,便出乎呛着他说话:“我什么都没发现。您就不要瞎猜了,听信庄咏茗一家之言,小心把您给搭进去。这番话,您敢跟严大人说吗?不敢吧,推荐了一个差点害死他外孙的人,本就是一桩罪了,现在为了脱罪,居然还要诬陷他人,哼!”

    颜岑安道:“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不光是为了庄咏茗洗脱罪名,也是为了郁枫的安危。”

    “啧啧,‘也’?原来您女婿的性命之忧排在庄咏茗之后,难怪呢!”采筝斜眼看父亲。

    颜岑安连忙摆手:“你不要揪住这个不放了。你好好想想,谁看过郁枫的药方,只有了解他药方的人,才能根据方子的用药投毒。”

    “这事该问庄咏茗,他都把药方给谁看过!”采筝翻了一眼:“别再争辩了,依我看,就是他医术不精所致。”

    颜岑安道:“他也算是你的姐夫,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遭受牢狱之灾?”

    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听她耳朵都要生茧子了。采筝深吸一口气,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下了逐客令:“我和郁枫在这里安安静静过的很好,您没事不要来了,我现在帮不上忙,以后也不打算帮忙!”

    “你明知道庄咏茗是冤枉的!”颜岑安气道:“见死不救,和直接杀伤别人的性命有什么区别?”

    “……”采筝停住脚步,被这句话刺激的心里一紧,脸上立刻阴云密布,回头冷声对父亲道:“这世上没那么多‘天理昭昭’,就算庄咏茗是冤枉的,谁叫他倒霉碰上了,哪怕他说的是真的,真有人给郁枫投毒,但这个人是谁,有何种能耐,我们一概不知,贸然查来查去,岂不是送死!您在朝廷混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在混什么!”说罢,摔门而去。

    屋内春风和煦,处处是醉人的绿意,一阵清风拂来,抚平了采筝心头的焦躁的怒气,她逐渐平静下来,放缓步子往后宅回了。

    路上,她下了命令,以后再有她娘家的人过来,一概不见。省得打扰她的清静生活,不是她六亲不认,是他们太过分,庄咏茗医术不精害了郁枫的事,有目共睹,让她凭一种毫无证据的猜测,便觉得他是无辜的,为他求情,简直不可理喻。

    来到山庄后,清闲的不仅是她,郁枫也整日优哉游哉的,不用读书,不用挨骂被欺负,她想,他的日子,同样过的逍遥。

    “少奶奶,少爷去后山了。”

    才进屋,就在鸣绯那里,听来这么个消息。

    果然逍遥。她坐了一会,不放心他,带着碧荷去找他。无奈后山太大,采筝寻了一圈不见人,但从看后门的小厮里听说是牛管家带着少爷走的,她多少能放点心。

    毕竟是在府里做了一辈子事的老仆人,应该靠得住。

    春暖花开,天气已经很热了,采筝走的又急,回到庄子里的时候,身上出了些汗。她许久没走过远路了,此时脚酸的受不了,便在后花园的石凳上坐了歇脚。

    她人一安静下来,难免又想起父亲的话来。假如郁枫真的是被府内的人投毒的,从对方投毒的方法看,他不想让别人察觉,否则他也不会根据庄咏茗的方子来安排下毒了。

    如此处心积虑,怎么看,也不像郁坪和柔瑗或者郁栋这几个蠢蛋做的。

    脑海里浮出那说话时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面孔。

    郁彬。

    如果郁枫一直傻下去,爵位就是他的了。

    可是,郁枫中毒的时候,他根本不在京城。这几年,他也一直外放,好不易回京了,路上还把腿摔断了,这么看,他也很倒霉。

    正胡思乱想间,采筝隐隐听到有奇怪的声响,好像什么人在挖土。碧荷聚精会神的给少奶奶揉肩,此时也听到了。

    “奴婢去看看。”

    “嘘——”万一是庄子上的人在栽种树木,碧荷猛地撞过去总不大好。采筝低声吩咐:“你悄悄溜过去瞅一眼就行了。”

    碧荷点点头,绕过矮树丛,往声响那边去了。

    突然就听碧荷嚷道:“你别跑——跟我回去见少奶奶——”接着又是碧荷在喊:“让你再跑!让你再跑!”

    不一会,采筝便见碧荷拽着一个小厮的后衣领,使劲往这边拖拽,采筝瞧那小厮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待走近了,碧荷推搡了他跪地,采筝仔细一看,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天给郁枫抬肩舆,结果突然摔倒那个小厮么。

    “少奶奶,我见他在槐树下挖坑,没有其他人跟着,多半是他自己的主意。”碧荷厉声问他:“你在那干什么?”

    小厮瑟缩着肩膀,惊恐的看着采筝。

    “他是个哑巴,你问也问不出什么。”采筝无奈的摇头叹道:“罢了,我不想折腾别人了,不管你在那做什么,你要是敢做坏事,下次再被我发现,准饶不了你。”摆摆手:“去吧。”

    小厮一怔,惊喜的磕头连连磕头。

    等他走了,碧荷盯着他的背影,道:“这里鲜有人经过,他偷偷摸摸的,准没做好事。”其实她心里奇怪,少奶奶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人,怎么会轻易饶了他。

    “你发现没有,他有点一个人……”

    “……奴婢没发现。”碧荷如实说:“少奶奶,您觉得他像谁?”

    “像……”嘴巴和下颚那里,有点像郁枫。冒出这个念头后,她自嘲的一笑:“看错了,根本不像,咱们回去罢。”

    傍晚时,郁枫疯玩了一天,神清气爽的回来了。一见到媳妇,就把脏兮兮的双手往她面前一伸:“给我洗手!”

    她又好气又好笑:“自己洗去!”

    郁枫噘了噘,二话不说,便握住采筝的手,将一手的泥水都抹到媳妇手上了:“你洗你自己的,顺便把我带上吧。”

    “你!”采筝咬牙,牵着丈夫,来到脸盆架前没好气的给他搓手:“也不怕在后山遇到狼,把你叼去了!”

    她为他着急生气的小模样,看得他心里满满的欢喜。最近两人过的清静,她脾气当真好了许多,尤其没人的时候,可以称得上温柔似水。他心头一动,不自觉的低头去吻她的脑门:“采筝……我……”

    她含笑的瞭了他一眼:“讨厌,想要什么,就不能等晚上么。”

    他连连点头:“能等,能等。”一门心思盼起天黑来。

    到了晚上,两人相拥在榻,她担心他的身体,不敢太让他胡闹,亲热了一会,就抿好了中衣,不许他再摸她了。

    郁枫不甘心,不让他要她也就算了,居然连搂搂抱抱也要受限制。他不满的摁住她,扯开衣裳,狠狠的把她轻薄了一番。

    忽然,他脑袋一晕,使劲眨了眨眼睛,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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