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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为妻不贤-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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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筝摇头:“当然得去,要给长辈拜年。”
    郁枫不从,抱着被子一滚,就滚到床里去了,采筝便又好气又好笑的去拽他:“快出来!”
    郁枫嚷道:“我不去,每次都要看大夫,大过年的喝汤药,苦死了——我要吃糖,我不想喝汤药!”
    与他不同,采筝心道,别挣扎了,跑不了你,就是捆也得把你捆去!
    

44、第四十四章

    郁坪妾室多,加上院子里的丫鬟,外面相好的歌姬,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经常几日见不到他人影。年三十,不见他人影,按照他一贯的秉性,旁人都以为他又去哪里浪荡了,他父亲私下里派人去找,寻了一圈没见人影,恨恨的骂了几句也就作罢了。直到元旦一早,眼看要祭祖了,他还没回来,众人才觉得事情不好,多派了几个人找,最后打玉皎园把人拽了出来。
    采筝穿戴好等着跟婆婆祭祖,从丫鬟们来报的只言片语中揣摩事情的进展。大体和她估计的一样,郁坪冻了一夜,抬回府里生病发烧去了,他没说出来是谁把他给害了的。毕竟说出来,只会更丢脸,府里上下都知道郁枫脑子不灵光。而被郁枫给算计了,别说大家不信,就是信了,也只会笑话郁坪更傻。
    男女分开祭祀,郁坪的事,对这边影响不大,他正妻安氏虽然因为要回去照顾他,没法参加祭祀,但她本来也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平日里就少言寡语的,府里的事插不上手,老太太也不待见她,走了就走了,别人该做什么做什么。
    祭祖之后,轮到给长辈拜年了,这时采筝见到了丈夫叶郁枫,他偷偷拽着她低声笑:“大哥吃哑巴亏了,没说是我做的。”她不动声色甩开他的手,目不斜视的道:“量他也不敢说,但咱们也不能高兴的太早。好了,好了,别说话了,快轮到咱们了。”
    采筝注意到身边的柔瑗正往她和郁枫这边看,似乎对他们谈话内容感兴趣,她便朝她微微一笑,先拜了个年:“二嫂,新年大吉。”她一出声,柔瑗身侧的郁城不觉向她这边睇了一眼,采筝便又笑道:“二哥,过年好。”郁城和柔瑗都只是点点头而已,没开口说话。
    采筝挺喜欢做在敌人伤口上撒盐的事:“二嫂,那贼是不是到底没招供,我看祭祖的时候,案前还缺那个供盘呀。我这院的兰香被我给罚了,撵出府里了,你审讯的贼人惩罚了没有?”
    柔瑗轻咬嘴唇:“罚过了。”
    采筝笑:“哦,那便好,否则又要到处乱咬,说别人藏了脏,府里都被这帮贱…人给搅乱了。”气的柔瑗嘴角只抽。
    轮到他们给长辈拜年了,次第进去,跪到蒲团上,喜气洋洋的说了吉祥话。
    长辈们打赏的银两,都由采筝收着了。郁枫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后来出去转了一圈,不知碰到了哪个嘴欠的,回来就朝媳妇要钱。采筝正在准备去严府携带的礼品,头也不抬的道:“我替你收着不好么,你要银子做什么?”
    郁枫道:“找个粉头玩玩。”
    “……”她凶道:“大过年的,我怎么招惹你了?你要这么恶心我?!”见他不知所措,就问:“你知道粉头是什么吗?”
    他懵懵的摇头:“是能吃的面团糖人么?”
    “你打哪听的这句话?”
    “我去巷子里,听马夫说的……”他道:“他们说粉头好玩。”
    采筝道:“不是吃的,更不是好玩的东西,不许再问了!”郁枫哦了一声,是不再问了,但她看得出来,这家伙心里好奇着呢,早晚去问别人。
    严夫人要在府里坐镇,不方便回娘家,就让采筝带了她和侯爷的拜年帖,表心意。采筝收了书信,别了婆婆,向府门行去。走到院门口,碰到了一个人,是多日没见的郁栋。郁栋抬眸见是嫂子,赶紧低头转身要躲避开,采筝唤他:“郁栋兄弟,怎么见了我们扭头就走,大过年的,是觉得见了我丧气,还是怕我看见你晦气?”
    郁栋只得回来,梗着脖子道:“我没看到嫂嫂。”
    采筝冷笑道:“你眼里自然是没我了,你的算计全在老太太和老爷身上呢。”上下打量郁栋,上手捏着他肩膀的料子抖落:“啧啧,瞧瞧这身衣裳,有年头了吧,亏你没长个还穿得下。我问你,这是想干嘛,大过年的一身旧衣裳,跟谁哭穷呢?!”
    郁栋低头听训,没法反驳,谁让颜采筝说的对呢,他生母马姨娘让他穿旧衣裳的时候,就叮嘱他要多去老太太跟老爷面前转悠,刚才大家一起拜年,没被长辈们注意到,回去后,被姨娘骂了一顿,又把他赶出来单独给老爷拜年,让他主意到自己的‘落魄’。
    采筝见他不吭气,就知道猜对了他们的小心思,冷笑道:“你不就是想让老爷问你怎么穿成这样,你好说是我扣了你们的月钱,装委屈顺便控诉我恶毒欺负你们娘俩么。那我可劝你省省吧,最近哭穷的多了,轮不到你们,你们有胡姨娘娇贵么?”
    郁栋小声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
    “我知道,因为你好歹还长了点脑子,比你姨娘强多了!”采筝道:“你想越混越完蛋,就直管听她给你出的歪歪道。我现在忙着出去,你想去挑事,尽管去,等我回来,咱们好好算算总账。”
    郁栋吓的脸色苍白,腊月里出了一身冷汗:“我、我这就回去。”
    采筝道:“等下,我还没问完你话呢,你欠我们那六十两银子,打算什么时候还?”
    郁栋在颜采筝面前硬气不起来,吭哧了半天,支吾道:“我一有闲钱就还。”
    “抓紧时间凑钱罢。扣你月钱,不知道要扣到猴年马月去。你想耗着,我还懒得等呢。”采筝道:“不行,我哪天去你们院子,看看你那屋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搬来抵债。”
    郁栋知道颜采筝做得出来,可他欠了外债的事,不想让姨娘知道。赶紧低声求饶:“嫂子,您就高抬贵手罢,您也知道,我怕了您了。”
    “怕了我?你不是要进去给老爷太太看你的破衣烂衫么?!”
    “我哪敢啊,我再不听我姨娘的了,就听您的差遣,行吗?您再缓缓,这账懒不掉,我早晚还您。”
    这话才是采筝想听的,她犯难的道:“瞧瞧你这德性,我还怕你逼急了,你去作奸犯科,到时候说是我逼迫的。这样吧,你老实点,我容你再缓几天。哪天找个差事给你,叫你赚点银子,把钱还上。”
    郁栋连连作揖:“谢嫂子宽容,谢嫂子高抬贵手。我能走了吗?回去把衣裳换了。”
    采筝一摆手:“去罢!”
    跟郁栋说话,耽误了不少功夫。到二门口乘车的时候,郁枫早就无聊的直哼唧了,见她来了,开始发牢骚:“慢死了,慢死了,慢死了……”
    “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采筝啐了一口:“快呸两口,去去晦气!”郁枫照她说的做了,大概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没敢再发牢骚,乖乖的上了马车。
    郁枫的外公严大人,祖祖辈辈都是平民。他现在能够入阁为相,完完全全是靠他自己的能力,中进士,进翰林院,在京为官,步步高升,最后有了今天的地位。
    简直是无数翰林的楷模。
    当采筝第一次听到严大人官路的时候,她就有种感觉,父亲觉得严大人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随着她一点点的了解严大人的情况,她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严大人唯有一发妻,早年过世后,再没娶续弦,身边也没妾室侍候,而且发妻只为他留下一个女儿,后来嫁给了宁安侯,成了侯爷夫人。
    而她爹颜岑安,目前为止,只有一发妻,发妻育有一女,就是她,嫁给宁安侯嫡子为妻。
    严大人无子,能跟他亲近的人不多,除了几个门生外,人生际遇和他相似,还跟他沾亲带故的颜岑安,应该很容易得到他的信赖。
    官场要有靠山,要抱大腿,她父亲找到的这个大腿够粗,且容易抱的牢。这么一想,父亲连蒙带骗,要死要活的一定要把自己送进叶家,就可以理解了。
    揣摩清父亲的心思,顷刻对父亲的厌恶感又增加了几分。不过,转念一想,她不愧是她爹的亲闺女,她愿意嫁过来,不也是看中叶家的权势么,除了丈夫傻了点,有少奶奶的位置,不愁吃穿,享受荣华富贵,也不亏。
    “唉——”
    “你怎么叹气了?”他拍着胸脯自豪的道:“你看,我一会要吃汤药,都没叹气呐。”
    她笑道:“嗯,我不叹气了,咱们高高兴兴的。”他都不愁,她愁什么。
    郁枫咧嘴朝她嘿嘿笑,笑的采筝有不好的预感,在他来摸自己手的时候,赶紧缩回衣袖内,表情渐渐冷淡的警告:“坐车的时候,不许胡闹。”
    “那下了车就能胡闹了吧。”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身子也靠过来,几乎压在她身上。
    她推他,皱眉道:“你在这里动手动脚的,外面的车夫都知道,哪有你这样做主子的,叫人笑话了去。”
    他赖过来:“下车就能胡闹了,是不是?你倒是说啊,是不是?”
    “下车也不行!”
    他靠到车壁上,噘着嘴,一脸的怨气:“哼!”
    哼就哼罢。她不管他,反正过一会就好了,她继续走神想事。这时,他突然猛扑过来,一手抱住她,一手撩她裙子:“行的,行的,我昨晚上都没碰你。”
    她非常烦他这点。采筝摁住他作恶的手:“晚上回府再说,你再不听话,我饶不了你!”
    郁枫和她对视,妻子坚定的眼神让他退缩了,慢慢放开她,缩到一旁嘟囔:“我听不听话,你都要骂我的,我才不听话。”一边用手指在车壁上无聊的写字,一边偷偷瞥她:“我才不告诉你,我知道粉头是什么意思了呢。”
    他是在想办法引起自己的注意吧,采筝不由得这么想,她坐进车里后,一直在思考父亲和严大人的事,冷落了他,所以他才没事找事的一个劲的撩拨她。她偏不上当,噙着笑意看他,不说话。
    郁枫低着头,慢悠悠的说道:“粉头就是涂脂抹粉的婊|子。”迅速瞥向妻子,见她无动于衷,又补充了一句:“……世家公子都玩过粉头,我哪天……也……”说到此处,明显不敢往下说了,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偷看妻子。
    “你也怎样?”她冷笑。
    他噘嘴:“我也……也……”打了退堂鼓:“也不能去……”
    她没憋住,掩口轻笑。
    郁枫又羞又急,半耍赖半气恼的道:“你欺负我!我不和你好了,再不跟你说话了。”采筝心情好了,便有心思哄他了:“乖,你别闹了,让我想点事情,等我想完了,就陪你,好不好?”
    郁枫勉强点点头,抱住她,让她趴在自己怀里:“好了,你想吧。”
    在她怀里,她没心思想父亲的事了,昨晚上的心思又冒出来,若是能跟他生个一儿半女,把现在的日子稳定下来就再好不过了。
    严府没挂匾额,大门在胡同里一溜宦官宅院里并不起眼,但从胡同口堵的马车轿子的数量,就能猜出这里面一定住了一位大人物。车夫先下去通禀,很快府里出来个上岁数的老仆,牵着采筝他们的马车去了后巷,从一处偏门进了府里。
    严大人从宫里的大朝会回来后,一直在前厅接受各路人员拜年。所以老仆先让采筝和郁枫到一处暖阁休息,请他们稍等。
    采筝发现严府真的是冷冷清清,记得一路进来,连仆人都看到几个,宅院屋舍不多,前后不过二十几间,跟中等人家差不多,屋内的摆设简朴,梨木多宝格上的摆件,不过是寻常的观音瓶之类的器物,别说跟宁安侯比了,就是跟自己外公家比,也显得太过寻常了。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可怕。不为黄白之物,不为女色,又不想封妻荫子,庇佑子孙,唯有权力才是他的一切,正因为如此,官场对手抓不到他徇私枉法,中饱私囊的把柄。
    等了一会,还不见严大人来,郁枫有些熬不住了:“别等了,咱们回去吧。”采筝道:“不可能,来都来了,必须要见到他老人家,拜了年,他允许咱们回了,才能走。”
    郁枫不情愿的又待了一会,忽然起身来抱她:“我要你……”揉着她胸口不放手,采筝拧了他一把,瞪眼道:“别胡闹,你觉得在这里可能吗?你敢在这里动我,我就跟你拼命!”
    “不行就不行呗,吼什么呀。”他退回去,小声嘟囔:“就是问问你,不行就算了,我等晚上就是了。”
    这时老仆进来:“拜年的人走了,大人让您们二位过去见他。”
    随着老仆来到后堂,屋内只简简单单的摆了一对太师椅,一张八仙桌,靠墙立了一个黄梨花木的多宝格,格子没摆满,空了几个,地上叩头用的蒲团亦是旧的。
    太师椅上坐了个花白胡子的老者,干瘦的像株人参,但整个人不怒自威,颇有气势。采筝挑眼略微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紧张感猛增,心道这大概就是官威?
    与丈夫一并跪下,给严大人磕了头说了吉祥话,听到他说了句:“都起来罢。”
    她缓缓起身,很自觉的站到一旁了。
    这时就听严大人道:“很好,像你的父亲!”
    她微微含着一点笑意,不敢多言,就怕说错什么,连带着把自己和父亲都葬送了。
    “郁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她听严大人声音哽咽,抬眼一看,就见老者双眼含泪,激动的朝郁枫招手:“你又长高了。”
    郁枫不耐烦的道:“我原本就这么高。”赖在原地,不动弹。
    采筝立即朝他努嘴,示意他过去。郁枫不情愿的甩了甩袖子,走到外公面前:“远看近看,我都这样!哎呀,您怎么又哭了,每次见我都这样,我以后不来了……”
    采筝十分紧张,心道叶郁枫,你这家伙竟然出言不逊,冒犯长辈。
    谁知严大人居然怔住,呆呆的看外孙,忽然问采筝:“他一直是这样的吗?一直能这样流利的说话吗?”
    采筝被问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道:“……嗯……是……”
    严大人忙问屋内的老仆:“你发现了没有?他比去年说话利索了。”那老仆笑容尴尬。严大人起身踱步:“不,不,是真的,比上次好多了。得叫大夫看一看。”
    郁枫听到大夫两个字,就闹腾了:“我不看大夫,我走了,再不来了!采筝,我们走。”采筝劝他:“别闹,听外公的话。”
    严大人也不许外孙离开,吩咐老仆:“去把庄咏茗叫来。”又对采筝道:“你去后面避一下,但要仔细听着些大夫的话。”
    一听就是习惯命令人的。采筝道了声:“是。”松开郁枫的胳膊,进了旁边的屋子。
    就在郁枫跟外公耍赖的时候,老仆带了一个年轻人进来,此人年纪甚轻,在她的印象里,大夫多是一把山羊胡子的老头。她记得,以前好像也遇到过这样年轻大夫。一有这个念头,她越瞧这个年轻人越眼熟了。
    这时,男子拱手向郁枫道:“庄某见过叶少爷。”
    而严大人对郁枫道:“这人是你岳父介绍来的,别看他年纪轻,刚医好了我的多年痼疾,我想着,叫他给你也瞧瞧。”看着郁枫呆怔的样子,不由得又开始伤心了:“……兴许能把你医好。”
    想起来了,果然是他。给她大伯治过积食症的庄姓大夫,堂姐采篮还曾想利用他,来坏自己的名声。她从他手里要回簪子后,再没见过,没想到因为父亲的举荐,又在这里碰到了。
    若是别的大夫,她还有些期待,可是他……
    怎么看都不靠谱。
    

45、第四十五章

    郁枫虽坐在桌前,眼睛却一个劲的往采筝所在的地方瞟。他是典型的不配合大夫看病,之前不管庄咏茗问他什么,他都一问三不知,统统是严大人代他回答的,而现在把完脉就更没他什么事了,不是低头玩手指就是偷偷看妻子。
    这时,庄咏茗放下纸笔,道:“叶公子先吃完这副汤药,若是能见效,公子的病,我能治。如果叶公子仍旧是老样子,我恐怕……就无能为力了。”起身对严大人弯腰拱手道:“能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严大人当真听了大夫的话,起身随他借一步说话。而郁枫在桌前无聊的坐着了一会,见他们两人还在门口说话,耐不住性子,跑来找采筝。
    采筝便往外推他:“给你看病呢,你怎么离开了,快回去!”
    郁枫抱住她赖着不动:“看完了,他们在唠叨,没我的事了。”
    她见推不动他,便问道:“大夫都说什么了?”她离的远,庄咏茗有些涉及病情的话,似乎是故意的一般,声音放的极低,她断断续续的根本听不清楚。严大人还叫她仔细听着呢,她倒是想,可谁叫庄咏茗说话声音太小了,她想听也听不见。
    “没听。”他笑眯眯的道:“采筝,咱们可以回去了吧。”
    采筝瞥了他一眼,微微探身去看严大人和庄咏茗的谈话的情形,看样子,是在说很严肃的事,严大人紧锁眉头,脸色十分吓人。而庄咏茗每每说几句会停下来看大人的脸色,也是一脸的无奈。
    采筝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没救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嫁给他时,原本就这样,能不能好顺其自然吧,她不强求。况且他现在不是比之前聪明了许多吗?
    她一怔,赶紧问丈夫:“你跟大夫说了么,你比以前要伶俐多了?”
    郁枫疑惑的‘啊’了一声:“伶俐?我什么时候伶俐了?”
    “你挖个坑给大哥跳。”她提醒他。
    “那又怎么了?”他不懂的问,想了想,猛地一拧眉,生气的道:“你就是嫌弃我,跟外公一样,嫌我现在笨,嫌我不聪明!我不会读书,考不上进士,让你们丢脸!”
    “郁枫,你别闹了,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我要跟你说一些话,你仔细听。”
    他偏不听,一甩头:“哼。”
    她叹道:“郁枫,这些话,我以前没说过,我觉得你可能不懂,现在,我想你多多少少能明白一些。我这就把心里话告诉你,你听我说,我嫁给你之前,你就是这个样子,我没想过离开你,所以,哪怕你以后,永永远远好不了,我也不会嫌弃你。你就是你,我的丈夫。”这一番话,显得太沉重了,她说完了,尴尬的笑了笑:“瞧我,怎么说上这个了,都是你整天念叨我嫌弃你弄的。我现在告诉你,我不会嫌弃你,你放心了?”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听妻子如此正式的说话,他呆怔怔的看了她许多,然后才满是幸福的点头:“嗯。”自个偷偷美了一会,又猛地抱住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采筝怕老仆进来撞见他们如此不庄重,赶紧挣脱他的拥抱,道:“郁枫,你再听我说几句话。”
    他老实的颔首:“你说,我都听你的。”
    “……就是……大夫咱们还是要看的。”采筝道:“不为别的,单是为了让外公放心,你也得听话。他不是嫌你笨,他请大夫给你看病,是因为他关心你。”
    郁枫撇嘴:“药好苦的,不想吃。”
    “……”采筝笑道:“忍一忍吧,你也不想他老人家难过,是不是?”
    郁枫纠结了一会,还是摇头:“叫他去难过罢,我不要喝汤药。”
    这个自私鬼。她垂头苦想对策。
    这时听严大人在外间唤郁枫,采筝赶紧推他出去,他不愿意,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赶走了。过了一会,郁枫又过来了,兴冲冲的道:“咱们能回去了!快走,快走!”拉着她的手,往外拖。
    “我自己走,你别拉扯我。”她小声抱怨,甩开丈夫的手。
    到了外间,已不见了庄咏茗人影,想是走了。而严大人重新坐到了太师椅上,表情严肃,眼神审视着采筝:“你回去照这个方子抓药给郁枫吃,一定要照办,不许糊弄我。”
    郁枫在一旁嚷嚷:“我不吃!我以后不来了。”
    严大人对他表情却瞬间温和了下来,轻声道:“郁枫啊,我这也是为你好。”郁枫噘嘴,分明在说:你别为我好。这时,严大人笑道:“不说这个了,郁枫,知道你要来,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一会留下来,好好陪外公吃顿饭。”
    郁枫道:“看完病,我们还不能走吗?”
    严大人脸色一变,干笑道:“就这么不想见外公吗?”
    采筝不得已替丈夫答道:“怎么会呢,郁枫来之前来念叨您身体是不是还硬朗呢。郁枫,咱们留下吃饭,好不好?”
    “你说行,就行吧。”他苦着脸道。
    等待吃饭的功夫,严大人便跟外孙聊天,享受天伦之乐,郁枫估计还怪他逼自己喝汤药的事,闷闷不乐的。采筝不想打扰二人,开始提议去厨房帮忙,被严大人给否决了,她便只好站在一旁,看祖孙两人说话,不时接过老仆的茶水,再递给严大人用。等开饭了,采筝一瞧这满桌子的菜肴,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明白严大人说的‘准备了你爱吃的’是什么意思了,这些菜统统是酸甜口的。郁枫见了,果然比刚才心情好了点。
    但他毕竟不缺嘴,吃了几筷子就没了兴趣,手不老实的在下面摸采筝的腿,幸亏屋内没有伺候的丫鬟,只有他们三人,否则采筝非得丢尽脸面。
    其实采筝非常想问庄咏茗到底说了什么,可又怕问了唐突,只能憋在心里干着急。席间,严大人只问了她关于郁枫饮食起居的琐事,其余的,并不多和她说什么,一心都在郁枫身上,恨不得把眼睛黏在外孙身上。
    眼看天色不早,他们得回府去了。郁枫欢天喜地的走在前面,采筝赶紧寻了这个机会,问严大人:“我有件事,刚才就想跟您讲了,是这样。我曾跟婆婆说过给郁枫治病的事,但她说,是药三分毒,想有子嗣的话,不该服药的。我怕这次回去……,没法按方子抓药给郁枫喝。我当然想让郁枫好,只是怕现在服药不方便。”她说的含蓄,其实她想说的是,让严大人写封信给他女儿,把这件事交代清楚,而不是让她在中间传话,左右为难。
    严大人自然听懂了采筝的意思,捋须道:“你就说是我的意思,不怕你婆婆不答应。”
    采筝持怀疑态度。自从胡姨娘怀了身孕,她能感觉到婆婆对她的肚子隆起更期待了。郁枫已经傻了,若是他的孩子再有差池……采筝觉得婆婆绝不会担这个风险。
    看得出严大人是真的待见外孙,居然一路送了他们出府,看着郁枫上了马车,还恋恋不舍的叮嘱他要常过来看看他。
    马车驶出去后,采筝赶紧拿出那张方子仔细看,口中念念有词。这时余光看到丈夫的手往这边伸来,她瞪眼阻止他:“你若是敢扯了,我就把纸塞进你嘴里,让你嚼着吃了。”
    “你怎么这样狠毒?”郁枫嘟囔,但是话锋一转,他忽然笑道:“你喂我,我就吃。”竟然真的靠过来,嘟着嘴巴要亲她的唇。
    “老实点,别找掐!”药方必须要记得准确,用量错误,会吃死人的。她拿着药方靠着车壁,反复默念背诵。郁枫又来烦她:“药方比我要看吗?”
    “……”她笑道:“这样吧,你别出声,回府后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他道:“撒谎是小狗。”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他捂住嘴巴,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给了采筝难得的安静,让她在马车行使的半个时辰内,把药方背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回府第一件事,是见老爷太太。侯爷不在,她推断是在胡姨娘那里,而严夫人正玩牌,见她回来了,严夫人先撂了牌,把她带到避人处说话。
    没等采筝开口,严夫人便问道:“我爹又给郁枫叫大夫看病了吧。今年是哪位御医?”
    她觉得庄咏茗应该还没混进太医院,便道:“不是御医,好像是外面的大夫,据说看好了外公的痼疾,他很相信他。”
    “唉——再相信能顶什么用?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你的肚子,郁枫已经这样了,孩子可绝对不能有事。”严夫人伸手道:“我爹给你方子了吧,来,先放我这儿,等你肚子有动静了,看看情况,再熬药来吃。”
    采筝听话的将方子奉上。
    严夫人道:“虽然年前给你把平安脉,大夫说你身子很好,不需要吃药调养了,但你也别掉以轻心,觉得这事就板上钉钉了,要多用心。”
    采筝听训:“是。”
    严夫人又道:“郁枫只在上午读书,下学回来,他没事,你别让他乱跑,年后府里也没那么多事了,你多留他在屋子待会,多亲近亲近。他又没旁的妾室,除了你不接近别人,你可得抓点紧。”
    采筝连连点头:“……是。”
    婆婆着急,她更着急。虽然嫁进来的时间还短,肚子没动静,也没人指责她,可采筝一想到,万一柔瑗先怀了,她落在她后面,心里就难受。
    一身疲惫的回到屋里,先净了手,然后让丫鬟取来纸笔,把背诵的方子写下来收好。来到床前,仰面躺好,盯着床顶发呆。
    她是不信任庄咏茗的,他必然不是太医院的御医,因为他当初是给大伯看病的,大伯平民一个,他能请得起的大夫,自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夫。可见庄咏茗就是个寻常的江湖郎中,不过是通过父亲的门路,搭上了严大人,入了他老人家的眼睛。
    可是,严大人阅人无数,这么多年陆陆续续也给郁枫请过大夫,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对方是不是江湖骗子,他应该心中有谱吧,难道庄咏茗真的有点真才实学?
    严大人要郁枫服药,婆婆不同意,这打了个平手。而这边,郁枫不愿意喝汤药,至于她的态度……
    “唉——乱了,乱了——”她也搞不懂自己了。她没那么期待丈夫康复,可如果他能恢复,自然更好。
    “什么乱了?”
    她听到郁枫的声音,懒得起身:“没什么……”忽然间,她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忙想坐起来,可终究晚了一步,被他迎面一推肩膀,重新把她按在了床上。他骑在她身上,喜笑颜开:“我刚才听人说,大哥哥病了,都说胡话了。”
    “活该!”
    他跟着点头:“就是,活该。”手在她腰上摸了一把,然后点着她的鼻尖道:“我在马车上的时候都乖乖的了,你呢?是不是得兑现若言?”
    这话说的十分顺溜,采筝心道,这么看,他几乎跟正常的好人没区别了。她痴痴的看着他,反倒看的郁枫不好意思,低着头笑道:“就知道你会答应。”
    他的手摸进她裙中,她一怔:“我答应什么了?”
    他道:“你知道的。”
    一会换件衣裳还要去见老太太,她可不想被他搓弄的连路都走不了,求饶般的道:“咱们等晚上不行么。”
    “等不了!”
    “……”对付他,要软硬兼施,有必要的话,还得营造严肃紧张的气氛,吓唬他。采筝脸色阴沉,冷声道:“必须等,我要和你说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所以你现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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