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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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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起身倒了两杯茶,递至灵珑手边轻声道,“喝吧,五百里加急的寒翠茶,且尝尝看合不合脾胃?”
  灵珑微微侧过身子,似未曾听见太子的话。
  太子宠溺地笑笑,将茶水放置案上道,“可是恼我此番方式约你过来?”
  灵珑抬眸看着太子,嘴唇翕动几下,到底还是将茶杯端了起来。
  寒翠茶忎般清香扑鼻,不但不涩口,倒透着股子甘甜之气。灵珑捧着茶杯慢慢啜饮,不多时,那茶杯竟见了底,她却有些意犹未尽地咽了咽口水。
  太子见灵珑喜欢,倒无须灵珑开口,便执起茶壶为她斟满了茶水,“若喜欢,过会子且带些回去吧。”
  灵珑歪头迟疑片刻,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不拿白不拿,她不喝,尚可以带给娘亲喝。
  太子见灵珑未曾拒绝,立时有些喜形于色,索性执着茶壶站立一旁伺候着。这是他和灵珑第一次单独相处,莫说端茶倒水,怕是更殷勤的事儿他也甘愿的。
  灵珑喝了三盏茶水才缓缓地放下了茶杯,但见太子站立一旁,不由眨眼问询道,“不是要下棋吗?”
  太子微微颔首,将白子递至灵珑手里,挑眉轻笑道,“十万两彩头可足够?”
  灵珑挥挥小手道,“随意,反正我没有钱。”
  太子先是一愣,接着一笑,这丫头倒真是嚣张,没钱也敢下彩头,竟从未想过会输吗?太子专注地看着灵珑,他到底是该输还是该赢呢?
  灵珑不耐烦拖沓,率先拈了一粒白子放在棋局上,那般稚气的小脸上,立时便多了几丝萧杀之气。太子微敛心神,到底不敢轻视灵珑,少不得沉浸心神入了那棋局。
  灵珑的棋局诡谲多变,一时如釜底抽薪,一时如声东击西,却又弯弯绕绕,如雾里看花般朦胧。
  太子细细分辨着攻守之势,见招拆招,见锋芒躲暗箭,本以为这棋局不过是输赢参半,灵珑却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将拈在手里的白子放置在左纵线与天玄线的中心点上。
  太子捻起黑子本欲反击,可左纵线有埋伏,右纵线有敌军,天玄线虽可进可退,四周围的护卫却被白子一对一地盯梢起来,就算入了,也不过是孤军作战。太子略微沉吟片刻,挑眉看着灵珑,将那粒黑子直接插入了敌营的最深处。
  灵珑看了太子一眼,不由赞赏地点了点头,纵观全局,那位置的确是最容易扭转时局的,只不过,哼,她早已将后招全部算计透彻了。
  灵珑奸诈地笑笑,将白子直接放置在黑子下首位,然后离了棋局跑去倒茶水喝。而棋面之上,却因为那一粒白子形成了瓮中捉鳖之势,黑子的军卒子几乎算是全军覆灭了。
  太子将手里的黑子捻起又放下,反复几次,到底还是颓然地弃了棋局。大局已定,就算他能过上几招,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太子失笑摇头,方才还在犹豫该输还是该赢,这会子才知道,此番想法是多么的愚蠢。他只当灵珑善于解残局,未曾想过手手棋子,在她那处皆是杀招。
  灵珑喝完茶水,还惬意地吃了块点心,这才朝着太子伸出小手道,“太子殿下,我的彩头呢?”
  太子将银票塞进灵珑摊开的掌心里,挑眉轻笑道,“放心,不会少了你的。”
  灵珑将银票数了数,确认无误后,朝着太子屈膝行礼道,“太子殿下,若没旁的事,臣女这便告辞了。”
  太子见灵珑恢复了疏离之态,微微凝眉道,“陪我待会儿可好?”
  灵珑尚不及拒绝,谭侧妃却急匆匆地推门进来,朝着太子敛眉轻声道,“殿下,路姨娘出事儿了。”
  灵珑见有机可乘,连忙躬身行礼道,“如此,便不搅扰殿下处理事务了,灵珑告退。”
  太子目送灵珑走出了殿外,沉着眸色道,“路姨娘在太傅府养胎,能出何事?”
  谭侧妃悠然叹气道,“路姨娘摔倒,不幸小产了。太子莫要太过伤心才是。”
  伤心?
  太子心内冷哼,本就知道保不住,为何要伤心。他不着痕迹地打量谭侧妃一眼,漠然开口道,“媛儿,带些补品随本殿去趟太傅府。”
  谭侧妃连忙应声道,“是。臣妾从府里带了千年老山参和极品血燕来,太子若无异议,这便出发吧?”
  太子微微颔首,率先抬脚出了凤仪宫。
  太傅府,路嫣然小脸惨败地躺在床榻上,满屋子皆是刺鼻的血腥之气,和死一般的沉寂。
  张医正为路嫣然细细诊脉,少时便缓缓摇头道,“老夫为路姨娘开些滋补的药,约莫半月功夫,路姨娘便可下地走动了。”
  众人见张医正未曾提过胎儿一言一语,便知那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侍郎夫人掩着帕子呜咽,路太傅瞪了她一眼,本欲引着张医正去外间细问,路嫣然却声若细蚊地开口道,“祖父,祖父,别,别瞒着孙女,在这里说,在这里说。”
  张医正缓缓摇头,路太傅慌忙开口道,“嫣儿,别胡闹,如意,扶你家小姐躺下休息。”
  如意忙上前搀扶路嫣然,路嫣然却惨白着脸冷笑道,“祖父,孩子是我的,是我辛辛苦苦怀上的,凭什么不让我知道。”
  路太傅顿时一噎,甩着袖子愤然离去,路侍郎深沉地叹气道,“医正大人且在这里说吧。”
  张医正怜悯地看了路嫣然一眼,缓缓开口道,“路姨娘伤了根本,日后若再想生养,怕会艰难些。”
  路嫣然虚软地跌回了榻上,瞪着猩红的眼睛滑落一行清泪。
  路侍郎引着张医正出门,侍郎夫人却摸着路嫣然的小脸哭喊道,“嫣儿,我可怜的嫣儿啊,别怕,别怕,娘亲在这里,娘亲以后再不离你左右了。”
  路嫣然面如死灰道,“娘亲,没有孩子,一切都完了。”
  侍郎夫人默默垂泪道,“嫣儿,别想了,睡一会儿吧,等睁开眼,一切都好了。”
  路嫣然缓缓合上眼睛,不消片刻,果然睡了过去。
  侍郎夫人朝着如意招手道,“去查。花园子里日日有人洒扫,何处来的菜油。”
  如意从怀里捏出一只耳环递给侍郎夫人道,“夫人,方才奴婢溜了出去,在小姐滑倒的地方发现一只耳环,奴婢瞅着眼熟,却忆不起是哪位姐姐佩戴的。”
  侍郎夫人危险地眯起眼睛,嘱咐如意道,“寸步不许离开。小姐若再有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了。”
  如意讷讷称是,侍郎夫人便带着那耳环踏出了房门。
  那耳环是黄金镶玉钻的,只消片刻功夫,便查出那耳环是灶上打杂奴婢玉儿的。
  侍郎夫人阴狠沉声道,“将那玉儿给本夫人拿下。”
  管事嬷嬷凝眉出列道,“回夫人,那玉儿是小姐出府时捡拾回来的小乞儿,今日得了小姐的手牌出府去,这会子还没回府呢。”
  侍郎夫人心里咯噔一声,无力地挥手道,“都下去吧,若然玉儿回府,定要押了她来见我。”
  管事嬷嬷带着丫鬟奴婢退下,侍郎夫人却虚软地迈着步子朝路嫣然的房间而去。
  太子带着谭侧妃来到太傅府,路太傅少不得亲自接待,但见太子面色阴沉难辨,连忙跪伏叩首道,“老臣有罪,请太子殿下责罚。”
  太子端坐主位久久未语,末了才悠然叹气道,“太傅起身吧。只不知路姨娘如何了?”
  路太傅趔趄起身,朝着太子拱手道,“这会子正睡着。张医正方才诊过脉相,孩子虽没了,于生养上却并无妨碍,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路侍郎愕然地看了路太傅一眼,慌忙垂了头颅。
  太子端起茶水吩咐道,“谭侧妃,且去看看路姨娘,有何缺少的,尽数取了来。”
  谭侧妃屈膝应声,端着各色补品离去,太子却凝眉问询道,“上次还听侍郎大人说胎像极好,缘何忽然出了意外?”
  侍郎大人跪伏行礼道,“太医嘱咐要多下地走动,嫣儿便趁着日头好到花园子里散步,平日里惯常走那处,岂知今日却滑了脚……”
  太子眯眼看着路侍郎,少时才终于起身道,“太傅府该好好整治了,本殿去看看路姨娘。”
  太子掀了衣袍离去,路侍郎却如释重负地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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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5。琴瑟和鸣的双琴形荷包

  路嫣然依旧睡着,太子象征性地问询几句,带着谭侧妃离了太傅府。路太傅看着太子的背影眯了眯眼睛,终究还是幽深地叹了口气。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倒不相信是太子所为。
  夜里,太子去参加敦亲王府的宴席,一个身穿翠花小袄的女子却鬼鬼祟祟地钻进了谭侧妃的卧房内。
  谭侧妃穿着兜儿趴在榻上,正有奴婢端着牛乳为她涂抹身子。她慵懒地睁眼,轻声开口道,“来了,可办妥了?”
  那翠花小袄的女子抬眼轻笑,正是路嫣然身边的如意。
  如意规规矩矩地屈膝行礼道,“回侧妃娘娘,都办妥了。奴婢将那耳环交给了夫人,菜油之事自然查到了玉儿身上。只不过,玉儿不是乞儿,而是德庆戏班的头牌,莫说已经去了西郡,哪怕就在眼皮子底下,也没人能想到。”
  谭侧妃微勾唇角道,“这事儿你办得不错。你哥哥当差的事儿,这几日便会办妥。”
  如意喜笑颜开道,“奴婢替哥哥谢娘娘抬举。娘娘,还有一个消息,娘娘听了怕会更加欢喜。”
  谭侧妃慵懒地挥手道,“哦?且说来听听。”
  如意悄悄凑近谭侧妃耳语几句,谭侧妃豁然起身道,“此话当真?”
  如意重重点头道,“自然当真。医正大人说这话时,奴婢就在屋里。”
  谭侧妃缓缓靠在榻上,迷醉地抚摸着脖颈呢喃道,“本妃没有孩子,别的女人也休想有孩子。若乖乖听话,本妃自不会同个半大孩子计较,可路嫣然偏偏忤逆本妃,啧啧,虽说是个孽障货,临了倒帮了本妃的大忙。”
  如意讷讷称是,但见谭侧妃闭上眼睛小憩,忙屈膝告辞,却在踏出门扉的那一刻,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如意不敢多做停留,将头巾蒙在脸上快步而行,未曾察觉拐角处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竟与她一左一右远离了太子府。
  凤仪宫内,小宫女跪伏在地为皇后修剪着脚趾甲,皇后则慵懒地歪在榻上,数着念珠打发时辰。
  崔嬷嬷掀了帘子进屋,朝那小宫女打了个眼色。小宫女立时屈膝告退,连带其他的宫女们也统统退出了卧房内。
  崔嬷嬷本欲拿起剪刀继续为皇后修剪指甲,皇后却微微抬手,轻声开口道,“可是芳儿回来了?”
  崔嬷嬷立时应声道,“是,娘娘。您猜得没错,确实是谭侧妃出的手,里应外合之人便是路嫣然身边的婢女如意。”
  皇后轻笑出声道,“谭侧妃到底是忍不住了。”
  崔嬷嬷撇嘴道,“可不是。平日里看着贤淑,耍起狠来却这般不含糊。如此正好,倒与咱们无碍了。”
  皇后微微颔首道,“那几味汤药可销毁了?”
  崔嬷嬷含笑应声道,“是,依着娘娘的吩咐,都是当日便销毁的。”
  皇后眯眼靠在榻上,缓缓开口道,“素英,明日你亲自去一趟太傅府,传本宫的懿旨,册封路嫣然为太子侧妃,与谭侧妃平起平坐。”
  “是,小姐。”崔嬷嬷脆生生应下,扶着皇后躺在了榻上。
  这一日,灵珑难得欢脱,带着冰儿和翠浓到庭院里踢毽子。冰儿是踢毽子的好手,不但盘踢、拐踢、磕踢、绷踢样样精通,还能夹跳着踢、旋身着踢。
  灵珑看得逗趣,少不得抢了毽子胡乱踢踏着,虽不若冰儿那般规范,却胜在灵活多变。那毽子似长在灵珑脚上,凭她是上蹿下跳,还是旋转起舞,那毽子总是稳稳地落回到原处,衣袂翩跹处,倒似跳了一曲毽子舞。
  冰儿和翠浓兴奋地鼓掌,引着不少小姐们也跑过来围观。
  灵珑见大家喜欢,才要飞身跳一曲霓裳舞,却见一个精致玲珑的美人在宫女的围拱下缓缓行来,正是新晋女官楚蔓蔓。
  楚蔓蔓是御书房的掌事宫女,派头自然不一般。小姐们少不得要喊上一句“楚姑姑”,楚蔓蔓并不理会,却径直朝着灵珑微微屈膝道,“灵珑小姐,奴婢有事找你。”
  灵珑将毽子交给冰儿,朝着楚蔓蔓云手道,“姑姑,且进屋吧。”
  楚蔓蔓轻轻点头,朝着小宫女们沉声吩咐道,“你们侯在外面。”
  小宫女应声称是,楚蔓蔓主动挽着灵珑的手腕进了屋内。
  灵珑将茶水递给楚蔓蔓,轻笑开口道,“姑姑今日来,可是有事?倒未曾恭喜姑姑作了女官。”
  楚蔓蔓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凝眉开口道,“灵珑,我以为你与旁人不同的。”
  灵珑顿时愕然,随即调皮地眨眼道,“楚姐姐说笑了。世间人物哪里有相同的,不过是趋附现实罢了。”
  楚蔓蔓撇嘴不满道,“你们倒皆要趋附现实了,岂不知我才十四岁的年纪,哪里受得住那一声声的‘姑姑’。”
  灵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挽着楚蔓蔓的手腕告饶道,“是灵珑错了,且不论姐姐所求何事,灵珑提前答应了便是。”
  楚蔓蔓莞尔一笑,点着灵珑的额头开口道,“皇上爱下棋,只姐姐棋艺有限,倒要向妹妹讨教讨教。”
  灵珑爽朗挥手道,“讨教谈不上,只是当日教导灵珑的师父曾经说过,下棋之术贵在所得,你只奔着所得去,总归不会错的。”
  楚蔓蔓垂眸思索道,“所得?难道只想着所得便会赢棋吗?”
  灵珑失笑摇头道,“自然不是。棋局之术与兵法同理,且瞬息万变。莫要怕输就畏首畏尾,也莫要想着赢就不管不顾。姐姐只记着,以最少的伤亡斩杀最多的敌人,如此而已。”
  楚蔓蔓似懂非懂地点头道,“姐姐听着简单,只怕实践起来并不容易,待回去且好好研究研究才是。”
  灵珑点头轻笑道,“楚姐姐虽不乐意旁人喊你姑姑,这会子却为了讨皇上欢喜,巴巴地跑来学棋艺,啧啧,到底是有模有样的女官了。”
  楚蔓蔓微微摊手道,“妹妹莫要取笑。姐姐虽不愿,奈何事已成定局,少不得要为家族争一争脸面才好。”
  灵珑想着楚芊芊和楚芳芳接连失利,唯独楚蔓蔓得了皇上的钦点,想必受到的期望定然不小。但见楚蔓蔓眉眼下皆是青黛之色,连忙开口宽慰道,“姐姐,御书房的差事定然不好当,可姐姐毕竟年纪小,想来康公公也不会过多苛责才是。”
  楚蔓蔓勾唇浅笑道,“皇上和康公公倒是极包容,只那梅贵人日日到御书房来,连杯茶水总也要折腾个四五次。皇上疼宠她,只苦了我们这些奴婢,殷殷切切地伺候不说,动不动还要挨顿打骂。好在皇上这几日忙乱,倒不许她去御书房,姐姐得了空闲,便巴巴赶来求教了。”
  灵珑不予评点梅贵人,倒挽着楚蔓蔓的手腕直言道,“姐姐,与皇上下棋,倒不必想着赢,莫说姐姐棋艺未到,即使到了,怕也不敢赢了当今圣上。既如此,只心无旁骛地多赢几子便好。”
  楚蔓蔓低眉沉吟片刻,展颜而笑道,“妹妹说得是。若然抛开了繁杂的攻守之势,这棋局怕也变得简单起来了。”
  灵珑轻笑着点头,两人聊了点子女儿家的趣事,楚蔓蔓便不得不回御书房当差了。
  灵珑自然不会挽留,倒送了楚蔓蔓一卷话本子,嘱咐她在闲暇时候打发时间。
  楚蔓蔓敛着神色离去,灵珑脸上的舒朗笑容顿时消失不见了。
  灵珑与楚蔓蔓的相识,源于此次替待选秀女作画像之事。楚蔓蔓是最后一个来找灵珑作画像的,也是唯一一个不曾阿谀奉承,反倒与灵珑面对面作画的小姐。
  楚蔓蔓的画自然比不得灵珑,却也是极好的工笔。灵珑头次收到旁人赠送的画像,少不得揽画自赏,两个同样爱画的女儿家,立时便多了几许心心相惜之意。
  楚蔓蔓是右御史家最有才情的女子,灵珑的确想过她会当选,却未曾想过,她竟被乾帝封了女官。
  灵珑想起乾帝,便不由想起乾帝那般阴测测的笑,顿时便有些毛骨悚然。乾帝曾说隐世家族的命定之人将会出现,她只期望,楚蔓蔓不是乾帝错认的隐世家族之人,否则,楚蔓蔓未来的日子,只怕无比凶险。
  灵珑悠然地叹气,翠浓却将翡翠糕塞进她手里道,“小姐可是担心楚五小姐?奴婢觉得楚五小姐适应良好,只怕不日便能游刃有余了。”
  灵珑狠狠地咬了口翡翠糕,缓缓摇头道,“游刃有余便如何,整日待在老不羞的眼前,指不定哪天就出事了。”
  冰儿和翠浓面面相觑,灵珑却因着脱口而出的话,受到了醍醐灌顶般的重击。她真是蠢,蠢极了。她缘何要教楚蔓蔓下棋呢,若真增长了棋艺,与老不羞相处的时辰岂不是更多了些。
  灵珑懊恼地咬了咬下唇,恨不能立时将楚蔓蔓追回来,耳提面命一番。可若乾帝没有那般的意思,楚蔓蔓过度提防,反倒引起乾帝不满;可若乾帝真的想入非非……即使提防,怕也防不胜防吧。
  灵珑觉得这局面甚是难解,小丫鬟却隔着门扉回禀道,“小姐,崔嬷嬷来了。”
  冰儿连忙出去招呼,不一会儿便领着笑意盈盈的崔嬷嬷进来。
  崔嬷嬷朝着灵珑屈膝行礼道,“灵珑小姐,奴婢奉了太子之命来送寒翠茶。这寒翠茶今年少产,皇后娘娘不过得了一斤有余,却被太子劫了半斤送于小姐,太子待小姐的情谊到底不同些。”
  灵珑瞟了眼那寒烟翠竹的茶皿子,凝眉驳斥道,“嬷嬷既如此说话,这茶叶我倒不敢收了。说起来,灵珑向来粗鄙,倒喝不出茶叶的好坏来,这般贵重的茶叶,嬷嬷还是送还皇后娘娘吧。”
  崔嬷嬷诧然抬眸,慌忙分辨道,“灵珑小姐,嬷嬷嘴笨,若哪句话说得不和,小姐教训嬷嬷便是。只这茶叶是太子特意吩咐奴婢带来的,若奴婢完不成差事,只怕太子殿下要责罚奴婢的。”
  灵珑挑眉轻笑道,“嬷嬷,灵珑不爱这茶,哪有强送强收的道理。若太子殿下怪责你,不若让殿下怪罪灵珑不识抬举吧。”
  崔嬷嬷见灵珑说了这般重的话语,到底还是退了出去。只她想着太子让她不许多言的嘱托,悔恨得连肠子都要发绿了,遇上个不爱听奉承话的主儿,真真是遭了心蒙了肺,倒霉不已的。
  灵珑本就因着楚蔓蔓的事儿不耐烦,这会子倒越发着恼了,索性踢飞了鞋子倒在榻上,直愣愣地盯着屋顶发呆。
  翠浓见灵珑这般狂躁,不由推着她的肩膀调笑道,“小姐,您那荷包多早晚能绣成啊?”
  灵珑拍掉翠浓的手,嘟嘴不满道,“翠浓姐姐,这会子哪有心情绣荷包啊。”
  翠浓失笑摇头,冰儿却将茶水递到灵珑唇边,轻声规劝道,“小姐,这刺绣向来讲究凝心静气,既懒怠歇晌,不若拿来试试?”
  灵珑就着冰儿的手喝了口果子茶,索性挥了挥小手道,“好吧,便拿来试试吧。”
  冰儿应声离去,转身便拿着一个细小的绣棚回来,递至灵珑手里道,“小姐,这半边绣图,足足拖了两个月了。”
  灵珑跳了跳眼皮,一个两个皆嫌弃她粗笨。她哼了哼鼻子,索性将绣棚夺了过来,捏起绣花针便穿引起来。
  灵珑绣的这方香囊是最为繁琐的双琴形。双琴形弧度优美,却极难做到对称和流畅。灵珑为了这双琴形,捡着碎布缎练习了许久,只将一双小手扎得满是针孔,这代表“琴瑟和鸣”的双琴形,才总算是有了些眉目。而那双琴形的绣品之上,便是素有极乐鸟花之称的鹤望兰。
  灵珑浸淫了心思,一针一线地勾挑着姿态优美的鹤望兰,方才的烦扰消失不见,倒忍不住想起墨连玦待她的温柔和疼宠来。
  灵珑心内欢喜,手下的动作也愈发流畅了起来。
  冰儿和翠浓相视而笑,索性取了女红出来,主仆三人倒是难得沉静地过了整个午时。
  次日晚间,灵珑用褐返色的绣线将两片双琴形细细缝好,这拖延了两月有余的荷包终究是大功告成了。
  灵珑美滋滋地欣赏着,片刻后,却眨巴着眼睛朝低头刺绣的冰儿和翠浓吩咐道,“冰儿姐姐,翠浓姐姐,我要睡了,你们也去睡吧。”
  冰儿和翠浓对视一眼,一个收拾着绣活,一个便替灵珑铺好了被褥。
  灵珑麻利地踢了鞋子上床,朝着二人挥了挥小手道,“两位姐姐,且早些睡吧。”
  冰儿抱着绣品,微微挑眉道,“小姐,您不是要偷偷跑出去吧?”
  灵珑顿时惊愕,翠浓却挽着冰儿的胳膊纠正道,“冰儿,小姐不是要跑出去,是要飞出去。”
  冰儿知错就改地点头道,“翠浓姐姐说的是,咱们且快些躲开,莫要耽搁了小姐飞去送荷包。”
  翠浓朝着灵珑眨眨眼,携了冰儿退出了卧房,还故意将门扉碰出了声响。
  灵珑看着紧紧关闭的门扉,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哼,都敢混闹她,她还偏就不去了。可她瞅着那荷包静静地躺在烛光下,到底有些心痒,索性掀了被子下床,穿了件衣裙便飞向了窗外。
  春风和暖,春夜迷人,灵珑踩着星星点点地光亮急掠而过,刻余功夫便落在了墨连玦书房的屋顶上。
  灵珑捏了捏怀中的荷包,本欲翻身而下,却见不远处的树梢上,颜鹤正颇为急躁地朝她挥舞着手臂。
  灵珑微微凝眉,俯下身子倾听,除了墨连玦,竟还有墨连渊、墨连漓,和太子的声音。
  灵珑下意识地收敛了气息,但见颜鹤抬手指着卧房的方向,索性纵身跃起,衣裙翻飞间,推开窗户便跃了进去。
  灵珑的身手虽轻盈,却逃不过墨连玦的耳朵。墨连玦听着灵珑降落在屋顶,又听着她飞身离开,直到隔壁卧房内传来动静,这才借着喝茶的动作勾了勾唇角。
  墨连漓挑眉轻笑道,“老五,不是二哥不帮你,可选秀这事儿,二哥说不上话,倒是可以求一求容妃娘娘。”
  太子微微颔首道,“容妃娘娘那里,便由老九去说。至于母后那里,五弟倒无须担心的。”
  墨连玦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墨连渊立即躬身拱手道,“如此,多谢各位兄弟了。”
  太子随意地挥手道,“自家兄弟,无须客气。只五弟私自回京,边境可安排妥当了?”
  墨连渊郑重颔首道,“是,太子殿下请放心,城南和城东都在营帐里,便是五弟不在,邦属小国也不敢轻易举兵的。”
  太子微微轻笑道,“如此,本殿下便放心了。只是,五弟为了柳家小姐,连军令都敢违背,考虑到苍玄国的边境安定,大哥定会让五弟得偿所愿的。”
  墨连渊愧疚垂眸道,“太子殿下,是五弟鲁莽了。”
  太子拍着墨连渊的肩膀颔首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墨连渊抱拳行了个军礼,太子轻笑颔首,双手背在身后,率先跨步离开了书房。
  墨连渊和墨连漓齐齐拱手告辞,墨连玦轻抬眉眼,抬脚朝卧房而去。
  墨连渊搭着墨连漓的肩膀缓缓朝外迈步,墨连漓却忍不住悄然回头,但见那堪堪亮起灯光的窗棂之上,赫然映照着两个身影,一个丰毅,一个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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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6。成人之美却生事端

  是夜,灵珑拿着红绣缎剪窗花玩,听闻屋顶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连忙吩咐冰儿将窗户打开,随即便带着冰儿和翠浓躲到了外间。
  少时,外间响起轻微的敲门声,灵珑亲自起身开门,回身时便牵了位蒙着面纱的女子进来。
  那女子将面纱取下,挽着灵珑的手腕浅笑盈盈道,“让妹妹久等了。”
  灵珑嘻笑两声,朝着女子挤眉弄眼道,“柳姐姐,不是灵珑久等了,是咱们的明王爷久等了。”
  没错,此女子便正是柳诗韵。
  柳诗韵见灵珑打趣她,立时羞红了脸嗔怪道,“若再混闹,姐姐便回去了。”
  灵珑抱着柳诗韵的胳膊调笑道,“柳姐姐,你舍得吗?”
  柳诗韵跺跺脚,抬步欲走,灵珑连忙告饶道,“好姐姐,妹妹不闹了,且快些进屋吧”,说罢,直接将柳诗韵推到了卧房内。
  墨连渊正着急地踱着步子,听见门扉轻撞的声响,豁然回眸去看,便见粉红色衣裙的柳诗韵站在烛光下,似羞似喜,似嗔若怪地看着他,像极了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墨连渊心悦上前,直接将柳诗韵揽进了怀里,轻吻着她的额际道,“韵儿,我回来了。”
  柳诗韵眼眶含泪,揽着墨连渊的腰身呢喃道,“五哥,你终于回来了。”
  墨连渊微微颔首,摸着柳诗韵的背脊轻叹道,“韵儿,五哥是私自回京的,晚些时候便要返回边境去了。”
  柳诗韵顿时惊愕,满脸焦急道,“五哥,私自回京可是大罪,你是不是糊涂了?”
  墨连渊捧着柳诗韵的小脸,咧嘴笑道,“韵儿,无碍,太子殿下会帮五哥遮掩,京都里没人会知晓。况且五哥待会儿便走,倒是你,休要如此急躁,倒让五哥安静抱会子才是。”
  柳诗韵深情地看了眼墨连渊,主动扑进他怀里,娇羞地表白道,“五哥,韵儿知晓你的情谊。下次,不要再如此冒险了。”
  墨连渊将下巴抵在柳诗韵头顶上,梗着脖子道,“那不行,五哥再不回来,韵儿便被人抢走了。”
  柳诗韵摇头失笑,轻捶着墨连渊的胸膛道,“傻瓜。韵儿是庶出,能进选秀名单已属意外,当选却是万万不能的。”
  墨连渊握着柳诗韵的肩膀摇头道,“韵儿,你一日不是我的娘们儿,我便一日不放心。”
  柳诗韵先是一愣,接着便“噗嗤”一笑。墨连渊懊恼地皱了皱眉,跟兵蛋子们待久了,果然粗鲁起来。
  墨连渊抱着柳诗韵好一阵儿亲昵,二人少不得你侬我侬地说会子体己话,门扉却被人轻轻地扣响了。
  柳诗韵连忙离了墨连渊的身子,起身开门道,“妹妹,可是有事?”
  灵珑侧身进来,斜眼看着墨连渊道,“明王爷,且速速离去,宫中侍卫正在搜查刺客,若再不走,只怕来不及了。”
  墨连渊立时凝眉,柳诗韵却抱着他的手臂摇头道,“五哥,你且回边境去,韵儿自有应对。”
  墨连渊略微沉吟片刻,朝着灵珑拱手道,“灵珑,韵儿便拜托你了。”
  灵珑微微颔首,墨连渊深深地看了柳诗韵一眼,推开窗子便消失了身影。
  柳诗韵见灵珑脸色阴沉,连忙问询道,“妹妹,可是有何隐情?”
  灵珑抓起柳诗韵的双手细细揉搓着,缓缓开口道,“柳姐姐,那侍卫从莲妃宫中而来,紧随而来的还有方如烟,妹妹是担心,抓刺客是假,只怕这二人又要谋算姐姐。”
  昨日在靖王府,墨连玦便替墨连渊讨了个人情,说要借梅兰阁让墨连渊与柳诗韵见上一面。小树林并不私密,兰芳阁又恰好处在西岚宫的正中,倒是梅兰阁在最深处,颇为方便行事。
  灵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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