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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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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墨只看了一眼便退了回去,闷闷不乐地回了屋子,道:“大姐姐的及笄礼这般热闹,等我及笄,能有她一半的排场就好了。”
陈姨娘对着镜子,细细地给自己的两颊扫上胭脂,理所当然道:“你大姐姐是要嫁进宫里当太子妃的,她的及笄礼,自然不能等闲对待。人家这是命好,羡慕不来的。”
宋如墨嘟起了嘴。
陈姨娘梳妆完毕,阖上了妆奁,“走罢,咱们也去瞧瞧太子妃的及笄礼。”
正堂已来了一众妇人,三三两两地聚着聊天。宋如锦就在隔壁的小花厅剥核桃吃。同她坐在一起的,还有宋如慧邀来的安平郡主和谢昱卿。
安平郡主是个自来熟,见宋如锦吃核桃吃得津津有味,便问道:“你也是侯府的姑娘吧?这核桃还有没有,分我一点可好?及笄礼还有好一会儿,在这儿干等着也怪无聊的。”
宋如锦便友善地分了她几个核桃,还递了一只敲核桃的小锤子过去,“我是慧姐姐的二妹妹。”
“哦,我听慧娘提起过你,你就是她那个嫡亲妹妹。”安平郡主仔细看了她两眼,“你们姐妹俩长得真像,都一样漂亮。”
宋如锦便甜甜笑了起来,又移了几个核桃过去,“郡主娘娘慢用。”
荣国公府的谢昱卿就在一旁微微笑着,也不言语,只静静地看着她们。
宋如锦心想,来者是客,总不能冷落了人家,倒显得自己没有待客之道。于是也给了谢昱卿几个核桃,道:“昱卿姐姐也吃。”
谢昱卿拿帕子掩了掩唇。
安平郡主笑道:“昱卿是荣国公府教出来的,最是端方有礼,一言一行都不出错的,你让她在外头剥核桃吃,还不如一刀砍了她来得痛快!”
宋如锦讪讪地收回核桃,倒了一盏茶递过去,“那……昱卿姐姐请喝茶。”
“多谢妹妹。”谢昱卿客气地道谢,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保持着轻微上扬的弧度,带着几分疏离。
没过多久,华平县主就来了,直接来抢宋如锦手上剥好的核桃仁,吃了几口又觉得干,拿起宋如锦面前的茶杯,毫不避讳地喝得一干二净。
安平郡主奇道:“我倒不知,你们二人关系是这般好的?”
“那是自然。”华平县主得意道,“锦妹妹还亲自做了蜜饯给我吃呢。对了锦妹妹,上回你送来的蜜饯鲜桃,我还没吃多少就被我哥抢走了,你可得补偿我。”
谢昱卿侧首看了过来。
宋如锦撑着下巴想了想,道:“那你今日晚些再走,我那里还剩半盒,都给你。”
“行,妹妹够意思。”华平县主眉开眼笑。
谢昱卿浅浅笑问:“我倒奇了,是什么样的蜜饯鲜桃,让表妹这般念念不忘?”
靖西王妃出身荣国公府,正是现今荣国公的亲妹妹。所以华平县主和谢昱卿还是一对表姊妹。
“就是甜中带点酸,吃着不腻口。”华平县主走到宋如锦身后,捏了捏她的双平髻,“贵就贵在锦妹妹亲力亲为的心意,最是难得。”
宋如锦道:“昱卿姐姐若想学着做,我便写个方子给你。”
华平县主刚想说“我那昱卿表姐哪里会洗手作羹汤”,便听谢昱卿道:“如此便劳烦妹妹了。”
大约过了两刻钟,及笄礼便开始了。宋如慧穿着一身青色衣裙,梳着双鬟髻,步步踏莲一般走到宾客们的面前。
她已许久不梳双鬟髻了,这会儿忽地换成豆蔻少女的发型,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宋如锦站在角落,猛摇旁边宋如云的手臂,比自己及笄还要激动,“快看快看,大姐姐真好看!”
宋如云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宋如锦点点头,安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徐牧之:两天没出场了,我真的是男主???(拿出四十米大刀)我要出场!有台词的那种!
圆子:(看了眼大刀,哦不,大纲)行、行吧。
☆、把臂同游
随后,宋如慧来回换了三趟衣裳,从素色齐腰襦裙换成胭脂色曲裾深衣,从胭脂色曲裾深衣换成了大袖长裙礼服。最后跪着聆听了一下父母的教诲,便算是礼成了。
宾客们齐齐上前,有的拿出贺礼祝贺,有的盛赞宋如慧端妍敏慧,倒也热闹非凡。
因是姑娘家的及笄礼,所以来的大多是女眷,见宋如慧这般出挑,料定宋二姑娘也是不差的。于是纷纷涌上来,有意无意地和刘氏谈起宋如锦。
刘氏心底还是中意靖西王世子的。她在人群中寻到靖西王妃的身影,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刘氏便对着一拥而上的贵妇人们笑了笑,“锦姐儿还小呢,我倒想多留她两年。”
靖西王妃也不傻。刘氏这一两年来能默许宋如锦频频做客靖西王府,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向晚,华平县主带走了宋如锦仅剩的半盒桃脯,再三谆谆道:“下月初五是我生辰,你可一定要来啊。”
宋如锦不住地点头。
夏日昼长,似乎等了很久,六月初五才姗姗来迟。
宋如锦换了一身轻薄的夏裳,因天气热,头发贴在脑后着实闷得慌,所以便分成两股梳成了丱发,插了两对红宝石小花钗。双髻中各引出了一小绺头发,走动时便一摇一晃的,看上去娇俏可人。
到了靖西王府,徐牧之便迎上来,拉着宋如锦左看右看,“锦妹妹,你可算来了。”
自今年元月初,皇太后薨逝,两人便再没有见过面。隔了小半年,徐牧之觉得宋如锦长高了一点,脸颊上的婴儿肥也褪去了许多,下巴尖尖的,清丽的轮廓已然初显。偏她又生了一双圆圆的杏眼,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是以即便脸颊瘦了也不觉冷艳,只觉得娇憨讨喜。
宋如锦拿出一枚小荷包,水绿色蜀锦作底,正面绣着寓意“天仙祝寿”的天竹、水仙、寿石,反面绣着寓意“玉堂富贵”的玉兰、海棠和牡丹花。袋口用一根杏黄色的络子收紧了,还仔细地编了穗子。
“这是给县主姐姐的生辰贺礼。”她道。
徐牧之连忙接过来,放进门襟下的口袋,“这是妹妹亲手绣的吧?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管……再转交给芙妹。”
两人联袂走进屋子。一进门,便见谢昱卿端坐在一旁,手上拿着绘有仕女图的绫绢扇轻轻摇着,一双妙目光华微转,打量着他们二人。
徐牧之客套说了一句:“昱卿表妹也来了啊。”
谢昱卿依旧端庄坐着,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礼貌地打招呼:“表哥。”
徐牧之点了点头,又拉着宋如锦去别处玩了。
“锦妹妹今日熏的是什么香?我闻着很是清雅。”走到僻静无人的地方,徐牧之的鼻间嗅到一股暗香,便不由自主地问道。
“我不曾熏香啊。”宋如锦撩起自己的衣袖闻了闻,“许是百合花味儿。我沐浴用的香胰子里头掺了百合花。”
徐牧之看着衣袖撩起露出的一截藕臂,凝脂白玉一般,连忙偏过头去,不敢再多看。
华平县主今天过的不是整生日,所以只请了一些相熟的闺阁少女。大家略略地用过了饭,就坐在一起占花签玩。
谢昱卿总能说出每一支花签的出处,很是博学多才。
宋如锦正玩得高兴,华平县主忽然神秘兮兮地走到她身后,附耳悄声道:“妹妹可想出去转转?”
宋如锦愣了一下,“去哪儿?”
“去英国公府。”华平县主依旧压低了声音,“我们悄悄地从角门溜出去,没人会发现的。”
“去英国公府干什么?”
华平县主事无巨细地道来,“我昨晚听见我爹娘商议,要把我许给英国公的弟弟韩烨。我连那韩二公子的面都没有见过,怎么能随便嫁给他?趁着今日来客多,我们偷偷出去一趟,也没人在意。我且去会会那韩烨,若他配不上我,我就不让娘亲把我嫁给他。”
“这……这怎么行?一来,没有车轿,二来,你可识得去英国公府的路?”宋如锦被华平县主雷厉风行的做派吓得有点懵,“再说,英国公府又不曾给你递帖子,你就算到了人家府门口,也进不去啊。”
华平县主忍不住笑了,“你可知英国公府在哪儿?就在我家隔壁!过一条巷子便是!走几步路就到了,那需要什么车轿?至于怎么进去……”华平县主冲她眨了眨眼,“你别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宋如锦已有六七分意动,但还是有点担心,“若遇上了歹人……”
“盛京城,天子脚下,哪有什么歹徒?”华平县主一劝再劝,“你要实在不放心,我就叫上我哥一起,他身手可好了,以一当十不在话下。”
宋如锦终于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华平县主只道要和宋如锦一道去书房赏画,从从容容地暂别了众人。紧接着,二人火速和徐牧之会合,引开守在角门的侍从,飞快地溜了出去。
离开王府,走到宽阔的大街上,三人忍不住相视一笑,像干坏事得逞了一般。尤其是宋如锦,这还是她第一次离了家人侍女,独自走在外面,只觉得风和日暖,连空气都是快活的。
华平县主走在前头,宋如锦和徐牧之跟在后面。盛夏的阳光灼目,宋如锦被刺得睁不开眼,徐牧之见了,便伸手放在她额前,替她挡住了热烈的阳光,“这会儿日头正毒,可别晒伤了妹妹。”
待三人行至一面围墙旁,华平县主停住了脚步,从袖中掏出一副绳索,轻车熟路地把连着麻绳的钩子甩上围墙。
宋如锦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就是你说的妙计?”
系统啧啧感慨:“这位县主果然是将门虎女啊。”
华平县主面不改色,“对啊。小时候娘把我反锁在楼上,罚我闭门思过,我若想逃出去玩,就是这么干的。”
她用力扯了扯麻绳,确定结实稳固之后,就开始摩拳擦掌地往上爬,“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宋如锦仰着头张着嘴怔了好一会儿,问道:“你便是进去了,能知道韩二爷在哪儿吗?”
“咱们这样的人家,正堂书房后宅的位置不都差不多嘛。”华平县主跨到了围墙上头,正打算翻过去,里头忽地传来一声大喝:“谁在那边!”
华平县主倒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见有人过来,连忙回转,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走走走,快走。”她赶忙收拾好绳索,匆匆抱着跑了。这会儿她倒想起自己是靖西王府的姑娘了,顾及身份,跑得飞快,唯恐被人抓了现行。
徐牧之和宋如锦连忙追上。徐牧之还好,手长脚长,跑起来毫不费劲。宋如锦却一向身娇体弱,没跑几步便累得喘不上气。
“锦妹妹,你慢些走,不着急。”徐牧之停下来等她,见她一直不跟上来,又主动走了回去,伸出手,“妹妹,我牵着你走吧。”
天气很热,宋如锦觉得自己一身是汗,镂金刻丝的纱裙紧紧地贴在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她口干舌燥地嘟囔道:“我想喝水。”
徐牧之连忙道:“好,我们现在就回去。”抬头一看,瞧见围墙里面有一棵结满了桑葚的桑树,便伸手摘了几个下来,用衣袖擦了擦,递给宋如锦,“妹妹先吃点这个,好歹解解渴。”
宋如锦一口一个吃了下去,满足地擦了擦嘴,“很甜,好吃。”
徐牧之见状,又摘了好几个桑葚。他摘多少,宋如锦就吃多少,来者不拒。
这时,华平县主见没人追,也折了回来,见徐牧之忙着摘桑葚,就一道跟着帮忙。她没有徐牧之高,踮脚伸手也够不着桑葚,便把抱在怀里的绳索扔上去,勾住桑葚树的树枝,稍微用了点力气把树枝往下扯了一点,“哥,你快摘。”
满树的枝叶颤颤巍巍,桑葚果子也跟着摇摇晃晃,徐牧之一个接一个摘下来递给宋如锦。
三个人就像流水作业线一样,华平县主负责勾树枝,徐牧之负责摘桑葚,宋如锦负责……吃。
可叹没过多久,围墙内又传来一声大喝:“谁在外面?”
三人这才想起,这堵围墙是英国公府的围墙,这棵桑树是英国公府的桑树。
三人沉默半晌,再度撒腿而跑。
倒也没有人追过来。
宋如锦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徐牧之和华平县主也跑得满头是汗。少年少女彼此对视一眼,纷纷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
赤日炎炎,映在三人尚算稚嫩的脸庞上。宋如锦头上戴的红宝石花钗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仿如他们此刻耀眼绚烂的年华。
作者有话要说: 圆子:情人节就让牧之和锦锦甜一甜,也不知道小天使们有没有被甜到orz
徐牧之:(满足)我觉得挺甜的。
宋如锦:嗯,桑葚挺甜的!
圆子:如果小天使们觉得不够甜,我争取下次写得甜一点。
徐牧之:好呀好呀。(痴汉笑)
圆子:祝各位小天使情人节快乐!希望大家都能找到可以相携一生的人,甜甜蜜蜜一辈子~
☆、循循善诱
他们也知道分寸,没有在外逗留多久。直到回了王府,三人每每对上眼神,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发笑。
谢昱卿正和安阳伯次女下棋,抬头望了他们一眼,淡淡问道:“你们看了谁的画作?竟这般开怀。”
“张秀景的《春暖图》。”华平县主信口胡诌,“花鸟虫鱼皆栩栩如生,意趣十足。”
宋如锦见她说的跟真的一样,又憋不住笑了。
徐牧之便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唇角微微翘起,眉眼弯弯。
谢昱卿心知华平县主没说实话,但也没再追问。只是她手中的棋子举了很久才落下。
她忽地忆起了一段往事。
六七年前,她八|九岁的时候,家里请客吃酒,来了许多亲戚。席间,一位世伯父说了件趣事,她嘴里咬着糕点,被逗得前仰后合。母亲便训斥她:“昱卿,你是大家闺秀,食不应言,笑不露齿。”
母亲是本朝的寿阳长公主,向来是以皇族的礼仪规矩教导她的。
虽说在场都是亲戚,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斥责,谢昱卿还是有些难堪的。她垂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当时的徐牧之尚是京中有名的顽劣世子,听寿阳长公主这般说,便侃侃而谈:“舅母此言差矣。殊不知花开百样,人各不同。若世间闺秀都谨守闺训、恪尽礼数,那岂不都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了?有道是天然去雕饰,倒不如放任自流,灵动而不拘礼才好。”
但很快他就被靖西王妃骂了一顿,“舅母是长辈,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下次你再这般不知礼数,我就不带你出门做客了。”
徐牧之心不在焉地听着训斥,下意识地朝谢昱卿那儿望了一眼。谢昱卿埋着头一声未吭。
徐牧之心里便有些遗憾。他好心好意替她说话,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他没有想到,在往后无数个日子里,在寿阳长公主以皇室礼仪教养女儿的时候,在几个大人笑言“亲上加亲”的时候,谢昱卿都会不自觉地想起这一幕,想起这个在她万分窘迫之时,为她挺身而出的小小少年。
她心底甚至有一些盼望“亲上加亲”。她也曾细细地思量过,论身份,她出身国公府,又是长公主的女儿,论容貌品行,她亦是出挑。总之,德言容工,她一样都不差。甚至在听闻徐牧之喜欢吃桃脯后,还特意讨来了方子学着做……
但她终究长成了矜持微笑的贵女,不复他欢喜的灵动模样。
“昱卿姐姐,该你了。”对面的安阳伯次女提醒道。
谢昱卿这才发现自己走神很久了,礼貌地说了声“对不住”,目光扫过棋盘,谨慎而优雅地落下一子。
宋如锦回到侯府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刘氏正在等晚膳。宋如锦便亲昵地依偎在她身旁,谈起今日的所见所闻。当然,偷溜去英国公府那一段是不敢说的。
刘氏搂着宋如锦,爱怜地拍了拍她的背,忽地起了心思,问她:“倘若让你一辈子和徐世子一起顽,你可愿意?”
她自己觉得徐牧之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也要再问问女儿的意思。
宋如锦想都没想,便答:“愿意,当然愿意。”
如果每天都能如今日这般痛痛快快地玩儿,那该是多么恣意快活的日子啊。
这时,周嬷嬷卷了金丝藤红漆竹帘进来,面色迟疑。
“怎么了?”刘氏问道。
“越姨娘说近几日暑气重,想每天歇午后进一碗绿豆汤。”
刘氏蹙了下眉头,丝毫不掩厌恶神色,“给她几分颜色,她倒开起染缸来了。”
“夫人,依老妇看……”
刘氏抬起手示意周嬷嬷别说话,看了眼身畔的宋如锦,和颜悦色地问:“锦姐儿,此事若换做你,你会如何处置?”
宋如锦理所应当道:“姨娘想吃绿豆汤,给她吃便是了,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刘氏笑了起来,“确实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一日也就一文钱的嚼用。但你可知,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积少成多,也是极大的一笔开销。再说给了越姨娘,就不能不给陈姨娘,给了我们大房,就不能不给二房。公中的银子就这么多,都用在这种地方,去哪儿腾出银子给你做漂亮衣裳?”
宋如锦歪着脑袋想了想,“那便不给她吃。”
“那也不行。咱们偌大的侯府,钟鸣鼎食,世代簪缨,府中的姨娘要一份绿豆汤都供不起,不仅你爹爹知道了要怨我,便是传到外头,也是让人笑话。”
“那……还是给她吧。”
刘氏看着宋如锦纠结的样子,慈爱一笑,“锦姐儿,你别看这只是一碗小小的绿豆汤,我若允了,便是给她脸面。她得了脸就敢上房揭瓦,今日要绿豆汤,明日要荷花糕,后日就要莲叶羹,届时我该如何是好?”
宋如锦被彻底绕糊涂了,“那娘说,绿豆汤到底该不该给?”
“给,当然要给。但我也不能让她拿得太痛快。”刘氏道,“既然公中的银子不够,那我就要拿她的体己来补。”
宋如锦似懂非懂地点头。
刘氏想了想,道:“周嬷嬷,昨日侯爷不是赏了她一对扭珠华胜吗?”
“是有这回事儿。那华胜还在库里,没拿去给她呢。”周嬷嬷道。
“那就不必给她了,就抵了她每日进一碗绿豆汤的耗用。”
“是。”周嬷嬷笑着应了声。
宋如锦想起刘氏刚刚的话,不由问道:“那陈姨娘和二婶婶她们呢?”
“陈姨娘有嫁妆铺子,我便从她的铺子里抽银两。至于你二婶婶……那是她的房中事,与我不相干。”
宋如锦吃惊:“这样也行?陈姨娘会答应吗?”
刘氏揉了揉宋如锦的脸蛋,“我为妻,她为妾,我做事,不必问她答不答应。”
“那陈姨娘不会生气吗?”
“她会生气,不过她不能生我这个当家主母的气,她只能气那个身份更低微的越姨娘。”
宋如锦懵懵懂懂地听着,隐约明白了一些。
刘氏便挥挥手,“你回去吧,好好想想娘说的话。”
待宋如锦走远了,周嬷嬷才道:“夫人这么教二姑娘,也不知二姑娘能不能记在心上。”
“记不住也得教,锦姐儿终归要嫁到别人家里当主母的。什么都不懂,怎么和妯娌妾室打交道啊……也怪我,打小便宠着她,到如今只知吃睡玩乐不谙世事……”刘氏越说越发愁。
周嬷嬷连忙岔开话题,“越姨娘也是多事,才进府多久,就想翻花头了。”
刘氏轻哼了一声,“原本看她能等到哥儿生下来,直到六个多月才来盛京,还当她是个能忍的,没想到,也不过是这种货色。”
“她家中清贫,从小都是吃苦的,好不容易进了侯府,见了这泼天的富贵,早就被迷了眼,哪里还能忍得住?”
晚风轻拂,水晶珠帘微微晃动,主仆二人闲话聊着,天色渐昏。
次日一早,刘氏通知了大厨房,每日给府中几位姨娘送一例绿豆汤。消息传到了梨香苑,陈姨娘仔细问了个中缘故,气得吃不下饭。既恼刘氏随意处置她的嫁妆,又暗恨越姨娘多事。
“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一碗绿豆汤都巴巴地找夫人讨,带累我的嫁妆都守不住。她倒好,身无分文来的侯府,多用一碗绿豆汤都是赚的。我的嫁妆,那可是要留给墨姐儿的!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叫什么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今明两天,评论区随机掉落十个新年红包,祝大家新的一年健康如意,阖家欢喜~
☆、面甜心苦
时当正午,阳光从碧纱窗照进来,整间屋子透亮光明。铜质金猊熏炉缓慢地吐出一缕香烟,淡淡的苏合香气弥漫开来。
荷香劝道:“姨娘也别气了,夫人这摆明了拿您做筏,就等着您生越姨娘的气,和她闹起来呢。您这会儿气恨,可不正合了夫人的意?”
道理陈姨娘都懂,可她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烦躁地指着案上的金猊香炉,“大热天的,你点什么熏炉?快给我灭了,看着就闷闷的难受。”
荷香连忙倒了一盏茶,揭开香炉盖子浇了下去,一边随口说:“婢子前几日还听几个仆妇嚼舌根,说自打越氏进了侯府,她在沧州府的父母兄弟便也跟着鸡犬升天。这些个平头百姓,不得势还好,一得势便飘飘然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没少做欺男霸女的事。一家子都不是东西,猖狂得无法无天。”
陈姨娘沉吟了片刻,招招手把荷香叫到近前,“你去开我的妆奁,里头有一串金丝玉玛瑙手钏,你拿出去当了,换些银两,雇个稳妥的人去沧州府一趟。”
荷香有些疑惑,“姨娘这是何意?”
陈姨娘接着说:“到了沧州府,仔细搜罗越姨娘家里人欺男霸女的罪证,再带上我哥哥的名帖,一并送到官府去。”
陈姨娘有一个同胞庶兄,书读得不错,早些年中了举人,如今也在外头任父母官。
她扶了扶发间的坠珠步摇,咬牙切齿地说:“她敢给我不痛快,我也不能让她安生。”
荷香重重点了点头。
“近来墨姐儿怎么样?”陈姨娘舒了一口气,揉着太阳穴问道。
“四姑娘总默默的不说话,婢子也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陈姨娘按了按眉心,叹息了一声,“这丫头……”
与此同时,慈晖堂的老夫人正打量着小宋彻。宋如慧和宋如锦一双姐妹,就在一旁翻花绳玩。
越姨娘也来了。
因着上回刘氏以绿豆汤为例,给宋如锦上了一堂生动的妻妾斗法课,所以现在宋如锦一看见越姨娘,就觉得自己在看一碗绿豆汤。
“这孩子生的瘦弱,不似衍哥儿壮实。”老夫人年岁大了,眼睛不大好,凑近襁褓看了许久,才慢慢说道。
宋如锦把花绳搅得一团糟,宋如慧一边替她整理,一边搭腔道:“衍弟自小养在祖母跟前,自是与旁人不同的。”
老夫人笑得慈眉善目,“咱们的太子妃娘娘都这么说了,那铁定是没有错的。”
现下都七月初了,满打满算,再有三个月,宋如慧就要嫁给太子了,如今正是最憧憬最羞涩的时候,最怕听别人拿太子打趣她。现在听老夫人这么说,立时面色微红,耳垂也烫了起来。
“这么说,我的彻哥儿还有个太子妃姐姐。大姑娘以后可要多多帮衬弟弟。”绿豆汤,哦不,越姨娘柔柔地说。
宋如慧抬眸看了她一眼,抿着唇没说话。越姨娘只比她大两岁,她对上越姨娘的时候总觉得尴尬。
“他算慧姐儿哪门子的弟弟。”老夫人一句话挡了回去。
越姨娘便有些讪讪。
“论起来,衍哥儿还是早产儿呢。”老夫人看够了孙儿,采杏扶着她坐回位子,“彻哥儿如今也快九个月了吧?衍哥儿九个月的时候都会说话了。”
包在大红锦缎襁褓里的宋彻又黑又瘦,小小的一团,逗他说话,他也说不出来,只能咿咿呀呀地哼几声。
宋如锦与有荣焉:“衍弟聪明着呢,旁人一概都是比不过的。”
坐在下首的越姨娘拿纨扇掩了半张脸,盈盈一双水目怯怯地望过来,“二姑娘,衍哥儿出生在侯府,自小金莼玉粒喂着养大,我们彻哥儿是乡下长大的,喝糙米粥,吃糟糠腌菜。这如何能相提并论?”
其实今日老夫人派人去把宋彻抱过来瞧瞧,特意叮嘱了越姨娘不必跟来,哪知道越姨娘就当没听见一样,一路印帕乘孀爬戏蛉烁暗逆宙掷戳舜汝吞茫恢赖幕沟彼诶戏蛉苏舛嗟昧衬亍
来都来了,赶走也不合适,老夫人便由着她在这儿坐着,心中着实嫌她身份低微,不懂规矩,不会看人脸色。
现下她又驳了宋如锦一句,老夫人便护起短来:“主子们说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越姨娘便噎了噎,抬头望见老夫人冷峻的面色,顿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眼中朦朦胧胧腾起了一层水气,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系统慨叹不已:“这个越姨娘,心里都快恨死老夫人了,脸上竟然还能做出一副柔弱怯懦的表情,影后影后,佩服佩服。”
宋如锦闻言就忍不住朝越姨娘那儿望去,正好对上她一双泫然欲泣的眸子。
“宿主,别看了,你这种智商根本玩不过她。”
越姨娘回去之后,身边服侍的莲月就忍不住嗤笑,“说了别去,姨娘非要去,可不是上赶着讨人嫌。”
莲月是家生子,父亲是宋怀远跟前得脸的管事,母亲是服侍二夫人梳头的嬷嬷。侯府这样的人家,三等仆妇的吃穿比外头小门小户的姑娘还要好,莲月自小也是被当成小姐一样养大的。
因此把她拨过来服侍这个出身贫苦的越姨娘,她心底是一万个不乐意。
越姨娘听了她的冷嘲热讽,倒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垂下眼睫,低柔地说了句:“莲月,给我倒杯茶罢。”
莲月随手拿来茶壶倒了杯茶,重重地往越姨娘面前一放。瞧见她满头的珠翠,心里愈发看她不起——但凡越姨娘得了赏赐,就往头上身上招呼,真真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做派。
越姨娘端起茶杯,也不喝,就拿在手上端详。精细的官窑瓷杯,青花纹,杯子底部是一圈海水纹样,杯身则是惟妙惟肖的缠枝瓜果。
只是里面盛的茶已经放了很久,茶汤泛黄,上面还飘着一根孤零零的茶叶。越姨娘轻声道:“莲月,茶凉了。”
“姨娘将就着喝吧,天气热,哪需要喝热茶。”莲月说完,懒得在越姨娘跟前服侍,径自甩帘子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越姨娘一人。她收起柔弱娇怯的表情,抚平了一直似蹙非蹙的嫦娥眉,走去小厨房烧了一锅水,给自己泡了一壶热茶。神色挣扎了片刻,便对准自己白皙柔软的手背浇了下去。
她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从她把发簪插进继父胸膛的那一刻起就不是。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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