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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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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妃便把徐牧之叫去,问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牧之神态自如地说:“当年锦妹妹等了我那么久,我怎么能辜负她呢?”
  ……当年到底是谁等谁啊!老王妃没想到徐牧之竟这么颠倒黑白。
  老王妃道:“她成日忙着主持中馈,哪有工夫伺候你?”
  徐牧之神色坦然,道:“哪用得着锦妹妹伺候我?”
  有时候宋如锦夜里睡不着,他便陪着她说话,给她拿夜宵,给她端茶倒水。她晨间懒起,还要哄着她起床,替她穿好衣裳。每次欢爱后抱着她去沐浴,帮她擦洗身子。她若有什么头疼脑热,他还要亲手端着药碗劝她吃药。
  哪能指望她伺候他啊?他伺候她还差不多。
  这世上从没有牛不吃水强按头的道理。徐牧之不愿意纳妾,难不成还能强逼着他纳一个摆在屋里?
  老王妃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除夕这一日也终于来临。徐牧之和宋如锦一起往门上挂了桃符,往窗上贴了窗花,辞旧迎新的气氛渐渐浓厚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再甜一甜就完结了哦~

  ☆、辞旧迎新

  傍晚时分; 暮色昏暗。
  这几日又落了一场大雪。徐牧之命人把院子前面的积雪清扫了,拉着宋如锦在院子门口放鞭炮。
  鞭炮一节一节地炸开; 噼里啪啦一通乱响。弟弟妹妹们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胆子大的便走近了看,蹦蹦跳跳地鼓掌; 胆子小的就站得远远的; 捂紧了耳朵,眼睛却忍不住往这儿瞟。
  随后阖府上下围坐在一起用团圆饭。
  席上配了酒; 徐牧之小声问着宋如锦:“这是去年酿的梅花酒,酒中还带着梅花味; 妹妹要不要尝尝?”
  宋如锦摇了摇头。
  徐牧之又道:“这酒没什么后劲儿; 妹妹喝几杯; 不妨事的。”
  宋如锦不知怎的羞恼起来,神色坚决地推拒道:“不喝。”
  晚膳吃到一半,宫中的赐菜就到了; 送菜的宫侍还传了一道旨意,说是皇后娘娘被诊出了喜脉; 圣心大悦,元日的大朝贺推到正月初十。
  徐牧之便笑道:“正好能陪妹妹一起守岁。”
  晚膳用罢,丫头们把剩菜碗碟撤下; 换了热气腾腾的炒栗子上来。几个小辈一边剥着栗子聊天,一边忍着睡意守岁。
  宋如锦也抓了一把栗子,放在手边剥着。屋角的银丝炭融融地烧着,满室都是栗子香。她也不贪心; 剥好了栗子就主动分一半给徐牧之。
  徐牧之笑吟吟地陪着她吃。
  冬日总是懒倦。没过多久,宋如锦就有些犯困。徐牧之便同她闲聊解闷:“芙妹小时候也同你一样贪睡,有时候日上三竿了还没起,我去瞧她,她嘴边犹在流口水。待她醒了,我同她说起这回事,她却不肯承认,恼极了还要追着我满院子的跑,追到了便要把我痛打一顿。”
  宋如锦果真没那么困了,稍稍提起了一点精神,好奇问道:“那你会不会还手?”
  自是要打回去的!但这话说出来未免太没有风度了,徐牧之便委婉道:“她可打不过我。”
  那时候这对兄妹才多大啊?都是黄发垂髫、初梳总角的年纪,打打闹闹再正常不过,但徐牧之说得有趣,宋如锦便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靖西王妃笑着说:“你们瞧瞧,为了逗媳妇儿高兴,咱们世子连自己的亲妹妹也拿出来说道。”
  老王妃意有所指地说道:“可不是把他媳妇儿放在了第一位?尽心尽力地替她打算呢。”
  靖西王妃知道前段日子老王妃张罗着给徐牧之纳妾。虽说她觉得此事不妥,但她也是当儿媳妇的,总不能指摘、阻拦自己的婆婆。因而一直没有插手这件事。
  宋如锦闻言,略有些窘迫。徐牧之则坦坦荡荡地说:“锦妹妹既然嫁给了我,我当然要费心替她打算。”
  十夫人又是羡慕,又是感慨,笑道:“世子妃是有福气的。”
  不觉到了子时。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靖西王府并没有通宵守岁的规矩,一般守到子时,便算是到了新年。几个年纪小的哥儿姐儿早就困得睁不开眼了,各自随着娘亲回去歇息。徐牧之和宋如锦也回了自己屋子。
  许是困劲儿已经过去了,现在时辰虽晚,宋如锦却毫无倦意。
  她洗漱之后,便散着及腰的墨发,微微俯身剪着蜡烛的烛芯。
  一抬头,就对上徐牧之专注的目光。宋如锦不由笑了,道:“你看我做什么?”
  “总觉得妹妹怎么看也看不够……”徐牧之道。
  灯花“噼啪”一声,烛光微微一晃。宋如锦的脸庞莹润而柔和,她走到徐牧之的近前,两条胳膊圈起来勾着他的脖子,俏皮又认真地眨了眨杏眼,道:“那你再仔细瞧瞧。”
  她的神色妩媚动人,却不自知。徐牧之仔细端详了她许久,轻轻揽住了她,半晌又低低地笑了出来。
  宋如锦便问:“世兄笑什么?”
  “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徐牧之想了想,道,“大抵只要见到妹妹,我就觉得快活……也很满足。”
  次日一早,两人换上簇新的衣裳,去给几位长辈拜年祝寿。晚上又一同在靖西王妃那儿用了晚膳,元日便热热闹闹地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基本都在外出走亲访友和在家迎来送往中度过。到了初十,宫中设宴,宋如锦和徐牧之一起坐马车去了禁中。
  因宋如慧再度有孕,又逢上新年元月,整个凤仪宫都洋溢着喜洋洋的气氛。一进殿门,清雅的梅花香就拂面而来。兰佩替宋如锦褪下白貂毛披风,笑道:“世子妃快进去吧,娘娘等您半天了。”
  宋如锦快步走了进去。两位小殿下都在,宋如慧正在教他们下棋。见宋如锦来了,便吩咐纫秋:“把那碗糖蒸酥酪拿来,给妹妹尝尝。”
  纫秋应了一声,端着一个鲜红釉瓷碗走到宋如锦面前,道:“本是小厨房做给娘娘吃的,但娘娘怀着身孕,不爱吃这种甜腻的东西。想着世子妃一向爱吃甜的,便特意留给了您。”
  酥酪上撒着杏仁片和葡萄干,飘着甜滋滋的奶香,一看就很好吃。宋如锦一边拿勺子挖着吃,一边看两个皇子对弈。
  小儿对弈其实没什么可看的,两个皇子还是单纯可爱的年龄,尚没有百转千回的棋路、出其不意的后招。只不过看着他们故作深沉地举棋不定,严肃而正直地说着“君子落棋不悔”,便觉得格外好笑。
  待吃完了酥酪,宋如锦便走到宋如慧近前,摸了摸她尚没有显怀的肚子。
  “娘娘,小殿下几个月了啊?”她问道。
  宋如慧答道:“已有三个月了。”顿了顿,又说,“希望这回能生个公主。”
  宋如锦便指着两个小皇子,说:“男女都好。”
  宋如慧点头笑道:“陛下也是这么说的。”
  这时两个小皇子下完了一局棋。二皇子年纪还小,已有些疲累了,眼睛微微眯着,似乎颇为困乏。
  宋如慧便吩咐宫女们带他去寝殿休息。
  小君阳没了玩伴,看着很是百无聊赖。宋如慧唤他近前,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耐心地告诉他:“这里有个妹妹,再过七个月,就能和君阳见面了。”
  小君阳好奇地摸了摸。又蹬蹬走到宋如锦旁边,摸了摸她的腹部,问道:“姨母肚子里也有妹妹吗?”
  宋如锦莫名脸一红,道:“还没有呢。”
  宋如慧笑着说:“锦妹妹,你也不用急,耐心等等,总归会有的。”
  宋如锦道:“我没有急啊。”
  纫秋跟着劝道:“娘娘说的是——这种事急不来的。”
  宋如锦的脸更加红了,羞愤道:“我真的没有急啊……”
  这日宫宴过后,上元节也临近了,着急的人家已经挂上了灯笼。今年冬天和暖温煦,大家都乐意出去走走,于是大街小巷都热闹起来。
  上元节前夜,徐牧之折腾得有些晚,宋如锦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夜里还不安分地踢被子。到底才是孟春,天气仍旧寒凉,宋如锦踢了被子就觉得冷,不自觉地往徐牧之那儿挪。
  徐牧之睡得浅,她一凑过来,他就察觉到了,黑暗中下意识地捉住她的手,觉得她手心泛凉,就摸索着被子替她盖好。
  宋如锦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靠在徐牧之的怀里,后脑勺抵着他的胸膛。他身上暖和得很,像一个小暖炉,源源不断地递着暖意——不用入朝的时候,他都会陪着她一起睡到天明。
  “妹妹醒了?”徐牧之问道。
  宋如锦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正打算唤丫头进来服侍,便有轻轻的细吻落在她的后颈。她的声音渐渐娇媚起来:“今天就是上元节了呀……”
  徐牧之应了一声:“晚上带妹妹去护城河边看烟火。”
  好几年前,他们就约好上元节一起去看护城河边的烟火了,只是一直没能如愿。
  宋如锦说:“我还想去街上吃馄饨……就去我们曾在上元节去过的那家馄饨铺。”
  徐牧之道“好”,自背后抱住了宋如锦。
  ……嵌得有些深。宋如锦微微的不舒服,本想退开,却被紧紧地按住了腰。帐帘轻轻飘动着,间或有冬日的晨光从床帐掀起的一角透进来,恍若浮光跃金,宋如锦的眼前便是忽明忽暗。
  新岁比腊月柔暖了不少,先前下的雪都融化得差不多了。宋如锦才用过午膳,华平县主就带着各种各样的小礼物回了娘家。给府里的公子们送了笔墨纸砚,给姑娘们送了珠宝首饰,给宋如锦的则是一个点心盒子,里头有山药糕、红豆饼、海棠酥、芝麻球……宋如锦就着清茶吃点心,情真意切地说:“我可想念县主姐姐了,姐姐记得常回娘家看看。”
  华平县主直截了当地拆穿她:“你哪里是想念我?分明是想念我做的点心!”
  宋如锦自然不肯承认,立马将点心盒子拿远,擦了擦满手的点心屑,一本正经地说:“县主姐姐自是比点心重要得多。”
  华平县主大笑了几声,道:“我姑且信你一回!”
  姑嫂两人一块儿下了几盘棋。待到黄昏时分,华平县主便回了夫家。
  采苹煮了元宵呈上来,道:“有红豆馅儿的和花生馅儿的,姑娘想吃哪一种?”

  ☆、花好月圆

  宋如锦说:“都想吃。”采苹便给她各盛了一碗。
  宋如锦分别尝了尝; 道:“花生馅儿的更好吃。还有没有?明儿混着酒酿一起煮。”
  这时徐牧之走了过来,道:“妹妹别吃了; 待会儿去街上吃馄饨。”
  宋如锦正吃得高兴; 自然不肯停下,她拿瓷勺舀了一枚汤圆; 举着勺子递到徐牧之的嘴边; 道:“世兄你尝尝。”
  徐牧之愣了一下,张口吃了。接着便如吃人嘴软一般; 妥协地说道:“……妹妹再吃一会儿吧。”
  宋如锦又吃了半盏茶的工夫,随后便坐到妆台前面梳头绾发。
  采苹道:“街上什么人都有; 也不必佩多么贵重的首饰; 就给姑娘簪两朵绢花吧。”
  宋如锦点点头。采苹将专门放绢花的匣子取来; 给宋如锦挑拣。
  宋如锦回头问徐牧之:“世兄觉得哪一朵好看?”
  徐牧之望了一眼匣子,里头各式花卉都有,五颜六色的; 他也辨不出优劣。便说:“都行,妹妹戴什么都好看。”
  宋如锦便是一笑; 给自己挑了一枝红芍药。采苹替她梳了堕马髻,将芍药花斜斜地插在她的发髻上。
  而后宋如锦就穿上披风,跟着徐牧之一起出门了。
  今日天气好; 这时候天际还有艳丽无边的晚霞,缓慢而高调地变换着颜色。
  徐牧之替宋如锦戴上了兜帽。兜帽扣在脑后,遮住了她的妇人头,仅仅露出一张莹润俏丽的脸蛋; 猩红色的披风衬得她唇红齿白,看上去仍像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街上已有不少人,灯笼也已高高挂起。街道两侧的摊铺店主扯着嗓子叫卖,几个垂髫小儿互相追着赶着,笑闹声连绵不绝。
  宋如锦和徐牧之慢悠悠地沿街走着。两人都是好相貌,男俊女俏,气度华贵,比肩而行便宛若金童玉女,很是出挑夺目。
  街上有个卖花灯的老汉。宋如锦想买一只兔子灯,徐牧之便上前问了问价钱。那老汉见他们两人衣衫鲜丽,佩饰精巧,便揣度他们是“懒谈阿堵物”的贵人,故意漫天要价:“二两银子一个。”
  徐牧之正打算给银两,便被宋如锦拦下了。宋如锦说:“府里找人牙子买七八岁的丫头,也不过给二两银子的卖身钱。”
  她主持中馈也有大半年了,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通市价的闺中少女。
  徐牧之便收回了银两。倒不是心疼银子——若散尽千金能搏宋如锦一笑,他定然不会吝啬那些钱财——他只是单纯地想要迁就宋如锦的意愿罢了。
  那老汉见他们不经骗,便主动降下了价钱:“罢了罢了,给一两银子就行。”
  一两银子就是半个丫头啊!宋如锦仍旧不肯。
  老汉只好将价钱一降再降,最后只要五十文——一只兔子灯本也只值这个价钱。
  宋如锦笑道:“世兄你瞧瞧,这里头能牟取多少暴利。”
  老汉很是无奈。他倒是想牟取暴利来着!
  徐牧之笑着付了钱。他只带了大个儿的碎银子,那老汉反倒找了他不少铜板。
  徐牧之就拿着这些铜板买了不少小玩意儿,拙朴的面具、意趣十足的字画、不倒翁、香包、小泥人……宋如锦手上都快拿不下了。
  天还没有黑,便无灯可看、无月可赏。徐牧之牵着宋如锦的手,饶有兴致地看了几出角抵戏。有个半老的妇人提着一篮子甜糕,走到两人面前兜售。徐牧之问道:“妹妹想吃吗?”
  出门之前才吃了元宵,所以宋如锦并不饿,但节日的氛围感染了她,于是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徐牧之便又买了几块甜糕递给她。
  甜糕裹在芦苇叶子里头,还是温热的。宋如锦一边吃着甜糕,一边看不远处的人们杂耍。
  徐牧之问她:“好吃吗?”
  “其实……也不怎么好吃。”宋如锦答道。她平日吃的点心是何等的精细?外头这种寻常的糕点根本吸引不了她。
  “甜倒是很甜。”宋如锦又咬了一口甜糕,软软的糯糯的化在嘴里,再想想这是徐牧之买给她吃的,心头便是一暖,“仔细尝尝也挺好吃的。”
  甜糕上有一层糯米粉,沾在手上黏糊糊的。宋如锦吃完了,便拿出随身的帕子擦手,徐牧之见了,皱着眉说:“这么擦哪能擦干净?”
  他牵着她走到街后的巷子里,这里有一道细细蜿蜒的明渠。徐牧之拿来宋如锦的帕子,就着明渠里的水洗了洗,天气冷,水也是凉的,徐牧之拿着浸湿的帕子替宋如锦擦了擦手指,说:“外头不比家里,没有时刻备下的热水,妹妹将就着点。”
  宋如锦点点头,柔顺地伸着手任他耐心擦拭。
  徐牧之替她擦完之后,将她一双手放在掌心暖了一会儿,而后才十指相扣地拉着她往街上走。
  巷口有一株蜡梅,开得安静且清幽。宋如锦看了一会儿,想折一枝把玩,奈何低矮的枝桠上的蜡梅花已被人摘尽了,高一些的花枝她又够不上,只好求助于徐牧之:“世兄……”
  她才说了两个字,徐牧之就明白她想说什么了,折了一枝高处的蜡梅,递给宋如锦——他们总是很有默契,用膳的时候,宋如锦只需稍稍转一转眸光,徐牧之便知道她想吃哪道菜;若一同在书房读书,徐牧之只消抬手一指,宋如锦便明白他想要哪本书。他们两人,不觉已是这样的心意相通了。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但沿路都张灯结彩,天地便仍然亮堂堂的。街上喧闹了许多,游人如织,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宋如锦挑了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戴上,故意张牙舞爪地朝徐牧之扑了过去,徐牧之敞开了怀抱,等她扑过来了,就一把将她抱住。
  宋如锦摘下面具,笑吟吟地问道:“世兄害不害怕?”
  徐牧之笑了一下,说:“不怕——我见到妹妹喜欢还来不及。”
  时辰不早了,他领着宋如锦去吃她那心心念念的馄饨。两人在馄饨铺略微休憩了一会儿,便一同朝护城河走去。
  开年之后天气暖和,河水便不曾结冰,但立在护城河边,潮潮的冷风迎面吹过来,还是有些寒凉的。宋如锦裹紧了斗篷,兴致勃勃地望着水面上斑斓的花灯——大多制成了莲花的模样,当中点着蜡烛,顺着水面层层荡开的涟漪飘远。
  上元节放莲花灯亦是本朝约定俗成的惯例。未出阁的姑娘们把心愿写在纸条上,放在花灯里头,若花灯随着水流远远地飘走了,就意味着心愿可以达成。不少怀春的少女都会写上“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这样委婉含蓄的告白。
  宋如锦一时兴起,也走去买了一盏莲花灯,取了一片小纸条,提笔写道“阖府安康”。徐牧之凑过来,添了一句“永以为好”。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都不自觉地笑了。徐牧之把纸条卷起来,夹在层层莲花瓣之间,又问店家要了蜡烛,把莲花灯点亮,顺便将宋如锦手里的兔子灯也点亮了。两人各自提着一盏灯笼走回了护城河畔,一同把莲花灯放到了水面。徐牧之轻轻一推,那泛着柔光的莲花灯便慢悠悠地飘远了。
  这时候圆月已然东升,明亮的月影璧玉一般倒映在护城河之上,水天相接,恍然连成一片。那河面上承载着无数少女情思的莲花灯渐行渐远,仿佛蔓延在无垠的星幕。
  护城河边的游人渐渐多了起来,人潮涌动,徐牧之怕旁人冲撞到宋如锦,便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宋如锦身上散着很淡的茉莉花香,是晨间他抱着她去沐浴时用的香胰子的味道。徐牧之抱紧了一些,望着青云端白玉圆盘一样的皎月、散落在水面上的星星点点的银辉,满足而又欣然地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月色了。”
  他刚刚说完,河对岸便有一束烟花升到了半空,“砰”的一声绽开,比月光还要明亮,护城河畔顿时亮如白昼。
  众人纷纷涌过来瞧热闹,徐牧之拥着宋如锦往前。烟火像星雨一样坠下,转瞬又有一排银焰火花跟在后头升腾起来,渐次连成一条长河,点亮了整片夜空。
  大家嬉闹着,欢笑着,人声鼎沸。烟火的声音也噼里啪啦接连不断。宋如锦倚着徐牧之的胸膛,竟觉得那些喧嚣热闹的声音离她很远,她的耳边只有徐牧之平稳而有力的心跳。
  眼前的烟花是那样的绚丽、灿烂、浩瀚而夺目,过了很久,才渐渐沉寂下去。宋如锦回过头,望着徐牧之,道:“真好看呀……”
  匀净的面庞上洋溢着欢喜,秀美而柔软。明明烟花已经燃尽了,徐牧之却觉得她眼中映着璀璨的烟火。他亲了亲宋如锦的额头,笑道:“你也很好看。”
  宋如锦仰着脸,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了抚徐牧之的眉眼。他也生得好容貌,剑眉星眸,玉面俊秀,身姿挺拔如同临风嘉树。此刻他的眼睛明亮极了,眸光却很温柔,就像今晚静静流转的月华,毫不张扬地脉脉流淌着。
  宋如锦弯着唇说:“世兄也很好看。”
  徐牧之再度把她揽紧。
  又一轮烟火燃放起来,如同流星铺洒在天幕。火树银花,流光溢彩。光阴在此刻变得隽永而悠长。                        
作者有话要说:  嗯,完结了,让一切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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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大家都看到这儿了,应该也有点喜欢我……吧?那顺便收藏一下我的作者专栏,好不好嘛~

  ☆、番外一:孕期记事

  盛夏天气; 晴空万里。闷热的空气中夹杂着悠长的蝉鸣,树木阴翳。
  宋如锦连日都有几分犯困; 提不起精神来; 食欲也不振,吃什么都没胃口; 用膳的时候; 只肯夹几片菜叶子吃,往往没吃几口就搁下筷子; 懒洋洋地爬到床铺上睡了。
  如此几日之后,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徐牧之看着心疼; 时常哄着她多吃点菜; 宋如锦便道:“也不知怎的; 瞧见那些荤菜就犯恶心。”停了停,又道,“这个时节本就容易让人困倦厌食; 兴许入了秋就好了。”
  徐牧之便吩咐丫头们在屋子里备几样点心,若宋如锦饿了; 多少也能将就着填填肚子。
  隔日用晚膳的时候,徐牧之给宋如锦舀了一碗豆腐鱼汤,得意洋洋地邀功:“妹妹尝尝——是我跟着厨房里的吴嬷嬷一起煮的。”
  前段时间; 宋如锦夸过吴嬷嬷烧的鱼汤鲜美,徐牧之一直记着,正好宋如锦近来食欲不振,便着意学着做来讨她欢心。
  宋如锦原本没什么胃口; 听了这话倒来了兴致,嗔怪着说道:“君子远庖厨……”手却已经捧着碗勺吃了起来。
  但没吃几口,她就觉得喉咙里涌上一股鱼腥味儿,紧接着胃里就开始翻腾,连忙跑到隔间,吐了个昏天黑地,连带着先前吃的饭菜都吐了出来。
  徐牧之也跟着来了隔间,见宋如锦吐得难受,便帮她顺了顺背,待她缓过劲儿来了,就给她倒茶漱口,神色中还有几分不敢置信:“这么难吃吗?”
  “鱼腥味儿……太重了。”宋如锦眼泪汪汪地说道。已经吃下去的东西再这般不受控制地吐出来,都是反酸的,当真不好受。
  徐牧之倒觉得鱼汤的味道正好,鱼肚子里放了姜片,便尝不出什么腥味儿。即便不够鲜美,也算是差强人意。不过在他心里,宋如锦说的都对,于是十分痛心疾首地谴责了自己:“都是我的错……害得妹妹这么难受。”
  而后又让丫头们盛了清淡的青菜肉粥过来,道:“妹妹喝点粥,别饿着肚子。”
  宋如锦忍着恶心吃了两口……没一会儿又吐了。
  系统说:“宿主,你别是怀孕了吧?”
  宋如锦愣了一下。
  徐牧之忧心忡忡地看着她,道:“要不请王太医来瞧瞧?别是吃坏了肚子。”
  宋如锦立马点了点头。
  两人本打算明日一早就请太医过府,但夜里宋如锦又吐了两回,头也有些晕,徐牧之又是担心又是心疼,连夜派人去请王太医。
  王太医来得倒快,细细地给两只手把过脉,问道:“世子妃近来还有什么症状?”
  宋如锦说:“也没什么不寻常,就是尤其犯懒嗜睡。”
  徐牧之一脸紧张地问道:“没什么大碍吧?”
  王太医笑着说:“依我看,世子妃十有八九是有身孕了。”
  此话一出,徐牧之和宋如锦都怔住了。
  徐牧之仅仅怔愣了一瞬,随即面上便浮现出不知所措的欢喜,强自镇定下来,吩咐人给王太医付了诊金,又亲自塞了一对金元宝给他。
  王太医乐呵呵地收下了,叮嘱道:“月份还小,要格外当心。”
  徐牧之应承下来,回屋后就捧着宋如锦的脸蛋亲了一口,笑容收都收不住,傻里傻气地说:“妹妹,我们有孩子了。”
  宋如锦仍然有些懵。
  虽然听了系统的话,她也隐约有了猜测,但真正得知自己有孕的时候,她心底还是茫然的。
  她嫁过来已经一年多了,一直没有身孕,她也不放在心上,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老王妃却想抱重孙,时不时在她耳边念叨:“宫里的皇后娘娘都生了三个孩子了,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宋如锦就装傻糊弄过去。
  后来华平县主生了宏哥儿,带回娘家见外祖母,宋如锦也去瞧热闹,靖西王妃便当着她的面,抱着小外孙,自言自语道:“宏哥儿要是有个表兄弟作伴就好了。”
  ……宋如锦就装没听见。
  但被长辈们这般明里暗里地催着敦促着,她心里也开始着急了,有时也会默默期待着孩子的到来。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盼望已久的小生命真的来了,她又有些手足无措。
  ——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啊!她尚没有完全做好为人母的准备。
  徐牧之倒是真的高兴。他成婚晚,与他同龄的亲朋的长子长女们都开始进学了,他仍旧没有儿女绕膝。
  不过他也不觉得失落——虽说暂且没有子女,但他有锦妹妹啊!
  有宋如锦在,他就很满足了。
  如今得知宋如锦怀了身孕,他便觉得人生如同锦上添花一样圆满。
  然而宋如锦此刻却是闷闷不乐的模样,徐牧之问她:“妹妹不高兴吗?”
  宋如锦爬上床榻躺好,说道:“我觉得……生儿育女的担子太重了……不仅仅是把他们生下来这么简单,还要给他们吃穿,教他们读书明礼。”她枕着绣花枕,一双手不自觉地搁在自己的小腹上,“我没有我娘那样的耐心细致,也不像皇后娘娘那样稳重、温柔。你瞧我——我就知道和妹妹们一起踢毽子跳皮筋,玩那些闺阁女儿玩的东西,一点儿也不端庄矜持……我这样……怎么能当一个好母亲呢?”
  徐牧之挨着她躺下,轻轻揽她入怀,道:“‘人非生而知之者’,我也不知道如何当一个好爹爹,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学着为人父母。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
  说到这儿,徐牧之又情不自禁地傻笑起来,想到宋如锦正愁眉不展,便忍住笑意,倾身过去亲了亲她的唇瓣,含混不清地说着:“到时候,我们就知道怎么为人父母、教养儿女了……”
  第二日早上,宋如锦什么都没吃就开始干呕,然后一整日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都变得恹恹的,那些精致的凤梨酥、玫瑰饼、糯米丸子、芙蓉糕……明明都是她以往爱吃的东西,现在看着却什么胃口都没有。
  因她实在吐得厉害,便不再吃口味重的东西——不然吐的时候实在是太难受了。一日三餐都改喝白粥,稀稀的容易吃下去,又没什么味道,吐起来人也好受些。
  徐牧之看在眼里,当真恨不得代她受了。每天都抱着宋如锦柔声细语地哄着,变着花样抚慰她。
  每当这时候,宋如锦就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
  好在入秋之后,便不再吃什么都吐,胃口也稍稍好了一些,见到红烧鲫鱼、排骨汤之类的荤菜也没那么排斥了。
  中秋节那日,她和徐牧之一起入宫赴宴。走在宫殿前层层的石阶上,不知怎的有些腿酸,便同徐牧之说:“我走不动了……你扶我一把。”
  徐牧之二话没说,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就这样拾级而上。
  宋如锦脸一热,捶了捶徐牧之的肩膀,说:“你快放我下来……这是禁中,有好多人在看呢!”
  徐牧之说:“我抱我自己的夫人,同他们有什么干系?”
  他说得坦然,宋如锦反倒不知道怎么辩驳,只好鸵鸟一般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总觉得周遭宫人们的视线全都聚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这日晚上,宋如锦带着皇后赏的燕窝回了府,发誓生产之前再也不进宫了。
  再然后,月份就渐渐大了。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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