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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汉纸没有出路-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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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隐的面容不变,他从高台上走了下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将一切被隐藏的真相揭开的云王。
“你说的没错,缉王是女子。”神隐承认了云王的话。
“当初,缉王身亡,是神隐你大建皇陵,以长生为诱,令四印之兵到了今日还忠心耿耿,这一切都是神隐你设的局!”云王指控着他,神色阴戾。
神隐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走至大殿的中央,突然,他的面色微变,转过身子,他对着不远处的莫无康道:“缉康,你过来。”
我听着这声诧异的称呼,这才想起,当初云王所说,莫无康乃是缉氏的后人。
莫无康走近了神隐的身边,见到缉王永远消失于世的结果,神隐的面色并无多少悲哀,他的视线落在长生浮廊上游动的毒虫上,出口的话亦是平静无比,
“缉王即使是女子,她亦是当初的四印之主,皇陵之建,不过是为了保住她分散的势力,我神隐之为,不过是希望待她从皇陵中醒来,能重新掌权,中原本来是缉氏的天下,她沉眠,我便要为她守着天下,直至她复生的那一刻,有何不可?”
神隐平静的望着云王,神色中无多波澜,只是眸光紧紧的盯着云王。
“缉王永远都复活不了了!”云王恶狠狠的讲出,将从神隐的面上瞧出一片奔溃之色。
可是,神隐依旧还是那么镇定,他静静立在大殿的中央,长生浮廊的毒虫像是感受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它们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像是等待着号召。
“缉王若是一直沉湎,那你们便要成为皇陵的尸骨,永生陪她。”神隐的眸光微动,微拧的眉终于泄露了他的一丝怒气,湖面上的毒虫也开始纷纷躁动了起来。
第93章 女汉纸口九三
“缉王若是一直沉眠,那你们便要成为皇陵的尸骨,永生陪她。”神隐的眸光微动,微拧的眉终于泄露了他的一丝怒气,湖面上的毒虫也开始纷纷躁动了起来。
骤然,一股阴冷的风从浮廊的四周吹向大殿中,像是接受到了命令,湖面上的毒虫极有规律的从四面八方涌动了过来。
密密麻麻的毒虫就像黑色的影子,一下子笼罩上了石殿的阶梯上。
众人见状,纷纷带着一抹戒备的神色聚拢在大殿上。
眼看着毒虫袭击而来,云王的神色也多有不安,他扫视着四面八方的毒虫,手中的拳头握的生紧。
一旦受到性命的威胁,云王高涨的气焰也渐渐消散了而去,他抬起了头,站在台阶上的神隐神色不变,可是那翻动衣袍的一双手,却是在操控着这无形的杀人利器,缉王无法复生的事实像是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杀性。
“你们,都得永生陪着她!”神隐护在莫无康的身旁,低沉着声音下了命令。
我知道神隐的杀意已起,而云王此刻也再也无争夺之意,同我们站在大殿的中央,谨慎的望着扑面而来的毒虫。
神隐的杀令一下,只见毒虫攒动,它们的动作一下子迅猛起来,便是朝着我们的面前扑来。
黑色影模糊了面前浮廊昏暗的灯光,我同众人站在一起,定定的望着这一幕,脑海中却是像有什么要炸裂开。黑色的影,红色的血,混沌的景象顺着毒虫攀爬的东西一下子闯进我的脑海中,撕扯着我的神经。
“阿辛!”身旁的赫连瑾见状,冲过来,扶住头痛欲裂的我。
我却看不清任何东西,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那从滴答滴答的落水声,不,那不是落水,那是鲜红的血迹,从石室上方的空洞中流淌下来,穿过不知名的岁月,一声一声,由轻入急,最后,越来越密集,急促地敲击在我的心口。
而血红中,只见一个蠕动的虫体,躺在一切血泊中,睁着一双彩色的复眼,愣愣的望着我。
我抱着头痛欲裂的额头,想睁大眼睛望清那复眼中的景象,却是什么也看不清。
忽然,从皇陵的地底深处,传来了一声莫名的声响,“嘶嘶”的声音带着一丝急迫,从闷沉的石壁中传来,瞬间令大肆进攻的毒虫都停了动作。
就是这阵莫名的叫唤声,让我的双眼一下张开,面前模糊的一切全都清晰了起来,可是我却望着浮廊上晃动的影子气息不稳。
脑中莫名的幻象让我抓着赫连瑾的手莫名一紧,随即又颤抖了几分,对上赫连瑾担忧的目光,我沙哑着声音开口:“赫连瑾,我——”
我的话语未落,只见云王神色变幻,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阴冷的对着操控着我等生死的神隐道:“动手吧!你动手吧!神隐,你可知十五年前我入皇陵看到了什么!你可知缉王不能复活的最后秘密是什么?!你可知道,皇陵之中除了缉王,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云王的声音带着最后疯狂的挣扎,我听着他的话语,脑海中却是不停的回荡着刚刚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内心提醒我这段被遗忘的过去。
果然,提到有关缉王的任何一切事情,神隐停止了动作,沉着一双眼睛朝着云王看来。
云王冷笑了一声,瞧见神隐的神色,站出了身子,又扫视了一遍我们面前的毒虫,这才对着神隐冷声道:
“我终于知道了,终于知道了!”
似是醒悟一切的云王终于狰狞着笑出了声来,这声猖狂的笑容在宽敞的石殿中反复回荡,笑了良久,云王终于止了声音,对着众人说出自己大胆的猜测。
“长生浮廊,长生的秘密,被封的皇陵,我终于全部知道了!”
云王的神情变得扭曲,他指着神隐大声道:“长生浮廊的血水,殊途山莫明被害的人命,神隐,当年西巫一族的蛊王,一直没有死,而是被你藏于皇陵中。”
云王说着,整个人瞬间都兴奋了起,“当年,我也以为缉王死了,原以为,你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以上万生人的血肉为药引,以蛊王的血肉为辅,原来,古籍中的记载不是痴谈。”
云王的神情有些疯魔,众人听了他的话,心头却是猛然一沉。
长生,长生,这便是长生的真正代价?
神隐没有失口否认,我们之间的柳三却是震怒异常,他从人群中走来,颤抖着身子望向面前的神隐,沙哑的声音从喉咙中挤出,如同鬼魅一般,“原来,当年江南数千条人命,竟然是为了缉王的复生而丧!”
柳三开着口,眼中却是慢慢的恨意。
神隐扫向了他,淡漠的瞧着他满身的仇恨,出口的话却是更令人心惊不已:“不老不死的代价本就如此,只要她能复生,牺牲再多的人,我也甘愿。”
“嘶嘶——”
“嘶嘶——”
令人心头发颤神秘声音又响彻在大殿之上,尖锐的带着一丝刺耳的音调如细弦一样撩拨着众人。
呼唤的声音继续,云王听见,身子更是不可抑制的激动起来。
“带我去见蛊王,我便告知你当年皇陵中另一人的存在。”云王却不管这人命的牺牲的多少,他的表情他的动作出卖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渴望。
神隐抬起了头来,突然,他张开了口,类似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发出来,带着一股无边的玄力传入了皇陵深处。
地上的毒虫却在此刻收敛了张牙舞爪想要饱食一顿的心态,它们安安静静的转回了身子,沿着原来的路径纷纷回到了血色的湖水中,石刻的地面上,只残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迹之色。
深处的声音同神隐的声音交叠在一起,最终神隐转回了视线,将目光落在云王的身上,再开口,仍然是我们熟悉的声音:“好,我便带你们去。”
神隐松了口,便朝着大殿的上方走去。
云王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众人见状,也跟着一同入内。
我落在了后头,石门打开,那“嘶嘶——”的声响不断回荡在耳边,我的脚步却是越抬越沉,心中便如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压抑的不能呼吸。
突然,身侧的赫连瑾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目光坚定。
我知晓他眸光中的含义,但,心中升起的那股浓重的不安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石门打开,旋转的石梯而下,高耸的石壁上,到处是尖锐的棱石悬挂而下,但石身却是刻着巨龙盘纹,旋绕了石棱一周,最终昂着龙首对来人虎视眈眈。
石梯没有扶栏,连上头的浮雕也是简陋无比,石梯盘旋而下,直伸入视线底下那一谭血池。
突然,滴答一声,有落水从我的上方滴落,我伸出来手去去擦拭,却见素白的袖子上沾染着一抹鲜艳的血红。
心骤然“砰砰”跳动了起来。
我抬起了头,只见头顶上方的石棱上接是悬着一滴血水,数十道石棱,慢悠悠的滴落着血水而下,昂起的龙首,此刻,睁开的龙眼血红,流淌着从上方石壁落下血液。
我不知道,为何此刻的鲜红竟然令我如此头晕目眩。
脚步声不断,众人的脚步不停,从石阶上走下,只见神隐站在血池的边上,念着几声我没有听过的言语。
血池四周刻着的玄冥纹路顿时被红色的血液填满,一道道红色的图腾瞬间在我们的脚步横生,血池中央“咕噜咕噜“的动静响起,突然,一双彩色的复眼从血池中涌出。
我望着脑海中曾经出现过的景象,顿时如遭巨雷一般伫立在了血池的边上,一动不动。
“嘶嘶——”一声,
那双彩色的复眼扫了一圈众人,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柳三见到这个怪物,像是发了狂,他抽了手中的刀,便是要冲向血池中杀掉那个有着一双怪眼的生物。
“残害这么多条性命的怪物,我要杀了,我要杀了!”柳三举着剑红了眼,朝着血池边走去。
众人还来不及阻拦,便见血池中的那双复眼的主人又发出了一声“嘶嘶——”的声音,突然,柳三的七窍顿时鲜血直流,而手中的剑也怦然滑落在地。
我们甚至没有听见凄厉的惨叫声,便看见柳三挺着身体,猛然一声倒入了血池中,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触目惊醒的惨状,朱广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信奉的长生之密,他退后了几步,举着手中的长枪,双眼怒视着面前的神隐,“缉王已死,你还要任其这怪物杀了多少条人的性命才肯罢休?!”
神隐脸色不变,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血池中浮上的白骨,出口道:“我的存在,便是为了缉王的永生。”
“那我便先杀了你!”朱广怒不可遏,抽了刀便是要杀向站在血池一旁的神隐。
我却在此刻冲在了神隐的面前,拦住了朱广。
“莫姑娘你!”朱广面色震怒,收了手中的剑,冲着我大声道。
神隐却对我的动作不为所动,他越过我的肩膀,视线落在了云王身上,冷声问:“蛊王我让你你见到了,你是时候该告诉我当年皇陵中的另一人是谁?”
“我要长生,我要长生,你赐我长生,我便告诉你他是谁?”云王目光贪婪,走向血池边,凝望着血池中的生物。
血池的复眼不理会它,它游动着身躯,慢慢向着我的方向游来,最终一动不动的望着我就,复眼上的千面孔解释映照着我的面孔。
“嘶嘶——”它对着我殷勤叫唤。
我却听不懂,只听见心脏之中,一声一声一声如雷的跳动声。
眼前的景物还是那双千面复眼,可是复眼上面的景象却从我的身影变成了一个睁开眼一眨不眨的婴儿。
第94章 女汉纸口九四
眼前的景物还是那双千面复眼,可是复眼上面的景象却从我的身影变成了一个睁开眼一眨不眨的婴儿。
那是谁?
我在心中问着自己,涣散的瞳孔再也容不下其他景物,只留下这片熟悉又陌生的事物回荡在我的脑海中。
那是谁?
“嘶嘶——嘶嘶——”
“嘶嘶——嘶嘶——”
血池中的复眼望着我,不断的叫唤着,企图唤回我的一丝记忆。
神隐见蛊王的反应微微变了色,这才冷声质问着我:“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
突如其来的斥问入耳,我却找不到答案,而在此刻,身后的云王忽然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袖子,力道之大,让我险些踉跄了跟头。
“当年,皇陵中的另一人就是她,就是她!”云王下手狠戾,巨大的手劲扣着我的手腕,让我生生不得动弹。
可是,云王再怎样的动作,仍然比不上他的话来的更让人惊诧。
“你…说什么?”我站在他的身边,就着一只被束缚的手,冷冷的问着他。
“你根本不是我的骨肉,孤的阿凝早就死了,没出生便死了,你不过是皇陵中的怪物,长在蛊王身边的怪物!”云王的神色多变,望着我的面容也阴冷冰森,口中的话语更是刻薄尖锐。
“嘶嘶——嘶嘶——”
池边的那双复眼,顿时变了色彩,叫嚣的声调也变得急切起来。
我望着云王那张带着几分阴戾志气的面孔,想从上面找出一丝胡诌的痕迹,然脑海中却有似曾相似的场景炸裂而开。
血池中的复眼,皇陵寝宫中缉王的石床,这些景象在我的脑海中旋绕着,扭曲着,淡化着。
终于,我开始恍然过来。
我既不是莫止辛,也不是沈凝,我是——
“你难道不想知道她同缉王的关系,当年皇陵中只有缉王一人,神隐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她会出现在皇陵中?”云王望着神隐,双眼微微眯起。
耳边是云王模糊不清的话语,脑海中,那些混乱而陌生的画面不停的闪现,眼前的一幕幕同记忆深处的片段杂糅在一起,却是一点一点的厘清了我心中的疑问。
听见云王的话,神隐的眸光终于闪了闪。
“我只要求长生不老,以蛊王为祭,我只要求长生不老!否则,我便杀了她,让你永远不知道缉王最后的秘密!”
云王的手中多出了一把锋利的利器,刀剑对着我的胸口,神色猖狂,像是握住把柄的最后胜利者。
一旦云王有了动作,赫连瑾和朱广上前,更是严正以待。
“云王,你难道忘记了阿辛当你为父孤身一人入云国的情形,你如何能下得了狠心伤害她?!”赫连瑾上前,厉声质问,看着云王手中的刀剑离我的胸口又进了几分,握着剑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哼?!若是能得到长生,我什么都不在乎,所有人的性命我都不在乎!”云王疯狂的出声,“神隐,快答应我!答应我!不然我就让这个秘密永远被掩埋,让你一生悔恨!”
神隐蹙了蹙眉头,刚想出口,我却伸出了手握住云王的剑尖,对着他道:“我替他答应你。”
血迹从云王的剑尖处流淌下来,我镇定着神色,冷冷的望着他,“你不是想要长生,我答应你。”
云王盯着我,想辨清我话语中的真正含义,我的眸光中却闪烁着一丝他未曾发现过的情绪。
“哼,我看你能耍什么花招!”云王皱着眉头,似乎并未相信我的话语。
我将手又朝着他的刀锋握了几分,鲜艳的血顺着森冷的刀锋缓缓的流淌,我松开了口,看见手中的渗血的伤口,平静的出声:“当年,你在皇陵中将血池中的婴儿带出去,你可曾知晓她活了多久?”
云王的瞳孔骤然紧缩了几分,我握紧了手中的伤口,朝着血池的那双复眼望去,脑海中所有的混沌都刹那清晰开来。
听着我的话语,云王手中的剑缩了缩,待他松开了牵制,我走向血池旁,伸出了被划开伤口的手。
赫连瑾见状,欲要阻拦我的动作,却被一旁的朱广拦住。
手入血池,这令人惧怖的液体带给我的感觉却意外的温暖熟悉,蛊王游动着它笨拙的身躯,抬起了它圆鼓鼓的脑袋,张开了隐藏在身体上的嘴。
“嘶嘶——嘶嘶——”一声,它露出了两颗白色的尖牙,顺着我的伤口一口咬上去。
血池中顿时翻涌,那双彩色的复眼也变得深红。
可是那深红的千面瞳孔中,我却看到了皇陵中流逝而过的景象。
十五年前,想得到长生之秘的云王在沈望之女的帮助下入了皇陵,皇陵中的机关重重,但有沈家人在,云王入皇陵易如反掌。
宽敞的地下寝宫,他终于见到了躺在石棺中缉王的原貌。
不同于石像上英武挺拔的王者风范,石棺中的人依旧是当年不可一世的王者,可是她的黑发垂散,身上穿着一件富丽堂皇的云裳,施事粉黛,就这么静静的躺在石棺里,闭着眼,毫无生气可言。
缉王死了,被供奉在皇陵百年,尸身却永远不腐,石棺上方的龙首垂下,从上方滴落的血水渗透在青色的石棺上,早将它染成了一片血红。
云王顺着那莫名液体的源头,却在一张石床上寻到了一个婴儿。
她的身上满是血红的液体,毒虫围绕着她,却不敢靠近,待那群毒虫离开,陪着云王一同前来的沈望之女,将那满身是血的婴儿带出了皇陵。
为何我的体质会特殊,为何我的血液到了赫连瑾的身上,这些毒虫便不不敢靠近,为何如皇陵我没有任何感觉,而越临近血池,我脑海中便有我不曾意识到的记忆要漫向脑海。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混沌之初,我在皇陵中呆了若干年的岁月,眼中除了蛊王这双彩色的复眼,满眼便是黑与红的交织。
记忆真是奇妙的东西,一旦引线被抽出,所有被尘封的岁月便如潮水般铺面而来,令人措手不及。
“我记起来了,”回了神,我凝视着这满池妖艳的红,对着云王道:“自缉王入陵,我便一直存活在此处,直到你同沈望之女将我带出皇陵。”
云王的声线有些颤抖,“你如何得知?当年,你明明只有半岁大,且毫无意识!”
我站起了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云王,自我踏入血池的开始,蛊王便用它的方式一点一点告知我当年曾经发生的一切。
我与它心血相连,即使听不懂它的言语,却能在看见它眼中曾经见过的景象。
“你不是想要长生?以你之命与蛊王缔约,你便如我一般,长生于世。”我站在血池的一旁,口中说出的这样的话,众人的面色皆是一变。
是的,我早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以十五年前孤不齐的动手开始,而是自皇陵讲若干年不知明的岁月起,我的生命就开始延续开来。
云王的神色终于警惕了下来,他隐约有些激动,抽了手中刀,同我一般将手中的划开一道口子。
“嘶嘶——嘶嘶——”蛊王瞧见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发出了轻声低吼,云王却丧失了理智,他颤抖着手走了过去,口中还在兴奋的喃喃叫着什么。
众人瞧着他迈动的步伐,静默不语,冷凝的空气中只余下了云王沉重的喘息声。
我站在血池一旁,睁着一双眼睛冷冷的望着他,直到他的手放入血池,蛊王一口咬上他的伤口处。
云王还在兴奋不断,突然,云王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转而便是巨大的痛苦之色。
突然,云王还未来的及一声惨叫,整个身体中的血液被蛊王一点一点的抽食干净,云王痛苦的挣扎,可是一旁的众人却不敢贸然动手,就这么冷眼旁观,直至云王的身子一点一点干瘪,最终,云王惨叫着失去了气息,瞪大着一双瞳孔死不瞑目的望着我,颓然倒落在一旁。
即使云王心怀不轨,可是以如此惨状死在众人面前,朱广一时忍不住声颤的望着我,“莫姑娘……”
滴答滴答的落水声,蛊王有沉入血池中,仅仅露出一双复眼,游到我的身边。
“嘶嘶——嘶嘶——”像是找回了很久之前的玩伴,它欢快的叫唤着。
我走上了前,将云王身上滑落的印牌从一一捡起。
如今,四印完完整整的握在我的手中。
我扫了一圈众人,最终握着手中四枚印牌开口道:“四印的恩怨纠缠的太久了,从今往后,这世间再无四印的束缚。”
说着,我欲将四印扔至血池中,手却被神隐一把抓住,他眉目微冷,拦住我的动作,“你没有资格为她做任何决定。”
我知道神隐口中她是缉王。
“云王的死你做的很好,同样,今日,皇陵中人都要成为祭品。”神隐眉头微蹙,丝毫不退步。
我从神隐的眼中看到了坚持,慢慢的我松开了手,将四印放在他的手中。
我退后了几步,同样对着他道:“因皇陵之事丧命的人实在太多了,难道你还不罢手么?”
“她还未回来。”神隐昂着头,口气坚定异常。
我听在耳边,心中却平添了一股惆怅之意,最终只是缓缓的开口:“她不会回来了,她将她的命留给了我,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与神隐的体质不同,与蛊王的缔命的人只有一人,缉王将这样的机会让给我,她便永远不能再回来了。
凡人的生死皆有命轮,如此逆天而为,总会受到万劫不复的报应,只是报应未到,我的心态却苍老异常。
神隐没有开口,像是认命了一般,慢慢转回了身子,朝着皇陵的深处行走而去。
神隐放了行,我带着众人重新踏上浮生长廊的石柱,朝着皇陵的出口而行。
一路上,众人沉默,直至走向皇陵的出口之处,众人这才停住了脚步。
“缉氏的天下早已经结束,这世间再也无四印的约束,出了皇陵,缉王便永远只存在史书中。”
我口中的话语刚出,便见朱广手握着长刀,对着皇陵的方向单膝而跪。
“缉王不存,我等再也没有效命的理由,朱雀一氏为缉王而存,如今,总算有了卸任的时刻!”说完,朱广的神情颇有轻松,扬天笑了了几声,这声音苍凉而包含莫名悲意,他站起了身子,接着对我道:“朱广回去,定然决口不提皇陵一事,当初朱雀一族是受长生之迷惑,而效忠缉氏,但到今日,我才领悟。”
“今后,朱雀军便要同缉王一同消失于众,还望众人今后保重!”朱广踏出了皇陵,脚步沉稳,慢慢朝着山下而行。
眼看朱广的身影消失,我将当年司马知鹤交予我的信物交还予他:“这世间本没有沈凝这个人,你的东西我交还于你,此后,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司马知鹤注视我手中的东西良久,最终从我的手中接过,他抬起了头,瞧了我一眼,执了手中的扇子,只是淡淡对着我道了一句:“好。”
随即,司马知鹤迈出了步子向前行走了几步,他猛然回头对着我道:“皇陵的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此处,我还未再来!”
说着,司马知鹤别有深意的忘了我一眼。
送走了入皇陵的众人,入口处便只剩下了赫连瑾。
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赫连瑾猛然抓住我的手,口气生硬的对着我道:“当日你留信,等所有的事情了解,你便随我一同回去。”
说着,赫连瑾便要将我拉出皇陵入口。
抬了眼,望着赫连瑾的神色,我心中猛然一紧,我不知道今后漫长的岁月中,我是否也会成为像神隐那样的人,当身边所有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衰老下去,我却不老不死,这是人间最幸福的事,也是最残忍的事。
如果我不知晓这一切的发生,或许,我可以心安理得同赫连瑾一同离去,然而,到了此刻,我的脚步却再也迈不开。
赫连瑾的面容一下子慌了色,他蹙着眉不住的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
赫连瑾一出声,我恍然开始理解到了神隐对缉王的那份执着,可是,我却承受不了心中的人生老病死。
长廊的宫灯突然一下子熄灭,皇陵口的石门却是猛然在我的面前合上。
黑暗渐渐吞噬了面前赫连瑾的身影,耳边只听见他激烈的呼唤声,随机就被湮没在如雷般的轰隆声中。
石门闭合,皇陵又隐入黑暗中。
而石门后的我却心如死灰。
走向地下寝宫那条道上,我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而前方神隐举着宫灯遥遥等着我前来。
昏黄的宫灯下,照亮了寝宫斑驳的石壁,神隐立在远方,站在缉王的石床旁,幽幽问我:“将他们放出去,你后悔吗?即使关上了石门,皇陵的秘密一旦被揭露出去,这里将永没有安宁。”
听着他清浅的声音,我慢慢的走进缉王的石棺面前,跪了下来。
神隐将宫灯放置在一旁,趴在缉王的石棺旁,冗长的银发轻泄,垂落在泛红的石棺上,他的目光紧紧落在缉王的身上,瘦削的手穿过厚厚的衣袖,抚上了棺材中的人,脸上的神色也异常的温柔。
“我从未知晓,她死之前竟然怀了骨肉。”
神隐开了口,言语中全是无穷无尽的悔恨之意,我跪在缉王的石棺旁,心中莫名的染上了哀伤。
“我之命格特殊,西巫一族每过百年总会有一个玄冥命格的人出生,他们不老不死,象征玄冥神兽的命理,每一代这样命格的人出生,总是会惹得族中之人的艳羡和嫉妒。你可知,为何到了现在,这样的人只剩下我一人?”
神隐抬起头问我。
我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丝怜悯和一丝嘲讽。
“因为抵不过岁月的流逝。”
我给过了答案,神隐弯了弯嘴角,“你说的没错,岁月无情,一次一次的带走了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人,洪荒的流逝,被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人。”
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在诉说他自己的心境。
“所以,凡人眼中的羡慕的长生在他们的眼中成了憎恶之源,他们无力挣扎,无力挽留岁月的流逝,最终将自己孤立在人群之外。直到有一天,他们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便命人将自己埋葬在西巫蛊虫之地,以自身的怨气和永不腐烂的身躯化成巫源,蛊王便是承载着这股怨气存在世间,他们心中被放大的恨意被寄托在蛊王的身上,他们要以这种方式来嘲笑世人羡慕长生的愚昧,想要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来感受长生的疲乏。”
神隐静静的说着,我却从他的心中感受了这股难以延续的悲伤。
“我厌倦不老的生活,但缉王的出现,却令我开始对生活有了新的向往。”
“缉氏子嗣薄弱,当年病弱的先皇不得已,将她牵至我身边,请求我赐她皇子之名。”
久远的岁月,神隐还在回顾着当年的相遇之境,脸上的神色温暖,可心中的惆怅却是隐隐泛起。
后来,缉王战死,神隐悔恨异常,便以缉王之名册封四印,将蛊王封予皇陵中,以漫长的岁月等待着她的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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